他靠在岩石後面,懶得再和兩個外國人說一句話,在病毒爆發之前,這些外國人一個牛逼哄哄,一付高高在上的嘴臉,雖然自己沒有什麽種族歧視,但也懶得和這些自認爲是上等品種的人群打交道。
相比之下,艾迪塔更具有教授的氣質和臭脾氣,可能是大衛擔心自己的生命,才會和魯子鳴說這些話的。
“路!現在怎麽辦?”卓瑪捅了捅沉思中的魯子鳴。
“等着,前面不是又進去一批人嗎?很快就有消息了”,算算時間,自己看見的第二批人進入叢林已經快二三個小時了。
“路!難道我們就這裏一直看着嗎?”
“現在有人幫我們探路,你還想怎麽樣,這裏可能比通道迷宮更加危險,你看看剛才那些怪物,隻要出現四五隻,我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想走出叢林?”
魯子鳴估計自己最多可以同時應對兩隻飛猛龍,哈日巴日可以對付一隻,剩下的人基本上屬于食物鏈最底層,他可不敢用命去冒險。
他不怕冒險,但是不會亂搭亂闖,更不會毫無目的的做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敢進入聖山,已經有心裏準備面對各種危險,但不表明自己就不怕死。正因爲他害怕死亡,所以才會更加的珍惜生命,更加的知道如何避免不必要的冒險。
以前作爲一個獵人,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是自己不能做的,在做事情之前,都會做一個危險評估,判斷是否值得去冒險。
既然有人爲了得到聖劍,猴急的進入叢林去冒險,他當然會冷靜的站在一旁去觀察、去思考。
現在不是要不要冒險的問題,而是如何将危險降到最低,将可預測的危險性事先排除在計劃之外,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當然這隻是預判,并不能杜絕危險的産生,但至少減少了危險的存在。
卓瑪姗姗的靠坐在岩石旁,呆呆的看着不遠處的叢林,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許久之後,卓瑪突然站了起來,眼神中匆忙了驚悚之色,微微顫抖的手指指着遠處不安的叢林,聲音發顫道:“飛猛龍!好多飛猛龍!”
衆人不約而同的擡頭望去,隻見叢林深處樹木亂晃,“莎莎”聲傳遍了整個盆地,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一場飛猛龍的圍獵正在血腥的進行中。
不多時,叢林邊緣響起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幾個人影跌跌闖闖、狼狽不堪的奔跑出來,相互推搡着,更不得多長兩條腿。
一頭飛猛龍從高處俯沖下來,鋒利的後肢直接刺穿了一個人影的後背,渾身是血的人影拖着殘缺的身體,雙手死死的抓住地面,絕望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叢林外面爬去,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血痕。
一個男子眼見一頭飛猛龍朝自己撲過來,順手抓起身旁一個女子朝着飛猛龍砸去,飛猛龍鋒利堅硬的喙部在空中劃破女子的腹部,整個頭鑽入女子的腹腔,女子身體中的内髒灑落一地,帶着體溫的内髒引起了其他飛猛龍的注意,瘋狂的撕咬着女子的内髒。女子這時候還沒有死,絕望的抓起一把溫熱的内髒往腹部裏塞,可是她的身體正在慢慢失去控制,四肢開始不停的抽搐起來,嘴角流淌着鮮血,眼睛卻死死的盯着置自己于死地的那個男子。
那個男子并沒有跑遠,便被身後一頭飛猛龍追上,飛猛龍高高的躍起,鋒利的後肢朝着男子的雙肩抓去。
男子好像感覺到危險的降臨,身體猛的往前一竄,朝叢林邊緣一處水塘跳了下去,身體迅速的藏到了水底。
飛猛龍沖到水塘邊,發現目标消失了,不甘心的徘徊在水邊,時不時的将頭探到水裏,可是卻好像很害怕水一樣,驚慌的和水塘保持一定的距離,猶豫是否要沖進水裏,尋找自己的食物。
魯子鳴驚訝的盯着不遠處的水塘,觀察着水邊那頭飛猛龍的一舉一動,靈光從腦海中閃過,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那頭飛猛龍在水邊徘徊許久,猶豫了片刻,不甘的從水裏發出“咕咕”的嘶鳴,扭頭返回了叢林。
劫後餘生的男子從水中探出頭來,緊張的四處張望後,從水塘裏爬了出來,朝着山坡上奔去。
“哈日巴日,殺了他!”
“什麽?”哈日巴日猛地一驚望向魯子鳴。
“殺了他”,冰冷的三個字從他的口中一個一個蹦了出來,沒有絲毫的生氣,隻有殘忍和冷漠。
哈日巴日猶豫了一下,感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降了幾度,冷的讓人不寒而栗,那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從水塘裏爬出來的男子,就好像死神在看着自己的獵物。
“路!那個人……”,卓瑪的話剛說了半句,便發現被一雙銳利的目光盯上了,吓的不敢再說。
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哈日巴日扭頭看看自己的同伴,發現他們倆将身影藏在了岩石後面,隻有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前面,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害怕。
内心掙紮中的哈日巴日,下一刻突然握緊了手中的鋼刀,如同一隻草原上的猛獸撲向了剛從水塘中爬出來的那個男子。
從水塘中帶着逃出生天喜悅的男子,突然擡頭看見山上沖下一個人影,興奮的朝着人影揮手道:“救我!”
死神來的是如此的迅速,男子的眼神從喜悅到興奮,然後再變成恐懼,他的瞳孔深處閃過一道亮麗的白芒,下一刻又變成了不解,雙手緊緊的抓住脖子,鮮血從手指的縫隙中湧出,帶着對人世間的眷戀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影,伸出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抓住眼前那個人影,好像在怒問:爲什麽?爲什麽要殺我!
随着脖頸湧出的鮮血,那個男子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無力的血手不甘的在面前人影身上留下一道鮮紅的手印,慢慢的跪了下來,希望那個人影能給自己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