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他還是想證實自己的想法,就算自己真的是那隻莫比烏斯帶上的蟲子,也不妨礙他去證明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他不是蟲子,而是一個有智慧的生命體,他需要知道真相。
還是用他一開始想到的辦法,一直朝前走,沿路留下記号,如果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的話,自己會在前面看見身後的大樹和深潭,看見自己路上留下來的記号,就可以證明自己真的被困在了莫比烏斯帶裏。
現在想什麽都沒有用,他也不敢去想,萬一真的是這樣,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以前總是有人嘲笑那些把頭埋進沙子裏的人,現在才有些明白,其實這也是一種生活的态度,不是每一件事情自己都能決定的,生活中充滿了太多的無奈和歎息,自己無力去争、也無力去改變隻能視而不見。
愚公真的可以把門口的大山鏟平嗎?這是一種生活的态度,和能不能鏟平大山沒有關系,有人不是說過:重要的是過程而非結果。
如果證明自己真的是在莫比烏斯帶中,那也是一種生活的态度,至于證明之後會怎麽樣,那是以後的事情,在沒有證明之前考慮,那是戰略家考慮的問題,和自己無關。
魯子鳴又一次出發了,帶着無悔的意志和堅定的腳步,再一次朝未知的前方走去,不管前方會出現什麽不可預料的結果,都無法阻擋他探究秘密的決心。
他并沒有盲目和沖動,反而更加的冷靜和理智,在思考了無數種可能性後,他決定朝正前方走一天的路程,如果什麽都沒有發現的話,他便折返回來休整。
這是一個保守的做法,他不知道莫比烏斯帶到底有多長,自己如果沒有充足的食物儲備的話,根本走不了多遠。
做什麽事情都要考慮後果,他還沒有盲目到不計後果的地步,人是群聚性動物,失去社會性的人和猴子沒什麽區别,就好像現在的自己,光着屁股滿世界跑也沒有人會阻止,但這并不表示自己就可以胡作非爲。
他上路了,不知道前面有什麽在等着自己,不管有什麽,在經曆過病毒巨變後,他早已經對周圍的事物沒有了強烈的反應,在見識過喪屍和兕牛等各種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後,就算現在天上落下來一個體裸的仙女,他也能平靜的對待,這就是他在病毒後心裏承受能力發生的改變。
一樣的景色,一樣的草地,一樣的蒼穹,隻有身後的大樹在慢慢的變小,自己離大樹越來越遠。
剛走出去十幾分鍾,他突然停了下來,猛的想起了什麽,回頭望去,身後的大樹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身後的大樹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再低頭尋找自己留下來的路标,還在!好像又不在?好像有什麽被隐藏了起來。
他伸手去觸摸,什麽都沒有發生,接着又往前走了幾步,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剛才自己的确感覺到什麽,很奇怪,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推了一下,非常輕,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己的感覺應該不會錯的,擡着手繼續往前,突然手指在眼前消失了,然後是手掌,接着是手臂,最後整支手都在眼前消失了。
手并沒有消失,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手的存在,隻是自己看不見,是眼睛欺騙了自己。
很輕、很微弱的能量波動在手臂上傳遞,不細心感覺根本察覺不到,揮動手臂,能量就像一塊透明無形的玻璃擋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感覺到卻看不見。
鏡壁!也許稱爲能量壁、隐壁更合适,魯子鳴對能量的波動非常的敏感,這多虧他經常吞噬晶體産生的副作用,否則自己根本感覺不到微弱的鏡壁存在。
鏡壁完全遮蔽了背後的世界,向前一步走出鏡壁,剛才消失的大樹重新出現在眼前,退後一步融入到鏡壁中,剛才還在的大樹突然從視線中消失了。這就是鏡壁,一堵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的能量牆隔絕了兩個世界,雖然兩個世界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但是一個世界裏有大樹和深潭,而另一個世界中除了草地和蒼穹外,什麽都沒有。
他好像找到了困境的源頭,但是卻不清楚鏡壁和莫比烏斯帶之間有什麽聯系,也許正是鏡壁的存在,讓自己找不到走出去的路。
順着鏡壁走會發生什麽?他不知道,但是這個問題必須查清楚,也許這就是自己在找的答案。
他不多的科學知識無法去理解鏡壁是如何産生的,鏡壁就橫亘在他的面前,看不見、摸不到,卻能感覺的到它的存在,自己可能很多次從鏡壁中穿來穿去,所以才會在這裏迷失了方向,是眼睛欺騙了自己。
發現有鏡壁存在後,有些事情便清晰起來,鏡壁無形無色無味,卻能将兩個相同的空間徹底的分離,隻要将手放在鏡壁中,順着能量的波動一直往前走,很容易觀察出鏡壁的走向。
以鏡壁一側的大樹作爲參考物,他觸摸着鏡壁,順着鏡壁的走向一直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一處鏡壁的拐角處,将背包中不多的物品作爲标記物,他很快的發現這裏是鏡壁一處交叉點,硬生生的将四個相同的空間分割開。
到此爲止,他已經基本上可以斷定,自己是被鏡壁分隔在一個個相同的空間中,其中一個空間存在大樹和深潭,剩下的空間裏什麽都沒有,隻有相同的草地和蒼穹,有多少這樣相同的空間,他還不能決定,反正應該不少,不然自己怎麽會困在這裏。
隻要找到問題的關節所在,他便按照鏡壁的走向,首先确定了自己周圍是不是都存在鏡壁,鏡壁中的空間有多大,是不是每一個鏡壁空間大小相同,它是如何讓自己失去了方向感,難道鏡壁和鏡壁之間形成了莫比烏斯帶,還是另外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