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推移,風暴由暗轉明擴散到整個楊家集,弄得人心惶惶,三方的博弈讓許多人感到風雨欲來的壓迫感,有些人甚至開始逃離楊家集,生怕被三方沖突波及到自身。
一場關系到楊家集今後生存的秘密會議正在悄悄的進行之中,每一人臉上布滿了陰雲,會場上很多人低頭不語在悄悄的觀望。每一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想法,從兩天前傳出魯子鳴失蹤的消息後,私下之間的接觸便沒有停止過,楊家集正處于分崩離析的邊緣。
有人提出讓魯子鳴的女友邢黛芸站出來管理楊家集,立即便遭到了其他人的激烈反對,不說别的,她并沒有和魯子鳴結婚,如果她懷上魯子鳴的孩子,反對聲音可能會少一點,畢竟楊家集更像魯子鳴個人的私産,以魯子鳴後代的血脈繼承也說的過去。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邢黛芸竟然還是一個處子,肚子根本不可能懷上魯子鳴的孩子,讓邢黛芸繼承楊家集的聲音最後也煙消雲散了。
唯一的繼承者被否決之後,被一直壓制的反對聲越來越大,楊家集的出路到底在哪裏,就成爲了衆人關心的唯一問題。也正是這個問題,竟然出現了四種不同的聲音,一次次秘密磋商最後都不歡而散,衆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
問題從一開始的誰來領導楊家集,到最後的到底投靠那一方勢力,古誠以認爲楊家集是蘭州軍區建立起來的,理應歸屬蘭州軍區。南陽基地的龐旭則認爲方城屬于濟南軍區管轄,戰區的劃分也屬于濟南軍區,任何人都不能染指。成都軍區的常林山直接抛出了目前嚴峻的形勢,所謂以前的戰區根本已經不存在,軍委的意見希望各個軍區之間相互合作,共同抵抗變異生物的進攻,自家的後花園根本擡不上桌面。
由于三大軍區的加入,楊家集的局勢更加的混亂,楊家集不是拍賣會上的商品,也不是豬肉攤上待出售的肥豬,楊家集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更多人在觀望的同時,不願意三大軍區的介入,從而導緻了更大的分歧。
“我知道諸位都在爲自己的生存考慮,可是我要告訴諸位,從南陽方向過來的變異生物已經到了三裏橋,我們現在卻在這裏喋喋不休的讨論這些無聊的問題”,何健彪憤怒的将一疊照片扔到會議桌上,用近似懇求的語調道:“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讨論依靠誰的問題,變異生物可不會猶豫不決時停下進攻的腳步,現在應該将楊家集全部的力量集中起來,打赢眼前這一仗”。
他的話猶如一顆石子丢入大海中,泛起一個浪花便消失殆盡,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
相同的話鄒慶民也說過,可是沒人願意現在去聽,這和尊重無關,一旦聽從了某人的指揮,也就認可了他的領導地位,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選擇了對抗和自保。
在沒有出現魯子鳴之前,他們都是社會最底層苦苦掙紮的老百姓,整天爲了一毛錢的菜價争執不休,看見越來越高的房價時,在心裏詛咒和謾罵,最後不得已掏出全部的積蓄,買下不知道哪天就不屬于自己的豆腐渣樓房。
他們的怨氣在一天天中積累,如果沒有病毒的爆發,可能他們會帶着一肚子的怨氣離開人世間。
有人說過,過度的壓抑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旦爆發,不僅摧毀了自己,也摧毀了世界。他們壓抑過,被欺騙過,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他們學會了忍讓和屈辱的活着,打掉牙齒隻能往肚子裏咽,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力,因爲那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制訂遊戲規則的人不是自己,他們隻有忍耐。
有一天,病毒爆發了,他們害怕極了,又想起了曾經壓迫過自己的權力,希望他們能看在自己乖乖聽話的面子上,出手救自己一下。
可是他們又一次絕望了,壓迫他們的權力像垃圾一樣将他們抛棄了,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是魯子鳴帶領他們堅強的活了下來,他們容忍一個毛沒有長全的年輕人領導自己,因爲那個人曾經救過自己。
在一次次希望中絕望,又在一次次祈求中被抛棄,麻木的心早已經變得冰冷起來。他們發現沒有壓迫自己的權力存在,自己同樣過的不錯,他們把希望寄托在那個人身上。
在那個人突然消失後,隐藏被忽視的問題再一次浮出了水面,但是這一次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們缺少一個具有魄力的領導者,同時很多人認爲自己的實力已經很大,他們不需要别人來統治自己,再被奴役,他們想第一次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别人主宰。
不管是何健彪,還是鄒慶民,他們都沒有讓人信服的實力和威望,不管他們怎麽講,别人都以爲他們是在奪權。
“何排長,聽說常林山給你開出來的條件是上校旅長,不知道給我們是什麽職務?”
“你血口噴人,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楊家集,更不會私下接受任何任命。倒是你,古誠以給你什麽好處,讓你在楊家集拉攏下層士兵,你以爲别人都沒有看見嗎?”
“笑話,哪個人不在暗中爲自己謀劃,你以爲這裏沒有三大軍區的奸細,我們在這裏争吵不休,正是三大軍區樂見其成的。我說不上有多高尚,但是卻不會自私,依附三大軍區并不是什麽好事情,我們以前多逍遙自在,現在好了,一下子多了這麽多的公公婆婆,你們能适應嗎?我還是那句話,狗屁的征召,大不了一拍而散,以前沒有他們的時候,我們也挺過來了,爲什麽一定要依靠他們?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放尼瑪的屁,你是不是想做山大王,楊家集就這麽一點實力,你們一個個都要另立山頭,拳頭攥在一起才有力量,有人巴不得我們内讧。我不知道謠言是從誰的嘴裏傳出來的,不過誰說過,誰心裏在想什麽,你們有沒有想過爲楊家集考慮一點,你們現在在這裏争論不休,楊家集怎麽辦,難道你們想親手毀掉楊家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