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女子将帶着清香的臉頰湊到古誠以面前,一雙靈動的眼眸像黑夜中最明亮的星星,直刺他的内心。
在幾秒的失神和疑惑後,古誠以好像從記憶中尋找了什麽,“你是绯飛,我記起來了,我們是小學同學,後來你轉學了,再後來……,我就沒有見過你?”
“見到老同學,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玥绯飛的笑容停留在古誠以的心靈深處,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觸及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後,她的雙手已經摟住了古誠以的胳膊:“給我說說,我們的古團長是如何英勇殺敵的,這麽多年沒見,你一點都沒有變,我差一點就沒有認出來,你知道我見到你有多高興……”。
古誠以感覺到體内鮮血在燃燒,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沐浴在陽光中,雙腿飄飄然輕了許多,那股誘人的清香,帶着一股清純的氣息,完美而聖潔,多想一下都感覺自己肮髒,恨不得刷自己幾個耳光。
他沉浸在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中,全然忘記了剛才思考的問題,眼裏滿是那清純美好的回憶,腦子裏再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一股不安的暗流在楊家集四處傳播,沒人知道這個消息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憑空出現的謠言滿天飛,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風雨欲來。
“你聽說了沒有,楊家集的軍隊馬上要解散了,蘭州軍區已經派人來了,要抓魯子鳴回蘭州軍區……。”
“我怎麽聽說,魯子鳴是晉升了,你不會是道聽途說吧。”
“你這就不懂了,這叫明升暗降,要不了多久,魯子鳴就要倒黴了?”
“……”
“聽說南陽基地被喪屍占領了?”
“不是喪屍,是變異生物,軍方都這麽稱呼,聽說南陽基地的軍隊到了方城,馬上要和蘭州軍區打起來了。”
“瞎說!我聽說南陽基地過來的軍隊要和楊家集軍隊合作,在這裏建立方城基地,這件事情千真萬确,現在都傳瘋了。”
“一山容不下二虎,我看蘭州軍區和濟南軍區早晚要在這裏打起來,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
“啪”,一聲碎裂的聲音從一間屋子裏傳了出來,緊接着一聲帶着憤怒和暴躁的怒吼在空氣中擴散開來,“是誰!到底是誰?”
兩名女服務員小心的繞過發出怒吼的房間,低語道:“房間裏的女人一大早又在發瘋了”。
“誰說不是,從到了楊家集,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看什麽人都像仇人似的。”
“誰叫她是少校呢?人家架子大,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地方。”
“看不慣就走,誰還稀罕她似的,她一來,就搞的楊家集雞飛狗跳,這裏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不知道誰又要倒黴了。”
“噓!你看那個古團長進去了,恐怕有好戲看了,呵呵!”
慕容雪的脾氣越來越難以琢磨,周圍人都将她的情緒波動歸結于對母親的思念,聽說她的母親就是患有憂郁狂想症跳樓的,自然有人認爲這種病也會遺傳到慕容雪的身上。
“古誠以,我可沒有虧待過你,你爲什麽要這樣做?”直呼其名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除非是在雙方劍拔弩張情況下,否則按照國情,總喜歡帶上對方的官職,才顯得對人尊重。
“慕容少校,我怎麽聽不明白,這麽早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古誠以強壓心中的怒火,慕容雪對自己有恩不假,但也不能在任何場合下讓自己難堪。
“裝糊塗是吧”,慕容雪将一張紙扔到古誠以面前道:“我剛到這裏沒兩天,爲什麽父親急着讓我返回,是不是你在背後打我的小報告”。
紙上就幾個字:慕容雪見信速回,立刻、馬上,不得耽擱!
古誠以一臉茫然的看着古誠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突然,他愣了一秒,再擡頭時好像不認識慕容雪似的。
他意識到什麽,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一閃,便再也揮之不去。這一切都是她在搗鬼,是她将楊家集和蘭州軍區硬生生的割裂開來,可是這又是爲什麽呢?難道她與楊家集有仇?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他感到背後一陣發涼,自己竟然在爲虎作伥,現在怎麽辦?
這不能不讓古誠以感到心裏發顫,自己現在就坐在這條破船上,卻沾沾自喜渾然不知。
也許自己做錯了,後悔已經來不急,她爲什麽要這樣做,早已經不重要了,自己能和她撇清關系嗎?這個泥潭太深了,深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迷途深陷,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冷風一吹,感覺渾身好像浸在冰水裏。
古誠以一開始并沒有猜到整件事情出自慕容雪之手,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一群犄角旮旯裏的小人物,兩條永遠不會交叉的平行線,竟然能讓冷峻高傲的慕容雪記恨在心,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
他沒有心事去探究慕容雪爲什麽會對楊家集百般責難,“慕容少校,這恐怕是一個誤會,慕容院長也許真的有什麽急事,你不妨回去問問?”
“你沒有把楊家集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慕容雪除了是猜測,擔心古誠以知道了什麽,向自己父親偷偷的彙報。可是又一想這種可能性并不大,也許是自己真的多疑了,滿腹狐疑道:“你真的沒有跟我的父親說什麽?”
現在打死也不能承認,“沒有,這兩天我一直在試着拉攏分化它們,哪有什麽時間,慕容少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古誠以故作疑惑的看着慕容雪,如果自己猜測的不錯話,慕容伯鵬絕對不會将這件事情告訴慕容雪,更不會到處張揚,這裏面牽扯到的利益太大了,大到誰沾上誰倒黴,最多隻是讓她以後不要管楊家集的事情。
慕容雪還是有些心慌,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楊家集的事情,終有一天紙裏包不住火,必須把那個不安定的因素除去。想到這裏,慕容雪臉色稍微緩和道:“魯子鳴是楊家集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見到他必須第一時間送往蘭州軍區,否則我們都要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