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拿着弓箭,伸手在弓弦了彈了一下,弓弦發出悅耳的琴鳴之聲:“這把弓箭上的弓弦已經全部換成兕牛筋,滑輪組也換成了兕牛骨,穿透力達到了1500公斤以上,可是在30米之外穿透10公分的鋼闆”。
魯子鳴從老趙手中接過弓箭,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雙臂一較勁,弓弦帶動滑輪組“吱呀呀”的轉動起來,“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劃破空氣,穩穩的釘在30米外的鋼闆上。
“厲害!”程辰拍手稱贊道:“一公分厚的鋼闆相當于一階以上喪屍的防禦力,三公分後的鋼闆達到了二階以上喪屍的防禦力,六公分後的鋼闆相當于三階喪屍,十公分後的鋼闆應該有四階喪屍的防禦力,這把弓箭應該可以輕松的對付四階以上的喪屍”。
這當然是指喪屍站在不動的情況下,實驗數據和實際使用還是有很大的差别,他當然明白程辰的意思。
“箭頭還差了點,要是箭頭的強度足夠的話,五階、甚至六階的喪屍應該也可以殺死”,魯子鳴将一包箭矢背在身後走了出去。
程辰跟在魯子鳴身後,抱怨道:“沒辦法,現在的電爐還沒有恢複,普通爐子隻能煉出普通的鋼材,煉特種鋼的很多原材料我們都缺少,我們應該擴大原材料的搜索範圍,不然連好的冷兵器都打造不了”。
“這件事情等我回來後再說,老何他們不是還在城南清剿喪屍嗎?我們以後發展的方向,隻能是軍方還沒有控制的地區,軍方現在對民間武裝力量控制的很嚴,我們的舉動很可能被軍方視爲叛亂,這一點我們要格外小心。”
程辰搖頭苦笑道:“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喪屍這麽多,僅憑軍方那點實力也殺不完,爲什麽眼睛要死死的盯着民間武裝力量呢?難道我們還能威脅到他們嗎?”
常林山留下來的軍隊内參資料,讓楊家集再一次感到了危機,像楊家集這樣的民間武裝還真的不少,有的甚至達到了上萬人的規模,這讓軍方深感不安,派出大量軍隊收編民間武裝,牢牢的把軍隊控制在自己的管轄範圍。
也許是因爲恐懼,軍方并不支持這種民間武裝,但是卻無法安置大量的幸存者,民間武裝和軍方的沖突一直不斷,造成了許多流血事件。
“咳!既然不能救助幸存者,爲什麽不讓幸存者自救呢?這種事情以後會越演越烈的,我們也算是領教了。”
程辰擔憂道:“誰說不是,蘭州軍區否定了我們武器、糧食的要求,逼着我們無條件的交人,這件事情恐怕很難善後,要不派人去蘭州軍區一趟,把我們這裏的實際情況告訴慕容伯鵬,也許會有所緩和”。
“沒用的,這件事情恐怕有人在中間阻擾,否則态度不會如此的強硬,這不像是在要人,而是想拆散我們。”
“那現在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隻要不把我們逼急了,我們隻能先忍着。”
程辰和魯子鳴走進一間房間,從保險櫃裏取出一套盔甲道:“這是我們制作的第一件兕牛皮盔甲,胸甲和背甲用的是兕牛背上最厚的皮革,其他部位用兕牛腹部最軟的皮革制作,最裏面用絲綢鑲嵌,後來看見蛇妖上的鱗片,我們又在中間加了一層蛇妖的鱗甲,防護力超強,就是狙擊步槍在近距離也不能穿透,就是厚了一點,不過保暖性不錯”。
魯子鳴撫摸着用兕牛皮做的全身盔甲,感覺自己變成了古代的武士,“這段時間幸苦你了,這種盔甲盡量的多做幾件,老何他們在戰場上我才放心”。
“魯子鳴,你真的要在這時候回去,難道不能再等一段時間嗎?”
程辰沒有說,但是魯子鳴知道他的意思,現在和蘭州軍區的關系很僵,随時都可能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我就回去二三天,這裏不是還有你和鄒慶民嗎?要是蘭州軍區敢使用武力的話,我們不妨就和蘭州軍區撕破臉皮,到時投靠南陽基地,或者去成都也行”。
“怎麽會走到這一步呢?不就是一點武器和糧食嗎?蘭州軍區又不是拿不出來,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裏逼嗎?”
“我也搞不明白,這是爲什麽,按說我們開出的條件并不苛刻,他們連讨價還價的意思都沒有,可能在他們的心裏,我們就是一群流氓無賴吧”,魯子鳴自嘲道。
“魯子鳴,你就一個人回去嗎?路上不安全,多帶幾個人吧。”
“你不是也說現在楊家集氣氛有點緊張嗎?我這時候回去帶人反而不方便,還是算了吧。”
“那你就把兩個警衛帶上,楊家集也不會少這兩個人?”
“好吧!”
上位者的恩惠不是那麽好接受,他們從來都不會輕易地将自己的恩惠四處施舍,隻會用一根繩子把這些誘人的恩惠吊起來,讓你踮起腳尖,跳着、蹦着,甚至泣血哀求最後才能得到一星半點,難道他們希望自己去求他們。
魯子鳴和程辰走出房間,跳上改裝過的汽車準備離開,這時王昭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道:“魯連長,我想和你回家一趟看看”。
王昭當然不是回魯子鳴的家,魯子鳴的村子和王昭的村子離的不遠,“你回去,村子裏可能已經沒有什麽人了?”他實在不願意說這些話,可是不得不說。
“我想回去看看,不回去就不死心”,王昭倔強的昂起脖頸道。
“好吧,上車!”
明知道沒有任何希望還想回去看看,這是一種牽挂,一種心靈上的寄托,不回去,心裏總是有一種糾盼,希望奇迹會發生。
他心裏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從村子裏逃出來已經兩個月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心裏總是空蕩蕩的,好像終有一個聲音在召喚着自己,“回家看看吧”,再看一眼生長、養育自己的家。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情動物,總是患得患失,一旦失去後,總想找回來什麽,也許這樣能讓自己的心安一點。
他想回家看看自己父母的墳,也許以後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自己多拖一天,就多一份的糾盼,心裏内疚就多一分。當初之所以沒有選擇馬上回山村,是因爲知道自己回去也沒有什麽用處,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已經有了自保能力,再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
不知爲什麽,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自己,他把這種感覺解釋爲内疚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