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真的發生了,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發生了,雖然沒有人看清是怎麽發生的,但是這的确是真的!沒有人會質疑陸武能的死跟于雄沒有關系。
“挖一個坑,把他們的屍體燒了”,這一切好像跟鐵河毅沒有任何的關系,周圍每天都要死人,死誰還不是一樣,見慣了死亡的人,從來不會關心其他人是怎麽死的。
小蟲從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擡手将手指放在嘴裏,神情有些黯然,周圍人很難知道這時小蟲在想些什麽,除了一個人例外。
顔航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小蟲的身邊,臉上有些興奮,好像剛才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小蟲,發現了什麽沒有?”
“你想知道什麽?”小蟲天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顔航光的心抽搐了一下,被小蟲的眼睛盯上渾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我保證什麽都沒有看見,就想知道于雄是不是有什麽辦法修煉超能力”。
“你什麽都看見了,是我殺了陸武能,那又怎麽樣,你不是也很讨厭他嗎?我不過是幫你除掉他,你應該感激我才是。”
顔航光臉上擠出一絲惡心的笑容:“說這些幹嘛,這種人活着隻會浪費糧食,我隻想知道于雄有沒有修煉超能力的辦法,其他的事情都不想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于雄有修煉超能力的辦法的?”
“還不是聽他喝完酒自己吹噓的嗎?他要是願意交出來,魯子鳴也許會放他一條命,沒有想到于雄敝屣自珍,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小蟲,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千萬不要被顔航光瘋癫的外表迷惑住,這是魯子鳴對顔航光的評價,沒有人能比顔航光觀察的細緻入微,從于雄說出自己超能力不斷提高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自己的命運。
“哼!”小蟲不高興的道:“就你聰明,小心好奇害死貓”。
顔航光一張燦爛的笑臉湊到了小蟲的面前:“說吧,你看我現在的超能力,連狗都嫌棄,想幫魯子鳴都沒有機會,你不會讓我傷心難過吧”。
“你傷心難過管我屁事,我現在肩膀有點酸,大腦想問題有點慢……?”
顔航光立即湊到小蟲的背後,伸手在小蟲的肩上按摩起來:“我的姑奶奶,你想急死我不成”。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情分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告訴你,不過以你的資質,就算練上一百年,恐怕也是白費!”
顔航光一臉黑線,心裏嘀咕道:“你又不是我的女人,你怎麽知道我就不行,要不是看在魯子鳴的面子上,我就掐死你這個小妖精,讓你蔑視老子”。
······
方城市郊一處剛剛完工的高層建築大樓中,一張木闆拼湊出來的圓桌旁,坐着幾個男男女女,表情嚴肅、氣氛壓抑,好像在商讨什麽重大問題。
“方姐,瘦猴子看見有五個人從北邊過來,住在離我們不到3裏的一處小院裏,他們手裏有槍,我們現在怎麽辦”,一個臉色黝黑、四肢粗壯的男子朝爲首的一個女人說道。
如果魯子鳴在這裏的話,會一眼認出這個男子就是在方城小區遇見的城管嚴彪,十天前,嚴彪從方城逃出來,路過一棟大樓時遇見了方姐,便暫時留了下來。
方姐名叫方怡,是方城某地産大亨千金,病毒爆發時正好在工地視察,僥幸逃過了一劫,帶着幾個人躲藏在工地的大樓中,逐漸收攏了一批幸存者,成爲了方城西南角一帶的大姐大。
方怡坐在一張巨大的老闆椅上,白皙的手指間點着一支細長的“希爾頓”女性香煙,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頰,一頭烏黑順滑的秀發挽成一束,肌膚雪白如羊脂,柔滑細膩,瓊鼻精緻,烏黑色的眼眸帶着一股無情的冷傲,如高高在上的女王環視着衆人。
方怡身後站着一個面容冷峻的女子,齊眉的劉海,一張典型的瓜子臉,明眸皓齒,秀眉細長,薄薄的雙唇顯得剛毅沉穩,這個女人名叫翟媛,病毒爆發前是方怡以前的同學,病毒爆發後成爲了方怡最得力的秘書兼保镖,是翟媛将方怡從喪屍口中救下來。
方怡朱唇輕啓道:“嚴隊,這些人你認識嗎?能不能将他們收攏過來”,收攏幸存者一直是方怡這個小集團病毒爆發後主要做的事情。
嚴彪面對難色道:“方姐,我與這些人在方城的時候打過交道,他們是城西一帶的小混混,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些槍支,在城西小區附近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有一次正好被我遇見,當時他們正在搶劫一家美容院,抓住了四個女人并想當場施暴,我看見後上前和他們理論,不想我手下的一個兄弟被他們開槍射傷,這些人都是流氓強奸犯,方姐不僅不能收留他們,而且應該找機會爲民除害”。
做爲一個女人,方怡最恨的就是有人強奸女人,聽到嚴彪颠倒黑白的控訴,不由得眉頭緊蹙,眼神裏流出一絲殺機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方姐如果不信,可以問瘦猴子他們,當時他們都在場?”
“那你準備怎麽辦?”方怡反問道。
“方姐,這些人可能是路過這裏,還沒有發現我們在這裏,不如方姐給我幾把槍,我帶幾個兄弟趁黑偷偷的摸過去,趁着他們沒有發現将其殺死,爲那些遭他們侮辱的女人報仇雪恨”,嚴彪咬牙切齒道。
方怡手中最大的資本是幾把父親留下來的自制獵槍,這也是嚴彪不敢輕取妄動的原因,不然的話,嚴彪早把将自己壓的死死的方怡摁到床上了,當然還包括一直對自己冷若冰霜的翟媛。
“你剛才不是說這些人手裏有槍嗎?你帶人去偷襲,就能保證一定殺死他們?”
“這個……,方姐,你不是害怕了吧”,嚴彪譏笑道:“這件事情不用方姐出手,我嚴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過是幾支槍,要是方姐舍不得的話,我帶幾個兄弟也能解決”。
“你們都出去,這件事情我考慮一下”,方怡揮手讓房間裏的人出去,扭頭和身後的翟媛道:“小媛,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翟媛隻有在和方怡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露出笑臉,“嚴彪這個人心懷叵測、鷹隼狡詐,一直盯着方姐手裏的幾支獵槍,槍千萬不能交給嚴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方怡點點頭道:“這個我心裏有數,那這些人是不是就算了?”
“當然不能放過這些欺負女人的敗類,不過可以用其他的辦法,不用我們親自出手,也能解決這些人。”
“偶,小媛可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方怡抓着翟媛腕白肌紅、細圓無節的手,眼裏流露出隻有男女之間才存在的愛意和欣賞。
“瑪的,臭婊子,不放心老子,對老子一直都小心提防”,嚴彪走出房間見周圍沒有外人,嘴裏開始咒罵道:“要是等到老子搞到了槍支,老子以後讓你們天天給我舔下體”。
一旁的瘦猴子緊張的看着周圍道:“嚴隊,隻要我們搞死那幾個人,還怕手裏沒有槍嗎?其實現在也不錯,讓方婊子和那些人鬥得魚死網破,我們正好可以趁機奪權”。
“嗯,你說的不錯,隻要方婊子動手,我們就趁機動手控制住幾個拿槍的,到時候還害怕大樓裏的人不乖乖的聽話”,嚴彪猙獰的面孔“桀桀”的笑了起來。
······
嚴彪嘴裏的那些人正是魯子鳴和手下的四名士兵,離開三裏橋後,魯子鳴一路南下,由于往南的道路還未清理,沿路有不少的喪屍和報廢的車輛,行駛的速度并不快,傍晚時候來到一處農家小院,清理了裏面的喪屍後,便留下來休息準備第二天繼續趕路。
雖然現在魯子鳴手裏有了槍支,但是喪屍也開始進化,射殺一具喪屍,很可能會引來更多的喪屍,一般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開槍射擊。
半夜,魯子鳴從床上起來,走到小樓的平台上,拍着值班士兵的肩膀道:“回去休息吧,下半夜有我來值夜”。
“魯連長,我們不累,一路上都是您在殺喪屍,我們幾個心裏都過意不去。”
“都是一個飯鍋裏吃飯的兄弟,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麽,你們和我不同,我一天休息三四個小時就足夠了,現在我命令你回去休息”,至從吃過強化肉後,魯子鳴明顯的發現強化人的休息時間比普通人要少,這也許就是強化人的特殊之處。
魯子鳴坐在椅子上,懷裏抱着一把步槍,擡頭望着繁星點點的夜空。
月亮離遠處的山頂有一人多高,卻又像是完全脫離了這個世界,隻灑下青色又發黑的光線,落在突出的一切事物上。山頂下面的坡地落在陰影裏,又有一處稍爲突出,攤上了一些月光。
月光裏依稀有一處農家小院,正是魯子鳴現在休息的地方,它不反光,但能看出土牆的輪廓,在黑夜中若隐若現。
農家小院坐落在山坡下面,和門前的公路隻有幾十米的距離,落差卻有五六米。過去很多房子都是這樣,似乎爲了避開着路,也可能過去的小路都在上面,但這幾十米,卻注定了房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