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躲在唐毓的身後,聽着唐毓和魯子鳴的對話,“不,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
魯子鳴皺皺眉頭,自己顯然沒有說服男孩的經驗,“唐毓,你和顔航光帶孩子先回去,讓孩子的情緒穩定一些,我到前面的街上看看,等一會就回去”。
“老大,我跟着你。”
“唐毓帶孩子回去,我不放心,我到前面的街上去看看,有什麽事情,你到前面的街上找我。”
小區的四周臨街的地方都有不少的商鋪,魯子鳴已經查看過其他三面臨街的店鋪,唯獨沒有時間到東面去看看,魯子鳴臨走前不想遺漏了什麽。
魯子鳴駕駛着電動車,穿過一條小巷,來到東面的街道上,把電動車隐藏在巷子後面,從巷子裏探頭往街道上看。
這是一條次幹道,路面不寬,雙向車道人行道很窄,道路兩旁種着高大的楊樹,筆直的就像一排排接受檢閱的士兵。由于不是主幹道,這裏明顯的髒亂差,樹和樹之間還晾曬着來不急收走的被單和衣服,有些人行道樹下,竟然還開墾出一小片的菜地,種着各種蔬菜和不知名的花草。
路面上廢棄的車輛不多,幾具喪屍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站在馬路的中央,不時可以看見幾隻老鼠從地洞中溜出來,肆無忌憚的在喪屍中穿行,時不時的還咬喪屍一口,一點沒有懼怕的樣子。
喪屍并不在乎老鼠的撕咬,反而有點像在釣魚的味道,會趁着老鼠撕咬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抓住老鼠便大往嘴裏口大口的塞,好像在咀嚼什麽美味,老鼠在喪屍的嘴裏發出“滋滋”的慘叫聲,鮮血順着喪屍的嘴角往下流,讓人看後嘔吐三升。
魯子鳴鑽進一家敞開的小餐館中,眼光掃過房間的每一處角落,留意有價值的東西。
冰箱和冰櫃裏還有很多的食物,不過因爲沒有電,加上天氣悶熱,冰箱裏的食物早已經腐*敗變質,原來懸挂臘肉的地方,也被人索取一空。廚房裏到處散落着鍋碗瓢盆,一口巨大的腌菜缸邊躺着一具屍體,一群群老鼠正撕咬着屍體上的腐肉,聽見魯子鳴從外面走進來,沖着魯子鳴“滋滋”的亂叫,好像在宣示自己的食物神聖不可侵犯。
看來小區周圍的幸存者早已經光臨過小餐館,把裏面能用的、能吃的東西都搬走了,就連食鹽和味精也沒有給魯子鳴留下,人如蝗蟲,這話真的一點不假,看看小餐館裏還剩下什麽就知道了。
魯子鳴剛走到小餐館的門口,就聽見遠處街道上傳來汽車的發動機聲音,“夠嚣張的,這麽爛的汽車也敢開出來,就不怕出來招狼”,魯子鳴疑惑的伸頭往外看,就看見前面不遠處停着一輛破舊的“江淮”吉普車,從吉普車上跳下來五六個身穿城管服裝,手拿刀具的健壯男子,爲首的一個男人手中抓着一把大鐵錘,沖到一家小賣鋪的門口,掄起手中的鐵錘就砸。
“快,看看有什麽值錢的,能吃的,都給老子搬上汽車。”
幾個城管就像土匪闖進了金庫,在小賣鋪裏翻箱倒櫃,希望能找出有價值的東西。
“嚴隊,這裏發現有一缸白酒,要不要搬上汽車”,一個城管像找到寶貝似的大叫起來。
“你他瑪的是不是傻了,都給老子搬上車,一件也不留”,嚴彪是方城青山區城管小隊長,手裏掌握着十幾号人,在管轄區裏說一不二。嚴彪嘴上罵罵咧咧的走到一間買散酒的商鋪門口,接過其他城管遞過來的一勺白酒,一口灌下去,接着又一口噴了出來,咒罵道:“他娘的,什麽爛酒,都他瑪的發酸了”。
也不知道是酒真的發酸,還是那個嚴彪嘴刁,就看見他揮了揮道:“都搬走,一件也不留,今天他瑪的真晦氣,轉了一天什麽都沒有,兄弟們,賊不走空,都給我搬走”。
幾具喪屍被城管的吵鬧聲吸引過來,“嚴隊,喪屍圍上了來,我們快撤吧”。
嚴彪翻着白眼珠,看了看周圍的喪屍道:“你們這幫慫人,才幾具喪屍就把你們吓尿褲子了,兄弟們操家夥,砍死這些喪屍,晚上我請大家喝酒吃肉”,說着嚴彪揮舞着手中的鐵錘迎了上去。
别的不說,嚴彪還真的有一把蠻力,手裏的鐵錘舞的像一個小風車似的,一錘便将最面前的喪屍頭顱砸開,緊跟着沖到了第二具喪屍的面前,又是一錘,好像張飛在世、許褚重生。
身後的城管見老大如此英勇,也撸胳膊伸腿舉起手中的武器沖了上去,不愧是政府的民間武裝力量,殺起喪屍來,效率和配合度要比街頭小混混強多了。隻看見刀光過後,喪屍的人頭滾落在地,後面的城管不甘心的在喪屍身上踹上兩腳,有些城管好奇的掀開喪屍的褲裆,瞧瞧喪屍的下體是不是也變異了,結果大失所望,讓惱怒的城管一腳踹爆了下體,引來陣陣的狂笑。
“過瘾,真他瑪的過瘾,以前出來的時候,爲什麽沒有今天的爽快呢?”嚴彪一隻手拖着地上的鐵錘,鐵錘在地上“吱啦、吱啦”的磨出火星,另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一具小喪屍。
小喪屍被嚴彪卡住脖子,身體被拎了起來離開了地面,本能的雙手、雙腿在空中亂蹬、亂抓,可是這根本無法對嚴彪造成什麽威脅。
“兄弟們,你們看這個小喪屍多有意思,他瑪的還知道掙紮!”
“嚴隊,要不你把這具小喪屍當成寵物養吧,我看給他栓一條狗鐵鏈,放出去到處咬人不錯”,身後的城管狂笑道。
“你他瑪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小喪屍是要吃肉的,你把身上的肉割下來喂給他吧”,嚴彪嘴裏咒罵,手裏猛地一使勁,小喪屍的脖子硬生生的被嚴彪擰斷了。
街道上七八具喪屍很快被這些城管清理幹淨,“兄弟們,手腳利索點,把能吃的東西都給我搬上車,天快黑了,我們還要趕回去”。
“嚴隊,這裏有一家洗腳房,要不要進去看看!”
一旁的城管在旁邊起哄道:“洗腳房裏都是女喪屍,你不會喜歡上了她們吧”。
嚴彪的目标是食物,顯然對洗腳房沒什麽興趣,“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給我找食物知道嗎?老子還沒學會吃人肉”。
一個猥瑣的男子湊到嚴彪身邊道:“嚴隊,我們兄弟都七八天沒見過女人了,要不找幾個漂亮的帶回去,也好給您樂樂”。
“就你小子機靈會說話,那你動作快點,時間可不多了”,嚴彪撓撓頭,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伸手又摸了摸下體已經膨脹起來的蘑菇頭,露出了一臉的淫笑。
猥瑣的男子打了一個響指,敏捷的竄到了一家房門緊閉的美容院門口,一腳踹開大門沖了進去,不一會從裏面跑了出來大叫道:“嚴隊,裏面有四個水靈的小妞,好像是藝術學校做兼職的……”。
“真的……”,正在搬運食物的城管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眼睛裏露出貪婪的目光。
“給老子把她們揪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貨色,小小年紀竟然不務正業,是應該好好的調教一下”,嚴彪靠在吉普車旁,手裏點着一根香煙,興奮的扔掉煙頭,招呼手下沖進了美容院。
嚴彪非常的憤怒,這些美容女怎麽就不知道學好呢?金錢真的很重要嗎?不知道在學校裏學習五講四美三熱愛,成爲社會的有用之财,跑到這裏來做什麽社會實踐。嚴彪決定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用自己強壯的身體來教育這些走上邪路的美容女,讓她們知道珍惜來之不易的性福,給她們上一堂生動活潑的生理衛生課,感受一下什麽是愛情動作片的精髓。
“你們幹什麽抓我,我們犯什麽法了”,幾個城管推着四名年輕的女子從美容院裏走了出來,女子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不明白這些穿着城管服裝的男子爲什麽要抓自己,難道城管現在也開始負責賣銀*嫖*娼了。
“抓你們,是因爲你們不學好,跟我們到隊裏去接受調查”,一名城管正義凜然道。
一名城管抓住一個女子的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了聞:“他娘的,好久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這小臉長的真水靈,不知道下面的水多不多”。
另一個城管搭腔道:“你他瑪的,是不是精慫上腦憋不住了,想打野戰了”。
“打野戰怎麽了,要不我們倆比一比,看誰他瑪的幹的爽!”
“好了!”,嚴彪跳出來,摟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道:“這個小娘們是老子的,剩下的你們分,給老子記住,以後幹事賣力點,女人多的是,想要順便搶”。
出于對文明社會執法部門本能的恐懼,一開始四名女子還以爲這些城管真的改行了,當聽到他們口中的污言穢語時,馬上明白了發生什麽事情。
“你們不能抓我們,你們這是違法的,我們要告你們知法犯法”,女子的話明顯沒有什麽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