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大片農業地被政府征用,聽說是準備建設新城鎮,可是因爲資金一直沒有着落,政府找不到開發商願意投資,加上市場環境不景氣、市民的接盤意識不強,所以城東大片土地被閑置、被抛荒。
這些都是李政告訴魯子鳴的,閑置和抛荒意味着遇到喪屍的機率較低,魯子鳴當然不會傻到想一路斬将奪旗,殺的屍橫遍野,最後被喪屍活活的虐死。
魯子鳴不是常山趙子龍,也沒用能力在喪屍堆裏殺一個七進七出,昏天黑地,魯子鳴隻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也會害怕、也會精疲力盡,所以會選擇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這才是魯子鳴應該思考的問題。
行駛在空曠的道路上,遠處隐隐約約可以聽到呼喊聲、慘叫聲,聲音時斷時續、飄忽不定,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似乎就在自己的身邊,又好像離自己很遠很遠,這意味着城市裏的市民并沒有死絕,仍然還有一部分幸存者在生死線上掙紮、抗争,想想自己何嘗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八月的天氣火辣辣的,太陽懸挂頭頂上燒烤着大地,道路兩側沒有一棵行道樹,視線開闊的同時,感覺到從地面升騰起來的熱浪鋪面而來。在熱浪蒸騰的道路盡頭,還可以看到有人影在晃動,那種感覺非常詭異,熱浪扭曲了光線,那些影像稀薄而又模糊,隻是一些無法辨别大小的景象,沒人知道前面是人類?還是喪屍?它們似乎也很茫然,行動遲緩、徘徊在道路的兩側,好象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随着人影越來越近,一具喪屍徘徊在道路的中央,穆勒的聽着從遠處傳來的聲響,本能的往魯子鳴方向靠近。
每小時三十公裏的速度并不是‘王派’電動車的極限,考慮到可能和喪屍的正面撞擊,魯子鳴有意放慢了電動車的速度,手中的消防斧從喪屍的脖頸處劃出一道弧線,喪屍的頭顱一瞬間高高的飛起,魯子鳴頭都沒回繼續向前駛去。
這已經是魯子鳴殺的第五具喪屍,手法已經越來越熟練老道,快有苞丁解牛的意境,當然在遇見第一具喪屍時,魯子鳴差點被慣性從電動車上摔下來,消防斧也卡在喪屍的腦袋上,差點害得魯子鳴要和喪屍徒手搏鬥,經過二三次的實驗,魯子鳴終于掌握了攻擊的技巧和力度,都說熟能生巧果不其然。
一路騎一路殺一路練,遇到落單的喪屍,便毫不猶豫的沖過去,遇見喪屍多的地方,就遠遠的繞開,沒必要和喪屍一對多的玩命,這是保命之道。沒人說這是軟弱的表現,匹夫之怒血濺五步是逞一時之快,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來。
走走停停,一個小時後,魯子鳴終于在一處拐彎的路牌前停了下來,一塊黃色鑲着金邊的廣告牌橫跨在道路的兩邊,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前方不遠處就是皇家一号會所。
寬闊的馬路盡頭,是一幢宏偉大氣的三層樓宇橫卧在山腳下,周圍綿延着二米多高的鐵栅欄,随處可見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綠化景觀,把整座樓宇裝點的氣勢磅礴,與遠處低矮的黑灰色建築群分離出來,讓人有一種高貴奢華的感覺。
魯子鳴沒有冒然走進皇家一号會所,而是把電動車藏在了路邊的草叢裏,順着皇家一号會所外面的鐵藝來到了主樓的後面,這裏有一排青磚平房,應該是内部員工使用的場所。
魯子鳴選擇這裏,當然有自己的考慮,首先魯子鳴無法知道皇家一号會所的内部結構,不清楚意味着危險,其次,裏面有多少喪屍、有沒有幸存者,他們都盤踞在什麽地方,最後,魯子鳴需要的是弓箭,其他和自己無關,并不想和裏面的喪屍發生正面的沖突,悄悄的來、悄悄的走,打槍的不要。
翻過鐵藝,發現周圍沒有喪屍存在,便靠近平房,透過玻璃往裏面瞧。
第一間房間裏放着一排排洗衣機,各種床單、衣服堆滿了小推車,沒有發現什麽感興趣的東西。
第二間房間好像是員工的更衣室,魯子鳴在裏面找了半天,除了幾袋餅幹、礦泉水外,沒用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物品。
第三間房間是休息室,除了幾張床外,什麽都沒有。
第四間房間好像是辦公室,準确的說是财務室,裏面财務報表散落在四周,地上躺着一具發臭的女屍,蒼蠅在女屍周圍到處亂飛,女屍應該歲數不大,手指和腳趾上都貼着水晶鑽,****着身體、扭曲的四肢,蛆蟲從女屍爆開的肚子裏往外爬,女屍生前應該遭受過淩辱,最後被人用保險箱壓扁了頭顱。
魯子鳴在财務室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幅皇家一号會所的平面示意圖,上面清楚的标明了各處房所的名稱,魯子鳴牆壁上撕下平面圖,疊好踹進了登山包裏。
已經沒有必要再檢查其他房間了,皇家一号會所的射擊館就在主樓的右側不遠處,盡快的找到弓箭才是首要目标。
就在魯子鳴準備穿過平房的時候,聽見從最後一間屋子裏傳來呼救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
“有人!你是誰!”魯子鳴扒在窗口往房間裏張望,昏暗的房間裏好像有人影在掙紮着站起來,“嘩啦、嘩啦”有鐵鏈聲傳出來。
魯子鳴好奇的推開房門,屋子裏臭氣熏天,雙手拴住鐵鏈的男子拼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口中不停道:“救救我!救救我!”
魯子鳴有些愣神,這也太詭異了吧,一個全身污穢、雙手捆着的中年男子央求自己救命,“你是誰,爲什麽在這裏,是誰把你捆在這裏的”。
“我叫霍義航,是這裏的顧客,幾天前這裏出現了喪屍,我想離開這裏,沒有想到被這裏的保安抓住捆在這裏,他們想殺死我,小兄弟,快放我離開這裏,我出去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魯子鳴饒有興趣的端詳着霍義航:“就你一個被捆在這裏?他們有多少人”
“對、對、對,就我一個人被他們捆在這裏,他們有三十多人……”,霍義航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的不對,爲什麽就自己一個人捆在這裏呢?隻要大腦沒有出問題的話,都一定會感覺到不正常。
霍義航馬上接口道:“小兄弟,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想要我的錢,你救我,我把一半的錢分給你,小兄弟,快給我解開鐵鏈”,霍義航晃動手上的鐵鏈,讓魯子鳴幫忙解開。
糊弄小孩子吧,魯子鳴摸摸自己沒毛的下巴,好像自己真的很好騙似的,“算了,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怎麽看霍義航都不像一隻好鳥,瑪的,竟然連小孩子都敢騙,還有什麽他不敢的”,魯子鳴轉身往門外走。
“不要走小兄弟!”霍義航有些着急了,魯子鳴看起來并不好騙,“我和這裏的保安有仇,他搶走了我的女人,還要殺了我,隻要你能救我出去,錢、房子、汽車……,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霍義航好像沒有弄明白自己的處境,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喪屍出現後,他就被捆在這裏,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錢、房子、汽車有屁用,這些東西還是留給自己在墳墓裏享用吧。
雖然霍義航的理由很充分,但是并不合理,根本經不起推敲,而且魯子鳴發現霍義航的眼神一直閃爍不定,好像想隐瞞什麽。
“我不相信你的話,而且你的錢、房子、汽車對我也沒用什麽吸引力,我可以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已經變的,整座城市到處都是喪屍,你出去也沒有用”,魯子鳴恐吓道。
“整座城市都變成了喪屍”,霍義航喃喃自語,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道:“小兄弟,放我出去,我知道那裏有槍,我可以給你槍,他們逼我說出武器在哪裏,我沒有告訴他們,所以他們把我關在這裏”。
霍義航終于說實話了,原來霍義航是方城城北開發區主任,兼任方城武裝部副部長,武器庫的鑰匙就在霍義航的手裏,所以皇家一号會所的保安綁架了霍義航,逼着霍義航交出武器庫的鑰匙,這個理由就說的通了。
“好吧,我可以暫時相信你,但是我依然不會救你。”
“爲什麽”,霍義航不解道,在他看來槍支代表了一切,沒有人會不動心,這也是霍義航保命的本錢,自然不會輕易的交出去。
“沒有爲什麽,因爲我不需要,而且從病毒的爆發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你說的槍支可能已經不存在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霍義航急了,拼命的晃動手中的鐵鏈道:“我沒有說謊,小兄弟,你不清楚情況,我不怪你,武器庫沒有你想像的那麽簡單,打開武器庫的大門需要兩把鑰匙同時開啓,一把鑰匙在我手裏,另一把鑰匙在另外一個人手裏,可是正好另一個人外出了,所以另外一把鑰匙也交給我保管,隻要有了兩把鑰匙,什麽人都可以打開武器庫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