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封上了洞口,洞内變得漆黑一團,若非還有石頭和洞口的縫隙中透進來的火光,那麽這山洞裏面就真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天魔門主連看帶摸加拱的,算是弄明白了這山洞裏的概況。
這裏的空間很是逼仄。越往裏就越狹窄,真正能夠容納人類爬行進入的,也就是開口處丈許長的一段,再往裏,一個人都鑽不進去。
這樣反倒讓天魔門主稍稍放下心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洞穴裏不會出來什麽大型猛獸,一口咬掉她和鍾義的腦袋。
洞内的高度根本不能站立,甚至坐着都要擦到頭頂,左右也無法容納兩人并卧,無奈之下,天魔門主隻能趴在鍾義的身上,卻又擔心把鍾義給壓死了。
要不要把他翻到上面來呢?天魔門主剛剛開始考慮這個問題,就聽見了洞外的狼群奔跑聲,然後就是更加凄厲的狼嗥,近在耳邊。
她頓時就被吓了一個魂飛魄散,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了,就這麽靜靜地伏在了鍾義的身上,哪裏還顧得上鍾義是否會被她壓死。
火狼的嗅覺明顯比人類要強得多,它們幾乎是在到來的同時,就發現這個被大石擋住的洞口裏面有獵物的存在,随即開始用狼爪挖抓石頭。
然而,狼畢竟是狼,或許狼能夠在柴禾堆裏打出一個洞來,但是它們卻不懂得如何把大石搬開,縱然它們有幾十匹之多,也辦不到這件事情。
隻是,篝火未滅,狼群也不會散去,而且,就算篝火熄滅了,狼群也不見得就會散去。
野獸們在遇見藏匿于洞穴中的獵物時,總是會蹲守一段時間的,直到它們饑餓到不得不離去爲止。
于是,天魔門主就隻好在洞中與狼群對耗了。
在抓撓了一陣之後,火狼們似乎也明白了不能搬開大石,所以它們就放棄了這種無聊的舉動,改爲蹲坐在洞外,休閑起來。
偶爾的,它們還會發出幾聲嗥叫,提示着洞中的獵物,有本事就别出來,出來就吃了你。
篝火熄滅了,洞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光線,而外面的狼群仍然沒有離開。
絕望中,天魔門主也逐漸适應了這種恐怖的氣氛,心中也不再慌亂和恐懼了,在這種情況下,慌亂和恐懼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的心情稍一放松,困意便襲遍了全身,她再也忍不住濃濃的睡意,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鍾義褲子裏的那處,嗯,還活着呢,活着就好,然後她就趴在鍾義的身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扯她的頭發,難道是鍾義醒過來了?她幾乎是在睡夢中,未睜眼時就産生了這個想法,然後她激動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洞中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亮度。
那是神月再次升起了,是從大石的縫隙透進來的月光。
她沒有動,隻是觀察着臉下鍾義的臉,那張臉上,被她塗抹的和着泥土的血迹已經幹涸,想到她就是貼着這張臉睡覺的,她禁不住有些惡心。
隻是,鍾義依然沒有呼吸,而且他的兩隻手都被她的身子壓在下面,在意識到這一問題的時候,天魔門主立即毛骨悚然了。
誰在扯我的頭發?
她剛剛驚恐地想到這個問題,就感覺頭發又被扯了一下,扯動的力量還不小,頭皮都有些疼痛了。
她本能地用一隻手捋着自己的頭發去碰觸那揪扯頭發的所在,卻摸到了一隻毛茸茸的東西!
“啊!”
一聲比狼嗥還要凄厲的喊聲,撕心裂肺地從洞中傳出,有如午夜枭鳴,吓得洞外的火狼都紛紛遠離了一些。這什麽叫聲?也太吓狼了!
天魔門主摸到的,是一隻老鼠。
碩大的老鼠!
女人最怕什麽?有的女人最怕蛇,有的女人最怕蟑螂,有的女人最怕老鼠……
天魔門主就是最怕老鼠的那一類型,她在尖叫的同時,果斷地從身下拿出來一件滅鼠利器,用力拍向那隻老鼠。
那老鼠大概是久居山林,并不熟悉人類的可怕,所以竟然沒有及時躲避,就被天魔門主手持的利器拍成了肉餅。
借着微弱的月光,天魔門主發現老鼠已經被拍死,就厭惡地用手中的利器抽擊老鼠的屍體,直把那鼠屍抽飛進了洞穴的深處。
然後,她才把這利器往前一扔,那利器卻沒能飛出太遠,軟塌塌地落在了剛才鼠屍的位置。
那利器不是它物,而是鍾義的右手。
天魔門主驚魂稍定,卻擔心洞穴深處再有老鼠出來,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的右手還跟鍾義的左手綁在了一起,她急忙解開了繩索,把鍾義的兩隻手臂都抓住了,平平地伸向洞穴深處。
嗯,隻要你們這些老鼠再敢露頭,老娘就用這兩隻利器輪番拍擊。
她兩隻手舉着鍾義的兩隻手超出頭頂,時刻準備着迎擊來犯之敵,她的頭擡着,緊盯着洞穴深處,卻忘記了要保持這個姿勢不變,她的雙峰已經成爲了最後的支撐物。
這真的是内憂外患的局面了,正所謂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想好好地趴下睡一覺都成了奢侈。
時間不緊不慢地溜走,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身下的鍾義已經有了呼吸了,不僅有了呼吸,而且支撐在兩人身體之間的,又多出來一物。隻不過這多出來的支撐物是在下半身而已。
鍾義已經醒了。
他原本是被錦芸的師父一掌拍中了胸口大穴,絕了他的呼吸。
若是常人挨上這一掌,就是必死無疑。而鍾義身穿長生甲,再加上他修煉涅槃功得來的抗擊打能力,才令他得以不死不傷。
此外,遭遇此劫的也幸虧是他,換了别人,就算是不死不傷,隻憑絕了呼吸這一項,憋也憋死了。
到得此時,錦芸師父的一掌之效已經消失,他自然醒了過來,但是老瞎子的點穴法卻獨具心裁,他的上身還是不能由自己來支配。
而在這洞穴之中,他的夜視眼可謂明察秋毫,身上趴着的女人臉上雖然有泥土污垢,但是身材還是萬裏挑一的。
再用這種奇異的姿勢抓着他的兩條上臂,還用雙峰撐在他的胸口,這未免太旖旎了些。
鍾義的下身穴道被老瞎子解了之後就沒再點過,所以他的下肢一切如常,隻是第三條腿不受他的控制,可恥地充當了另一件支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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