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的騎兵們都傻眼了,這,這邪術怎麽會從地底下炸出來?
隻要是往前沖的,沒有一個僥幸能沖過去的,或遠或近,必須被炸得馬傷人亡,有一些沒被炸死的人,慘嚎着翻滾,滾着滾着,又會被一聲爆炸結束了生命。
天呐!這太恐怖了!
在死了兩百多騎之後,騎兵們已經勒住了馬缰,沒有人再敢沖上前去了,就是找死,也不該是這麽個找法。
……
阻擋敵軍騎兵的,是紅一方面軍偷埋的地雷。在之前的、沒有月光的夜裏,在距離虎度國軍營2500米的距離上埋地雷,還是可以做到的。
至少,地球上的抗日戰争中,八路軍遊擊隊就經常這麽幹。
制作石頭地雷,也是沒有準入門檻的行當,這不需要什麽科技知識,隻需鍾義告訴大家如何如何。基本上,幼兒園文化以下的成年人都可以勝任。
抗日戰争中,地雷戰的主力——敵後根據地的莊稼漢們,大字不識一個,不會加減乘除,但是他們能造出各種各樣的地雷,讓日本鬼子的工兵都一籌莫展。
菲武大陸上的文盲和地球上的文盲沒有任何區别,大腦構造都是相同的。地球上的莊稼漢能做出來的東西,在鍾義的指點下,菲武大陸上的紅軍同樣能夠做的出來。
造石頭地雷,隻需兩樣東西,石頭和火藥。鍾義在與錦芸飛回到紅一方面軍的陣地時,就教給了敵豪他們如何制作這兩樣東西,并且在中間又飛回來一趟,檢驗成果并安排雷區的位置。
現在,地雷陣發揮了它的威力,成功阻擋了流長風派出的騎兵。
……
鍾義駕駛的木鸢來了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落在了草原上,這名稱雖然不雅,卻是十分形象,嗯,這不是鍾義的姿勢,這是是木鸢的姿勢。
當鍾義從木鸢的駕駛艙中飛縱而出時,人們再次歡呼起來,迎接他們的救星,迎接他們的仙人。
錦芸情不自禁地沖過來,拉住了鍾義的手,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隻是鍾義卻沒有得意忘形,因爲,追兵們如果有肯動腦子的,那麽他們隻需向東繞行,終于可以找到雷區的盡頭,那樣,他們一樣可以繞過來追上這些逃亡的人們。
至于向西,這裏往西已經是碧落河的東岸了,地雷一直埋到了岸邊,隻不過岸邊處的地雷數量比較稀薄而已,雖然隻能起到吓阻作用,但是他相信敵軍也是不敢深入的。
而在他們的正北方向,這兩裏縱深的雷區,隻在他們的逃亡路線上才有——這是鍾義刻意安排的——如果追兵們看不見逃亡的人群,反爲不美。
所以鍾義任由他的手被錦芸握着,朗聲對大家說道:“現在,我給大家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即折而向東,去鹽水城尋找唐铠,另一個,就是跟着我……”
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表示願意跟着鍾義。
鍾義把手往下一壓:“跟着我,就要脫離聖火教,從此參加革命隊伍。至于什麽是革命,就是爲了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現在我也無暇多說,大家立即選擇!”
這話說出之後,唐衛第一個提出了質疑,他驚疑地看着錦芸:“錦帥,你已經脫離聖教了?”
錦芸搖頭道:“我沒有脫離,我是鍾義的朋友,與你們不同,他給了你們選擇,卻并非強求什麽。”
唐衛沉吟了片刻,終于一咬牙,向鍾義拱手說道:“鍾少俠,我唐衛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必須去鹽水城尋找我大哥,我們就此别過,後會有期。”
鍾義微笑拱手還禮,道:“祝唐将軍一路順風。”
之後,六全也跟着唐衛一起走了,而布團卻猶豫再三,終于選擇了留下。除此之外,家眷中,唐衛和六全的家人也跟着他們一起東去,離去前,大家又拜謝了鍾義一番,都被鍾義揮手免了。
剩餘的部隊和家眷,繼續南行。紅一方面軍的所有騎兵共計200騎,已經前來接應。
在鍾義的安排下,騎兵們下了馬,把彪馬給老弱婦孺們坐了,小孩與家長同乘一騎,孩子多的,讓沒有孩子的老弱婦來帶孩子一起乘坐彪馬,這樣一來,就大大地提高了行軍速度。
安排完這些,鍾義要求敵豪帶領大家按照既定計劃逃亡,他的1八騎近衛,也分派爲這兩千人的百夫長。
而他本人,則帶着錦芸再次上了木鸢,他還要觀察一下北面追兵的情況。
……
一個鍾時過後,地雷陣前,大軍陳列,綿延東西十幾裏。虎度國大軍輔帥流長風,在雷區之前橫刀立馬,再一次捋須沉思起來。
十萬大軍的整體前進速度,是極其緩慢的,不論古今中外或者是外星系文明,任何軍隊出征,都是需要有糧草辎重部隊跟随的。
僅僅是安營拔營,就需要占用大量的時間。隻不過對于跑向南方的兩千潰兵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隻需騎兵可以追擊,碾壓這兩千步兵不存在任何問題。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不論什麽兵種,都無法向南前進一步了!
流長風首先想到了派人去河邊探查。
如果河邊沒有這種恐怖的地下爆炸,那麽就從河邊繞過,如果有,那麽再測試一下河水的深度和流速,看一看是否可以讓彪馬下水,再從碧落河的下遊上岸,截擊那聖火教的2000步兵。
幾聲爆炸聲再次傳來,不久之後,派去河邊的将士返回報告,說河邊同樣存在這種恐怖爆炸,而河水則是因爲距離拒馬橋太近了,不僅深不見底而且湍急無比,彪馬根本無法下河。
難道說,從西至東,竟然無法向南行進寸步了麽?
流長風正打算讓騎兵們去東面探查,他的身前卻開始了一陣大亂!不明原因的人仰馬翻!流長風擡頭看去,隻見天空中黑乎乎的似有一隻巨大無比的怪鳥,也看不清楚這巨鳥到底是什麽,隻看見巨鳥俯沖之處,手下兵馬盡皆翻倒。
“是箭襲!快舉盾牌!保護輔帥!”兵士們有反應快的,已經在這樣呼喊提醒。
流長風立即下馬,被一群盾牌騎士圍在了中間,而這樣一來,他也就無法觀察空中到底是什麽東西了。
木鸢之上,鍾義微笑着将木鸢拉起,飛向高空,他原本也不打算取老丈人的性命,那樣他日後将無法面對妻子流君。
他要做的,僅僅是不停地騷擾流長風,讓他無暇思考,更無暇下達各種命令而已。
他這樣做,就等于癱瘓了十萬大軍的大腦,讓這十萬大軍無休止地困在這片雷區之前。
或者,撤退是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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