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芸何等高手,何等見識?她一出來,看見了落月的手掌,立即就尋找洞穿手掌的暗器,結果她就在院牆上找到了飛刀。
就是不問鍾義,她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以鍾義這種不嗜殺的性格,以飛刀洞穿落月的手,肯定是爲了救人。
雖然她江湖經驗少,情商較低,而且一向剛愎,但是不等于她這點事情都分析不出來。當然了,有一個極重要的前提,是鍾義在來路上的作爲,讓她徹底相信了鍾義是一個正人君子。
推斷事情,往往是需要一個基礎的,在一定的基礎上推斷,方向性就很明确了,而且得出結論的速度也會加快。當然,這種推斷,一旦錯了就會錯得很離譜,因爲,那必是基礎錯了。
菲武大陸的民俗和律法固然是允許男人一夫多妻的,隻是這不意味着女人就喜歡自己的丈夫去搞别人的老婆。
錦芸和唐铠的婚姻裂痕,就在于此。
錦芸懷了一個唐碧欣,唐铠就搞了落月十個月。
再懷唐碧雲時,唐铠又搞了落月十個月。
在唐碧官出生後,錦芸徹底怒了,找臨時替身不帶這麽玩的好不好?
于是自打1八年前開始,夫妻開始分居,他們各領一派人馬,以碧落河爲界,各自爲了教派打拼。
1八年後,兩女一兒都已長大成人,聖火教的勢力也越來越大,直至席卷了整個的碧落草原。
之前唐碧雲化名碧欣時,告訴鍾義的也不都是謊話。比如關于她們的師門,唐碧雲說的就是真話。
錦芸一向隻收女徒弟,當然也包括自己的女兒。而男弟子卻都是出自唐铠和唐劊等人的門下,像楊攀、單潇等人,就都是唐劊的門下。而齊格則是唐铠的弟子。
就是錦芸的兒子唐碧官,也是跟他父親唐铠學的武功,這一次唐碧官特地在河東等着母親一起來鹽水城,算是一次曆練。隻是半途被纣存等人打了伏擊,現在雖然應該恢複了,卻是一時半會趕不到鹽水城了。
錦芸跟唐铠反目成仇,間隙已深,基本上是無可修複的局面了,而且唐铠還有落月這個妾侍雙宿雙飛,更是令錦芸恨得咬牙啓齒。
反之,從落月那邊來看,她對錦芸和曲涯都有極深的恨意,若不是她認爲曲涯已死,她甚至都不會善待曲煙。這仇恨來自于她前夫的死。所以,有落月在唐铠的身邊,錦芸的婚姻算是基本毀滅了。
并不是每一個出軌的女人都盼着老公死掉的。很顯然,落月就是這一種女人。
并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想殺死自己出軌的老婆的,落月的前夫京銅,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在當年,錦芸派出曲涯去殺落月時,京銅替落月擋了曲涯的劍,進而死在了曲涯的劍下。
曲煙和畢麗香繼續在東牆跪着。西牆這邊錦芸看着鍾義繼續搭建廚房,她一邊欣賞着鍾義的手藝,一邊小聲給鍾義講述了一些她和唐铠的往事。
女人總是喜歡傾訴的,但是需要有一個合适的傾訴對象。鍾義恰恰被丈母娘選中了,就隻好作爲一名忠實的聽衆。
鍾義隻能聽,卻不好插言,這種長輩之間的男女恩怨,不是他可以置喙的。他隻是不知道唐碧雲在生前會如何看待父母之間的關系。
唐碧雲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父母,或者也曾提起過母親,但是卻以師父相稱。
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何況鍾義隻是一個晚輩。
這就好像他在地球上的時候,在看見前嫂馮小梅與後嫂孫敏之間的對峙時,一樣無法評判誰是誰非。
當然了,在他的心裏,還是偏向同情錦芸一些。畢竟,他跟丈母娘相處的時間長,也産生了一定的親情。至少,鍾義對丈母娘有着一定的親情。
有了标準廚房,飯菜做出來就更精緻可口,丈母娘吃的眉花眼笑,一再說如果今後不跟鍾義在一起了,恐怕飯都沒法吃了。
鍾義給曲煙和畢麗香說情,錦芸才免了兩個徒弟的罰跪,這就讓曲煙和畢麗香感動非常。她們感動的,其實是可以吃到美食。
罰跪無所謂,隻要給飯吃。這飯菜的香味,把客棧的其他客人都給饞着了,一再詢問夥計,什麽東西如此的香氣撲鼻。何況是同處一個院子的曲煙和畢麗香。
飯後,鍾義把夥計叫來訓了一頓,你這什麽酒店啊?安保措施也忒差了些,還讓女旅客睡覺不了?
夥計連聲道歉,說今後一定整改,頗有物業公司張俊經理的風範。
吃過了,睡又成了問題,鍾義又讓夥計給外間加了一張床,打算讓三女住房間,他自己就住外面的狗屋算了。
這一提議又感動了曲煙和畢麗香,但是卻遭到了錦芸的反對。
錦芸說鍾義此時已經成爲了唐铠一夥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殺之而後快。讓鍾義住小木屋,就等于是讓他直面來自外邊的威脅,這個堅決不行。
所以,在領導的安排下,領導自然還是住在裏間,而鍾義卻住進了外間,至于曲畢兩女,則把狗屋搬到了外間的門口,她們就睡在狗屋裏,同時爲鍾義放哨警戒。
領導的命令不容置疑,鍾義雖然也恭敬不如從命,卻是難受至極,原本認爲好歹能裸睡幾天了,卻又成爲了泡影。
在錦芸的要求下,他的床位,時刻都處于三個女人的監視之下。這對于喜歡花式撸管的部分地球少年來說,或許是件愉快的事情,但是鍾義覺得這很苦逼。
安頓好了,就要商量一下今後的行止,錦芸認爲,在好好地睡一覺之後,要帶着畢麗香去尋找镖主,賠償人家的損失。
雖然畢麗香拜入聖火教,今後不會再走镖了。但是人在江湖飄,做事講究一個有始有終,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地留下一個罵名。
除此之外,鹽民起義的事情迫在眉睫,曲煙還是要去跟河東義軍方面聯絡,商量籌備起義的事情。
鹽水城的所有範圍内,都有河東河西的兩股人馬在化整爲零地進行着地下活動,舉事的時候,必須有所協調配合,各自爲戰是絕對不行的。
錦芸和唐铠的恩仇,不能影響到聖火教的大計。否則,她們将受到最高領導人也就是教主的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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