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絕命裂谷的谷口,鍾義把敵豪他們喊了出來。也算沒有浪費剩下的半酒囊馬尿。
絕命裂谷裏的硝硫礦,早晚還是要回來開發的,魚米窪有烏蒙鐵,絕命裂谷就有硝硫礦,不造出熱武器來,都對不起這顆星球的饋贈。他隻是暫時顧及不上而已。
在谷外,他們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飽餐了一頓,神馬馱回來整整兩大獸皮袋食物和水,這是兩位相聲大哥在騎兵們的身上收集而來的。神馬再神也變不成駱駝,否則還可以多馱一些生活物資回來。
趁着吃飯的工夫,鍾義和敵豪商量了一下行止,敵豪決定立即跟鍾義向東返回。
聖火教已經有了準備,再去刺探拒馬橋隻能是送死了。
據敵豪說,從碧落草原上鳳枭的領地,要到鹽水城,如果是步兵行軍,按照每天行進百裏的進度,要走三個月以上。
鍾義估算了一下,這距離是四千多公裏。
然而鍾義和神馬與斥候36騎可不是步兵的速度,他們比一般的騎兵還要快些。這還是鍾義不認路,否則他單跑,以神馬的速度和持久力,跑完四千多公裏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飯後出發,一路向東。
在前洪部落的地盤上,一馬平川,而且沒有任何危險。就是這樣,他們也用了4天的時間才走出了前洪部落的屬地。
再往東,前方已經是山地的地形了,這裏沒有什麽高山,卻是連綿不絕。
敵豪說,這山地形勢複雜,外人不知路徑,難以通行,騎士就更不用說了,隻能繞道。
敵豪還說,聽聞在這些山地深處,倒是有一些武林門派的存在,不過他身在軍伍,對武林之事所知不多,更仔細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如今他們一行騎乘隻能由此往北,待進入鹽水城至拒馬橋的官道上,才能繼續向東。
鍾義問起,當初他們是在哪裏進入的前洪,敵豪說那裏早就過來了,那是兩天前經過的所在。其實鍾義問這句話的意思,是想知道再到官道上,是否會碰見聖火教的軍隊,再沖突起來,不夠麻煩的。
敵豪也知道鍾義的意思,他說從此處往北,到達的官道驿站,已經是處于官方的控制之下了,而且這裏常駐守軍。在地勢險峻的前提下,聖火教也不會拿人命來堆。
既然這樣鍾義也就放了心。他隻擔心這36名朋友遇敵,那樣他也不能坐視,勢必會與聖火教漸成死仇。
另外,聖火教和前洪部落的龃龉他會插手調解,但是聖火教和虎度國之間的戰争,他就不想插手了,事實上這種規模的戰争,也不是他能夠插得了手的。
雙方都是數十萬軍隊的戰争,一個人如何去插手?那簡直是蚍蜉撼樹一樣的笑話。
沿着草原東部的邊緣,往北又走了一天,終于上了官道。
來到官道之上,鍾義才明白了敵豪講述的地形。
從官道上回首往西看,是一片坦途,就是越走越寬的一條光明大道。因爲它的南北兩側都是碧落草原。
而從此地往東,則是隻有不到10米寬的一條路,彎彎曲曲地通往東方,道路的南北兩側,都是郁郁蒼蒼連綿起伏的群山。
敵豪指着東面的官道告訴鍾義,這條官道的開辟,足足用了百年以上的時間,整個就是在山間開辟出來的。而且方向上也不是一直朝東,而是忽而朝南忽而向北,在一些地段,甚至還要朝西轉折一段才行。
往東可以看見,在敵豪和鍾義等人歇腳的東面不遠處,設有關卡,關卡處正有一些人和人力車排隊接受着檢查,這還帶收費站的呢?鍾義有些好笑地想道。
等他們走近了才知道,這裏還不止是收費站,除了收繳西面來人的買路費之外,還有審查聖火教奸細的部門在辦公,更有一夥人在阻攔武林人物向東而去,卻不說明原因。
這哪是收費站呢,這整個就是一行政聯合執法大隊!而且還是不怕暴力抗法的,因爲兩側的山坡上都有箭堡和箭壘,這還是一處軍事要塞。
隻不過鍾義跟着敵豪他們卻是不必接受盤查了,直接越過了排隊的隊伍,進入了關卡。
這種關卡很多,居然是平均10公裏就有一個,這還是關卡麽,這都快趕上車匪路霸了。
在經過了這樣的三個關卡之後,路的兩邊居然出現了兩個山莊。
山莊很大,大到南北兩座小山上都建滿了一座座房屋,敵豪跟鍾義商量,要求在這裏住幾天,因爲長日時節的最熱天氣又到了。
鍾義覺得跟他們一起走能避免很多麻煩,也就沒有打獨自前行的譜,就跟着他們住了店。他發現敵豪他們住宿居然是不用花錢的,好奇地問了,敵豪說這裏原本就是軍營,給過往的軍官住宿用的。
原來是軍區招待所。鍾義明白了。
然後他看見官道上有後來者想要住店,卻都被拒之門外。其中有一個滿臉胡子頭發糾結在一處的中年人,更是被踹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這中年人也不敢吭聲,悻悻地上了山。
菲武大陸的軍區招待所不搞創收,隻要不是軍官以及軍官的随從人員,閑雜人等不論有多少錢都進不來。鍾義顯然是以軍官的随從人員這一身份進來的。
這大熱天的,被拒之門外的那些人隻能鑽山林了。軍民關系不夠融洽啊。
招待所裏面的客人極少,聽敵豪跟招待所工作人員交談,工作人員說大軍前鋒就快到這裏了,本招待所已經做好了接待工作的準備雲雲。
好幾天沒正經吃一頓飯的鍾義,免不了又要親自下廚,他讓敵豪去擺平工作人員,終于獲得了掌勺的資格,很是弄了幾道可口的菜肴出來。
鍾義的廚藝在菲武大陸上那就是神的存在,一頓飯吃得36個哥們兒大呼小叫,贊不絕口。衆人正風卷殘雲之間,從餐廳窗口跳進一人來,二話不說,坐下就吃。
敵豪等人大怒,就要發飙,鍾義攔住了他們,多一張嘴而已,不至于如此暴怒。
這人一隻手捋着胡子,另一隻手抓着肉菜,一邊吃一邊流眼淚,哭道:“這菜誰做的?還讓人活不?我都爬到山頂了,愣是被這香味給勾了下來……”
鍾義笑着看着這人吃的香甜,也不答話,他記得這位,就是剛才被工作人員一腳踹了一個趔趄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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