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東方天際仍然隻是一抹魚肚白的樣子,若是在剛剛經過的小山丘之頂,或許能夠看見太陽的一層頭皮。
所以對于普通人來說,草原上的景物還是很模糊的,視線也不能及遠。
隻是鍾義并非普通人,他有夜視眼,更有神識。所以千米之内的景物,對他來說就是明察秋毫。
偃伏在齊腰高的牧草之中,鍾義悄悄向防風林靠近,此時他距離防風林最南端的樹木不過700米的距離。
防風林從遠處看上去像是一排,其實這“一排”樹木從南到北,也是有七八棵之多的。
單潇和另外一人就藏在這片防風林裏。
另外一人正在說話:“這事你辦的不錯!這次隻要二公主對我産生了好感,我就能娶了她,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說服首領加入聖火教了。”
單潇道:“我也不圖别的,我隻需要從這首領的手裏借一支兵馬,去把魚米窪那群男人都殺了,把他們的老婆女兒都睡了,還有那個叫鍾義的,我非得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媽的!那個鍾義做的菜太好吃了,師兄你必須得去嘗嘗……”
聽到這裏,鍾義頓時就怒了,我特麽招你惹你了?在魚米窪你猥瑣龌龊,我一沒打二沒罵,還管着你吃飽喝好的,合着你這貨還憋着勁想對付我呢?
卻聽那師兄道:“你這心願也不難實現啊,何必那麽麻煩,咱們剛剛收買的馬匪就可以幫你辦到啊!”
單潇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師兄,不能求助馬匪啊,你想啊,以那幫人的牲性,去了魚米窪,我怕是連湯都喝不到幾口呢。”
“嗯,你說的也是,那些馬匪都是見了女人不要命的主,嗯,那你就等着我娶了二公主吧。”師兄也想通了。
這師兄弟在這裏商量着,卻不知身後已經有人接近了防風林了。
鍾義已經距離防風林200米了,他還在向前靠近着,同時也正在琢磨這師兄的武功如何,師弟單潇就不用考慮了,武功絕對高不了,武功高的人不會在河中島的匪首面前表現得那麽慫。
目前情況下,解決威脅的、最妥善的辦法是從師兄的背後給他兩飛刀,然後再跟單潇單打獨鬥。
思來想去,鍾義還是有些猶豫,這師兄雖然也不是什麽好鳥,可是這人并未直接對他構成威脅,想要領一支兵馬去禍害魚米窪的是師弟,而不是師兄。在這種前提下,不由分說地取了師兄的性命,是不是有些草菅人命了?
就這麽猶豫着,鍾義已經隐身在防風林南端的一棵樹木之後了,飛刀已經扣在了手心,卻還是不忍射殺那師兄。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放過了師兄,就隻能全部放過,否則,若隻是射殺了單潇,那師兄勢必不會放過他。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嘶的聲音,鍾義索性歇了殺人的念頭,把神識延伸到馬嘶的地方,發現那是一匹角馬!
從前在地球上與滕萬裏聊天時,滕萬裏也提過這種馬。這種角馬與常見的彪馬不同,這種馬的頭上是長着角的。若是把這種馬拿到地球上,或許會被人稱爲馬鹿或者是鹿馬,而華夏人則多半會稱之爲龍馬。
相比于彪馬,角馬的奔跑速度更快,耐力更久,但是卻不能作爲戰馬來使用,因爲角馬極難馴服,而且數量稀少,難于人工飼養。
此刻,神識中,在這匹角馬的馬背上,一個大胡子男人用一隻粗壯的臂膀緊緊地把一名女子勒在身前,那女子拼命地掙紮扭動,卻根本動搖不了這隻鐵臂分毫。
大胡子男人哈哈大笑,道:“在這裏,你就是叫破了天,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前面那片樹林不錯,咱們倆就在樹林裏好上三天三夜,包你舒服的要死!哈哈……”
說話間,那角馬就來到了樹林邊緣,那師兄拿捏好了時機,拔出随身佩戴的一柄鐵劍,大喝一聲:“鼠輩敢爾!”然後一縱身,整個身體騰空而起。
在東方剛剛綻放的一絲光線下,那師兄飛在空中,滑翔七八米,翩若驚鴻,矢若蛟龍,雙臂齊出,握着一柄鐵劍突出在前,隻看這動作,簡直就是天外飛仙一般的炫酷。
鍾義卻知道,這種長距離騰空擊刺其實華而不實,除非被擊刺的是死物,否則被刺目标有一百個方法躲開這一擊,同時飛刺者在空中不能轉向,等于是把所有破綻都給了對手,再任由對手選擇攻擊。
隻是馬背上的女子不懂這個道理,她也不掙紮了,癡迷地看着這個俊美的男子施展這絕美的劍術,這是上天派來救護我的仙人嗎?
女子身後的大胡子男人大叫一聲:“啊,好劍!”,随即順着劍勢翻身落馬,那角馬感覺到身子一輕,立即一個跳躍,比奔行之時高出數寸,馬屁股正巧被劍尖刺入。
角馬疼得一聲長嘶,竟然穿林而入,向鍾義這邊馳來。
那師兄在後面剛剛落地,已經不及追趕,隻急得大叫:“妹子,快下馬!這角馬驚了!”
角馬連蹦帶跳地竄出了防風林,女子卻不敢自己下馬,她更怕被馬甩到地上摔傷,因此雙手僅僅抓住了角馬頭上的兩支角。
鍾義見此情況,心中也急,他知道那角馬最忌被人抓角,尋常若是有人騎在它的後背,它最多把人甩下去也就了事,可是一旦有人抓了它的角,就成爲了它的死敵,它就是把人甩下來,也要亂踢亂踏将人踩死算完。
救人不是殺人,鍾義對救人從來就沒糾結過,因此在角馬掠過他身邊時,趁角馬穿林時并未提速,他緊追了幾步,用了一個體操比賽中的跳馬動作,從馬屁股後面飛上了馬背,随即他一隻手抱住了女子的腰,身體壓俯向前,另一隻手去抓女子的手。
角馬感覺身上又多了一人,變得更加暴躁,開始大尥各種蹶子,而鍾義已經在間不容發之際,把女子的雙手從馬角上摘了下來,被角馬如此劇烈颠簸,就再也無法坐穩馬背,他摟着女子一起被角馬颠起在空中,雙腿順勢用力,在馬背上一蹬,兩個人一起飛向了一邊。
那角馬立即轉頭追來,鍾義摟着女子落地時滾了幾滾,男上女下再女上男下如此數次,最終還是把女子壓在了身下,剛剛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了女子的全身,後背和臀部之上,就感覺到了馬蹄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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