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間,河中島水匪灰飛煙滅,成爲了魚米窪村人民不堪回首的慘痛曆史。
完成了村民心願的鍾義,也将踏上新的征程。
嚴寒天氣剛過,村民們就再也留不住這位給他們帶來福祉的少年,全村的男女老少盡皆出門,在新任村長呤濤的率領下,來了一場十裏相送。
“鄉親們,都回去吧,别凍壞了孩子!”鍾義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必須要把鄉親們勸回去。
“鍾大仙,我們舍不得你啊!嗚嗚嗚……”
“鍾大仙,你留下來吧,我們需要你啊……”
人群之中一片哭聲。
鍾義也自感動,卻一把揪住呤濤的胳膊,低聲道:“不是早就告訴你了,不能這麽稱呼我!”
呤濤一臉愁容:“那該怎麽稱呼你啊?你也沒給個明确的指示。”
“呃,這倒也是。”
自從大破河中島之後,從呤濤開始,人們張嘴閉嘴人前背後都這麽稱呼鍾義,因爲在魚米窪村的村民眼裏,鍾義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他不僅消滅了長期欺壓在鄉親們頭上的惡霸勢力,他還教會了鄉親們各種各樣的生活技能,他的所作所爲,都将成爲魚米窪村今後代代相傳的傳奇故事。
鍾義想了想,道:“你們别叫我大仙了,就叫我紅軍吧。”
觸景生情,鍾義忽然想起地球上的歌曲《十送紅軍》,老百姓和紅軍之間,也就是這麽一種難舍難分的感情。
“紅軍?紅軍是什麽意思?”呤濤迷茫地問道。
“呵呵,”鍾義笑了,道:“在碧落河向東流域的南岸,有一個角虎鐵礦,在那座鐵礦裏,我領導了一支革命隊伍,那隻隊伍就叫做紅軍。”
其實,角虎鐵礦裏面,隊伍是有的,不過鍾義真正領導的,恐怕隻是第三礦區的一些礦工和所有的勞動婦女,隻是眼下也隻有這麽說了。
“革命?革命又是什麽意思?”呤濤無法理解。
“革命,就是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鍾義可不想把革命的精确定義科普給呤濤,那又得解釋階級是什麽概念了。
“哦,我明白了,”呤濤轉向大家,大聲道:“鍾大仙說了,今後大家都不許叫他大仙,要叫他紅軍!”
“紅軍……紅軍!”男女老少都跟着喊,聲音裏面飽含深情,催人淚下。
鍾義拍着呤濤的肩膀:“魚米窪的鄉親們,今後都靠你了,你要帶領大家把日子過好,造船的模型我都給你留下了,你要抓緊把大帆船造出來,趕上河面結冰的時候,也可以派人去角虎鐵礦聯絡一下,如果有一天,魚米窪又來了禍害百姓的勢力,你們可以逃到河中島和角虎鐵礦去……”
他曾經想要幫助魚米窪構築一個地道戰的體系,結果發現這裏的地下水位太淺,稍微一挖就出水了,地道是玩不轉了。遇事也隻有逃。若是想逃,竹筏是不堪大用的,必須要有船。
在奇襲河中島之前,鍾義就一直在做着帆船的部件模型,這些部件組裝在一起,就是一艘小帆船,是可以真的在水上航行的,隻不過隻能承載一個人。
而實際上要造的帆船,是比這模型大上百倍的大帆船,這帆船将是角虎鐵礦獲得烏蒙鐵的必要條件。在河中島造這艘船,隻是時間的問題,不存在遭到破壞的危險。
魯班工藝,卯榫結構,鍾義已經把這些教會了魚米窪村的一些男女村民,他們掌握了這種手藝,不僅僅可以用于造船,更可以用于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總而言之,魚米窪村的村民們,未來的生活裏充滿了陽光。
最終,鍾義還是強行制止了百姓們的送行,與鄉親們灑淚作别,然後向北奔行遠去,隻一瞬間,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疾速奔行了整整一個鍾時,鍾義才停下來緩步而行,被鄉親們感動的難以自抑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
幫助别人,終究也會感動自己。
他把這些助人收獲的感動埋在心底,對流君的思念又強烈湧出,在魚米窪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得抓緊前行了。
于是,鍾義再次奔跑了起來。
整整六天,他就在這種短暫的休息加上長時間的奔跑中度過,好在有星輝内力做支撐,倒也沒有感覺如何疲憊不堪。
六天後,在長夜将盡,太陽欲出之時,他穿過了整片的荒原,來到了一片丘陵地帶,據呤濤的父親老村長說,過了這片丘陵,就将是牧草肥美的草原了。
這一片東西走向的丘陵,就是荒原和草原的分割線。
站在丘陵的高處,鍾義終于知道爲什麽魚米窪的村民甯可忍受水匪的欺壓,也不往北面走了。
他剛剛穿過的這片荒原,若是讓魚米窪的村民來行走,就是呤濤那樣的棒小夥子,至少也要走兩個月!而在這兩個月之中,最熱和最冷的天氣要經曆四次,又要刨除12天。也就是說,要穿過這片荒原,普通人需要走兩個半月的時間。
這還沒算上傳說中的馬匪呢,萬一碰上馬匪,老百姓就是個死,沒有其他的結局。
鍾義估計,自己沒碰上馬匪的原因,也是由于他在少半個長夜時節中就已經穿了過來。
若是在太陽出來後還在荒原中行走,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情況。
他在丘陵的小山山頂,坐着吃了一頓烤魚片,又香又辣的烤魚片隻少了一味甜口,這顆星球上并非沒有可以提煉糖原的作物,隻是角虎森林和魚米窪附近沒有而已。
眼看東方已經有了魚肚白,鍾義也吃過了烤魚片,他神清氣爽,小跑着奔下山來。
放眼望去,山下的植物與山南截然不同,這才是真正的碧落草原。
鍾義在肥美的牧草中飛奔,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匹自由自在的野馬,前面千米之外有一行天然的防風林遮住了視野,他打算奔到那行樹林再歇息一下。
草原上有風,從北吹向南。或許是那排天然的防風林起了作用,風并不大,有2級左右的樣子,鍾義頂風奔跑,片刻之後,他卻聽見了風中傳來了人聲。
能在這種漫無邊際的草原上遇見人,隻要不是馬匪,心情總是好的。
剛剛心中一喜,他就聽清了說話的内容,“……都安排好了,日出之時,那馴馬師就會帶着公主出來,到時候咱們就來個英雄救美,嘿嘿……”
鍾義立即停住了腳步,将神識延伸了出去,這聲音他認識,這是聖火教使者單潇的聲音!這個長着一張娘們臉的龌龊東西,又在算計哪位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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