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時,鍾義發現熊孩子竟然躺在他的身邊睡覺,不免心中納悶,他用神識穿繞兩室的窗子,在裏間一掃,發現碧欣還在熟睡,并無異狀。
這時熊孩子卻醒了,鍾義就用傳音入密問她爲何不跟阿姨睡在一起,熊孩子附耳說道:“阿姨的臉太吓人,跟從前的顔色不一樣了。”
原來,熊孩子在練了幾路太極之後,就回裏間睡覺,卻看見側卧的碧欣面紗旁落,露出了半張臉,那臉上不再是之前的青紅相間,而是變成了黑紅相間了。這就吓得熊孩子不敢睡在她的身邊了。
鍾義聽了熊孩子的話也很奇怪,莫非這碧欣竟是畫皮不成?可是畫皮裏面的女鬼從來都是把自己畫成美女皮囊,然後去誘騙凡人,又怎麽會直接把自己畫成青面獠牙的女鬼?
思來想去,鍾義猜不透碧欣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他終究不信碧欣是什麽異物。在地球上他不是沒見過鬼,他知道,正常人根本看不見鬼,鬼也化不成人形。
既然他和熊孩子都醒了,就領着熊孩子到了院内,想到一旦他離開角虎城,這孩子就隻能待在卧房不出來才是保險,不如趁着自己還在她身邊,帶她溜達溜達。
此時并非飯時,不論是城内的富戶騷人,還是酒樓内住宿的旅客,少有人出現在酒樓的院中,所以院子裏有酒樓的内部人員在練習武功。
鍾義見這些人下盤沉穩,拳掌揮出時虎虎生風,竟無一個弱手,就是日前那堂倌兒也在其中,一套拳法打下來,頗見功力。禁不住心中暗贊,江湖大酒樓名震角虎城,果然有真材實料,隻看這堂倌兒的身手,就已經很是了得,隻不知那碧欣武功如何,不過看這樣子,昨日她若是拔劍,多半在這堂倌兒的手下都讨不得好去。
酒樓的一些人看見鍾義帶着熊孩子下樓,也不避諱,與鍾義目光對上的,就點頭示意,沒有對上的,則繼續演練自己的武功,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荊孑起身走了過來,拍了鍾義肩膀一下:“鍾老弟,春宵一刻值千金,怎麽舍得下樓了?”
鍾義皺眉道:“荊老闆能否不開這樣的玩笑?都說了,隻是朋友。”
“啊,嘿嘿,朋友時間長了,自然就成了姘友,說實話,兄弟你這口味,哥哥我都佩服,我聽說你那朋友容貌不甚俏麗,身材卻是惹火,用在長夜時節裏倒也銷魂……”
“荊老闆,你再這麽說,我可就不跟你聊了。”
“好好好,不說你成不?說我,哥哥我的口味就很獨特,一向隻喜歡一種女人。其他女子一概不碰!”
鍾義心說莫非你就喜歡人家的老婆?隻是這話卻不好問出口,卻聽得荊孑說道:“哥哥我一向喜歡寡婦,淫人妻女之事哥哥是不做的,未經人事的少女哥哥也不喜歡,哥哥就喜歡死了丈夫的,或者是被男人休了的寡婦,這江湖大酒樓原本是開在虎度國都城的,結果都城裏的寡婦被我睡了一個遍,這才搬到了角虎城來,等把這角虎城裏的寡婦都睡過了,哥哥我還要轉戰其它城市。”
鍾義終于忍不住說了句:“你這不是通奸麽?”
“沒錯啊,是通奸,可是這通奸也分誰來通,哥哥我跟寡婦通奸,從來不強迫對方,隻要寡婦願意,就沒人敢管。哈哈……”
鍾義回憶那夜他從房頂聽聞荊孑和女子的對話,覺得那确實是彼此都願意的過程,這荊孑卻沒有說謊,于是笑道:“荊老闆倒是慰藉了天下寡婦們的旱情了,佩服,佩服!”
荊孑也不問鍾義說的是正話反話,隻聽了這句“佩服”,便已樂不可支,暢快地笑了一陣之後,道:“兄弟,那些原料卻需從何處購進?我手下這些廚子雖然會做了,奈何原料不足啊。”
“這個荊老闆不必擔心,你隻需準備好足夠的海鹽,我抽空加工一下即可,至于其它佐料,我會開個單子,你讓手下按照單子去準備,隻是荊老闆還沒說二十天後離開這角虎城的方法是什麽。”
荊孑聽鍾義問起此事,立即正色,把鍾義和熊孩子拉到了一間空餐廳内,才低聲說道:“城主正在招募一批武林高手,20天後從北門出城,據說城主得了一個消息,那消息說東海某處有重寶存在,但似乎人數少了就進不了藏寶地,具體我也不清楚了。”
“你也會去吧?”鍾義覺得既然是重寶,荊孑這等大高手應該不會錯過。
誰知荊孑卻是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樣:“我才不去呢,什麽寶物能比得上那些寡婦的被窩?再說,如果我離開角虎城,這江湖大酒樓可就罩不住啦,有我在這裏鎮着,才沒人敢壞我的規矩。”
雖然說荊孑不去尋寶是爲了女人,但是也讓鍾義感到非常意外,心想,原來這世間除了我之外,不看重寶物的人還是有的,并不像地球上某些網文作者一樣,寫出來的主角一聽說哪裏有寶物,立即就饞了,就像狗看見屎一樣的心動,然後跟無數隻配角狗搶了個一嘴毛。
稍稍遐想了一下,鍾義立即問道:“那我和碧欣怎麽出去?”
“到時候我推薦你們倆去城主府就是了,我就說你們是替我去效力的,不過兄弟你得弄明白一件事,這個面子,不是城主給我,而是我給城主的!”
鍾義心頭一震,這荊孑的地位很牛啊。
這段時間過來,鍾義也對菲衛一上的事情更加了解一些了。他知道虎度國是以城池爲單位劃分疆域的,也就是說,一個城池的行政機構負責管理這座城池周邊的大範圍區域,這城池代表的就相當于地球上的一個省。而城主自然是相當于省裏一把的封疆大吏了。
荊孑能夠說他是給城主面子,這說明他的地位比城主還高,卻不知他又是何方神聖了。
當下鍾義戲問:“這麽說,城主的兒子煜公子在江湖大酒樓也不敢破規矩喽?”
“當然!煜噫那小兔崽子若敢在我這裏動手,我就親手宰了他,再把他的屍體給他爹送回去。”
這話說得真特麽霸氣,鍾義禁不住伸出大拇指給荊孑點了個贊。
這時有夥計來報,說有位馬車夫想拜見鍾義,問鍾義是否接見。
鍾義心說這可能是昨天的車夫找來了,隻不知有什麽事,就說:“當然要見了,他是我朋友,以後不用通知我,直接放進來行不?”
荊孑笑道:“你說行,當然就行了。”
那車夫被放進來,看見鍾義熱情道:“鍾大哥,我琢磨着今天你或許休息好了想出去轉轉,就來問問你用不用車。”
鍾義點頭道:“我正想帶着侄女去城東釣個魚呢,你來得正好。”
其實鍾義釣魚不是目的,他是想看看城東的大河天塹是怎麽個概念,是否有通過潛水渡河的可能。
荊孑見鍾義要出門,就囑咐道:“按說你的排打功夫在這城裏也不算是弱手了,不過一旦與人沖突起來,若是不能勝,就報我的名字,對方也就不敢将你如何。若是遇見城主府和總兵府的人,對方不買賬,你就想辦法跑回來,隻要進了我這酒樓,就萬事大吉。若是你跑不回來,必須想法讓人通知我,我去給你擺平!”
鍾義見荊孑不厭其煩地囑咐這些,不免有些感動,道:“謝謝你了,荊大哥!”
當下鍾義去廚房找了些釣魚用的東西,就領着熊孩子坐車出了門。
在鍾義的要求下,車夫首先将彪馬車駕到了城南,然後沿着南城牆一路向東,這樣走就可以避開角虎派的勢力範圍,角虎派控制的是貧民區的西北大部,而貧民區的東南部分則是魚殺幫的地盤。
雖然有了荊孑的撐腰,鍾義不再懼怕角虎派,可是他帶着熊孩子出門終究不是沒事找事的。
彪馬車一路載着三人來到了防波堤上,站在防波堤上,鍾義終于明白,爲什麽說這裏是天塹了。
一條大河波浪寬啊!
由北至南的碧落河,寬得看不見對岸。而且在此岸防波堤下面,并沒有河水沖擊而成的沙灘,而是坡度近乎垂直的陡峭的土崖。
土崖下面的河水,湍急洶湧,帶着時隐時現的漩渦,疾速向南沖去,如果這河水都是這樣,這條河用船是渡不過去的。因爲菲武大陸目前最高級的船,就是竹筏。
橋梁就更不用說了,這河面比地球上的長江大橋都寬了不知幾倍,這怎麽架橋?
潛水或者遊水橫渡,鍾義倒是很想試上一試,隻是既然有荊孑的許諾,再冒這個險就沒什麽必要了,何況就是他能過去,碧欣卻是過不去,他也不方便在水裏帶着一個女人過河,所以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裏的防波堤,是用石塊和泥土壘成的,據車夫說,城主府每年都需要募集民工前來維護一次,以保證防波堤不被河水沖垮。
鍾義放眼往北看去,隻見沿着防波堤有很多垂釣之人,當下就帶着熊孩子坐在了防波堤的邊緣,拿出竹竿來開始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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