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的家雖說沒有趙大标家裝修上檔次,可是也算是不錯,至少家中鞥能夠看到像樣的家用電器,或許知道楊承志要過來,房間的内内外外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順子給楊承志倒了一杯茶,看了眼楊承志,:承志,我爹聽說你要将我們家傳的肉幹帶出去出售,專門等你,他想要問你幾個問題。
楊承志将茶杯放下,看向趙海成,“海成叔您有什麽就問。”
趙海成點點頭,拿過旱煙袋子,點了一鍋旱煙,目光閃爍了幾下,擡眼看向楊承志,“承志,我們趙家的肉幹你知道來曆。”
楊承志搖搖頭,“海成叔,我隻是聽長青叔說,當年您們家中的肉幹是皇室的貢品。”
趙海成點點頭,“不錯,我們趙家肉幹在滿清一直是皇室的貢品,後來滿清滅亡,我家先祖就回到了祖籍靠山屯,這些年肉幹的傳承一直沒有斷絕,你想讓靠山屯的鄉親們緻富,這點我不會說什麽,可肉幹卻要打上我們已經有上百年沒有使用過的标簽。”
楊承志微微一怔,“海成叔,您家的肉幹還有标記。”
趙海成擡頭看了眼楊承志,“能夠作爲皇室的貢品數百年,沒有一個品牌怎麽能行,我們趙家肉幹的品牌叫做趙錦記,我想肉幹在你帶回去肯定要加工包裝,所以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使用趙錦記的标簽。”
楊承志目光閃爍了幾下點頭道:“成,海成叔,我肯定會使用趙錦記的标簽,您老要是還有當初趙錦記的标記能不能拿給我,到時候我使用标記的話還可以使用當初您們趙家使用的标記,這樣也能夠讓一些人想起曾經的趙錦記。”
趙海成聽楊承志這一說,略顯渾濁的眼睛不由的一亮,“你等下,我給你找找。”
十多分鍾後,趙海成再次回到房間,将手中抱着的一個油漆已經掉落斑駁的古式箱子放在土炕上。
趙海成在身上摸索出一串鑰匙,拿一根金黃發亮的梅花狀的鑰匙将箱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已經發白的黃色包裹。
楊承志目光微微一縮,他看到黃色包裹上面有着龍形刺繡的痕迹,他馬上想到了這塊黃色的綢緞應該不是普通的綢緞,他應該是當年的聖旨一類的東西。
果然在趙海成打開包裹,楊承志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楊承志不由的苦笑一下,能夠将聖旨當成包裹使用或許也隻有趙海成這個人了。
“海成叔,這應該是聖旨吧。您怎麽不珍藏起來。”楊承志笑着說道。
趙海成擡頭看了眼楊承志,“這能有什麽用處,當年我們趙家跟着這些聖旨的确得到了不少好處,可後來跟着這東西沒少吃苦頭,過去破四舊,家裏好幾副聖旨都燒了,這也是我娘當初用它一直包裹我才留下來,承志要是你不嫌棄的話,就送給你。”
楊承志嘴角猛地抽動一下,心裏不禁一樂,用聖旨當做包裹孩子用的布匹,這也太誇張了,這滿清王朝要是還有後人的話,不知道知道這事情會怎麽去想。
“海成叔,這聖旨現在屬于文物,要是您拿出去拍賣的話,至少能賣十幾萬華夏币,要是您不缺錢的話,就将他珍藏起來當成傳家寶,将來肯定能賣上個大價錢。”
“什麽,這一塊破布還能值十幾萬,”一直不動聲色的順子媽一下激動起來,一把将趙海成手中的包裹拿過來,将裏面的東西都倒在炕上,将聖旨小心翼翼的卷起來。
“承志,這聖旨真的能值那麽多錢,”老太太看着楊承志問道。
楊承志呵呵一笑,點點頭,“嬸子,這也是保守的數字,您可得将這聖旨收好,别讓海成叔當成包裹使用了。”
趙海成撇了撇嘴,将老太天倒在炕上的東西柏弄勒幾下,楊承志看到那裏面也有着幾件拿出去能夠賣到幾萬塊的古玩。
趙海成從裏面拿出一枚沒有鏈子的吊墜,遞給楊承志,“承志,這上面的趙錦記就是當初我們趙家肉幹的标簽。”
楊承志将這個吊墜那在手裏,這個吊墜是用一口暖玉雕琢出來,上面有着三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的古篆字。
三個古篆字正是趙海成所說的趙錦記,三個字呈現赤紅色,也不知道當初的工匠是如何雕琢上去,從外面摸上去根本沒有劃痕。
“海成叔,這個墜子我要帶回去,等下次村裏來人,我讓他給您帶回來。”
趙海成點點頭,“承志,隻要能用趙錦記這個标簽,就是不帶回來也沒事,反正這墜子也不值錢。”
楊承志不由一樂,“海成叔,您可說錯了,您這些都是古董,懂得的人拿出去都能賣個好價錢,您可得将這些東西都收好了,千萬不要賣給人們,這些古玩加起來能賣到幾十萬華夏币。”
這一下趙海成終于動容,“承志,你說的是真的。”
楊承志點點頭,“海成叔,要是您需要錢的話,我可以帶回去找人給您拍賣,要是不需要錢的話,這些東西最好還是自己留着,日後子孫們也有個紀念。”
趙海成點點頭,轉頭看向妻子,“婆娘,快收起來,等順子他們的孩子大了,嫁妝是有了。”
楊承志呵呵一笑,“海成叔,您記住我拿了您一塊墜子。”
“承志,你要是真的能将趙錦記肉幹打出名堂,這墜子就送你了,父親臨終的時候一直想要重振趙錦記,可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讓趙錦記走出大山,你要是能幫上忙的話,你可就是我們的大恩人。”
楊承志搖搖頭,“海成叔,我爺爺也是一個廚師,我也學過幾天廚藝,要是您相信我的話,我想看一下您們肉幹的做法,放心我肯定不會将制作方法說出去。”
趙海成淡淡一笑,從箱子底部拿出一張已經發黑的獸皮,“肉幹做法也沒什麽,其實趙家烤肉能夠成爲貢品還主要是肉幹的原料,就是現在的肉幹裏面都缺了一種原料,隻要添加了這種原料的話,肉幹味道至少能夠提升三倍。”
楊承志接過獸皮将上面的肉幹制作方法看了一下,正如趙海成所說,肉幹的做法極爲普通,和普通人家做肉幹差了不多少。
制作方法的下面有肉幹需要的原料,楊承志在看這些原料的時候,心裏就開始推演其中的訣竅。
片刻之後楊承志的目光猛地一縮,臉色微微一變,他感覺到這原料似乎和他們楊家菜有一些淵源。
看到楊承志神情的變化,趙海成淡淡一笑,“承志,那上面的原料要是做成肉幹的話味道也就是你吃到順子那的肉幹,這其中還能夠添加一種調料,隻要添加了那種調料肉幹的味道一下就變了味道。”
楊承志目光閃爍了幾下,下意識說道:“海成叔,這種調料是不是叫做夈粂面。”
趙海成聽楊承志說出夈粂面三個字,臉色不由的大變,目光轉向順子,卻見順子也是滿臉的震撼,顯然不是兒子順子說出去的。
“承志,你是如何知道夈粂面這中調料。”趙海成縮着目光問答。
楊承志苦笑一下,“海成叔,剛才我和您說過,我家也是廚師,我家先祖做菜的主調料就是夈粂面。”
趙海成不由的一愣,而後目光猛地一縮,“承志,你的廚藝傳承是誰。”
“海成叔,我的廚藝學自于我爺爺。”
“你爺爺叫什麽。”
“楊鐵山。”
趙海成目光閃爍了幾下,眼眶中出現了一層水霧,“承志,想不到你是鐵山師叔的孫子。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趙海成這樣說倒是将楊承志弄了個滿頭霧水,趙海成稱呼自己的爺爺爲師叔,他怎麽不知道。
自己的爺爺當初師兄弟四個,現在還有三個,還有一個當年因爲誤會被逐出師門,不過卻不是姓趙,而是姓李,他的後人現在還在昊天縣,而不是東山省。
看到楊承志疑惑的樣子,趙海成長歎一聲,“承志,你們應該是楊家菜的傳人,你爺爺應該沒有和你說過,你祖父的廚藝傳承是何人。”
楊承志心頭一縮,這事情他還真的沒聽爺爺說過,爺爺隻是和他說過當年楊家滿門被滅之後,祖父楊峥逃離晉陽,後來祖父就成了一個廚師,而後經過數十年的積累獨創了楊家菜譜。
“海成叔,您認識我爺爺。”
趙海成點點頭,“五十年前在我年少的時候,曾經見過鐵山師叔一次,那一次他過來是拜祭我的曾祖父,也就是你爺爺的師公,你爺爺雖說沒有在趙家門下學過廚藝,不過在我們趙家曾經卻有一個外姓的子弟學過,那個弟子姓楊,叫做楊峥,我想楊峥應該是你的祖父吧。”
聽到這話,楊承志的腦海轟然一聲,一下愣在哪裏,他沒有想到他們楊家菜是傳承與靠山屯的趙家,更想不到五十年前爺爺楊鐵山曾經來過靠山屯,而且還是拜祭趙海成的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