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志當然能聽出這聲音中的意外是什麽意思,自己在上學的時候家境就不好,現在穿的還是這樣,自己的到來讓他們感到意外,他們或許都認爲自己不會參加這個同學聚會。
“闫雪飛,看樣子混的不錯吧,現在應該是白領了吧”,一個面容姣好,隻是個子不太高的女孩笑着問道。
不過這個女孩隻是看了一眼楊承志,而後就對着闫雪飛說話,似乎并沒有看到楊承志一樣。
闫雪飛淡淡一笑,“給别人打工能混口飯吃,程丹紅,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這個程丹紅在上大學的時候和他們的關系也一般,隻不過是見面說句話那種交情,所以對程丹紅的表現,闫雪飛也沒有計較。
“我們昨天就過來了,剛才馬駿還說起你們”,程丹紅笑着說道。
程丹紅口中的馬駿和楊承志、闫雪飛當時一個宿舍,在宿舍八個人中排行老六,老家是東三省,和闫雪飛、楊承志的關系一向不錯。
現在聽程丹紅說馬俊剛才還問起他們,這讓兩人的心裏暖洋洋的,他們知道這個老六還記着當年的那份兄弟之情。
“程丹紅,馬俊幹什麽去了”,闫雪飛笑着問道。
“馬俊好像去接王江,王江剛才打電話說要過來”。
聽到王江也過來,闫雪轉頭看了楊承志一眼,見楊承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王江是他們宿舍中排名最小的小兄弟,文文靜靜的一個大男孩,也是農村出身,所以和楊承志的關系除了闫雪飛之外是最好的一個。
在闫雪飛和程丹紅說話的時候,在哪裏閑聊的幾個同學也都過來,有幾個和楊承志打了聲招呼,而後都圍着西裝革履的闫雪飛問長問短。
看到這個情況,楊承志微微一笑,要是這事情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許早就摔袖離開,可楊承志在上大學的時候已經習慣,對于這些人的表現是習以爲常。
雖說自己現在發展起來,可在當時确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小子,今天再穿一身休閑服,讓人還以爲他還是原來的樣子。
看了眼和同學們閑聊的闫雪飛,楊承志走向負責登記的兩個同學那裏,他記得登記的兩個同學以前是學生會的,兩個人當時也是意氣風發,那個男的叫王岩,女的叫郭娟。
走到桌子的前面,楊承志淡淡一笑,“王岩、郭娟你們好,今天讓你們受累了”。
在楊承志想想中,自己有禮貌的打招呼,兩人再怎麽也的和自己說句客氣的話,卻不想兩人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笑談着什麽。
楊承志的臉色一僵,心裏也有點不高興,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笑着說道:“王岩,我過來登記一下”。
這個時候王岩才擡頭,輕蔑的看了楊承志一眼,“老學究,安琪兒通知了今天聚會在燕京大酒店,燕京大酒店可是五星級酒店,消費肯定少不了,你這。。。。。。。”說着話還上下打量了楊承志數眼。
這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上大學連一頓好飯都吃不起的窮小子,看一身地攤服裝去五星級酒店能消費的起。
聽到這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語,楊承志的臉一下沉了下來,這個小子上學的時候就是一個勢利眼,整日跟着班級的一些家境不錯的人在一起,卻想不到畢業幾年之後,這嘴臉更加醜陋。
還沒等楊承志說話,楊承志就被人一拉,到了此人的身後,那個人怒聲道:“王岩你他媽的吃屎了,嘴怎麽這麽臭,老二怎麽就不能去五星級酒店了,今天老二的花銷老子包了,快給老子登記,四個人老二,老四我還有小王江”。
站在此人身後的楊承志聽到這話,心裏一熱,這才是兄弟,還和當初一個樣子,性格火爆正義,在上大學的時候聲音的主人就沒少爲自己出頭得罪人。
說話的人正是楊承志一個宿舍的老六馬俊,一個一米九開外,相當彪悍的東北人,在馬俊的身邊是老八小王江,一個一米七左右瘦弱文靜的年輕人。
王岩聽馬俊這一說,原本有點俊朗的臉一下漲得通紅,“馬俊,我哪有這個意思,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老二剛才問候你們,你們怎麽不說,難不成畢業幾年歲數大耳朵聾了,要是沒錢的話,我給你們買兩個助聽器”。馬俊撇撇嘴說道。
旁邊的小王江聽到這話,噗嗤一笑,擡手推了推眼鏡,而後給了楊承志一個大大的擁抱,笑着說道:“老二,好久不見,現在做什麽”。
楊承志擡手拍了拍王江的後背,“我能幹什麽,現在村裏種菜養魚,老八,你現在幹什麽”。
王江呵呵一笑,“在一家私企打工,養家糊口,老二不是說你和老四去羊城發展去了,怎麽又會村子了”。
楊承志淡淡一笑,剛想開口見闫雪飛他們幾個都朝這邊過來,顯然剛才馬俊的聲音驚動了這些人,他們都想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馬俊看到同學們過來,狠狠瞪了王岩一眼,而後轉頭在楊承志的肩頭捶了一下,笑着說道:“老二,過幾天跟我回東北,我在哪裏開了家小公司,代理神仙醉,效益還不錯,你過去幫我,一年賺個十萬八萬的肯定沒問題”。
楊承志嘴角抽動了一下,轉頭看了眼走過來的闫雪飛,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這個世界還真小,好兄弟老六馬俊代理自己釀制的神仙醉。
闫雪飛顯然也聽到馬俊的話,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而後蘊含深意的看了眼楊承志,意思很明顯,這事情你自己解決。
楊承志呵呵一笑,“等回頭再說,等中午哥幾個好好喝點”。
那邊有同學過去詢問王岩發生了什麽事情,自知理虧的王岩、郭娟隻是支支吾吾說了一堆廢話,把這事情遮掩過去。
“老四,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打了你幾次電話,怎麽都是空号”,馬俊高聲說道。
“老六,我換号了,換号的時候給你們發了一條短信,上面有我的号碼,怎麽你們沒有受到”,說話的同時闫雪飛帶着疑惑看了眼王江。
馬俊和王江聽闫雪飛這一說,頭上一黑,無語道:“都換号了,誰也收不到,我們當時還給你們發過信息”。
四人哈哈一笑,這個情況誰都能理解,畢業之後,回到當地任誰都要換号,隻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也換号,所以這幾年他們一直沒有聯系。
四人嘻嘻哈哈的閑聊,那邊負責登記的王岩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心裏在不停的咒罵馬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校門口聚集的同學是越來越多,這些同學中過來和楊承志打招呼的沒有幾個,這些打招呼的大多數都是當初和馬俊、闫雪飛他們交好,因爲楊承志和他們關系特好,一來而去也成了朋友。
差不多到了十一點半,在那邊等級的王岩清點了一下等級的人數,起身高聲說道:“大家都去燕京酒店,有幾個同學不能來,剩下的同學都去了燕京酒店”。
一個名叫王唯一的同學高聲問道:“不是說還要看望一下咱們的老師,都去了酒店,什麽時候過來看老師”。
郭娟撇了撇嘴,“咱們的老師早就被安琪兒接到燕京酒店,安琪兒昨天就給老師們買了禮物,聽說安琪兒光是禮物就花了二十多萬華夏币”,在說這話的時候郭娟的臉上一臉的高傲,就好似這些禮物是她花錢一樣。
闫雪飛看了楊承志一眼,卻見楊承志隻是淡淡一笑,扭頭走向路邊,顯然楊承志是到路邊攔車去燕京酒店。
站在人群中的王岩看楊承志攔車,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高聲說道:“同學們,咱們大班長王飛特意租賃了幾輛大轎車過來接同學們,大班長現在混得不錯,聽說已經是一家國有企業的副廠長,不知道某些人願不願意坐大班長租賃過來的大轎車”。
聽王岩這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楊承志他們四人,這些人都知道王飛雖說和楊承志他們是一個宿舍,但是卻連朋友都算不上,要說能有點關聯的話,或許隻能說是同班同學。
馬俊聽王岩這一說,臉上露出一絲怒容,“王岩,你他媽什麽意思,信不信老子收拾你,狗腿子一個”。
馬俊顯然明白王岩話中的意思,王岩口中的某些人就說的是他們四兄弟,要是他們四兄弟坐了王飛租賃的大轎車,王岩肯定又有話說了。
不過王岩聽馬俊這話,身子一動就躲在一群女生的身後,顯然王岩有點害怕馬俊這個黑大個。
楊承志淡淡一笑,轉頭看了眼馬俊,“老六,少說句話,咱們自己打車,人家雇車過來也沒準備拉咱們,二哥這幾年混得不怎麽樣,但打車錢還是有的”。
闫雪飛聽楊承志這話,眼神中滿是笑意,這個老二太陰險了,混得不怎麽樣,打車錢還有,這話也隻有這個家夥能說的出來,但不知道自己這個兄弟知道他代理的神仙醉就是楊承志釀制的會是什麽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