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倪樂卉提醒道,他們幾乎每天都有人往這裏跑,不是表哥,就是大姨,要不就是劉嬸,丹彤的預産期也快要到了,表哥隻需要照顧丹彤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再往這裏跑了。
“樂卉,你不打算留我吃飯嗎?”溫智帆問道。
“媽跟爸都回巴黎了,你自己做飯菜嗎?”倪樂卉反問道,二寶的事情,她跟顔堯舜擔心就行了,不該讓爸媽跟着擔心。
媽在走之前,告訴了她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她不是爸的女兒,她是媽跟畢俊的女兒,這個沖擊力對倪樂卉來說太震驚了,她有些接受不了,做夢都沒想到,她居然不是爸的親生女兒,她真正的父親是畢俊。
從小到大,媽對她很嚴厲,爸對她反而沒那麽嚴厲,無論她做錯了什麽,爸都寬容她,即使犯了很大的錯誤,爸都舍不得說她一句重話,樂意還總是抱怨,爸偏心于她,她有過這種念頭,不是媽的親生女兒,是媽抱來的,或是她是爸跟其他女人的女兒,從來沒想過,她不是爸的女兒。
“還是算了。”溫智帆搖頭,在這裏吃飯,他要自己做,還是回家吃做好的飯菜,小姨跟小姨父複婚了,他們都很高興,小姨父跟小姨回巴黎了,涵函也跟着霍爾和曉曉去美國了,聶傑洋也搬出去了,别墅裏隻有他們一家三口,偌大的屋子顯得有些冷清。
溫智帆走了,房間裏變得安靜了,倪樂卉哄着小家夥睡覺,小家夥大多時間都是在睡覺,尤其是倪樂卉哄他,幾分鍾就能睡着。
小家夥睡着了,倪樂卉唉聲歎氣,顔堯舜将倪樂卉摟進懷中,安撫道:“樂卉,别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最壞的結果我們都接受了,你還歎什麽氣?”
倪樂卉白了顔堯舜一眼,她知道顔堯舜指的是二寶的事。“不是二寶的事。”
“不是二寶的事?”顔堯舜挑眉,問道:“現在除了二寶的事,還有什麽事能讓你唉聲歎氣?”
“顔堯舜,有件事情,我沒告訴你。”倪樂卉說道,她是畢俊的女兒,這件事情,她不想瞞着顔堯舜。
“什麽事?”顔堯舜問道。
“媽回巴黎之前,告訴了我一個秘密,她是我不是爸的女兒,我的親生父親是畢俊,這事我爸一開始就知道。”倪樂卉說道,注視着顔堯舜臉上的表情變化,可惜,顔堯舜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過分的震驚,很是平靜,平靜得好像這事他早就知道般,倪樂卉挑眉,問道:“顔堯舜,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是。”顔堯舜點頭,倪樂卉瞪大美目,顔堯舜又說道:“上次我們去醫院看畢俊的時候……”
“你就看出來了?”倪樂卉錯愕的看着顔堯舜,接着又是一臉的崇拜,真是厲害,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想不佩服他都難。
“我沒那麽神。”顔堯舜曲指在倪樂卉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我調查了一下畢俊,才發現你是他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顔堯舜特意将“唯一”兩個字加重音,什麽畢雪,什麽畢亦瑤,通通都是假的,他不知道畢俊爲什麽要默認她們是他的女兒。
倪樂卉無語了,真的很無語,這麽大的事情,顔堯舜早就知情,卻一直瞞着她,簡直太過分了,他還口口聲聲說,沒有什麽事情瞞着她,他對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樂卉。”顔堯舜叫道。
“哼!”倪樂卉哼哼着,扭過身,背對着顔堯舜。
“老婆,你生氣了嗎?”顔堯舜問道,伸手想去握住她的肩,在碰到的瞬間,倪樂卉肩一聳,顔堯舜又試了一下,結果不變,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樂卉,你聽我解釋,不是我不知道你,而是這是上一輩的事情,如果爸媽要瞞你一輩子,我若是告訴你,會傷了爸媽的心,這種事情,隻能由爸媽告訴你,而不是我。”
“哼!”倪樂卉還是哼哼着,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可是從感情上講,完全不一樣了,她是他的什麽,他的妻子,這麽大的事情,他該瞞着她嗎?他的身份是不方便告訴她,但是,他可以旁敲側擊,她不是笨蛋,不需要他直言相告。
“老婆,我錯了,原諒我這次行不行?”顔堯舜祈求道。
“除此而外,你還有其他事情瞞着我嗎?”倪樂卉吊着眼看着顔堯舜。
“沒有,絕對沒有了。”顔堯舜舉起手欲發誓。
“最好沒有。”倪樂卉哼哼着,捏了捏顔堯舜的鼻子,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老婆,我能問一下,你想怎麽處置我呢?”顔堯舜笑容可掬的看着倪樂卉,态度端正,一副無論倪樂卉怎麽處置他,他都不會反抗的樣子。
“我餓了,去做飯。”倪樂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的,我馬上去。”顔堯舜立刻去樓下做飯。
倪樂卉陪着孩子,顔堯舜做飯,倪樂卉斂起嘴角的笑意,凝重的看着小家夥,爸媽走後,顔堯舜提議顧個保姆,被她拒絕了,她一個人能帶好孩子,何況,劉嬸跟大姨有時候會過來幫她,倪樂卉心裏清楚,大姨跟劉嬸幫不了她多久,等丹彤的孩子們出生,她們有得忙了,哪兒還有時間往她這裏跑。
全職太太,倪樂卉很不喜歡,可是不喜歡又能怎麽辦?二寶的情況在這裏擺着,她能安然無事的回醫院上班嗎?手術的時候,能保證她不想起二寶嗎?還是辭職在家全心全意帶二寶。
顔堯舜還提議給美國的劉嬸打電話,讓劉嬸回來幫忙,還是被她拒絕了,劉嬸要照顧顔子翌,劉嬸走了,畢亦瑤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
飯菜做好了,顔堯舜直接端上來,兩人在卧室裏吃,一邊吃飯,一邊看着二寶。
“樂卉,我準備把公司的事情交給藍錦來管理,我就能專心照顧二寶了。”顔堯舜說道,一個人照顧孩子根本照顧不過來,有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可面對二寶的事情,怕爸媽過分的擔憂,他們讓爸媽回巴黎,他們獨自扛起二寶的事情。
“藍錦會同意嗎?”倪樂卉吃飯的動作一頓,把公司交給藍錦來管理,可見顔堯舜對藍錦有多信任。
“藍錦主動說的。”顔堯舜說道,藍錦先一步,即使藍錦不說,他也有這種想法。
“藍錦有那麽體貼入微嗎?”倪樂卉咬着筷子問道,顔堯舜隻笑了笑,倪樂卉又問道:“你放心嗎?”
“交給藍錦,我很放心。”顔堯舜說道。
“你真不擔心藍錦讓你的公司成爲曆史?”倪樂卉問道。
“藍錦的能力,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顔堯舜很肯定的說道。
“我說萬一。”倪樂卉說道。
“沒有萬一。”顔堯舜夾了塊肉放到倪樂卉碗中,對藍錦的信任,那是絕對的,他也相信藍錦的能力,公司交給藍錦很明智,若是交給聶傑洋,顔堯舜相信,聶傑洋有能力幾天時間就能讓他的公司成爲曆史。
顔堯舜都這麽說了,倪樂卉還能說什麽,想了想,說道:“顔堯舜,我明天去醫院一趟。”
“去做什麽?”顔堯舜挑眉,他不想她去醫院。
“辭職。”倪樂卉說道。
辭職好,可是,辭職至于親自去醫院一趟嗎?“溫智帆呢?”
“表哥讓我去找院長辭職。”倪樂卉說道。
“辭個職,至于這麽麻煩嗎?”顔堯舜問道。
“這都是拜媽所賜。”倪樂卉抱怨道,得知她懷孕了,媽就莫明其妙去醫院給她辭職,還直接找上了院長,倪樂卉很是無奈。
“我陪你去。”顔堯舜說道,樂卉想要辭職,根本不需要親自去醫院,他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如果他這麽做,樂卉肯定會不高興。
“不用,你在家照顧兒子。”倪樂卉拒絕。
“你覺得兒子想要我的照顧嗎?”顔堯舜問道,不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小家夥跟他像是敵人,小家夥甯願讓溫智帆照顧,也不要他照顧,偶爾他也能抱抱,隻是時間不長,如果是獨自照顧小家夥,小家夥一定不願意。
“不會太長時間,我哄小家夥睡着了,在他醒來之前,我就能趕回來。”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的産假都沒休完,不用着急着去辭職,産假是有薪假。”顔堯舜提醒道,他有錢,不缺這點錢,他是想要倪樂卉辭職,卻不想她天明就去。
“對耶!産假是有薪假,我爲什麽要這麽快辭職呢?等休完了産假再說。”倪樂卉恍然大悟。
“明天不去醫院了?”顔堯舜問道,這麽輕易就說服她了,顔堯舜也是醉了。
“不去了,在家陪兒子。”倪樂卉說道,她沒那麽傻,等産假休完了再說。
二寶還小,等二寶三個月後,才能确定二寶到底聽得見,還是聽不見,這些天的觀察,倪樂卉感覺二寶聽得見聲音,可又感覺二寶聽不見,等待是希望,也是一種煎熬。
他們也沒閑着,要麽上網,要麽聯系專家。
半個月後,顔丹彤的預産期提前了,溫家人忙亂了,急如星火将顔丹彤送去醫院,淩晨3點,剖腹産生下兩兒一女,因爲是多胞胎,三個孩子的體重都不理想,最重的還沒二寶生下來時重,除了體重不太理想,各方面都很正常,三個孩子都被送進了兒科的保溫箱裏。
顔丹彤的情況也很樂觀,左易夢跟劉嬸去兒科了,溫智帆留在病房陪顔丹彤。
孩子們在保溫箱裏,有專業的護士長跟醫生照顧,根本不需要他們操心,左易夢留在醫院,劉嬸回去炖湯。
淩晨6點,左易夢才給倪樂卉打電話,接到電話,倪樂卉跟顔堯舜立刻起床,帶着二寶去醫院看顔丹彤,左易夢給左易楚打電話,左易楚跟倪爸爸去旅遊了,兩人義不容辭說要來t市幫忙,卻被左易夢拒絕了,讓他們好好旅遊,不用着急着回t市,最好别來t市,若是想看孩子,等孩子大些了,他們就帶着孩子們去巴黎看他們。
“爲什麽是兩兒一女?”顔堯舜挑眉問道。
“兩兒一女很好。”溫智帆笑眯了眼,不是三個兒子,有一個女兒,很是理想。
“三個兒子才很好。”顔堯舜冷不丁的說道。
溫智帆臉色一變,瞪了顔堯舜一眼,怒道:“你都不喜歡兒子,還在這裏睜眼說瞎話,顔堯舜,你是不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女兒?”
“誰稀罕,我又不是沒女兒。”顔堯舜得意洋洋的說道,他有涵函,他才不會嫉妒溫智帆。
溫智帆默了,很想說,涵函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溫智帆很清楚,若是這句話脫口而出了,會換來什麽後果,他心裏很清楚。
“行了,你們倆就别較真了,兒子女兒都好。”左易楚笑得合不攏嘴,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都是她的孫子跟孫女,她都喜歡。
溫家一脈單傳,到了智帆這一代,一次就生了三個孩子,打破了一脈單傳的局面,她就是死了,去見他的時候,能有一個交待了,她沒有辜負他。
“表哥,丹彤,恭喜你們。”倪樂卉笑着說道。
“謝謝。”溫智帆的尾巴都快要露出來了。
“還有大姨,恭喜您,如願以償了,這下您可以放心了,大人小孩都平安無事。”倪樂卉對左易楚說道。
“呵呵,是如願以償了。”左易楚笑着說道,接着又說道:“樂卉,把二寶給我抱抱。”
倪樂卉笑了笑,把二寶放到左易楚手中,說來也奇怪,有時候顔堯舜抱二寶的時候,二寶願意讓他抱,有時候不願意讓他抱,其他人抱二寶,二寶都沒意見。
“二寶,你升級爲哥哥了,以後你要保護弟弟妹妹。”左易楚對二寶說道,二寶沒睡,朝左易楚呵呵笑,左易楚激動的說道:“看到沒有,二寶聽懂我的話了。”
“是啊!二寶最乖了,知道自己的責任,要保護弟弟妹妹。”倪樂卉苦澀一笑,到底是二寶聽見了,還是聽懂了,倪樂卉都不知道。
“還要保護姐姐。”顔堯舜插口道。
“涵函是大姐大,保護他們還差不多。”溫智帆拆顔堯舜的台。
“涵函是女兒。”顔堯舜提醒道,看着溫智帆的目光并不犀利,反而柔和,還微不可見的勾起嘴角,溫智帆吓了一跳,顔堯舜是一個本來性格冷酷,淡漠疏離的人,尤其是對他的時候,突然變得平易近人,笑容可掬,真的好恐怖好不好?
溫智帆用戒備的眸光看着顔堯舜,這不能怪他,有前車之鑒,害他總是在擔心,顔堯舜是不是有陰謀,顔堯舜這個人,他看不透,誰知道顔堯舜會不會在下一秒突然爆發。
提醒過顔堯舜多次,暴力隻能治标,不能治本。
“涵函是禦姐。”倪樂卉忍不住說道,對于這個女兒,倪樂卉有些擔憂,涵函這個性,女王的姿态,若是繼續發揚下去,長大後誰敢娶她?
父母總是操心子女,尤其是婚事。
“禦姐很好。”顔堯舜說道,他的女兒,從哪個角度上看都是完美無缺的。
“現在流行禦姐。”溫智帆難得跟顔堯舜的意見吻合。
“不跟你們說了,大姨,我們去樓下看寶貝們。”倪樂卉說道,若是别人,想去兒科看孩子,隻能在規定時間内看,他們不一樣,表哥是婦産科的主任,她又是婦産科的醫生,雖然她是打算辭職了,但是,現在還沒辭,一天沒辭,她就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好。”左易夢很願意,三個小家夥,她是百看不厭。
顔堯舜也要去,卻被溫智帆給拉住,顔堯舜挑眉,一道細膩的光粒灑在一張孤傲俊逸的側臉,顔堯舜的皮膚很好,潔淨的臉上連毛細孔都看不出來。
濃眉似墨染的一般,棱角犀利,眉宇之間透着倨傲矜貴的氣質,寒聲問道:“什麽意思?”
“丹彤,你休息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他說。”溫智帆笑看着顔丹彤,聲音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
“好。”顔丹彤點頭,困意擊來,她也想睡一會兒,在倪樂卉跟顔堯舜來看她之前,她睡了一會兒,現在又想睡了。
溫智帆拉着顔堯舜來到病房外面,溫智帆小心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低聲問道:“你是怎麽處置嚴昌拓的?”
“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顔堯舜回答道,他也猜到溫智帆會問他這個問題,除此而外,也沒什麽問題是讓溫智帆上心的。
“上次在二寶的滿月酒上,嚴昌拓絞盡腦汁混進來,偷偷見了涵函,這些天嚴昌拓沒蹤迹了,想必是你對他做了什麽。”溫智帆說道,多多少少他也有些了解嚴昌拓,想要跟樂卉複婚的渴望是那麽的強烈,現在又知道涵函是他的女兒,嚴昌拓會不掀風鼓浪一番嗎?
“他活該。”顔堯舜諷刺道,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不拘的微笑,夾着一抹淩厲的殘忍,嚴昌拓就是不夠聰明,如果嚴昌拓凡是有點腦子,在得知涵函是他的女兒時,他就不應該那麽張揚,以爲可以利用涵函而達到他的目的,真是笑話,嚴昌拓真當他是吃素的嗎?
他能不費吹灰之力讓嚴氏成爲曆史,嚴昌拓還看不透情勢嗎?對于一個看不懂情勢的人來說,注定是個失敗者。
“我很意外,二寶這種情況,你居然還有心思去對付嚴昌拓。”溫智帆說道,不是諷刺,而是佩服,溫智帆再次認定,當時找到顔堯舜說此事,真是最明智的決定,若是跟樂卉說,樂卉一定會亂了方寸,不會像顔堯舜這麽冷靜處理。
“對付嚴昌拓,何需我親自出手。”顔堯舜冷哼一聲,身冷冽霸氣,高傲如天神。
溫智帆皺眉,看着顔堯舜,深沉的眸子似在思量着什麽,良久,溫智帆又問道:“孫煜呢?”
對于嚴昌拓的事情,無論是顔堯舜親自處置,還是别人代勞,隻要嚴昌拓不會拿涵函的身世來威脅樂卉,溫智帆就放心了。
“你什麽時候關心起孫煜了?”顔堯舜看着溫智帆,眸色一如往昔的冷厲。
“孫煜的事情,我自然是沒什麽興趣,但是,孫煜畢竟是丹彤的前任,對于丹彤的前任,我有防備,幾天前,我收到一個消息,孫煜被關起來了,顔子翌的車禍,并不是意外,而是孫煜所爲,聽說人證物證都俱全,過些天就要開庭判刑了。”溫智帆說道,孫煜一倒,孫家也就完了,而孫夫人也起不了什麽風浪。
人老了就要認輸,孫煜倒下,孫夫人也病倒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一點情面可講。
“人在做,天在看,這是孫煜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顔堯舜說道。
“顔子翌的車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孫煜安排的?”溫智帆問道。
“知道。”顔堯舜大方承認,一開始他并不知道,他也是後來才查出來的。
“你爲什麽現在才對孫煜出手?”溫智帆問道,他居然知道,他跟顔子翌的感情不是很好嗎?爲什麽不是在知道的時候就收拾孫煜呢?
“因爲齊宛海。”顔堯舜說道。
溫智帆一愣,随即明白了,如果不是齊宛海死了,隻怕顔堯舜不會對孫煜出手,可是,溫智帆不明白了,若是想要報複齊宛海,把孫煜安排顔子翌車禍的事情揭曉,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女婿,這個結果對齊宛海來說,無疑不是最殘忍的事情。
“你還想問什麽?”顔堯舜問道。
“暫時沒了。”溫智帆聳聳肩,他回到病房,顔堯舜去兒科找倪樂卉,順便去看看孩子們,是丹彤生的孩子們,他也想看看小家夥們長得怎麽樣。
顔丹彤爲溫家添了三個成員,溫家熱鬧了,左易夢帶孩子們都帶不過來,更沒有時間過來幫倪樂卉帶二寶了,現在是倪樂卉跟顔堯舜帶二寶去溫家幫忙。
二寶三個月了,倪樂卉跟顔堯舜商量,先帶二寶去醫院再複篩一次聽力,若是還是未過,他們就直接帶着二寶去省醫院,若是過了,那就皆大歡喜了,看二寶對聲音的情況,期盼過隻是在自欺欺人。
倪樂卉在哄二寶睡覺,顔堯舜在網上咨詢這方面的專家。
“顔堯舜,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帶兒子去醫院,早點睡。”倪樂卉催促道。
顔堯舜合上電腦,來到床邊,在倪樂卉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别太擔心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困難總會克服的。”
“你也是。”倪樂卉笑了笑。
“我去洗個澡。”顔堯舜說道,起身去衛生間。
倪樂卉躺下床上,望着開花闆,怎麽也睡不着,她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二寶快點到三個月,一方面又希望二寶可以慢點。
倪樂卉看着熟睡的二寶,睡着的二寶很乖,像小天使,想到二寶的耳朵,倪樂卉鼻子一酸,在二寶臉頰是親了一下,倪樂卉起身,坐在剛剛顔堯舜坐的位置上,打開電腦。
倪樂卉本來想上好丈夫網上咨詢,見顔堯舜有未關閉的網頁,倪樂卉愣了一下,點開來一看。
咨詢标題:3個月寶寶聽力中輕度損失。
疾病:3個半月嬰兒聽力中輕度損失
病情描述:出生和42天篩查均雙耳未過,3月齡abr檢測聽力阈值爲雙耳50db,oae未引出,聲導抗右耳異常,38周剖宮産,母于孕23周因急性腸梗阻拍了腹部ct,孕12周感冒未用藥痊愈,寶寶新生兒黃疸于2月半褪淨,目前對搖鈴有反應,可以水平追搖鈴和沙錘聲,對關門、咳嗽等聲音均有反應,尤其是淺睡眠時候,會咿呀呀和大人對話,家族均無耳聾病史,普通門診醫生說abr波形圖有段有異常,不能排除前庭導水管擴大。
醫生答複:6個月複查一下聽力。
患者家屬:劉醫生,5個半月查會影響結果嗎?因爲我想産假結束前帶寶寶查好,否則帶着巨大的心理壓力去上班很難受。
醫生答複:可以的。
患者家屬:劉醫生,通過haodf預約了您的9月10日門診,因爲寶寶一般下午睡覺,固想下午吃鎮靜劑檢查,但不知加号能否來得及當天檢查?
醫生答複:可以,白天不要讓他睡覺。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沒繼續看下去了,而是點開另一個網頁。
倪樂卉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總叫她别上網找平衡,結果呢?他自己也上網找平衡。
衛生間的水聲停止了,倪樂卉深吸一口氣,怕顔堯舜擔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合上電腦,倪樂卉回到床上躺好,挨着二寶,閉上眼睛。
顔堯舜走了衛生間,見他們倆母子挨在一起睡覺,顔堯舜輕腳輕手,在沒驚醒倪樂卉的情況下,躺了下來。
自從有了二寶後,燈就沒關過,二寶醒來要吵,開着燈也方便,至少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二寶的情況。
顔堯舜也許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兒睡着了,聽到平穩的呼吸聲,倪樂卉睜開眼睛,看着睡着的顔堯舜,鼻子酸痛不已,若是以前,他可以敏銳的察覺出她在裝睡,自從知道二寶聽力有問題後,他總是安撫她,這段時間他憔悴了許多,他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第二天,倪樂卉跟顔堯舜一早帶着二寶去醫院做複篩,結果依舊是未通,失望的同時,兩人并沒停留多久,帶着二寶去省醫院。
顔堯舜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無需挂号,無需排隊,直接給二寶做各項查檢。
足足查檢了一個上午,最後确診爲聽力重度損傷。
“孩子六個月後,你們再帶孩子來查檢一下。”醫生說道。
“醫生,我兒子……”倪樂卉語塞,怎麽也問不出她想問的問題,抱着二寶的手都在顫抖。
“我兒子聽得見聲音嗎?”顔堯舜問道。
“聽力重度損傷。”醫生說道,随即又解釋道:“孩子還小,還在發育,等孩子大些看看,恢複的幾率也是有的。”
“如果恢複不了,最壞的結果是什麽?”顔堯舜問道。
“配助聽器。”醫生回答道。
聞言,倪樂卉跟顔堯舜均松了口氣,他們最怕的是,孩子一點也聽不見,隻要孩子能聽見,無論是多少,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聽得見一點,跟完全聽不見,意思完全不同。
他們最壞的打算,植入人工耳蝸,醫生給他們最壞的結果,配助聽器,何況,醫生還給他們一個希望,孩子有恢複聽力的可能性。
走出醫院,倪樂卉給所有人把電話,把兒子查檢出來的結果報告給大家,這個結果讓所有擔憂二寶的人都松了口氣。
“顔堯舜。”倪樂卉激動的叫道。
顔堯舜什麽也沒說,将倪樂卉攬進懷裏,倪樂卉小心翼翼的抱着二寶,感覺到脖頸處濕濕地,倪樂卉愣住了,她很清楚,這是顔堯舜的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像顔堯舜這樣的男人,更不會容許自己輕易落淚。
------題外話------
親們,感謝親們的支持,正文結束了,明天開始寫番外,是藍錦跟秦柔雪的故意,希望親們多多支持。
本書由小說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