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曉曉沉默,不說别人,她甚至都懷疑是哥所爲,最後,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哥,她跟二哥的感情是很好,可二哥畢竟是齊宛海的兒子,讓她爲了二哥跟自己的親哥決裂,她真的做不到,顔曉曉也堅信,二哥的事情,絕對不是哥所爲。
如果是哥,哥早就出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至于父親,這跟哥更沒什麽關系,是他自己承受不住二哥成爲植物人的事實,中風倒下了,與哥何關?
“我相信我哥。”顔曉曉堅定的說道。
“你跟顔子翌的感情不是很好嗎?”溫智帆問道。
“是很好。”顔曉曉點頭,接着又說道:“但是,真要我在哥與二哥之間做出選擇,我會毫不遲疑的選擇我哥。”
“曉曉,你哥如果聽到你這話,他肯定很欣慰。”溫智帆說道,顔堯舜沒白疼曉曉。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我哥也明白。”顔曉曉說道,想了想,忍不住問道:“表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什麽意見?”溫智帆問道,顔曉曉從一開始就跟着樂卉叫他表哥,溫智帆已經習慣了顔曉曉叫自己表哥,隻是這種感覺跟樂卉叫他的不太一樣。
“我二哥的事情。”顔曉曉說道。
“你哥救了他。”溫智帆說道。
顔曉曉挑眉,問道:“什麽意思?”
“顔子翌出了車禍,傷了頭部,情況很不樂觀,你也知道,除了顔堯舜的話,強尼誰的話也不聽,當時我也在場,能救顔子翌隻有強尼,顔堯舜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叫來強尼,如果不是強尼,顔子翌不可能成爲植物人,而是直接成爲死人。”溫智帆說道。
有些話落幕後是死寂般的寂寞,顔曉曉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哥會叫來強尼救二哥,對齊宛海等人,哥能做到見死不救,對二哥,哥真做不到見死不救。
“關于你二哥的事情,你沒跟你哥起沖突嗎?”溫智帆問道,丹彤身邊有他,他阻止了丹彤去找顔堯舜,曉曉在美國,畢亦瑤讓畢家人把顔子翌送去了美國治療,曉曉肯定有看過顔子翌,溫智帆不相信,曉曉沒懷疑過顔堯舜。
他們倆兄妹之間的事情,他們若是有心隐瞞,别說他了,就是樂卉也不一定知情。
“沒有。”顔曉曉搖頭,在這件事情上,她很理智,即使是哥做的,她也不敢去指責哥,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不想爲了二哥跟哥決裂。
溫智帆默了,她都說沒有,他還能說什麽。
溫智帆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你不想去顔家看看嗎?”
“我去看什麽?”顔曉曉反問道。
“助你哥一臂之力。”溫智帆說道。
“我哥不需要。”顔曉曉說道,她那點微薄的力量,在哥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跟去,她要居高臨下的看着顔子悠,要去落井下石一番,像顔子悠那麽趾高氣揚,現在,她沒那個心思了,該做的事情她已經做了,她去了也隻是去增加人數。
溫智帆笑了笑,顔堯舜那麽強悍,根本不需要别人幫忙。
“表舅,姑媽,你看我堆的沙人,好不好看?”涵函拉了拉顔曉曉的衣袖問道。
溫智帆見狀,臉上的笑容加深了,顔曉曉笑得有些勉強,她能說實話嗎?看着涵函小臉蛋兒上的期盼,差評顔曉曉說不出口,贊美她又覺得違心。
“涵函,這沙人你是着誰的模樣堆的?”溫智帆問道,他隻聽說過堆雪人,可沒聽說過堆沙人,沙子能堆成人形嗎?簡直癡心妄想。
涵函堆的這東西,真跟人形沒什麽關系。
“爸爸。”涵函說道。
溫智帆跟顔曉曉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溫智帆朝涵函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誇獎道:“像,簡直太像了。”
“真的嗎?”涵函眼前一亮,興奮的問道。
“表舅有騙過涵函嗎?”溫智帆毫無壓力的問道,涵函搖頭,顔曉曉默了,溫智帆摸了摸小家夥的頭,鼓勵道:“涵函真捧,涵函再堆一個媽媽。”
“好。”涵函又開始堆,人要是有了目标,何愁大事不成。
“你們在笑什麽?”左易夢扶着顔丹彤走了過來。
溫智帆見狀,立刻起身,從左易夢手中扶過顔丹彤,關心的問道:“累不累?”
“不累。”顔丹彤搖了搖頭。
看着他們夫妻恩愛,左易夢很是喜歡,對溫智帆說道:“智帆,你扶丹彤去那邊坐一會兒,我和曉曉陪涵函玩沙。”
“不用,我真的不累。”顔丹彤笑着說道,她的身體,她很清楚,她不想因爲懷疑的關系,他們就處處擔心着她。
“你肚子裏可是三個,懷一個就夠辛苦了,别逞強了,我扶你去那邊休息一會兒。”溫智帆說道。
“是你們太緊張了,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辛苦。”顔丹彤說道。
“辛不辛苦,我很清楚。”溫智帆說道。
“你這麽清楚,難道你懷過孕?”顔丹彤問道,詭谲的目光落到溫智帆腹部上。
溫智帆白了顔丹彤一眼,說道:“你覺得我有這個功能嗎?”
顔丹彤噗一聲笑了,說道:“你的确沒有。”
看着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左易夢臉上溢滿了欣慰的笑,顔曉曉看在眼底,取笑道:“大姨,這下您可以徹底放心了吧?”
“他們的感情是讓我放心了,我還不能徹底放心,要等丹彤平安生下孩子們,我才能放心。”左易夢說道。
“會的。”顔曉曉說道,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溫家又有錢,什麽也不需要擔心。
左易夢看着顔曉曉,想到倪樂卉讓她辦的事,這個任務艱巨,曉曉這情況,找個一般的男人,或是帶了孩子的男人,又覺得委屈了曉曉,找個好點的男人,又沒有孩子,考慮到曉曉的情況,讓人望而卻步。
“大姨,您有話要對我說嗎?”顔曉曉問道,左易夢這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曉曉,你嫂子交給了我一個任務。”左易夢說道。
“讓您給我介紹男朋友?安排一場相親?”顔曉曉問道,很佩服嫂子的速度,她本以爲嫂子隻是随便說說,沒想到嫂子已經找大姨幫忙了。
“曉曉,你想找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左易夢問道,雖然曉曉的情況很不樂觀,她也要問問曉曉的想法。
“大姨,我沒什麽要求,隻要對我好,我也看得順眼的男人就行了。”顔曉曉說道,想了想,又說道:“大姨,您也不用刻意幫我找,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能找到跟我情投意合的男人,這是我的緣分,如果找不到,這是我的命,我的命如此,我也認了。”
“别胡說,什麽命不命的,你家事好,人也漂亮,想要娶你的男人,多如過之鲫。”左易夢很是心疼曉曉,剛開始她也看上了曉曉,想讓曉曉當她的兒媳婦,想法才剛剛萌生就被樂卉給扼殺掉了。
曉曉沒有子宮,不能生孩子,她也現實,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打消了讓曉曉當她兒媳婦的念頭,她也沒辦法,她就智帆一個兒子,溫家不能沒有後,否則,她沒臉去見智帆九泉之下的父親。
将心比心,她都不能接受,更别說其他人了。
顔曉曉隻笑不語,有些話大家都心照不宣。
顔家,顔堯舜來到顔家,齊宛海坐在地上撒潑,顔子悠跟顔子騰在勸齊宛海,孫煜卻沒有出現。
“總裁。”向路見到顔堯舜,立刻迎上去。
“律師呢?”顔堯舜問道。
“需要叫律師來嗎?”向路問道,總裁隻要他來攆走他們,可沒叫他找來律師,他們畢竟是董事長的家人,董事長中風倒下了,總裁要攆人了,私下攆就行了,何必叫上律師。
“打電話給劉律師,叫他立刻來顔家。”顔堯舜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讓他們搬出顔家,如果他們識時務者爲俊傑,顔堯舜不會用這種手段,他們不願意搬走,這個房子的所有權是他跟曉曉,不讓他們繼續住了,他們就得搬走。
“是。”向路立刻去找電話。
“顔堯舜,你這是什麽意思?”齊宛海質問道,她身上還有燙傷,動一下她都覺得很疼,可她沒辦法,她也想躺在醫院,顔堯舜不讓她好過,想趁着她住院期間霸占她的房子,簡直做夢,就是拼上這一條,她也不會讓顔堯舜得逞。
這個房子是她的,她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她早就習慣了,顔堯舜要攆走她,不讓她繼續住在這裏,這無疑不是想要她的命。
這是她的家,死也要死在這裏面。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顔堯舜冷聲質問道,目光裏閃爍着淩厲的光芒。
“顔堯舜,你最好死了這條心,這是我的家,你沒有資格攆我走。”齊宛海吼道。
“這是你的家?哼!”顔堯舜冷哼一聲,邁步靠近齊宛海,刹那間一股淩厲的殺氣迎面襲來,齊宛海的身體仿佛被凍結了,動彈不得,顔堯舜蹲下偉岸的體魄,冷聲問道:“齊宛海,你霸占了這個家這麽久,現在跟我說,這是你的家,真是可笑,這到底是誰的家,房産證上寫着誰的名字,你心裏很清楚。”
“這就是我的家,誰也别想奪走。”齊宛海吼道,隻要她認定這是她的家,這就是她的家,她是顔英邦的妻子,這是顔英邦的家,顔英邦雖然倒下了,這個房子的繼承人也是她,還論不到顔堯舜跟顔曉曉來繼承,即便房産證上寫着顔堯舜跟顔曉曉的名字,那又如何?她在這個家住了這麽久,這就是她的家。
“這房子的所有權是誰的,等一會兒你會知道。”顔堯舜說道,這是母親留給他跟曉曉的房子,讓他們住了這麽久,已經是他跟曉曉的仁慈了。
“顔堯舜,我警告你,你休想從我手中奪走房子,告訴你,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這裏。”齊宛海放下狠話,她要讓顔堯舜知道,她不怕死,對于一個不怕死的人來說,還是什麽是她害怕的,反正她已經上了年紀了,她也活夠了,顔堯舜還年輕,還有剛出生的兒子,顔堯舜不敢跟她這般豁出去。
“不是奪,隻是拿回我的東西。”顔堯舜說道,這是他跟曉曉的房子,他需要奪嗎?房子他有很多,海邊那套别墅就比這套貴很多,這是外公留給母親的房子,母親臨死前又留給了他跟曉曉,這麽多年一直被齊宛兒霸占着,想要占爲己有,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他本來沒想那麽快将他們攆出去,是齊宛海自找的,他都沒對他們趕盡殺絕,她反而不知死活的找上樂卉,她以爲樂卉是當年的章傲蕾嗎?當她章傲蕾因爲她而死,他沒讓她給章傲蕾陪葬,她就能忘掉章傲蕾的死因嗎?
她忘了也沒關系,還想用同一招施展在樂卉身上,簡直不可饒恕。
“大哥,我求你,求你别這麽對待我媽,她年紀大了,在這裏住習慣了,你現在要攆她走,你讓她去哪兒住?”顔子悠祈求道,她深知,媽跟大哥硬碰硬,絕對沒好果子吃。
“她去哪兒住,跟我沒關系,隻要不住在這裏。”顔堯舜态度生硬,不是誰求情,他就會妥協,他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除非樂卉幫他們說話,樂卉照顧孩子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有時間幫他們說話,況且,樂卉是他的妻子,樂卉隻會站在他這邊,不會偏向齊宛海。
“大哥,别這麽無情好不好?二哥已經成了植物人,爸也中風倒下了,大哥,看在二哥的份上,别把媽攆出去好不好?”顔子悠隻希望顔堯舜能放過媽,她也知道,她們去海邊的别墅找倪樂卉,會讓大哥很生氣,她隻是沒想到,大哥會這麽生氣,甚至把他們攆出顔家。
媽上了年紀了,在顔家住了這麽久,突然被攆走,這讓媽怎麽活?媽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在圈子還能擡起頭嗎?
顔堯舜看着顔子悠,深邃的眸子裏凝結了冰霜,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勢,說道:“當年,她把我母親攆出去的時候,她有想過看在誰的份上放過我母親嗎?我母親帶着我跟曉曉淨身出戶,她已經是勝利者了,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爲什麽還要對我母親趕盡殺絕?我母親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
“大哥,你母親的事情,我真的很遺憾,但是,你母親的死,跟我媽無關,你母親是怎麽死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可否認,我媽是破壞了你母親跟爸的婚姻,可是,我媽跟爸是相愛的,我爸在娶你母親之前,已經跟我媽相愛了,是你外公逼着爸娶你母親,讓我爸辜負了我媽的愛,追根究底,是你外公的錯,不是我媽的錯。”顔子悠不服氣的吼道。
求也求了,大哥不動容,她真沒辦法了。
“哼!”顔堯舜不屑的冷哼一聲,深邃的黑眸緊眯,眼裏的冰冷到了極緻,幾乎将顔子悠的心凍結,對于當年的事情,他不想跟顔子悠争辯,誰對誰錯,已經沒有意義了,他的母親死了,勞累過度而死,如果不是齊宛海對母親趕盡殺絕,母親會勞累過度而死嗎?
“子悠,别求他,我不會讓他得逞,這是我的家,他沒有資格把我攆出去。”齊宛海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向顔堯舜示弱,顔堯舜是她的仇人,子悠是她的女兒,自己的女兒向自己的仇人示弱,齊宛海隻覺得一巴掌狠狠的掴在她臉上。
他們說起當年發生的事情,當年的事情,齊宛海很不願意提起,每每想到,她都覺得心悸,那個女人詛咒過她,現在詛咒靈驗了,她的子翌成了植物人,而那個女人的兒女,尤其是那個女人的兒子,現在他以王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用他的腳将她踩在腳底下。
那個女人在天上看到這一幕,一定很高興,肯定在嘲笑她,不,不對,那個女人破壞了别人的感情,她不配上天,她隻配下地獄。
“媽,你少說幾句。”顔子悠說道,死皮賴臉不搬走,他們又能堅持多久呢?房産證上沒有他們的名字,隻有顔堯舜的跟顔曉曉的名字,這房子是他們兄妹的。
“子悠,你給我閉嘴。”齊宛海斥喝道,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顔子騰。“子騰,打電話給律師。”
“媽,打電話給律師做什麽?”顔子騰不明所意,看着齊宛海坐在地上,他想将她扶起來,可她身上是燙傷,他怕碰破那些水泡,隻能任由齊宛海坐在冰冷的地上。
“我要告左易楚。”齊宛海說道。
“媽。”顔子騰懂齊宛海的意思了,餘光瞄向顔堯舜,左易楚是顔堯舜的丈母娘,顔子騰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聽媽的,還是該不聽。
“你看他做什麽?我讓你打電話,你就給我打。”齊宛海吼道,顔堯舜不是要攆她出去嗎?好啊!誰怕誰,她這一身傷是拜他的丈母娘所賜,顔堯舜不讓她好過,她也不讓顔堯舜好過,更不會讓左易楚好過,敢用開水蛋潑她,不讓左易楚付出代價,她就不姓齊。
“媽。”都這個時候了,媽還想着跟大哥做對,他們跟大哥做對,每次都沒占到便宜,他們根本不是大哥的對手,爲什麽媽還沒覺悟呢?
“還有你,子悠,我讓你給孫煜打電話,你打了嗎?”齊宛海質問道。
“媽,我打了。”顔子悠說道,媽讓她打電話給孫煜,她敢不打嗎?孫煜是媽的女婿,大哥現在要攆媽走,身爲女婿的他,自然是要來處理此事。
顔子悠都想好了,等孫煜來了,她就跟孫煜說,他們把媽接到孫家住。
“過了這麽久,孫煜怎麽還沒來?”齊宛海等不久了,顔堯舜都來了,孫煜卻還沒來。
“媽,你别着急,孫煜從公司趕過來,是需要時間的。”顔子悠說道。
“你打電話催催,最好讓他帶個律師來。”齊宛海說道,子騰靠不住,顔氏的律師都是顔堯舜的人,剛剛她也是急瘋了,居然讓子騰打電話,讓子騰找個律師來,現在子騰靠不住,她隻能靠女婿了,關鍵在于才知道誰有用,誰沒用。
“我真的很好奇,你哪兒來的自信想要告我丈母娘?”顔堯舜冷聲問道,告他的丈母娘,真是笑話,他的丈母娘,是她想告就能告嗎?
“顔堯舜,你是很厲害,但是,你再厲害,你能一手遮天嗎?你能跟法律做對嗎?你看看我身上的燙傷,全是拜你的丈母娘所賜,我已經在醫院驗好傷了,你回去告訴你丈母娘,讓她在家等着法院的傳票。”齊宛海威脅道,顔堯舜想攆她走,門兒都沒有。
“你私闖民宅,我丈母娘用開水蛋潑你,你活該。”顔堯舜的聲音并不高亢,卻隐隐透着一股子威嚴,讓人心生畏懼。
“我私闖民宅,哼!真是笑話,我是誰,我可是顔氏集團董事長的夫人,我去哪兒不是光明正大,私闖民宅這個罪行,你覺得有人會信嗎?”齊宛海質問道。
“媽。”顔子悠制止道,随即看着顔堯舜,用讨好的語氣說道:“大哥,你别當真,我媽精神有些不正常。”
“子悠,誰精神不正常了?我的精神很好。”齊宛海伸手去掐了顔子悠一把,對顔子悠很是失望,以前遇到這種事情,子悠會與她同仇敵忾,現在子悠變了,總是幫着外人說話。
顔堯舜輕蔑的睨了顔子悠一眼,在他眼中,他們都隻是跳梁小醜,無論齊宛海怎麽掙紮,也隻是在垂死掙紮。
“總裁,律師來了,我去帶他進來。”向路開口說道,剛剛他接到律師的電話,已經到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