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住院五天

“爲什麽通知我?”溫智帆問道。

“唉!”季玮遙歎口氣,說道:“樂卉的情況,你比我清楚,如果我告訴她,你的兒子聽力篩查雙耳未通過,你覺得她不會激動嗎?至于他老公,你比我更了解他,估計他會直接給我一拳。”

溫智帆沉默,季玮遙的擔憂是對的,溫智帆想了想,說道:“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可是,老季,這種事情能瞞多久,一個月後,難道要我偷偷把孩子帶來醫院複測嗎?如果篩過了,皆大歡喜,如果沒篩查過,我又怎麽告訴他們夫妻倆呢?還是繼續瞞着他們,等孩子三個月後,我再帶來醫院做複測嗎?三個月後,若是還篩查不過,就要去聽力篩查中心再進一步檢查直至最後确診。”

孩子聽力有障礙,這可不是小事。

“你也别這麽悲觀,第一次篩查不過,并不能确定孩子聽力損傷。”季玮遙安撫道。

“這種事情,我不悲觀,你難道要我樂觀起來嗎?難道要我自我安慰嗎?”溫智帆沒好氣的質問道。

“我就是擔心樂卉會胡思亂想,才沒把這次篩查的結果告訴樂卉,而是告訴你。”季玮遙說道,拍了拍溫智帆的肩,三個月後,才能确診孩子是不是聽力有損傷,孩子才出生三天,又是第一次篩查,現在擔憂過早了。

“現在怎麽辦?”溫智帆問道,他要怎麽跟樂卉說呢?還是他先告訴顔堯舜,讓顔堯舜轉告樂卉,顔堯舜會嗎?孩子的病危通知書,顔堯舜都沒讓樂卉看,顔堯舜一定會選擇隐瞞樂卉。

“你想辦法。”季玮遙說道,反正他是告訴溫智帆了,如何告訴樂卉,這是溫智帆的事了,他就不用操心了,相比溫智帆的擔憂,季玮遙樂觀許多,他是兒科主任,這種情況他見多了,已經麻木了,因爲是樂卉的孩子,他才小心翼翼,不知道如何告訴樂卉,若是其他家屬,他會公式化的告訴他們。

“季玮遙,這是你兒科的事情,我憑什麽要想辦法?”溫智帆質問道,季玮遙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這也太過分了,即使告訴樂卉,也是季玮遙的事情,他憑什麽要代勞呢?這又不是他的工作,這是季玮遙的工作。

“這是我兒科的事情沒錯,但是,樂卉是你婦産科的醫生,又是你的表妹,你是孩子的表舅,按理說,我把孩子的情況告訴你,也很正常。”季玮遙反駁道。

“季玮遙。”溫智帆瞪着季玮遙,他見過不要臉的男人,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推卸責任就推卸責任,偏偏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孩子的表舅,孩子的父母都在樓上,你不去告訴他們,你告訴我是什麽意思?”

“唉!”季玮遙歎口氣,搖了遙頭,起身說道:“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

“季玮遙,你給我站住。”溫智帆忍無可忍,說不過他,季玮遙就想腳底闆抹油溜之大吉嗎?真是太過分了,做人怎麽可以這麽過分呢?

“智帆,我很忙,沒時間陪你聊天,你若是想不明白,你就在我辦公室裏想,直到想明白,當然,前提下是你有這個時間。”季玮遙說道。

“你你你……”溫智帆顫抖着手指着季玮遙,眼睜睜地望着季玮遙離開。

季玮遙真是壞透了,早知季玮遙是把燙手的山芋丢給他,自己就不該聽季玮遙的話來兒科找他。

假如,孩子聽力真有障礙,十聾九啞,溫智帆不敢想象,孩子若真如此,樂卉接受得了嗎?

别說樂卉,他都接受不了,其他人也接受不了,溫智帆搖了搖頭,阻止自己繼續往不好的方面想,不會是這個結果,一定不會,涵函都沒事,沒理由這個孩子就有聽力問題。

心裏藏着一個秘密,對溫智帆來說無比的煎熬,暫時不能告訴樂卉,也不能告訴顔堯舜,溫智帆決定先瞞着他們,等樂卉出院了,等孩子出院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溫智帆怕自己忍不住,都沒去病房看倪樂卉,他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來了。

倪樂卉的飯菜都是左易夢跟明豔輪流送到醫院來,她們都請了營養師給倪樂卉調配的菜,尤其是湯,倪樂卉喜歡吃辣,而這段時間,她隻能吃清淡的東西,這胃口真心不給力,倪樂卉很清楚,坐月子的女人,隻能吃這些。

她又是母乳,坐完月子,她也不能亂吃東西,兒子要吃她的奶,萬一她吃錯了東西,讓兒子受罪,她可是要心疼的。

輸了三天的液,第四天都不輸液了,倪樂卉想出院,顔堯舜卻不許,讓她在醫院多住幾天,等溫智帆說她可以出院了,他才同意她出院。

孩子又不在她身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豬的生活是一種享受,享受久了,倪樂卉就受不了了。

顔堯舜怕她寂寞,同意讓人來看她,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看她,收禮收得倪樂卉笑眯了眼,倪樂卉更清楚,這些禮都是要還回去的,她都用本子記好了,誰給了多少,等别人生孩子或是結婚的時候,她就要還多少。

第五天,顔堯舜去上廁所了,倪樂卉自己下床,慢慢地走出病房,她又去找别人交流經驗去了。

隔壁旁邊的病房,那個産婦大概是要生了,從昨晚就開始痛,痛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産婦真受不了了,家屬也心疼壞了,去找醫生,讓醫生給她剖。

“你不用去叫醫生了,醫生是不會同意剖的。”倪樂卉忍不住說道。

“爲什麽啊?你看看我女兒,她痛得真不行了。”産婦的媽媽心疼的說道。

“她的情況很正常,很适合順産,醫院有規定,能順産,絕不剖。”倪樂卉說道。

醫生知道産婦的情況,隻開到兩指,還要等,可産婦的家屬非要找她給剖,醫生也沒辦法,隻能讓他們再等等,一會兒就行了,其實,這隻是在敷衍,至少還要等一個小時才能推進産房。

“這是什麽破規定,真是遭罪啊!我女兒都痛成這樣了,醫生還不給剖,萬一我女兒被……”呸呸呸!産婦的媽媽立刻閉嘴了,不吉利的話,現在不适合說。

倪樂卉笑了笑,說道:“沒辦法,這是規定,你也是當母親的人,生孩子對女人來說要承受的痛,你也是清楚的,隻是現在的年輕人,沒受什麽苦,承受不住這種痛了,總想着剖宮産,其實,剖宮産更遭罪,産順最多隻痛十幾二十個小時,剖宮産呢?生孩子的時候不痛,生完孩子後,麻醉藥退了,要痛幾天,還要注意傷口,傷口萬一感染了,更是遭罪。”

“你是順産,還是剖腹産?”産婦的媽媽問道。

“剖腹産。”倪樂卉回答道。

“你看看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痛,你都選擇剖腹産,卻勸我們堅持讓女兒順産,你安的是什麽心啊?”産婦的媽媽質問道,如果倪樂卉撒謊說是順産,或許家屬會鼓勵女兒順産,可是,倪樂卉說了實話,家屬本來就有情緒,能不激動嗎?

倪樂卉很是無語,說道:“我本來也想順産,可是,我不符合順産。”

“我女兒痛成這樣,她也不符合順産。”産婦的媽媽回擊道。

“我是早産。”倪樂卉說道,一聽是早産,産婦的媽媽默了。

随即,産婦的媽媽上下打量着倪樂卉,忍不住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好端端的,非要提前把孩子給剖出來,難道你不知道,足月的孩子,跟沒足月的孩子,區别很大嗎?我們村裏也有一個早産兒,早産兒永遠長不過足月的孩子,即使照顧得再好,在起點上就輸了,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小很多。”

“阿姨,正如你說所,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提前把孩子給剖出來。”倪樂卉無奈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胎兒宮内窘迫,她怎麽可能提前把孩子剖出來,她是沒辦法。

“你的孩子怎麽了?”産婦的媽媽問道。

“胎兒宮内窘迫,不得不剖。”倪樂卉說道。

“胎兒宮内窘迫?”産婦的媽媽挑眉,顯然不懂是什麽意思。

“嗯。”倪樂卉想了想,說道:“臍帶繞頸一周……”

“臍帶繞頸一周沒關系啊!孩子可以自己解開。”産婦的媽媽打斷倪樂卉的話,胎兒宮内窘迫,她聽不懂,倪樂卉說臍帶繞頸,她聽得懂。

“還繞左下肢一周。”倪樂卉補充道。

“啊!這樣呀!唉!你的孩子真是玩皮,臍帶可是孩子的生命線,居然去玩生命線,玩就玩吧,繞了頸就算了,居然還繞下肢,是個男孩子吧?”産婦的媽媽笑着問道。

“對,是個兒子。”倪樂卉笑着回答道。

“難怪,閨女不會這麽玩皮,兒子才這麽玩皮,你家兒子多重?”産婦的媽媽問道。

“2400g。”倪樂卉回答道。

“多重?”産婦的媽媽又問道。

“4斤8兩。”倪樂卉說道。

“4斤8兩就說4斤8兩,别整什麽2400g,我不懂。”産婦的媽媽說道。

“阿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倪樂卉說道。

“什麽問題?你問吧。”産婦的媽媽笑眯眯的說道,跟倪樂卉聊天,她覺得很不錯,這丫頭真好,長得漂亮,聲音也輕聲細語,一聽就知道是個文化人,她是農村人,聲音很大聲。

“你是産婦的婆婆吧?”倪樂卉問道。

“是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産婦的媽媽興奮的問道。

倪樂卉隻笑不語,産婦在病房裏痛得撕心裂肺,她卻有心情陪自己聊天,而産婦的親媽,陪着産婦,不停的鼓勵,按理說,應該是産婦的婆婆鼓勵産婦順産,誰都知道順産對孩子來說更好,她卻妥協了,産婦的親媽反而還在堅持着。

估計她是被這慘叫聲給吓着了,想要早點結束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媽,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産婦叫道。

“閨女,你再堅持一會兒,等孩子生出來,你就不會痛了。”産婦的親媽安慰道。

“媽,我真的堅持不了了,剖吧。”産婦祈求道。

“我去叫醫生。”産婦的媽媽說道,不跟倪樂卉聊天了,她真要去找醫生了。

“樂卉。”顔堯舜叫道,來到倪樂卉面前,看了一眼病房裏面,挑了挑眉,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看熱鬧。”倪樂卉笑着回答道。

“什麽熱鬧這麽好看?”顔堯舜問道,他隻上了一個廁所,出來就沒見到她了,這是醫院,他不擔心什麽,但是,他還是會擔心她摔倒,她不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會擔心她。

“我們回病房。”倪樂卉說道,産婦的婆婆去叫醫生了,等一會兒醫生來,見到她,跟她打招呼,她可不想産婦的婆婆知道她就是倪醫生。

顔堯舜扶着倪樂卉回病房,倪樂卉坐在床邊,躺久了,她真心不想再躺了。

“餓不餓?”顔堯舜問道。

“不餓。”倪樂卉搖頭,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說道:“你看看我,這才多久,長了這麽多肉,再這樣下去,我該胖成什麽樣子。”

“你太瘦了,趁這個機會好好補補。”顔堯舜說道,在他眼中,她真的太瘦了,因爲生孩子,她的體重長漲,臉上也長肉了,顔堯舜打心底高興。

“還補?”倪樂卉挑眉,說道:“再補下去,我都不敢出門了。”

“你在坐月子,你見過坐月子的女人出門嗎?”顔堯舜問道。

“坐完月子,休息完産假,我就要出門。”倪樂卉說道,她都想好了,等産假過了,她就恢複上班,至于兒子,母乳會繼續喂,兒子就交給爸媽帶。

“那是以後的事。”顔堯舜說道,倪樂卉默了。

良久,倪樂卉問道:“對了,顔堯舜,我爸媽怎麽還沒來?”

“昨晚他們就到t市了,本來想直接來醫院看你,左易夢卻阻止了他們,不說他們剛下了飛機需要休息,大晚上的你也要休息,怕打擾你休息,所以,他們今天會跟大姨一起來醫院看你。”顔堯舜說道。

“他們昨晚就到了,誰去接的機?”倪樂卉問道。

“你表哥。”顔堯舜回答道。

倪樂卉沉默,想想也猜到是表哥,除了表哥,也沒有别人了,顔堯舜要在醫院照顧她,不可能去接機。

“樂意呢?”倪樂卉問道。

“樂意出差了,沒人通知她。”顔堯舜說道。

“爲什麽?”倪樂卉挑眉,她生孩子,他們卻不通知樂意。

“等她出差回來,再告訴她也不遲,現在即使告訴她了,她也趕不回來。”顔堯舜解釋道。

這個理由,倪樂卉接受。

說曹操,曹操到。

“樂卉。”人還沒到,聲音先到。

“媽跟爸來了。”顔堯舜說道,起身去開門,在左易夢的陪同下,左易楚跟倪爸爸匆匆趕來,顔堯舜叫道:“爸媽。”

左易楚沒理會顔堯舜,來到病房前,打量着倪樂卉,目光裏閃爍着淚花,問道:“樂卉,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早産了呢?”

“沒辦法,你的外孫太皮了,他想早點出來,我根本阻止不了。”倪樂卉笑着回答道,看到左易楚眼中的淚花,倪樂卉也覺得鼻子酸溜溜的痛着。

自從上次媽跟爸離開t市後,她就沒見過他們了,現在見到他們,她覺得媽蒼老了許多,明明媽比大姨小,媽也很注重保養,現在看起來,媽像是姐姐,大姨像是妹妹。

媽跟爸回到巴黎,并沒她想象中的那麽好,他們雖然沒離婚,可是他們卻也沒像以前那麽相愛了,他們之間有了隔閡,倪樂卉心裏清楚,這隔閡并不是因明豔而起,而是畢俊。

在畢俊下落不明時,他們的關系很好,畢俊出現時,他們的關系惡劣了,甚至都到了離婚這一步,最終他們沒離婚,是因爲她跟樂意,否則,他們早就離了。

俗話說,七年之癢,他們在一起走過了多少個七年,人到中年,都快要步入老年了,他們開始癢了。

“你這孩子。”左易楚瞪了倪樂卉一眼,拉着倪樂卉的手,說道:“平白無故我的外孫怎麽可能提前出來,樂卉,是不是你在懷孕的時候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媽,冤枉,天大的冤枉,我什麽也沒做,真是你的外孫要提前出來。”倪樂卉喊冤,她真的很冤枉。

“你是我生的,我還不了解你嗎?”左易楚白了倪樂卉一眼,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

“媽,瞧你說的,你不是了解我嗎?爲什麽還要冤枉我?”倪樂卉質問道。

“易楚,行了,别說她了,孩子都出來了,你再說她,也沒什麽意思了。”左易夢出聲說道。

“大姨英明。”倪樂卉朝左易夢豎起大拇指,見左易夢将手中提着的東西給顔堯舜,倪樂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如果大姨不逼着她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湯,她會更愛大姨,倪爸爸從進來就沒出聲,倪樂卉挑了挑眉,問道:“爸,你怎麽了?”

被點名了,躲也躲不掉了,倪爸爸笑呵呵的說道:“樂卉,好樣的。”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倪樂卉得意的說道,她的話音未落,倪爸爸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糾結,而左易楚目光也倉促了一下,倪樂卉沒注意到,顔堯舜卻盡收眼底,證實了他心中的疑惑。

“樂卉。”倪爸爸叫道。

倪樂卉見倪爸爸隻叫了她一聲,接着不說話,挑了挑眉,問道:“什麽?”

爸一定有事想要告訴她,卻在糾結如何告訴她,倪樂卉心咯了一下,心中升起一個疑惑,這次見到爸媽,兩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兩老不會瞞着所有人,真把婚給離了吧?

“爸,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媽是不是真離婚了?”倪樂卉警覺性提高了,爸若是敢點頭,她就不會理他了,他答應過她什麽,他難道忘了嗎?

“你這丫頭,腦袋瓜子裏在胡思亂想什麽?難道你就這麽想盼着我跟你爸離婚嗎?樂卉,我告訴你,我跟你爸不會離婚的,我想通了,這輩子我要賴着他,直到他死了。”左易楚說道。

“真的嗎?”倪樂卉挑眉,看着左易楚,審視着她話中的真假。

“你想找打嗎?”左易楚揚起手,作勢要打倪樂卉。

“媽。”顔堯舜不樂意了,擋在她跟倪樂卉中間,所有人對顔堯舜突如其來的動作感到意外,母親打女兒,天經地義,可是樂卉是他的妻子,保護自己的妻子也是身爲丈夫的責任。“媽,别打樂卉,要打你就打我。”

“顔堯舜,你想太多了,我才給她生了個大胖外孫,她怎麽可能舍得打我。”倪樂卉笑着說道,媽隻是吓唬她的,她都不怕,顔堯舜卻摻和進來,倪樂卉也是醉了。

“還大胖外孫,倪樂卉,虧你說得出口,我的外孫生下來有多重,4斤8兩,是4斤8兩,不是4公斤。”左易楚沒好氣的說道。

“早産兒,有4斤8兩都不錯了。”倪樂卉說道,她有什麽辦法,孩子要提前出來,又不是她硬要孩子提前出來,沒足月的孩子,有4斤8兩真的很不錯了,如果兒子再等一個月出生,在這一個月裏,至少要長兩三斤,生個6斤或7斤重的寶寶,絕對沒問題。

倪樂卉的話,堵得左易楚啞口無言。

“行了,别再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了,也别再指責誰了,讓樂卉喝湯,等樂卉喝完湯後,我帶你們去樓下看你們的外孫。”左易夢說道,給倪樂卉盛了一碗湯。

顔堯舜表示同意,接過左易夢手中的湯,見倪樂卉一臉的嫌棄,顔堯舜給她選擇。“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

“可不可以不喝?”倪樂卉問道,這才多久,她就喝膩了,真心不想喝了,她本來就不喜歡喝這些油膩的湯,她喜歡喝甜湯,他們不給她準備甜湯,反而是油膩的湯,她怎麽接受得了。

“不行。”左易夢說道,頓了頓,看了左易楚一眼,說道:“這可是你媽天不見亮就起來給你熬的豬腳湯,你要是不喝,你媽會生氣的。”

倪樂卉嘴角一抽,笑看着左易楚,媽若是生氣,後果很嚴重,說道:“我沒說不喝,我隻說先放放,等涼一會兒再喝。”

“這個溫度正合适。”左易楚說道,有她在,倪樂卉敢不喝嗎?倪樂卉的小計量,二三十年前,她就使用過。“你放心,這湯不油膩,我知道你不喜歡喝油膩的湯。”

倪樂卉自知躲不掉,認命的從顔堯舜手中接過湯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一口氣把湯給喝光了。“喝完了,你們滿意了。”

如果隻有顔堯舜在,她堅持不喝,顔堯舜也舍不得逼着她喝,她又不許他把湯給倒了,逼着顔堯舜喝,爸媽都在,尤其是媽,她不敢不喝。

“滿意了。”左易楚說道,起身對左易夢說道:“我們去摟下看外孫。”

左易夢有辦法看到外孫,如果他們去,小季也會讓他們看。

左易夢、左易楚、倪爸爸三人浩浩蕩蕩去樓下看外孫了。

“顔堯舜,你有沒有覺察到,我爸媽之間有什麽變化?”倪樂卉等他們走了,問向顔堯舜。

“有什麽變化?”顔堯舜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他要看看倪樂卉是怎麽想的。

“以前我媽對我爸吆五喝六,現在我媽對我爸有些怪怪的。”倪樂卉說道。

“你是想說,他們之間相敬如賓了?”顔堯舜問道,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這是很危險的,倪樂卉不敢直接問,她不能接受他們相敬如賓。

“嗯。”倪樂卉點頭,她不想承認也不行。

“别胡思亂想,夫妻之間,偶爾相敬如賓,也是感情的調和料。”顔堯舜說道。

“他們都快要步入老年了,什麽風風雨雨沒經曆過,感情更是根深蒂固了,還需要什麽感情調和科。”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

“既然他們的感情根深蒂固,你還擔心什麽呢?”顔堯舜問道。

倪樂卉一愣,想想也覺得對,爸媽的感情根深蒂固,她在擔心什麽?難道真要天天膩在一起,那才叫感情深厚嗎?

“唉!”倪樂卉歎息道:“看來真是我想得太多了。”

“本來就是你想得太多了。”顔堯舜說道。

“湯也喝了,我也睡不着了,我去樓下看看。”倪樂卉說道,扶着床,坐起身。

“你要去哪兒?”顔堯舜挑眉問道。

“看孩子。”倪樂卉說道,從孩子出生時她看了一眼,到現在她還沒見過孩子,她想去樓下,顔堯舜不許,有幾次她都走到了電梯口,都被顔堯舜給拽了回來,想想都覺得有氣,她是孩子的母親,孩子的父親卻不許她去看孩子。

不許她去就算了,他還不許她去,還總找各種理由,還說什麽醫院規定,真是笑話,她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兒科的主任是她的學長,她要去兒科看孩子,學長會不讓她看嗎?會跟她說醫院什麽規定嗎?

“你現在就是去看,也看……”

“他們都能看到,我爲什麽看不到?”倪樂卉打斷顔堯舜的話,這理由太沒說服力了,爸媽想看孩子,去樓下就能見到,她是孩子的母親,卻看不到,這說得過去嗎?

“樂卉。”顔堯舜無奈的叫道。

“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孩子。”倪樂卉霸道的說道。

“樂卉,等孩子出院,你可以看過夠。”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挑眉,審視着顔堯舜臉上的表情,沒看出端倪,倪樂卉問道:“顔堯舜,你老實告訴我,我們的兒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你别多想,我們的兒子是早産,在保溫箱裏多待見天,對孩子來說是好事。”顔堯舜說道,他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如果孩子在保溫箱裏更好,他甯願孩子在保溫箱裏待着。

倪樂卉微眯起眼睛,送兒科的孩子,都會有些問題,如果健康的孩子,不會送兒科,顔堯舜一定隐瞞了她什麽,倪樂卉深知,顔堯舜不說,無論她怎麽逼問,都問不出結果,所以,今天她一定要見到孩子。

“顔堯舜,給我一句話,你讓不讓我去樓下看孩子?”倪樂卉問道。

“樂卉。”顔堯舜叫道,沒說讓,也沒說不讓。

“顔堯舜,不是我威脅你,你要是不讓,我我我……我打我的肚子。”倪樂卉舉起手威脅顔堯舜,傷口恢複的很好,若是她這一拳打下去,傷口會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在倪樂卉的威脅下,顔堯舜隻能妥協,帶着倪樂卉去樓下,自從收到病危通知書後,孩子的情況他都特别注意,他也問了孩子的情況,沒什麽大問題,樂卉等不及了,他就帶她去看看孩子。

住院樓大門口,顔子悠拉住齊宛海,問道:“媽,你确定我們要上去?”

“當然要上去,你别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齊宛海提醒道,顔堯舜怎麽說也是顔家長大,他們的兒子也是顔家長孫,顔家的長孫出生了,她能不來看看嗎?

“媽,大哥不希望我們來看大嫂。”顔子悠說道,媽說要來醫院,她一猜就知道媽想做什麽,她阻止過,隻是沒用,媽根本不聽她的,在這件事情上,媽很堅持,她也沒辦法,她不想陪媽來,小姨也拒絕陪媽來醫院,蕊兒也不願意,她是媽的女兒,隻能她陪。

如果她不陪,媽就要一個人來醫院,她不放心,二哥成了植物人,爸也中風倒下了,若是媽再出什麽事,他們這個家可真就要完了。

“他們不是你的大哥大嫂,他們不配,不配。”齊宛海情緒激動的說道,如果不是孫煜,她還活在自責之中,她做夢都沒想到,子翌的車禍是顔堯舜安排的,雖然孫煜還沒找到證據,她也沒找到證據證明是顔堯舜做的,等證據确鑿,她要讓顔堯舜付出慘痛的代價。

“媽,你先别激動,我知道他們不配,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顔子悠提醒道。

“他害了你二哥。”齊宛海咬牙切齒,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媽,你最好收斂起這種帶着恨意的眼神,别在顔堯舜面前露出馬腳,我們現在隻是猜測,還沒找到證據,還不能妄下決定,如果顔堯舜不是害了二哥的人,我們這就是在冤枉他,如果顔堯舜真是害了二哥的人,我們更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馬腳,萬一讓他覺察出蛛絲馬迹,采取措施,你就更找不到證據了。”顔子悠說道。

齊宛海一愣,顔子悠的話,她無話反駁,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媽,你一定要切記,我們這次來醫院,隻是聽說倪樂卉生了個兒子,單純的來醫院看看倪樂卉跟孩子,送上我們的祝福,可不是來試探顔堯舜是不是害了二哥的兇手。”顔子悠叮囑道。

齊宛海再次深吸一口氣,問道:“以這副表情出現在他們面前,應該不會露出破綻吧?”

“媽,你在再控制一下自己内心的恨意,一定要告訴自己,不可以動怒,不可以動怒,不能因小失大。”顔子悠說道。

“真是見鬼了,見到倪樂卉跟顔堯舜,我心裏氣不打一出來,尤其是他們生了個兒子,想到你二哥,我恨不得殺了他們,你還要我控制,我怎麽控制自己,子翌是我的兒子,将心比心,子悠,如果換成是你的兒子,你能自我控制嗎?”齊宛海質問道。

顔子悠臉色一白,對齊宛海的話,顔子悠很有意見。“媽,你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扯到我兒子身上了,我兒子是你的外孫,你就不能盼點好嗎?”

“子悠,你先别生氣,媽也是氣糊塗了,媽不是想詛咒自己的外孫,媽隻是讓你爲媽設身處地的想想。”齊宛海解釋道。

“不管怎麽說,你也不能拿你的外孫說事。”顔子悠不高興的說道。

“隻是比喻,隻是假設。”齊宛海說道。

“比喻跟假設也不行,他還那麽小,什麽也不懂,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外婆……”

“子悠,别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齊宛海打斷顔子悠的話,越說她越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了,越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外孫了。

“本來就是你錯了。”顔子悠說道,她隻是想勸勸媽,沒想到媽居然拿她的兒子說事,她能接受嗎?她能不生氣嗎?

“好好好,是媽的錯,都是媽的錯,子悠,這事就過了,以後我們誰也别提起,我們要一緻對外,可不能起内讧。”齊宛海說道。

顔子悠同意,齊宛海拉着她朝電梯走去。

“媽,我們要不要給孫煜打個電話?”顔子悠問道。

“給他打電話做什麽?”齊宛海挑眉,這是顔家的事,雖說孫煜也算半個顔家人,可是,孫煜畢竟姓孫,不是姓顔。

“媽,我們來醫院沒告訴他,萬一我們打亂了他的計劃可怎麽辦?”顔子悠說道,左想右想,她也覺得該打電話跟孫煜說一聲,其實,她是想讓孫煜說服齊宛海,她真心不想上去看倪樂卉,不敢面對顔堯舜。

隻要想到二哥的車禍可能是大哥造成的,顔子悠心裏就六神無主,說真的,她不希望是大哥,可是,孫煜也不随便冤枉人,何況,除了大哥,還有誰會想要二哥的命。

“不會的,我們又不是來給你二哥報仇雪恨的,隻是來醫院看看他們,他們生了個兒子,我怎麽說也是顔堯舜的繼母,他們的兒子得叫我一聲奶奶,如果我不來醫院看看,還真說不過去。”齊宛海說道。

她知道顔子悠不願意跟她來,但是,她是鐵了心要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是子悠不放心她,非要跟來醫院,不是她非要子悠跟着來。

“媽,我擔心他們不歡迎我們。”顔子悠說道,不安的攪着手指,電梯還沒來,如果媽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她真擔心等一會兒局面會不收控制,她的能力有限,沒有自信心能控制住局面,對媽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媽說她能自我控制,等一會兒見到顔堯舜,想到二哥的事情,媽真能自我控制住嗎?

“他們不歡迎我們,這是肯定的,我有多恨顔堯舜,顔堯舜就有多恨我。”齊宛海說道,他們越是不歡迎她,她越要去看他們,出現在他們面前晃悠。

顔子悠沉默,這些話她聽多了,早就麻木了,隻是,顔子悠很是無奈,明明是一家人,爲什麽要敵對呢?顔子悠夢想有一天,媽能與顔堯舜和平相處,隻有他們和平相處了,顔家就會好氣來,爸看到了也欣慰。

電梯來了,等電梯裏的人走出電梯,齊宛海進了電梯,見顔子悠站在一邊發呆,齊宛海挑眉,叫道:“子悠。”

聽到齊宛海的聲音,顔子悠回神,見齊宛海進了電梯,顔子悠也進了電梯。

“你剛剛在想什麽?”齊宛海問道。

“沒,沒什麽。”顔子悠搖頭,她才不敢讓媽知道她剛剛在想什麽。

齊宛海臉色不佳,顔子悠不說,她也知道顔子悠在想什麽。

倆母女來到婦産科,她們卻不知道倪樂卉的病床在哪兒,齊宛海叫顔子悠去問,顔子悠不願意,卻還是去護士問。

“請問一下,倪樂卉住哪号病床?”顔子悠問道。

“你不知道嗎?”護士反問道,看着顔子悠,她認出顔子悠了,才在他們醫院生過孩子不久,是倪醫生主刀的。

顔子悠笑着搖頭,心裏卻是不屑,這不廢話嗎?她若是知道,還會來問嗎?

“你是倪醫生什麽人?”護士并沒立刻告訴顔子悠,而是反問道。

顔子悠加深了臉上的笑容,回答道:“倪樂卉是我的大嫂。”

“倪樂卉不是你的大嫂。”另一道不屑的女子聲音響起,這聲音……顔子悠臉色瞬間煞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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