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函,你就這麽期待我是你大姨婆撿來的嗎?”溫智帆笑看着涵函問道,他最喜歡捉弄涵函了。
顔丹彤無奈的看着溫智帆,他還跟涵函較真,自從她搬來溫家住,已經習慣了溫智帆跟涵函相處的方式,溫智帆很疼愛這個表侄女,涵函很可愛,想不喜歡都難,這樣溫馨的家,她很羨慕。
顔丹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一定要讓她的孩子們像涵函這樣幸福,絕對不會讓她的孩子們像她的童年那般凄婉。
“吃雞翅。”倪樂卉夾了一個雞翅放到涵函碗中,吃東西都堵不住她的嘴,涵函怎麽這麽喜歡插嘴呢?
“大姨婆。”涵函催促道,東西她要吃,問題她也要問。
“不是。”左易夢搖頭,她不能騙孩子,涵函這麽聰明伶俐,可不能誤導了小孩子。
“充話費送的嗎?”涵函問道,隻要她惹媽媽生氣,不聽話的時候,媽媽就說涵函不是她親生的,而是充話費送的。
倪樂卉默了,有女兒如此,她這個當媽的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苦惱。
“大姨婆,是不是啊?”涵函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尤其是他們看她的眼神,涵函很是不能理解,執着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才是充話費送的。”溫智帆瞪了涵函一眼,對小家夥真是無奈,看了一眼倪樂卉,她是怎麽教導自己的女兒。
“大姨婆。”涵函拉長了音叫道,她才不會相信溫智帆的話,媽媽總說她是充話費送的,聽多了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
“對,他就是充話費送的。”左易夢笑着說道,睨了一眼溫智帆。
“媽,你這樣會誤導孩子。”溫智帆不贊同的說道,他不是三歲小孩子,不會聽信左易夢胡思亂想,充話費送孩子,簡直是白日做夢,若真有這樣的活動,誰還願意自己生孩子,直接去充話費,隻要能換來一個孩子,充多少都願意。
“媽媽,我也要手機。”涵函骨碌碌的眼睛望着倪樂卉,那小眼神裏滿是渴望,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你手腕上那個是什麽?”倪樂卉指了指涵函的手腕上,這不是手機是什麽?
“我要你們那種手機。”涵函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腕上戴着的,一臉的嫌棄。
“寶貝兒,是充話費送的,不是買手機送的。”倪樂卉說道,她豈會不知小家夥心裏在打什麽小算盤。
“那媽媽去給我充話費。”涵函說道,這才是她的目的。
倪樂卉嘴角一抽,拐彎抹角一番後,這才是涵函真正的目的。“寶貝兒,這種活動結束了。”
“那什麽時候又有?”涵函問道,一副不達目的不死心的樣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問移動公司。”倪樂卉回答道。
“媽媽,明天你去問問移動公司好不好?”涵函問道,眼巴巴的望着倪樂卉,就差放下雞翅抓住倪樂卉的手來搖晃了。
“ok。”倪樂卉點頭答應,她也隻是敷衍涵函,明明她去不去移動公司問,涵函又怎麽可能知道,明天她要上班,涵函要上學。
聽着她們倆母女的談話,衆人啞口無言,涵函會有這種思維,并非沒道理,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句話一點也沒說錯。
病房,畢雪在發脾氣,精神狀态跟身體狀态明顯好轉了。
“畢小姐,我求你,吃點吧。”看護祈求道。
“不吃不吃不吃,說不吃就不吃。”畢雪倔強的說道。
“畢小姐,你不吃東西,身體怎麽能康複,多多少少還是吃點。”看護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羅嗦什麽?我說了不吃,把東西給我拿走。”畢雪瞪着看護,明知道她很餓,可她不能吃東西,她若是吃了東西,就不會有人擔心她了,她是故意作給畢超看的,畢超答應過她,會讓孫煜給她一個交待,可是,這麽久了,孫煜都沒來病房看她,畢雪很是氣憤,她都出了這種事情,孫煜還不同情她,難道孫煜甯願相信顔子悠,也不相信他們親眼所看到的一切嗎?
她是綁架了顔子悠,可是,最後受傷害的人是她,是她畢雪,而不是顔子悠。
畢雪很恨,真不知道顔子悠走了什麽好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會有人來救她,該死的鍾少,讓她不僅功虧一篑了,還讓她被那些人欺負。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畢超來t市了,有畢超給她撐腰,否則,她就真的孤掌難鳴了。
“畢小姐,你要是不吃東西,畢少不會放過我。”看護苦着一張臉說道,她照顧畢小姐,畢少給她的錢很理想,可是,這錢卻不怎麽好賺,畢小姐太不合作了,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
“你聽不懂人話嗎?”畢雪怒不可遏,揮手将看護遞來的粥碗打翻。
“啊!”看護慘叫一聲,粥灑在她手中,燙得看護臉色都白了,而畢雪身上卻沒有,看到看護因痛而變的臉色,畢雪沒有一些愧疚之意。
“活該。”畢雪冷哼一聲,說了不吃,還要逼着她吃,有這樣的下場,不值得同情。
“畢小姐。”看護看着畢雪,這主真不好伺候,這錢真不好賺,忍着痛意,看護蹲下身體,半打碎的碗撿起來,把地上的粥給清理了,看護端着殘渣出去,門口碰到畢超,膽怯的叫道:“畢少。”
“怎麽回事?”畢超看着看護手中的東西,微不可見的挑眉。
“畢小姐還是不吃。”看護苦惱的說道,她想方設法讓畢小姐吃東西,可畢小姐偏偏不合作,她也沒辦法。
“行了,你先去處理一下燙傷,然後去外面買碗粥來。”畢超說道。
“是。”看護點了點頭。
畢雪還在生悶氣,見畢超走了進來,畢雪不看畢超,冷哼了一聲。
“雪兒,你不吃東西怎麽能行。”畢超說道。
“堂哥,我不甘心。”畢雪憤憤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畢超無奈的說道,他也想趁機給畢雪出出氣,收拾一下孫煜,他看不得孫煜,丈着自己是姑姑的兒子,在畢家指手劃腳,孫煜可是姓孫,不是姓畢,畢家的事情,怎麽也輪不到孫煜來說三道四。
“堂哥,我要顔子悠的命。”畢雪眼裏是滔天的恨意,她隻想要顔子悠的命,隻要顔子悠死了,孫煜才會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她深知孫煜不愛顔子悠,娶顔子悠隻是在利用顔子悠,她也清楚,孫煜也是在利用她,她不在乎孫煜利用她,她甚至很慶幸可以被孫煜利用,她更希望孫煜娶她,而不是娶顔子悠。
“雪兒,你要清楚,顔子悠不僅是孫煜的妻子,還是顔家小姐,不看孫煜的面子,也要看顔家的面子,顔堯舜可不是好惹的主。”畢超說道,孫煜給他的交待,很有說服力,他不能僵持着,他隻能妥協,畢竟,孫煜傷了顔子悠,現在顔子悠也躺在醫院裏,傷勢不輸給雪兒。
劉俊逸把像片發給他的時候,他看得出來像片不是合成的,但是,他還是不相信,現在得到了證實,他找不到懷疑的理由,本想借機挫挫孫煜的銳氣,沒想到孫煜那麽果斷,對自己的妻子都可以這般殘忍,他也是無話了。
“堂哥,你錯了,具我的了解,顔堯舜跟顔家人不和,不會出面管顔子悠的事情。”畢雪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還是要顧全大局,顔堯舜這個人,誰也捉摸不定,從來都不按牌理出牌,我們還是要留下心眼,如果把事情給做絕了,隻怕對我們也沒好處,怎麽說顔子悠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畢超說道。
“堂哥,我現在還不夠慘嗎?”畢雪氣極了,她都把事情做到之份上了,居然還是不能置顔子悠于死地,顔子悠是顔家小姐,她可是畢家小姐,畢家的影響力不輸給顔家,難道畢家還會害怕顔家嗎?
“雪兒。”畢超無奈的叫道。
“堂哥,我可是畢家的小姐,畢家掌舵人畢俊是我爸,我被顔子悠害成這個樣子,尤其是……”畢雪鼻子一酸,摸了摸肚子,一臉凄楚的說道:“堂哥,醫生對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這輩子我都做不了母親了,這個傷害,還不夠你們動顔子悠嗎?”
“雪兒,你可别忘了,不是顔子悠來招惹你,而是你招惹了顔子悠,是你綁架了顔子悠,如果不是你綁架了顔子悠,我們可以理直氣壯的找上顔家,在别人眼中,你這是作繭自縛,顔家人不來找你,你已經偷笑了。”畢超說道。
畢雪咬牙,她畢家小姐的身份,難道還不如顔子悠嗎?
“堂哥,反正我不管,我要顔子悠給我的孩子陪葬。”畢雪惡狠狠的說道,這麽輕易放過顔子悠,讓她吃這個啞巴虧,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什麽作繭自縛?見鬼去,如果不是鍾少突然出現,她會作繭自縛嗎?
“雪兒。”畢超挑眉,厲聲說道:“别無理取鬧了。”
“堂哥,我不是在無理取鬧,我是在維護自己的權力,我受了這麽大的傷害,還有屈辱,你們還讓兇手逍遙法外,這事若是傳出去,畢家的聲譽會受到影響,别人會說畢家怕顔家,畢家的女兒被顔家的女兒這麽欺負,畢家還不敢爲女兒讨還公道,畢家這是怕顔家嗎?”畢雪說道。
畢超沉默,畢雪見畢超沒有反駁自己的話,她的話起了效果,正想着怎麽趁勝追擊。
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跟一個中年婦人出現在病房。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畢超錯愕的看着畢敬跟劉雪梅。
畢敬是畢俊的弟弟,是畢俊父親的私生子,因爲不是正室所生,接管不了畢家,因爲畢俊中風了,他隻能暫時接管畢家,權力卻不如畢俊,怕他越權,或是不把權力歸還給畢俊,畢家有人限制着他,說白了,他就是傀儡。
“雪兒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能不來看看嗎?”劉雪梅看着一臉憔悴的畢雪,心疼極了。
“叔叔,嬸嬸。”畢雪叫道,對畢敬跟劉雪梅的到來,心裏很高興,他們來得真是時候,畢敬跟劉雪梅很疼愛她,他們卻不怎麽喜歡畢亦瑤,她也不知道爲什麽。
“爸。”畢超很是無奈,以他們兩老的脾氣,畢超隻覺得頭痛。
“醫生怎麽說?有沒有留下後患症?”劉雪梅急切的問道。
“嬸嬸,我……”畢雪說不出來,趴在劉雪梅懷中痛哭。
“雪兒,别哭,告訴嬸嬸,這到底怎麽回事?”劉雪梅拍着畢雪的後背問道。
“超兒,你來說。”畢敬看向自己的兒子,畢超猶豫了一下,還是将醫生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們。
“什麽?以後不能有孩子。”劉雪梅喃喃念着,目光閃了閃,看着畢超,質問道:“孫煜呢?”
“媽,你想做什麽?”畢超問道,他清楚媽跟姑姑不和,總是想找機會對付媽媽,畢雪的事情,在媽看來就是一個好機會。
“雪兒,你放心,嬸嬸一定會幫你作主。”劉雪梅對畢雪保證道。
“嬸嬸,謝謝你,爸爸中風昏迷不醒,叔叔跟嬸嬸就是我的依靠。”畢雪感激的說道。
“對,你可是畢家的女兒,不能被人這麽欺負。”劉雪梅憤憤的說道。
“媽,你到底想怎麽做?”畢超問道。
“你不用管,你隻需要把孫煜給我叫來,别叫到病房來,我們在病房外面等他。”劉雪梅說道。
畢超沒辦法,隻好去顔子悠的病房找孫煜。
“你說什麽?”孫煜挑眉看着畢超,懷疑自己聽錯了,二舅跟二舅媽怎麽可能來t市,爲了一個畢雪,他們至于嗎?
“他們在雪兒的病房外面等你。”畢超說道。
“煜,你去吧,這裏你交給我。”劉俊逸說道,這個時候他幫不了孫煜,但是,他能在這裏守着,給孫煜後顧之憂。
孫煜挑眉,人都來了,還指名要見他,他能避而不見嗎?孫煜心裏很清楚,他們并不是真心爲畢雪出頭,而是想借機刁難他,刁難他,就等于在刁難母親。
畢敬雖然也是外公的兒子,卻不是正室所生,畢俊跟母親才是正室所生,在畢家的聲望,畢敬不如畢俊跟母親,嫡系跟庶出還是有區别的。
“她如果醒了,你立刻通知我。”孫煜對劉俊逸說道。
“好,你放心去吧。”劉俊逸點頭,随即又想了想,叫住孫煜,問道:“煜,要不要叫上伯母?”
“不用。”孫煜搖頭,他不想把母親扯進來,如果這麽點小事他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麽大事。
畢雪的病房外,孫煜見到兩人,恭敬的叫他們,空氣中卻是劍拔弩張的味兒。
劉雪梅冷睨了孫煜一眼,對畢超說道:“超兒,你把醫生的話說一遍。”
畢超不明所意,他不是說過了嗎?媽爲什麽還要他再說一遍,畢雪的情況,他早就告訴孫煜了,孫煜是知道的,剛剛他又告訴他們了,他們也是知道的,爲什麽還要說一遍呢?盡管不理解,但是,畢超還是叙說了一遍。
“雪兒以後都不能懷孕生孩子了。”劉雪梅仿佛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消息般,撲進畢敬懷裏痛哭。“這個結果,簡直就是在要人命,雪兒還年輕,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以後無法做媽媽,該有多傷心,多痛苦?”
孫煜嘴角一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劉雪梅是畢雪的親生母親。
“超兒,你不是認識這家醫院裏最好的醫生,你就不能想辦法幫幫雪兒嗎?”劉雪梅問向畢超。
“媽。”畢超不知道怎麽解釋,也明白了媽葫蘆裏買的什麽藥了。
“我們畢家到底造了什麽孽啊!怎麽可以讓這樣殘忍的事情發生在雪兒的身上呢!老天爺,你要是不待見我們畢家,你要降罪,就降到我身上,别毀了雪兒,她那麽年輕,如果不能有孩子,将來該怎麽辦啊?誰會娶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爲妻,這不是要絕雪兒的路嗎?”劉雪梅哭天抹淚,畢敬在一邊安撫,心裏卻在想,雪梅這樣會不會太過了?審視的目光時不時瞄向沉默不語的孫煜。
“媽,你别這樣。”畢超忍不住說道。
“超兒,雪兒是你的堂妹,她發生了這種事情,你不難過嗎?”劉雪梅質問道。
“媽,我也很難過,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悲劇已經釀成,我也沒有辦法,難過也不能讓時光倒流。”畢超說道。
“超兒,你這是什麽話?”劉雪梅質問道。
“我娶。”孫煜突然說道。
畢超的身體猛的一顫,血液逆流,看着孫煜,他沒聽錯吧?
頃刻間,哭聲停止,所有人都錯愕的看着孫煜。
“我娶她,你們接受得了嗎?畢家接受得了嗎?”孫煜意在言外的質問道,雖然畢雪是他以畢俊女兒的身份安排在畢家的人,他跟畢雪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這件事情沒幾人知曉,他們不知道,對畢雪的身份深信不疑,在他們眼中,畢雪就是他的表妹。
畢雪接近他們,也是孫煜特意安排的,否則,他們又怎麽可能對畢雪這麽上心呢?在他們看來,能拉一個戰友是一個戰友,畢竟,誰都盼着畢俊一命嗚呼。
“煜兒,你是認真的嗎?”畢敬問道,劉雪梅拉了拉畢敬,其實,她很希望孫煜娶畢雪,他們是表兄妹,如果孫煜娶了畢雪,那個女人的臉就丢盡了,在畢家還有什麽立足之地。
“娶她,是你對畢家的交代嗎?”劉雪梅問道。
孫煜冷漠的目光越過兩老,落在畢超身上,這麽荒唐的話,他們居然聽了很滿足,身爲兒子的畢超就沒想要阻止的沖動嗎?
“媽。”畢超叫道,提醒道:“雪兒跟孫煜可是表兄妹。”
“這有什麽關系呢?反正雪兒也不能生孩子,他們在一起,不怕生出來的孩子會是……”
“媽。”畢超打斷劉雪梅的話,看着畢敬,說道:“爸,你說說媽。”
“兒子,我覺得你媽說得有道理。”畢敬表明自己的立場,不是他們逼孫煜娶畢雪,是孫煜自己要娶畢雪,他們也沒辦法。
“爸媽,你們可别忘了,孫煜是有妻室的人,他跟雪兒是表兄妹,他們不能成親。”畢超可沒他們這麽瘋狂。
孫煜在心裏冷笑,他隻是随口說說,他們居然就當真了,真是太好笑了。
“離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欺負雪兒的女人,就算傾家蕩産我也要她付出代價。”劉雪梅憤憤的道。
“二舅,二舅媽,這事我已經處理好了。”孫煜陰冷的雙眼裏迸發出陰曆之色,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冷傲的氣息。
“這就好,這就好。”畢敬連連點頭,見好就收,再暗中向孫煜施壓,隻怕會事得其反。
“煜兒,這婚事?”劉雪梅有些不放心,畢竟他們是表兄妹,還得過他母親這關,那個女人可精明着,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娶畢雪。
還有她更擔心,孫煜隻是說說而已。
“婚事我會立刻找人着手,在最短的時間娶畢雪,婚禮比我上次的婚禮還華麗盛大。”孫煜說道,他已經有計策了,如果婚禮真要辦,新郎也不會是他,他豈會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算盤,想要毀了他,簡直白日做夢。
“煜兒,那你……”
見好就收,畢敬是聰明人,一把抓住劉雪梅的手,阻止她接下來的話,對着孫煜笑容滿面的道:“一切由你做主,我們靜候佳音,你進去看看雪兒,我跟你二舅媽馬上去通知你二舅媽在美國政府的哥哥,他很疼愛雪兒。”
孫煜眸子一眯,如電光閃過,居然用美國政府來壓他,真可笑,若他真不娶,誰逼得了他。
“孫煜,你真的決定娶雪兒?”畢超小心的問道,他是要孫煜給他們畢家一個交代,可沒想過讓他負責娶雪兒,況且,他已經接受了孫煜給的交代,爸媽得到消息後趕來,還真是時候。
“怎麽可能。”孫煜牙縫裏蹦出堅毅的字眼,冷睇了畢超一眼,問道:“你見過表哥娶表妹的嗎?”
“其實……”畢超有些心虛,撇開孫煜犀利中帶着諷刺的目光。“不是真的就好。”
“我會跟她離婚。”陰鸷的語言抿出,絲絲冷氣蔓延,孫煜周身浮起了凜冽如同千年冰封的寒氣。
離婚,畢超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滞,看着走近病房的孫煜,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反而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隻是,不是現在。”孫煜又補充了一句。
畢超默了。
“樂卉,你在鬼鬼祟祟偷聽什麽?”溫智帆的聲音在倪樂卉身後突然響起。
倪樂卉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轉身瞪着溫智帆。“表哥,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
“樂卉,這可是畢雪的病房,你來這裏做什麽?”溫智帆忽略掉倪樂卉指控的話。
“噓。”倪樂卉做了一個靜音的手勢,拉着溫智帆離開。
主任辦公室,溫智帆的辦公室,絕對的安全。
溫智帆給倪樂卉倒了杯水,倪樂卉接過,喝了一大口,說道:“表哥,勁爆消息。”
“什麽勁爆消息?”溫智帆興緻缺缺的問道。
“孫煜要娶畢雪。”倪樂卉說道。
噗!溫智帆一口水給噴了出來,錯愕的看着倪樂卉,溫智帆震驚,并不是畢雪是孫煜的表妹,而是孫煜已經有老婆的人了,他的老婆還是顔子悠。
“你聽錯了吧?”溫智帆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倪樂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我對我的聽力相當有信心。”
“樂卉,你現在是孕婦,這是他們的事情,你就别摻和了。”溫智帆真怕倪樂卉跑去多管閑事。
“表哥,我有那麽無聊嗎?”倪樂卉白了溫智帆一眼,把水杯放到茶幾上,她會去多管閑事嗎?她隻是把這個勁爆的消息與他分享,他卻誤以爲她要去管閑事,她才沒那麽無聊。
“你不無聊,你去畢雪的病房做什麽?你可雖告訴我,你是去幸災樂禍的。”溫智帆說道,他還不了解她嗎?她管的閑事還少嗎?
“表哥,你錯了,我才不是去畢雪的病房,我跟畢雪又不熟悉,我沒事去幸災樂禍什麽?我隻是路過,恰好聽到這段。”倪樂卉解釋道,她隻是路過,可不是特意去的。
“畢雪是畢亦瑤的妹妹。”溫智帆說道,如果畢雪不是畢亦瑤的妹妹,溫智帆不會懷疑她,她不關心畢雪,但是,她關心畢亦瑤,不過,說來也奇怪,畢雪住在他們醫院,顔子悠也住在他們醫院,畢亦瑤居然沒去看她們,一個是她的妹妹,一個是她未婚夫的妹妹,這兩個女人跟她都有關心,她居然能做到視而不見。
“兩人的個性天壤之别,真不像是一個爹生的。”倪樂卉感歎道,畢雪給人的感覺,跟交際花差不多,而畢亦瑤給人的感覺,遇事哭哭啼啼,柔柔弱弱。
“的确不像。”溫智帆點頭,贊同倪樂卉說的,看了一眼時間,溫智帆說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手術室了。”
倪樂卉坐在沙發上,看着溫智帆匆匆離開的身影,低眸看着腹部,以前她也很忙,自從她懷孕後,她就變得不忙了。
再這樣下去,萬一她習慣了呢?等生下孩子,還要坐月子,坐完月子,還要照顧孩子,屆時,她還有時間上班嗎?
顔堯舜比她會賺錢,不可能讓顔堯舜在家帶孩子,把孩子給大姨,這也太不厚道了,大姨也忙不過來,她要帶三個孩子,叫爸媽來帶,倪樂卉有些不放心,并不是不放心爸媽不能把孩子帶好,而是擔心發生上次的事情。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請進。”倪樂卉叫道,見是畢亦瑤,目光閃了閃,問道:“畢醫生,你找主任嗎?主任不在,去手術室了。”
“倪醫生,我不找主任,我找你。”畢亦瑤說道。
“找我?”倪樂卉指着自己,找到主任辦公室裏來了,是因爲顔子翌的事嗎?“什麽事?”
畢亦瑤坐在倪樂卉身邊,攪着手指,有些不安。“倪醫生,子……”
“畢醫生,你妹妹跟你未婚夫的妹妹在我們醫院。”倪樂卉打斷畢亦瑤的話,她知道畢亦瑤想跟她聊什麽,可惜,她并不想聊,她不是逃避,是真的不想跟畢亦瑤聊顔子翌的事情。
畢亦瑤愣了一下,随即點頭,說道:“我知道。”
“我聽表哥說,你并沒去看她們。”倪樂卉說道,隻要不聊顔子翌的事情,除什麽都沒關系。
“是。”畢亦瑤點頭承認。
“爲什麽?”倪樂卉問道。
畢亦瑤看着倪樂卉,挑了挑眉,說道:“倪醫生,你似乎很關心她們。”
“我關心的不是她們,而是你。”倪樂卉說道。
畢亦瑤愣了一下,随即苦澀一笑,說道:“畢雪綁架了子悠,結果是畢雪作繭自縛,我是畢雪的姐姐,但是,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發生了這種事情,畢雪也不願意見到我,如果我去看她,她隻會覺得我是去幸災樂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招惹她。”
倪樂卉沉默,畢亦瑤這個理由,倪樂卉接受,她也見識到了畢亦瑤跟畢雪之間沒有絲毫感情,如果畢亦瑤真去看她,隻怕畢雪真不待見。“顔子悠呢?”
“你不也沒去看她。”畢亦瑤說道,她還沒跟顔子翌結婚,而倪樂卉已經跟顔堯舜結婚了,顔子悠是顔子翌的妹妹,也是顔堯舜的妹妹,隻是沒顔子翌那麽親。
倪樂卉被畢亦瑤堵得無話可說,突然,倪樂卉起身,說道:“今天我要去産檢,顔堯舜在門診等我,我先去了。”
畢亦瑤擰眉,看着倪樂卉離開,她居然找不到理由來阻止倪樂卉,她知道倪樂卉是刻意不想跟她聊顔子翌,可是,她想跟倪樂卉聊。
畢亦瑤知道,倪樂卉在躲顔子翌,如果顔子翌一天沒見到倪樂卉,沒跟倪樂卉說清楚,顔子翌是不會放棄的,畢亦瑤更清楚顔堯舜并沒來,今天也不是倪樂卉的産檢日,如果顔堯舜來醫院了,不會在門診等倪樂卉,隻會來住院部接她一起去門診。
畢亦瑤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給顔子翌打電話,第一次,顔子翌并沒接,第二次也沒有,畢亦瑤不放棄,第三次顔子翌接了,畢亦瑤也不廢話。“倪醫生今天來上班了,你去門診,她應該去門診了。”
畢亦瑤也不确定倪樂卉是不是真會去門診,她在住院部,如果倪樂卉存心躲她,應該會去門診。
“謝謝。”顔子翌有些激動,對畢亦瑤說謝謝。
聞言,畢亦瑤苦澀一笑,對她,他一定要這麽客氣嗎?
“子翌。”畢亦瑤在顔子翌要挂電話的時候叫住他。
“還有什麽事嗎?”顔子翌問道。
“如果倪醫生沒去門診,你就去兒科。”畢亦瑤說道。
“好。”顔子翌說道,畢亦瑤沉默,卻沒挂電話,幾秒後,顔子翌沒耐心了,問道:“還有事嗎?”
畢亦瑤愣了一下,搖頭。“沒了。”
“我挂了。”顔子翌說道。
“好。”畢亦瑤說道。
挂了電話,顔子翌下車,他就在醫院的停車場,不用畢亦瑤打電話給他,他也知道倪樂卉來醫院上班了,他隻是沒勇氣去見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她,他沒勇氣面對她的怒意,更害怕看到她對自己失望的眼神。
畢亦瑤打電話來告訴他,隻是給了他勇氣,讓他有勇氣出現在倪樂卉面前。
顔子悠醒了,見病床前的人是劉俊逸,顔子悠松了口氣,她記得在她暈倒之前,見到的人就是劉俊逸,她還向劉俊逸求救。
第一次醒來,從惡夢中醒來,顔子悠情緒本來就不穩定,見到的人是孫煜,她都分不清楚自己身要何處,所以,她的情緒很激動,這次她顯然沒上次那麽激動了。
“你醒了?”劉俊逸問道,她突然醒來,劉俊逸有些措手不及。
“是你救了我?”顔子悠問道,沒給劉俊逸說話在的機會,又說道:“謝謝。”
“不是。”劉俊逸搖頭。
“怎麽會呢?”顔子悠挑眉,有些不舒服的咳嗽着,劉俊逸見狀,起身去給顔子悠倒了杯水,将顔子悠扶起,顔子悠是真的渴了,喝了一口。
“謝謝。”顔子悠道謝,突然想到了什麽,抓住劉俊逸的手,因她的動作,劉俊逸沒拿住杯子,水灑在劉俊逸手中,劉俊逸挑眉,顔子悠急切的問道:“孩子呢?孩子呢?”
“别激動,你放心,孩子沒事。”劉俊逸安撫道。
“不可能,他要傷害我的孩子。”顔子悠不相信劉俊逸的話。
“不信你摸摸。”劉俊逸反握住顔子悠的手,讓她自己去摸,肚子還在,她都能感覺到孩子踢了她一下,确定孩子還在她肚子裏,顔子悠松了口氣,隻要孩子沒事就好。
“你肚子裏這個孩子也真是命大,被煜傷成這樣,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劉俊逸忍不住佩服顔子悠肚子裏的孩子,還以爲會早産,居然一點早産的迹象都沒有,這孩子真給力。
劉俊逸看着顔子悠,想到孫煜的話,本來想去叫孫煜,告訴顔子悠醒了,現在想想,他是孫煜的朋友,他也知道孫煜想要做什麽,他該幫孫煜一把,顔子悠見到他,情緒顯然沒那麽激動,見到孫煜後,想到孫煜對她做的事情,情緒肯定會激動,孫煜就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孫太太,你知道孫煜爲什麽會這麽對你嗎?”劉俊逸問道。
“我知道。”顔子悠說道,咬了咬牙,雖然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容不得她不承認。“他是爲了畢雪。”
“不是。”劉俊逸說道。
“不是?”顔子悠挑眉,她有些聽懂了,明明就是爲了畢雪,爲什麽劉俊逸會說不是呢?顔子悠看着劉俊逸,他不是不喜歡她嗎?絞盡腦汁想要孫煜跟她離婚嗎?
“雖然是畢雪綁架了你,結果卻是畢雪受到了傷害,畢超又在場,他要孫煜給畢家一個交待,孫煜沒有辦法,他甯願自己傷害你,也不願意讓畢超傷害你,你是她的妻子,他會對你留情,可是畢超不會,孫太太,你聽懂我的話了嗎?”劉俊逸問道。
“畢雪不是畢家的小姐。”顔子悠說道。
“孫太太,你說畢雪不是,畢雪就不是嗎?”劉俊逸問道,如果這句話被孫煜聽到了,隻怕顔子悠又在遭殃了。
“她本來就不是。”顔子悠說道。
“她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畢家人說了算。”劉俊逸說道,隻要畢家人承認畢雪是畢家小姐的身份,任何人都否認不了,除非孫煜自己否認,拿出證據給畢家人。
顔子悠沉默,劉俊逸沒逼她面對,她知道他需要緩沖時間,他給她緩沖時間。
良久,顔子悠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望着劉俊逸,問道:“孫煜傷害我,真隻是爲了做給畢家人看嗎?”
“不然呢?”劉俊逸反問道。
顔子悠捂住嘴,可是孫煜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尤其是孫煜知道她跟鍾少的事情,她也的确是背叛了孫煜。
她婚内出軌,腹中又是鍾少的孩子,孫煜會原諒她嗎?顔子悠不覺得孫煜會原諒她,孫夫人也不會,隻怕孫夫人會借機逼着孫煜跟她離婚,如果孫煜因此跟她離婚,她也無話可說,畢竟,她是真的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你還不信嗎?”劉俊逸問道。
顔子悠搖頭,她敢信嗎?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孫煜這樣對她,她無法可說,将心比心,如果換成是她,知道孫煜背叛了她,隻怕她的反應會比孫煜更激烈。
“劉少,我知道你跟孫煜的關系,我也知道你不待見我,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跟我說這些,你救了我跟孩子,我還是要感謝你。”顔子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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