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我沒有。”溫智帆喊冤,他才不會承認他去廚房偷吃了,坐在涵函旁邊,揉了揉涵函的頭。“涵函,你是好孩子,不可以随便冤枉表舅,我不是你媽媽,隻有你媽媽才會去廚房偷吃。”
顔堯舜冰冷的目光狠狠的剜了溫智帆一眼,如果不是涵函坐在他腿上,他肯定會給溫智帆一拳,這麽說他的女人,不是找打是什麽?
“媽媽才不會偷吃,媽媽是正大光明的吃。”涵函說道,媽媽是孕婦,走到哪兒吃到哪兒都不會有人說她,何況,媽媽還不是孕婦的時候,媽媽就是一個吃貨,無論是大姨婆,還是劉嬸婆婆,或是外公外婆,他們做飯的時候,媽媽就會縮進廚房。
媽媽在廚房裏可以吃得暢快淋漓,在餐桌上就不行了,想想也對,都在廚房吃飽了,肚子就那麽大一點,裝滿了就裝不了東西了。
溫智帆無語到了極點,對涵函的話,溫智帆不能反駁,倪樂卉的确是正大光明的吃,他也是正大光明的吃,是涵函要指控他在廚房偷吃。
“咳咳咳,那個涵函,你剛剛跟你爸爸在說什麽悄悄話?”溫智帆将話題給拉了回來,是他先問他們。
“涵函喜歡帥帥的叔叔,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涵函很認真的說道,随即又苦惱的說道:“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就算了,還要把他的喜好強加給涵函。”
顔堯舜無言問蒼天,涵函還真是聽話,溫智帆問她什麽,她就回答什麽,前一秒還說要幫他保密,後一秒就能出賣他,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什麽時候說過喜歡漂亮的阿姨了?
“你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溫智帆問道,故意拉長了音,看着顔堯舜一副你死到臨頭的樣子。
“對啊!”涵函認真的點頭,雖說童言無忌,但是誰都知道,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你媽媽知道嗎?”溫智帆問道,對付顔堯舜,隻要逮到機會就要報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他可不能讓機會從他面前溜走了。
“不知道。”涵函搖頭。
“你準備告訴你媽媽嗎?”溫智帆問道,他的樣子完全是在引誘涵函犯錯,隻要有涵函的支持,那簡直是如虎添翼,顔堯舜不是跟涵函的感情突飛猛進嗎?他要讓顔堯舜知道,關鍵時刻,涵函會義不容辭的偏向自己的親媽,而不是聯盟顔堯舜這個繼父欺負自己的親媽。
“爲什麽要告訴媽媽?”涵函不解的望着溫智帆反問道。
“因爲他喜歡漂亮的阿姨。”溫智帆摸了摸涵函的頭,涵函這麽無辜的問他,溫智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自己跟涵函的思想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喜歡漂亮的阿姨很正常啊!”涵函說道,溫智帆默了,被涵函的話嗆着了,顔堯舜是有妻室的人,喜歡漂亮的阿姨這正常嗎?太不正常了,估計隻有涵函才覺得這是正常的。
很多感情都是先由欣賞到喜歡,然後是愛上,涵函言下之意,顔堯舜都直接跳過了欣賞,發展到了喜歡。
其實,溫智帆心裏清楚,顔堯舜是誰,怎麽可能移情别戀,即使顔堯舜想要爬牆,也不可能讓涵函知曉。
“涵函,你聽表舅說,你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一點都不正常,真的,表舅不騙你。”溫智帆見涵函一臉狐疑,涵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難說服了呢?
涵函有些生氣了,吼道:“表舅是壞人,表舅說話不算。”
溫智帆愣住了,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涵函,他說錯話了嗎?回想自己說的話,溫智帆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涵函,表舅冤枉,表舅什麽時候說話不算了?”溫智帆問道,面對涵函的指控,溫智帆很是無奈。
“涵函喜歡帥帥的叔叔,你都支持涵函。”涵函說道。
“我是支持涵函啊!一直都支持。”溫智帆說道,他知道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喜歡園長,因爲園長長得真的太妖孽了,現在這些孩子們的審美觀真的讓人歎爲觀止,太毒辣了,稍微長得有些瑕疵的人,都被他們歸爲醜類,而他們眼中的美,那近乎完美。
在這世上,長得近乎完美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你說爸爸喜歡漂亮的阿姨不正常。”涵函吼道。
溫智帆眨了眨眼睛,不恥下問。“這有沖突嗎?”
“涵函喜歡帥帥的叔叔正常嗎?”涵函問道。
溫智帆懂了,繞了半天,原來涵函在這裏等着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解釋,小家夥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溫智帆放棄了解釋,靠在沙發上,歎息道:“唉!現在的孩子真教人頭痛。”
“活該。”顔堯舜絕對不會雪上加霜,他隻會對溫智帆落井下石,溫智帆這是作繭自縛,不值得同情。
“顔堯舜,我真羨慕你。”溫智帆睨了顔堯舜一眼,有涵函這個便宜女兒,如果不是他是知情者,他都懷疑到底是顔堯舜是涵函的繼父,還是樂卉是涵函的繼母,涵函這般維護自己的繼父,讓他很震驚。
按理說,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涵函會偏向樂卉,沒想到涵函會鼓勵顔堯舜出軌,這麽好的女兒,估計拿着顯微鏡也找不到。
顔堯舜傲嬌了,很不客氣的說道:“你的确該羨慕我。”
“給你陽光你就燦爛,顔堯舜,我鄙視你。”溫智帆睨了顔堯舜一眼,他還真不客氣,随即又好奇的問道:“顔堯舜,你喜歡哪個漂亮的阿姨?”
“溫智帆,你皮癢是不是?”顔堯舜目光變得淩厲,涵函的話溫智帆也當真,他也是服了溫智帆。
“沒有就沒有,你至于這麽瞪着我嗎?”溫智帆有些怕怕的說道,他有事要跟顔堯舜說,涵函在場,又不方便聽,溫智帆想了想,對涵函說道:“涵函,快開飯了,你能不能去樓上叫表舅媽吃飯了?”
“好。”涵函乖乖的點頭,從顔堯舜腿上滑下去,歡快的朝樓梯口跑去。
“涵函,慢點,小心腳下。”顔堯舜叮囑道,他真擔心小家夥不小心給摔倒了,目送涵函的小身影上了二樓,顔堯舜冷漠的看着溫智帆,厲聲道:“有事說事。”
“你放心,時間并不多,沒時間跟你拐彎抹角。”溫智帆說道,看了一眼二樓跟廚房,溫智帆低聲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們兩人?”
“你要獻計獻策嗎?”顔堯舜并沒回答,看着溫智帆反問。
“抱歉,在這方面,你是行家,根本不需要我對你獻計獻策。”溫智帆不是謙虛,而是實事,他跟顔堯舜的領域區不同,顔堯舜擅長的事,他并不擅長,而他擅長的事,顔堯舜并不擅長。
“哼!”顔堯舜冷哼一聲,即使溫智帆要對他獻計獻策,他也不屑,他養了那麽多人,根本不需要溫智帆當參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溫智帆催促道。
“你覺得我該怎麽處理他們?”顔堯舜依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溫智帆沉默,他想聽顔堯舜的回答。“将他們挫骨揚灰,還是棄屍荒野?”
溫智帆徹底默了,這也太殘忍,太血腥了。
良久,溫智帆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你這是犯法,爲了他們,不值得。”
“是她讓你來問我的?”顔堯舜問道,爲了他們做犯法的事情是不值得,他是誰,想要他們的命,他會做得滴水不漏,但是,他不會要他們的命,死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他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種,要他們的命,太輕巧了。
“不是。”溫智帆搖頭,回答得過于快了,顯得有些心虛,溫智帆很清楚,顔堯舜口中的她,并不是樂卉,而是丹彤,在他回來的路上,丹彤給他打電話,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不得不承認,丹彤有僥幸心态,如果顔子翌成功了,樂卉跟顔堯舜的婚姻也會受到影響,丹彤會義憤填膺,可是顔子翌失敗了,而顔子翌又太愛樂卉了,愛情本身是沒有錯,有些人打着愛情的旗号做出傷害别人的事情,這就是錯。
丹彤同情顔子翌,她不想看到顔堯舜跟顔子翌兄弟相殘,畢竟,事情并沒往壞處發展,隻是虛驚一場,丹彤想要幫顔子翌求情,可她又知道顔堯舜的爲人,樂卉是顔堯舜的軟骨,而顔子翌這次碰了顔堯舜的軟骨,即使沒成功,但是顔堯舜也不會放過他。
一個是她的二哥,一個是她的大哥,她不能爲了二哥向大哥求情,這樣會傷了大哥的心,丹彤又不想坐以待斃,想要爲顔子翌做點什麽,所以,丹彤給他打電話,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偏向顔堯舜,他甚至希望顔堯舜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樂卉可是他的表妹,他們敢傷害他的表妹,絕不原諒。
不答應丹彤,他又怕丹彤胡思亂想,他敷衍丹彤,他隻能盡力問問顔堯舜怎麽處置他們,其他事情,他絕對不會多做,更不會幫他們在顔堯舜面前求情。
“想知道我打算怎麽處置顔子翌,你讓她直接來問我。”顔堯舜冷聲說道,樂卉是溫智帆的表妹,不管他對顔子翌做什麽,溫智帆都沒有意見,他甚至希望顔堯舜下手重點,溫智帆會來問他,隻怕是受人之托。
“她就是不敢,才向我求助。”溫智帆無奈的說道。
“膽子小就别有大膽的念頭。”氣氛變得沉悶而詭谲,顔堯舜冷漠的容顔上平靜得不帶一絲情緒,身上冷霜傲雪的淡漠氣息教人猜不出他心裏的想法。
“顔堯舜,你要理解,他畢竟是丹彤的二哥。”溫智帆說道,顔丹彤會擔心顔子翌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顔丹彤對這件事情冷眼旁觀,溫智帆反而覺得顔丹彤很殘忍麻木不仁。
“顔子翌是她的二哥,我是她的什麽?”顔堯舜質問道,深幽的眸子潛藏暗潮洶湧的愠意,丹彤這是在同情顔子翌,擔心他殺了顔子翌嗎?顔子翌做出這種事情,還能得到别人的諒解,顔堯舜心裏很不平衡。
雖說他不屑别人的同情,但是,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這個念頭在顔子翌心裏萌生的那瞬間,這就是一條不歸路,顔子翌明知是條不歸路,還義不容辭的踏上這條路,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顔子翌都要承受最終的結果,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大哥。”溫智帆摸了摸鼻子吐出兩個字,他覺得自己很冤枉,尤其是顔堯舜用這種眼神看着他,他隻是受人之托,這麽看着他,他會有壓力。
“哼!”顔堯舜不屑的冷哼一聲,諷刺道:“在她心中,有我這個大哥嗎?”
“有,當然有。”溫智帆回答道,不用去問丹彤,他也能回答顔堯舜這個問題,如果丹彤心中沒顔堯舜這個大哥,丹彤不會打電話給他,不會向他求助。
顔堯舜不說話,涵函去叫顔丹彤下樓吃飯,去了那麽久都沒下來,顯然顔丹彤根本沒睡,而是知道溫智帆會問他怎麽處置顔子翌的事,拖住涵函,不讓涵函下樓打擾他們。
“丹彤是孕婦,又是三胞胎,不該操心的事情,你讓她别操心。”顔堯舜說道。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溫智帆苦笑,他就是知道丹彤懷有三胞胎,才不忍心拒絕她,溫智帆了解顔丹彤,他若是拒絕了她,她會絞盡腦汁想别的辦法,與其讓她費盡心機,不如答應她,省得她爲了顔子翌的事情傷腦筋。
“我去叫樂卉吃飯。”顔堯舜起身上二樓。
溫智帆靠在沙發上,苦澀的笑了笑,任務沒能圓滿完成,他該怎麽跟丹彤彙報呢?又不能騙丹彤,顔堯舜向來不按牌理出牌,他若是爲了讓丹彤安心,誤導了丹彤,然後顔堯舜……
算了算了算了,不能騙丹彤,隻能如實照說。
倪樂卉并沒休息,而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這是顔堯舜新給她買的手機,她還不怎麽熟練,想熟練一下手,在顔堯舜跟大姨面前,她又不敢公然玩,隻能獨自躲在房間裏玩。
聽到開門聲,倪樂卉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把手機藏在屁股底下,看着走進來的顔堯舜,倪樂卉很是懊悔,她怎麽忘了反鎖門呢?倪樂卉很想敲敲自己的腦袋,明明是偷偷玩手機,她居然這麽大意,連門都忘了反鎖,如果她反鎖了,任何進來都得先敲門,至于被殺得措手不及嗎?
“你怎麽上來了?你不是在下面陪涵函看動畫片嗎?”倪樂卉問道,目光有些閃躲,不敢直射顔堯舜的眼神,典型的做賊心虛,她不确定顔堯舜到底有沒有看到她在玩手機,她又不想不打自招,這麽愚蠢的事情,以前她做過,現在,她才不會做。
“拿來。”顔堯舜站在倪樂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很不巧,他剛剛把她的動作看在眼底,她居然跑上來偷偷玩手機。
“什麽?”倪樂卉裝聽不懂顔堯舜的話,還故意問道:“你要什麽?”
“樂卉。”顔堯舜挑眉,伸出手,即使是沒說明,可她的意思太明顯了。
“顔堯舜。”倪樂卉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看着攤在她眼前的手心,她在裝,她要繼續裝。
“樂卉,别讓我後悔給你買這部手機。”顔堯舜說道,他讓她裝,再裝下去就不像了。
倪樂卉斂起無辜的眼神,瞪着顔堯舜,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乖,把手機給我。”顔堯舜挑明了說,不給倪樂卉繼續裝的機會。
“既然你都看到了,幹脆直接搶就得了。”倪樂卉說道。
“這樣會傷到你。”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白了他一眼,諷刺道:“你還真體貼入微。”
他要是真體貼入微,别對她這麽嚴厲,偶爾讓她玩玩手機,讓她解解饞,又不會少他一塊肉,這年頭不玩手機,真要人命。
“樂卉。”顔堯舜無辜的叫道,不讓她玩手機,是爲她着想,是爲她肚子裏的孩子着想。
倪樂卉從屁股底下拿出手機,本來想負氣的丢到顔堯舜手中,轉念一想,萬一顔堯舜沒接到,手機掉到地上摔壞了怎麽辦?這可是新手機,若是摔壞了豈不可惜了,重重的放到顔堯舜手中,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等着,等你落到我手上那天,我保證會像你這麽嚴厲,絕對不會放水。”
“你沒這個機會。”顔堯舜不得不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他是男人,他不可能懷孕。
“哼!”倪樂卉哼哼着,不一定非要懷孕才會被限制玩手機,她也不希望他出什麽意思,雖然在生悶氣,倪樂卉還是希望他好。
顔堯舜将手機放到茶幾上,看着生悶氣的倪樂卉,顔堯舜無奈的笑了笑,坐在倪樂卉身邊,攬過她的肩,倪樂卉抗拒,顔堯舜不死心,堅持了幾下,倪樂卉放棄了,任由顔堯舜摟抱着她。
她在跟他鬧别扭,爲了一個手機,她至于嗎?顔堯舜俯在她耳邊,低聲問道:“生氣了?”
“誰生氣了?”倪樂卉反問道,她才不會承認她生氣了,爲了一個手機,她至于嗎?
“樂卉,我是在爲你着想。”顔堯舜說道,手機有輻射,對她腹中胎兒有影響。
打着爲她着想的旗号,限制她玩手機,她心裏清楚,他是爲她着想,可是,她就是覺得悶得慌。
顔堯舜笑了笑,低頭準備吻倪樂卉的唇,想要安撫她的情緒,他有絕招,隻要他吻她,在他高超的吻之下,樂卉一定會沉淪其他中,這招屢試不爽。
倪樂卉推着顔堯舜的胸膛,瞪着近在咫尺的這張妖冶的面容,他又來這招,每次都這樣,他以爲隻要他吻她,她會就毫無原則的妥協嗎?這次她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堅決不能讓顔堯舜吻到她。
不是她嬌情,也不是不喜歡他的吻,而是她害怕,隻要碰到他的吻,她就變得很沒骨氣。
砰砰砰!千鈞一發之即,敲門聲響起。
顔堯舜跟倪樂卉猛的一震,顔堯舜很是懊惱,誰那麽不解風情?想想也知道是誰,除了溫智帆,不會有别人,而這次,顔堯舜錯了,來者顯然不是溫智帆。
“爸爸,媽媽,我可以進來嗎?”涵函很禮貌的問道,表舅告訴她,如果爸爸媽媽房間的門反鎖了,她就不能直接進去,而是先敲門問一下可不可以進來。
聽到涵函的聲音,顔堯舜愣住了,怎麽會是涵函呢?如果是溫智帆,他會把怒氣撒在溫智帆身上,可是,來者是涵函,他怎麽舍得對涵函發火呢?
涵函是拿來愛的,不是拿來欺負的。
“起開。”倪樂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如果女兒進來,看到這一幕,小家夥又該要亂想了,她可不想女兒早熟,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樣子,而不是像大人般。
“别擔心,我把門反鎖了。”顔堯舜說道,涵函想進來也進不來。
“你……”倪樂卉望着顔堯舜,對他,她真的無語到了極點,拍了拍他的胸膛,說道:“行了,快去開門。”
“等一下,讓我緩沖一下。”顔堯舜說道,他現在不方便去開門,他要把**壓制住,他可不想在女兒面前丢臉。
“我真是服你了。”倪樂卉白了顔堯舜一眼,真想對顔堯舜豎起大拇指,真是佩服死他了。
“這不能怪我。”顔堯舜也很無辜,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在她面前,他可是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尤其是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總想跟她發生點什麽,對她的渴望,他也很意外,在沒遇到她之前,對于男女之歡,他向來不看中,也不會容許自己沉淪其中不可自拔,自從遇到了她,他完全變了,變得他都不認識自己是誰了。
“不怪你,怪我嗎?”倪樂卉問道。
“誰都不怪,情到深處言不由衷,身體更是不能自主。”顔堯舜說道,這種事情沒有對錯,隻有愛與不愛。
倪樂卉默了,理由還冠冕堂皇。
“爸爸,媽媽,我可以進來嗎?”涵函的聲音又在門口響起,顯然小家夥已經沒有耐心了,再不給她開門,她就要破門而進了。
“涵函,等一下,爸爸馬上來給你開門。”顔堯舜對着門口說道,他再不出聲安撫涵函,小家夥會很生氣的,小家夥生氣後果很嚴重。
“喔。”涵函喔了一聲,又提醒道:“爸爸,你要快點喔。”
“好。”顔堯舜答應,倪樂卉卻見他還坐着不動,這就是他所謂的馬上嗎?
“還沒緩沖好嗎?”倪樂卉問道,再不去開門,涵函會雷門了。
“在你面前,我毫無自控力。”顔堯舜看着倪樂卉說道,緩沖也需要時間,她在他面前,他的緩沖力顯然慢了些,她還催促他,他就更慢了。
“你有沒有自控力我是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再不去開門,估計涵函會去搬救兵。”倪樂卉意在言外的說道,小家夥去搬救兵,至于那個救兵是誰,不用她說顔堯舜也知道。
“涵函這麽單純,又是小孩子,這種事情涵函絕對做不出來,肯定是有人授意。”顔堯舜說道,把這筆賬她又算到溫智帆身上,真是可憐的溫智帆,這次他沒挑唆涵函來敲他們的門,真是涵函自己要來敲他們的門,跟溫智帆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卻要承受顔堯舜的怒意。
“顔堯舜相信我,這種事情涵函絕對做得出來。”倪樂卉說道,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表哥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他是你表哥,你自然是幫他說話。”顔堯舜說道,對倪樂卉偏袒溫智帆,他心裏很不高興。
“我沒幫誰說話,我是實事求是。”倪樂卉說道。
“爸爸。”涵函大聲叫道,顯然小家夥真不想再等了,小宇宙要爆發了。
“别着急,爸爸來了。”顔堯舜起身,不得不去開門,再緩沖下去,真會惹毛小家夥。
倪樂卉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去開門的顔堯舜,這是自作自受嗎?她不會同情他,是他先挑起的,他活該。
“涵函。”顔堯舜打開門,見小家夥雙手叉腰,美麗的大眼睛裏滿是熊熊大火。
“爲什麽現在才來開門?”涵函質問道。
面對涵函的質問,顔堯舜苦笑,他才不敢告訴涵函爲什麽,他是不怕涵函能不能理解,他是怕樂卉。
“你們是不是在房間裏愛愛?”涵函又質問道。
聽到愛愛兩個字,顔堯舜無奈的笑了笑,倪樂卉卻不淡定了,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張口就說出愛愛兩個字呢?
“涵函,誰教你說愛愛的?”倪樂卉問道。
涵函走進來,顔堯舜關上門,涵函爬到沙發上,坐在倪樂卉身邊,回答倪樂卉剛才的問題,說道:“表舅。”
“我就說溫智帆該死,你還維護他。”顔堯舜趁機落井下石。
“閉嘴。”倪樂卉瞪了顔堯舜一眼,拍了拍涵函的小肩,說道:“涵函,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
“爲什麽啊?”涵函望着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因爲你太小,這種話不适合。”倪樂卉解釋道。
涵函咬着手指,低着頭,思考着倪樂卉的話,顔堯舜坐在涵函旁邊,将涵函抱起,讓涵函坐到他腿上,說道:“涵函,别糾結,言論自由。”
“顔堯舜。”倪樂卉連名帶姓的叫道,她在教育女兒,顔堯舜這是幹什麽,這麽縱容女兒,這是好事嗎?
其實,倪樂卉也清楚的知道,後爸難當,太寵涵函,也會被人說,對涵函不理睬,也會被人說,總而言之,後爸真的難當,倪樂卉想,如果顔堯舜的兒子沒死,她也會成爲後媽,後媽也難當。
“涵函還小,别太嚴格了。”顔堯舜不但沒意識到自己錯了,反而說起倪樂卉來。
“我嚴格嗎?”倪樂卉咬牙切齒的問道,她這隻是簡單的教育女兒,這是嚴格嗎?她對涵函夠放寬了,從來沒嚴格的對涵函,她要是嚴格起來,以她的威懾力量,隻要她開口,或是臉色一變,涵函就會乖乖聽她的話,不敢忤逆她的話。
“不嚴格嗎?”顔堯舜反問道,反正他覺得倪樂卉對涵函太過嚴格了。
倪樂卉默了,真是敗給顔堯舜了,而涵函丈着有顔堯舜給她撐腰,那腰闆兒可硬朗了。
“媽媽,我覺得爸爸說得對。”涵函看着倪樂卉,闆着一張小臉蛋兒說道。
“哼!”倪樂卉哼哼着,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顔堯舜這麽幫着涵函說話,涵函能不偏向他嗎?倪樂卉低眸,看着還沒隆起來的肚子,真心希望這胎是個兒子,如果是個女兒,顔堯舜也會像寵涵函這麽寵她,如果是個兒子,顔堯舜的格言是,女兒要富養,兒子要窮養,生個兒子,她對兒子好,然後兒子就偏向她,跟她一起對付他們父女倆,簡直是太完全了。
倪樂卉覺得,她此刻有些孤軍奮戰,這種感覺真不好。
“媽媽,你在生氣嗎?”涵函扯了扯倪樂卉的衣角,又說道:“媽媽,你不能生氣,你肚子裏有小寶寶,我可不想我的弟弟是個小氣鬼。”
聽到弟弟兩個字,倪樂卉眼前一亮,都說孩子說得很準,涵函都說她懷的是弟弟,她更有信心,問道:“涵函,你怎麽知道是弟弟?”
“猜的。”涵函說道,倪樂卉汗顔。
顔堯舜見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撫摸着涵函的頭,說道:“樂卉,别太在意,對我來說,隻要是你生的,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我都喜歡。”
“你敢不喜歡嗎?”倪樂卉問道,他要是敢不喜歡,她會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麽這麽紅。
“呵呵。”顔堯舜呵呵笑,他的确是不敢,也隻有眼前這個女人敢這麽質問他,若是其他人,根本不敢這麽對他說話。
“爸爸,你妻管嚴嗎?”涵函問道。
聞言,倪樂卉跟顔堯舜面面相觑,均錯愕的看着涵函,顔堯舜沉默,倪樂卉發飚了。“倪涵函,這句話是誰教你的?”
“表舅。”涵函果斷的将溫智帆給出賣了,隻要倪樂卉叫她倪涵函,涵函就知道倪樂卉是真的生氣了,小家夥可聰明了,她才不會獨自承受倪樂卉的怒意。
又是他,倪樂卉氣得不輕,顔堯舜在一邊安撫,倪樂卉反而瞪着顔堯舜。
顔堯舜很無辜,說道:“是你表哥教的,又不是我教的,你這麽看着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媽媽,這句話又不适合我說嗎?”涵函問道。
倪樂卉斂起怒意,揚起一抹笑,看着涵函,說道:“對。”
“涵函又後不說了。”涵函知錯就改,改了又犯。
“你吓着涵函了,溫智帆才是那顆毒瘤,你不去除掉那顆毒瘤,你說涵函有什麽用,治标不治本。”顔堯舜趁機落井下石。
“顔堯舜,我發現你對我表哥的意見頗深。”倪樂卉說道,不置表哥于死地,他是不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對我的意見也頗有深。”顔堯舜說道,他對溫智帆有意見,溫智帆對他也有意見,他們的意見都是相互的,在倪樂卉面前,他不會幫溫智帆說話,他隻會落井下石,溫智帆也不會幫他說話,溫智帆隻會火上澆油。
“媽媽,大姨婆交給我一個任務。”涵函突然說道。
倪樂卉挑眉,問道:“什麽任務?”
大姨交給涵函的任務,倪樂卉不敢不重視。
“叫你們下樓吃飯了。”涵函說道。
倪樂卉默了,從涵函進來,涵函沒提一個字,現在才說,她是來叫他們吃飯的,耽誤了這麽久,他們又該誤會她跟顔堯舜在房間裏做什麽了。
“你怎麽不早說?”倪樂卉掐了掐涵函的臉蛋兒。
“媽媽,你很餓嗎?”涵函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無辜的問道。
這跟餓不餓沒關系?倪樂卉真不知道怎麽說。
“是啊,你媽媽好餓。”顔堯舜抱起涵函,牽着倪樂卉的手下樓。
餐桌上,飯菜都擺放好了,隻等他們一家三口了,從他們下樓到飯廳,溫智帆就用一種暧昧的眼視看着他們,看得倪樂卉很不好意思。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顔堯舜說道,倪樂卉臉皮薄,顔堯舜可不指望她說話。
“沒事,我們高興等,我們願意等。”溫智帆意在言外的說道。
“行了,你少說幾句,你這樣說,他們會不好意思的。”左易夢瞪了溫智帆一眼。
倪樂卉有些暈,大姨這麽說,她才會不好意思,顔堯舜将涵函放到椅子上,他跟倪樂卉坐在涵函的兩邊,左易夢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翅放到涵函碗中。“涵函,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可樂雞翅。”
“謝謝大姨婆。”涵函道謝,拿起筷子,夾着雞翅,幸福的吃了起來,小家夥跟倪樂卉一樣,很喜歡美食,隻要是有美食,姓什麽都給忘了,在美食面前,她們母女毫無原則。
“樂卉,你什麽時候去第二次産檢?”左易夢問道。
“就這幾天。”倪樂卉回答道。
“産檢很重要,你是産科醫生,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用提醒你。”左易夢說道,她太了解樂卉了,工作起來跟拼命似的,這也是爲什麽知道她懷孕,易楚逼着她辭職的原因。
“放心吧大姨,我心裏有數。”倪樂卉說道。
“你媽打電話給我,要我監督你準時去産檢。”左易夢說道。
“大姨。”倪樂卉咬着筷子看着左易夢,欲言又止,左易夢挑眉,倪樂卉咬了咬牙,問道:“大姨,我媽跟我爸,他們是真的和好了嗎?”
每次她給他們打電話,他們的回答滴水不漏,可是倪樂卉總覺得怪怪的,覺得他們有什麽事刻意瞞着她,她現在懷孕了,他們要顧慮她的感受,這也是情理之中。
“樂卉,你爲什麽這麽問?”左易夢挑眉看着倪樂卉,溫智帆跟顔丹彤交換了一下眼神,均選擇了沉默,顔堯舜也沒說話,涵函愉快的啃着雞翅。
“我心裏有些不安。”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爸媽是怎麽回答的?”左易夢問道。
“和好了。”倪樂卉說道,想到他們吵架的時候,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想想都覺得可怕,明明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吵起架來都有這種念頭。
“既然如此,你爲什麽還懷疑呢?”左易夢問道。
“大姨,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反正我總覺得……”
“樂卉。”左易夢打斷倪樂卉的話,說道:“别胡思亂想,你爸跟你媽是多年的夫妻,再恩愛的夫妻也會吵架,夫妻倆吵架太正常不過了,床頭吵,床尾和。”
“大姨說得對,整天瞎想,你不累嗎?”顔堯舜附言道,夾起牛肉放進倪樂卉碗中。“快吃,你不是餓了嗎?”
他這是想要堵住她嘴的意思嗎?倪樂卉瞪了顔堯舜一眼,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問大姨關于爸跟媽的事情,顔堯舜不但不助他一臂之力,反而來拖後腿。
“涵函,可樂雞翅好吃嗎?”左易夢問向涵函。
“好吃。”涵函口齒不清的說道。
“好吃就多吃點。”劉嬸又夾了一個雞翅放到涵函碗中。
“謝謝,婆婆。”涵函禮貌道謝,這是媽媽教她的,無論是誰,隻要給她夾菜,她都要道謝,這才是好孩子,她要當好孩子。
“劉嬸,我也要。”溫智帆說道。
“你自己沒手嗎?”左易夢瞪了溫智帆一眼,劉嬸笑了笑,也給溫智帆夾了一個。
“還是劉嬸對我好。”溫智帆淚了,媽對他跟對涵函,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别。
“丹彤,多吃點。”左易夢幫顔丹彤夾菜。
“謝謝媽。”顔丹彤道謝。
“媽,我很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溫智帆老調重彈。
“不是。”左易夢白了溫智帆一眼,這個問題,他問了她無數次了,他沒問累,她的耳朵都聽起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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