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服務生,這杯紅酒是先生的,這杯果汁是剛剛那位女士的。”服務生揚起招牌式的微笑回答顔子翌的話。
“很好,去忙吧。”顔子翌滿意了。
“先生,慢用。”服務生端着托盤離開,拐角處,服務生來到齊宛海面前,恭喜的叫道:“董事長夫人。”
“做得不錯,等财務經理調走後,你接任财務經理一職。”齊宛海高傲的看着服務生,董事長夫人的範兒被她展露得淋漓盡緻。
“謝謝董事長夫人。”服務生感恩戴德,隻是将原本放進果汁裏的藥放到紅酒裏,他就能得到董事長夫人的承諾,等财務經理調走後,他就接手财務經理一職,前程與金錢,他果斷的選擇了前程,金錢總有一天會花光,前程似錦,何愁不财源滾滾來。
服務生走後,齊蕊兒忍不住問道:“大姨,你真要把财務經理一職交給這個人嗎?”
誰給的利益更豐富,他就果斷的聽誰的安排,識時務者爲俊傑是好事,但是,這種爲了利益出買别人的人,真的信得過嗎?
“顔氏旗下每一處的産業的高層都是顔堯舜親自培養的人,别說财務經理不會被調走,即使被調走了,顔堯舜也會安排其他人上位,我即使想安排人,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齊宛海說道,顔氏重新洗牌,顔英邦被顔堯舜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給了顔英邦一個董事長的職位,隻是職位毫無權力。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安排人進顔氏,自從安琪兒的事件後,顔堯舜把關把得很緊,幾乎是滴水不漏。
“可是,剛剛你承諾了他。”齊蕊兒說道。
“傻女兒,你大姨是承諾了他,能不能對兌,又是一回事。”齊惜雪忍不住說道,摸了摸齊蕊兒的頭,她的女兒怎麽還這麽單純,大姐的話十句有九句都信不得,尤其是大姐許下的承諾。
空頭支票,誰不會亂開。
“诓騙他。”齊蕊兒咋舌,這樣也行嗎?看着齊宛海,一臉的膜拜,又問道:“大姨,我什麽時候給堯舜打電話?”
“再等等。”齊宛海說道,确保萬無一失,她要看着子翌把加了藥的紅酒喝進肚子裏了,她才能安心。
齊宛海說等,齊蕊兒也隻能等,不安的攪着手指,如果表哥知道是她臨陣倒戈了,表哥會不會怪她?表哥那麽愛倪樂卉,爲了讓倪樂卉跟顔堯舜離婚,表哥居然跟情敵聯手了,眼看計劃要成功了,她卻出買了表哥,齊蕊兒心裏滿是愧疚。
她并不傻,清楚的知道,這次的計劃對她很不利,她會承擔顔堯舜所有的怒意,顔堯舜隻會恨她,換不來顔堯舜的愛,換來顔堯舜的恨,恨也是一種情愫,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顔堯舜恨她,一旦恨上,她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會倒戈,也并非全是大姨的逼迫,如果在這次計劃中,利益均沾,她也不會陣前倒戈。
“蕊兒,别這樣。”齊惜雪看出女兒心裏的糾結,握住齊蕊兒的手安撫着。
齊惜雪苦澀一笑,說道:“我并不覺得自己委屈,我是覺得對不起表哥。”
“蕊兒,别有心裏負擔,你沒有對不起子翌,你這麽做是對的,你不但沒有對不起子翌,你還幫了子翌。”齊宛海說道。
齊蕊兒看着齊宛海,怎麽也擠不出一抹笑。
倪樂卉從洗手間裏出來,顔子翌把果汁推到倪樂卉面前,手有些顫抖,怕倪樂卉看穿他的心虛,顔子翌端起紅酒,泯了一口,借着這個動作掩飾他的心虛。
“葡萄汁。”倪樂卉端起果汁,看着裏面的液體,蕩了蕩,優雅的泯了一口。
看着她泯了一口,顔子翌松了口氣,讓她喝下下了藥的果汁,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困難,轉念一想,隻有他知道果汁裏被下了藥,倪樂卉根本不知曉。
“是啊!你喜歡吃葡萄,又很喜歡喝葡萄汁,所以我幫你叫了一杯葡萄汁。”顔子翌說道。
倪樂卉看着顔子翌,端着玻璃杯的手有些僵硬,又喝了一口,說道:“這麽多年了,人的口味都會變的,我現在更喜歡喝桔子汁。”
“人的口味是會改變,但是,你并沒有戒掉葡萄汁,不是嗎?”顔子翌感歎道,仰頭把紅酒喝光了。
藥效是倪樂卉的兩倍,顔子翌又喝光了,眼皮很重,重得他都擡不起來了,視線出糊塗不清楚,突然,顔子翌意識到了什麽,可惜,已經晚了,顔子翌趴在桌面上,動也不動了。
“學長。”倪樂卉叫道,對這一幕,倪樂卉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倪樂卉的叫聲,顔子翌已經聽不見了。
見顔子翌沒反應,倪樂卉吓了一跳,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顔子翌,擔憂的叫道:“學長,你怎麽了?”
倪樂卉将手指探到顔子翌的鼻翼旁,确定顔子翌的呼吸正常,倪樂卉才松了口氣,目光鎖定在紅酒杯上,這紅酒有問題?
倪樂卉拿出手機,準備幫顔子翌叫救護車,無論她怎麽按,手機沒反應,起初,倪樂卉以爲手機沒電了,看着手機上的水,倪樂卉挑眉,她的手機進水了,這是怎麽回事?她隻是上了一個洗手間,手機就進水了。
倪樂卉看着顔子翌,是他嗎?除了他,還會有誰呢?在這裏隻有他們。
倪樂卉正在糾結着,齊宛海見兒子倒下了,對齊蕊兒說道:“蕊兒,給顔堯舜打電話。”
“大姐,不用打了。”齊惜雪說道,顔堯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犀利的目光像雷達似的在搜索着。
“他怎麽這麽快?”齊宛海問道。
沒人能得出答應,因爲沒人知道顔堯舜爲什麽這麽快。
“大姐,現在我們要怎麽做?”齊惜雪問道,顔堯舜比她們想象中的來得更快,蕊兒還沒給顔堯舜打電話,顔堯舜就來了。
“先靜觀其便。”齊宛海說道,如果這個時候出去,讓顔堯舜看到她們,顔堯舜勢必會牽怒,這是子翌跟别人的計劃,她們并不是計劃的參與者,她們是計劃中的破壞者,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插手,偏偏是子翌,爲了子翌,她不能冷眼旁觀。
“阿姨。”畢亦瑤叫道,一臉擔憂的說道:“阿姨,萬一顔堯舜把子翌帶走了呢?”
“顔堯舜不會。”齊宛海笃定的說道,顔堯舜隻會帶走倪樂卉,絕對不會帶走顔子翌。
畢亦瑤欲言又止,她都說了萬一。
顔堯舜很快捕捉到倪樂卉的身影,見她安然無事,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他不敢想象,如果樂卉出了什麽事,他會做出什麽事情出來。
“你怎麽來了?”倪樂卉錯愕地望着顔堯舜,她是想打電話叫他來接她,可是她的手機進水了,在衛生間的時候她就想打,隻是她沒帶手機。
顔堯舜冷睨了趴在桌面上的顔子翌一眼,什麽也沒說,拉着倪樂卉離開。
“顔堯舜,你等一下。”倪樂卉叫道,顔堯舜不理會,拉着倪樂卉離開,倪樂卉回頭看了不醒人事的顔子翌一眼,有些艱難的跟上顔堯舜的步伐。
看着他們離開後,齊宛海等人才将顔子翌扶到房間裏,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齊宛海安排了,老調重彈,隻要能達到效果,齊宛海是無所謂的。
嚴昌拓在房間裏左等右等,等不來顔子翌将人送到他房間裏,最後,嚴昌拓失去了耐心,穿着睡袍的他,忘了換衣服跑來大堂,顔子翌跟倪樂卉剛剛的那桌已經換人了,找不到顔子翌跟倪樂卉,嚴昌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的回答是他們走了,嚴昌拓快要氣炸了,拿出手機,給顔子翌打電話,響了一聲,電話就挂了,再打就是關機,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嚴昌拓手心裏都溢出了冷汗。
結果再明顯不過了,他被顔子翌給耍了,明明說好了,顔子翌隻責任讓倪樂卉喝下加了藥的果汁,然後把昏迷不醒的倪樂卉送到他的房間裏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齊蕊兒責任給顔堯舜打電話,讓顔堯舜來酒店捉奸在床。
他是倪樂卉的前夫,倪樂卉跟他在一起,很有說服力,顯然,他被顔子翌騙了,顔子翌沒将人送到他房間裏,而是把人給帶走了。
顔子翌是想自己安排一出好戲給顔堯舜看嗎?齊蕊兒是幫兇,該死的,他就不該相信他們兩個人,他那麽信任他們,他們卻這麽對待他。
章傲然那環節失敗了,他這一環節也失敗了。
“顔子翌,我跟你沒完。”嚴昌拓咬牙切齒,義憤填膺,顔子翌這麽耍他,他絕對不會放過顔子翌,他要讓顔子翌付出慘痛的代價,說好計劃成功後他們公平競争,這是公平競争嗎?跟他玩花招,簡直是找死。
嚴昌拓給章傲然打電話,響了一聲,章傲然接起,急切的問道:“成功了嗎?”
“沒有。”嚴昌拓沒好氣的回答道。
沒有成功,就是失敗了,章傲然頓時火冒三丈,歇斯底裏的吼道:“嚴昌拓,你是笨蛋嗎?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辦不好,怪不得嚴氏會毀在你手中,跟你千叮萬囑,結果你還是把事情給弄砸了,想要我出資讓你重整旗鼓,簡直是癡心妄想。”
“章小姐,計劃失敗了,不是我的錯,是顔子翌。”嚴昌拓說道。
“顔子翌。”章傲然挑眉,說道:“說清楚。”
“他把昏迷不醒的倪樂卉給弄走了,根本沒送到我房間裏來,他跟齊蕊兒把我給耍了。”嚴昌拓吼道。
“聽你的意思,計劃還沒完成失敗,隻是換了人讓我姐夫捉奸?”章傲然問道。
“大概是這個意思。”嚴昌拓沒好氣的說道。
章傲然笑了,隻要計劃沒完全失敗,至于是誰跟倪樂卉躺在床上讓姐夫捉奸,她根本不介意,過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她隻要結果。
車廂内,車窗開着,冷風吹進,冷意令倪樂卉汗毛豎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顔堯舜坐在她身邊,她知道顔堯舜在生氣,尤其是聽到剛剛那個人的彙報後,顔堯舜的臉色愈加難看,她也有些後悔。
不敢想象,如果顔子翌得逞後,顔堯舜看到她跟嚴昌拓躺在一張床上,即使顔堯舜相信她,倪樂卉也覺得惡心,何況,她太了解嚴昌拓了,如果她真的昏迷了,嚴昌拓不會隻是單純的跟她躺在一起,嚴昌拓肯定會對她做出點什麽事情出來。
嚴昌拓想要跟她複婚,她的回答很直接,跟嚴昌拓說得很清楚了,沒想到嚴昌拓還不死心,居然還算計她。
顔堯舜來得及時,齊宛海也阻止得及時,把藥放進了紅酒裏,而不是她喝的果汁裏,倪樂卉深知,齊宛海肯定是誤會了,肯定是誤以爲顔子翌會跟她發生點什麽,然後讓顔堯舜來捉奸,如果齊宛海知道,顔子翌隻是負責讓她喝下加了藥的果汁,然後把她送到嚴昌拓的房間裏,齊宛海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齊宛海是想阻止她跟顔子翌發生點什麽,卻不會阻止她跟嚴昌拓發生點什麽,如果齊宛海知道是嚴昌拓,她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會火上加油,助嚴昌拓一臂之力。
索性是虛驚一聲,她現在安然無事的坐在顔堯舜身邊,有顔堯舜在,她就覺得特别安心,特别有安全感。
餘光瞄了一眼倚靠在椅背上的顔堯舜,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深邃的眸子裏凝結了寒冰,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勢。
“顔堯舜。”倪樂卉試着叫了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
顔堯舜聽而不聞,翹着二朗腿,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膝蓋上敲打着,看着他不理睬自己,倪樂卉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顔堯舜。”倪樂卉又叫了一聲,他在生她的氣,她心裏清楚,這次顔堯舜生她的氣是生對了,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生氣,這次顔堯舜有了動作,移開目光,卻不是移到倪樂卉身上,而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風景。
“顔堯舜,你餓不餓?”倪樂卉又問道,臉上露出忐忑的表情,顔堯舜不理睬她,她不能知難而退,跟顔堯舜在一起快一年了,顔堯舜的脾氣,她也漸漸地摸清楚了些。
聽到倪樂卉這話,顔堯舜目光閃了閃,緩緩的側過頭來看着倪樂卉的眼睛,犀利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穿透倪樂卉的心髒處,自知理虧,顔堯舜能給她反應,倪樂卉也滿足了,至少有成效,不過,在顔堯舜這樣的目光下,倪樂卉還是忍不住的僵直了背脊,顔堯舜很少用這種眼神看着她。
因爲她是倪樂卉,是顔堯舜愛的女人,若是換成其他人,顔堯舜才懶得管。
顔堯舜隻是看着她,不說一句話,冷漠的讓倪樂卉害怕。
看來這次他真的氣得不輕,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該輕信他人,不該跟顔子翌出去,不該跟顔子翌單獨相處,這能怪她嗎?她做夢都沒想到,顔子翌會害她。
想到顔子翌加害于她,倪樂卉感覺胸口有一股郁悶之氣,對顔子翌的失望,也證明了顔堯舜是對的。
顔堯舜突然伸出手,倪樂卉見狀,誤以爲顔堯舜要打她,反射性的躲開顔堯舜伸來的手,她不躲還好,她的動作更是火上澆油,顔堯舜目光裏怒意洶現,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我……”倪樂卉摸了摸鼻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來。”顔堯舜開口了,從他見到倪樂卉,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即使隻有兩個字,倪樂卉也感覺極好。
倪樂卉并沒讓顔堯舜如願,猛的搖頭,顔堯舜目光一沉,倪樂卉說道:“你保證不打我。”
顔堯舜嘴邊微扯,被倪樂卉動作弄得哭笑不得,他說了要打她嗎?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打女人。”
“瞎說。”倪樂卉說道,顔堯舜說他不打女人,這話信得嗎?就她看到的,夏青跟齊宛海都被顔堯舜踢了一腳,直接踢去醫院住着。
他是沒用手打,而是直接踢。
“我不會打我愛的女人。”顔堯舜特意将“愛”字加重了音。
聞言,倪樂卉如得到顔堯舜的特赦一般,挪動着身體,顔堯舜受不了她的龜速,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整個人扯了過來,将她攬入懷中,倪樂卉也順勢倒在他的胸膛上,顔堯舜還不滿意,将她整個人給提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顔堯舜将臉埋進倪樂卉的雪頸處,癢意傳來,倪樂卉有些受不了,雙手貼在他胸膛上,想要将他給推開,耳釁卻傳來顔堯舜的聲音。“别吓我了。”
倪樂卉一愣,僵硬着身子,“别吓我了”腦海裏回蕩着顔堯舜這句話。
她吓着他了,感受到他顫抖的身子,他真是被吓着了,倪樂卉鼻子一酸,在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之前,她一點怕意都沒有,知道他們的計劃後,倪樂卉也後怕了,他們這是想毀了她跟顔堯舜的婚姻。
她不會原諒他們,絕對不會原諒。
“好。”倪樂卉抱住顔堯舜,她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有傷害她的機會,保護她,就是保護顔堯。
兩人在車裏相擁了許久,好似分離了許久的戀人般,不知過了多久,倪樂卉在顔堯舜懷中睡着了。
手機響起,依舊沒能将倪樂卉驚醒。
是溫智帆打來的,顔堯舜接起,溫智帆急切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的鼻音,顯然他是感冒了。“顔堯舜,樂卉有沒有出事?”
“沒有。”顔堯舜回答道。
溫智帆松了口氣,沒事就好,他還真擔心出什麽事,随即又問道:“你會怎麽處置他們?”
“不知道。”顔堯舜回答道。
聽到這個問題,溫智帆挑眉,追問道:“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敢傷害我的女人,絕對下地獄。”顔堯舜冷聲說道。
溫智帆默了,再次領悟到,招惹誰都行,絕對不能招惹顔堯舜,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一旦招惹上了,對自己絕對沒好處。
顔堯舜摟着懷中人兒,看着她在自己懷中安然入睡的樣子,顔堯舜心動容着,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
十分鍾後,向路坐進了駕駛位。
“總裁。”向路叫道,顔堯舜理都沒理睬他,向路摸了摸鼻子,總裁找他來當代駕,總裁又沒說要去哪兒,難不成他載着總裁跟總裁夫人到底逛蕩,還是直接把總裁跟總裁夫人送到顔家。
“去海邊的别墅。”顔堯舜說道。
向路立刻發動車,半個小時後,向路停下車,顔堯舜抱着睡着的倪樂卉下車。
“總裁。”向路叫住顔堯舜,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呢?”
“随便。”顔堯舜冷聲回答。
向路嘴角一抽,随便是什麽意思?是自由活動的意思嗎?
向路看着顔堯舜抱着倪樂卉進走别墅,向路才開着車離開,反正總裁的車很多輛,每處的住處都停着一輛車,他把這輛車開走了,總裁還能開别的車。
顔堯舜并沒把倪樂卉抱進卧室,而是将她輕柔的放到沙發上,倪樂卉蹙了蹙眉,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環境,倪樂卉眨了眨眼睛,蹭的一下坐起身,見顔堯舜端着一杯水不知從哪和出來,見到顔堯舜,倪樂卉松了口氣,隻要有顔堯舜在,她就不怕。
顔堯舜将水遞給倪樂卉,問道:“醒了?”
點了點頭,倪樂卉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問道:“這是哪兒?”
“我的家。”顔堯舜說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顔堯舜糾正道:“我們的家。”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顔堯舜,你到底有多少個家?”倪樂卉好奇的問道,她知道顔堯舜有錢,這個家顔堯舜還是第一次帶着她來。
“确切的說,我到底有多少處房産。”顔堯舜糾正倪樂卉的話,有她的地方才是家,沒有她的地方隻是住處,想了想,倪樂卉說得也沒錯,這的确是家,因爲有她在。
“那你有多少處房産?”倪樂卉問道,他說是房産,那就是房産。
“錯了,你應該問我到底有多少個家。”顔堯舜又糾正道,聞言,倪樂卉嘴角一抽,她剛剛問他到底有多少個家,他糾正她說是房産,現在她改成了房産,他又不樂意了,又換成了家。
倪樂卉很想問他,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對。
“顔堯舜,你是故意的嗎?”倪樂卉問道。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沒你的地方就不算是家。”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望着顔堯舜,那叫個激動,這家夥平時不怎麽會說話,突然冒出一句話,讓人暖到心窩裏了。
“我們還有幾處家?”倪樂卉問道。
“你想要知道?”顔堯舜看着倪樂卉,并沒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想。”倪樂卉點頭,她是想知道,卻并不在意,對他到底有多少财産,她也不在意,她是特喜歡錢的,卻并不貪心,錢不需要太多,夠花就行了,顯然,她嫁的這個老公錢多得足夠讓她拿去揮霍。
“明天我讓向路整理出來給你看。”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咋舌,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顔堯舜,你要不要這麽誇張啊?”
讓他的助理整理出來給她看,他以爲他是房地産商嗎?轉念一起,顔氏涉及了很多,其中肯定有房産。
“我現在打電話給向路。”顔堯舜說了出,是一出,拿出手機,倪樂卉搶走他手中的手機。
“行了,别打了,我信,你也不用叫向路整理出來給我看了。”倪樂卉說道,把顔堯舜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顔堯舜有多少處房産,她真心沒興趣,剛剛她也隻是随口問問。
顔堯舜睨了一眼茶幾上的手機,坐在倪樂卉身邊,雙手環胸,靠在沙發背上,冷不防的說道:“現在該我了。”
“該你什麽?”倪樂卉問道,有些不明白顔堯舜話中之意。
“今天的事情。”顔堯舜提醒道,她跟顔子翌出去,差點出事了,他提醒過她,離顔子翌遠點,她不但不聽他的話,反而跟顔子翌出去了。
倪樂卉心咯了一下,她就怕顔堯舜追究此事,倪樂卉獻殷勤的捏着顔堯舜的大腿,承認錯誤道:“顔堯舜,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你真的知道錯了嗎?”顔堯舜問道,她認錯的态度很生端正,可惜,他并不滿意,這種事情是認錯就能彌補嗎?
“知道了,真知道了。”倪樂卉點頭如搗蒜。
“知道錯了也沒用。”顔堯舜說道,她以爲她承認了錯誤,他就願意她了嗎?不可能,這次他不會輕易放過她,他要給她一點顔色看看,讓她長長記性,别總是相信顔子翌,别總是以爲顔子翌是她的學長,顔子翌就不可能傷害她。
顔子翌對她的執念太深了,若是以前,他也不相信顔子翌會爲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現在他信了,顔子翌都做出來了,他還有什麽理由不相信。
“那什麽才有用?”倪樂卉挑眉問道,她都承認錯誤了,态度那麽端正,顔堯舜居然還不滿意,這到底有沒有天理啊!她又沒做錯什麽,她隻是太相信顔子翌了,别說她了,即使是顔堯舜,恐怕也會跟顔子翌走,那麽有誠意,那麽有信服力的理由。
隻要想到那人的彙報,倪樂卉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顔子翌負責讓她喝下加了藥的果汁,然後再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給嚴昌拓,顔子翌知道她跟嚴昌拓的關系,若是他的計劃成功了,真會把昏迷不醒的她交給嚴昌拓嗎?
顔子翌這是愛她嗎?明明是在害她,把她推入地獄,這就是他對她的愛嗎?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對嚴昌拓,她有防備心,對顔子翌,她卻沒有,因爲她不相信顔子翌會爲了一己之私而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這沖擊度對她來說太強悍了,她并不心痛,隻是覺得失望,她愛的人不是顔子翌,無論顔子翌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她隻有失望,不會心痛,隻有她愛的人對她做出她無法接受的事情,她才會心痛。
“老婆,你知道的。”顔堯舜暧昧的說道,看着倪樂卉的眸子裏滿是**。
隻要顔堯舜用這種眼神看着她,倪樂卉都知道顔堯舜想對她做什麽,或是他想要她做什麽,倪樂卉咬牙,每次都這樣,隻要她犯了錯,他就要落井下石,這次即使是她的錯,倪樂卉也不想滿足顔堯舜,至少,不會輕易滿足他,倪樂卉心裏很清楚,在顔堯舜面前,她堅持不了多久,她的意志有多薄弱,她也清楚的知道。
“我不知道。”倪樂卉移開目光,不讓自己去看顔堯舜的目光。
“樂卉。”顔堯舜叫道,伸出手,輕柔的捏着倪樂卉的下巴,不給倪樂卉逃避的機會,微微施力,迫使倪樂卉看着自己。“樂卉,你知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倪樂卉揮開顔堯舜的手,沒好氣的說道,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他要不要每次都這樣。
這次顔堯舜更明顯,沒事她回顔家,也沒回她那個小家,而是把她帶到了這裏。
顔堯舜一副不爲難她的樣子,她不願意,他也不勉強她,他将這個信号給倪樂卉,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典型的在生悶氣的樣子。
“顔堯舜,你可以再幼稚一點。”倪樂卉失笑的說道,這樣的顔堯舜,隻怕在她面前才能見到,她若是告訴别人,估計也沒人相信她的話,顔堯舜不理睬,若是以前,倪樂卉不會管他,他愛理不理,可是這次,錯的人真的是她,想到在車上,他在她耳邊說的話,倪樂卉心都快要溶化了。“行了,行了,随便你怎麽處置。”
“你确定?”顔堯舜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看着倪樂卉。
倪樂卉微眯起雙眸,看着顔堯舜,問道:“你等這個機會是不是等了很久?”
“切!”顔堯舜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我才沒那麽卑鄙。”
“你卑鄙的時候簡直不是人。”倪樂卉小聲的低估着。
“你說什麽?”顔堯舜是真沒聽清楚,她的話太小聲了。
“沒,沒什麽。”倪樂卉搖頭,她才不敢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如果她重複了,顔堯舜一定會讓她見識到他的卑鄙,他會讓她知道,他可以更卑鄙。“你想做什麽?”
“樂卉,我們來玩玩主與仆的遊戲。”顔堯舜建議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問道:“我是主,你是仆嗎?”
顔堯舜擡了擡眼皮,睨了倪樂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可能嗎?你可别忘了,做錯事的人是你,而非我。”
“你的意思是,我是仆,你是主?”倪樂卉又問道。
“對。”顔堯舜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倪樂卉笑了,摸了摸肚子,說道:“我是孕婦,你确定你要我當仆?”
“放心,我有分寸。”顔堯舜保證道,她懷孕三個多月了,可以過夫妻生活了,況且,他們早就過了夫妻生活,孩子一點事都沒有,他的孩子,怎麽可能輕易就出事了。
“我沒分寸。”倪樂卉說道,等一會兒瘋起來,她真怕自己失了控,更怕顔堯舜也失控,兩個人都失控,她肚子裏的孩子就危險了,她的意志明明就很薄弱,顔堯舜再誘惑她,她肯定承受不住他的誘惑。
“放心,交給我,保證不會有任何閃失。”顔堯舜說道。
“等真有了閃失,我們就追悔莫及了。”倪樂卉說道。
“你這是在垂死掙紮嗎?”顔堯舜暧昧的問道,他看得出來,她也心動了,在這種事情上,她并沒有那麽堅持。
倪樂卉瞪了顔堯舜一眼,他是在懷疑她玩不起嗎?他敢小瞧她,她就讓他見識一下,她并不是懦夫。
“怎麽玩?”倪樂卉問道,她是仆,顔堯舜是主,主人說了算,仆人隻有聽從安排的份,這次是顔堯舜占了先機,等着,總有一天顔堯舜會落到她的手中,看她怎麽報複他。
“遊戲規則我說了算。”顔堯舜說道。
“好。”倪樂卉點頭,咬牙切齒的看着顔堯舜。
“你看起來很不情願的樣子。”顔堯舜說道,随即又說道:“我要的是個聽話的仆人,可不是一個倔強的仆人。”
倪樂卉眨了眨眼睛,揚起她自認迷人的笑容,說道:“怎麽會呢?你看看我臉上的笑,多有誠意。”
“那好,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接受。”顔堯舜忍着笑意看着倪樂卉說道。
“顔堯舜。”倪樂卉火了,咬牙切齒的叫着顔堯舜三個字,真是給他陽光,他就燦爛嗎?
“仆人。”顔堯舜提醒道。
倪樂卉咬牙,忍了,笑着問道:“這就開始了嗎?”
“開始了。”顔堯舜說道,倪樂卉想反駁,顔堯舜又說道:“我是主,你是仆,我說了算。”
忍忍忍忍……她要忍。
“怎麽玩?”倪樂卉咬牙切齒的問道。
“把酒拿過來。”顔堯舜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倪樂卉挑眉,問道:“拿酒做什麽?”
“喝。”顔堯舜吐出一個字。
“你不是戒酒了嗎?”倪樂卉問道,他明知她不喜歡聞酒味,他居然還叫她去拿酒,再說,這是她家嗎?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裏,怎麽可能知道酒放在哪兒?
“不是真酒,是葡萄汁,我都弄好了,就放在廚房裏,你隻要把它拿出來就行了。”顔堯舜說道,卻特意将“葡萄汁”三個字加重了音。
倪樂卉嘴角一抽,他在她身上安置了竊聽器嗎?
都準備好了,顯然他是有備而來的,倪樂卉很懷疑,顔堯舜是不是故意的。
“我現在不喜歡喝葡萄汁,我喜歡喝桔子汁。”倪樂卉笑看着顔堯舜,她是他的仆人,她卻不是一個聽話的仆人,她要用行動告訴顔堯舜,找她當仆人,真是生平最錯的決定。
“誰說給你喝了?”顔堯舜問道,用一種你少自作多情的目光看着倪樂卉。
“不是給我喝,給誰喝?”倪樂卉微眯着眼睛看着顔堯舜問道。
“我。”顔堯舜回答道,倪樂卉果斷的默了,顔堯舜提醒道:“我是主,你是仆。”
“服你了。”用得着一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嗎?倪樂卉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像皇帝似的顔堯舜,等着她的伺候,沒好氣的問道:“廚房在哪兒?”
“自己找。”顔堯舜說道。
“你确定讓我找?”倪樂卉眸光裏閃爍着詭谲的光芒,他直接告訴她,她會老老實實去廚房把葡萄汁端來,他若是讓她找,她也能找到,隻是,她什麽時候能找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直走,左邊那道門。”顔堯舜說道,随即又說道:“你真不适合去當演員。”
扮演仆人都不盡職盡責,什麽都要問他,他是主人,主人知不知道。
“我本來就不是演員,我是醫生。”倪樂卉哼哼着,朝廚房走去,她是醫生,又不是演員,想要她把仆人的角色演好,簡直白日做夢。
看着她的背影,顔堯舜揚起嘴角,昭示着他的心情此刻極好。
倪樂卉看着眼前的廚房,所有的東西應有盡有,可見顔堯舜在裝修廚房這一塊是費了番心機,看着竈台上擺放着的葡萄汁,還真是榨好了。
倪樂卉端起,準備回到客廳,突然想到了什麽,倪樂卉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意,顔堯舜不是很嚣張嗎?不給他一點顔色看看,顔堯舜就忘了她是誰。
倪樂卉拿起一邊的鹽,整整半包鹽全被倪樂卉倒進了葡萄汁裏,反正不是她喝,搖晃了幾下,這才滿意了。
“怎麽去了那麽久?”顔堯舜問道,一副他等得花兒都謝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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