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樂卉看着向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向路,看得向路毛骨悚然。
向路摸了摸自己的臉,試着問道:“總裁夫人,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倪樂卉回過神來看着向路,心有些不平靜了,表面卻極爲平靜,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問道:“你們這幾天都沒加班嗎?”
“沒有。”向路回答道。
“真沒有嗎?”倪樂卉又問道。
“真沒有。”向路回答得果斷。
倪樂卉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可是你們總裁說加班。”
“總裁說加班?”向路挑了挑眉,看着倪樂卉,問道:“總裁跟誰說的?”
倪樂卉默了,她的話都說得這麽明白了,向路不可能聽不出端倪,她甚至都懷疑,向路到底是不是顔堯舜助理,向路這麽精明,以前面對她的問題,他都回答得滴水不漏,而這次卻漏洞百出,他是故意在整顔堯舜嗎?
顔堯舜到底做了什麽,讓向路這麽害他,還是另有玄機?
“總裁夫人。”向路見倪樂卉沉默不語,不由得叫道。
倪樂卉斂起思緒,說道:“向助理,沒事了,你去忙。”
“好。”向路點頭,欲轉身,倪樂卉又叫住他,向路看着倪樂卉,等着倪樂卉接下來的話,等了十幾秒,沒等到倪樂卉接下來的指示,向路忍不住開口問道:“總裁夫人,還有什麽事嗎?”
“你知道你們總裁去哪兒了嗎?”倪樂卉問道。
“抱歉總裁夫人,總裁的行蹤,我不清楚。”向路回答道。
倪樂卉挑眉,有些不悅的提醒道:“你是他的助理。”
“我是總裁助理,我卻不是總裁肚子裏的蛔蟲,總裁夫人,真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總裁的行蹤,如果總裁的行蹤,他不願意讓人知道,任何人都找不到,除非他告訴我,而這次,總裁并沒告訴我。”向路解釋道。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她在爲難他嗎?好像是。
“不知道就算了。”倪樂卉說道,向路隻是助理,不知道顔堯舜的行蹤也很正常,人家都不知道,她逼問也問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總裁夫人,你急着找總裁做什麽?”向路問道。
“沒事。”倪樂卉并沒告訴向路她爲什麽找顔堯舜,顔堯舜是她的丈夫,一夜未歸,她有些擔心他,特意來他的公司找他,他卻不在公司,他的助理還告訴她,他們公司沒加班,顔堯舜卻以加班爲理由徹夜未歸。
顔堯舜到底在做什麽?倪樂卉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她很矛盾,她甚至有些後悔來公司找他了,如果她沒來公司,她就不知道顔堯舜在做什麽,更不知道顔堯舜其實并沒在公司加班,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會糾結,知道了對她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總裁夫人。”向路欲言又止。
“你們總裁回公司了,你就告訴他,我在找他。”倪樂卉叮囑道。
“好。”向路點頭,随即又茫然的問道:“總裁夫人,你沒給總裁打電話嗎?”
總裁夫人有總裁的電話,隻要總裁夫人給總裁打電話,無論再忙,無論在做什麽,總裁都會接,總裁誰的電話都會拒接,唯獨不會拒接總裁夫人的電話。
給顔堯舜打電話,倪樂卉愣了一下,她怎麽忘了呢?她可以給顔堯舜打電話。
倪樂卉笑了笑,走出顔氏,倪樂卉從包包裏拿出手機,并沒立刻撥打顔堯舜的手機,而是盯着手機發起呆來,昨晚她忍住沒讓自己打顔堯舜的電話,今天她就堅持不住了。
昨晚他沒回來,今天又沒給她一個電話,顔堯舜到底在做什麽?還是發生什麽事了?
倪樂卉猛的搖頭,她甯願相信顔堯舜在做什麽事情,也不相信顔堯舜發生什麽事了。
倪樂卉撥号,顔堯舜的手機關機了,倪樂卉眨了眨眼睛,難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機,不死心,又撥打一次,結果不變。
顔堯舜的手機關機了,她找不到顔堯舜,倪樂卉有些急了。
除了顔氏,跟顔堯舜的手機,倪樂卉發現她根本找不到他,如果顔堯舜存心躲起來,她還真找不到他。
倪樂卉坐在花壇上,看着來來去去的行人,他們的步伐來去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不知坐了多久,倪樂卉的手機響起,倪樂卉愣了一下,以爲是顔堯舜的來電,立刻從包包裏拿出手機,并不是顔堯舜的來電,而是一個陌生号碼,倪樂卉挑眉,果斷的決定不接。
倪樂卉不接,對方又打來,第二次打來,倪樂卉這次猶豫了,等她決定接起,鈴聲已經停了,倪樂卉挑眉,等了一會兒,手機又響起。
“喂?”倪樂卉接起。
“顔太太,你的老公在我這裏。”櫻子用她自認性感而有魅力的聲音說道,聽到她這種聲音,一旁的杜絕都忍不住佩服,擔憂的看顔堯舜一眼,櫻子就是一個狐狸精,顔堯舜确定要跟一個狐狸精演這出戲?
“你打錯了。”倪樂卉反射性的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櫻子嘴角抽了抽,看着顔堯舜,杜絕見櫻子看着顔堯舜,挑了挑眉,壓低聲音問道:“你看他做什麽?”
“她挂了。”櫻子說道。
“她信你的話了?”杜絕問道。
顔堯舜卻是松了口氣,他在後悔與堅持中徘徊不定,他已經無法自己做出決定了,他把決定權交給樂卉,如果樂卉不相信櫻子的話,樂卉便不會回,自然這出戲也演不了。
“不知道。”櫻子回答道,她隻說了一句,倪樂卉直接挂了電話,她也不知道倪樂卉到底信沒信她的話。
“再打。”杜絕說道。
櫻子笑了笑,她的決定是對的,至少杜絕對她說的話多了,對她沒那麽冷漠無情了。“好。”
倪樂卉坐在花壇上,腦海裏回蕩着櫻子的話,“顔太太,你的老公在我這裏。”
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話,她都無法淡定。
手機又響起,倪樂卉愣愣地望着手機上顯示的來電,又是那個号碼,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那個女人的話,她不喜歡聽,拒絕接電話,直接挂掉了,顯然,櫻子也很執着,倪樂卉不接,她非逼着倪樂卉接,若是不接,她就再打,直接倪樂卉接電話爲止。
櫻子打,倪樂卉挂,兩個女人仿佛杠上了般。
“行了,别再打了。”顔堯舜果斷的出聲阻止,倪樂卉的反應,他并沒寬心,反而是擔憂,櫻子的電話,如果倪樂卉接了,顔堯舜反而松口氣,可是倪樂卉并沒接,而是直接挂掉,顯然,櫻子的話起了效果。
他了解樂卉,不願意面對,所以逃避。
“顔總,你想前功盡棄嗎?”櫻子問道。
“顔堯舜,不能前功盡棄。”杜絕勸說道,這次他的想法跟櫻子一樣,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若是這個時候放棄,也太可惜了,況且,櫻子已經給倪樂卉打電話了,雖然沒說什麽話,可是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如果這個時候收手,倪樂卉依舊會懷疑顔堯舜。
“絕。”櫻子很激動的看着杜絕,第一次,杜絕沒跟她敵對,叫她如何不激動。
“請叫我杜警官。”杜絕冷睨了櫻子一眼,給她好臉色,她就已爲他妥協了,真是笑話,他恨她,恨之入骨,他會對她妥協嗎?
“絕。”櫻子臉上挂着妩媚的笑,絲毫不介意杜絕對她的冷臉,杜絕不喜歡她叫他絕,可是她喜歡這麽叫他,這樣叫他才親密一點,櫻子提醒道:“絕,現在已經沒有杜警官了。”
“閉嘴。”杜絕狠狠的瞪了櫻子一眼,用得着她提醒他嗎?現在是沒有杜警官了,不代表以後沒有,等這件事情處理好了,他就會在衆人眼中死而複活,屆時,他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顔堯舜不想聽他們争執了,他現在隻想快點見到他的樂卉,起身準備離開。
“顔堯舜,你要去哪兒?”杜絕眼明手快抓住顔堯舜。
“我不覺得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顔堯舜說道,雖然有些擔憂,也有些遺憾,但是,他還是想快點回去見樂卉,他也清楚,見到樂卉後,他免不了解釋一番。
“顔堯舜。”杜絕挑了挑眉,問道:“你後悔了嗎?”
“顔總,最後一次,如果這次,你老婆依舊挂了,我們就放棄。”櫻子說道。
顔堯舜看着櫻子,都打了這麽多次,她沒接櫻子的電話,再打一次,讓他死心,讓櫻子放棄,也沒什麽,見顔堯舜坐回坐位上,杜絕松了口氣,櫻子也笑了笑。
借着這件事情,她可以跟杜絕多說幾句話,如果顔堯舜走了,杜絕對她又要冷臉相待了,甚至不願意跟她說話,爲了杜絕對她的态度改觀,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甘之如饴。
櫻子又撥打倪樂卉的手機,心裏卻在不停的祈求,倪樂卉一定要接電話,随着鈴聲的響起,眼見鈴聲就要結束了,櫻子都失望了,心裏在埋怨倪樂卉,最後一刻,倪樂卉接了,櫻子立刻喜上眉梢,怕倪樂卉再挂電話,這次櫻子沒開口急切的說話,她等着倪樂卉先開口。
“你是誰?”倪樂卉寒聲問道。
“櫻子。”櫻子回答道,她沒給自己随即取一個名字,她用自己的真名。
“你跟顔堯舜是什麽關系?”倪樂卉直白的問道。
“我跟他是什麽關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他的妻子。”櫻子說道。
“我是他的妻子。”倪樂卉咬牙切齒的說道,一個女人給她打電話,還告訴她,她的老公在那個女人那裏,這算什麽事兒。
“我跟你老公在一起。”櫻子說道,以爲倪樂卉會直接挂電話,她卻錯了,這次倪樂卉沒挂電話,等着櫻子接下來的話。“你不相信嗎?”
“目的?”倪樂卉問道,并沒說自己相信,還是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相信櫻子的話,她也不是白癡,别人說什麽,她就信什麽,櫻子對她窮追不舍,她躲都躲不掉。
“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其實,我也沒什麽目的,我隻是單純的告訴你,你的老公現在跟我在一起。”櫻子又用她自認性感的聲音說道,那聲音性感中又充滿了誘惑。
“你特意打電話告訴我,我的老公跟你在一起,你覺得你的目的單純嗎?”倪樂卉冷笑一聲,如果這叫單純,那麽世上就沒有單純的事情了。
櫻子默了,好吧,她承認不單純。
“說吧,什麽目的?”倪樂卉問道,她不想跟櫻子繼續聊下去了,跟這種女人聊天,她隻覺得困擾。
“他不願意走,你來把他領回去。”櫻子說道。
聞言,倪樂卉在心裏冷哼一聲,她不覺得顔堯舜會是那種沉迷在女人懷中的男人,櫻子說他不願意走,哼!可信嗎?
“在哪兒?”倪樂卉問道,不管櫻子的話有沒有誇張,顔堯舜沒在公司,手機也關機了,她找不到顔堯舜,如果用這種方法可以找到顔堯舜,她願意試一試。
櫻子告訴倪樂卉的地址,挂了電話,倪樂卉眼睛有些酸澀,擡頭望着藍天白雲,這是什麽世道啊!
“顔總,你猜她會信我的話嗎?”櫻子轉動着手機,看着顔堯舜問道。
顔堯舜陰沉着一張臉,看着櫻子的眼中有寒冷的星芒,他都有想掐死她的沖動,她還好意思問他,顔堯舜有一種自掘墳墓的覺悟,現在又騎虎難下了。
“你剛才的話,太誇張了。”杜絕忍不住說道,這話也太水了,别說倪樂卉不相信,連他都不相信,什麽叫顔堯舜不願意走,讓倪樂卉來領他走,顔堯舜是誰,商場上的佼佼者,豈會貪戀美色之中,當然,如果那個人是倪樂卉,那就另當别論了,可是,那個人不是倪樂卉,是櫻子,櫻子在試探倪樂卉。
“誇張嗎?”櫻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随即又說道:“不誇張點,她不會緊張,不緊張她就不會亂了方寸,不讓她亂了方寸,我們怎麽看好……試探他們的感情有多深。”
在顔堯舜的壓迫下,櫻子果斷的把“戲”字改掉了。
“她會信嗎?”杜絕有些擔憂的問道。
“會。”櫻子笃定的回答道,她是女人,她了解女人,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種話,都不可能淡定。“我們準備就緒,等着倪樂卉來,絕,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有必要嗎?”杜絕問道,他也想看好戲,櫻子卻要他藏起來。
“有。”櫻子跟顔堯舜異口同聲的說道,櫻子是爲了保護杜絕,而顔堯舜是爲了保護倪樂卉。
半個小時後,倪樂卉踏入酒店,幾分鍾後,倪樂卉來到23層,站在2304号房間門外,猶豫了一下,擡起手準備敲門,卻發現門并沒鎖,倪樂卉挑眉,這一定是故意的。
倪樂卉推開門進去,并沒倪樂卉想象中的景象,櫻子穿着單薄靠在床上,擺弄着她狐妩的身姿,沒辦法,顔堯舜不給力,她隻能靠自己。
明明說好了,讓倪樂卉捉奸在床,結果呢?顔堯舜死活不同意,臨時改變,她靠在床上,顔堯舜躲進了衛生間裏。
倪樂卉站在原地,看着靠在床上擺弄着身姿的櫻子,眼神淩厲,倪樂卉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沉默地看着櫻子。
如果是個男人,肯定會被櫻子所迷惑,可惜,倪樂卉不是男人,無論櫻子做出什麽動作,在倪樂卉眼中,毫無意義。
櫻子在心裏埋怨着顔堯舜,明明都計劃好了,顔堯舜臨陣反悔了,讓倪樂卉捉奸在床,倪樂卉肯定不會這麽淡定,現在都這樣了,隻能靠她了。
倪樂卉沉默不語,反倒是讓櫻子承受不住這樣無聲無息的沉寂,櫻子深吸一口氣,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倪樂卉,問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誰?”倪樂卉反問道,酒店沒有錯,樓層沒有錯,房間号沒有錯,她也不想弄錯,先确認一下總是好的。
“櫻子。”櫻子妖豔的紅唇開啓,她告訴了倪樂卉她叫櫻子,聽到櫻子兩個字,她就不信倪樂卉還能沉住氣。
視線内是櫻子妖豔的紅唇,耳邊是衛生間裏傳出來的水聲,衛生間裏有人在洗澡,那個人是誰,倪樂卉不敢确定是不是顔堯舜。
房間很幹淨,也很清晰,完全不像是歡愛過後的房間,在房間裏,她也沒找到蛛絲馬迹,如果她在房間裏看到顔堯舜任何一件物品,她都會堅信衛生間裏的男人是顔堯舜,可是她并沒有,這讓她很意外,也很茫然。
“你确定?”倪樂卉問道。
“本小姐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櫻子狂傲的說道。
“你跟顔堯舜是什麽關系?”倪樂卉問道,她并沒說老公,而是點名指姓道出顔堯舜三個字。
“我們是什麽關系這并不重要。”櫻子說道,沒有顔堯舜授意,她也不敢随便亂說,萬一說出了話,她可承受不了顔堯舜的怒意。
“剛剛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倪樂卉問道。
“對。”櫻子點頭。
“是你叫我來這裏?”倪樂卉又問道。
“是。”櫻子又點頭。
“151821……是你的手機号?”倪樂卉繼續問道。
“很高興你記得我的手機号。”櫻子說道。
“很好。”倪樂卉冷笑一聲,櫻子隻見倪樂卉突然大步走向自己,櫻子挑眉看着她,不知道倪樂卉想要幹什麽,直到在她沒有絲毫的防備與準備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頰上。
“啪。”巴掌聲響起,倪樂卉很用力,櫻子白皙的臉頰瞬間起了五個手指印,有些讓人觸目驚心。
櫻子沒料到倪樂卉會出手打她,而且還是打她的臉,錯愕的看着倪樂卉,而倪樂卉卻是冷漠的看着櫻子。
“你敢打我?”櫻子難以置信的問道。
啪,倪樂卉又是一巴掌落到櫻子臉上,這一巴掌比剛剛那一巴掌都用力,櫻子不用碰觸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紅腫了起來。
她是大小姐,從小到大,隻有她收拾别人,何曾被别人打過,臉頰上傳來的刺痛感覺,櫻子心裏很不舒服。
櫻子也是一個驕傲自滿的女人,豈能容忍倪樂卉打她,當場發怒了,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倪樂卉居然敢打她,不給倪樂卉一點顔色看看,倪樂卉就不知道她是誰。
櫻子擡起頭,用一種厭惡而淩厲的眼神看着倪樂卉,咬牙切齒。“你居然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誰?”
“對于不要臉的女人,我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倪樂卉退開一步,在櫻子淩厲的眼神下,倪樂卉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怕意,這個女人身上的戾氣太濃烈了,濃烈得她都感覺到了,甚至有些後悔沖動之下打了櫻子。
她不該這麽沖動,如果衛生間洗澡的那個男人是顔堯舜,她相信她若是跟櫻子打起來,顔堯舜會保護她,可若是衛生間的那個男人不是顔堯舜,她的下場會很慘,若是因此她出了什麽意外,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麽意思,她會追悔莫及。
她已經承受了一次失去孩子的痛,可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倪樂卉恨自己自己的沖動了,她隻弄清楚了櫻子的身份,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女人,可她并沒弄清楚那個男人是不是顔堯舜,櫻子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要臉的女人,你說誰不要臉?”櫻子質問道,完全忘了,現在她的身份是第三者,如果不是顔堯舜,如果倪樂卉不是顔堯舜的老婆,如果不是她策劃的,倪樂卉這兩巴掌,她會讓倪樂卉付出慘痛的代價。
“勾引别人的老公,你覺得你的做法很高尚嗎?”倪樂卉語調犀利,櫻子自知理虧,啞然的坐在床上,沒有發出什麽聲音。
良久,櫻子又恢複她的自信了,即使臉頰紅腫,還有五指印,可她的自信并沒被倪樂卉擊潰,撥了撥漂亮的卷發,問道:“我美嗎?”
倪樂卉挑眉,打量着櫻子,不可否認,這個女人很美。
“這樣的我,與你老公共度一夜,你覺得你老公虧嗎?”櫻子問道。
“不虧。”倪樂卉咬牙切齒,在男女之事上,男人占了便宜,吃虧的隻會是女人,但是,也要分什麽原因,若是櫻子這種存心誘惑别人老公的男人,櫻子就是典型的狐狸精了。
“既然如此,你動什麽怒?”櫻子得意洋洋的問道。
“她是不需要動怒。”門口傳出顔堯舜的聲音,倪樂卉跟櫻子同時一愣。
尤其是櫻子,錯愕的望着站在門口如天神降臨的顔堯舜,他不該是在衛生間嗎?怎麽跑到門口去了?
櫻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明明說好讓倪樂卉抓奸在床,結果顔堯舜臨陣退縮,她逼迫不了顔堯舜,隻能妥協,憑着她的魅力,她自己将奸情演繹得淋漓盡緻,說好了,顔堯舜會在适當的時候從衛生間出來,結果呢?顔堯舜并沒從衛生間裏出來,而是從門口進來,這是什麽情況?
何時又改變了劇情,怎麽沒人告訴她一聲呢?
“顔堯舜。”見到顔堯舜站在門口,倪樂卉也松了口氣,幸虧不是從衛生間裏出來。
顔堯舜邁步,來到倪樂卉身邊,攬過她的肩,将她摟在自己懷中,用淩厲的目光看着櫻子,櫻子吞了吞口水,說道:“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是你老婆打我,可不是我打她,我可沒動她半分。”
“哼!”顔堯舜冷哼一聲,如果櫻子敢動樂卉半分,她會好好的躺在那裏嗎?
“顔堯舜,這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是誰?”倪樂卉質問道。
“樂卉,我們先離開這裏,我慢慢跟你解釋。”顔堯舜看着倪樂卉目光變得溫和了許多。
“好。”倪樂卉點頭,她也不喜歡待在這裏。
櫻子扯過被子,将自己包裹着,利用完她,他們想一走了之,有那麽容易嗎?“有什麽要解釋的,你們爲什麽不當着我的面解釋?”
“樂卉,我們走。”顔堯舜警告的瞪了櫻子一眼。
“倪樂卉,這樣的男人,刻意避開我,他的解釋,你信得過嗎?”櫻子質問道,她不敢攻擊顔堯舜,但是,她敢針對倪樂卉,她堅信在倪樂卉面前,顔堯舜縱使憤怒不已,也不敢把她怎麽樣,在倪樂卉面前,顔堯舜還是要維持他的形象,櫻子笃定,顔堯舜殘忍的一面,肯定沒在倪樂卉面前展露過。
“隻要他解釋,我就信。”倪樂卉握住顔堯舜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我呢?我所說的話,難道你不相信嗎?”櫻子問道。
“無關緊要的人,我爲什麽要相信。”倪樂卉睨了櫻子一眼,這個女人是長得很漂亮,可是她相信顔堯舜,無論櫻子再漂亮,顔堯舜都不會犯錯,這點自信倪樂卉還是有的,如果顔堯舜要犯錯,也不一定會找上眼前這個女人。
“你……”櫻子啞然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絞盡腦汁想出這麽妙的一個計策,就這麽胎死腹中,櫻子很不甘心,尤其是,這不是她想象的結果,這個結果跟她的想象完全跑了偏。
“顔堯舜,我們走。”倪樂卉說道。
“好。”顔堯舜點頭,看着他們手牽手欲離開,櫻子急了。
“倪樂卉,如果我告訴你,我懷了你老公的孩子,你會跟他離婚嗎?”櫻子真是被逼急了,口無遮攔了,隻想着打擊倪樂卉,其他什麽她都不去想了。
“山本櫻子。”顔堯舜漆黑的眼眸中是一片冷然的肅殺,連名帶姓的叫着櫻子的名字,櫻子縮了縮脖子,她是不是過頭了,可是,隻有這樣才能打擊到他們。
櫻子心一橫,又說道:“顔總,我也沒辦法,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也不想給你們的婚姻造成困擾,可是我懷孕了,我懷了我的孩子,我沒辦法,爲了孩子,我隻能這麽做,顔太太,别怨我,你也懷孕了,我相信你應該能理解做爲一個母親的心情。”
“山本櫻子,你找死嗎?”顔堯舜兇神惡煞的看着櫻子,像是要将她抽筋剝骨。
“顔堯舜。”倪樂卉拉住顔堯舜,給顔堯舜一個眼神。
“樂卉,你相信我,她在胡說八道。”顔堯舜握住倪樂卉的雙肩,急切的解釋道,生怕倪樂卉會信了櫻子的話,他錯了,大錯特錯,沒事他試探她做什麽?感情是試探出來的嗎?樂卉愛他,他愛樂卉,這就夠了。
他不該被他們說服了,在千鈞一發之即,他都改變主意了,可是,現在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别擔心,我相信你。”倪樂卉給顔堯舜一個安撫的笑,顔堯舜不是從衛生間裏出來,她進來的時候,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一幕,她不知道顔堯舜爲什麽會在這裏,她也不想去猜測了,她等着顔堯舜的解釋,若是櫻子想用孩子來挑撥離間,那櫻子就錯了,她不會相信櫻子的話,如果櫻子真懷了顔堯舜的孩子,剛剛在電話裏櫻子就說了,不會等到現在,櫻子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心虛,這一幕不在櫻子計劃範圍内。
聽倪樂卉這麽說,顔堯舜松了口氣,狠狠的瞪了櫻子一眼,倪樂卉放開顔堯舜的手,顔堯舜急了。“樂卉。”
“放心,我說了相信你,就不會懷疑你,交給我,我會處理好。”倪樂卉保證道。
“但是……”顔堯舜猶豫。
“放心。”倪樂卉笑了笑,轉身邁步,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坐在床上的櫻子,倪樂卉身上的氣質帶着一絲壓迫,這種感覺櫻子很不舒服,向來都是她壓迫别人,何時被别人壓迫過。
“倪樂卉,承認了吧,其實,你并沒想象中的那麽相信他,不然聽到我說懷了他的孩子,你不會留下來。”櫻子冷笑一聲,即使事後要承受顔堯舜的報複,她也不在乎,顔堯舜身上的怒意,她是有些害怕,但是,她也有她的骨氣,如果她跟顔堯舜動起手來,她是打不過顔堯舜,卻也不會求饒。
“你确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倪樂卉問道,她是婦産科醫生,櫻子有沒有懷孕,她能看出來,她可是産科界的權威,沒有兩把刷子,她敢接受權威兩個字嗎?
“當然。”櫻子無比高傲的仰起頭看着倪樂卉,她的身材高挑,站在倪樂卉面前,氣場肯定會戰勝倪樂卉,可是,此刻她坐在床上,氣場明顯減弱了。
“打掉。”倪樂卉冷聲說道。
“你說什麽?”櫻子懷疑自己聽錯了,倪樂卉叫她打掉,倪樂卉以爲自己是誰,孩子在她肚子裏,豈是倪樂卉決定打掉就打掉的,真是笑話,她是誰,她可是山本家族的大小姐。
“顔堯舜是我的老公,而你呢?”倪樂卉問道。
櫻子沉默不語,她不是顔堯舜的老婆,在倪樂卉面前,她不想說自己是顔堯舜的情婦,說真的,她相當厭惡情婦兩個字,無比的厭惡。
“你叫我打掉我就打掉,憑什麽?”櫻子質問道。
“憑我是顔堯舜的老婆。”倪樂卉一字一頓,讓櫻子聽清楚。
“老婆,哼!隻要你們離婚,你就不再是顔堯舜的老婆了。”櫻子說道。
“山本櫻子。”一簇簇憤怒的火焰在顔堯舜的眸底熊熊燃燒,隐瞞着滔天的怒意,該死的櫻子,真是越說越過分了,他跟樂卉離婚,簡直癡心妄想,他愛樂卉,樂卉也愛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他們拆開。
這輩子,他認定了樂卉,除了樂卉,沒有哪個女人有資格當他的妻子。
“顔堯舜,交給我。”倪樂卉說道。
“樂卉。”顔堯舜很擔憂,樂卉說了相信他,就不會被櫻子鼓動,可是他還是擔心。
“你愛他嗎?”倪樂卉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櫻子愣了一下,挑了挑眉,堅定的回答:“愛。”
“山本小姐,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一個人,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顔堯舜。”倪樂卉說道。
櫻子愣住了,目光裏閃過一絲錯愕,倪樂卉看穿了她的心扉嗎?不想承認這點,咬了咬牙,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愛他,難道我愛你。”
“你若是愛我,你的下場隻會更慘。”倪樂卉說道,她從櫻子眼中看出,隐晦的愛意,櫻子看着顔堯舜的目光裏,并沒有一絲愛意,隻有挑釁,如果櫻子真如她自己所說愛顔堯舜,看着顔堯舜的目光裏,怎麽會是挑釁呢?
“顔太太,話題跑偏了。”櫻子提醒道,這個話題,她不喜歡,倪樂卉的眼睛太毒了,在倪樂卉這種眼神下,她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話題沒有跑偏,是你的心跑偏了。”倪樂卉笑了笑,她并不傻,櫻子不愛顔堯舜,她也沒抓奸在床,顔堯舜也不是從衛生間裏出來,櫻子跟顔堯舜是清白的,她很肯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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