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歸宿,以前顔堯舜也有過這種情況,但是,自從她懷孕後,顔堯舜盡職盡責的照顧着她,幾乎沒有夜不歸宿過,即使有,他也會打電話給她說明一下情況,而這次,顔堯舜并沒打電話,她也沒打電話去問他。
其實,打個電話去關心他也沒什麽,她爲什麽沒打呢?是因爲相信他,還是其他某種原因呢?
“啊!”倪樂卉受不了了,抱着頭叫出聲。
聽到她的叫聲,溫智帆吓了一跳,錯愕又擔憂的看着倪樂卉,問道:“樂卉,你沒事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沒事的樣子嗎?”倪樂卉瞪着溫智帆,沒好氣的問道,顔堯舜昨夜沒回來,又沒打電話給她,隻是下班之前打了個電話,讓她跟溫智帆一起下班,她想給他打,又糾結着,明明就挺郁悶的,溫智帆不僅不給她安慰或是開導,反而落井下石,她能承受得了嗎?
“樂卉,你現在是孕婦,要保持優良的情緒。”溫智帆提醒道,孕婦的情緒真是如三月裏的天氣,說變就變,他也隻是随口說說,他比誰都清楚顔堯舜在哪兒,其實,告訴樂卉也無所謂,可是顔堯舜非要小心謹慎,杜絕的事情,不易讓樂卉知曉。
并不是怕樂卉四處宣揚走漏了風聲,而是擔心樂卉的安危,溫智帆也覺得顔堯舜的擔心很正确,他不幸被顔堯舜牽扯了進來,他都有些寝食不安了,更别說倪樂卉了。
“你閉嘴。”倪樂卉瞪了溫智帆一眼,她的情緒全是被他挑唆起來的。
“樂卉,你要去哪兒?”溫智帆見倪樂卉轉身,擔憂的叫道。
“顔氏。”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去顔氏也沒……”“用”字,被溫智帆硬吞咽回肚子裏,顔堯舜不在顔氏,倪樂卉想去顔氏找人,他想阻止,可轉念一想,或許他可以讓樂卉去,最後讓樂卉知道顔堯舜昨晚沒加班,看顔堯舜怎麽向樂卉解釋昨夜的行蹤,想想溫智帆就覺得高興,隻要讓顔堯舜不痛快,他就很痛快,誰叫顔堯舜有事沒事就揍他一頓,不給顔堯舜一點顔色看看,顔堯舜不知道他的厲害。
倪樂卉停下腳步,看着溫智帆,等着他接下來的話,見他久久不開口,倪樂卉挑眉問道:“也沒什麽?”
“沒什麽?”溫智帆聳聳肩,攤了攤手,随手拿起旁邊的病曆,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倪樂卉見狀,什麽也沒說,走出主任辦公室。
住院大樓大門口,顔丹彤來找溫智帆,正巧碰到倪樂卉。
“大嫂。”顔丹彤叫道。
聽到顔丹彤的聲音,倪樂卉愣了一下,停下腳步,看迎面而來的顔丹彤,笑了笑,問道:“又來找我表哥?”
倪樂卉特意把“又”字嚼得特别重,也特别的暧昧,最近,丹彤來醫院找表哥的次數越來越勤,丹彤爲了表哥,退出了演藝圈,又因爲懷孕,大姨不讓丹彤勞累,又擔心她會無辜,才同意丹彤在溫氏上班,丹彤在溫氏上班,比她在醫院上班更自由方便,畢竟在家自公司上班,丹彤懷着三胞胎,大姨對她的照顧,簡直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麽意外。
這才一個多月,丹彤還能得到自由,等她肚子大了,别說大姨不放心,即使大姨放心,隻怕丹彤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趁現在還能輕松一兩個月,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大嫂。”顔丹彤臉皮薄,她也聽懂倪樂卉言下之意了,臉頰泛起了紅暈。
有前車之鑒,倪樂卉在顔丹彤面前,不會執着問顔丹彤跟溫智帆感情的話題了,也不會去逼迫溫智帆了,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逼迫他們面對,隻會弄巧成拙,還不如讓他們的感情水到渠成。
他們之間有孩子們當紐帶,還怕他們不愛上彼此,她跟顔堯舜就是先婚後愛,溫智帆跟顔丹彤也可以先婚後愛,其實,他們看似一樣,實則卻不同,至少,她跟顔堯舜是自願的,即使是推波助瀾,也是他們願的,而丹彤跟溫智帆是被設計了,跟顔丹彤領證的時候,也不是溫智帆,這也是倪樂卉佩服顔子翌跟左易夢之處,不是本人去領證,結婚證上面的相片是怎麽回事?
“行了,不取笑你了,表哥在辦公室。”倪樂卉說道,她還在事情,沒時間陪顔丹彤閑聊。
“大嫂,你這是要出去嗎?”顔丹彤問道,倪樂卉連醫生的白大卦都沒穿,顯然是要出去。
“對,出去辦點事。”倪樂卉點頭。
“大嫂,我陪你。”顔丹彤自告奮勇的說道,反正她也沒事,去溫智帆辦公室,她也隻是閑坐着,她的身份不容許她四處活動,她也不想給溫智帆帶來困擾。
其實,她不來醫院更省事,可是,她又想來,即使什麽也幫不了他,即使隻是靜靜地坐着看着他,她也覺得滿足,這種感覺她跟孫煜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沒有,她也不知道爲什麽,跟孫煜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想着付出,絞盡腦汁想幫助孫煜,想方設法讨孫夫人的歡心。
可結果呢?她的努力,她的執着,換來的是什麽?孫煜的無情傷害,孫夫人的白眼嫌棄,最後,她選擇放棄了,如果她的執着,換來的永遠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她又沒必這麽執着,有時候,執着隻會讓自己頭破血流,放下才是一條光明之明。
事實證明,她對了,跟溫智帆的婚姻即使是被設計的,可她卻感到了幸福,溫智帆對她即使沒有愛,也相敬如賓,左易夢将她當成女兒般疼愛,這些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她在左易夢身上得到了。
不可否認,她貪戀跟溫智帆的婚姻,多多少少是因爲她貪戀左易夢對她的好,她的母親死得早,從小她就失去了母愛,她又因母親的死與父親決裂,幾乎斷了父女情,左易夢對她好,她受不了了,讓她享受了母愛的滋味,這種滋味宛若毒品般,不碰沒事,一旦碰了,想要戒掉就忘了,尤其是像她這種失去母愛的人來說,更是沾不得,沾之死。
“不用了。”倪樂卉拒絕。
“大嫂,沒事,反正我也沒事。”顔丹彤說道,昨夜大哥一夜未歸,她也是知道的,她也猜出倪樂卉想去顔氏看看,有她陪着,無論得到什麽結果,有人在身邊總比獨自好,當然,她也隻是想想,她相信大哥,他那麽愛大嫂,怎麽可能做對不起大嫂的事情。
“我可不敢讓你陪。”倪樂卉說道,婉拒對顔丹彤沒效果,她就直言道:“你肚子裏可是溫家的寶貝們,你的肚子,大姨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我可不敢貿然帶你出去。”
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她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這句話倪樂卉沒說出來,太不吉利了。
顔丹彤想了想,沒再堅持了,倪樂卉都這麽說了,她若是再堅持,她就在爲難倪樂卉,她不想爲難倪樂卉。
“大嫂,既然如此,我就不堅持了,路上小心,别開車去,打的去。”顔丹彤叮囑道。
“放心,我會的。”倪樂卉笑着說道,顔丹彤目送她離開,直到消失在她視線内,顔丹彤才邁步,朝電梯走去。
溫智帆在打電話,給顔堯舜打電話,打了很多通,顔堯舜都沒接,最後關機了,不是他的手機關機了,而是顔堯舜的手機,顯然沒電了,所以才被他打來關機了。
“顔堯舜,這下你可不能怪我了,我給你打了電話,是你自己不接。”溫智帆說道,想來想去,看戲是重要,可是倪樂卉的安全成重要,他想象着倪樂卉誤會的場面,顔堯舜無從解釋,倪樂卉憤怒離開,因爲情緒激動,因爲沒看路,過馬路的時候,出了意外。
幻想真是太可怕了,不管他怎麽想,都會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去,所以,他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決定給顔堯舜打電話,告訴顔堯舜,倪樂卉去顔氏找他了,然而,顔堯舜卻不接他的電話。
顔堯舜不可能不接他的電話,他打了那麽多通,最後把顔堯舜的手機都打來沒電了,顔堯舜到底去哪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顔堯舜真出事了?這可不行,樂卉好不容易找到愛她的男人了,他對顔堯舜也滿意,或是出了什麽意外,樂卉怎麽辦?
樂卉已經受過婚姻的傷,不能再讓她承受一次,可是,他又無能爲力。
“顔堯舜到底去哪兒了?”溫智帆喃喃自問道。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進來。”溫智帆斂起情緒,等着進來的人,見是顔丹彤,溫智帆挑了挑眉,起身走過來扶顔丹彤。
“不用那麽緊張。”顔丹彤笑了笑,她才懷孕一個多月,溫智帆對她小心翼翼,左易夢對她也小心翼翼,她就像一個易碎的娃娃般。
“你怎麽來了?”溫智帆問道。
顔丹彤愣了一下,目光閃了閃,她來這裏,他從來沒這麽問過她,她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這次溫智帆卻問她,感覺到溫智帆的情緒不對勁,手覆蓋在溫智帆的手背上,顔丹彤擔心的問道:“智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别胡思亂想,能出什麽事?”溫智帆勸說道。
“智帆,别騙我了,你的情緒不對勁,你是不是在擔心大嫂?”顔丹彤問道,她的演員,以前爲了生存,她看盡了别人的臉色,隻要是誰的情緒不穩定,她都能感覺到。
“不是。”溫智帆搖頭,并不是他嘴硬,這次他還真不是擔心倪樂卉,這次他擔心的是顔堯舜,他又不能對顔丹彤說,顔堯舜不把杜絕的事情告訴樂卉,是擔心樂卉的安全,他不告訴丹彤,同樣是擔心丹彤的安全。
“智帆。”顔丹彤叫道。
“丹彤,你自己娛樂,我馬上有台手術,我先去準備了。”溫智帆起身,跑出辦公室,因爲走得太急了,顯得有些落荒而逃。
顔丹彤久久不能回神,他明明有事,卻不願意告訴她,顔丹彤自我嘲笑了一番,他還是将她隔絕在心門之外。
“怎麽不接電話?”杜絕問道。
“不想接。”顔堯舜揉搓着眉心,溫智帆給他打電話,他知道溫智帆找他何事,無非就是質問他,昨夜爲什麽徹夜不歸。
顔堯舜心裏也很郁悶,昨夜他一夜未歸,樂卉居然沒給他打電話,她就這麽放心他嗎?他說在公司加班,他就真在公司加班嗎?她這麽相信,顔堯舜有些哭笑不得。
“說不定有事找你。”杜絕說道。
“不重要。”顔堯舜說道,他在等樂卉的電話,等來等去,卻等來了溫智帆的電話,一通接一通,直接他的手機被溫智帆打來沒電了,這麽急着找他,若是正常情況下,他會以爲是樂卉出什麽事了,溫智帆才這麽急着想要找到他,昨夜他沒回去,他的去向,隻有溫智帆知道,不可能是樂卉出事了,肯定是溫智帆來興師問罪了。
“這麽急着找你,你真不擔心有什麽事嗎?”杜絕問道。
“不會有什麽事。”顔堯舜笃定的說道。
“溫智帆是你老婆的表哥。”杜絕提醒道。
“不用你提醒。”顔堯舜沒好氣瞪杜絕一眼,真是一個多事的家夥,樂卉跟溫智帆關系很好,他們之間也有一種默契,一種與生俱來加後天培養的默契,讓他很是嫉妒,他從來沒嫉妒誰,然而,他卻嫉妒溫智帆,幸虧溫智帆是樂卉的表哥,若是一個與樂卉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顔堯舜肯定是容不下他。
“我也不想提醒你,我是擔心。”杜絕說道。
“擔心什麽?”顔堯舜危險的眯起眼眸看着杜絕,杜絕跟溫智帆沒有那種交情,跟樂卉有一點點,如果杜絕是在擔心樂卉,簡直殺無赦,他的老婆,需要杜絕擔心嗎?他的老婆,他擔心就夠了,别人靠邊站。
“顔堯舜,我沒事了,你可以走了。”杜絕揮了揮手,他拒絕回答顔堯舜的問題。
“請神易,送神難。”顔堯舜說道。
“你想要我做什麽?”杜絕問道,他叫顔堯舜來,又不是找他玩的,也不是找他聊天的,是有正事找顔堯舜,否則,他不會找顔堯舜來。
“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顔堯舜說道。
杜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說道:“你可以再幼稚一點,顔堯舜,你想要的,無法就是我的一個承諾。”
他們是什麽關系,顔堯舜想要他一個承諾,他會吝啬不給嗎?隻要顔堯舜說,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他欠顔堯舜一條命,即使顔堯舜要他一條命,他也會給顔堯舜。
“舍不得嗎?”顔堯舜問道,要杜絕一個承諾,多少人都想要。
“我何時對你吝啬過?”杜絕問道。
“你何時對我大方過?”顔堯舜反問道。
杜絕沉默不語,是啊!他何時對顔堯舜大方過?他對顔堯舜都很吝啬的。
“你不去公司,也不回顔家,也不去醫院找她,顔堯舜,你到底想幹什麽?”杜絕轉移話題問道,真是請神易,送神難嗎?
“你管我。”顔堯舜冷睨了杜絕一眼,是杜絕叫他來的,杜絕的事情是處理好了,他卻郁悶了,昨夜他沒時間給她打電話,如果她給他打電話,他一定會接,可惜,到現在倪樂卉都沒給他打電話來。
“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提醒你。”杜絕悠然的說道,其實,他是很羨慕顔堯舜的,娶了一個這麽好的女人,真不知道顔堯舜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這輩子得到了倪樂卉對他的愛,而他呢!杜絕不由得爲自己感歎,感情不順,事業危險,他現在就是一個死人。
櫻子對他死心塌地,可是,櫻子的愛,他隻覺得困擾,他也不可能愛上櫻子,他忘不了她的死,櫻子殺了他最愛的女人,他怎麽可能愛上櫻子。
無論櫻子爲了他,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他也不會妥協,他要堅持他的原則,把櫻子放在身邊,不是想給櫻子一個機會,而是爲了他的目的。
不是他主動接近櫻子,是櫻子主動接近他,也别管他利用她。
“不需要你提醒我。”顔堯舜沒好氣的說道。
“顔堯舜,你到底在别扭什麽?”杜絕忍不住問道,顔堯舜沉默,杜絕想了想,又問道:“顔堯舜,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跟倪樂卉吵架了?”
顔堯舜目光淩厲,冰如寒光看着杜絕。“我們感情很好,吵架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也隻是随口問問,你這麽急着否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杜絕說道,怎麽看都覺得他們吵架了,他也覺得奇怪,若是以前,他要想方設法才能說服顔堯舜,這次顔堯舜卻爽快的答應了,即使徹夜不歸,他也沒有怨言,顔堯舜是在躲倪樂卉嗎?他們夫妻感情向來好的讓人嫉妒,現在吵架了,杜絕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你想太多了。”顔堯舜白了杜絕一眼,他跟誰吵架,也不可能跟樂卉吵架,他們連分歧都少,更别說吵架了,他是郁悶,他郁悶的是樂卉沒給他打電話。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沒給杜絕叫進來的時間,櫻子直接扭開門進來,見到櫻子,顔堯舜目光閃了閃,杜絕的臉色沉了下來。
杜絕對她的疏遠也厭倦,櫻子一點也不介意,她若是介意,杜絕早就死在她手上了,她愛杜絕,杜絕卻不愛她,想要杜絕愛上她,不是易事,卻也不是難事,她堅信,事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顔總,你怎麽還沒走?”櫻子問道。
“顔堯舜是我的客人,我有什麽資格攆他走?”杜絕質問道。
櫻子愣了一下,解釋道:“絕,你誤會了,顔總來陪你,能讓你的心情好,我很高興,如果顔總願意,他可以留下來陪你。”
杜絕看着一臉陰沉的顔堯舜,目光裏閃過一抹詭谲,咳嗽了一聲,故意拉長了音問道:“你願意嗎?”
“你覺得我願意嗎?”顔堯舜咬牙切齒看着杜絕,留下來陪他,哼!真是笑話,他是活人,活在大衆眼中的活人,可不像杜絕是個死人,杜絕見不得陽光,他見得陽光,他甯願天天陪着樂卉,也不願意陪着杜絕。
“他是有老婆的人,怎麽可能留下來陪我。”杜絕一臉無奈的說道,櫻子敢說出這種話,他相信隻要他死乞白賴要顔堯舜留下,櫻子不會讓他失望,隻是,顔堯舜也不會讓櫻子如願,人家可是顔堯舜,她以爲他是誰?
櫻子能左右别人的生命,卻左右不了顔堯舜的生命,别說櫻子了,誰左右得了顔堯舜的生命,他可是顔堯舜。
“絕,隻要你想,我可以……咳咳……”櫻子的話還沒說出口,脖子就被顔堯舜掐死,看着顔堯舜陰沉而冰冷的臉,櫻子感受到了怕意,顔堯舜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顔堯舜,你若是不掐死她,你老婆随時會有危險。”杜絕幸災樂禍的說道,說真的,有那麽一瞬間,杜絕希望顔堯舜真掐死櫻子,這樣他也解脫了,櫻子死了,沒人纏着他,他是解脫了,可是,事情也就麻煩了,他還要利用櫻子,櫻子還不能死。
“咳咳咳……”空氣稀薄,櫻子望着顔堯舜,并沒反抗,隻是看着他,她笃定顔堯舜不敢殺她。
“掐死她,髒了我的手。”顔堯舜目光冰涼得駭人,一把将櫻子推開,失去他的支撐力,櫻子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櫻子捂住被顔堯舜掐痛的脖子一陣咳嗽,良久,櫻子才恢複過來,高傲的起身,她清楚自己不是顔堯舜的對手,但是,她也并不是沒有還擊之力。“顔總,你應該爲你剛剛的覺悟而慶幸。”
杜絕挑了挑眉,繼續挑撥離間,說道:“櫻子,我想你錯了,他的覺悟并不是不能掐死你,而是嫌棄你,你是日本人,我們是中國人,你不能完全理解我們的話,我也能理解。”
“絕。”櫻子叫道,随即問道:“他剛剛想掐死我,爲什麽不幫我?”
“我爲什麽要幫你?”杜絕問道,真是笑話,他恨不得她去死,怎麽可能救她,他甚至希望顔堯舜就這麽掐死他,他也省心了。
“我愛你。”櫻子說道,男人保護自己愛的女人,天經地義。
“我不愛你。”杜絕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對櫻子,他向來如此,他也不管櫻子會不會多想,
“絕,你現在不愛我,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櫻子很有信心的說道。
“你的自信,我很佩服,隻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手上沾有她的血,我是絕對不會愛上你。”杜絕嚴肅認真的說道。
櫻子臉色變了變,邁着高傲的步伐,靠近杜絕,紅唇開啓。“你爲什麽不殺我?殺了我,爲她報複,你不是愛她嗎?面對她的仇人,你還能這麽冷靜,你就是這麽愛她的嗎?”
“死,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奢侈。”杜絕回擊道,他是很想殺她,可是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沒興趣參與你們之間的恩怨。”顔堯舜說道,他要告辭了。
“等一下。”櫻子叫住顔堯舜,杜絕挑眉看着櫻子,這個女人又想做什麽?
顔堯舜停下腳步,冷眸看着櫻子,隻見櫻子邁步走向他,臉上挂着詭谲的笑,顔堯舜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勢,深邃的眸子裏凝結了冰霜。
“顔總,我欠你兩個人情,我想今天還你一個。”櫻子說道。
顔堯舜目光沉了沉,櫻子欠他的人情,他不會随便使用。“不必。”
“顔總,别急着拒絕我,相信我,你一定需要。”櫻子說道。
“我不需要。”顔堯舜冷漠的說道。
“事關你的妻子。”櫻子提醒道。
倪樂卉,杜絕撫額,佩服櫻子的勇氣,敢在用顔堯舜的妻子威脅他,這不是勇氣是什麽,他太了解顔堯舜了,倪樂卉是他的軟骨,誰動誰死無葬身之地。
“櫻子,你敢動她,我會直接殺了你。”顔堯舜聲調低慢,語氣卻煞狠。
“顔總,你誤會了,我不會動你的妻子,我也不可能動你的妻子,我又不愛你,我動你的妻子做什麽,況且,你幫了我,我欠你兩個人情,動誰也絕對不會動你的妻子。”櫻子識時務者爲俊傑,顔堯舜這樣的男人,她早好還是不去招惹,這個男人,她招惹不起,杜絕這樣的男人,她也招惹不起,可是,誰叫她愛上杜絕了呢?
她的愛是自私的,她愛杜絕,容不下杜絕愛别人,更容不下杜絕身邊的女人,她不愛顔堯舜,無論顔堯舜身邊是誰,跟她都沒任何關系。
聞言,顔堯舜滿腔怒火稍微消一些了,還不忘警告道:“最好記住你剛才這句話。”
“放心,我對我說過的話,我會負責的。”櫻子保證道。
“你不動他的妻子,櫻子,我很好奇,你到底想做什麽?”杜絕一臉好奇的問道,把櫻子的注意力引到顔堯舜身上,其實,他是想趁機讓櫻子挑釁顔堯舜,最好激怒顔堯舜,這樣顔堯舜就會把持不住,殺了櫻子。
顔堯舜冷睨了杜絕一眼,竟狂掃起一陣風暴,讓人不寒而栗。
被櫻子盯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這都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不想櫻子盯上倪樂卉,杜絕卻故意把櫻子的注意力引到樂卉身上,這個杜絕,到底想幹什麽?
“你不想知道,你的女人把你抓奸在床,她會有什麽反應嗎?”櫻子問道。
“你想找死嗎?”顔堯舜雙手攥成拳頭,骨節泛白,臉色陰郁森冷。
“顔總,先别動怒,你先聽我說,反正你也徹夜未歸了,你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試探一下你的女人對你的感情,試探一下,她看到你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她會有什麽反應,對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她是相信你,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櫻子說道。
“滾。”顔堯舜淩厲斥喝,這種試探,他是絕對不會做的,看到他跟别的女人躺在床上,樂卉不誤會才怪。
“顔總,其實你不用擔心,隻是試探一下,相信我,我能控制局面,我隻想看看她的反應,我相信你也想,如果她真誤會你了,我會向她解釋,如果她沒有誤會你,堅定的相信你,那麽,對你們夫妻之間的信任,我很佩服。”櫻子勸說道。
“滾。”顔堯舜黑瞳倏縮,殺氣湧現,他才不會這麽去試探樂卉,如果樂卉誤會了,任由櫻子如何解釋,即使樂卉最後信了,他們之間也會有隔閡,他可不想聽信櫻子的話而讓他們夫妻之間有了隔閡。
因小失大的事情,他才不會做。
“顔堯舜,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同意。”杜絕說道,他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相愛,他們之間的信任到底有多深,他更想知道,倪樂卉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她是懷疑自己的丈夫背叛,還是相信自己的丈夫,即使如此,她也堅信顔堯舜是不會背叛她的。
其實,杜絕可以想象出結果,若真發生這一幕,倪樂卉不會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相信,畢竟,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跟另外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何況讓她親眼目睹。
“滾。”顔堯舜雙眼陰骛,厲瞪着慫恿的杜絕。
“顔總,我這是在幫你,如果連這種考驗,你們夫妻都挺了過來,那麽,你們的愛情将得到升華。”櫻子不死心的說道,她知道顔堯舜會拒絕,畢竟這種事情,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拒絕,但是,櫻子相信顔堯舜最終會同意的,如果顔堯舜不同意,顔堯舜會直接走人,顔堯舜并沒走,即使對她的提議有些排斥,他還是想試探一下。
“我謝謝你的用心良苦。”顔堯舜咬牙切齒看着櫻子,她是在幫他嗎?明明是在害他,他若是同意了,他不敢想象會有什麽後果,他們的感情會不會得到升華,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樂卉不會原諒他。
樂卉最容不得背叛,若是誤會他背叛她,他真不敢想象樂卉會做出什麽事情。
“顔堯舜,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這次是最好的機會,隻要你點頭,我立刻聯系樂卉,讓樂卉來酒店。”杜絕也不死心的慫恿道。
“杜絕。”顔堯舜咬牙切齒嚼着杜絕的名字。
“顔總,其實你也想知道,雖然有些冒險,但是,若是你們的感情經受起了考驗,她相信你勝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之間的感情就無懈可擊了,也不怕有些人觊觎你的妻子了。”櫻子說道,櫻子隻是想說服顔堯舜,卻不曾想到,她這句話說中了顔堯舜的要害。
顔子翌觊觎樂卉,或許他可以試探一下,凡事不要往壞的方面想,或許,樂卉不會讓他失望,若是換成他,樂卉這麽試探他,顔堯舜抓了抓頭,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想看看樂卉會怎麽處理。
事後她若是解釋,他還是會相信樂卉,原諒樂卉的,換言之,如果他解釋,樂卉也會相信他,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想到嚴昌拓,顔堯舜又想逃避了,樂卉跟嚴昌拓之間也有孩子,樂卉跟開嚴昌拓時,也沒猶豫不決過。
顔堯舜害怕,萬一樂卉因此離開了他呢?不接受他的解釋呢?
不對,他跟嚴昌拓的性質是不一樣的,他隻是試探,并沒真正背叛樂卉,嚴昌拓是真正背叛了,所以,他們的性質是不同的。
杜絕見顔堯舜猶豫,深知顔堯舜快要妥協了,櫻子趁熱打鐵繼續遊說。
在櫻子的努力下,在杜絕的慫恿下,顔堯舜妥協了,點頭同意了。
女人眼前這個就很适合,說真的,櫻子很有當情婦的潛力,尤其是她妩媚的身段,任誰看了都會把持不住,可惜,櫻子在顔堯舜跟杜絕面前,她很是挫敗,這兩個男人在她的美色當前,居然不動心,有時候她都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男人,男人見到她的樣子,不該是像他們這樣。
尤其是杜絕,最過分了,無論她如何誘惑他,甚至是身無寸屢,杜絕也不爲她動容。
杜絕想要安排,卻被櫻子阻止了,杜絕現在的身份是死人,他不能出面,櫻子全攬下了,拍着胸脯保證,她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隻讓顔堯舜配合她就行了。
櫻子去安排了,杜絕看着顔堯舜,猶豫了一下,問道:“顔堯舜,你想清楚了嗎?”
“多此一舉,太虛僞了。”顔堯舜冷睨了杜絕一眼,剛剛是誰在推波助瀾想要說服他,他現在同意了,杜絕反而問他想清楚了嗎?真是笑話,杜絕把他當成什麽了。
“呵呵。”杜絕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是擔心你,櫻子辦事,你不擔心嗎?我覺得櫻子是故意的,她是在報複你,報複你掐她脖子的仇。”
“你剛剛爲什麽不提醒我?”顔堯舜質問道。
“我想提醒你,可是,我更想看她的反應,更想知道你們的感情有多深,看看你們的感情在背叛面前,經得起考驗不。”杜絕說道。
顔堯舜白了杜絕一眼,這也是他想要知道。
“杜絕,櫻子安排還需要時間,我們去睡一會兒。”杜絕建議道,他們都一夜無眠,最近他除了吃就是睡,人都快要睡傻了。
“你自己去睡。”顔堯舜拒絕去睡,現在他睡得着嗎?
“顔堯舜,我提醒你,最好睡一覺,你才有精力面對接下來的挑戰。”杜絕特意将挑戰加重音,顔堯舜的确是在挑戰,結果他幾乎都預料到了,縱使他們的感情深如海,面對顔堯舜跟櫻子躺在一張床上,若說他們什麽也沒發生過,隻是單純的躺在一起,你信嗎?
“閉嘴,杜絕,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顔堯舜瞪了杜絕一眼,他什麽時候這麽喜歡說風涼話了。
“好,我閉嘴。”杜絕立刻閉嘴了,再說下去,萬一顔堯舜後悔了,就得不償失了。
倪樂卉打的來到顔氏,付了錢下車,倪樂卉走進大廈,直接坐總裁專用電梯上樓。
“總裁夫人。”前台見到倪樂卉,熱情接待,人家是總裁夫人,她敢怠慢嗎?何況總裁不在的情況下,她更要好好表現。
“你好。”倪樂卉笑了笑。
“總裁夫人……”
“總裁夫人。”向路叫道。
“向助理。”倪樂卉叫道。
“總裁夫人,你有什麽指示嗎?”向路問道。
“呵呵,我沒有指示。”倪樂卉笑着說道,她又不在公司裏上班,她能有什麽指示。
“總裁夫人,我帶你去總裁辦公室。”向路摸了摸鼻子。
“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倪樂卉說道,她不想因自己打擾到他工作,再說,她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她很熟悉,不需要别人帶路。
“總裁夫人,總裁不在公司。”向路說道,跟在倪樂卉身後。
“你說什麽?”倪樂卉停下腳步,看着向路,問道:“他不在公司?那他去哪兒了?”
他出去了嗎?她來得不是時候嗎?
她來之前沒通知他,撲了個空,倪樂卉嘴角抽了抽。
“總裁今天沒來公司。”向路說道,他是顔堯舜的助理,說話滴水不漏,這次在倪樂卉面前說話漏洞百出,顯然事先顔堯舜給他打過電話。
“他昨晚加班很晚嗎?”倪樂卉問道,顔堯舜一夜未歸,加了個通宵,今晚早上應該在公司才對,顔堯舜辦公室裏有休息室。
“昨晚沒加班。”向路說道。
“你昨晚沒加班,還是你們總裁沒加班?”倪樂卉試着問道。
“我們都沒加班。”向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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