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樂卉撫額,爲顔子翌掬一把同情之淚,淌上這麽一個媽,真是悲哀,若是其他人,顔子翌還可以翻臉無情,偏偏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他能怎麽辦?難道要他六親不認嗎?
倪樂卉領教過齊宛海的能耐,不達目的不罷休,以爲齊宛海隻針對外人,沒想到齊宛海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爲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啊!
“真是悲哀。”倪樂卉說道。
“是挺悲哀的。”顔堯舜同意倪樂卉說顔子翌悲哀,不僅顔子翌悲哀,隻要是齊宛海的兒女,想要婚姻自由,簡直是癡心妄想,隻要是齊宛海看中的女婿或是兒媳婦,縱使當事人不願意,她也會想方設法逼迫你按照她的意願走。
倪樂卉看着顔堯舜,慶幸道:“幸好她是你的繼母,而不是親生母親。”
“樂卉,你能不能别對他的事情上心?”顔堯舜問道。
“你又犯什麽神經?”倪樂卉挑眉問道。
顔堯舜目光一閃,突然摟着倪樂卉的腰,低頭吻上她的紅唇,給她一個窒息般的吻,倪樂卉僵硬着身體,完全忘了反應,任由自己沉醉在顔堯舜深情的吻中,顔堯舜動情了,她也有些情不自禁。
沒有激烈的吻,哪會有床上的翻滾。
顔堯舜放開她,見她沉醉在自己的吻中不可自拔,顔堯舜目光閃了閃,他的目的達到了,顔堯舜突然将倪樂卉抱起,朝他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口,他幾乎是用腳将門給踹開的,顔堯舜沒把她抱到床上去,而是将倪樂卉的身子狠狠的壓在門闆上。
“啊!”倪樂卉驚呼出聲,拍了拍顔堯舜的肩,瞪了他一眼,斥喝道:“你瘋了嗎?”
她的**也被顔堯舜挑起了,但是,她并沒失去理智,她可是孕婦,他怎麽能這麽粗魯的對一個孕婦,即使情不自禁,也要有自我控制。
“樂卉。”顔堯舜眼底隐忍着**,如果不是考慮到倪樂卉懷孕,他肯定會毫不憐惜直入主題。
倪樂卉的神智本來有些混沌,卻因顔堯舜這個粗魯的動作而清醒了,原來被**染紅的雙眸,也變得清晰了,倪樂卉看着将自己壓在門闆上的顔堯舜,想再次提醒他,他眼底泛濫成災的**,讓倪樂卉放棄了,有些難爲情的将臉撇過去。
顔堯舜冰冷的大手覆在她的渾圓的肩上,倪樂卉望着他,顔堯舜身上的氣息令她心亂跳加速,閉上雙眸,這是她對他的縱容,這三個月真是爲難他了,即使上次她順從了他,他也有些克制,這次她也想讓自己沉淪。
看着她的樣子,顔堯舜很滿意,涔薄的唇瓣貼在她粉紅的唇瓣上,并沒給她一個窒息般的深吻,隻是磨蹭着她的唇瓣,他用邪惡的方式挑弄着她的神經,倪樂卉都快要忍受不住了,多想他能給她一個痛快。
“顔堯舜。”倪樂卉忍無可忍了,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妖冶的臉。“要做就快點,别磨磨蹭蹭的。”
“樂卉,你真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我爲你着迷。”顔堯舜俯在她耳邊,低語聲響起,聽着他暧昧的語氣,倪樂卉敏感的打了個寒顫。
倪樂卉目光變得有些迷茫,她的魅力如何,她并不知道,她隻知道他的魅力,在他面前,她完全控制不了主權,在這種事情上,她也無法控制主權。
“顔堯舜,我很懷疑你是在挑逗寵物。”倪樂卉語不驚人死不休。
“樂卉。”顔堯舜一臉無奈的看着倪樂卉,他明明在挑逗她,她卻說懷疑他是在挑逗寵物,她是他的老婆,可不是他的寵物。
“顔堯舜,你能不能别這麽磨蹭?”倪樂卉問道。
顔堯舜臉瞬間黑了,粗砺的手指磨蹭着她柔嫩的臉頰,以祈求又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樂卉,給我解扣子。”
“你有手。”倪樂卉反射性的拒絕,給他解扣子,在他清醒的時候,她可做不出來。
“乖,聽話。”顔堯舜誘惑道。
“我不。”倪樂卉堅持,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任由自己癱軟在他的懷裏。
“樂卉,你可别後悔。”顔堯舜威脅道,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他給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她要拒絕,他也沒辦法,如果是她自己解開,或許這身衣服還有救,若是他自己解開,這身衣服就報銷了。
“我不會。”倪樂卉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胸膛上摸了摸,嘴角浮現一抹誘惑的微笑。
看着這樣的倪樂卉,顔堯舜嘴角也勾出一抹弧線,他的小女人,他真拿她沒辦法,她真是吃定他了。
顔堯舜動作很粗魯,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報銷了,顔堯舜抱起倪樂卉,将她輕柔的放在床上,對她,他還是憐惜的,不僅僅隻是因爲她的孕婦。
顔堯舜見倪樂卉失神的望着天花闆,忍不住問道:“樂卉,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倪樂卉斂眸,望着壓在她身上的顔堯舜,這張妖冶的臉令她深深迷戀,慶幸這個男人是她的。
“我想,我做。”顔堯舜說道,黑眸裏的**烈焰燃燒得更熾烈了。
情到深時自然濃烈,愛到深時纏綿悱恻。
今夜,兩人忘情了,抵死纏綿,事後,顔堯舜也檢查了一下,确定她腹中胎兒沒事,兩人均松了口氣。
爲了貪歡,置一條小生命于危險中,這種代價太大了,他們承受不起,可是,身體的反應是真實的,他們也不想違背自己身體的反應。
翌日,倪樂卉醒來,房間裏不見顔堯舜的身影,房間也有人收拾過,完全沒有歡愛後的痕迹,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痕迹,倪樂卉會懷疑昨晚隻是一場夢。
倪樂卉坐起身,任由被子從她身上滑落,露出她的香肩,上面有顔堯舜昨晚留下的痕迹,倪樂卉摸了摸肚子,慶幸的說道:“還好孩子沒事。”
倪樂卉起身,去衛生間,洗漱好後,去衣帽間換衣服,身體有些酸痛,并沒其他問題。
倪樂卉下樓,依舊不見顔堯舜的身影,她給顔堯舜打電話,顔堯舜告訴她,他在公司,司機在外面等着她,司機會送她去醫院。
顔堯舜的體貼入微,倪樂卉很滿意,他有事不能送她去醫院上班,卻給她安排了司機。
倪樂卉走出顔家,顔堯舜安排的司機在大門口等着她,司機把倪樂卉送去醫院,然後開着車離開,倪樂卉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兒,準備進去的時候,有人叫住她。
“倪醫生。”
倪樂卉愣了一下,在醫院聽到有人叫她倪醫生并不奇怪,倪樂卉轉身,看着眼前叫她的人,倪樂卉挑了挑眉,問道:“你是?”
“倪醫生,你不記得我了嗎?”女人問道。
“不好意思,我真不記得了。”倪樂卉說道,她更想說,我們認識嗎?
“倪醫生,不對,我應該叫你倪學妹才對。”女人笑着說道。
“你是?”倪樂卉問道,叫她倪學妹,倪樂卉挑了挑眉,不是某個産婦的家屬。
“我是張湘。”女人說道。
“張湘。”倪樂卉叫着這個名字,她覺得很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打量着眼前這個叫張湘的女人,倪樂卉又覺得眼熟了。
“倪學妹,看來你真把我給忘了,我是嚴昌拓的同學。”張湘說道。
倪樂卉頓時恍然大悟,她記起來了,怪不得覺得張湘眼熟,原本是嚴昌拓的同學,她跟嚴昌拓在一起的時候,嚴昌拓帶着她跟張湘一起吃過飯,這才過了幾年,想象着以前那個張湘,說真的,她無法把這兩張臉疊成一張臉。
“還沒記起嗎?”張湘問道。
“你的變化,似乎很大。”倪樂卉說道,人家說女大十八變,這句話用在張湘身上一點也沒錯,才幾年沒見,她都認不出了,剛剛她說她叫張湘,看着這張臉,她根本沒想起來,如果張湘不說她是嚴昌拓的同學,她還想不起來。
“呵呵。”張湘笑了笑,說道:“我的變化是很大,你知道爲什麽嗎?”
“你毀過容?”倪樂卉問道,她說話很直接,毀了容,才會去整容,對變化太大的女人,也隻有這個解釋,倪樂卉又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直接了,甚至有些讓人難堪,倪樂卉想了想,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說話有些直接,你不用當真。”
“我喜歡你的直接。”張湘說道,随即又說道:“我的确整個容,卻沒有毀過容。”
倪樂卉嘴角一抽,沒毀過容,還跑去整容,真是自找罪受,整容有多痛苦,隻有整個容的人才知道,在自己臉上動刀子,想想都覺得可怕。
“你的勇氣,我很佩服。”倪樂卉說道,一般有些整過容的女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整過容,而張湘卻大方的承認自己整過容。
“沒辦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張湘笑着說道。
“請問一下,你找我有什麽事?”倪樂卉好奇的問道,她跟嚴昌拓離婚了,她現在跟嚴昌拓已經沒任何關系了,張湘爲什麽來找她,找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因爲嚴昌拓,她才跟張湘吃過飯,這次張湘來找她,肯定跟嚴昌拓有關。
隻要跟嚴昌拓有關的事情,倪樂卉都不想攪和進來。
“爲了嚴昌拓。”張湘說道。
倪樂卉挑眉,冷笑一聲,她猜對了,張湘來找她,果然是因爲嚴昌拓,倪樂卉并對表現得有多抗憤,說道:“張女士,我想你找錯人了。”
“倪醫生,嚴昌拓是你的丈夫……”
“張女士,你錯了,他已經成了前任。”倪樂卉打斷張湘的話。
“前任。”張湘笑了笑,倪樂卉的話,她無話反駁,問道:“倪醫生,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抱歉,我要工作。”倪樂卉說道,張湘想找她聊嚴昌拓的事情,倪樂卉拒絕,對嚴昌拓的事情,倪樂卉一點興趣都沒有。
“倪醫生,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太久。”張湘說道。
“真抱歉,我要工作。”倪樂卉繼續婉拒道,她不會浪費時間跟張湘聊嚴昌拓的事情。
“倪醫生,我已經問清楚了,你因爲懷孕的關系,你的工作量減輕了,換言之,你在醫院很清閑。”張湘說道。
倪樂卉挑眉,張湘打聽得還很清楚,真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張女士,真的很抱歉,我對嚴昌拓的事情真沒興趣。”倪樂卉說道。
“倪醫生,你别多想,我找你是因爲嚴昌拓,也是想跟你聊嚴昌拓的事情,卻絕對不是你想的那般,你是嚴昌拓的前妻,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嚴昌拓,倪醫生,我隻想從你口中多了解一下嚴昌拓。”張湘說道。
“你是嚴昌拓的同學,你們的關系很好,他的什麽事情,我想你都知道。”倪樂卉說道,多此一舉的問她,還有這個必要嗎?完全沒有,她覺得張湘的目的并不單純,張湘不可能爲了了解嚴昌拓的事情來找她,張湘對嚴昌拓的了解并不輸給她,張湘會來找她,肯定是授意嚴昌拓。
“倪醫生。”張湘叫道。
“我很忙,失陪了。”倪樂卉并沒妥協,任由張湘如何說,倪樂卉的态度生硬,沒有絲毫改變。
倪樂卉朝電梯走去,嚴昌拓還真是不死心,連張湘都派出來了,真是笑話,她還是以前那個倪樂卉嗎?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倪樂卉的,以前的倪樂卉是愛嚴昌拓,現在的倪樂卉愛的人是顔堯舜。
嚴昌拓叫張湘來找她,還想要帶她出去,她會跟張湘出去嗎?誰知道他們設了什麽圈套等着她,她才不會犯這種錯誤,别說她肚子裏懷着孩子,即使沒有,她也不會跟張湘去。
目送倪樂卉的身影離開,張湘拿出手機,給嚴昌拓打電話,響了一聲,嚴昌拓就接起,顯然嚴昌拓在等她的電話。
“如何?”嚴昌拓急切的問道。
“失敗了。”張湘回答道,随即歉意的說道:“昌拓,抱歉,我自信過頭了,沒能幫上你的忙。”
“湘,你不用跟我說抱歉,你說服不了她,在我意料之中。”嚴昌拓說道,是有些失望,即使在他意料之中,他還是抱了一線希望,他的希望最終還是破滅了。
“昌拓,即使你們都離婚了,别再執迷不悟了,我覺得你現在的老婆不錯,至少,她沒在你最落魄的時候帶着女兒離開你。”張湘勸說。
“湘,你别勸我了,你不懂。”嚴昌拓無奈的說道。
“昌拓,感情的事情,我懂,我隻是不懂你爲什麽想要跟倪樂卉複婚,你們既然離了,你也再娶了,俞海蓮又給你生了一個女兒,嚴家破産,俞海蓮對你不離不棄,昌拓,能遇到一個同甘共苦的女人不容易,遇到了你千萬要珍惜,感情是經不起揮霍的。”張湘說道。
“湘,我承認,嚴家破産了,俞海蓮沒帶着女兒離開我,我要跟她離婚,她也不同意,她的決定讓我很意外,隻是,我不愛她,我愛的人是樂卉。”嚴昌拓說道。
“可倪樂卉已經不愛你了。”張湘說道,從剛剛的談話中,從倪樂卉的眼神中,她也看出來了,倪樂卉對嚴昌拓已經沒有愛情了,愛你的時候,你不珍惜,不愛你的時候,你想要複合,男人就是犯賤。
“我不相信。”嚴昌拓說道,随即又說道:“樂卉還愛着我,我能感覺得到,我們那麽相愛,豈是說不愛就不愛了。”
嚴昌拓堅信,倪樂卉是愛他的,她現在拒絕跟他複婚,隻是因爲顔堯舜,并不是倪樂卉愛顔堯舜,而是顔堯舜的身份,嚴昌拓能理解,如果換成是他,他也會猶豫不定。
“你們那麽相愛,當初離婚的時候,不是說離就離了嗎?”張湘說道,嚴昌拓啞然,張湘又勸說道:“昌拓,聽我一句勸,我覺得你也别再糾纏倪樂卉了,她已經嫁人了,又懷上了孩子,你們複婚的可能性真的很低,你要珍惜眼前的人。”
“湘,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嚴昌拓不想聽張湘勸告的話,找了一個理由直接挂了電話。
對倪樂卉,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他可以輸了公司,卻不能輸了倪樂卉。
顔家,顔子悠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孫夫人不在孫家,她回不回孫家都沒關系了,住在顔家,比住在孫家更讓她安心。
孫夫人絞盡腦汁在整她,顔家人都在伺候她,還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孫煜去上班了,齊蕊兒跟劉俊逸去約會了,齊宛海跟齊惜雪去逛街了,顔子翌上班去了,顔子騰也上班去了,顔英邦跟顔英雄也出門了,隻有她跟劉嬸在家。
“三小姐,中午想吃什麽?”劉嬸問道。
“随便。”顔子悠回答道。
劉嬸默了,随便最讓人爲難,直接說她想吃什麽,自己還好給她做,她隻說随便,看似容易,實則很難,有時候她都準備好了,顔子悠卻突然改變注意了,然後開始點菜了,她又要重新準備。
劉嬸去廚房忙,顔子悠的手機響起,顔子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她在美國認識的朋友,顔子悠接起。“珍妮,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現在在t市,要不要出來聚聚?”珍妮問道。
“你來t市了?”顔子悠震驚的問道。
“我不能來t市嗎?”珍妮反問道。
“不是,當然不是。”顔子悠呵呵笑,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隻有你一個人嗎?”
“不是。”珍妮回答道,頓了頓,又說道:“他也來了。”
顔子悠愣住了,她自然知道珍妮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那個男人,她在美國的第一個男人,她并不愛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愛她,顔子悠在想,如果她愛那個男人,或許,她就不會走上那條路。
“他來做什麽?”顔子悠随口問道。
“他特意爲你而來。”珍妮回答道。
“珍妮。”顔子悠有些不高興的叫道,珍妮不說話了,顔子悠想了想,說道:“珍妮,還是算了,你們聚,我們改天再聚。”
“子悠,他特意爲你而來,你卻不願意見他,你太無情了,太傷他的心了。”珍妮爲他打抱不平。
“珍妮,我的情況,你應該知道。”顔子悠說道。
“你什麽情況,我不知道。”珍妮說道。
“珍妮。”顔子悠無奈的叫道,深吸一口氣。“我結婚了,我愛上了我現在的老公。”
“有什麽關系呢!子悠,别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會爲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嗎?”珍妮問道,婚姻并不能阻止她跟其他男人交往。“子悠,快來,我們等你。”
最終,顔子悠還是被珍妮說服了,主要是她想去跟他說清楚,别來打擾她的生活,以前她不會愛上他,現在她更不會愛上他,她愛上孫煜,不可能做出對不起孫煜的事情出來。
顔子悠上樓,挑選着衣服,大腹便便的她,無論穿什麽,結果都一樣,最後顔子悠放棄了,找了一件她喜歡的,還化了淡妝,精心打扮了一下,說是不想見他,真要去見他,顔子悠還是忍不住打扮自己,将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
這也是他爲什麽爲她癡迷,爲她瘋狂,在他面前,她永遠高傲如女神般,這樣的她,他能忘了她嗎?能不爲她神魂颠倒嗎?
看着鏡中的自己,顔子悠滿意了,即使懷孕,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顔子悠下樓,對廚房叫道:“劉嬸,不用準備我的飯菜了,我要出去。”
劉嬸從廚房出來,看着大腹便便的顔子悠,挑了挑眉,問道:“三小姐,你要出去嗎?”
“對。”顔子悠朝玄門關走去。
“三小姐,我陪你。”劉嬸說道,夫人把三小姐交給她,萬一她讓三小姐出去出了什麽事,夫人會找她的麻煩。
顔子悠愣了一下,笑看着劉嬸,說道:“劉嬸,我去跟朋友聚會,你陪我去,算什麽事兒啊?”
“三小姐,我不放心。”劉嬸說道。
“劉嬸,你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是去跟朋友聚會,又不是去群毆。”顔子悠沒好氣的說道。
“三小姐,你行動不便。”劉嬸提醒道。
“沒關系的,我很快就回來,出了什麽事,你不用負責,我會給我媽打電話。”顔子悠說道,她心裏清楚,她跟劉嬸的關系還沒那麽好,劉嬸擔心的不是她,而是劉嬸自己。
顔子悠不讓劉嬸跟,劉嬸想跟,卻又沒辦法。
顔子悠糾結着穿什麽鞋,隻有穿高跟鞋,才能展露出她的氣質,可是她又懷孕,肚子這麽大,她也不敢冒險,隻好選擇平底鞋。
珍妮把地址發給她,顔子悠挑眉,居然是酒店,看着房間号,2012,顔子悠有些猶豫了,直到到了酒店門口,顔子悠還在猶豫。
顔子悠在酒店門口徘徊了許久,最終,她還是決定上去,既然來了,她就不容許自己打退堂鼓。
顔子悠坐電梯來到20層,走到2011時,顔子悠與一名醉熏熏的男子擦而過,她停下腳步,熟悉,好熟悉,那種熟悉讓顔子悠挑眉,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不,确切地說,應該是久别重逢的戀人。
戀人,顔子悠被這兩個字吓倒了,她承認的男朋友,隻有鍾少一個人,在美國她遊走在許多男人身邊,鍾少卻是她第一個用真心去愛的男人。
男人扭不開門,靠在門闆上,擡頭,四目相對,顔子悠的心狠狠的被抽了下,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鍾少。
見到顔子悠,鍾少渙散的目光驟然一亮,那銳利而灼熱的目光,逼得顔子悠無處可逃,突然,鍾少一個上前,用力的将顔子悠擁進自己懷中。“子悠。”
熟悉的懷抱,顔子悠猛的一愣,鍾少的懷抱,還是她熟悉的,這個懷抱甚至比孫煜的懷抱更溫暖,更讓她留戀,否則,她也不會愛上鍾少。
對鍾少,她是一見鍾情,對孫煜,她卻不是,她跟孫煜的感情,是後天培養出來的。
顔子悠僵硬着身子,鍾少抱着她不放,走廊處,一時間陷入冰冷的沉默中。
“子悠,别離開我,别離開我,别丢下我一個人。”鍾少雙眸裏布滿了血絲,填滿了悲痛,緊緊地摟着她,聲音絕望而悲痛,哭得撕心裂肺。
顔子悠完完全全的被震懾住了,忘了所有反應,鍾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刃,割着自己身上的肉,鮮血淋淋卻看不到傷口,當初,明明是他背叛了她,并不是她不要他,而是他不要她,鍾家嫌棄她,不接受她這個兒媳婦,而鍾少對她也是虛情假意,鍾少甚至爲了自己還利用她。
這是什麽情況?鍾少這又是什麽意思?是後悔的意思嗎?當初斬釘截鐵的要跟她分手,爲此,她還出了車禍。
“鍾少。”顔子悠苦澀的開口,擡頭看着悲痛欲絕的鍾少,顔子悠眼中閃過悲憫,畢竟是她第一個用真心去愛的男人,對鍾少,她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子悠,我愛你,别離開我。”鍾少緊緊的抱着顔子悠,抱得很緊,緊得讓顔子悠感覺很不舒服。
“親愛的。”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跑了過來,毫不遲疑的将兩人分開,對着顔子悠抱歉道:“這位太太,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我的先生喝醉了,剛才對你真是冒犯了,太太,别介意,也别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
女人見顔子悠高隆起的肚子,直接将她識爲已婚女人。
“子悠,别離開我。”鍾少掙紮着,想要再去抱顔子悠,卻被女人大力将他拽住。
“好好好,親愛的,我不離開你,我不離開你。”女人拍着鍾少的臉,柔聲安慰,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她就爲他心動,她泡在酒吧多年,這個男人是第一個能闖進她心裏的人,隻是這男人心裏有别的女人,不過沒關系,先跟他發生一夜情,運氣好,再懷上他的孩子,這男人就是她的菜,她要定了。
“真的。”醉得不知東南西北的鍾少,神智不清的問道。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女人扶着鍾少,打開房門,跌跌撞撞的進去,女人有些急不可耐,反腳将門關上,力氣不到家,門隻是半掩。
失去溫暖的懷抱,顔子悠隻覺得心被人挖走了一半,痛得她喘不過氣,這痛比被畢雪算計她,讓她誤會孫煜背叛她還來得更痛。
鍾少明明在叫她的名字,在叫她不别離開她,卻被一個女人忽悠了,他叫着她的名字,讓她别離開他,然而,他卻分辨不出誰才是她,這讓顔子悠有小小的失望。
是鍾少嫌棄她,堅持要跟她分手,說真的,她做夢都想看到鍾少後悔的樣子,她也堅信,離開了她,總有一天,鍾少會後悔,鍾家人會後悔。
她現在是身敗名裂,可是,憑她顔家小姐這個身份,可以給鍾家帶來什麽利益,他們心裏很清楚,不接受她,不是她的損失,而是他們鍾家的損失,她最想看到的就是鍾少後悔了,而她卻高傲的拒絕,以她有老公爲由,拒絕鍾少想跟她合好。
眼前她就要成功了,卻被一個女人破壞了,她甘心嗎?當然不甘心。
回想起剛才鍾少的表現,顔子悠的右手下意識的抓住左手的無名指,撫摸着上面的鑽戒,隻有這樣,顔子悠才能安定她突然狂跳的心,提醒着自己,她嫁人了,她有老公了。
抛棄她的男人,他們遇到了,聽到鍾少的話,還是在她心裏掀起風浪,心裏有個聲音叫她離開,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動彈不得,透過半掩的房門,顔子悠看着坐在沙發上擁吻的兩個人,隻是簡單的接吻,就能将她的心擊得粉碎,失去一切理智,就連肚子的孩子也被她忘在一邊,她感覺不到肚子裏的寶寶在踢她,跟珍妮的聚會也被她抛之腦後,眼裏心裏全是沙發上擁吻的兩人。
“子悠,别離開我。”鍾少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嘴裏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句話。
“好,不離開。”女人一陣切喜,這迷幻藥真不容小窺,隻需一點點,就能将她看上的男人手到擒來,俯在男人耳邊,嬌媚的道:“等我一會兒。”
女人放開男人,從包包裏拿出一支筆,調整好十分鍾後自動開啓,放在沙發的靠背上,正對着床的位置,擺放好之後,女人滿意的一笑。
轉頭就見鍾少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身材高大,黑色西褲包裹下的修長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優美的曲線描繪健美有力的黃金身軀,敞開的白色襯衣顯露古銅色的胸肌。
“親愛的,我們開始。”女人吞了吞口水,這樣性感加魅力無盡的男人,号稱獵豔高手的她,怎麽可能放過。
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香水味道,女人站起身,原本就薄得不能再薄的衣裙,褪到了胸口處,坐在鍾少結實有力的腿上,豐腴的身子貼在男子的胸膛上,柔軟的手貼在男人臉上,描繪着他的五官,一點一點的往下,順着敞開的衣領往下,在碰觸男人過于結實堅硬的胸肌時,驚喜地歡呼了一聲,手指熱情如火地挑逗起男人的**。
鍾少冰冷的目光射在女人身上,沒有一絲的**,即使神智不清,他也意識到了什麽,抓住女人的手,将她推開,趁勢起身。女人快一步,雙臂纏上他的脖子,臉順勢貼在他頸窩處。“親愛的,别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你做什麽?”顔子悠怒不可遏的沖了進來,美目染上怒火,蹭蹭的往外冒。
“出去。”女人回顔子悠一個怒瞪,懊惱自己剛才怎麽忘了鎖門。
“滾。”鍾少低叱一聲,令周身的氣氛瞬間凍結成爲了千年玄冰。
“聽到沒,叫你滾。”女人看着顔子悠,得意洋洋的道。
鍾少用行動告訴她叫誰滾,一把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丢在地上,丢下房間裏的兩個女人,大步朝浴室走去。
“啊。”女人被摔痛了,弄不清楚狀況,不顧身上的痛,爬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鍾少跑去,抱住他的腰,尴尬的吞了吞口水,直接将他剛剛的動作無視。“親愛的,我們一起洗鴛鴦浴。”
鍾少抓住女人的手,一捏,隻聽咔嚓一聲,斷了。
“啊。”一聲慘叫聲震耳欲聾的響起。
“消失。”冰冷的丢下兩個字,鍾少砰的一聲大力将浴室裏的門關上。女人怕了,來不及整理衣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站在電梯内,大口大口的呼氣着,驚魂未定,左手捂在心口上感受到它急劇的跳動着,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痛,看着被扭斷的右手,偷雞不成蝕把米。
顔子悠愣在原地,想到鍾少對她的殘忍,委屈在這一刻全部湧上心頭,情緒達到了頂點,泛濫決堤。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承認自己還不能完全忘掉鍾少,她很能确定,自己愛上了孫煜,從來都是她甩男人,她對男人殘忍,鍾少是第一個對他殘忍的男人,不甘心,不給鍾少一點顔色看看,鍾少就不知道她的厲害。
顔子悠下了個決定,踱步到門前,關門上鎖,一氣呵成。
“倪醫生,你幫我看看這個病曆。”李醫生拿着一個病人的病曆來找倪樂卉。
“好。”倪樂卉笑着接過,反正她很清閑,有人向她請教,她不會吝啬。
李醫生見倪樂卉臉上的神情愈加凝重,問道:“倪醫生,有什麽問題嗎?”
“你接手的産婦嗎?”倪樂卉問道。
“對。”李醫生點頭,随即又問道:“倪醫生,你能告訴我,有什麽問題嗎?”
“李醫生,我記得這是畢醫生的産婦。”倪樂卉說道,剛看到名字,她以爲是同名同姓,現在看到病曆,倪樂卉可能很肯定不是同名同姓,就是同一個人。
“呃!”李醫生愣了一下,真想對倪樂卉豎起大拇指,連這個倪醫生都能看出來,真是能耐。“倪醫生,你說得對,這的确是畢醫生的産婦。”
“畢醫生呢?”倪樂卉問道。
“倪醫生,你不知道嗎?”李醫生奇怪的看着倪樂卉,不能怪她震驚,畢醫生跟倪醫生的關系很要好,這麽大的事情,倪醫生居然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麽嗎?”倪樂卉抓了抓頭反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畢醫生請婚假了,今天都不用來上班了。”李醫生說道。
“什麽?”倪樂卉很是震驚,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李醫生,你剛剛說什麽?”
“畢醫生請婚假了,今天都不用來上班了。”李醫生重複了一遍。
“真的假的?”倪樂卉還是懷疑,昨晚才聽到齊宛海逼婚,今天畢亦瑤就請婚假了,今天都不用來上班了,學長妥協了嗎?什麽時候妥協的,她怎麽不知道呢?
到底是學長妥協了,還是齊宛海一意孤行?
“真的,全醫院都傳開了。”李醫生說道,看着倪樂卉,想了想,又說道:“畢醫生要嫁進顔家,嫁給你老公的弟弟,倪醫生,你跟畢醫生就要成爲妯娌了,你會不知道嗎?”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倪樂卉說道,齊宛海真是行動派的,說什麽就是什麽,萬一學長沒同意,齊宛海在爲他們籌辦婚禮,齊宛海就不擔心,婚禮上沒有新郎嗎?還是齊宛海笃定,學長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妥協。
“你不知道,怎麽可能?”李醫生不相信。
倪樂卉叮囑李醫生手術時的注意事項,李醫生對倪樂卉道謝,拿着病曆去準備手術了,倪樂卉去主任辦公室找溫智帆,他是婦産科的主任,畢亦瑤請婚假,表哥最清楚。
倪樂卉扭開門,直接問道:“表哥,畢醫生請婚假了,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是你,我表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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