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因爲杜絕

“我……”顔子悠頓時覺得語塞,看着齊宛海,聽着齊宛海的訓斥,她明明很無辜,她也沒想到畢雪會這麽厲害,精心策劃出這一幕,如果不是孫煜陪着媽,任由孫煜如何解釋,她都不會信,媽也不會信。

顔子悠慶幸,幸好今天孫煜陪着媽,幸好今天孫煜安排蕊兒相親。

“媽,你就别怪子悠了,她也是無辜的,她是太愛我了,否則,不會輕易被畢雪蒙蔽。”孫煜坐在床邊,攬過顔子悠的肩,顔子悠順勢靠在孫煜肩上。

“孫煜,别太縱容她了,做錯了事情,就該好好說說她,你舍不得,就讓我來說。”齊宛海話雖這麽說,從她臉上的笑意可以看出,齊宛海的心情很好。

“媽,我知道錯了。”顔子悠承認錯誤道。

“你啊!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提醒過你提防着畢雪,而你呢!居然差點被畢雪給蒙騙了,幸虧今天孫煜安排了一場相親,見我不高興,孫煜又陪着我,如果今天孫煜沒陪着我,他真是有理說不清楚了,下次别這樣了,凡事都要弄清楚了再決定,看看你現要的樣子。”齊宛海訓斥道,想到子悠剛剛見到她,哭得稀裏嘩啦,那叫個傷心。

假如孫煜今天沒陪着她,看到女兒的眼淚,她也不會這麽冷靜,估計她就真與子悠同仇敵忾,孫煜就真受到了不白之冤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媽,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顔子悠保證道,畢雪可以騙過她一次,絕對騙不了她第二次,該死的畢雪,這麽設計害她,害得她傷心絕望,還流了這麽多淚,這筆賬她一定要找畢雪算清楚。

“你還敢有下次。”齊宛海瞪了顔子悠一眼。

“不敢了。”顔子悠将臉埋進孫煜肩上,心裏卻在低咕着,明明是她的親媽,現在給她的感覺反而像是孫煜的親媽。

剛剛媽說她的時候,可半點沒留情,她也知道自己有錯,但是,也用不着這麽說她嘛!她也是受害者,再次狠狠的罵了畢雪一遍。

“媽,好了,子悠知道錯了。”孫煜說道,松了口氣,還好他有先見之明,他跟畢雪在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情被子悠撞見了,他又不知道子悠聽到了多少,也不清楚接下來畢雪會有什麽安排,或是不安排了,與其找顔子悠,不如找齊宛海。

在關鍵時刻,還是齊宛海幫了他的大忙,有齊宛海解釋他的行蹤,根本不需要他親自解釋,至于照片的事情,他可以理所當然的推給母親,反正母親也不喜歡顔子悠,借此來讓顔子悠誤會,或是在他們之間産生裂痕,這些都可以理解。

“孫煜,對不起,我錯了,我錯怪你了。”顔子悠認真的看着孫煜,向孫煜道歉,她誤會了他,她就該道歉。

“子悠,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孫煜說道,畢雪背着他私自演繹出這麽一幕,差點壞了他的好事,他不會輕易放過畢雪,哼!畢雪會這麽做,是笃定即使事情暴露了,他也不敢把她怎麽樣嗎?

的确如此,在畢俊這件事情上,畢雪是畢俊的女兒,他還要利用畢雪達到他的目的,在目的沒達到之前,他是不敢把畢雪怎麽樣。

“好。”顔子悠點頭,孫煜想要處理,她也樂得輕松,她要看看孫煜的态度,看看孫煜會怎麽處置畢雪,她也可以借此看看孫煜對畢雪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了,現在誤會都解釋清楚了,子悠,你換好衣服,我們回顔家。”齊宛海催促道,見到他們在她面前秀恩愛,齊宛海很是高興,隻要他們夫妻感情好,隻要孫煜好好疼愛子悠,做母親的她,也算了确了一樁心事。

“我們要回顔家嗎?”顔子悠問道。

“對。”孫煜點頭回答道。

“可是……”顔子悠望着孫煜,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母親呢?”

他們回顔家,孫夫人同意嗎?她可不想給孫夫人說自己的理由,想到孫夫人,顔子悠有些頭痛,同時也覺得奇怪,孫煜因爲她,腳上傷上加傷,以孫夫人的脾氣,肯定會借此機會好好的修理她一番,不把她給弄死,也要把她關禁閉,爲什麽沒來找她的麻煩呢?

難道孫煜真沒告訴孫夫人,他腳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嗎?孫煜不會說,别人也不會說嗎?劉俊逸肯定會說,劉俊逸不喜歡,恨不得她天天過得水深火熱中,劉俊逸一定會告訴孫夫人,借孫夫人的手收拾她的。

“母親去美國了。”孫煜說道。

“真的?”聞言,顔子悠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沒有什麽消息比這個消息更讓她開心,孫夫人走了就沒人敢欺負她了。

“子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至于這麽激動嗎?難怪你婆婆不喜歡你,聽到你婆婆去美國了,你高興得跟中獎了似的,要是被你婆婆知道,她對你又該有意見了。”齊宛海又訓斥道,這些話她的目的不是訓斥顔子悠,而是刻意說給孫煜聽的。

女兒聽到孫夫人去美國了,激動得不能自己,可見孫夫人平時怎麽欺負她的女兒,否則,子悠也不會有這種表情。

顔子悠自知自己高興得過頭了,怕被齊宛海看出端倪,顔子悠結束這個話題,孫夫人去美國了,她暫時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段時間了。

“媽,孫煜,你們先出去,我換衣服。”顔子悠說道。

“你慢慢換,别着急。”齊宛海提醒道。

“媽,你放心,我有分寸。”顔子悠笑着說道。

“我跟媽在樓下等你。”孫煜摸了摸顔子悠的臉頰,當着齊宛海的面,在顔子悠額頭上落下一吻,才起身跟齊宛海走出房間。

見他們離開,顔子悠松了口氣,一掃先前的陰霾,顔子悠笑得很開心,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警告自己不能輕易被人蒙蔽了,她要相信孫煜,要相信孫煜對她的愛。

可是,孫煜讓她打掉孩子的事情,孫煜剛剛沒說,她也沒問清楚,算了,應該是她的幻覺。

她被畢雪利用了,差點鑄成大錯,這次她要小心從事,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了。

“孫煜,子悠性子太直了,脾氣又沖突,容易被人挑唆,你可别當真,多多諒解。”齊宛海對孫煜說道,剛剛她說了子悠,還得向孫煜賠罪,這樣才不能傷害他們的夫妻情,她也可以安心,夫妻之間不能有隔夜仇,她可不想子悠的生活過成她跟顔英邦這樣。

“媽,我會的,你别擔心,我不會往心裏去,子悠是我的妻子,我不諒解她,諒解誰?”孫煜笑着說道。

“孫煜,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齊宛海笑着點頭,随即又說道:“他們都說我的決定是錯的,把子悠嫁給你,我會後悔的,見你對子悠這麽好,這麽體諒子悠,我真的打心底高興,也慶幸我的決定,并沒受他們的影響,執着的把子悠嫁給你,你是我選中的女婿,我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選你當我的女婿,把子悠交給你照顧,真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孫煜保證道,心裏卻在冷笑,齊宛海也太自信了,簡直是自信過頭了,他對顔子悠是利用,還是深情,齊宛海居然看不出,還好意思說看人準,哼!

“對了,孫煜,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齊宛海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問道。

孫煜在心裏冷哼一聲,他知道齊宛海是故意在試探他,想看他怎麽處置畢雪,齊宛海對畢雪有芥蒂,讓齊宛海盯上的女人,絕對沒什麽好下場,顔堯舜的母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媽,這件事情隻能給畢雪一個警告。”孫煜說道。

齊宛海眉頭一挑,質問道:“她差點害得你跟子悠的夫妻感情破滅,她這麽算計子悠,你隻是給她一個警告,孫煜,你這麽做讓我很失望。”

“媽。”孫煜歎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媽,相信你也看出來了,畢雪并非畢俊的女兒。”

齊宛海一愣,雖然她心裏有算,可是孫煜如此直接的說出,齊宛海還是有些驚訝,孫煜這是向她坦白從寬的意思嗎?

“媽,我就實話告訴你,讓畢雪成爲我舅舅的女兒,是我一手策劃的,目的是爲了亦瑤。”孫煜說道,齊宛海很重視畢亦瑤,隻要他說是爲了畢亦瑤,齊宛海是絕對不會讓他處置畢雪,不僅不會,沒準還會說服顔子悠。

“亦瑤。”齊宛海目光一閃,挑了挑眉,低聲問道:“什麽意思?”

“畢家有多複雜,不用我說,媽,你應該有聽說過,如果舅舅隻有亦瑤這麽一個女兒,舅舅如今中風倒下了,畢家内亂,有些人勢必會趁機滋事,他們對付的人就是亦瑤,如果畢雪也是舅舅的女兒,亦瑤的性子安靜,畢雪的性子張揚,媽,你覺得畢家那些人會對付亦瑤,還是畢雪?”孫煜低聲問道。

“畢雪。”齊宛海懂了,她明白孫煜這麽做的目的了,孫煜這麽做,是爲了保全亦瑤,把畢雪推到風口浪尖。“孫煜,你……”

齊宛海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

“媽,此事别張揚。”孫煜低聲說道。

“放心,我懂。”齊宛海說道,随即又說道:“我們剛剛的話,我全忘了。”

孫煜笑了,真不知道該說齊宛海精明,還是蠢笨,齊宛海并不蠢笨,是他太厲害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顔堯舜跟倪樂卉去醫院等溫智帆下班,顔丹彤也在醫院等溫智帆,等待很無聊,倪樂卉建議他們三人來鬥地主,顔堯舜很厲害,倪樂卉跟顔丹彤聯手都沒赢他。

倪樂卉很是郁悶,隻是玩牌遊戲,她跟顔丹彤都是女人,還是孕婦,顔堯舜都沒對她們放水,顔堯舜說他的牌技很好,倪樂卉還不相信,以爲他是在自吹自擂,現在倪樂卉見識到了顔堯舜的厲害,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是用膜拜的眼神看着顔堯舜。

如果不是她的克制力還不差,此刻,她早就向顔堯舜跪下了,讓顔堯舜收她爲徒。

“顔堯舜,我們是夫妻。”倪樂卉提醒道,這次她搶到了地主,想提醒顔堯舜對她放水,玩牌别玩得這麽認真,偶爾對她放一次水,她還是會感謝他的,每次他當地主,都是他赢,他不是地主,跟誰一起,帶着誰一起赢,很是鬧心。

“打虎親兄弟,上陣無父子兵。”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默了,最後證明,顔堯舜真是太認真了,完全沒有放水的意思,倪樂卉輸得慘兮兮的,當地主隻會輸得更慘,所以,倪樂卉聰明了,她不叫地主了,顔丹彤早就覺悟了,一直是她們聯手打顔堯舜,雖然赢不顔堯舜,至少不會輸得這麽慘不忍睹。

“顔堯舜,你這樣玩着有意思嗎?”倪樂卉問道,就他一個人赢,沒有對手,不覺得無趣嗎?

“有。”顔堯舜回答道,倪樂卉默了。

其實,她并不是最慘的,無論她輸了多少,顔堯舜是她的老公,私下她叫顔堯舜還,顔堯舜一定會還,顔丹彤就不一樣了,她輸了多少就是多少,她不可能找顔堯舜還。

“你們誰赢了?”溫智帆來到辦公室,見他們還在玩牌,忍不住問道。

“他。”倪樂卉跟顔丹彤指着顔堯舜,異口同聲的說道,

“真沒風度,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赢她們兩個女人的錢嗎?”溫智帆問道。

“就是。”倪樂卉附和道,她覺得表哥這話說得太好了。

“赢要赢得坦蕩,輸要輸得有志氣。”顔堯舜毫無壓力的說道,他又沒威脅她們跟他打牌,也沒恐吓她們。

“樂卉。”溫智帆看着倪樂卉叫道,随即又問道:“樂卉,你能忍嗎?”

“不能。”倪樂卉回答道,不能忍又能如何呢!難道要她耍賴,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智帆,你忙完了嗎?”顔丹彤問道。

“完了。”溫智帆回答道,他若是沒忙完,會陪他們聊天嗎?會關心他們誰赢誰輸嗎?

“不打了。”倪樂卉合牌了。

顔丹彤也是這麽想的,顔堯舜沒意見,顔堯舜把赢來的所有錢都給了倪樂卉,倪樂卉先是一愣,随即樂開花了,毫無壓力的接過錢,有摸有樣的數了起來,顔堯舜真上道,不用她提醒,直接把赢來的錢上交給她。

“顔堯舜,你這是什麽意思?”溫智帆問道。

“表哥,你才是什麽意思?”倪樂卉搶先一步質問道,溫智帆挑眉,倪樂卉又問道:“他把赢來的錢給你,你有意見嗎?”

“按理說,我不應該有意見,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财政事情,但是,你們能不能低調一點?”溫智帆看着倪樂卉問道。

“我們爲什麽要低調?”倪樂卉反問道,他們這麽做高調嗎?倪樂卉不覺得,她隻覺得顔堯舜把錢給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丈夫在外面掙錢,回家後把掙來的錢交給妻子保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唯一的不同,這些錢是顔堯舜打牌赢來的錢,其中還有她的一份。

“你們這樣做會讓人産生錯覺。”溫智帆說道。

“什麽錯覺?”倪樂卉不恥下問。

“套路。”溫智帆薄唇開啓,吐出兩個字。

“套路?”倪樂卉挑眉,一時沒反應過來。

顔堯舜微不可見的蹙眉,他聽懂溫智帆話中之意了,卻并沒出聲反駁,低眸看着一臉茫然的倪樂卉,顯然這個小女人反應有些遲鈍,還沒反應過來。

“智帆,别太認真,隻是玩牌而已。”顔丹彤忍不住出聲說道。

“丹彤,以後别跟他們夫妻倆玩牌了。”容易着了他們的套路,這句話溫智帆沒說出來。

“溫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倪樂卉再反應遲鈍也聽出溫智帆話中之意了,套路,溫智帆的意思是,她跟顔堯舜聯手赢丹彤的錢嗎?溫智帆是這個意思嗎?

轉念一想,她還有些懷疑了,先是輸錢,然後結束了,顔堯舜把赢來的錢都給了她,除去她輸掉的那些錢,剩下的就是丹彤輸的錢,直白點,她跟顔堯舜都沒輸錢,隻有丹彤一個人輸錢了,倪樂卉嘴角一抽,怪不得溫智帆會懷疑。

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問道:“我們有玩套路嗎?”

“沒有。”顔堯舜果斷的搖頭。

“我也覺得沒有。”倪樂卉說道,顔堯舜赢錢是真的,她跟丹彤輸錢也是真的,她沒有跟顔堯舜串通好,打牌的時候,他們即使是夫妻,在牌桌上也是對手,狹路相逢時,彼此半點不留情,她還提醒顔堯舜對她放水,顔堯舜聽而不聞。

“大哥,大嫂,别理會他,大哥的牌技,我是知道的。”顔丹彤笑着說道。

“你知道會輸?”溫智帆錯愕的看着顔丹彤,明知會輸,還要陪他們玩,這是舍命陪君子的意思嗎?

顔丹彤笑而不答。

“表哥,你想太多了。”倪樂卉說道。

“丹彤,你這就不對了,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溫智帆開始說教了,他也不是特意針對他們,他隻是故意這麽說,輸了點錢,他不會怪丹彤,不就是輸了點錢嗎?這點錢他們還是輸得起,他郁悶的是,顔堯舜也太認真了,對她們兩個女人,又是懷孕,手下半點沒留情面,如果換成是他,他絕對不會這麽鐵石心腸,不過,若真換成是他,他不一定赢得了她們。

“丹彤,輸了多少,我還給你。”倪樂卉說道,玩個牌都不讓人玩高興,輸了表哥還說丹彤,以前也沒見表哥這麽小氣,今天表哥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爲他們在玩牌,他在工作,心裏有些不痛快嗎?他心裏不痛快,該拿丹彤開刀嗎?

“大嫂,别聽他的,我還輸得起。”顔丹彤說道,輸了吵着讓他們還,這種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好啊!還給我們。”溫智帆毫無壓力的說道,倪樂卉要還給他們,他是不會拒絕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智帆。”顔丹彤擡手揉搓着眉心,她覺得很丢臉。

顔堯舜眼角抽了抽,倪樂卉也默了,她也隻是随口說說,沒想到表哥真當真了。

“丹彤,輸了多少?還給你。”倪樂卉問道,她有些騎虎難下,說了還,若是不還,表哥會說她是口是心非。

“樂卉。”顔堯舜阻止倪樂卉數錢的動作,睨了溫智帆一眼,說道:“别理他,錢是我赢的,況且,我赢的是丹彤的,又不是他的,他有什麽資格讓我們還。”

“顔堯舜。”倪樂卉望着顔堯舜,是她說還丹彤,不是他們逼着她還,說話不算是壞蛋。

“樂卉,錢是我給你的,你收起來,他要找人還,讓他沖我來。”顔堯舜霸氣的說道,一副溫智帆若是敢找他還,他會讓溫智帆後悔的樣子。

“這……”倪樂卉有些猶豫,爲了點錢,鬧得不愉快,這代價也太大了。“這樣好嗎?”

“我說好就好。”顔堯舜說道。

“那好吧。”倪樂卉又将錢收了起來,表哥何時變得這麽小氣了,難道是因爲要當父親的關系,還是因爲三個孩子的關系,養一個孩子不容易,何況是養三個孩子。

溫智帆嘴角一抽,顔堯舜都這麽說了,他還好意思找顔堯舜還嗎?何況,他也沒想過讓他們還,這點錢他們輸得起,是樂卉說要還他們,他隻是沒有拒絕。

“行了,爲了點錢,你們至于嗎?”顔丹彤問道,起身朝辦公室外面走去。

“你惹丹彤生氣了,表哥,不是我說你,虧你還是婦産科的主任,孕婦的情緒不穩定,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要惹丹彤生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爲了點錢,你至于嗎?”倪樂卉指着溫智帆的鼻子說道。

溫智帆很無辜,他隻是開個玩笑,他們居然當真了,真沒幽默細胞,倪樂卉走了,顔堯舜還站在原地,溫智帆挑眉看着他,問道:“你還想說教一番嗎?”

“無聊。”顔堯舜白了溫智帆一眼,追上去了。

溫智帆嘴角一抽,他做什麽了?他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嗎?

顔堯舜開車,倪樂卉坐在副駕駛位上,溫智帆跟顔丹彤坐後排。

誰也沒說話,車内的氣氛有些壓抑,溫智帆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開口問道:“我們回顔家吃晚飯嗎?”

“我們去哪兒吃晚飯?”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問道。

“其實,我們可以回溫家吃晚飯。”顔丹彤建議道,左易夢讓溫智帆帶着她回顔家住幾天,她知道溫智帆不喜歡住在顔家,她也不喜歡,左易夢隻讓他們在顔家住,可沒讓他們必需回顔家吃飯。

“還是算了,大姨見到我,又要逃避了。”倪樂卉說道。

“爲什麽?”顔丹彤好奇的問道。

“什麽意思?”溫智帆幸災樂禍的問道。

“我想問她畢舅舅的事情,還沒有問,大姨好像知道我要問她關于畢舅舅的事情,逃之夭夭了,我跟顔堯舜離開溫家,大姨都沒回來,我們若是回溫家吃晚飯,又要爲難大姨了。”倪樂卉說道。

“勇氣,佩服。”溫智帆朝倪樂卉豎起大拇指,若是換成是他問,老太太肯定把他往死裏揍,是樂卉問,老太太逃之夭夭,這就是兒子跟女兒之間的待遇,人家都說男女平等了,無論是在倪家,還是在溫家,或是在左家,溫智帆完全沒感受到男女平等的待遇,他感受到的隻是女士優先,男士靠邊。

“有那麽嚴重嗎?”顔丹彤問道。

“有,我可以佐證。”顔堯舜說道,顔丹彤默了,顔堯舜都說可以佐證了,她能不相信嗎?

“你想知道畢舅舅的事情,其實你可以問小姨。”溫智帆說道,小姨也知道,不一定非要問老太太。

“我敢嗎?”倪樂卉沒好氣的問道,在媽面前,她都不敢提畢俊的名字,生怕因爲這個名字,又給他們的婚姻帶來了不好的影響,爸媽爲了畢俊,都鬧離婚了,她還敢在他們面前提起畢俊這兩個字嗎?

“你又好奇,又不敢問,敢問的又逃避,樂卉,你至于嗎?”溫智帆問道。

“表哥,你敢說你不好奇嗎?”倪樂卉問道。

“我也好奇,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去滿足我的好奇心的。”溫智帆說道,他沒倪樂卉這種勇氣,況且,倪樂卉現在肚子裏有免死金牌,倪樂卉可以随心所欲,可是他不能。

“行了,你們别聊這個話題了,你們解決一下眼下。”顔堯舜說道。

“是啊!我們去哪兒吃晚飯?”顔丹彤附和道,回顔家,不想回,回溫家,又不能,看來隻能在外面吃了。

顔丹彤想着在外面吃,倪樂卉說出口,顔堯舜跟溫智帆都沒意見,同意在外面吃了回顔家,在顔家,他們都有不想面對的人,見到他們會倒味口,會食欲不振,不如吃了回去。

決定在外面吃,可問題又出來了,在外面吃,他們吃什麽?

四個人,有不同的意見,倪樂卉跟溫智帆的胃口一樣,顔堯舜微微偏向他們了,唯獨顔丹彤不會,他們喜歡吃的東西,她會過敏,想勉強自己都不行。

最後,他們順從顔丹彤的胃口,去吃清淡有營養的東西。

顔家,劉嬸在廚房忙碌,顔子翌在廚房幫忙。

“子翌,你知道那個劉俊逸的家庭背景嗎?”劉嬸低聲問道。

“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是孫煜的朋友,不過,能讓小姨滿意的人,家庭背景一定不會太差。”顔子翌笑着說道。

“子翌,你覺得怎麽樣?”劉嬸又問道。

“劉嬸,知人知面不知心,能跟孫煜成爲朋友,你覺得那個男人能好到哪兒去?”顔子翌說道。

劉嬸挑眉,顔子翌的話是很對,可是孫煜是孫煜,劉俊逸是劉俊逸,怎麽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呢!這對劉俊逸很不公平。

“我覺得那個人不錯。”劉嬸說道,對劉俊逸,她是滿意的,能讓齊蕊兒帶回家的男人,看來這次齊蕊兒是認真的,知難而退了嗎?若真如此,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齊蕊兒都知難而退了,劉嬸看着顔子翌,他何時知難而退呢?

“我覺得不怎麽樣。”顔子翌說道,他跟齊宛海的态度一樣,不喜歡劉俊逸,如果齊蕊兒真跟齊俊逸交往,他的計劃怎麽辦?在他的計劃中,齊蕊兒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可以這麽說,想要他的計劃完美,齊蕊兒不能缺少。

“子翌,你好像對他有敵意。”劉嬸說道,從子翌回來,聽到齊夫人的介紹,子翌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夫人不喜歡劉俊逸,子翌也不喜歡,這讓劉嬸覺得奇怪,子翌跟夫人的意見很少統一過。

“我對孫煜也有敵意。”顔子翌說道,他不待見孫煜,劉俊逸是孫煜的朋友,連同齊俊逸也不待見,這也很正常,隻是,顔子翌不待見劉俊逸,并不是因爲孫煜的關系,而是其他原因,不管是劉俊逸,還是其他的男人,隻要想跟齊蕊兒在一起,顔子翌都有敵意。

“子翌,這是夫人選中的女婿,三小姐都妥協了,你還那麽執着,三小姐已經嫁給孫煜了,這是改變不了的實事,子翌,難道你想三小姐跟孫煜離婚嗎?”劉嬸低聲說道,這些話她可不敢讓夫人聽到,若是讓夫人聽到了,會懷疑她居心不良,詛咒三小姐跟孫煜的夫妻感情。

離婚兩個字,如一把厲劍插在他的心口,他希望他們離婚嗎?

顔子翌搖頭,既然結婚了,自然不是能離婚,尤其是外界的因素,看來他對孫煜的态度要改變一下了。

子悠是他的妹妹,子悠嫁給了孫煜,他就得接受孫煜這個妹夫,即使孫煜跟丹彤之間發生的事情讓他心裏很不痛快,對孫煜的成就很深,他也得接受孫煜。

他可以接受孫煜,卻絕對不會接受劉俊逸,齊蕊兒答應過他,他們明明說得好好的,這才過了一天,齊蕊兒就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還是孫煜的朋友,也是孫煜安排的相親,孫煜到底是什麽意思?存心跟他做對嗎?

“子翌,大少爺他們今晚會回來吃晚飯嗎?”劉嬸轉移話題問道。

“不知道。”顔子翌搖頭,大哥向來我行我素,有時候回來吃飯,有時候不會回來吃飯,溫智帆跟丹彤會不會回顔家,他也不清楚。

“要不,給大少爺打個電話問問。”劉嬸建議道。

“不用。”顔子翌說道,他給大哥打電話,大哥未必會接。

“還是打一個,堂姑爺跟丹彤小姐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萬一他們回來了,我們吃過了,或是正在吃,堂姑爺畢竟是溫家的人,會說顔家人不知禮數。”劉嬸說道。

“劉嬸,不用擔心,溫家人不會介意。”顔子翌說道,反正他就是不打。

“溫家人不介意,我們更要注意。”劉嬸說道。

顔子翌說不過劉嬸,隻好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撥打顔堯舜的手機,第一次顔堯舜沒接,直到第二次,顔堯舜接起,冷聲問道:“什麽事?”

“劉嬸問你,你們要不要回家吃晚飯?”顔子翌問道。

“不。”顔堯舜吐出一個字,然後直接挂電話。

“怎麽樣?”劉嬸問道。

“他們不回來吃晚飯。”顔子翌說道。

“不回來也好,省得鬧矛盾。”劉嬸說道,顔子翌沉默,劉嬸炒菜,顔子翌當她的下手,她要什麽,他給她拿什麽。

倪樂卉等人吃飽喝足,他們又去看電影,看完電影,他們又去吃宵夜,等他們回到顔家,已經很晚了。

顔家人都睡了,就連劉嬸也睡着了。

倪樂卉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顔堯舜去衛生間洗了個澡,見倪樂卉躺在床上,沒準備要去洗澡的意思,顔堯舜問道:“你不去洗澡嗎?”

“暫時不想洗。”倪樂卉翻了個身,側躺着,看着裹着浴袍的顔堯舜,他還洗了頭,頭發還在滴水,挑眉問道:“這麽晚了你還洗頭?”

“我的頭發短,很容易吹幹。”顔堯舜回答道。

“你去吹幹。”倪樂卉催促道,見顔堯舜沒動,挑了挑眉,問道:“你是不是等着我幫你吹幹?”

“是啊!”顔堯舜回答道。

“你去拿吹風,我幫你吹。”倪樂卉坐起身,她洗了頭都是他幫她吹幹,他的想法,她很願意幫他完成。

顔堯舜嘴角一抽,猶豫了一下,去一邊拿出吹風,插上電源,把吹風給倪樂卉。

倪樂卉接過,有摸有樣的吹着他的短發,聽着吹風機的聲音,兩人都有些失神,倪樂卉在想事情,顔堯舜也在想事情,等兩人回神時,顔堯舜的頭發已經吹幹了,關掉吹風,倪樂卉把吹風交給顔堯舜,顔堯舜接過,拔了電源,把吹風放回去。

“你有事要對我說?”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話音未落,兩人同時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聲了,又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先說。”

“好,我先說。”倪樂卉說道,咬了咬牙,倪樂卉忍不住問道:“顔堯舜,你老實回答我,曉曉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

以她對他們兩兄妹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什麽事,顔堯舜不會把曉曉遣送回美國。

“曉曉不适合t市。”顔堯舜說道,他的答案不變。

“顔堯舜,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倪樂卉說道,她不接受這個理由,什麽叫曉曉不适合t市?曉曉爲什麽不适合t市?曉曉并不是美國人,在異國他鄉真有那麽好嗎?倪樂卉隐約覺得,顔堯舜肯定有事情瞞着她,顔堯舜越是不說清楚,倪樂卉就越是好奇,越是想要知道。

顔堯舜咬牙看着倪樂卉,他不想騙她,可他又不能告訴她杜絕的事情,溫智帆知道杜絕的事情,顔堯舜沒有把握,在倪樂卉的追問下,他能堅持多久,他都快忍不住了,瞞着她,他很辛苦,多想給自己一個痛快,也給她一個痛快。

腦海裏有兩個聲音,一個是告訴她,一個是繼續瞞着她。

“顔堯舜。”倪樂卉叫道。

“我在。”顔堯舜說道。

“顔堯舜,我是不是你的妻子?”倪樂卉問道。

“廢話。”顔堯舜白了倪樂卉一眼,她不是他的妻子,誰是他的妻子,除了她,他不可能再娶另的女人爲妻。

“顔堯舜,你有事瞞着我。”倪樂卉笃定的說道,本來她還不确定,剛剛顔堯舜的眼神告訴她,她的猜測是對的,顔堯舜真的有事瞞着她。

“樂卉,我……”顔堯舜快堅持不下去了,他的意志都有些瓦解了。

“顔堯舜,我是你的妻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顔堯舜,我想與你攜手并肩到老,我想做你的後盾,而不是你的絆腳石,你懂我的意思嗎?”倪樂卉握住顔堯舜的手,認真而嚴肅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不知道她,是想保護她,可是,他這樣的保護,她不需要,她需要的是與他并肩作戰,而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樂卉。”顔堯舜除了叫她的名字,真不知該說什麽,她的意思,他都懂,正因爲懂,所以才猶豫,她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弱,她很緊強,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有的時候,他反而希望她柔弱一些。

“顔堯舜,你不想問,我也逼迫不了你,這樣,我問,你答,行不行?”倪樂卉問道,他若是堅持不說,任由她絞盡腦汁也撬不開他的嘴。

顔堯舜沉默,這有區别嗎?

他沉默,倪樂卉當他在默認,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把曉曉送回美國,是不是跟杜絕有關?”

除了杜絕,沒人會影響曉曉,也沒人會影響顔堯舜的判斷力,爲了杜絕,顔堯舜已經将曉曉送回過美國。

“樂卉。”顔堯舜一臉的無奈,他就說嘛!她肯定會想到杜絕。

“果然是因爲杜絕。”倪樂卉歎息道,即使顔堯舜沒有承認,他臉上的表情給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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