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你還急不可待,連等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間都沒有。”倪樂卉小聲的抱怨道,如果真不是重要事,他不會親自去處理,他都親自去處理了,還不是重要事嗎?
“樂卉。”顔堯舜失笑的看着她,又繞到原地了。
“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倪樂卉說道,轉身朝床走去。
顔堯舜錯愕地望着她的背影,她這是幾個意思?不深究了嗎?放過他了嗎?
“樂卉,你不問了嗎?”顔堯舜問道。
“我對你的工作沒興趣。”倪樂卉說道,即使顔堯舜說了,她也不一定聽得懂。
“可我希望你有興趣。”顔堯舜低咕着,同樣也松了口氣,見倪樂卉脫了拖鞋,揭開被子躺了進去,顔堯舜去衛生間,等他從洗手間裏出來,倪樂卉已經睡着了。
顔堯舜小心翼翼的揭開被子一角,上床躺下,輕柔的将她摟抱進入中,不摟着她睡覺,他還真不習慣,他已經習慣了摟着她睡覺了。
顔子翌受傷了,齊宛海心疼極了,本來打算等顔子翌回來,她就老調重彈,非說服他同意娶亦瑤,見顔子翌受傷,齊宛海不忍心逼迫他,娶亦瑤的事情已經成定局了,不僅她非要他娶不過,顔英邦跟她的态度一緻,如果是她一個人,即使絞盡腦汁也未必逼迫得了子翌娶,幸好這次顔英邦沒倒戈。
子翌把亦瑤給睡了,身爲男人,睡了一個女人,他就該對這個女人負責,雖然現在的社會,一夜情太普遍了,一點也不新鮮了,沒結婚就住在一起,隻要是夫妻之間會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矛盾産生,兩人又分開,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
但是,這隻是針對一般的女人,亦瑤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畢家的大小姐,别說畢俊現在中風昏迷,即使是死了,他的餘威依舊在。
顔子翌也慶幸,因爲他受傷了,齊宛海沒對他緊逼,其實,他也隻是逃避,他心裏很清楚,在娶畢亦瑤這件事情上,顔英邦的态度跟齊宛海一緻,這也是顔子翌頭痛的原因,如果隻是齊宛海,他還有扭轉乾坤的機會,顔英邦也要他娶,他就是掙紮,也隻是在垂死掙紮。
齊惜雪又帶着齊蕊兒來t市了,齊惜雪跟齊宛海的個性一樣,隻要是齊宛海認定的事情,齊惜雪絕對舉雙手贊成。
“表哥。”齊蕊兒來敲顔子翌的門。
顔子翌站在陽台上,聽到敲聲門,斂起思緒,打開門見是齊蕊兒,目光閃了閃,問道:“蕊兒,有事嗎?”
“表哥,你也沒睡?”齊蕊兒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睡不着。”顔子翌側身,上齊蕊兒進來,再關上門,兩人坐在沙發上,顔子翌問道:“蕊兒,想喝點什麽?”
“表哥,我不渴。”齊蕊兒搖頭,看着顔子翌臉上的傷,說道:“聽我媽說你受傷了,反正我也睡不着,所以就想來看看,表哥,我有打擾你嗎?”
明明覺得很累,躺在床上她卻沒有睡意,無論她想什麽辦法,都無法讓自己睡着。
“我也睡不着,你來了,正好可以陪我聊會天。”顔子翌笑着說道,對于這個表妹,顔子翌是心疼的,如果大哥當初沒有玩弄蕊兒的感情,說玩弄太輕了,大哥不愛蕊兒,大哥隻是在利用蕊兒的感情,畢竟,媽絞盡腦汁想讓大哥娶蕊兒,大哥就利用蕊兒來打擊報複。
起初他還覺得奇怪,媽想方設法撮合蕊兒跟大哥,以大哥的敏感度,他不可能覺察不出,大哥順從媽的意願,跟蕊兒在一起,甚至是到最後都談婚論嫁了,大哥的演技真的很好,連他都給騙過去了,他都以爲大哥真的愛上了蕊兒,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大哥跟蕊兒在一起,簡直是衆望所歸。
他甚至還在幻想着,大哥若是娶了蕊兒,媽視蕊兒如親生女兒般,看在蕊兒的份上,肯定不會再刁難大哥了,而大哥看在蕊兒的份上,不會那麽敵對媽了,因爲蕊兒,他們可能會和平共處,可惜,他錯了,大錯特錯。
大哥不愛蕊兒,媽的計劃也沒能成功,大哥隻是在将計就計,然後給所有人一個警告,想要算計他,就得付出代價。
“表哥,痛嗎?”齊蕊兒心疼的看着顔子翌,伸出手,想去摸顔子翌的臉,又想弄痛他。
“吃了藥,現在不痛了。”顔子翌看着小心翼翼的齊蕊兒,無奈的搖頭。
“是他打的嗎?”齊蕊兒問道,除了他,沒人敢把表哥傷成這樣。
“你心知肚明,又何需問。”顔子翌苦澀一笑。
“爲什麽?”齊蕊兒問道,顔子翌沉默,看着他一副有苦衷的樣子,齊蕊兒并沒放過他,追問道:“表哥,我想知道他爲什麽打你?”
“蕊兒,這都不重要。”顔子翌說道,面對媽的逼問,小姨的追問,他都能咬緊牙關,可是面對齊蕊兒的問,顔子翌不想沉默,有些事情他不能對媽跟小姨說,因爲她們是長輩,因爲他很清楚,若是告訴她們原因,會有什麽後果,可是齊蕊兒不一樣。
“表哥,對我來說重要。”齊蕊兒說道,顔子翌低頭,有些猶豫了,告訴了蕊兒,如果蕊兒還愛着大哥,這對蕊兒來說是傷害。
“蕊兒,你老實回答我,你還愛大哥嗎?”顔子翌看着齊蕊兒,一臉認真的問道。
齊蕊兒一愣,沒想到顔子翌會直白的問她,還愛不愛顔堯舜,面對這個問題蕊兒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說不愛,顯然是在說謊,她連自己都騙不了,騙得了表哥嗎?
當年她深愛着顔堯舜,對顔堯舜的愛深入骨子裏,豈是顔堯舜傷害了她,她就不愛了,如果愛情說愛就愛,說不愛了就不愛了,那還是讓人爲之瘋狂的愛情嗎?
迄今爲止,她依舊愛着顔堯舜,對他這份愛,她從來沒停止過,無論她曾經做了多少傻事,甚至爲了顔堯舜,她想要結束自己的單身,随便找個男人嫁了,那次在美國,她是決定嫁給他,在婚禮場上,顔堯舜如天神般出現,阻止了這場婚禮。
那一刻,她不想再騙自己了,她愛他,真的很愛他,不想逼着自己忘掉他,這次她說服媽來到t市,就是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讓她做夢都沒想到,他結婚了,他對那個叫倪樂卉的女人這麽好,讓她很羨慕,面對大姨的遊說,除了拒絕,她還是拒絕。
她不想自己的愛變得卑微,她有自尊,她不容許自己的自尊受到傷害,所以,她高傲的拒絕,他結婚了,又那麽愛那個女人,她愛他,不想破壞他的婚姻,齊蕊兒也有自知之明,以他對她的态度,想要破壞他跟那個女人的婚姻,簡直難上加難。
除非顔堯舜還愛着她,她就能輕而易舉破壞他們的婚姻,可惜,顔堯舜不愛她,即使她不承認,對顔堯舜還有幻想,堅定若不愛,就不會有傷害,顔堯舜越是傷害她,證明顔堯舜愛她,因爲愛她,才破壞她的婚禮,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顔堯舜愛的人不是她,或許以前愛過,現在都不愛了,如果真的愛她,顔堯舜不會娶别的女人爲妻。
顔堯舜娶章傲蕾的時候,她看得出來,顔堯舜并不愛章傲蕾,爲什麽會娶章傲蕾?或許是想給她難堪,又或許是想報複大姨爺跟大姨,爲了報複,犧牲掉自己的婚姻,這代價太大了,昨晚,她從顔堯舜看倪樂卉的眼神中看到了情愫,顔堯舜愛倪樂卉,她不想承認這點卻又不得不承認。
“表哥,堯舜愛他現在的妻子嗎?”齊蕊兒沒回答反而問道,即使心裏有數,她還是想聽表哥的回答。
“愛。”顔子翌回答道,顔堯舜愛倪樂卉,毫無疑問,正因爲愛,他才沒有機會,如果大哥不愛樂卉,或許,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有多愛?”齊蕊兒問道。
“不知道。”顔子翌搖頭,顔堯舜有多愛倪樂卉,他不知道,他有多愛倪樂卉,他都無法測量出,愛情是無法測量的。“蕊兒,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齊蕊兒苦澀一笑,目光悠遠的望着落地窗,說道:“還愛又如何?不愛了又如何?我跟他終究不可能在一起。”
“蕊兒。”顔子翌看着一臉悲涼的齊蕊兒,想安撫她,又不知道如何安撫。
“表哥,堯舜愛過我嗎?”齊蕊兒問道,她想知道,顔堯舜以前跟她在一起,是愛她,還是隻想着報複,或是利用她,以顔堯舜的能耐,他需要利用她來達到他的目的嗎?想要對付大姨跟大姨爺,需要這麽拐彎抹角嗎?
顔堯舜說他從未來愛她,齊蕊兒不相信,她覺得顔堯舜是在口是心非,她跟顔堯舜在一起的時候,她感覺得到顔堯舜是愛她的,如果不愛,爲什麽對她這麽好,她永遠也忘不了,她跟顔堯舜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顔堯舜爲了救她受傷了,那時候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顔堯舜救她,隻是單純的想要救她,而不是英雄救美,讓她對他有好感或是感激,然後近一步達到他的目的。
“或許愛過。”顔子翌不确定的說道,齊蕊兒想要聽的答案,他給不了,他不是顔堯舜,有沒有愛過蕊兒,隻有顔堯舜自己知曉,旁人無從得知。
“我也覺得他愛過我。”齊蕊兒笑了,沒愛過,跟愛過,對她來說意思完全不同,如果愛過,曾經能得到顔堯舜對她的愛,她是何其幸運,即使睡着了,她也能笑醒,如果沒愛過,一開始顔堯舜隻是在利用她,這對她來說是傷害,沒能得到顔堯舜的愛,想到這點心都悶悶的痛着。
“蕊兒,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麽?”顔子翌問道,如果是爲顔堯舜,或許,他們可以合作,蕊兒是爲了顔堯舜,他是爲了樂卉,他跟蕊兒完全可以合作,如果蕊兒能讓顔堯舜愛上她,爲了她,顔堯舜跟樂卉離婚,樂卉恢複單身,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樂卉了,這對他們四個人來說是最好的安排,誰也不會傷害誰,誰也不會受到傷害,因爲那份傷害早已經被另一份愛給彌補了。
“看看你們。”齊蕊兒低着頭,看看他們,也是她回來的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爲顔堯舜,顔堯舜另有所愛了。
“還有呢?”顔子翌追問道,他看得出來,蕊兒還愛着大哥,想跟大哥在一起,現在她猶豫了,隻是礙于大哥娶了倪樂卉,她想要退縮,可又不甘心,她這麽愛大哥,讓她放棄對大哥的愛,對她來說太難了,跟讓他放下對樂卉的愛,道理是一樣的,他不願意,他也做不到。
“還有。”齊蕊兒喃喃念着,咬了咬牙,看着顔子翌,在顔子翌面前,她根本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内心,她就是愛顔堯舜,這有錯嗎?愛一個人有錯嗎?“堯舜。”
聽到她吐出顔堯舜的名字,顔子翌松了口氣,如果齊蕊兒堅持不願意說出來,他反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蕊兒,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爲什麽不願意結婚嗎?”顔子翌問道。
“記得。”齊蕊兒點頭,表哥不小了,早就過了結婚的年紀了,這麽多年,她沒見表哥帶回一個女人,也沒見表哥對那個女人特别好,她好奇的問表哥,爲什麽不交女朋友,爲什麽不結婚,記得表哥的回答是,他在等一個女人,他很愛那個女人,除了那個女人,他不願意娶别的女人。“大姨說你談戀愛了。”
顔子翌默了,畢亦瑤的事情,顯然媽已經到處去說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顔子翌有些頭痛,媽非逼着他娶畢亦瑤不可嗎?
爲了讓他娶畢亦瑤,媽連報複顔堯舜都放棄了。
“表哥,是那個女人嗎?”齊蕊兒問道。
“不是。”顔子翌果斷的搖頭,他才不想娶畢亦瑤,他想娶的人是樂卉,他愛的人也是樂卉,他跟畢亦瑤的事情,顔子翌拿着不好辦了,如果他們沒發生**關系,他拒絕得理直氣壯,他跟畢亦瑤發生了**關系,即使并非他所願,在這件事上,他也是受害者,媽才是那個加害者,媽還逼婚。
“不是。”齊蕊兒挑眉,問道:“那你跟那個畢小姐是怎麽回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顔子翌說道,用這句話來形容他,一點也不誇張,樂卉撮合他跟畢亦瑤,他可以拒絕,可是,他想利用畢亦瑤接近樂卉,想象跟現實差距真的很大,他沒想過畢亦瑤會愛上他,更沒想過畢亦瑤會是畢家的大小姐。
如果畢亦瑤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兒,以媽這種勢利眼,她是絕對不容許他跟畢亦瑤在一起,即使最後他不能全身而退,隻要媽堅守她的原則,他可以利用媽來讓畢亦瑤對他死心,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指望媽反對,斷然不可能了,不僅不反對,還逼婚,媽逼婚的手段真的讓人心寒,連藥都用上了,顔子翌有些不理解,媽做事這麽雷厲風行,說服他堅持愛樂卉,在他跟樂卉這件事情上,媽爲什麽不這麽心急?爲什麽不直接對他跟樂卉下藥?
這就是運氣,齊宛海說服他堅持愛倪樂卉的時候,碰到顔子悠的事情讓她心力交瘁,哪兒還有心情對倪樂卉下藥,何況顔堯舜是誰,防着她跟防賊似的,她有機會對倪樂卉下藥嗎?一點機會都沒有,她也沒想到下藥。
溫智帆跟畢亦瑤在談戀愛,恰好顔子悠也不用自己的事情來打擾齊宛海了,在孫煜的掩飾下,在顔子悠的沉默下,齊宛海以爲顔子悠在孫家過得很幸福,婆婆對顔子悠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孫煜的态度,孫煜在齊宛海面前什麽戲都做足了,讓齊宛海堅信孫煜對顔子悠很好,得不到婆婆的同意,得到丈夫的愛,她堅信隻要孫煜保護顔子悠,孫夫人會收斂一點對顔子悠的欺負。
讓齊宛海更沒想到的是,在這件事情上,顔子悠會選擇隐瞞她,沒向她抱怨生活上的煩惱,齊宛海誤以爲顔子悠過得很好,不然顔子悠不會抱怨。
“什麽意思?”齊蕊兒問道,她有些聽不懂表哥說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麽意思?
顔子翌歎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言簡意赅的說了一遍,聽完後,齊蕊兒目瞪口呆,爲顔子翌的瘋狂,爲齊宛海的雷厲風行,她做夢都沒想到,表哥會爲了一個女人犧牲到這地步,更沒想到表哥會爲了一個女人去利用另一個女人的愛,還有大姨,更瘋狂,不願意娶,直接下藥讓你們發生關系,事後逼着表哥負責。
齊蕊兒咋舌,怪不得表哥會說他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爲了一己之私,利用一個女人的愛,而那個女人又深受大姨喜歡,隻要是大姨喜歡的人,沒有得不到的,大姨爺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姨喜歡畢小姐,想要畢小姐成爲她的兒媳婦,畢小姐又愛表哥,大姨這麽做,成全了她自己,也成全了畢小姐,隻是害苦了表哥。
會有今天這種結果,表哥的确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表哥,不愛就别去招惹畢小姐,既然招惹了,你就得愛畢小姐。”齊蕊兒勸說道,她是女人,隻會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去想,不可能站在表哥的角度上去想。
女人的愛情,最好别去招惹,一旦招惹上了,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女人的報複心,比男人重,女人若是狠起來,也絕對不會輸給男人。
“我有愛的人,不可能愛上她。”顔子翌無奈的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想那麽多,他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更沒想到畢亦瑤會是畢家的女兒,這個身份如一道耀眼的光環,以媽的個性,她會輕易放過嗎?
“表哥,你愛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齊蕊兒問道,她隻聽表哥說過,卻沒見過,齊蕊兒很好奇,到底是誰能有這麽大的魅力,把表哥給迷得神魂颠倒。
顔子翌沉默,下了決心要對蕊兒全盤脫出,關鍵時刻,他還在猶豫。
“表哥,我認識嗎?”齊蕊兒問道,對那個女人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多,表哥也沒告訴她太多,表哥隻說他很愛她,這輩子非她不娶,在剛剛之前,她以爲這隻是表哥不想結婚的借口,根本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她甯願相信表哥愛男人,也不相信會有這個女人,聽表哥剛剛所說,那個女人存在。
“認識。”顔子翌說道。
“誰?”齊蕊兒追問道,既然是她認識的人,齊蕊兒迅速在腦海裏找尋了一遍,她認識的女人中,好像沒有那個女人值得表哥如此深愛。
“我臉上的傷就是因爲她。”顔子翌并沒有直接告訴齊蕊兒,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臉。
齊蕊兒挑眉,看着顔子翌,思考着他話中之意,他身上的傷是堯舜打的,他又說是因爲那個他愛的女人,齊蕊兒瞬間恍然大悟,震驚的看着顔子翌。“表哥。”
“有這麽震驚嗎?”顔子翌好笑的問道,他愛樂卉,家裏所有人都知曉,蕊兒跟小姨才來,她們還沒機會看出端倪,若是她們住久了,肯定也能看出來,所以,告不告訴蕊兒,蕊兒遲早都會知道,他剛剛猶豫是因爲他不想親口說。
“表哥,她是你大嫂。”齊蕊兒提醒道,表哥居然愛倪樂卉,倪樂卉現在是堯舜的妻子,而堯舜是表哥的大哥,同父異母的親大哥,齊蕊兒震驚不已,做夢都想不到那個女人會是倪樂卉。
“我愛上她的時候,她并不是我的大嫂。”顔子翌無奈的說道,晚了一步,步步晚,最後她成了他的大姨,沒有知道顔子翌有多恨自己,如果他沒有那麽多顧慮,樂卉跟嚴昌拓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勇敢的去追求她,而不是退縮,或許,今天的樂卉已經是她的妻子了。
又或許,樂卉會跟嚴昌拓分手,娶她的人就不會是嚴昌拓,而是他,如果樂卉不嫁給嚴昌拓,直接嫁給他,他愛樂卉,隻會珍惜樂卉,絕對不會傷害樂卉,這對誰都好,就因爲他的猶豫,他的顧慮,樂卉嫁給了嚴昌拓,而他遠走他鄉。
嚴昌拓娶了樂卉,并沒珍惜樂卉,他們的婚姻隻維持了一年,而樂卉在那一年的婚姻生活中也并不幸福,在夏青的欺淩下,樂卉受盡苦楚,嚴昌拓還出軌,從而導緻他們離婚。
得知他們離婚了,他還在美國,無比的慶幸,因爲他們離婚了,他才有機會,他并沒立刻回國,給她安慰,然後趁虛而入,他太自信了,他在等,等樂卉從嚴昌拓的陰影中走出來,然後他再去追求她。
他有六年的時間,可惜,他并沒珍惜,因爲他太自信了,也太自負了,給大哥鑽了空子,她嫁給了大哥,事先他并不知情,他們重逢的時候,他才知道她已經成爲了他的大嫂,她從嚴昌拓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卻沒有奔向他的懷抱,而是奔向了大哥的懷抱,縱使追悔莫及,也扭轉不了乾坤。
看着她成爲他的大嫂,他隻能扼腕長歎,她嫁給大哥,比嫁給嚴昌拓,更讓他無奈,一個是兄弟情,一個是親情,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近了,多了一份親情,卻讓他望而卻步。
因爲大哥的關系,他們之間如一條鴻溝分隔着,一條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她是你的初戀?”齊蕊兒問道,初戀最難忘,齊蕊兒想象着,大姨看中的是門當戶對,倪家的家庭一般,看不上倪樂卉,齊蕊兒也能理解,如果倪家能像畢家那樣,大姨肯定不會反對表哥跟倪樂卉在一起。
以前大姨有多強勢,齊蕊兒很清楚,大姨的氣勢,也是在堯舜變強之後才被打壓了,在堯舜沒變強之前,大姨爺又是顔氏的總裁,可想而知大姨有多嚣張,會因倪樂卉家境不好拆散他們,齊蕊兒也不覺得奇怪,以前表哥也沒強大起來,在大姨的逼迫下跟自己的愛的人分手也正常,現在表哥也變強了,想要追回曾經的初戀。
可惜,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曾經的初戀已經嫁人了,而那個人還是他的大哥,這對表哥來說有多殘忍,齊蕊兒簡直不敢想象,在得知自己的愛的人成爲了自己的大嫂,這打擊叫人怎麽承受?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不是。”顔子翌搖頭,他跟樂卉之間,戀都沒戀過,他愛樂卉,樂卉并不愛他,但是他堅信,隻要他堅持愛樂卉,隻要他對樂卉好,隻要他付出得多,總有一天,樂卉會看到他的愛,會看到他的好,會愛上他,他一直都堅信着。
“什麽意思?”齊蕊兒挑眉問道。
“樂卉叫我學長。”顔子翌說道,見齊蕊兒眉頭皺得更深了,顔子翌又說道:“我愛樂卉的時候,她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齊蕊兒眉頭擰成一股繩,表哥的朋友,她也認識,齊蕊兒在腦海裏搜索着,鎖定住一個身影,齊蕊兒不确定的問道:“是不是嚴昌拓?”
“是。”顔子翌點頭,蕊兒認識嚴昌拓,才會一猜就猜中。
真是嚴昌拓,齊蕊兒看着溫智帆,眨了眨眼睛,又問道:“你不是跟他結交了嗎?”
齊蕊兒還記得,表哥跟嚴昌拓反目的,她還問過表哥,爲什麽突然跟嚴昌拓反目,表哥怎麽也不肯說出什麽原因,隻說他們鬧矛盾了,然後他們就絕交了,因爲是表哥的朋友,齊蕊兒也沒多想。
齊蕊兒突然恍然大悟,有些激動的問道:“你跟嚴昌拓絕交,是因爲倪樂卉?”
不用顔子翌回答,從他的眼神裏,齊蕊兒知道答案了。
“她值得。”顔子翌回答道,樂卉很好,值得他深愛,也值得更好的,值得爲了她跟嚴昌拓絕交,如果他有未蔔先知的能力,知道嚴昌拓會傷害樂卉,知道樂卉嫁給嚴昌拓後不會幸福,他一定不會放手,他會将樂卉從嚴昌拓手中搶回來。
他太相信嚴昌拓了,太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了,他做夢都沒想到,在婚姻面前,在婆媳矛盾面前,愛情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齊蕊兒默了,表哥都這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
“表哥,她既然是嚴昌拓的女朋友,爲什麽後來又嫁給了堯舜呢?”齊蕊兒好奇的問道,她很不懂,表哥不是很愛倪樂卉嗎?爲了她,都跟嚴昌拓絕交了,他們分手了,表哥爲什麽不去追她呢?她爲什麽又嫁給了堯舜呢?
“她嫁給了嚴昌拓,維持了一年的婚姻,因爲嚴昌拓出軌,他們就離婚了。”顔子翌說道,她們的婆媳矛盾,顔子翌并沒告訴齊蕊兒。
“什麽?”齊蕊兒激動了,問道:“她嫁過人,又離過婚?”
“這不是樂卉的錯,樂卉也是受害者,遇人不淑,不是樂卉的錯。”顔子翌說道,他看錯了嚴昌拓,樂卉也看錯了嚴昌拓,他們都沒想到嚴昌拓會是這樣的男人,跟樂卉在一起的時候,樂卉是他的天,樂卉是他的地,嚴昌拓還向他保證過,要照顧樂卉一生一世,要對樂卉好,不會讓樂卉受一絲傷害,嚴昌拓卻食言了。
他傷害了樂卉,背叛了他們的愛情,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他見過俞海蓮,那個女人不及樂卉的萬分之一,他想不明白,嚴昌拓當時是怎麽想的,居然爲了那個女人背叛了樂卉,傷害了樂卉,顔子翌真不知道嚴昌拓腦袋裏是怎麽想的,居然爲了俞海蓮跟樂卉離婚。
顔子翌想,嚴昌拓跟樂卉走上離婚這條路,肯定是夏青推波助瀾,現在嚴昌拓又想跟樂卉複婚,别說樂卉再婚了,即使沒有再婚,樂卉也不可能吃回頭草,如果這次樂卉原諒了嚴昌拓,同意跟嚴昌拓複婚,嚴昌拓能傷害樂卉一次,就能傷害第二次,反正傷害了隻要說些好話,做出些努力都會被原諒。
顔子翌都懷疑,嚴昌拓到底了不了解樂卉,樂卉的個性這麽要強,怎麽可能原諒一個背叛過她的男人。
“表哥。”齊蕊兒很驚訝,倪樂卉居然離過婚,顔堯舜居然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這對齊蕊兒來說就是打擊,他甯願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也不願意娶她。
對倪樂卉,她并不了解,但是她相信表哥的眼光,一個讓表哥爲她魂牽夢萦的女人,即使是嫁人了,即使是又離婚了,即使是再婚了,表哥對她的愛不減絲毫,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可是,想到她現在是堯舜的妻子,表哥又對她執迷不悟,齊蕊兒對倪樂卉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她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個女人,能讓兩個這麽優秀的男人爲她神魂颠倒。
“蕊兒,你依舊愛大哥,我愛樂卉不變,其實,我們可以合作。”顔子翌認真的說道。
齊蕊兒愣住了,跟表哥合作,合作什麽?拆散堯舜跟倪樂卉嗎?表哥告訴她這麽多,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顔子翌洗腦很成功,如果是以前的齊蕊兒,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可是現在的齊蕊兒,經曆了這麽多,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齊蕊兒了,實現有多殘忍,齊蕊兒深知肚明。
“表哥,聽說倪樂卉已經懷孕了。”齊蕊兒提醒道。
“懷孕又如何?”顔子翌問道。
懷孕又如何?齊蕊兒錯愕地望着顔子翌,這像是表哥會說出來的話嗎?
“表哥,你不是女人,你沒機會當母親,更無法了解一個孩子對女人的重要性,表哥,你懂我的意思嗎?”齊蕊兒問道。
“我是沒機會當母親,也無法體會母親的偉大,但是,我愛樂卉,爲了樂卉,我什麽都願意犧牲,蕊兒,你懂我的意思嗎?”顔子翌反問道。
“表哥。”齊蕊兒看着顔子翌,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隻是随口說說的樣子,他是認真的,想要與她聯手拆散堯舜跟倪樂卉,他們有共同的目标,表哥是因爲倪樂卉,而她是因爲顔堯舜,表哥的提議對她來說很誘惑,可是,她不能貿然同意。
“蕊兒,隻要你點頭,我相信以我們的能力,一定能拆散他們,蕊兒,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什麽也不需要做,事成之後,大哥若是懷疑,你也能獨善其身,你隻需要在大哥需要安撫的時候趁虛而入,其他的所有事情,你都交給我。”顔子翌說道,媽逼婚,逼着他娶畢亦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也沒多少時間了,他想要努力一下,放手一搏,如果失敗了,他也不會有遺憾,成功了自然好。
“表哥,我不能答應你。”齊蕊兒說道,她拒絕了大姨,轉眼間又答應了表哥,怎麽想怎麽覺得别扭。
“爲什麽?”顔子翌挑眉,她不是還愛大哥嗎?這是給她最後努力的機會,她爲什麽不同意,任由機會從眼前流失呢?
“表哥,他們結婚了,他們又相愛,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齊蕊兒提醒道。
“這些都不是阻礙。”顔子翌說道,有婚姻又如何?相愛又如何?有孩子又如何?看似無懈可擊,可在誤會面前,這些通通都不堪一擊。
“表哥,你真的瘋了。”齊蕊兒搖了搖頭,這樣的表哥讓她害怕,此刻的表哥,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表哥嗎?太陌生了,陌生得她都不認識了。
難道愛情真能讓人變得瘋狂嗎?齊蕊兒苦澀一笑,愛情有多厲害,她不是領教過嗎?
“對,我瘋了,被他們給逼瘋了。”顔子翌激動的說道,他也想慢慢來,他也知道想要一步到位,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媽逼着他娶畢亦瑤,即使他反對,可是,他又能堅持多久呢?媽有多厲害,蕊兒又不是不知道,逼他娶畢亦瑤,媽可以對他下藥,親媽對自己的兒子下藥,想想都覺得可悲,他真不知道媽下一步又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出來。
萬一因那一夜,亦瑤懷上了他的孩子,屆時,他們就是綁也要将他綁到婚禮現場,逼着他跟畢亦瑤結婚。
如果他最後一搏成功了,他就會帶着樂卉遠走高飛,他也想過現在一走了之,可是,他舍不得,他也不甘心,他不想獨自離開,他想要帶着樂卉離開。
以前,因爲他的懦弱,顧慮得太多,他跟樂卉才失之交臂,現在,他不想讓自己的愛情破滅,他想爲了愛拼搏一次。
“表哥,你冷靜一下,别這麽激動。”齊蕊兒見顔子翌突然變得激動了,立刻安撫他。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我愛的女人,成了我的大嫂,肚子裏的孩子與跟我無關,我親媽又這麽對我,你要我怎麽冷靜?”顔子翌情緒愈加激動。
齊蕊兒嘴角一抽,心想如果倪樂卉肚子裏的孩子跟他有關,顔堯舜會放過表哥嗎?
顔堯舜有多霸道,她又不是不清楚,會容許别人給他戴綠帽子嗎?
“表哥,你的情緒太激動了。”齊蕊兒說道,随即又說道:“表哥,你現在不冷靜,我們無法繼續這個話題,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繼續。”
齊蕊兒隻想離開,隻在離開,顔子翌才會冷靜下來,他現在太激動了,無論做什麽,說出什麽都不理智,她擔心這個決定隻是表哥沖動之下決定的,人在沖動之下,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蕊兒。”見齊蕊兒起身,顔子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表哥。”齊蕊兒吓了一跳,現在的顔子翌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顔子翌了,她真擔心他會因她拒絕而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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