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我們的結婚證嗎?”倪樂卉睨了溫智帆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那倒沒必要。”溫智帆搖頭,結婚證能證明什麽,他跟丹彤也有結婚證,他們的結婚證是怎麽來的,想必樂卉很清楚。
“表哥,你到底想要誤導我什麽?”倪樂卉問道,顔丹彤發牌,倪樂卉拿起牌,一張一張的排序好,這把牌真的不說,又是她叫頭,她肯定要。“丹彤,直接翻。”
“你的牌很理想嗎?”溫智帆好奇的問道,居然不考慮一下,叫丹彤直接翻牌,顯然她要當地主,每次她當地主,她就沒赢過,次次當次次輸,偏偏她還很執着,隻要是她的頭,每次都不給他們機會,好像她當地主當上了瘾,真是郁悶死他了。
他想要當一次地主,還得碰運氣。
倪樂卉這麽執着于地主,又不是丹彤的對手,牌也不理想,不輸錢他反而覺得奇怪。
“不怎麽理想。”倪樂卉白了溫智帆一眼,她的牌理不理想,她才不會跟他說。
“你的錢是燒的嗎?”溫智帆沒好氣的問道,他隻是想提醒她,她卻不領情,當然,他也有私心,他的這把牌也不錯,如果能給他機會地主,這次肯定赢她們,可惜,不是他的頭,想要當地主,必需倪樂卉放棄當地主,他才有機會當地主,倪樂卉又這麽執着于地主,想讓她放棄,簡直難于登天,她都讓丹彤直接翻牌了,這不是擺明了要當地主嗎?
“你的錢才是燒的。”倪樂卉狠狠的瞪了溫智帆一眼,又說道:“我老公賺錢很厲害,他就是我的取款機,取之不盡,用之不完,怎麽?你有意思嗎?”
顔堯舜會賺錢,她若是不會花錢,也太對不起顔堯舜的努力了,顔堯舜經常在她耳邊念叨,怎麽不花他的錢,他賺的錢就是給她花的,她不花他的錢,他心裏不舒坦,爲了讓他心裏舒坦,最近她都變得很大方了,隻差揮金如土了。
“沒有,完全沒有。”溫智帆搖頭,他敢有意見嗎?他若是有意見,顔堯舜直接殺了他,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尤其是牽扯到錢身上,他還是冷眼旁觀爲好。
“你确定要嗎?”顔丹彤問道。
“翻牌。”倪樂卉堅定的點頭說道,前面幾次,她沒抵氣,但是,她還是要了,她才不怕當地主,反正她有錢,現在輸得太多了,她覺得很沒面子,牌技也太遜色,這已經無關錢的問題了。
倪樂卉還想着,趁這把牌讓自己翻身,隻有當地主翻身才能快一點,
“等一下。”溫智帆叫道。
“表哥,你又想怎麽了?”倪樂卉無奈的問道,當地主也不讓她好好當,還要百般阻止,真是的。
“樂卉,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溫智帆問道。
“羅嗦。”倪樂卉瞪了溫智帆一眼,當地主還用考慮嗎?她還指望這把牌翻身,倪樂卉直接從顔丹彤手中搶走牌,直接翻天。
四張牌都是4,倪樂卉傻眼了,瞬間樂壞了,簡直是天助她也,四個4,對她來說如虎添翼,太完美了,這把牌她赢定了。
溫智帆哀叫一聲,顔丹彤笑了笑。
“表哥,抱歉,我要翻身農民把歌唱了。”倪樂卉拿起牌,那叫個得意洋洋。
“别高興得太早,小心樂極生悲,鹿死誰手還未見分曉。”溫智帆說道,她就是當了地主,她的牌也沒他跟丹彤加起來多,丹彤的牌技,他是心服口服了,有丹彤在,再加上他,樂卉想要赢,沒那麽容易。
“你就垂死掙紮吧。”倪樂卉睨了溫智帆一眼,考慮着先出什麽牌。
“地主,你能别這麽蝸牛嗎?”溫智帆催促道。
“急什麽急。”倪樂卉無視溫智帆催促,她準備打他們的春天,不好好醞釀一番,她的春天怎麽來,倪樂卉考慮清楚了。“連對。”
556677,溫智帆看着顔丹彤,反正他是要不起。
“不要。”顔丹彤說道。
“三帶二。”倪樂卉又出牌,222帶aa。
“你222帶aa,有沒有搞錯?”溫智帆質問道。
“不要。”顔丹彤笑着說道。
“炸彈。”倪樂卉又出牌,這次直接出四個4。
“你要逆天嗎?”溫智帆問道,炸彈都出來了,這牌還能打嗎?
“不要。”顔丹彤。
“丹彤,這把牌你可不能放水。”溫智帆提醒道。
“我真打不過。”顔丹彤無奈的說道,鬥地主的時候,她從來不放水。
“表哥,你叫丹彤做什麽,有本事你出牌。”倪樂卉說道。
“廢話,我能出牌會叫丹彤嗎?”溫智帆沒好氣的說道。
“确定不要,你們考慮好了嗎?”倪樂卉問道,他給他們機會,其實,她是希望他們炸,又希望他們不炸,這把牌她要打春天。
“放你一馬。”溫智帆說道。
“炸彈。”倪樂卉又出炸彈,四個k。
“又炸?”溫智帆激動的叫道,她還要不要人活。
四個4他們都要不起,更别說四個k,他們更要不起。
“王炸。”倪樂卉又出炸彈。“哈哈哈,不好意思,打了你們一個春天。”
“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你就不會打我們春天了。”溫智帆白了倪樂卉一眼,他的牌不錯,比起倪樂卉的牌,簡直相差懸殊,溫智帆看着顔丹彤,這是她洗的牌,也是她發的牌,把這麽好的一把牌給了樂卉,更過分的是,最後四張牌翻天來還是四個4。
“别廢話,給錢,快點。”倪樂卉催促道。
顔丹彤給錢,溫智帆把錢丢給倪樂卉,他本來沒輸多少,倪樂卉打了個春天,現在輪到他輸得最多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丹彤是赢家,丹彤赢了就是他赢了,他跟丹彤是一家人,這樣一想,他的心裏頓時好受了。
牌桌上,沒有家人,隻有對手。
倪樂卉洗牌,發牌,翻開一張,又是她第一個,溫智帆見狀,又抗議了,質問道:“樂卉,你是不是做了假?”
“我要是會做假,我還在這裏陪你們打嗎?”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其實,她的牌技不怎麽好,屬于那種十打九輸,如果她赢了,她那天的運氣好得讓人咋舌。
“樂卉,你要是再打我們的春天,我就逃之夭夭了。”溫智帆說道。
“誰打了個春天?”顔堯舜的聲音響起,三人一愣,随即看向顔堯舜。
“你怎麽才回來?”溫智帆首當其沖的質問道。
“晚嗎?”顔堯舜咬緊牙關的看着溫智帆,他把杜絕送回了酒店,又給曉曉打了個電話,讓曉曉别擔心,他找到杜絕了,把杜絕的事情給曉曉言簡意赅的說了一片,也不知道曉曉聽懂了多少,反正,他直言不諱說現在的杜絕已經是個死人身份。
如果她想要杜絕安然無恙,最好别去找杜絕,以他對曉曉的了解,她一定不放心杜絕,一定會想方設法去酒店找杜絕,然後杜絕跟櫻子做場戲給曉曉看,讓曉曉對杜絕徹底死心,隻有對杜絕徹底死心,曉曉才會放下對杜絕的愛。
他知道曉曉是真的愛上了杜絕,強行将他們分開,對曉曉來說很殘忍,爲了曉曉的安全,他隻能對曉曉殘忍,面對那個男人的傷害,曉曉都能從那個男人的傷害走出來,從而繼續相信愛情,勇敢的去愛,忘掉杜絕,對曉曉來說也不是難事。
現在這社會,沒有誰離開了誰而活不下去,趁曉曉對杜絕的愛還沒根深蒂固之前,将他們分開,是最适合的。
曉曉不适合杜絕,杜絕也不适合曉曉,他們根本不合适,勉強走到一起,最後也不會得到幸福。
“不晚,你回來早了。”倪樂卉說道,她的運氣來了,顔堯舜回來了,表哥肯定會帶着丹彤回房間睡覺,不會陪她打牌了,她輸掉的那些錢還沒赢回來,如果顔堯舜再晚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也行,她有信心把她輸掉的錢赢回來。
“樂卉。”顔堯舜挑眉,樂卉居然嫌棄他回來早了,樂卉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生他的氣,沒有生他的氣,爲什麽還嫌棄他回來早了呢?
“丹彤,你累不累?”溫智帆看着顔丹彤問道。
“她不累。”倪樂卉搶先一步回答,她豈會不知道溫智帆想幹什麽。
“樂卉,丹彤肚子裏懷着的是三胞胎。”溫智帆提醒道,用孩子來攻擊倪樂卉,她隻能節節敗退,她也孕婦,但是她肚子裏隻有一個孩子,丹彤不一樣,肚子裏可是三個寶寶,可不能掉以輕心。
“你不想打了,你就直說。”倪樂卉白了溫智帆一眼,不打就算了,輸了就輸了,雖然不負氣,但是,她輸得有志氣。
倪樂卉和牌了,溫智帆說道:“我們可以把這把牌打完。”
“不打了,丹彤累了。”倪樂卉說道,這把牌不怎麽理想,和了也不可惜,反正不一定會赢,打完了隻有掏錢的份。
溫智帆扶着顔丹彤起身,倪樂卉将牌收拾好,顔堯舜幫忙,問道:“輸了,還是赢了?”
倪樂卉擡頭,看着顔堯舜,沒好氣的說道:“你覺得我能打輸他們兩口子嗎?”
聞言,顔堯舜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是我的錯,下次,我們兩口子保證給打赢他們兩口子。”
“丹彤的牌技頂呱呱。”倪樂卉說道,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
“不如我。”顔堯舜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你會鬥地主?”倪樂卉好奇的問道,顔堯舜給人的感覺,怎麽都不像會玩這種娛樂的男人,顔堯舜這種男人,除了在辦公室裏埋頭苦幹,就是去酒吧買醉,這樣的生活才适合顔堯舜這種男人。
“從來沒輸過。”顔堯舜自豪的說道。
倪樂卉嘴角一抽,這家夥是自信感爆棚,跟他聊天,除了受打擊就是傷胃。
顔堯舜見倪樂卉懷疑的目光,又問道:“你想學嗎?”
“我會。”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不需要他教她,她自己都會。
“在我的指教下,你的牌技會突飛猛進。”顔堯舜誘惑道。
“牌技好有什麽用?”倪樂卉白了顔堯舜一眼,她是輕易能受誘惑的女人嗎?她又不是迷戀賭博,隻是娛樂,要那麽好的技術做什麽?她的技術好了,沒人願意跟她打,技術不好,很多人願意跟她打。
“赢錢。”顔堯舜說道,牌技好了,可以赢錢,牌技不好,隻有輸錢的份,倪樂卉默了,如此直接的理由讓她很是無語,想了想,審視的目光看着顔堯舜,看得顔堯舜心亂糟糟,摸了摸自己的臉膛,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臉上沒東西。”倪樂卉說道,将牌放進盒子裏,丢在一邊的茶幾上,看着顔堯舜質問道:“你去做什麽了?”
“溫智帆是怎麽說的?”顔堯舜沒有回答反問道,他不知道溫智帆是怎麽說服樂卉的,他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問一下溫智帆,沒想到他們在鬥地主,見到他回來了,溫智帆領着丹彤回房了,他們結束了鬥地主,害得他都沒機會問溫智帆是怎麽跟樂卉說的。
“他說你去找人了。”倪樂卉故意道,她是騙顔堯舜的,她想看看顔堯舜會怎麽回答她的話,顔堯舜的回答能不能跟表哥的話不謀而合。
“找誰?”顔堯舜問道,挑了挑眉,溫智帆很謹慎,杜絕的事,溫智帆沒告訴樂卉,在這個時候,溫智帆更不會出賣他,把杜絕的事情告訴樂卉,溫智帆心裏有數,杜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說找誰?”倪樂卉心虛的看着顔堯舜,她真的不适合說謊,隻要說謊,她就渾身不舒服,尤其是看着顔堯舜的時候,她總覺得心虛,好似她做錯了事似的。
“我想聽你說。”顔堯舜何其精明,他豈會看不出倪樂卉在試探自己,他笃定溫智帆不會告訴樂卉杜絕的事情,更不會告訴樂卉,他去找杜絕了,樂卉說溫智帆說他去找人了,至于找誰,他想聽聽樂卉怎麽說。
倪樂卉沉默,猶豫了一下,說道:“女人。”
“女人。”顔堯舜嚼着這兩個字,深幽的眸光看着倪樂卉,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麽。
“表哥說的。”倪樂卉吞了吞口水,果斷的把責任推到溫智帆身上,倪樂卉覺得很對不起溫智帆,給他扣了一頂帽子,顔堯舜不會對她發怒,卻會對表哥發怒,可除了表哥,倪樂卉真想不出合适的人。
對不起了表哥,倪樂卉在心裏說道。
“他真這麽說?”顔堯舜問道,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像山雨欲來風滿樓。
“好像是這麽說的。”倪樂卉有些不确定了,她要不要妥協,别沒試探出什麽,反而把表哥給搭進去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顔堯舜問道,他要一個确定的答案,看着倪樂卉的目光是溫和的,倪樂卉卻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淩厲,她深知那份淩厲不是針對她。
“如果是呢?”倪樂卉試着問道,等着顔堯舜的回答,她在心裏警告自己,不能害了表哥,丹彤懷孕了,表哥還要照顧妻子跟孩子們,她不能害表哥。
“溫智帆就慘了。”顔堯舜直言道。
就慘了,倪樂卉心咯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又問道:“如果不是呢?”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嘴角一抽,無論是不是,表哥的下場都很慘,倪樂卉想了想,說道:“算了。”
倪樂卉妥協了,跟顔堯舜交鋒,她不是顔堯舜的對手,她認輸了。
“你算了,我不能這麽算了。”顔堯舜說道,是樂卉起的頭,說結束的人該是他,趁着這次機會,他要讓樂卉長記性,别動不動就想着試探他,試探他也是好事,證明她心裏在乎他,如果不在乎他,她又何必試探他,但是,即使是試探,也要掩飾好點,别讓他一眼就看穿了,這樣可不好,一點危機感他都感覺不到。
“顔堯舜,你這是什麽意思?”倪樂卉微眯起眼睛看着顔堯舜,她都說算了,他居然還不願意了,難道真要魚死網破,他才甘心嗎?他是在懲罰她,還是要教訓表哥呢?
随便懷疑他,随便試探他,是她的不對,但是,她已經意識到了錯誤,知錯就改,可以被原諒的。
“樂卉,這事你别管。”顔堯舜握住倪樂卉的雙肩說道,故意用嚴肅的眼神看着倪樂卉,看得她心發慌。
“什麽意思?”倪樂卉問道,她還是不太明白顔堯舜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這事她别管,事是她挑起的,她怎麽能袖手旁觀。
“溫智帆冤枉我,讓你誤會我,他毀了我的清白是小,離間了我們的夫妻感情,這可是大事,可不原諒。”顔堯舜故意誇張的說道。
倪樂卉眨了眨眼睛,離間了我們夫妻感情,有這麽嚴重嗎?倪樂卉有些心虛的吞了吞口水,問道:“顔堯舜,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放心,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惡人。”顔堯舜向倪樂卉保證道。
倪樂卉默了,在心裏想着,表哥到底算是好人,還是算是惡人呢?按理說,表哥是好人,但是她是惡人,是她一時興起想要試探他,而試探他的方法就是冤枉表哥,所以說,她是惡人,以顔堯舜的精明,那又毒眼會看不出她心裏的小心思嗎?
如果看不出,他就不會這麽淡定了,在顔堯舜面前,倪樂卉有些無處遁形。
“顔堯舜,你在指桑罵槐說我是惡人嗎?”倪樂卉故意問道,想要拯救表哥,還得由她來,顔堯舜是厲害,但是顔堯舜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自己,人不怕小,隻要難纏就沒人敢招惹。
顔堯舜愣了一下,沒想到倪樂卉會這麽問他,一時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沉默就是默認,你居然默認了。”倪樂卉指着顔堯舜,捂住心口的位置,指控道:“顔堯舜,你太傷我心了,你居然說我是惡人。”
“樂卉,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是惡人,你是白衣天使,救死扶傷,你的職業高尚,工作的時候又盡職盡責,你怎麽可能是惡人。”顔堯舜立刻解釋道,利用倪樂卉的職業,對倪樂卉一陣猛誇,他本就不擅長誇人,能對倪樂卉誇出這番話,也真是爲難他了。
“那就是說表哥是惡人?”倪樂卉問道。
“對。”顔堯舜點頭。
“胡說八道,我是醫生,我表哥也是醫生,我是白衣天使,我表哥不是白衣天使嗎?我在救死扶傷,我表哥不是在救死扶傷嗎?我的職業高尚,我表哥的職業跟我一樣,我工作的時候盡職盡責,我表哥工作的時候更是盡職盡責,你可别忘了,我表哥是主任,是我的上司。”倪樂卉提醒道。
顔堯舜默了,明明是她的錯,現在說來說去又變成了他的話。
跟女人叫理,尤其是你愛的女人,永遠都叫不通,何況那個女人還是孕婦。
“樂卉,我不追究了。”顔堯舜妥協了,樂卉這麽維護溫智帆,他敢追究嗎?何況,他隻是說說而已,樂卉可以故意試探他,還不許他随便說說嗎?
“你要算了嗎?”倪樂卉問道。
“算了。”顔堯舜點頭。
“可惜,這次我不會算了。”倪樂卉得意的說道,隻要顔堯舜妥協,倪樂卉的底子就更硬了。
顔堯舜無奈的搖頭,他有一種自掘墳墓的覺悟,樂卉剛剛說算了,他就不該得理不饒人,現在好了,主權又被樂卉從他手中奪走了。
“來吧,随便你把我怎麽樣。”顔堯舜展開雙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見狀,倪樂卉想笑,卻被她忍住了,笑出聲就破功了,不能笑,一定要忍住,忍住笑才讓她看起來更嚴肅。
“你去哪兒了?”倪樂卉問道。
話題又繞了回來,顔堯舜有些頭痛,這次的倪樂卉是認真的,剛剛倪樂卉隻是想試探一下顔堯舜,如此認真的問他的去向,反而讓顔堯舜不知如何回答。
杜絕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個人有危險,爲了她的安全,他不會告訴她。
溫智帆到底怎麽告訴樂卉的?顔堯舜正在苦惱該如何回答她時,顔堯舜的手機響起,頓時松了口氣,拿出手機,是溫智帆打來的,顔堯舜目光閃了閃,溫智帆這通電話打得及時,這不是重點,他怎麽接啊?
“樂卉,我可以接個電話嗎?”顔堯舜問道,征求倪樂卉的意見,她讓他接,他就接,她不讓他接,他還是要接。
“接吧。”倪樂卉說道,她能不讓他接嗎?她還沒霸道得不讓他接電話的地步。
倪樂卉沒問他,誰打來的,顔堯舜松了口氣,想去陽台上接,轉念一想,樂卉正在質問他的去處,這個時候去陽台上接電話,隻會讓樂卉對他起疑,這通電話不能背着樂卉接。
“說。”顔堯舜當着倪樂卉的面把電話接起。
“說話方便嗎?”溫智帆問道。
“你說呢?”顔堯舜沒好氣的反問道。
溫智帆笑了,從顔堯舜的話中,他能聽出來,樂卉就在他旁邊,接電話都不敢背着樂卉接,看來樂卉真的吃定顔堯舜了,溫智帆又問道:“樂卉是不是在質問你?”
“是。”顔堯舜說道。
“是不是問你去哪兒了?”溫智帆問道。
“有事說事。”顔堯舜催促道,他才沒興趣聽溫智帆對他的冷眼旁觀,還有幸災樂禍,惹火了他,他會讓溫智帆知道什麽是樂極生悲。
“我打電話來幫你,你這态度讓我很後悔打這通電話給你。”溫智帆說道,這個男人,他真是無語了,求人沒求人的态度,對他施恩,他的态度反而像是施恩的人。
“說。”顔堯舜冷聲催促道,溫智帆想要自己對他感激涕零,簡直白日做夢。
“我告訴樂卉,你去處理工作上的事了。”溫智帆說道,他的話一落,顔堯舜直接挂電話,任由溫智帆喂喂喂的叫,顔堯舜是聽不見了。
“智帆。”顔丹彤叫道。
“吵到你了?”溫智帆看着顔丹彤,他的聲音太大了嗎?
“大嫂是你表妹,你怎麽聯盟起大哥欺騙她呢?”顔丹彤很是意外,按理說智帆應該袒護大嫂,這次居然幫着大哥欺騙大嫂,顔丹彤都開始懷疑了,這麽晚了,大哥到底去哪兒了,去做什麽了?
有些秘密男人跟男人之最清楚,而這些秘密他們一旦想要隐藏着,任由你絞盡腦汁也挖掘不出來,而女人跟女人之間有一種共同的感覺,同病相連。
即使那人是她的大哥,她的心會不由自主的偏向大嫂,因爲她們都是女人。
溫智帆愣了一下,欺騙樂卉,有那麽嚴重嗎?他們是善意的欺騙,可以被原諒的。“丹彤,别瞎猜了,樂卉是我的表妹,我怎麽可能聯盟其他人欺騙她,若真這麽做了,一定是有苦衷。”
“什麽苦衷?”顔丹彤問道,他們已經真的這麽做了。
“這……”溫智帆被顔丹彤問住了,他不能告訴樂卉,自然也不會讓丹彤知道,挖了挖耳朵,說道:“丹彤,我有些累了,我要睡了。”
“智帆,你跟表哥之間到底隐藏了什麽秘密?”顔丹彤問道,她并不打算這麽輕易放過溫智帆。
“丹彤,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不能說,你應該也清楚。”溫智帆無奈的說道,面對顔丹彤的質問,他都有些抵擋不住,他不是當事人,他隻是幫着顔堯舜隐瞞,更别說顔堯舜這個當事人面對樂卉的質問,顔堯舜怎麽應付。
他若是不助顔堯舜一臂之力,在樂卉面前,顔堯舜會束手無策。
“包括我跟大嫂都不能說嗎?”顔丹彤問道。
“對。”溫智帆點頭,随即又提醒道:“丹彤,我剛剛給顔堯舜打電話的事情,你最好别讓樂卉知道。”
“你們讓我跟着你們一起欺騙大嫂嗎?”顔丹彤問道,欺騙大嫂,這種事情她做起來有些難,她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丹彤,我們不是惡劣的欺騙,我們是善意的欺騙。”溫智帆遊說道。
“有區别嗎?都是欺騙。”顔丹彤擡手揉搓着眉心,有些事情他不告訴她,他将她禀除在外面,顔丹彤心裏很不舒服,他們是夫妻,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是,他們都想讓婚姻繼續下去,夫妻同心,她希望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什麽話都可以坦誠相待。
“有。”溫智帆堅定的說道,他不能被顔丹彤給洗腦了,有時候顔丹彤執着起來,溫智帆也覺得頭痛,面對她犀利的問題,無論他怎麽轉移,都無法将問題轉移開,應付起來他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溫智帆躺在顔丹彤身邊,拉高被子,閉上眼睛,顔丹彤張了張嘴,沒再逼問了,翻了個身,背對着溫智帆。
“丹彤,你在生氣嗎?”溫智帆感覺到身邊的人有些不對勁,她現在是孕婦,她的情緒他要照顧好了,不然老太太不會饒恕他,若是丹彤得了産前憂郁症,老太太非滅了他不可。
“沒有。”顔丹彤搖頭,他不說,這是他的自由,她逼迫不了他,生氣有什麽用?生氣了他就會告訴她嗎?不會,有時候他真的很體貼入微,有時候他也很執着,這股執拗的勁一但上來了,任何人都無法說動他。
“真沒有?”溫智帆不相信,她明明在生氣。
“沒有。”顔丹彤依舊搖頭,就是有她也不會承認。
“丹彤。”溫智帆叫道。
“智帆,你不是說累了,睡吧。”顔丹彤說道。
溫智帆默了,她用他的話來堵他,她的情緒不穩定,又處于生氣的邊緣,他能放心睡嗎?
“丹彤。”溫智帆又叫了一聲,這次顔丹彤不理會,溫智帆不死心,伸出手,握住顔丹彤的肩,猶豫了一下,手下微微用力,将顔丹彤的身子輕輕地掰向他,讓她面對着他。
顔丹彤睜着眼睛,看着溫智帆,說道:“睡吧,我真沒事。”
“丹彤。”溫智帆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将顔丹彤的身子摟抱在懷中,獻出自己一條手臂給顔丹彤當枕頭,溫智帆摟着她,顔丹彤僵硬着身子,不是不習慣,也不是害怕,而是喜歡,她喜歡被溫智帆這麽摟着睡覺。
“睡吧。”顔丹彤話音未落,閉上眼睛,不讓溫智帆安撫她,即使懷孕,即使肚子裏是三胞胎,她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他們根本不需要那麽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的情緒。
“你先睡。”溫智帆說道,摟着她睡覺,感覺很好,他想看着她先睡,等她睡着了,他才讓自己睡着。
顔丹彤心裏劃過一股暖流,放空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美美的進入夢香。
聽到平穩的呼吸聲,确定顔丹彤睡着了,溫智帆低眸,看着懷中人兒,安詳沉靜的睡顔,唇角挂着微笑,溫智帆看得有些癡迷,她很美,在男人們心中,她就是女神,高不可攀的女神,想娶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鲫。
孫煜得到她的愛,然而,孫煜卻沒珍惜,娶她,是上天對他的眷顧,還是垂憐呢?
被顔丹彤枕着的那條手臂開始酸麻了,溫智帆不忍心打擾她睡覺,強忍着沒動,輕幽地歎息,仰望着天花闆,溫智帆苦笑。
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美色當前,摟着佳人睡覺,簡直是考驗她的意志力,溫智帆想,如果他的意志薄弱,肯定會化身爲惡狼,把丹彤啃得屍骨無存。
“誰打來的?”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問道,顔堯舜的電話,她素來不關心,她隻是随口問問,從顔堯舜的話中,她也沒聽出點端倪,顔堯舜說話的語氣就是這樣,又惜字如金。
“你猜。”顔堯舜将手機放在茶幾上,他才不會告訴樂卉是溫智帆打來的,本來樂卉不會多想,知道是溫智帆打來的,肯定會多想,他又不想說謊,其實,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如果他删掉了這通電話,沒事都會變成有事了,屆時,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随意将手機丢在茶幾上,不怕樂卉拿起他的手機來檢查,他笃定樂卉不會這麽做。
倪樂卉才懶得猜,誰打來的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她現在追問的是,他去哪兒了,居然沒跟她說一聲,值得慶幸的是他跟表哥說了,對顔堯舜突然離開,又不告訴她,倪樂卉有陰影。
“言歸正傳,你去哪兒了?”倪樂卉問道。
聞言,顔堯舜嘴角一抽,還言歸正傳咧!
“外面。”顔堯舜回答道。
倪樂卉頓時怒道:“顔堯舜,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我不會把你當成三歲小孩子,我隻會把你當成老婆。”顔堯舜話一落,兩人之間頓時多了一絲暧昧的情愫,倪樂卉呆滞的望着顔堯舜,眼神裏滿是柔情,顔堯舜靠近倪樂卉,摟着她的腰,緊繃的身形足以看出她有多麽的驚愕。
顔堯舜趁機低眸,準備吻上她的紅唇,倪樂卉突然清醒過來,猛的将顔堯舜推開,他又想勾引她,把她帶到床上,然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顔堯舜越是如此,倪樂卉越要追究,不問清楚,她不會放過顔堯舜。
“老婆,我想……”顔堯舜看着倪樂卉的眸中滿是情愫,他對她的渴望有多濃烈,她很清楚,居然狠心的拒絕他,太傷他的心了,同時也有些挫敗,他自認自己的魅力無敵,偏偏誘惑不了她,真是太失敗了。
“打住。”倪樂卉打斷顔堯舜的話,狠狠的瞪了顔堯舜一眼,說道:“别想誘惑我,在事情沒理清楚之前,休想誘惑我。”
顔堯舜嘴角一抽,無奈的說道:“老婆,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被你這麽一弄,瞬間感覺複雜化了呢?”
“既然這麽簡單,你爲什麽還要推三阻四?”倪樂卉問道,痛痛快快的告訴她是怎麽回事,她會不依不饒嗎?她也隻是随口問問,單純的想知道他去做什麽了,又不是要逼問他承認什麽,他不想告訴她,是不是嫌棄她多事,或是管得太嚴厲了,這麽小的事情,她都要問東問西,是不是怪她小心眼了。
她是小心眼嗎?倪樂卉不承認,她這是關心他,對,就是關心,因爲關心,所以才想要問清楚,想知道他去哪兒了,去做什麽了?
“我沒有推三阻四。”顔堯舜否認道,即使是推三阻四,他也不會承認,何況,他心裏有底了,感謝溫智帆關鍵時刻那通電話。“我的确是出去了。”
倪樂卉翻白眼,繞來繞去,他又給繞回來了,他是故意想要繞暈她嗎?
“你出去做什麽了?”倪樂卉問道,他說出去,這也對,他的确是出去了。
“公司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了一下。”顔堯舜回答道,樂卉想要痛快,他就給她痛快,讓她安心。
爲工作上的事情出去了,表哥是這麽對她說的,看來表哥并沒騙她,表哥跟她說的時候,表哥的神态有些不對勁,每當她要問清楚的時候,表哥都巧妙的将話題轉移開了,這也是她爲什麽要懷疑,爲什麽要問清楚。
“爲什麽不跟我說一聲呢?”倪樂卉問道,爲工作上的事情出去,她不會阻止他,他可以直接跟她說,沒必要去跟表哥說,也沒必要特意叫表哥跟丹彤來陪她,她又不是小孩子,根本不需要人陪。
“你在洗澡,我不想打擾你洗澡。”顔堯舜意味深長的看着倪樂卉,看着她因他的話而情不自禁地蕩漾起甜蜜的笑紋。
“有事要去處理,可以打擾。”倪樂卉小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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