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鬥地主

“乖,爲了我們的孩子,你要學會忍,聽話才是乖寶寶。”倪樂卉拍了拍顔堯舜的臉膛用溫柔的聲音哄道。

聞言,顔堯舜的臉瞬間黑了,她把他當成涵函了嗎?

顔堯舜狠狠的吻了一下倪樂卉的唇,倪樂卉以爲顔堯舜會有接下來的動作時,顔堯舜卻放開了她,坐回沙發上,說道:“快去洗澡,别給我後悔的機會。”

倪樂卉很意外,他這是放過她的意思嗎?聽到他威脅的聲音,倪樂卉朝衛生間跑去。

“慢點,小心摔倒。”顔堯舜無奈的提醒道,他是魔鬼嗎?她這反應很打擊他的自尊心。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關上。

顔堯舜豎起耳朵聽,聽到水流聲,顔堯舜松了口氣,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未接來電,是藍錦的來電。

顔堯舜給藍錦回過去,響了兩聲,藍錦接起,不知藍錦說了什麽,隻聽顔堯舜說道:“馬上到。”

挂了電話,顔堯舜看着衛生間緊閉的門,猶豫了一下,顔堯舜起身去衣帽間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倪樂卉還在洗澡。

顔堯舜去顔丹彤的房間敲門,溫智帆來開門,他以爲是倪樂卉,沒想到會是顔堯舜。

“你去我房間陪樂卉。”顔堯舜說道。

“你呢?”溫智帆挑眉問道,顔堯舜居然叫他去陪樂卉,真是難得,他去找樂卉,顔堯舜都嫌礙眼。

“杜絕失蹤了。”顔堯舜說道。

溫智帆目光閃了閃,問道:“出什麽事了?怎麽會失蹤了呢?”

“不清楚。”顔堯舜回答道。

“找到了嗎?”溫智帆問道,杜絕是他跟顔堯舜之間的秘密,關于杜絕的事情,他連樂卉都沒說。

“找到了。”顔堯舜回答道,随即又說道:“他不願意跟那個人走。”

“爲什麽?”溫智帆問道,杜絕現在的身份是死人,可不能被有心人知道杜絕還活着,他給他們安排了手術室,這件事情他也參與其中,那些人若是要牽怒,他也脫不了關系。

“鬧情緒。”顔堯舜說道。

“你治得了?”溫智帆問道。

“不确定。”顔堯舜回答道,他的話杜絕聽不聽他也不确定,聽不聽他也要去,杜絕不聽,他就采取措施,杜絕聽他的話,那就萬事大吉。

“放心,我會幫你看着樂卉。”溫智帆保證道,事關杜絕,他也不能掉以輕心,想了想,又問道:“樂卉若是問起你,我該怎麽回答?”

“随便。”顔堯舜說道,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該怎麽回答。

溫智帆默了,随便是什麽意思?

“你去哪兒?”顔堯舜見溫智帆準備關上門,挑眉看着他。

“廢話,是你讓我去陪樂卉,你說我還能去哪兒?”溫智帆沒好氣的說道。

“半個小時後再去。”顔堯舜說道,樂卉在洗澡,以他的經驗,挑逗了樂卉一番之後她會在衛生間躲上半個小時,沒有半個小時,樂卉不會出衛生間。

“爲什麽?”溫智帆不解的問道,是顔堯舜讓他去陪樂卉,爲什麽還要等半個小時後再去?溫智帆很不能理解。

“她在洗澡。”顔堯舜說道,在溫智帆面前,他也沒什麽顧慮,溫智帆是樂卉的表哥,他們之間的感情勝過親兄妹。

溫智帆無語了,顔堯舜轉身朝樓下走去。

“大哥跟你說了什麽?”顔丹彤好奇的問道。

“他有點事出去一趟,擔心樂卉害怕,叫我去陪樂卉。”溫智帆回答道,見顔丹彤挑眉,溫智帆又問道:“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我?”顔丹彤手指着自己,懷疑自己聽錯了,大哥叫智帆去陪大嫂,智帆叫上她,她有聽錯嗎?

“你要馬上睡嗎?”溫智帆問道,顔丹彤搖頭,溫智帆又說道:“反正睡不着,我們去找樂卉鬥地主。”

“你會鬥地主?”顔丹彤問道。

“你不會嗎?”溫智帆反問道。

“會,當然會。”顔丹彤說道,不是她自吹,她鬥地主很厲害,從來就沒輸過。

溫智帆車上有牌,他去車裏拿牌,算準了時間,半個小時後,拿着牌跟顔丹彤去敲門。

倪樂卉洗好澡從衛生間出來,聽到敲門聲,倪樂卉叫顔堯舜去開門,叫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倪樂卉挑眉,房間裏并沒顔堯舜的身影,倪樂卉又看向陽台,陽台上也不見顔堯舜的身影。

“真是奇怪,人去哪兒了?”倪樂卉喃喃自問,她去開門,見是溫智帆跟顔丹彤,愣了一下,問道:“表哥,你跟丹彤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溫智帆白了倪樂卉一眼,倪樂卉請他們進來,顔丹彤走在後面,随手關上門。

“大嫂。”顔丹彤叫道。

“嗯。”倪樂卉嗯了一聲,拿來一件外袍穿上。

“大嫂,你要睡了嗎?”顔丹彤問道,她要先問清楚,萬一大嫂要睡了,他們還來找她鬥地主,打擾了大嫂睡覺,對肚子裏的胎兒不好。

“太早了。”倪樂卉說道,這麽早睡,怎麽睡得着。

“樂卉,顔堯舜有事出去了,擔心你害怕,叫我們來陪你鬥地主。”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挑眉看着溫智帆,說道:“顔堯舜不知道我會鬥地主。”

“我知道。”溫智帆摸了摸鼻子說道。

倪樂卉沉默,審視着溫智帆的話,顔堯舜有事出去了,爲什麽不跟她說一聲?她在衛生間洗澡,門反鎖了,但是,如果顔堯舜有心想要告訴她,還是能告訴她。

“他有沒有說什麽事?”倪樂卉問道。

“沒有。”溫智帆搖頭說道,在倪樂卉犀利的目光下,溫智帆有些心虛。

“我打電話問他。”倪樂卉說道。

“樂卉。”溫智帆阻止倪樂卉打電話,說道:“樂卉,别打擾他工作,等他回來了,你可以問他,我們來鬥地主。”

倪樂卉心裏不痛快了,大晚上能有什麽事,晚上最适合做的事情就是偷情,顔堯舜會是去偷情嗎?

腦海裏浮出這個念頭,倪樂卉猛的搖頭,搖掉這個莫明其妙的想法,顔堯舜怎麽可能會去偷情,不會的,顔堯舜肯定是因爲工作上的事。

三人坐下來鬥地主,溫智帆發牌,倪樂卉有意無意的問道:“齊蕊兒呢?”

“大伯母陪着她聊天。”顔丹彤回答道。

倪樂卉松了口氣,不是跟齊蕊兒出去的,倪樂卉在心裏自我鄙視,明明說了相信顔堯舜,結果呢?胡思亂想,亂猜測。

“丹彤,顔堯舜跟齊蕊兒……”

“樂卉,你能不能專心點。”溫智帆打斷倪樂卉的話,對顔堯舜跟齊蕊兒之間的事情,他也好奇,但是,絕對不是在此刻聊起。

倪樂卉默了,專心打牌,看清楚手上的牌,倪樂卉直接叫地主。

酒吧。

“人呢?”顔堯舜寒聲問道。

“3号包廂。”藍錦沉聲說道,又說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在外面喝酒,怕他喝多了鬧事,暴露了他的身份,我把他弄到包廂裏了。”

“藍錦,謝謝。”顔堯舜對藍錦說了聲謝謝。

“我們是兄弟,客氣的話就别多說了,人我交給你了,我走了。”藍錦說道。

“好。”顔堯舜拍了拍藍錦的肩,看着藍錦離開,顔堯舜才去包廂。

來到包廂,顔堯舜看着冷沉着臉猛灌着酒的杜絕,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憔悴和疲憊,見到顔堯舜,杜絕眉頭緊鎖着,似乎壓抑着無盡的煩躁。

“你這是要喝死的節奏嗎?”顔堯舜冷聲問道。

“你管太多了。”杜絕迎上顔堯舜那一雙深邃的寒潭。

“你的命,是我的。”顔堯舜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好不容易把他從死神手中搶回來,他不珍惜自己的命,反而這般糟蹋,當時他救杜絕做什麽?

冒着那麽大的危險,牽連了那麽多人,隻爲了讓他活,他居然不珍惜他們的勞動。

他知道杜絕心裏苦,喝再多的酒,能減輕他心中的苦悶嗎?杜絕不想看到櫻子,櫻子卻救了他,杜絕能好受嗎?

“還給你,現在就拿去。”杜絕說道,他們救了他的命,而他的身份卻是一個死人,過不了多久,他的死訊就要傳回來了,屆時,除了最高層的上司,其他人都會以爲他犧牲了。

活在黑暗中,這跟死了有什麽區别?

“杜絕,你真正接受不了的,無非就是櫻子救了你。”顔堯舜冷淡的開口,視線看向一邊,無視杜絕臉上的溫度連降了好幾度,杜絕不喜歡聽,不代表他就不說。

“滾。”陰冷的吼道,杜絕端起酒杯猛灌。

原本一張陰霾的臉上因爲顔堯舜這句話寒霜凝結,心裏面更是說不清楚的煩躁,窒悶感壓抑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杜絕,我不想勸你什麽,我隻想告訴你,你若是永遠學不會妥協,你這一輩子都别想幫她報仇雪恨。”顔堯舜冷聲說道。

“顔堯舜,你以爲我殺不了櫻子嗎?”杜絕質問道。

“殺櫻子容易,鏟除櫻子身後的勢力難,杜絕,别說我沒提醒你,櫻子死了,你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顔堯舜說道,受傷這段時間,杜絕什麽也不能做,隻能靜躺着,這對杜絕來說就是折磨,身上的傷還沒好徹底,這麽喝酒,不是找死是什麽?

顔堯舜的話,杜絕無話反駁,狠狠的仰頭猛然灌了一口烈酒,體驗着烈酒燒痛着喉嚨的痛感,陰鹜的眼裏更是一片陰寒。

“顔堯舜,除了繼續和櫻子周旋,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杜絕問道,每天面對櫻子,想到櫻子殺了她,他還要與櫻子周旋,即使是逢場作戲,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你會走上破釜沉舟這一步嗎?置之死地而後生,你用你的命賭櫻子對你的愛,你成功了,櫻子對你的愛,遠比你想象中的更濃烈,在你生死一線的時候,她決然背叛了她的父親,杜絕,你活了下來,這足以證明你的努力與犧牲沒白費,用生命爲代價換來櫻子背叛她的父親,你成功了一半,現在放棄,之前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篑,你覺得值得嗎?”顔堯舜問道。

“顔堯舜,你不明白,隻要看到櫻子,想到她是怎麽死的,我需要多強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殺她的念頭。”杜絕痛苦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是挫敗和愧疚。

顔堯舜拿出一支香煙,點燃遞給杜絕,杜絕愣了一下,接過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吐着煙圈,白色的霧氣環繞之下,眉宇間深深鎖着痛楚。

“這是沒辦法的選擇,她會理解的。”顔堯舜沉聲的開口,他隻能勸杜絕,運籌帷幄這麽多年,眼見成功了一半,現在放棄隻會功虧一篑。

“她會理解,我的心結難解。”杜絕說道,倒了杯酒,推到顔堯舜面前,說道:“如果是兄弟,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歸。”

“我拒絕。”顔堯舜并沒端起,目光悠遠的看着眼前的酒杯,他答應過樂卉,不會再喝酒了,煙酒他都開始戒了,不會再碰了。

“顔堯舜。”杜絕挑眉,以前喝酒抽煙,顔堯舜比他都厲害,突然要戒掉,他真受得了嗎?有時候見顔堯舜煙酒都開始戒了,杜絕佩服愛情的魅力,愛情可以毀掉一個人,同樣可以拯救一個人,他是被毀掉的那個人,而顔堯舜是被拯救的那個人。

“别勸我,還有,今晚我不能陪你,我要回去陪她。”顔堯舜說道,想到倪樂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顔堯舜,以前你比我還冷血無情,現在卻變得優柔寡斷了,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未必是件好事。”杜絕沉重的歎息一聲,拍了拍顔堯舜的肩,又說道:“她值得你去愛。”

“我也值得她去愛。”顔堯舜不服輸的說道。

杜絕嘴角猛的一抽,最後吸了口煙,将煙滅掉,丢在煙灰缸裏,說道:“行了,我沒事了,你回去陪你老婆。”

“杜絕,幫我個忙。”顔堯舜并沒急着離開,他的話,杜絕聽進去了,這是一件好事,他找杜絕,除了開導他,還有一個目的。

“說。”杜絕說道,顔堯舜找他幫忙,他敢不幫嗎?

“讓曉曉對你死心。”顔堯舜說道。

“什麽意思?”杜絕挑眉,他跟曉曉分手了,以曉曉的個性,他先提出的分手,曉曉肯定不會原諒他,更不會繼續愛他,在他看來,曉曉是敢愛敢恨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不得不承認,他招惹曉曉,是想打擊顔堯舜,有那麽一段時間,他想要顔堯舜的命,甚至他都對無辜的倪樂卉下手了。

“櫻子。”顔堯舜說道,提起櫻子,妖冶的臉上一片陰霾。

“好。”杜絕沒考慮,當下答應,他明白顔堯舜是什麽意思。“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我會讓曉曉對我死心。”

保護曉曉也是他的責任,是他把曉曉牽扯進來的,顔堯舜就是要他的命,他也無話可說,他犯的錯,理應由他來彌補。

“越快越好。”顔堯舜補充道,櫻子都利用曉曉來威脅他了,這對曉曉很不利,想要保護曉曉,隻能讓她遠離杜絕,以他對曉曉的了解,曉曉是真的愛上了杜絕,放下對那個渣男的愛,這是一件好事,可是爲什麽是杜絕?顔堯舜很擔心。

“我知道了。”杜絕點頭,不用顔堯舜催促,他也知道越快越好。

“我送你回酒店。”顔堯舜起身說道。

杜絕眨了眨眼睛,望着顔堯舜,拒絕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送你,安全。”顔堯舜堅持要送杜絕,他要把杜絕送到櫻子面前,讓櫻子欠他一個人情,對曉曉下手的時候,櫻子才會有所顧慮,櫻子欠他的人情越多,曉曉就越安全。

“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杜絕一時沒反應過來,誤以爲顔堯舜是在擔心他的安全。

“不是你的安全。”顔堯舜說道,杜絕的安全,他從來都不擔心,他跟杜絕可以說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自保的能力驚人。

杜絕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無奈的問道:“一定要這樣嗎?”

“對。”顔堯舜點頭,杜絕搖了搖頭,認命的起身,兩人走出酒吧,來到顔堯舜停車的地方,顔堯舜問道:“你開,還是我開?”

“廢話,我開就是酒駕,萬一被交警逮到了,你朋友也未必救得了我。”杜絕沒好氣的說道,從車尾繞到副駕駛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顔堯舜上車,發動引擎,開着車揚塵而去。

“蕊兒,大姨的話,你到底聽沒聽?”齊宛海見齊蕊兒又走神,有些惱怒。

“大姨,我在聽。”齊蕊兒說道。

“你的想法呢?”齊宛海問道。

齊蕊兒苦澀一笑,說道:“大姨,我還能有什麽想法?他現在已經娶妻了,他的妻子也懷孕了,我真的不想再介入在他們的生活中。”

“蕊兒,你怎麽這麽沒骨氣呢?”齊宛海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齊蕊兒,說了這麽多,保證了這麽多,蕊兒壓根沒聽進去。

“大姨,我跟媽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們,其他事情,我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齊蕊兒說道。

“什麽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你這麽年輕,這麽漂亮,蕊兒,你要相信大姨,要對自己有信心,隻要堅持,一定會得償夙願。”齊宛海握住齊蕊兒的手,不死心的繼續勸說。

“大姨,我累了。”齊蕊兒抽出自己的手,打了個哈欠,望着齊宛海,說道:“大姨,我想休息了。”

齊宛海深知齊蕊兒是故意的,上次的教訓太深刻了,顔堯舜給蕊兒帶來的傷害也太大了,蕊兒害怕了,一時說服不了蕊兒,齊宛海一點也不驚訝,沒關系,她有時間,她也有信心,在她的努力之下,蕊兒會被她說動。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齊宛海說道,她去找惜雪,說服惜雪,然後讓惜雪來說服蕊兒,她們是母女,惜雪的話比她的話更管用。

齊蕊兒起身,送齊宛海到門口,關上門,不想别人打擾她,齊蕊兒将房間反鎖了。

她是有點累了,卻沒一點睡意,齊蕊兒去衛生間泡澡,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裏,溫水的包圍下,齊蕊兒閉上雙眸,腦海裏浮現出她跟顔堯舜舉辦婚禮的那一幕。

教堂裏,神父望向這一對新人,本想對顔堯舜說,齊宛海給神父一個眼色,神父吸了口氣,對着齊蕊兒莊重地說道:“齊蕊兒女士,你是否願意嫁顔堯舜先生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爲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齊蕊兒望了望站在身邊的顔堯舜,紅唇挂着一絲幸福的微笑,神情的黑眸充滿溫柔,她堅定地回答:“我願意。”

一陣掌聲響起,神父擡手,掌聲停止,神父将視線落到顔堯舜身上。“顔堯舜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齊蕊兒女士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爲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顔堯舜沉默,齊蕊兒望着他,眼中一片動容,一顆不踏實的心也因顔堯舜的沉默,似乎尋找不到安全的港灣。

教堂裏一陣喧嘩,神父讓他們安靜,又說了一遍,顔堯舜聽着熟悉的誓詞,心中冷然一顫,腦海裏浮出另一抹身影,顔堯舜深吸一口氣,冷冽的聲音陡堂中蕩起然在教。“不願意。”

“堯舜。”身披婚紗的齊蕊兒身子猛然一顫,顔堯舜的聲音似邪魅般沖擊着自己的内心,她心中像打鼓一樣,緊張地望着顔堯舜,望着那張她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冷面俊顔。

顔堯舜冷漠的神情,狂傲不羁的面容,他的張揚,他的狂傲及那份流露出的冷硬會讓人一陣戰栗。

“顔……”齊惜雪怒不可遏,敢說不願意,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不願意,他是想讓她兒在衆人面前丢臉嗎?

“惜雪。”齊宛海拉着齊惜雪的手,阻止她發怒,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齊蕊兒,邁步走到顔堯舜面前,警告道:“顔堯舜,别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今天是你和蕊兒的婚禮。”

顔英邦也緊張地站起身來望着站在教堂之上的顔堯舜,對于這個兒子,他是有愧的。

顔堯舜冷哼一聲,一雙厲眸如君臨天下般越過齊宛海,對她的警告與提醒無動于衷,當她不存在,直攝齊蕊兒,低沉的聲音冷冷地揚起:“婚禮取消。”

“不。”齊蕊兒看着顔堯舜如看到魔鬼般驚悚,他要取消婚禮,他要取消婚禮,不不不,她絕對不同意,好不容易可以嫁給他了,他也同意了,即使她心裏清楚,他同意娶她,是被大姨逼的,不是真心想要娶她,沒關系,她可以接受。

“取消。”顔堯舜吐出兩個字,他妥協并不是怕她,被她威脅了,他是想讓她們作繭自縛,他不想娶的人,任何人都逼迫不了他娶。

“堯舜。”齊蕊兒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拼命的搖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顔堯舜說取消婚禮,他要取消婚禮。

“顔堯舜,你敢。”齊宛海怒不可遏的吼道。

“沒有我不敢做的事。”顔堯舜冷傲的看着齊宛海,犀利的眸中一片冰冷。

“顔堯舜,你不能這麽做,蕊兒愛你。”齊惜雪也忍不住說道,上前扶着搖搖欲墜的齊蕊兒,這是蕊兒的婚禮,她的蕊兒嫁給了顔堯舜,她可以放心了,顔堯舜反悔了,絕對不行,她絕對不容許顔堯舜反悔。

“愛,哼!”顔堯舜不屑的冷哼一聲,目光落到齊蕊兒身上,不帶一點感情,質問道:“她愛的人是我,還是愛顔太太這個身份?”

“蕊兒當然愛你。”更愛顔太太這個身份,這句話齊宛海沒說出來。

“是嗎?”顔堯舜目光灼熱而又森冷地看着齊蕊兒,他們都在算計他,真當他看不出來嗎?他們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你不相信?”齊宛海挑眉問道。

“你覺得我該相信嗎?”顔堯舜冷聲反問。

“你……”齊宛海咬緊牙關的瞪着顔堯舜,他的态度惡劣,氣得齊宛海臉色都白了,推了推旁邊沉默不語的顔英邦。“老爺,你不管管嗎?”

“哼!他也配管我嗎?”顔堯舜看都不看顔英邦一眼,轉身邁步。

“堯舜。”齊蕊兒突然推開抱住她的齊惜雪,提着婚紗,朝顔堯舜跑來,張開雙臂,擋住顔堯舜的路。“堯舜,我愛你。”

“你的愛,我不稀罕。”顔堯舜看着齊蕊兒,眼睛裏激不起一點波瀾。

“堯舜,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愛我。”齊蕊兒吼道。

“不愛你,是真,想娶你,是假。”顔堯舜怕齊蕊兒聽不清楚,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齊蕊兒倒吸一口氣,抓住顔堯舜的衣袖,拼命的搖頭。“堯舜,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我們之間有那麽多的美好,那麽多的回憶,你怎麽可能不愛我,怎麽可能騙我。”

“逢場作戲,你看不出來嗎?”顔堯舜問道。

“堯舜。”齊蕊兒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顔堯舜,祈求道:“堯舜,我求你,别跟我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我有說過愛你嗎?”顔堯舜質問道。

齊蕊兒睜大眼睛,迅速在腦海裏回想着,他的确從未說過愛她,她以爲像顔堯舜這種男人,不會把愛挂在嘴邊,才沒對她說愛她,原來,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愛。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齊蕊兒猛的驚醒,睜開眼睛。

迅速從浴缸裏出來,裹上浴袍,走出衛生間,齊蕊兒來到門口,并沒打開門,問道:“誰?”

“蕊兒,是我。”顔子悠說道。

齊蕊兒目光閃了閃,很不想開門,可這是顔家,寄人籬下,不想開門也得開。“表姐,有事嗎?”

“蕊兒,你準備要睡了嗎?”顔子悠打量着齊蕊兒,見她連睡袍都換上了,應該是要睡了。

“剛洗了澡,是準備要睡了,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有些累了。”齊蕊兒說道。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顔子悠問道。

“表姐,你有事嗎?”齊蕊兒笑了笑追問道。

“沒事,明天再說,不打擾你休息了。”顔子悠識時務者爲俊傑,齊蕊兒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若是厚着臉皮進去,隻會被嫌棄。

“好。”齊蕊兒謝天謝地,叮囑道:“表姐,走慢點,注意腳下。”

“放心,我有分寸。”顔子悠說道,挺着個大肚子,剛開始的時候,她很不習慣,漸漸地她習慣了,這個孩子,是她跟鍾少的孩子,在她愛鍾少的時候懷上的,這也算是愛的結晶,隻是,她現在不愛鍾少了,她慢慢愛上了孫煜。

目送顔子悠的身影離開,齊蕊兒才關上門,靠在門上,松了口氣。

齊惜雪帶着顔子翌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隻是皮外傷,并沒傷到骨頭,護士幫他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拿了一點藥,然後離開醫院。

顔堯舜的拳頭,看似狠絕,其實顔堯舜對顔子翌還是留情了,并沒往死裏揍,否則,顔子翌沒這麽輕松,也不可能隻是皮外傷。

路上,任由齊惜雪如何旁敲側擊,或是直接問,顔子翌都沒告訴齊惜雪他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回到顔家,齊惜雪也不問了,無論她怎麽問,顔子翌都不說,她問也白問。

“子翌,你這是怎麽了?”齊宛海見自己的兒子鼻青臉腫,頓時怒不可遏,質問道:“誰打的。”

“不知道。”顔子翌回答道,應付了小姨,現在又要應付媽了,劉嬸見顔子翌回來,她都沒機會展露她的關心,齊宛海左一句右一句,劉嬸都插不進來嘴,去廚房幫顔子翌做飯。

“什麽叫不知道?誰打的你,你會不知道嗎?”齊宛海才不相信顔子翌的話。

“大姐,别擔心,我帶子翌去醫院看過了,隻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齊惜雪安撫道。

“你帶子翌去醫院?”齊宛海很震驚,随即又質問道:“怎麽不叫我?”

“這……”齊惜雪看着齊宛海,不知如何回答。

“媽,你别怪小姨,是我不讓小姨說的。”顔子翌說道。

“子翌,到底怎麽回事?”齊宛海問道。

“大姐,你就别問了,一路上無論我怎麽問,子翌都不肯說。”齊惜雪猶豫了一下,俯在齊宛海耳邊,低聲說道:“子翌好像在保護誰。”

“保護誰。”齊宛海喃喃念着,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看着顔子翌,質問道:“是不是顔堯舜打的?”

“媽,我沒事,你能不能别瞎猜了。”顔子翌無奈的看着齊宛海,有些佩服齊宛海的厲害,居然一猜就中,除了大哥,也沒人敢揍他。

“你都被他打成這樣了,你還讓我冷眼旁觀嗎?子翌,你是我的兒子,不是我的敵人。”齊宛海看着顔子翌憤憤的說道,把子翌打成這樣,真是太過分了,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過顔堯舜。

“媽,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别管?”顔子翌問道,媽都猜到是大哥了,即使他否認,也沒什麽效果,他也懶得否認,小姨不是媽,小姨想不到的事情,媽輕而易舉就能想到,這也是一種苦惱,他被大哥打了,出于什麽原因,理虧的是他。

“不能。”齊宛海吼道,蹭的一下起身,她要去三樓找顔堯舜算賬,敢打她的子翌,她跟顔堯舜拼命。

“媽。”顔子翌伸手去拉齊宛海,扯動了傷口痛得顔子翌叫出聲。“啊!”

雖然隻是皮外傷,那也是傷,扯動了傷口還是會痛。

“子翌。”齊宛海跟齊惜雪緊張的叫道,兩人齊力将顔子翌扶到沙發上坐着,齊惜雪去倒水,讓顔子翌吃藥。

顔子翌接過水,接過藥,喝了一口水,将藥放進嘴裏,又喝了一口水,仰頭将藥吞咽進肚子裏,苦澀的味兒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子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齊宛海問道,顔子翌阻止她上三樓,她可以暫時不去三樓,卻不代表她放過顔堯舜,這筆賬她記下了,找機會一起跟顔堯舜算賬。

“媽,我說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能不能别管。”顔子翌說道,他可沒臉說是因爲他向顔堯舜挑釁,顔堯舜才揍他,在顔堯舜的拳頭下,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子翌,我也說了,你是我兒子,我的兒子被欺負了,你覺得我能冷眼旁觀嗎?”齊宛海質問道,她的态度生硬,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結束,子翌不追究,她不能不追究,子翌有顧及,她沒有顧及,敢傷害她的兒子,她就不能原諒。

“子翌,你就别倔了,告訴你媽,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齊惜雪也勸說道,子翌不告訴她,心裏還有些不痛快,她是子翌的小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子翌卻不告訴她,現在看子翌連大姐也不告訴,齊惜雪的心裏平衡了。

“媽,小姨,我累了,我回房休息。”顔子翌起身,齊宛海伸手想去抓住他,想到他身上的傷,伸去的手僵硬住了。

顔子翌邁步,朝樓梯走去,齊宛海要追上去,卻被齊惜雪阻止。

“惜雪,你這是幹什麽?”齊宛海很不高興的質問道。

“大姐,我們惹不起顔堯舜。”齊惜雪提醒道,在顔堯舜面前,她們占不了便宜,想到顔堯舜是怎麽傷害的蕊兒的,齊惜雪是又恨,又害怕,顔堯舜的手段過于狠毒,她是怕了。

“惹不起也要惹,這次是顔堯舜太過分了,你看看子翌被他打成什麽樣了。”齊宛海憤憤的說道,打人就是不對,她相信子翌,不會去招惹顔堯舜,肯定是顔堯舜莫明其妙打子翌。

“大姐,想想他是怎麽對蕊兒的。”齊惜雪提醒道,顔堯舜是怎麽對蕊兒的,他打子翌算是輕巧的。

齊宛海默了,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說道:“這是兩碼事。”

齊蕊兒是齊惜雪的女兒,顔子翌是她齊宛海的兒子,顔堯舜傷害齊蕊兒,是齊惜雪無能,不能爲自己的女兒讨還公道,現在顔堯舜打的人是顔子翌,她會放過顔堯舜嗎?

“大姐。”齊惜雪想勸齊宛海,卻又不知道如何勸,無奈的歎口氣,說道:“大姐,折騰了這麽久,我有些累了,我回房休息。”

“等一下。”齊宛海叫住齊惜雪,她有事要跟惜雪說,子翌被顔堯舜打了,她憤怒不已,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大姐,有什麽事明天再說。”齊惜雪說道,她真的感覺到累了。

齊宛海想了想,沒有堅持,說道:“好,你去休息,我們明天再說。”

“大姐,你也早點休息。”齊惜雪提醒道,畢竟她們都不年輕了,早點休息對身體好。

“好。”齊宛海點頭,齊惜雪上樓,齊宛海坐在樓下客廳裏,越想越不對勁,她不放心顔子翌,她要上樓去看看。

齊宛海起身,朝三樓走去。

倪樂卉跟顔丹彤和溫智帆鬥地主玩得很起勁,倪樂卉跟溫智帆對自己的牌技是相當滿意,遇到顔丹彤,他們才知道什麽是高手。

倪樂卉錢包裏的錢都快要輸光了,溫智帆也好不了多少。

“丹彤,誰教你鬥地主的?”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經紀人。”顔丹彤回答道,無聊的時候,他們就鬥地主打發時間。

“顔堯舜什麽時候回來?”溫智帆問道,這才是他關心的事情,顔堯舜說去找杜絕,去了這麽久也不見顔堯舜回來,溫智帆真擔心顔堯舜出什麽事,萬一顔堯舜真出事了,他怎麽跟樂卉交代?

“該回來的時候,他自然會回來。”倪樂卉回答道,一開始她還在胡思亂想,起疑顔堯舜的行蹤,現在她隻想赢回她輸掉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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