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那種惡劣的環境下,大哥也能活下來,他知道大哥的身手厲害,隻是沒想到這麽厲害,比他想象中的厲害很多。
顔堯舜擡起腳,毫不留情的朝顔子翌的腹部踹去,顔子翌原本是跪在地上,現在又趴在了地上。
“還敢不敢說愛她?”顔堯舜厲聲質問道,敢在他面前說愛樂卉,不是找死是什麽?
捂住腹部,顔子翌不服輸的倔勁也上來了,迎上顔堯舜冰冷的目光,顔子翌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說道:“大哥,你就是打死我,我愛樂卉的心也不會變。”
顔堯舜臉仿佛結了冰,死寂的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良久,顔堯舜放下拳頭,蹲下身體,一把拽着顔子翌的衣領,提醒道:“她是我老婆,我是你大哥。”
“大哥,你總算是承認我是你兄弟了。”顔子翌苦澀的說道,以前,他是多麽希望顔堯舜承認他這個兄弟,越是希望,越不易實現,現在顔堯舜承認他這個兄弟了,顔子翌并沒感覺到高興,反而是壓力。
顔堯舜承認他,是不讓他繼續愛樂卉,給他一個放棄樂卉的理由,樂卉是他的大嫂,他怎麽能愛自己的大嫂呢?可是,愛情是能自我控制嗎?愛情是能用理智來克制自己嗎?
如果能,那就不是愛情,他愛了樂卉這麽多年,對樂卉有愛根深蒂固,讓他放棄,談何容易,即使樂卉是他的大嫂,他也不想放棄,他愛樂卉,真愛。
“樂卉是你的大嫂。”顔堯舜再次提醒道,觊觎自己的大嫂,簡直不恥。
“大哥,你知道我愛了樂卉多少年嗎?”顔子翌問道,低眸看着拽着他衣領的大手。
顔堯舜愣了一下,随即冷酷的說道:“與我無關。”
“可我想讓你知道。”顔子翌說道,他對樂卉的愛,絲毫不輸給顔堯舜,他甚至比顔堯舜先愛上樂卉,他認識樂卉的時候,顔堯舜還在奮鬥。
顔子翌想讓他知道,他就必須得聽嗎?真是笑話,他顔堯舜是誰,豈會輕易任人擺布,顔堯舜冷哼一聲,警告道:“你最好放棄對她的愛,否則……”
“否則怎樣?”顔子翌打斷顔堯舜的話,不服輸的目光望着顔堯舜,質問道:“殺了我?”
“殺你。”顔堯舜審視着顔子翌,突然放開他的衣領,不屑的說道:“你不配。”
顔堯舜起身,邁步決然離開,看着顔堯舜潇灑離去的背影,顔子翌叫道:“大哥。”
他還沒說完,他還要告訴大哥,他有多愛樂卉,他跟樂卉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他是怎麽愛上樂卉的,他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都坦承了自己對樂卉的愛,如果這次不說清楚,下次他不一定會有勇氣,借着酒勁,他想要大哥知道,他對樂卉的愛,不輸給大哥。
可惜,任由他叫破了喉嚨,顔堯舜都不給他這個機會,顔堯舜怎麽可能靜坐下來聽顔子翌說愛樂卉的事情,顔堯舜怕自己沒聽完就控制不住自己滅了顔子翌。
他的女人,他愛就夠了,其他人靠邊站,除了他,其他人愛樂卉的資格都沒有,他的愛很霸道,可是,顔堯舜更清楚,他阻止不了别人愛樂卉,他也不能誰愛樂卉,他就暴怒的殺了誰。
見顔堯舜進了屋,顔子翌不叫了,也沒起身,索性躺了下來,望着夜空,眸底閃過一縷隐約的痛楚。
顔堯舜看着客廳裏這一幕,目光閃了閃,倪樂卉溫智帆顔丹彤坐在一邊,孫煜顔子悠顔子騰坐在一邊,齊宛海齊惜雪齊蕊兒坐在一邊,劉嬸在忙碌,顔英邦跟顔英雄不在。
顔堯舜犀利的目光鎖定在齊惜雪跟齊蕊兒身上,她們母女居然來了。
齊蕊兒見到顔堯舜,站了起來,手指不安的攪動着,聲音顫抖的叫道:“堯舜。”
看着齊蕊兒,顔堯舜深邃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溫度,異常的駭人,讓人膽戰心驚。
倪樂卉審視的目光看着這一幕,從齊蕊兒看顔堯舜的眼神裏,她看到了害怕,還有掩飾不了的情愫,剛剛齊宛海拐彎抹角有意無意的聊着顔堯舜跟齊蕊兒,他們舉辦過婚禮,顔堯舜曾經想娶齊蕊兒,這是怎麽回事?
她見過上次顔堯舜摟着進酒店的那個女人,很肯定不是齊蕊兒,如果不是她見過那個女人,齊宛海這麽推波助瀾,肯定會誤導她,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顔堯舜摟着進酒店的那個女人。
顔堯舜邁步,随着他的靠近,齊蕊兒心跳加速,有害怕,也有一絲的竊喜。
看着這一幕,齊惜雪眉眼間滿是笑容,齊宛海想開口,卻被齊惜雪阻止。
“堯舜。”齊蕊兒緊張的叫道,嘴角還是揚起一抹微笑,顔堯舜卻與她擦肩而過,目光未在她身上停留一秒,笑容凝結在嘴角,齊蕊兒神情有些尴尬。
“老婆,我們回房。”斂盡冷漠,看着倪樂卉時,顔堯舜換上一張溫和的笑臉。
齊蕊兒愣住了,羨慕與嫉妒猛抓着她的心窩,她從小就認識顔堯舜,在顔堯舜臉上除了冰冷的冷漠,她沒見他笑過,而此刻,他對那個叫倪樂卉的女人笑得這麽溫和,尤其是他深情的叫倪樂卉老婆。
“有客人。”倪樂卉提醒道。
“與我們無關。”顔堯舜說道。
“真的?”倪樂卉問道。
“真的。”顔堯舜回答道,手伸向倪樂卉。
“好。”倪樂卉笑逐顔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顔堯舜的大手中,顔堯舜握住她的小手,微微用力,将她拉了起來,摟着她的腰,不顧衆人,扶着她小心翼翼的朝樓梯走去。
“老婆,小心腳下。”顔堯舜細心的提醒道。
目送兩人上樓的身影,齊蕊兒久久不能回神,顔堯舜的深情不是裝的,顔堯舜的細心也不是裝的,他對倪樂卉都是真心實意,齊蕊兒很震驚,原來顔堯舜也會關心人,原來顔堯舜的冷酷隻對别人,對他愛的人,顔堯舜是這般的細心,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齊惜雪跟齊宛海擔憂的看着齊蕊兒,孫煜冷眼旁觀,溫智帆跟顔丹彤也是冷眼旁觀,顔子悠是幸災樂禍,隻要長得比她漂亮的女人,隻要是受長輩贊不絕口的女人,顔子悠都不喜歡,無論是齊蕊兒,還是顔丹彤。
她嫉妒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她的堂姐,一個是她的表妹,顔丹彤得到了顔堯舜的關心,齊蕊兒當年差點嫁給了顔堯舜,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她們都得到了顔堯舜的關注,她是顔堯舜同父異母的妹妹,卻沒得到顔堯舜的關注,她很不甘心,她不覺得自己比她們都差,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蕊兒。”齊惜雪起身,将齊蕊兒摟進懷中,她苦命的女兒,從小跟着她就受苦,她很是心疼。
“媽,放心,我沒事。”齊蕊兒搖了搖頭,從齊惜兒懷中退出來,這點打擊算什麽,更大的傷害她都承受過。
“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連人都不會叫了。”齊宛海罵道,随即又安撫道:“惜雪,你别介意。”
“大姐,你放心,我是不會介意的,人家不是沒有禮貌,隻是針對我們母女。”齊惜雪自嘲的說道。
“惜雪。”齊宛海叫道,不知該說什麽。
“大姐,有人不歡迎我們母女,若是在顔家住下,我們母女也住不踏實,我看我跟蕊兒還是去酒店住。”齊惜雪說道。
“惜雪,你胡說什麽,這是我家,我是你大姐,我帶着蕊兒來t市,怎麽好讓你們去住酒店,家裏又不是沒有房間,惜雪,你跟蕊兒安心的住下,你們的房間我已經讓劉嬸收拾好了,行李也提到房間裏了,住什麽酒店?”齊宛海勸說道。
“大姐。”齊惜雪看了齊蕊兒一眼,又說道:“大姐,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好受。”
“什麽寄人籬下?這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齊宛海挑了挑眉,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們去住酒店,不是心疼錢,她們也不缺錢,這是面子問題,惜雪是她的妹妹,惜雪帶着蕊兒來t市,若是讓她們去住酒店,她豈不是很沒面子,這是關系到面子問題,她絕對不允許。
“小姨,媽說得對,家裏又不是沒房間,你跟蕊兒就安心的住下,你們難得來,這次一定要多留些日子。”顔子悠也勸說道。
“蕊兒。”齊惜雪看着女兒,征求女兒的意見。
“蕊兒,大姨有很多話要對你說,走,我們回房間說。”齊宛海怕齊蕊兒拒絕,如果齊蕊兒拒絕,以齊惜雪的脾氣一定會帶着齊蕊兒去酒店住,拉着齊蕊兒,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拉着她上樓。
“大姨。”齊蕊兒有些無奈的看着齊宛海。
“蕊兒,你還愛他嗎?”齊宛海低聲問道,齊蕊兒沉默,她知道齊宛海話中之意,扪心自問,她還愛顔堯舜,當然愛,她從來沒停止過愛他。
隻是,想到顔堯舜對她的傷害,在她覺得自己的幸福唾手可得的時候,顔堯舜将她打入了地獄,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這種感覺真緻命。
“大姨,他不愛我。”齊蕊兒苦澀的說道,她看得出來,他很愛他現在的妻子。
“蕊兒,隻要你還愛,我就有辦法讓他愛上你。”齊宛海保證道。
齊蕊兒沉默,如果大姨真有辦法,當年顔堯舜就不會傷害她。
“小姨,我跟智帆先回房。”顔丹彤說道,她做不到顔堯舜這麽潇灑,對齊惜雪視而不見,即使她也不喜歡齊惜雪。
“好。”齊惜雪點頭,看着溫智帆對顔丹彤體貼入微的照顧,齊惜雪很是郁悶,爲什麽顔丹彤能嫁得這麽好?一個戲子居然也能嫁入豪門,這是什麽世道?
溫智帆跟顔丹彤上樓,孫煜也想離開,陪着齊惜雪,他也覺得無聊,給顔子悠暗示了很多次,可惜,顔子悠壓根看不懂,孫煜腳受了傷,行動不方便,需要人扶着才能上樓,靠他自己上樓,估計隻能爬上去。
“小姨,這些年你跟蕊兒過得好嗎?”顔子悠關心的問道。
“唉!”齊惜雪歎口氣,說道:“怎麽可能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顔堯舜給蕊兒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他幾乎毀了蕊兒,在我的安撫與陪伴下,好不容易讓蕊兒從顔堯舜的傷害中走出來,重新愛上了别人,那個男人條件不錯,又愛蕊兒,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顔堯舜卻突然來突破他們的婚禮,子悠,你說他過不過分,他傷害了蕊兒,他不願意娶蕊兒,有人願意娶,他卻不待見了,還在破壞,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招惹上了顔堯舜。”
“小姨,别激動。”顔子悠見齊惜雪情緒有些激動,有些後悔問了。
“我沒有激動。”齊惜雪突然笑了,顔堯舜不放她們好過,她也不讓顔堯舜好過,他們就互相折磨吧。
“小姨。”顔子悠有些擔憂的叫道。
“子悠,我們不聊不開心的事情,陪小姨聊聊開心的事情。”齊惜雪說道。
“比如?”顔子悠問道。
“章傲蕾是怎麽慘死的。”齊惜雪一字一頓,咬緊牙關從牙縫裏迸出。
顔子悠愣住了,幾秒後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樓上,低聲說道:“小姨,這個我們不能聊。”
章傲蕾是怎麽慘死的,需要聊嗎?小姨不是很清楚嗎?
“子悠,你嫁給孫煜後,膽子怎麽越變越小了?”齊惜雪皺眉問道,以前聊人家的痛楚,子悠可是很感興趣,現在卻害怕成這樣。
“小姨,結婚後的女人,跟結婚前的女人,總會有變化。”顔子悠無奈的說道。
“子悠,你的變化也太大了。”齊惜雪說道,看着沉默不語的孫煜,追問道:“孫煜,老實交待,你是不是虐待我們家子悠了?”
“小姨。”孫煜心咯了一下,他沒有直接虐待顔子悠,卻縱容跟默認着母親虐待顔子悠,面對齊惜雪的質問,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小姨,你想太多了,我不虐待他就不錯了,他怎麽敢虐待我。”顔子悠笑着說道,她知道孫煜爲什麽心虛,孫夫人是怎麽對她的,她心裏很清楚,孫煜不想兩家人爲了他們的事情鬧不愉快,從而逼着他們離婚,在孫家孫夫人是怎麽對她的事情,不讓她告訴娘家人,尤其是媽,以媽的脾氣,見得她受欺負嗎?
顔子悠覺得孫煜的擔心是對的,孫煜也沒逼她,即使孫煜不提醒她,她也不會告訴媽,在孫家孫夫人是怎麽對她的。
想要保住他們的婚姻,想要他們的婚姻幸福,她就得忍,爲什麽是她忍?爲什麽不是孫夫人手下留情?她雖然不甘心,也不情願,但是,除了她忍,沒有更好的辦法,誰叫她在美國的生活暴光了。
自作孽,不可活,她總算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意了。
“子悠,男人不能慣,這個時候你都向着他,以後你的日子有你受的。”齊惜雪當着孫煜的面說道。
“小姨,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愛子悠,這輩子都會愛子悠,會保護子悠,絕對不會讓她被人欺負。”孫煜保證道,許下的諾言,欠下的債,這種話說得太多了,孫煜也麻木了,完全沒感覺了,卻能脫口而出。
“小姨,聽到了嗎?我現在過得很幸福。”顔子悠說謊了,有人說嫁人了,由女孩子變成女人,身爲一個妻子,或是一個母親,就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而她的責任就是維護家庭的和平。
齊惜雪無語了,子悠真幸福嗎?她完全沒看出來,如果子悠肚子裏懷着的孩子是孫煜的,她一點也不擔心,可子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孫煜的,總有一天,會因爲這個孩子,他們會矛盾不斷,畢竟,有多少男人願意當現成父親,會幫其他男人養孩子呢!
“子悠,我該吃藥了。”孫煜提醒道,齊惜雪這個女人不簡單,離間人家夫妻感情很有一套,他可不想自己的計劃因齊惜雪這個女人而毀掉。
“啊!”顔子悠驚呼出聲,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腦子,怎麽把你吃藥的事情給忘了,真是的,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
“子騰,扶你三姐夫回房吃藥。”齊惜雪看着玩手機的顔子騰說道,孫煜走了,她才好跟子悠說話,有孫煜在,有些話她還是有顧慮。
“小姨。”顔子騰很不願意,他正在玩手機,可不想伺候孫煜。
“子騰,你三姐大着肚子,你敢指望她扶人嗎?”齊惜雪質問道,顔子悠上樓都需要人扶,指望她扶人,隻會讓人擔心。
“不敢。”顔子騰收起手機,起身來到孫煜面前,将孫煜扶起,咬緊牙關的說道:“三姐夫,我扶你上樓吃藥。”
“子騰,不用了,你三姐扶我就行了。”孫煜故意說道,他不僅要顔子騰扶,他還要顔子悠跟着他回房間。
“我三姐不行。”顔子騰說道。
“子悠,我想你陪着我。”孫煜看着顔子悠,一副她不陪他,他就不吃藥的樣子。
“好好好,我陪你。”在孫煜的目光下,顔子悠拒絕不了。
見狀,齊惜雪無奈的搖頭,誰說子悠吃定孫煜了,明明是孫煜吃定子悠了。
齊惜雪算是看出來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姐在電話裏滔滔不絕的誇贊孫煜,現在她見到了孫煜,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子騰小心點,子悠,當心腳下。”齊惜雪叮囑道,他們都走了,她還坐在這裏做什麽?陪一個下人聊天嗎?齊惜雪起身,準備朝樓梯口走去,門鈴響起,齊惜雪停下腳步,叫劉嬸來開門。
“子翌,你這是怎麽了?”劉嬸打開門,見到鼻青臉腫的顔子翌,劉嬸吓了一跳,懷疑自己眼花了看錯了。
“劉嬸,别擔心,我沒事。”顔子翌朝劉嬸擠出一抹笑,扯動嘴角,痛得他皺眉。
“子翌,你是遇到壞人了嗎?”齊惜雪驚呼出聲。
“小姨。”見到齊惜雪,顔子翌有些意外,小姨怎麽會來了?
“子翌,怎麽回事?”齊惜雪擠開劉嬸,拉着顔子翌問道。
“小姨,别緊張,我沒事。”顔子翌有些後悔了,他不該進來,他該去他的住處,面對小姨跟劉嬸的擔心與質問,顔子翌有苦說不出,他不能說身上的傷是被大哥所賜,又不能說自己遇到壞人了,小姨會不依不饒,沒準還會報警,他可不想把事情鬧大。
更不能讓他們知道,他被大哥揍了,他們會懷恨在心,甚至找上大哥理論。
“子翌,去醫院了嗎?”齊惜雪問道,随即又說道:“看你的樣子肯定沒去,走,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小姨,真不用了。”顔子翌拒絕去醫院。“不用去去醫院這麽誇張,等會兒擦點藥就行了。”
“看你的樣子,有沒有傷到骨頭都不知道,你還不去醫院,萬一傷到了骨頭可怎麽辦?”齊惜雪擔心的說道,堅持要送顔子翌去醫院,甚至要叫齊宛海,顔子翌阻止了她,讓齊惜雪陪他去醫院,齊惜雪想叫上齊宛海,顔子翌卻不願意,以不想讓齊宛海擔心爲由,齊惜雪很是欣慰,直誇顔子翌孝順。
劉嬸不放心,她也想跟去,顔子翌拒絕讓劉嬸陪同,有齊惜雪在,劉嬸去不去都一樣。
劉嬸送他們到門口,叮囑他們路上小心。
顔曉曉沒回明家,去了酒店,霍爾見到她很意外,見她心情不好,擔憂的問道:“曉曉,出了什麽事?”
“我哥讓我搬回顔家住。”顔曉曉耷拉着腦袋說道,把自己抛進沙發裏,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裏。
“你呢?”霍爾去給顔曉曉倒了杯水。
顔曉曉真渴了,接過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将水杯放在茶幾上,說道:“我若是想搬回顔家住,就不會這麽苦惱了。”
“不想搬回顔家住,你可以跟你哥直說,你哥這麽疼愛你,肯定不會逼迫你。”霍爾說道,顔堯舜有多疼愛這個妹妹,他很清楚,隻要是顔曉曉不願意做的事情,顔堯舜舍不得逼迫她。
“說了,我哥執意要我搬回顔家,又不說什麽原因,甚至還威脅我,不搬回顔家,就立刻回美國。”顔曉曉抓了抓頭,苦惱的說道。
“你如果真不想搬回顔家住,那我們就回美國。”霍爾說道,來t市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也想回美國了,曉曉不想回,爲了曉曉,他也隻能留在t市。
“可我不想回美國。”顔曉曉看着霍爾說道,有些事情,她必須弄清楚,杜絕新交的女朋友櫻子爲什麽要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櫻子那通電話是故意的,還是幫杜絕試探她。
“曉曉。”霍爾蹲在顔曉曉面前,握住顔曉曉的手,問道:“你要給顔子悠緻命的一擊,我帶着你躲避你哥的眼線帶着你來t市,安排你混進他們的婚禮中,你已經達到目的了,爲什麽還不願意離開呢?”
顔曉曉低下頭,沉默不語。
“曉曉,告訴我,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情?”霍爾問道,隻要是曉曉想做的事情,他都會滿足她。
“霍爾,我……”手機響起,顔曉曉愣了一下,從包包裏拿出手機,這個号碼她很熟悉,從小她對數字就很敏感,隻要看到一次,想要忘掉就很難。
顔曉曉猶豫了一下,接起。“喂。”
“我是櫻子。”櫻子說道。
“我知道。”顔曉曉說道,随即又說道:“你給我打過電話。”
“記性真不錯。”櫻子贊揚道。
顔曉曉很是無語,這才過多久,她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忘記。“有事?”
“杜絕不見了。”櫻子說道,她找不到杜絕,又不能把所有希望放在顔堯舜身上,不是她不信任顔堯舜,而是她沒時間等着顔堯舜幫她找人,她要盡快找到杜絕,才能保證杜絕的安全,晚一分鍾,杜絕就多一分鍾危險。
再次聽到杜絕的名字,顔曉曉心咯了一下,随即心跳加速,顔曉曉深吸一口氣,壓抑着狂跳的心跳,讓自己看起來極其淡定,淡淡地問道:“他不見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櫻子也是厲害的角度,顔曉曉越是平靜,櫻子越覺得顔曉曉在刻意掩飾自己的内心。“他不見了,你不擔心嗎?”
“我們分手了。”顔曉曉說道。
“顔曉曉,你聽着,我隻說一次,并且不會解釋,你能聽明白,我很慶幸,你若是聽不明白,杜絕就愛錯了人。”櫻子停頓了一下,說道:“杜絕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個死人。”
“什麽意思?”顔曉曉追問道。
“我說了,我不會解釋。”櫻子話一落,直接挂了電話。
櫻子的話,顔曉曉不明白,打過去想要問清楚,第一次直接挂了,再打就是關機。
顔曉曉腦海裏回蕩着櫻子這句話,杜絕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個死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杜絕是警察,櫻子又說杜絕現在的身份已是個死人,顔曉曉不傻,即使櫻子不解釋,她也明白,總而言之,杜絕失蹤了,杜絕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對杜絕,她做不到袖手旁觀,她要去找杜絕,她要問清楚,爲什麽要跟她分手,他不相信分手的時候杜絕說的理由。
顔曉曉拿起包包起身,霍爾拉住顔曉曉的手腕,叫道:“曉曉。”
“霍爾,放手。”顔曉曉看着霍爾,她知道霍爾處處爲她着想,可是,面對霍爾的感情,她無法回應,她隻能把霍爾當成朋友,甚至是親人,絕對不會把霍爾當成愛人。
“你要去找他?”霍爾問道。
“是。”顔曉曉點頭,在霍爾面前,她沒什麽顧慮。
“你不怕嗎?”霍爾問道。
“怕什麽?”顔曉曉反問道。
“圈套,陷阱。”霍爾說道。
“霍爾,我沒有選擇,即使是個圈套,即使是一個陷阱,即使這樣可能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即使會讓哥擔心,我不能棄他于不顧,對他,我做不到不管不問。”顔曉曉說道。
“曉曉。”霍爾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顔曉曉,想了想,說道:“我陪你。”
“不行。”顔曉曉拒絕,想到櫻子的話,她不能讓霍爾陪,越多人去找杜絕,杜絕越危險。
“曉曉,别拒絕我,這麽晚了,你如果堅持要出去找他,我必須陪同,如果你拒絕,你也别出去。”霍爾的态度生硬,不讓他陪,他就不讓她出去。
“霍爾,我必須要去找他。”顔曉曉目光冷靜的看着不贊同的霍爾,不管櫻子是不是故意的,也不去考慮櫻子的目的,她都要出去找杜絕。
“曉曉,我擔心你會有危險,這可能是一個陷阱。”霍爾冷沉的嗓音帶着幾分的銳利,目光緊盯着眼前的顔曉曉,她爲了杜絕,不顧自己的安危,他爲了她,也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
“霍爾,别阻止我,也别陪我。”顔曉曉甩掉霍爾扣住她手腕的大手,趁霍爾不注意,顔曉曉推了他一把,迅速朝門口跑去,打開門決然離開,等霍爾追出去,顔曉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顔曉曉,你愛杜絕已經勝過一切了。
霍爾深邃的黑眸裏有着一絲的苦澀和無奈,他知道顔曉曉愛杜絕,愛到不顧一切,霍爾很受傷。
房間裏,顔堯舜去衛生間洗澡,倪樂卉盤腿坐在沙發上,拿着搖控器,調換着電視節目,卻豎起耳朵聽衛生間裏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的門打開,顔堯舜從衛生間裏出來。
“洗好了?”倪樂卉有意無意的問道。
“好了。”顔堯舜擦着短發來到倪樂卉面前坐下,問道:“樂卉,你什麽時候去洗澡?”
“我不着急。”倪樂卉回答道,看着顔堯舜,猶豫了一下,說道:“顔堯舜,有件事情我想問你。”
“什麽事情?”顔堯舜反問道,擦頭發的手一頓,他知道倪樂卉想問他什麽,齊惜雪跟齊蕊兒來顔家,他在外面這麽久,根本不知道齊宛海又跟樂卉說了些什麽,以他對齊宛海的了解,齊蕊兒來了,樂卉也碰到了,齊宛海不趁機在這裏做文章,他都懷疑齊宛海是不是改邪歸正了。
“你跟齊蕊兒的事情。”倪樂卉說道,他對她說過他跟章傲蕾的事情,對齊蕊兒這個人,連名字他都沒提一下,如果不是齊宛海冷嘲熱諷的話,她還不知道顔堯舜跟齊蕊兒辦過婚禮。
顔堯舜跟齊蕊兒居然是戀人關系,還差點結了婚,想想倪樂卉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想知道?”顔堯舜問道。
“廢話。”倪樂卉白了顔堯舜一眼,她如果不想知道,沒事問他做什麽,真是吃飽了撐了嗎?
“齊宛海跟齊惜雪想利用齊蕊兒控制我,而我利用齊蕊兒給她們使命的一擊。”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錯愕的望着顔堯舜,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顔堯舜點頭,見倪樂卉懷疑的目光,顔堯舜反問道:“你還想怎樣?”
倪樂卉嘴角一抽,什麽叫她還想怎樣?這是他跟齊蕊兒的事情,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嗎?
“顔堯舜,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倪樂卉說道。
“是你想得太複雜了。”顔堯舜揉了揉倪樂卉的頭說道,随即又問道:“齊宛海又在你面前說了什麽?”
“她不隻在我面前說了什麽,她在所有人面前說你跟齊蕊兒的過去。”倪樂卉有些郁悶的說道,齊宛海真是挑撥離間的高手,還有那個叫齊惜雪的女人,挑撥離間更是厲害,她們姐妹,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滔滔不絕。
“聊我跟齊蕊兒如何相愛,爲了娶齊蕊兒,我做了多少瘋狂的事情?”顔堯舜沒好氣的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倪樂卉說道,她們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差不多,她是顔堯舜的老婆,當着她的面,說顔堯舜跟其他女人的愛情故事,她們真當她是假的嗎?
如果不是表哥阻止她,她真會質問她們,這麽聊天有意思嗎?還好表哥阻止了她,跟她們争辯也沒什麽意思?隻要她相信顔堯舜是愛她的就行了,跟她們起了沖突,她們還會懷疑她跟顔堯舜的感情不穩定,因爲沒有信心,所以才想着争辯。
“你信了?”顔堯舜問道。
倪樂卉沉默,談不上信不信,隻是心裏不痛快,她心裏很清楚,顔堯舜最後娶的人是章傲蕾,而不是齊蕊兒,雖然他們辦了婚禮,婚禮卻沒辦完,這意味着什麽,她心裏很清楚,辦成了婚禮,跟婚禮沒辦完,意思完全不一樣。
“傻瓜,她們倆姐妹的話十句有九句信不得。”顔堯舜歎息道,攬過倪樂卉的肩,将她摟進懷中,目光陰沉了下來,敢離間他們夫妻感情,簡直找死。
“我沒信。”倪樂卉說道。
“沒信你郁悶?”顔堯舜失笑的看着倪樂卉,她并沒放在心裏,直接問他,顔堯舜很高興,質問他,并不代表她不信任。
“我沒有郁悶。”倪樂卉低着頭,不敢看顔堯舜,她在郁悶嗎?應該是吧,顔堯舜都看出來了,不是在郁悶是什麽,如果她真沒往心裏去,聽聽就過了,何必又問顔堯舜,想要去确認一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好好好,你沒有郁悶,我郁悶。”顔堯舜低眸,對上她的眸子,顔堯舜低頭,在她的紅唇上啄了一下。
“你郁悶什麽?”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你郁悶什麽,我就郁悶什麽?”顔堯舜捏了捏倪樂卉的鼻子,深邃的眸子裏滿是對她的縱容跟寵愛。
“我沒有郁悶。”倪樂卉無奈的說道。
“我沒說你郁悶。”顔堯舜說道,兩人糾結着這個話題,倪樂卉叫停。
“我去洗澡。”倪樂卉從顔堯舜的懷中退出來,起身欲朝衛生間走去,顔堯舜拉住她的手,倪樂卉愣了一下,望着顔堯舜,問道:“怎麽了?”
顔堯舜淡淡地一勾嘴角的弧度,看着一臉疑問的倪樂卉,深邃的眸底一層波瀾起伏,這個女人真是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影響力,尤其是她用這種眼神望着他,他居然要溶化在她的眼神之下,擡起手,溫熱的指尖暧昧地執過倪樂卉削尖的下颚,薄唇開啓,吐出兩個字。“一起。”
倪樂卉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問道:“你不是洗了嗎?”
“我不介意再洗一次。”顔堯舜手下微微用力,緊摟着她的腰。
聽懂他的言下之意,倪樂卉臉瞬間紅暈起來,狠狠的瞪了顔堯舜一眼,指着他的胸膛說道:“我可是孕婦,不能縱欲。”
“我沒說要跟你……我隻是單純的想跟你洗鴛鴦浴。”顔堯舜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被他調戲了,被他捉弄了,倪樂卉在顔堯舜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她雖然用了全力,對顔堯舜來說,她那點力道根本不痛,卻故意呼叫道:“老婆,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是啊!我就是想要謀殺你。”倪樂卉順着顔堯舜的話,沒好氣的說道,隻是踩了他一腳,他就叫得跟殺豬似的,倪樂卉在心裏鄙視他。
“老婆,我真的很想跟你洗鴛鴦浴,自從你懷孕後,你不僅冷落了我,還拒絕跟我洗鴛鴦浴。”顔堯舜可憐兮兮的指控道。
“老公,爲了孩子,你要忍。”倪樂卉拍了拍顔堯舜的臉膛說道,同意洗鴛鴦浴,以他的沖動,會隻是單純的洗鴛鴦嗎?在洗鴛鴦浴的時候,不發生點什麽事兒,倪樂卉都會懷疑,他是不是男人。
“老婆,我不想忍。”顔堯舜環抱着她的腰,将她輕柔的摟進自己懷中,顔堯舜将下巴放在倪樂卉香肩上,閉上眼睛,嗅着她的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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