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偷偷摸摸在門外做什麽?”顔子騰好奇的問道,昨晚畢亦瑤住二哥的房間,二哥住在客房,他也真佩服二哥,把女朋友帶回家,媽又留畢亦瑤住下,給他們制造機會,二哥不但不珍惜,反而讓機會從他眼皮底下溜走。
如果換成是他,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他肯定會把握住機會。
“你這臭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叫偷偷摸摸?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在哪兒都是正大光明。”齊宛海說道,剛才她還真有點心虛,看到裏面的情景,她也放心了,畢亦瑤對子翌有情,子翌對畢亦瑤沒情,這也沒關系,隻需要下一點藥,在藥物的推動下,子翌想不如她意都難。
“好好好,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個家由你說了算,在哪兒都是正大光明,媽,我不跟你說了,我回來取一份文件。”顔子騰說道。
“站住。”齊宛海叫住顔子騰,挑眉問道:“什麽文件?”
“媽,這是公司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好好管理好這個家就行了。”顔子騰說道。
“子騰,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齊宛海質問道,她太了解這個兒子了。
“媽,你是我最愛的媽,我能有什麽事情瞞着你,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可不想遲到,大哥有多嚴厲,你比我清楚。”顔子騰說道。
見顔子騰朝三樓跑去,齊宛海沒叫住他,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齊宛海叫來顔英邦,顔英雄跟劉嬸,四人浩浩蕩蕩出現在客房。
“你們……你們……”齊宛海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看着床上的兩人,顔英邦、顔英雄,劉嬸三人也呆若木雞。
顔堯舜還沒把倪樂卉送到醫院,劉嬸打電話來,叫他們快點回來,顔堯舜問出了什麽事,劉嬸吞吞吐吐,齊宛海見狀,搶走電話,丢下一句,你若是不回來,你會追悔莫及。
齊宛海話一落,直接挂了電話。
“發生了什麽事嗎?”倪樂卉問道。
“不知道。”顔堯舜搖頭,電話裏沒說清楚,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從劉嬸吞吞吐吐的聲音中,他聽到了劉嬸的無奈,他不受齊宛海威脅,卻不知爲何,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會是什麽事呢?”倪樂卉喃喃自問。
“樂卉,你是下車,還是跟我一起回顔家?”顔堯舜問道。
倪樂卉看着顔堯舜,想了想,說道:“回顔家。”
她也想回去看看,顔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齊宛海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确定?”顔堯舜問道。
“确定。”倪樂卉點頭。
“要不要給溫智帆打個電話請假?”顔堯舜問道。
“你調頭,我打電話。”倪樂卉說道,雖然她去醫院也沒什麽事情可做,給表哥打個電話說一聲是有必要的。
倪樂卉給溫智帆打電話,顔堯舜在前面路口調頭,響了幾聲,溫智帆才接起。
“表哥,我要請假。”倪樂卉說道。
“我也請了假。”溫智帆說道。
“你也請了假?”倪樂卉很意外,看着顔堯舜,又問道:“什麽情況?”
“我剛剛給楊烨打電話請假了,也幫你請了。”溫智帆說道。
“齊宛海也給你打電話,叫你跟丹彤回顔家嗎?”倪樂卉問道,連表哥跟丹彤都叫上了,顔家的事情跟表哥有什麽關系,表哥昨晚隻是在顔家留住了一晚,難道顔家失竊了,隻要是昨晚留住的人都被召喚了回去。
“不是齊宛海,是顔英邦。”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挑眉,給顔堯舜打電話的人是劉嬸,齊宛海最後補充了一句,給表哥跟丹彤打電話的人卻是顔英邦。
“我跟顔堯舜在回顔家的路上。”倪樂卉說道。
“顔家大門口等。”溫智帆說道。
“好。”挂了電話,倪樂卉将手機放回包包裏,看着顔堯舜。
“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顔堯舜說道。
“表哥跟丹彤也被叫回去了。”倪樂卉說道。
“我聽到了。”顔堯舜說道,剛剛她跟溫智帆的談話,他聽清楚了。
“顔家失竊了?”倪樂卉問道,除此之外,倪樂卉想不出會是什麽原因?
“誰稀罕。”顔堯舜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顔家是放着幾樣古董,也很價錢,隻有他們才會把這些古董看得很重要,他才不稀罕這些東西。
“顔堯舜,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倪樂卉問道,她在跟他讨論,他就這态度,他們還能不能愉快的讨論了。
“等回到了顔家,我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顔堯舜說道,劉嬸吞吞吐吐,齊宛海隻是威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沒有人告訴他們,猜也是白猜,到了自然會明白。
“你不好奇嗎?”倪樂卉問道。
“顔家的事,我都不好奇。”顔堯舜說道,隻要是顔家的事情,他都沒興趣,他會回去,并非是被齊宛海威脅,他隻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
倪樂卉默了,跟顔堯舜讨論顔家的事情,不如跟聶傑洋讨論,倪樂卉不看顔堯舜了,看着車窗外面。
溫智帆跟顔丹彤比倪樂卉跟顔堯舜先到,他們并沒進去,而是等着顔堯舜跟倪樂卉,見他們的車子來了,等顔堯舜停好車,溫智帆才下車,然後去副駕駛位将顔丹彤扶下車。
“大哥,大嫂。”顔丹彤叫道。
“什麽情況?”溫智帆問道。
“他沒告訴你?”顔堯舜問道,口中的“他”,指的是顔英邦。
溫智帆看着顔堯舜,看來顔堯舜是真的很恨他的父親,搖了搖頭,說道:“他隻叫我們回顔家,其他什麽都沒說。”
“你就沒問嗎?”倪樂卉問道,顔英邦沒說,表哥不知道問嗎?
“沒機會。”溫智帆說道,他也想問發生了什麽事情,顔英邦不給他機會問出口,直接挂電話了,總不可能他又回撥過去。“你們呢?”
“劉嬸給他打的電話,電話被齊宛海搶過去,威脅了他,然後挂電話了。”倪樂卉解釋道。
“我們進去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顔丹彤說道,都到家門口了,越是如此,她心越是緊張,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溫智帆扶着顔丹彤,顔堯舜扶着倪樂卉,兩個男人很誇張,兩個女人很無奈,她們的肚子都還沒大起來,行動也能自如,偏偏他們要扶她們,拒都拒絕不了。
顔堯舜要用鑰匙開門,卻被倪樂卉阻止,顔堯舜不明所意,倪樂卉直接按門鈴。
劉嬸來給他們開門,看到他們,神情很複雜,倪樂卉忍不住問道:“劉嬸,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急着把我們叫回來。”
“唉!”無論他們怎麽問,劉嬸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顔堯舜不耐煩了,他們都到家了,樂卉還多此一舉的問劉嬸,偏偏劉嬸還這個态度。
顔堯舜拉着倪樂卉進去,溫智帆跟顔丹彤随後。
客廳裏,所有人都坐在客廳裏,人數跟昨晚的一樣,唯一的變化,畢亦瑤換成了顔曉曉。
“哥,嫂子,表哥,丹彤姐。”顔曉曉叫道。
“曉曉,你怎麽會在這裏?”顔堯舜問道。
顔曉曉笑了笑,并沒回答顔堯舜的問題,齊宛海卻冷嘲熱諷的說道:“她有臉說嗎?”
“媽,你要我解釋多少次你才相信?”顔子翌問道,看着齊宛海的目光裏滿是怨怼。
“說多少次我都不會相信。”顔子翌不出聲還好,聽到他的聲音,齊宛海就火冒三丈,她完美的計劃,怎麽變成這樣了,矛頭指向顔曉曉,怒吼道:“顔曉曉,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害得子悠身敗名裂,你還不收斂,現在又來禍害子翌,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媽,注意一下你的言詞。”顔子翌臉色一沉,厲聲警告道。
“我的言詞怎麽了?嫌難聽嗎?難以入耳的話,我還沒說,她都做得出來,還怕我說嗎?顔曉曉,真看不出來,你是這種女人,爲了報複,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顔曉曉,你現在的所作所爲,真不怕遭報應嗎?子翌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你居然跟自己的親哥哥……”
“夠了。”顔英邦聽不下去了,杵着拐杖斥喝。
“老爺,你現在還要說是我在唯恐天下不亂嗎?那一幕可是你親眼所見,你不相信我的話,難道你連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嗎?”齊宛海質問道。
面對齊宛海的質問,顔英邦啞口無言,低着頭無奈的歎息,顔子騰、顔子悠、孫煜三人沉默不語的坐在一邊。
“什麽情況?”溫智帆忍不住問道,看着劍拔弩張的這一幕,他怎麽越來越糊塗呢!急不可耐的叫他們回來,是回來看他們争吵嗎?
“你們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顔堯舜冷冷的開口,表面上脾氣淡薄,深沉眸子卻潛藏暗潮洶湧的愠意。
倪樂卉跟顔丹彤分别坐在顔曉曉兩邊,她們不傻,這件事情肯定跟顔曉曉脫不了關系,昨晚顔曉曉都沒回來,他們走的時候,顔曉曉也不在,他們被叫回來,顔曉曉卻坐在這裏。
從剛剛齊宛海的話中,他們能聽出,顔曉曉跟顔子翌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讓他們說。”齊宛海指着顔子翌跟顔曉曉。
顔子翌深吸一口氣,說道:“昨晚我身體不太舒服,打電話給曉曉,曉曉昨晚就回照顧我,她照顧了我一晚,今天早上,我醒了,見曉曉趴在我床邊睡着了,所以,我就把曉曉抱到了床上,接着他們就闖了進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齊宛海吼道。
“媽,曉曉是我的妹妹,即使我們躺在一張床上,你覺得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麽事情嗎?媽,我是你兒子,你爲什麽就不肯相信我呢?非要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麽呢?我再饑不擇食,也不會殘忍的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顔子翌說道。
“兒子,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媽不會懷疑你,媽知道你的爲人,可是,兒子,你被……”下藥兩個字,齊宛海怎麽也說不出口,藥是她下的,如果子翌知道她對他下藥,一定會恨她,她承受不了子翌對她的恨。
“我被怎麽了?”顔子翌質問道。
齊宛海深吸一口氣,咬了咬下唇,說道:“亦瑤呢?昨晚我明明看到亦瑤進了你的房間。”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明明把畢亦瑤送到了子翌的房間,她明明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穩妥了,爲什麽亦瑤會變成顔曉曉?
是什麽時候變成顔曉曉的?這也是齊宛海最擔心的事情,如果她前一步離開,畢亦瑤後一步也離開,她可沒忘記,她向子翌下了藥,在藥物的推動下,理智會盡失,齊宛海真害怕跟子翌發生關系的人是顔曉曉。
顔曉曉沒臉沒皮,什麽都不怕,可是她害怕,她害子翌會被顔曉曉給毀了。
齊宛海很後悔,她不該帶這麽多人進客房,她該獨自進客房,發現情況不對勁,她也能瞞天過海,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可偏偏老爺他們都在場,她有心想要壓下來,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亦瑤昨晚在我的房間睡覺,今天一早,她就離開了。”顔子翌說道。
“不可能。”齊宛海說道,畢亦瑤即使要離開,也會事先跟她說一聲,畢亦瑤是個有禮貌的孩子,不可能不跟她說一聲就離開。
“媽,爲什麽不可能?”顔子翌問道。
“因爲……因爲……因爲亦瑤若是要離開,一定會跟我說一聲。”齊宛海笃定的說道。
“媽,亦瑤走得早,你還在睡覺。”顔子翌說道,随即又問道:“媽,曉曉是我的妹妹,你難道真要懷疑我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嗎?”
顔子翌問得直接,齊宛海啞口無言,她當然不想懷疑自己的兒子,但是她害怕。
倪樂卉是知情者,看着顔堯舜,隻見他陰沉着一張臉,微微揚起嘴角,明明是笑意,卻讓人看了直想打寒顫。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年齊宛海不隻一次兩次了。
顔曉曉沉默不語,不解釋,也不反駁,齊宛海愛說什麽,由着她說,再難聽的言詞,顔曉曉也不動怒。
顔曉曉心裏清楚,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她隻需要向哥解釋。
“曉曉。”顔堯舜叫道,随即邁步朝樓梯走去,顔曉曉咬了咬下唇,起身跟上,倪樂卉見狀,也想跟上,卻被顔丹彤阻止,朝倪樂卉搖了搖頭。
“我擔心。”倪樂卉低聲說道,這樣的顔堯舜,她也見過,她都感覺到了害怕,更别說曉曉,她真擔心顔堯舜控制不住自己。
“大哥最疼愛曉曉。”顔丹彤說道。
“曉曉的脾氣倔,我擔心他們會吵起來。”倪樂卉說道。
“沒事的。”顔丹彤笑着說道,她笑隻是想安慰倪樂卉,落入齊宛海眼中就是在幸災樂禍。
齊宛海想發火,又清楚的知道,她若是對顔丹彤發火,絕對讨不了便宜,顔丹彤懷孕了,又是三胞胎,除了顔英邦他們護着顔丹彤,顔丹彤身後還有溫智帆,整個溫家。
齊宛海跟顔子翌還在争論不休,其他人安靜地聽着,他們也插不上嘴,對顔子翌下藥的事情,齊宛海有幾次欲脫口而出,都被她強忍住了。
對自己的兒子下藥,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無論他跟顔曉曉有沒有什麽,齊宛海都不在乎,她隻想弄清楚,他們把亦瑤弄哪兒去了。
隻是争吵不休,并沒把關系鬧僵硬,齊宛海對下藥的事情咬緊了牙關,即使大家心知肚明,隻要齊宛海沒說出來,他們的關系就不會決裂,孫煜很想推波助瀾一下,可在場的人都是精明人,他的小心思豈會猜不透。
忍着腳痛,下來看熱鬧,這熱鬧并不好看。
溫智帆也覺得自己在這裏坐着是多餘的,完全沒他什麽事,真不知道顔英邦打電話叫他們回來是什麽意思?
顔堯舜來到他的房間,顔曉曉跟了進來。
“關門,反鎖。”顔堯舜平淡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陰鸷的神情讓人心驚。
顔曉曉關上門,反鎖上了,見顔堯舜朝茶幾走去,在抽屜櫃裏拿出一包香煙跟打火機,顔曉曉蓦地停下腳步,望着顔堯舜指間的香煙,臉上閃過詫異,眉頭一皺。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沒見哥抽過煙了,哥娶了倪樂卉後,聞着煙味,别有深味地看着顔堯舜吸煙,顔曉曉心一顫,叫道:“哥。”
顔堯舜對顔曉曉的叫聲恍若未聞,朦胧的香煙霧氣中,顔堯舜妖冶的五官有些看不清楚。
“哥,嫂子不喜歡你吸煙。”顔曉曉說道。
聞言,顔堯舜一愣,冷漠的目光射向顔曉曉,冷眸中火花噴射,兩瓣薄唇繃直成線,将煙蒂捏滅丢在垃圾桶裏,看着顔曉曉,倨傲凜然的輪廓除了冷漠,還有幾乎心痛的無奈,
顔曉曉目光瞟向窗外,問道:“哥,連你也懷疑我嗎?”
“曉曉,你是我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顔堯舜意在言外,他沒有懷疑她,曉曉這麽幫顔子翌,顔堯舜有些不高興,明知齊宛海對顔子翌下藥,撮合顔子翌跟畢亦瑤,齊宛海想以此逼迫顔子翌娶畢亦瑤,說真的,他是樂以見成。
不管顔子翌愛不愛畢亦瑤,隻要顔子翌娶了畢亦瑤,是自願也好,是被逼無奈也罷,他通通不關心,他隻想見到顔子翌娶畢亦瑤,隻有娶了畢亦瑤,顔子翌才不敢這麽明目張膽觊觎樂卉了,眼見就要成功了,卻因曉曉的介入而付之東流。
“哥,你在生氣嗎?”顔曉曉試着問道,顔堯舜沉默,算是默認,他是在生氣,顔曉曉想了想,又說道:“哥,二哥真的很可憐,他明明不愛那個女人……”
“他愛的人是你的嫂子。”顔堯舜冷聲打斷顔曉曉的話,眉宇之間隐藏的一絲陰郁和不快,和冰冷透骨的寒意,那張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變得更加的冷峻,似乎散發出一股肅殺氣。
如此直接,毫無掩飾,顔曉曉有些驚訝,複雜的情緒悄悄在心中蔓延,害怕被顔堯舜看穿,顔曉曉小心掩飾着,不讓顔堯舜看出一絲端倪。
“他觊觎你的嫂子,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顔堯舜又抽出一支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了回去,樂卉不喜歡香煙味,懷孕的她,嗅覺愈加敏感,隻要他靠近她,她一定能聞出來。
“哥。”顔曉曉想爲顔子翌解釋,可是她又無處解釋,一個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一個是她無話不談的二哥,說真的,她最不願意見到他們反目,尤其是爲了一個女人反目。
“畢亦瑤呢?”顔堯舜問道,他不相信他們能有時間把畢亦瑤給弄出去,顔堯舜能确定,他們走的時候,顔曉曉還沒來顔家,在他們走後,顔曉曉才偷偷回到顔家。
他們走的時候,顔曉曉的車并不在,他們趕回來,顔曉曉的車在那裏停着。
“哥,畢亦瑤已經離開了。”顔曉曉低着頭,摳着自己的手指甲。
“曉曉,爲了顔子翌,你對我說謊,你覺得值得嗎?”顔堯舜問道,失望的看着顔曉曉。
“哥,我……”顔曉曉想否認,可在顔堯舜犀利的目光下,顔曉曉不能将謊言進行到底。
“在哪兒?”顔堯舜逼問道。
“在……”顔曉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對不起了二哥,說道:“在床底下,我給她吃了藥,估計要中午才能醒。”
顔堯舜起身,顔曉曉拉住顔堯舜,顔堯舜冷聲命令道:“放手。”
“哥,我求你,别這麽殘忍。”顔曉曉祈求道。
“殘忍?”顔堯舜低眸,原本那份攝人心魄的淩厲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失望。“你覺得我對他殘忍嗎?”
顔曉曉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壓抑着心底的害怕,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嗎?你明知齊宛海算計二哥,甚至給二哥下藥,你卻冷眼旁觀,就因爲二哥喜歡的人是嫂子,你就要對二哥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顔堯舜冷冷地嚼着這四個字,陰冷暴怒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冰冷的目光宛如修羅一般,音如冰錐。“對,我就是要對他趕盡殺絕,敢窺視我的女人,殺無赦。”
聞言,顔曉曉愣了一下,望着顔堯舜,這樣的顔堯舜是她害怕的,她深知哥是愛她的,哥甯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她半分,今天,她維護二哥,幫着二哥說話,還爲了二哥指責他,哥一定對她很失望,她一定傷了哥的心。
可是,二哥真的很可憐,二哥愛嫂子有錯嗎?哥卻得到了嫂子,二哥卻永遠也得不到,在愛情面前,哥是幸運的,二哥是不幸的,哥的愛得到了嫂子的愛,而二哥的愛卻沒得到嫂子的愛,嫂子越是愛哥,對二哥來說越是殘忍。
明明自己愛的人近在咫尺,兩人之間卻宛如有一條鴻溝,永遠也跨越不過。
“哥。”顔曉曉叫道。
“放手。”顔堯舜冷聲命令。
“哥,别把畢亦瑤找出來,算我求你,行嗎?”顔曉曉望着顔堯舜,眸中滿是祈求。
“曉曉,在你心中,我重要,還是他重要?”顔堯舜問道,以前,他從沒逼問過顔曉曉,此刻,他忍不住問道,爲了顔子翌,曉曉敢忤逆他,他想要看看,爲了顔子翌,曉曉會做到什麽程度。
“哥,當然是你重要。”顔曉曉說道,完全沒有考慮,二哥重要,哥更重要,如果讓她在他們兩人之間做出選擇,她會義不容辭的選擇哥。
顔堯舜勾起嘴角,一掃剛剛的陰霾,無論曉曉是敷衍他,還是發自内心,他都滿意。
“哥,二哥也很重要。”顔曉曉補充一句,顔堯舜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大力甩開顔曉曉,顔堯舜沒用力全,也讓顔曉曉吃不消,腳下幾個跄踉,跌坐在沙發上,确定她沒有受傷,顔堯舜邁步,打開門決然離開。
“哥。”顔曉曉起身,想追出去,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顔曉曉停下腳步,她有說錯話了嗎?
顔曉曉不敢下樓,很是着急,如果哥執意要把畢亦瑤抓出來,她根本阻止不了,顔曉曉抓了抓頭,二哥會不會怪她,她辜負了二哥的信任,最後還是承受不住哥的質問,出賣了二哥。
顔堯舜并沒在二樓停留,來到樓下,拉着倪樂卉離開,見他們離開,溫智帆也拉着顔丹彤離開,見他們紛紛離開,顔子翌松了口氣,孫煜挑眉,很是失望,熱鬧看不成了。
“他們是什麽意思?”齊宛海問道,随即又說道:“事情還沒解決,他們怎麽就走了?”
“你還沒鬧夠嗎?”顔英邦質問道。
“老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齊宛海挑眉,顔英邦是在指責她嗎?她有錯嗎?她有什麽錯?本來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顔曉曉這個小賤人,禍害了子悠還不夠,還要禍害子翌,她跟子翌的關系不是很好嗎?怎麽還禍害子翌?
“你就瞎折騰。”顔英邦起身,顔英雄扶着他上樓。
齊宛海更是火冒三丈,她獻計又出力,費盡心機卻還是以失敗告終,他卻将所有的錯全推到她身上,還反過來指責她,他們明明商量好了,即使是失敗了,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媽,我腳痛,我們先回房了。”孫煜說道,沒有好戲看,留下來也沒意思,不如離開,他的腳受傷了,回孫家會讓母親擔心,他可以借着腳傷順理成章留在顔家,至于留多久,他的腳傷什麽時候好,他就什麽時候離開。
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留在顔家,沒準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最好能讓顔英邦接受他,即使顔英邦不接受他,他留下來說服顔子騰,隻要說服了顔子騰,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他也想速戰速決,天天逢場作戲,他也累,尤其是還要虛情假意向顔子悠示愛。
“好,子悠,你扶着孫煜上樓。”齊宛海說道,對于這個女婿,她可要好好照顧,她的女婿,她不照顧好,還指望誰照顧好,顔英邦嗎?他都不承認這個女婿。
“媽,子悠有孕在身,還是讓子騰扶。”孫煜說道,不是心疼顔子悠,而是心疼自己,隻是端個水,就能讓他的扭傷變成燙傷,讓顔子悠扶他上樓,肯定會把他給摔下樓梯。
“也好。”齊宛海點頭同意。
“媽,我要上班。”顔子騰說道,他可不想當孫煜跟顔子悠的奴隸。
“你已經遲到了,扶孫煜上樓,然後你去上班,會耽誤你多長時間?”齊宛海沒好氣的說道。
顔子騰心不甘,心不願,扶着孫煜上樓梯,顔子悠跟在他們身後。
趁着顔子騰扶孫煜上樓梯的時間,孫煜問道:“子騰,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三姐夫,我還沒考慮好。”顔子騰說道,孫煜的承諾,對他來說很有誘惑,但是,誘惑歸誘惑,他不能立刻回複,他要考慮清楚,畢竟這是一條不歸路,如果不考慮清楚,萬一失敗了,顔堯舜肯定不會放過他,肯定會毫不留情把他趕出顔氏,一旦離開了顔氏,顔堯舜就徹底掌控了顔氏,他也再無翻身的機會。
“子騰,你三姐夫會害你嗎?”顔子悠問道,她覺得孫煜說得很多,讓子騰掌管顔氏,比大哥掌管顔氏對他們來說更有好處。
“三姐,你這是說了什麽話,三姐夫這麽愛你,他害誰也不會害你的弟弟,三姐,三姐夫,我要去上班了,先走了。”扶孫煜坐在床上,顔子騰找了個借口離開。
顔子悠怕孫煜失望,安撫道:“别往心裏去,我這個弟弟,我最了解,等他想明白了,他會同意的。”
孫煜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躺下,顔子悠給他蓋上被子,孫煜閉上眼睛,他是真的累了,顔子悠坐在床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孫煜,你說他們把亦瑤藏到哪兒去了?”顔子悠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孫煜搖頭,很不想回答顔子悠的問題,又擔心顔子悠多想,逼着自己回答。
自從跟顔子悠在一起後,他就逼着自己做了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孫煜,亦瑤是你表哥,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顔子悠建議道。
“還是算了。”孫煜搖頭。
“爲什麽?”顔子悠不解的問道。
“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最好冷眼旁觀,别去手插手。”孫煜說道。
“爲什麽?”顔子悠還是不懂。
孫煜很是無奈,睜開眼睛看着顔子悠,見過笨女人沒見過像她這麽笨的女人,如果是丹彤,無論他說什麽,丹彤再不懂,問一次就夠了,絕對不會問第二次。
“這是媽跟二哥的事情,無論我們插手幫誰,不是得罪媽就是得罪二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們還是少做。”孫煜說道。
顔子悠想了想,覺得孫煜說得對,這是二哥跟媽之間的事情,他們最好冷眼旁觀。
顔子悠又想說什麽,孫煜搶先一步。“子悠,我累了,想睡。”
顔子悠挑眉,見孫煜一臉疲倦的樣子,将疑問壓制住,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孫煜話都不想說了,閉上眼睛。
劉嬸去廚房,客廳裏隻剩下齊宛海跟顔子翌。
“你去哪兒?”齊宛海見顔子翌起身,也跟着起身。
“媽,這次你太過分了。”顔子翌說道,連下藥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顔子翌越來越不了解她了,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他以爲她隻會對别人這麽殘忍,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兒子手段都這麽毒辣。
顔子翌挑明了說,齊宛海也不否認,苦口婆心的勸道:“子翌,你要相信媽,媽做這一切都是爲你着想。”
“爲我着想,爲我着想就對我下藥嗎?”顔子翌質問道。
“這能怪我嗎?你要是聽從我的安排,我會出此下策嗎?”齊宛海反問道,她會這麽做,都是被他們逼的。
“媽,這次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顔子翌說道,聽從媽的安排,下落隻會跟子騰一樣,媽太強勢了,從小到大,無論媽說什麽,他們都得聽,現在他們都長大了,媽依舊如此,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完全不顧後果。
他不愛畢亦瑤,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居然對他下藥,想要撮合他跟畢亦瑤,他是有錯,他的錯就是不該鬼迷心竅,不該爲了找理由去醫生找樂卉,答應樂卉撮合他跟畢亦瑤,除了樂卉,他誰都不愛,一開始他就該拒絕。
“子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齊宛海問道,什麽叫絕對不會原諒她?
“媽,我會從顔家搬出去。”顔子翌說道,他本來就住在外面,是大哥跟樂卉搬回顔家住,他才跟着搬了回來。
“子翌,你瘋了嗎?”齊宛海質問道,她不同意他搬出去住,好不容易盼着他們搬回來住,顔堯舜跟倪樂卉還在,子翌若是搬出去了,這不是擺明了認輸嗎?
把這個家拱手讓給顔堯舜,她絕對不同意,這個家是她的,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媽,我沒瘋,我從來沒像此刻這麽清醒過。”顔子翌說道,隻要想到媽對他下藥,隻要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他就覺得心寒,雖然這種事情他并不吃虧,但是,他不愛畢亦瑤,卻跟畢亦瑤發生了關系,他心裏很不舒服。
“兒子,你是認真的嗎?”齊宛海問道,顔子翌不語,齊宛海放開顔子翌,冷笑了一聲,說道:“子翌,你舍得嗎?你一旦搬出去住,你就再也見不到倪樂卉了,你那麽愛她,能忍受見不到她的日子嗎?”
死穴,倪樂卉就是顔子翌的死穴,齊宛海太了解這個兒子的死穴了,見顔子翌被自己說得無言以對,齊宛海笃定他舍不得搬出去。
與溫智帆跟倪樂卉分道揚镳,倪樂卉時不時睨顔堯舜一眼,顔堯舜專注的開着車,倪樂卉深知,顔堯舜心中有事,否則,他不會這麽專注。
“顔堯舜,你跟曉曉吵架了?”倪樂卉忍不住問道,再不問,她非被憋死。
“沒有。”顔堯舜否認,隻是争執了幾句,算不上吵架。
“騙人。”倪樂卉不相信。
“别胡思亂想,我跟曉曉沒吵架。”顔堯舜說道,他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樂卉的情緒。
“顔堯舜,你抽煙了?”倪樂卉又問道。
“沒有。”顔堯舜反射性的否認,否認得太快,顯得有些心虛。
“我都聞到了,你還睜眼說瞎話。”倪樂卉臉色沉了沉,她越來越覺得男人的話不能信了,即使是愛她的顔堯舜,也有向她說謊的時候。
她都從他身上聞到了煙草味兒,他還不承認。
“曉曉抽的。”顔堯舜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顔堯舜。”倪樂卉怒了,如果顔堯舜不是在開車,她真會給他一拳,曉曉抽的,真虧他說得出口,曉曉會抽煙嗎?顔堯舜真當她是傻瓜嗎?
顔堯舜說謊,死不承認,頓時,倪樂卉想到上次,她親眼目睹顔堯舜摟着一個女人進了酒店,她跟楊烨在酒店外面等了很久,沒等到顔堯舜出來,她就等不下去了,先離開了。
這件事情,他沒主動向她提起,她也沒問,并不代表她就忘了。
“停車。”倪樂卉叫道。
“怎麽回事?”顔堯舜看着倪樂卉,有些莫明其妙。
“我叫你停車。”倪樂卉仿佛失去了理智般,顔堯舜見她要來搶方向盤,吓了一跳,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緊,一輛拐彎的車輛迎面而來,顔堯舜驟然旋轉方向盤。
砰!一聲巨響。
車禍,這是倪樂卉的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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