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我跟媽又在打什麽歪主意?”顔子悠曲指在顔子騰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三姐,我有說錯嗎?”顔子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很同情二哥,隻要是被媽盯上了,下場簡直是慘不忍睹,爲二哥默哀。
“你是沒說錯,但是,這次我發誓,我絕對沒參與進來。”顔子悠說道。
“子悠,我參與了。”孫煜忍不住說道。
“三姐夫,這關你什麽事?”顔子騰好奇的問道,三姐參與其中,他不會懷疑,三姐夫參與其中,這算什麽事兒。
“藥是我幫媽買的。”孫煜說道,随即又問道:“子悠,二哥本就不待見我,會不會因此事,二哥對我恨之入骨?”
如果他沒去幫齊宛海買藥,齊宛海的想法隻會胎死腹中,根本不可能給顔子翌下藥,孫煜并非真的怕,齊宛海怎麽想他,怎麽看他,他才不在乎,他隻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不會,不知者無罪。”顔子悠說道。
“我是知情者。”孫煜說道。
“放心,我媽做事情有分寸,不會供出你,況且,你也沒做什麽,你隻是幫媽買藥,你又不知道媽拿藥來做什麽,再說,媽叫你去買,你敢拒絕嗎?”顔子悠安慰道。
“子悠,聽了你這話,我算是放心了。”孫煜說道,目光裏有一閃而過的詭谲。
“等等,你們剛剛在說什麽?藥,什麽藥?”顔子騰好奇的問道,他怎麽越聽越不明白了呢!
“你說什麽藥?當然是促進男女之間感情的藥。”顔子悠睨了顔子騰一眼,子騰風流在外,玩過的女人都可以排成隊了,子騰對這種藥最不陌生了,在她面前裝清純,他裝給誰看啊!
“三姐,不會吧,媽這次是玩真的了。”顔子騰很是震驚,連藥都派上用場了,媽這次是鐵了心要撮合二哥跟畢亦瑤嗎?想到畢亦瑤,安安靜靜,柔柔弱弱,說真的,這種類型的女人他都不喜歡。
“二哥的事情,你可以吸取教訓,别忤逆媽的話,否則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顔子悠提醒道。
“切,不用你教我,怎麽讨好媽,我比你有經驗。”顔子騰說道。
顔子翌跟着齊宛海來到二樓的客房,齊宛海在沙發上坐下,叫顔子翌去樓下的客廳倒兩杯水上來,顔子翌深知他們肯定有一番唇舌戰,去樓下倒水時,碰到劉嬸在廚房。
“劉嬸,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休息?”顔子翌來到廚房,看着劉嬸正盯着火發呆。
劉嬸斂起思緒,看着顔子翌,問道:“子翌,三姑爺沒事吧?”
“醫生來看過了,沒什麽大事,隻是扭傷了腳,沒傷到骨頭。”顔子翌說道。
“沒事就好。”劉嬸看着顔子翌,欲言又止。
“劉嬸,你想說什麽?”顔子翌問道。
“子翌,你有沒有覺得三姑爺有些不對勁?”劉嬸問道。
“劉嬸,别胡思亂想,也别去招惹他。”顔子翌提醒道。
劉嬸挑眉,明白顔子翌話中之意,本想拐彎抹角告訴顔子翌,孫煜從顔丹彤房間的陽台上跳下來,才扭傷了腳,顔子翌不讓她多事,是爲她着想,不讓她說,她就不說。
“劉嬸,早點休息。”顔子翌叮囑道,倒了兩杯水上樓。
顔子翌走後,劉嬸繼續盯着火苗發呆。
“怎麽去那麽久?”齊宛海問道,叫他去樓下倒兩杯水,她都等得心急了。
“跟劉嬸聊了幾句。”顔子翌将一杯水遞給齊宛海,齊宛海接過,并沒有喝,将水杯放在茶幾上,顔子翌見狀,并沒說什麽,坐在齊宛海對面,仰頭喝了半杯,才把水杯放在茶幾上,靠在沙發背上,翹着二郎腿,看着齊宛海。
“子翌,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給你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放棄對倪樂卉的感情,倪樂卉配不上你。”齊宛海斬釘截鐵的說道,目光落到顔子翌喝了一半的水杯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顔丹彤拒絕幫她,她就沒辦法了嗎?隻要她有心,總會想到辦法,她還不了然自己的兒子嗎?想對子翌下藥,簡直易如反掌。
“媽,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麽對我說的。”顔子翌提醒道。
“以前是你沒遇到更好的,媽也擔心你,與其看着你終身不娶,不如支持你追尋自己的真愛,現在你遇到更好的了,媽不能再支持你了,媽要點醒你,什麽對你來說是好,什麽對你來說是不好,媽比你清楚。”齊宛海解釋道。
顔子翌笑了,笑得很無奈苦澀。“媽,你真是善變。”
“不是媽善變,而是媽太愛你們。”齊宛海說道。
“愛我們,哼!”顔子翌冷哼一聲,說道:“媽,别再打着以愛爲旗号安排着我們的婚姻行嗎?子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安排了子悠的婚姻,現在論到我了,安排好我的婚姻,下一個是不是該子騰了?”
“你們是我的孩子們,媽愛你們,隻想給你們最好的。”齊宛海知道顔子翌不會理解她,即使如此,她也不會放棄。
“媽,掌控我們的婚姻,真是你想要的嗎?遠的不說,我們說說子悠,你覺得子悠嫁給孫煜,幸福嗎?”顔子翌問道。
“當然幸福,孫煜對子悠這麽好,沒有辜負我對他的希望,把子悠嫁給他,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齊宛海說道。
“媽,孫煜對子悠好不好,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感受。”顔子翌指着自己心髒的位置,連劉嬸都感覺得到,孫煜對子悠隻是虛情假意,爲什麽媽就感覺到孫煜對子悠是真心實意呢?
不可否認,孫煜對子悠是很關心,什麽都爲子悠着想,可是,他感覺得到,孫煜在裝,尤其是孫煜臉上的笑容太勉強了,不是發自内心的,一點也不真實,看子悠的眼中也沒有愛意,以前沒娶子悠之前,孫煜看子悠的眼中還有愛意,娶了子悠之後,孫煜看子悠的眼中隻有淡漠。
“子翌,你到底想要說什麽?”齊宛海挑眉看着顔子翌,用心去感受,哼!齊宛海在心裏冷哼一聲,連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用心去感受的東西又有幾分是真?
“媽,扪心自問,如果我遇到跟孫煜一樣的事情,你會怎麽做?”顔子翌問道。
齊宛海沉默,她知道顔子翌在問什麽,子悠在美國的生活,那段不堪的過去,如果子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肯定不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子悠是她的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子悠再不堪,她都做不到棄子悠于不顧。
“唉!”齊宛海歎口息,說道:“子翌,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事情都發生了,子悠也爲自己在美國的那些荒唐事付出了代價,在婚禮上,我們都要取消婚禮,可是孫煜不同意,如果孫煜不愛子悠,又怎麽可能在子悠身敗名裂的時候對子悠不離不棄呢?”
“媽,你就沒想過,孫煜壓根就不愛子悠嗎?因爲不愛,所以不在乎,在婚禮上發生了這種事情,新娘瞬間聲名狼藉,而孫煜在那麽短的時間内做出了決定,是孫煜的接受能力太強,還是他本就不在乎呢?”顔子翌問道。
因爲不愛,所以不在乎,這句話傷害力很強。
“子翌,你錯了,媽看人很準,我相信孫煜是愛子悠的,因爲太愛了,所以才不在乎子悠的過去,孫煜心裏清楚,如果他在乎子悠的過去,他将會失去子悠,每個人都有過去,有些人的過去是美好,有些人的過去是不堪,如果一個人無法從過去中走出來,那麽,這個人将一輩子都沉淪在自己的過去中無法自拔。”齊宛海說道。
顔子翌無話說了,不是無話反駁,而是不想反駁。
“子翌,話題扯遠了,我找你,不是跟你聊子悠跟孫煜的事情,而是聊你跟亦瑤的事情。”齊宛海說道,話題都跑偏了,子悠嫁給了孫煜,她并沒完全放心,孫夫人不喜歡子悠,孫夫人就是一根導火線,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引爆。
子悠跟孫煜的婚姻能維持多久,她也不知道,如果孫夫人保持現狀,對子悠越來越排斥,永遠無法接受子悠,孫煜跟子悠現在還算是熱戀中,面對婆媳矛盾,兩人的感情再穩固,也有崩塌的一天,維持婚姻,婆婆的态度很重要。
婆媳矛盾激化,孫煜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一個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妻子,他手中的天平會有斜倒,至于斜向誰,無從得知。
如果子悠肚子裏的孩子是孫煜的,她不會這麽擔心,可是,子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孫煜,這也是孫夫人不接受她的原因。
子悠跟孫煜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她要先安排子翌跟亦瑤的事情,如果子翌娶了亦瑤,與畢家結成親家,有畢家這個後台,估計顔堯舜也會讓她三分,走在大街上,她就是橫着走都沒人敢說她半句。
“媽,你死了這條心,我是絕對不會娶她。”顔子翌表明态度,沒有拖泥帶水,斷了齊宛海的念想。
“爲什麽?”齊宛海問道,很不能理解,亦瑤這麽好,無論是長相,還是家事,更重要的是,亦瑤愛他,他爲什麽不願意娶亦瑤呢?
“我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爲妻。”顔子翌說道,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他不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爲妻,不愛,所以不妻,要妻也要妻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
“你不愛她,爲什麽要跟她交往?”齊宛海質問道。
顔子翌沉默,這是他的錯,他當初沒想那麽多,也沒想過他跟畢亦瑤的事情會鬧到爸媽面前,更沒想到,畢亦瑤是畢家的女兒,爸跟媽以在件事情态度一緻,這讓他很是挫敗,如果畢亦瑤不是畢家的女兒,估計爸媽對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麽上心了,更不會逼着他娶亦瑤。
“兒子,亦瑤是個好女人,你可不能辜負她。”齊宛海緩和了一下情緒勸說道,在這件事情上,她軟硬兼施了,如果子翌再不妥協,那也别怪她了,她也不想用這種方法讓他們在一起,可子翌不讓道,不聽他的話,她隻能采取措施。
“亦瑤是個好女人,但是,我不愛她。”顔子翌說道。
“現在流行先婚後愛,等你們結了婚,有了孩子,你們就會有感情了。”齊宛海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我不會跟她結婚。”顔子翌态度生硬。
“子翌,這麽好的女人,你不娶,你到底想娶什麽樣的女人?倪樂卉嗎?你可别忘了,倪樂卉離過婚,現在又是你大哥的老婆,她是你的大嫂。”齊宛海提醒道。
“我不在乎。”顔子翌說道。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子翌,你不是跟你大哥的關系很好嗎?倪樂卉是你的大嫂,你敢從你大哥手中搶走你的大嫂嗎?她可是你的大嫂。”齊宛海将大嫂兩個字嚼得特别重。
“媽,當初我說服自己放棄對樂卉的愛,可是你是怎麽跟我說的,媽,你是想我把你對我說的話重複一遍嗎?”顔子翌質問道。
“不必了,既然如此,媽也無話可說了,你好好休息。”齊宛海見藥效也快要發作了,不再跟他争辯了,顔子翌有顔子翌的堅持,她也有她的堅持,說她善變也好,她不在乎。
見齊宛海要離開,顔子翌反而震驚了,這不像是媽的性格,目的未達到,媽就要離開,這太讓人意外了。
顔子翌覺得有些熱,口幹舌燥,端起水杯,仰頭一飲而盡,可還是不解渴,顔子翌又端起齊宛海沒喝的那杯水,又喝光了,腦袋有些暈眩,身體也有些不舒服,顔子翌并沒多想,脫了外套,朝床走去。
藥已經下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齊宛海去三樓,站在顔子翌的房間外,齊宛海整理了一下情緒,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些慌張,才擡起手敲門。
畢亦瑤來開門,見是齊宛海,挑了挑眉,露出一抹笑,問道:“阿姨,有事嗎?”
“亦瑤,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齊宛海問道。
“沒有。”畢亦瑤搖頭,她換上了睡衣,準備睡覺了,這件睡衣是齊宛海給她的,性感又透明,簡直就是充滿了誘惑。
畢亦瑤慶幸,顔子翌去客房睡了,如果她穿成這樣出現在顔子翌面前,她還真不好意思,她來開門的時候,還披了件外袍。
“亦瑤,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子翌?”齊宛海問道。
畢亦瑤一愣,緊張的問道:“子翌怎麽了?”
“子翌不舒服,孫煜扭傷腳了,子騰要照顧孫煜跟子悠,我又要照顧他們的父親,丹彤也懷孕了,溫智帆要照顧她,溫智帆是外人,我又不好意思麻煩他,劉嬸年紀也大了,照顧子翌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能照顧他。”齊宛海說道。
“阿姨,别說了,我馬上去換衣服。”畢亦瑤說道,照顧子翌,她義不容辭。
“别……”齊宛海拉住畢亦瑤,意識到自己反應,立刻解釋道:“子翌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我們别浪費時間了。”
“可是。”畢亦瑤低眸看着自己,這不是在她家裏,叫她穿成這樣,她真不好意思。
“别可是了,人命關天。”齊宛海拉着畢亦瑤朝樓梯走去。
聽她說得這麽嚴重,畢亦瑤也很擔心,跟着齊宛海去二樓的客房。
她們前腳走,倪樂卉打開門,探出顆頭。
“齊宛海又想幹什麽?”倪樂卉喃喃自問,看了一眼裏面,見顔堯舜躺在床上睡着了,好奇心作祟,倪樂卉輕輕地關上門,小心翼翼地邁步,想去看看齊宛海在耍什麽花招。
倪樂卉躲躲閃閃來到二樓,藏在身拐角處,看着齊宛海帶着畢亦瑤進了一間客房,沒一會兒,齊宛海出來了,看着齊宛海臉上的笑容,一臉陰謀得逞的笑,看着齊宛海回到她的房間,倪樂卉并沒走出來,又等了一會兒,沒見畢亦瑤出來。
這是客房,她并不知道顔子翌睡在客房裏,齊宛海帶着畢亦瑤進了客房,齊宛海出來了,畢亦瑤卻沒有,畢亦瑤是她的同事,倪樂卉有些擔心。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朝客房靠近,手握住門把,倪樂卉猶豫了一下,輕輕一扭,門沒反鎖,倪樂卉輕輕打開門,打開一條縫,透過縫隙,裏面的燈光太昏暗了,但是倪樂卉依然能看清楚,裏面是一男一女,男的是顔子翌,女的是畢亦瑤。
倪樂卉目光閃了閃,并沒打擾他們,輕輕地将門給關上。
顔子翌跟畢亦瑤是男女朋友,做這種事情很正常,可是,他們大可在自己房間裏大大方方的做,爲什麽來客房呢?弄得跟偷情似的。
倪樂卉很是不能理解,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尤其是剛剛齊宛海臉上的笑容。
“你怎麽自己出來了?”顔堯舜突然出聲,倪樂卉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她身後是樓梯,腳一個踩空,整個人朝後面仰,顔堯舜眼明手快将她抓住,往自己懷裏一帶。“這是樓梯,你能不能小心點?”
“你還好意思怪我?這是誰的錯,是我的錯嗎?你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嗎?”想到剛剛那一幕,倪樂卉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吓死她了。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顔堯舜将她緊摟在懷中,偷偷跑出來,又不披一件外套,她不怕感冒嗎?她可是孕婦,感冒了又她跟孩子都不好。
“本來就是你的錯。”倪樂卉說道。
顔堯舜帶着她回到房間,她被吓着了,他才是被她吓着了,他睡了一覺醒來,沒見到她的身影,他有多擔心,雖然這是家裏,但是,在這個家裏,有想要害她的人,他生怕她被齊宛海傷害了。
“顔堯舜,你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麽?”倪樂卉問道。
“見鬼了。”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瞪了他一眼,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說道:“你才見鬼了。”
“說說看你看到了什麽?”顔堯舜問道,讓倪樂卉坐在沙發上,他收拾倪樂卉吃完雞翅的殘局,樂卉不愛收拾家務,以前沒嫁給顔堯舜之前,倪樂卉還好些,現在越來越不喜歡收拾了,用她的話來說,她收拾了家務,顔堯舜會有表現的機會嗎?
一般都是她創造垃圾,顔堯舜收拾垃圾,分工很明确。
倪樂卉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實話實說嗎?有些說不出口,如果她真說了,顔堯舜又該生氣了,她居然跑去窺視學長跟畢亦瑤床第之間的事,學長跟畢亦瑤也大意,爲什麽不反鎖門呢?
可齊宛海又在其中扮演着什麽角色呢?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學長跟畢亦瑤感情升溫,這是好事,齊宛海在其中搶演什麽角色跟她沒什麽關系。
“夢遊。”倪樂卉随口找了個理由說道。
“夢遊。”顔堯舜愣了一下,挑眉看着倪樂卉,有些莫明其妙的問道:“什麽夢遊?”
“我在夢遊。”倪樂卉說道,起身朝床走去,躺了下來。
顔堯舜嘴角抽搐,她都沒睡覺,夢什麽遊,見她願意說,顔堯舜也不勉強,隻要她肯乖乖躺在床上,乖乖睡覺,他就滿意了。
收拾了殘局,顔堯舜去了衛生間,倪樂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顔堯舜從衛生間出來,躺在倪樂卉身邊,輕柔的将她摟進懷中。
“顔堯舜,怎麽辦?我失眠了。”倪樂卉問道,她想睡覺,可怎麽也睡不着,看來白天真的睡得太多了,不能再這樣了,不能縱容自己白天睡那麽久了,白天睡了,晚上她就睡不着了。
“我有辦法讓你睡着。”顔堯舜說道。
“什麽辦法?”倪樂卉問道,随即又耷拉着腦袋,說道:“别讓我數綿羊。”
“不讓你數綿羊。”顔堯舜低眸看着倪樂卉,吻了吻她的額頭,倪樂卉愣了一下,并沒有拒絕,任由顔堯舜吻着她,而顔堯舜細碎的吻順着倪樂卉的額頭,一點一點的滑落下來。
顔堯舜的吻很溫柔,像是在呵護一件無價之寶,倪樂卉睜着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顔堯舜。
“怎麽了?”顔堯舜停下吻,迎上倪樂卉的目光,薄唇微抿着。
“你的唇真好看。”倪樂卉說道,尤其是他微抿的時候,薄細的唇線堅毅而完美,倪樂卉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問道:“顔堯舜,你老實回答我,你有沒有整個容?”
“沒有。”顔堯舜很肯定的回答。
“真的全是原裝的?”倪樂卉有些不相信,他這麽完美,如果說是天生的,她有些不相信。
顔堯舜什麽也不說,直接吻上她的吻,倪樂卉以爲他會繼續,卻沒想到他突然又停下了,似乎明白顔堯舜的猶豫,倪樂卉忽然笑了起來。
“倪樂卉。”顔堯舜連名帶姓的叫道,她總以懷孕爲由拒絕他,即使他想要,他也會克制,畢竟,她懷孕了,他可不想滿足了自己,承受他承受不起的後果。
倪樂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如同花朵綻放,炫目而誘惑,倪樂卉半撐起身,雙手摟過顔堯舜的脖子,将唇印上顔堯舜的薄唇上。“傻瓜。”
顔堯舜表情微怔了一下,那雙深如寒潭的深邃乍然閃現過一絲璀璨的光芒,原本還在猶豫的顔堯舜突然伸過手,狠狠的将倪樂卉摟緊在了懷抱裏,薄唇也加重了倪樂卉那蜻蜒點水般的吻。
他不是傻瓜,他是憐惜她。
窒息的吻結果,顔堯舜大手按住倪樂卉的頭,将她的臉親密的按壓在自己起浮的胸口上。
“可以嗎?”顔堯舜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心點。”倪樂卉的思緒還有些的混亂,心頭忽然滋生出了一股酸澀的感覺,明明摟着她,他有多壓抑,可是他還依舊如此,深夜,有幾次他起床去衛生間沖涼水澡,她還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得到倪樂卉的同意,顔堯舜很是興奮,這并非單純的抒解**,他愛她,發自肺腑的愛她。
倪樂卉很佩服顔堯舜的意志力,在這種情況下,顔堯舜都沒讓自己失控,每個動作都這麽溫柔,這個男人,倪樂卉對他真是無語了。
第一次,倪樂卉沒累得筋疲力盡,顔堯舜壓根沒讓她受累,因爲懷孕,再渴望也不能貪婪。
“顔堯舜,我還是睡不着。”倪樂卉說道。
“我們不能繼續了。”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臉頰紅暈,嘴角抽了抽,斜睨了顔堯舜一眼,她是這個意思嗎?她是這個意思嗎?她是還想繼續的意思嗎?
她明明是在指責他,他說了,她會很快睡着,可是,她一點睡意也沒有。
“顔堯舜,我想吃紅燒排骨。”倪樂卉說道,顔堯舜瞪大雙眸看着她,倪樂卉很無奈的說道“這不能怪我,這都是你的錯,我現在餓了。”
顔堯舜默了,認命的起身,當着倪樂卉的面穿上衣服,倪樂卉看着他的背影,自我反省,她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顔堯舜,還是算了,我突然又不想吃了。”倪樂卉說道,穿褲子的手一僵,顔堯舜不理會她,繼續穿褲子,倪樂卉又說道:“顔堯舜,我現在困了,我想睡覺了。”
倪樂卉翻了個身,背對着顔堯舜,開始數綿羊了。
顔堯舜很是無奈,看着她的背影,她到底是想吃,還是想睡呢?
顔堯舜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确定倪樂卉睡着了,他才躺回床上,折騰了這麽久,她總算是睡着了。
“你真對子翌跟亦瑤下藥了?”顔英邦問道,從齊宛海回到屋裏,她就笑得合不攏嘴,下藥的事情,她對他提過,他以爲她隻是說說,沒想到她真這麽做了,速度還這麽快。
“老爺,我辦事,你放心。”齊宛海得意的說道,網已經撒出去了,現在隻等着坐收成果。
“宛海,不是我說你,小心弄巧成拙。”顔英邦無奈的說道,她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都用到孩子們身上了,他真擔心她會親手毀了孩子們。
“老爺,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齊宛海很有把握的說道。
“你這麽做就不怕子翌會怨你嗎?”顔英邦問道。
“子翌會理解我的一片苦心。”齊宛海說道,她會這麽做,全是被子翌逼的,如果子翌肯聽她的話,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她是爲子翌着想,子翌會理解她的。
“唉!”顔英邦歎口氣,又說道:“子翌的個性,你是最了解的,如果這是他的底線,看你怎麽收場。”
“我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這絕對不是他的底線。”齊宛海說道,子翌的底線,她也不敢觸,沒有萬千的把握,她敢這麽做嗎?
她是想撮合他跟亦瑤,如果因此失去一個兒子,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顔英邦搖頭,子翌的底線在哪兒,他都不知道,她又怎麽可以知道。
“老爺,你不是也很喜歡亦瑤嗎?”齊宛海問道,難得發生了這麽多事,還有一件事情他們是一緻的,隻要他們夫妻同心,肯定會其利斷金。
“我們喜歡有什麽用,要子翌喜歡。”顔英邦說道。
“子翌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他主動,簡直難于登天,亦瑤的個性,我也看出來了,更不可能先踏出這一步,如果我不推波助瀾一下,想要抱孫子,簡直做夢。”齊宛海說道,如果畢亦瑤不是畢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借着畢亦瑤攀上畢家,她才不會費這個心機,子翌這麽優秀,畢亦瑤隻是一個婦産科醫生,根本配不上子翌。
“你就折騰吧,我累了,沒精力陪你折騰了。”顔英邦說道,翻身背對着齊宛海。
齊宛海看着他的背影,在心裏冷哼一聲,他果然是老了。
齊宛海有些不放心,忍不住想去看看,她可不想她的努力白費。“你又想去幹什麽?”
“老爺,你睡覺,我出去看看。”齊宛海起身,穿上拖鞋,披上外套,朝門口走去。
“唉!”除了歎息,顔英邦還是歎息。
齊宛海像做賊似的,輕手輕腳來到客房門口,輕輕地扭開門,透過門縫,齊宛海看着床上那對人兒,齊宛海立刻關上門,頓時松了口氣,這下她可以放心了,徹底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劉嬸早早的起來給大家做早餐,倪樂卉昨晚失眠了,起得卻很早。
她跟顔堯舜洗漱好,換好衣服出門,倪樂卉去敲顔丹彤房間的門。
“表哥,你們起來了嗎?”倪樂卉問道。
“起來了。”溫智帆來開門,他都換好衣服了,顔丹彤也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大哥,大嫂。”顔丹彤叫道。
“表哥,昨晚睡得好嗎?”倪樂卉問道。
“還行。”溫智帆回答道,其實,他不喜歡在顔家留住,他還是喜歡在自己家裏,自由自在,在顔家一點也不方便。“你呢?”
“我?”倪樂卉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顔堯舜無奈的搖頭,什麽都寫在了臉上。
溫智帆頓時了然,睨了顔堯舜一眼,又看着倪樂卉,提醒道:“樂卉,你可别忘了,你現在是孕婦,别太縱容他了,萬一出了什麽事,受苦遭罪的隻會是你。”
“表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倪樂卉瞪着溫智帆,他至于說得這麽露骨嗎?
“我在胡說八道嗎?你敢說你們昨晚沒發生點什麽事?”溫智帆問道,倪樂卉默了,顔丹彤忍住笑意,顔堯舜狠狠的瞪了溫智帆一眼,摟着倪樂卉的腰,帶着倪樂卉朝樓梯走去。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最好少管。”顔堯舜警告道。
“抱歉,如果是别人,我自然不會管,關系我親愛的表妹身體健康問題,還有我未出世的侄女或是侄子,我做不到冷眼旁觀。”溫智帆抱歉的說道。
“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顔堯舜說道。
“我跟丹彤很好,我也不會像你這麽饑渴。”溫智帆說道。
“你是不想,還是不敢?”顔堯舜問道,丹彤肚子裏可是三胞胎,别說沒滿三個月,即使滿了三個月,溫智帆也不敢亂來,如果換成是他,樂卉肚子裏是三胞胎,他也不敢。
“你們能不能閉嘴?”倪樂卉問道。
“能。”溫智帆跟顔堯舜異口同聲的說道,倪樂卉都這麽說了,他們敢不閉嘴嗎?
“我們是去外面吃早餐,還是吃了早餐再走?”溫智帆問道。
“外面的早餐不安全。”倪樂卉說道,意思是她要吃了早餐再走。
“劉嬸。”顔丹彤叫了一聲。
“什麽事?”劉嬸應聲問道,她還在廚房忙碌。
“今天的早餐吃什麽?”顔丹彤問道。
“中餐西餐都準備了,丹彤,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劉嬸問道。
“中餐。”顔丹彤說道。
“樂卉呢?”劉嬸問道。
“跟丹彤一樣。”倪樂卉說道。
顔丹彤跟倪樂卉坐在餐桌上等,溫智帆跟顔堯舜去端早餐。
吃早餐的時候,溫智帆忍不住問道:“其他人呢?”
“還沒起來。”劉嬸回答道。
“顔家人都這麽晚起嗎?”溫智帆好奇的問道。
劉嬸搖頭,看了一眼樓上,說道:“三小姐跟四少爺喜歡睡懶覺,夫人跟老爺有時候會早起,子翌起得早,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都這麽晚了,子翌還沒下樓,以前這個時候子翌早就下來了,有時候還會更早,人多的時候子翌會來廚房幫我。”
“劉嬸,你要理解,人家女朋友在。”溫智帆暧昧的說道。
“昨晚縱欲過度,估計起不來了。”倪樂卉脫口而出,話音未落,所有人都看向她,尤其是顔堯舜的目光,原本的好心情因倪樂卉這句話被陰霾取代。
溫智帆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噙了絲笑意,故意問道:“樂卉,你怎麽會這麽清楚呢?”
倪樂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頭喝了一口粥,說道:“猜的。”
溫智帆眨了眨眼睛,暧昧的問道:“真的猜的嗎?”
“溫智帆,你有完沒完,我說是猜的,就是猜的。”倪樂卉瞪溫智帆一眼,沒看到顔堯舜的臉色不光彩了嗎?他還落井下石,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唉!”劉嬸歎口氣,說道:“昨晚也不知怎麽了?三姑爺出去給三小姐買東西,下車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扭傷了腳,夫人把醫生請到家裏,看樣子還挺嚴重。”
噗!倪樂卉一口粥噴了出來,溫智帆坐在她對面,正好噴到溫智帆臉上。
“倪樂卉。”溫智帆咬牙切齒,她絕對是在報複,她絕對是故意的。
顔丹彤放下筷子,抽了幾張紙,給溫智帆擦着臉上的粥。
“劉嬸,你剛剛說什麽?”倪樂卉不理會溫智帆問道,劉嬸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倪樂卉又忍不住笑出聲,顔堯舜遞給她一杯豆漿,倪樂卉端起喝了一口,問道:“劉嬸,這麽蹩腳的理由,你也信嗎?”
“我可聽說他是下樓梯的時候扭傷了腳。”溫智帆說道,他還起來看了一會兒熱鬧。
“下樓梯的時候扭傷了腳?”劉嬸挑眉,看了顔丹彤一眼,故意提高了音說道:“可三姑爺明明告訴我是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我給他開的門,還幫他找藥,隻是家裏沒扭傷的備用藥,還準備去給他買,鍋裏又熬着湯,我說讓夫人下來看,三姑爺卻說他沒事。”
“簡直是在鬼扯,我明明親眼見到他是從丹彤房間的陽台上跳下去,他在下面坐了很久,我還以爲他摔死了,考慮着要不要幫他打120。”倪樂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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