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吃女兒的醋

“你還敢有下次?”顔堯舜驟然大喝,妖冶的臉揚起一股風暴。

“不敢。”顔曉曉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言了,她心裏清楚,這次真的把哥給惹火了。

這都是她的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更好,哥也不想聽她的解釋,哥要的是她的保證,保證沒有下次了。

接到顔堯舜的電話,聽他說找到曉曉了,倪樂卉松了口氣。

顔曉曉安然無事了,倪樂卉不擔心顔曉曉了,等處理好顔丹彤的事情,她就真能安心了。

“媽媽。”涵函見倪樂卉不說話,伸出小手,拉了拉倪樂卉的手。

倪樂卉回神,看着涵函,笑了笑,問道:“涵函,我跟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涵函點頭,眨了眨眼睛,問道:“爲什麽要過幾天才能告訴大姨婆呢?”

“因爲……”因爲什麽呢?倪樂卉絞盡腦汁的想,現在的孩子真是厲害,問東問西,一點也不好利用。“因爲給大姨婆緩沖的時間。”

“喔。”涵函半信半疑,倪樂卉沒告訴涵函,如果現在告訴大姨,即使是由涵函告訴,丹彤也會懷疑到她身上。

“涵函,等一下姑媽要來,你要不要起床了?”倪樂卉問道。

“要。”涵函點頭,她都好久沒見到姑媽了,很想姑媽,她真弄不懂這些大家,無論說什麽,或是做什麽,完全不考慮小孩子的感受。

倪樂卉幫涵函穿上衣服,倆母女手牽手下樓。

“涵函醒了?”左易夢看着她們倆母女下樓,劉嬸在廚房熱菜,跟顔堯舜打了電話,他們一會兒就到家。

“大姨婆。”涵函歡快的叫道。

“涵函,别忘了你答應媽媽的事。”倪樂卉提醒道,她真擔心小家夥急不可耐的把顔丹彤懷孕的事情告訴大姨。

“放心。”涵函保證道,跑到左易夢懷中,溫智帆看着小家夥,涵函問道:“表舅,你這是什麽眼神?”

“羨慕的眼神。”溫智帆說道,老太太帶着涵函在外面旅遊,她們早就膩歪夠了,回家後還膩在一起,也不給他膩在一起的機會,溫智帆很有意見。

“表舅也要抱抱嗎?”涵函轉着骨碌碌的眼睛問道。

“對,表舅也要抱抱。”溫智帆展開雙臂,他也好久沒見到涵函,也想涵函。

“抱抱。”涵函從左易夢腿上滑落下來,朝溫智帆跑去,溫智帆将她抱起。

“涵函,你長胖了。”溫智帆真心說道。

“小孩子長胖了好。”左易夢趕緊說道,小家夥年紀小,特别愛美,最見不得别人說她胖了,隻要有人說她胖了,她就嚷嚷着要減肥,她才多大,減什麽肥,減得營養不良了怎麽辦?

溫智帆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挽救。“是表舅老了,都快要抱不動涵函了。”

倪樂卉默了,換湯不換藥。

倪樂卉坐在顔丹彤身邊,兩人相視一下,氣氛有些尴尬,顔丹彤找主題說道:“大嫂,不用擔心了,找到曉曉了。”

“我知道,剛剛顔堯舜有給我打電話。”倪樂卉說道,話一落,她就後悔了,她又把話題給聊到死胡同了。

有涵函在,她就是一個活躍氣氛的高手。

門鈴響起,溫智帆起身,涵函先一步,朝玄門關跑去。“是爸爸回來了,我去給爸爸開門。”

“涵函,你這樣我會吃醋的。”溫智帆哇哇叫道,他回來的時候,涵函卻在睡覺,顔堯舜回來的真是時候,涵函睡醒了。

“吃什麽醋?有本事自己生一個給我瞧瞧。”左易夢趁機說道,知道吃醋是好事,知道吃醋,才會受到打擊,受到了打擊,才知道有競争。

溫智帆默了,爲了催促他生一個,老太太真是見縫就插針。

涵函打開門,見站在門外的兩人,朝顔堯舜撲去。“爸爸。”

顔堯舜見狀,立刻蹲下身,把涵函給接住,抱了起來,刮了刮涵函的鼻子,問道:“想爸爸嗎?”

“想。”小家夥點頭如搗蒜,看着站在顔堯舜身邊的顔曉曉,又笑眯眯的說道:“還想姑媽。”

“涵函真乖,這張小嘴越來越甜了。”顔曉曉摸了摸涵函腦袋。

顔堯舜抱着涵函來到客廳,在衆人的注視下,顔曉曉有些愧疚,求救的目光看着顔堯舜,顔堯舜視而不見,抱着涵函坐在倪樂卉身邊,跟涵函膩歪在一起。

顔曉曉死心了,哥還在氣頭上,怎麽可能幫她,顔曉曉深吸一口氣,朝衆人鞠了一下,說道:“抱歉,讓大家爲我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左易夢拉着顔曉曉坐在自己身邊,拍着顔曉曉的手,說道:“丫頭,以後不許這樣了,你這樣會吓死我們的,尤其是你嫂子,聽到你失去聯系了,吓得都不顧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堅持要去找你。”

“嫂子。”顔曉曉看着倪樂卉,想到哥出車禍在醫院那一幕,還有她口不擇言的話,顔曉曉愧疚的低着頭。

“曉曉,你太厲害了。”倪樂卉朝顔曉曉豎起大拇指,對她突然如其來的動作,顔曉曉都懵了,其他人也很意外,不明所意的看着倪樂卉,隻聽她又說道:“你不是警察,居然敢去卧底,你太厲害了,如果換成是我,我可不敢。”

“想都别想。”顔堯舜冷不丁的說道,宋蟬敢找曉曉幫忙,宋蟬心裏清楚,曉曉有自保的能力,樂卉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她敢找上樂卉嗎?

倪樂卉摸了摸鼻子,顔堯舜太不給她面子了,不過,她也不生氣,顔堯舜會緊張,是在乎她,況且,她是真不敢,可不是在刻意奉承曉曉。

“曉曉,到底怎麽回事?”顔丹彤問道。

“唉!”顔曉曉歎息道:“一言難盡,好在有驚無險,不回憶了。”

這件事情,孫煜是主角,在顔丹彤面前,顔曉曉還是決定不提起孫煜,省得讓人堵心。

顔曉曉都這麽說了,顔丹彤自然不會再追問。

“好了好了,不說了,折騰了這麽久,大家都餓了,我們邊吃邊聊。”左易夢說道。

大家都摸了摸肚子,是餓了,曉曉突然失蹤,誰有心情吃得下飯,現在找到曉曉了,他們也有心情吃飯了。

“我的肚子都快要餓扁了。”涵函抱着小肚子誇張的說道。

“睡覺之前,你的小嘴就沒停過。”左易夢笑着說道。

“大姨婆。”小家夥趴在顔堯舜肩上,嘟着小嘴看着左易夢,小家夥的動作惹來大家哄堂大笑,一個家裏有小孩子就熱鬧很多,顔丹彤看着涵函,目光閃了閃,心裏有些動容。

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她肚子裏有三個小寶貝兒,如果把他們生下來,該有多熱鬧。

倪樂卉一直注視着她,把她剛剛的動作盡收眼底,母愛的光輝照耀在顔丹彤身上,或許,讓涵函跟顔丹彤多接觸,會讓顔丹彤打消不要孩子的沖動。

大家圍着一張圓桌落坐,看着一桌豐盛的菜肴,聽着左易夢的話,顔曉曉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涵函硬要坐在顔堯舜腿上,倪樂卉叫她下來,顔堯舜縱容着涵函,隻要涵函高興,别說隻是坐在他腿上吃飯,就是坐在他頭上,他也沒意見。

“你這樣會寵壞孩子。”倪樂卉忍不住說道,心裏卻是欣慰,她看得出來,顔堯舜對涵函好,并非隻是做做樣子,而是發自内心對涵函好。

顔堯舜是真的把涵函當成自己的孩子在疼愛,倪樂卉願意見到這一幕,可是,她又在擔心什麽,這幾天她的眼皮總是跳個不停,隐約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我的女兒,我不寵她,我寵誰?”顔堯舜反問道,倪樂卉默了,溫智帆跟左易夢交換了一下眼神,顔堯舜對涵函好,他們都高興,一開始他們是擔心的,畢竟,涵函不是顔堯舜的女兒,他接受了樂卉,接受得了涵函嗎?

現在看來,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顔堯舜喜歡涵函,涵函也喜歡顔堯舜,如果不是他們心裏清楚,他們都會誤以爲涵函是顔堯舜的女兒。

“爸爸,我要吃蝦。”涵函指着放在顔丹彤面前的蝦子說道,顔丹彤起身,将蝦盤移到涵函面前。

“丹彤。”倪樂卉挑眉,又将蝦盤換了回來,說道:“你們不能這麽縱容她,她想吃什麽,自己夾,夾不到請人幫忙,她想吃什麽,你們就移什麽在她面前,這樣慣着她,她會無法無天。”

“大嫂,沒關系,涵函還小。”見涵函扁着嘴,委屈的樣子,顔丹彤又将蝦盤移到涵函面前,見倪樂卉又想移回來,大家出聲阻止,弄得倪樂卉哭笑不得,好似她是後媽,在衆人譴責的目光下,倪樂卉隻好妥協。

“爸爸,給我剝。”涵函滿意了,又對顔堯舜說道。

“自己剝。”倪樂卉說道,涵函又不是不會,她跟涵函吃飯的時候,涵函都是自己剝蝦,跟顔堯舜他們一起,涵函就不會了,見涵函使喚顔堯舜,使喚得理所當然,倪樂卉很是無語,偏偏顔堯舜還一副很享受被涵函使喚的樣子。

“涵函還小,怎麽能讓涵函自己剝。”顔堯舜說道,夾起一隻蝦,認真的剝着,剝好後,在醬油裏過了一下,準備放在涵函碗中,涵函卻張着小嘴,顔堯舜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倪樂卉,将蝦放進涵函小嘴裏。

涵函嚼着蝦,很享受的說道:“爸爸剝的蝦就是美味。”

“倪涵函,别太過分了。”倪樂卉瞪着涵函斥喝道。

“控制一下情緒,你這樣會吓壞孩子。”顔堯舜不贊同的說道,男孩子要嚴厲,女孩子要嬌慣,涵函是女兒,所以他要嬌慣着養。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她在教育女兒,他居然還讓她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顔堯舜護着,涵函有恃無恐。

當着衆人的面,顔堯舜又是後爸,她不好說什麽,說錯了話,會讓顔堯舜多想,顔堯舜疼愛涵函她打心底高興,又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柔聲說道:“倪涵函,你吃飯都不能自理了嗎?”

“我有爸爸,我想爸爸幫我。”涵函理直氣壯的說道。

聽到涵函的話,衆人都是一愣,顔堯舜也動容了,倪樂卉的那顆心啊!她也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痛,在顔堯舜沒出現之前,涵函都是跟她一起,在涵函身邊沒有爸爸的存在,小家夥很懂事,在她面前什麽也不說,可是……

倪樂卉閉上雙眸,想到許諾的話,突然,她覺得對涵函有愧,可她并不後悔當初自己的決定,離婚是對的,否則,她也不可能遇到顔堯舜,将涵函交給顔堯舜照顧,比交給嚴昌拓照顧更讓她放心。

俞海蓮生了一個女兒,夏青跟嚴昌拓對俞海蓮的态度,倪樂卉很慶幸,自己當時沒想利用孩子挽留自己的婚姻跟愛情。

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很感激他,他的出現,在她跟涵函黑暗的生命中照亮了一盞燈,這個男人,他的遭遇比她更慘,叫她如何不心疼他,如何不去深愛着他。

“涵函,我受傷了。”溫智帆捂住心口的位置。

“表舅,爸爸是爸爸,表舅是表舅。”涵函很認真的說道。

溫智帆愣住了,爸爸是爸爸,表舅是表舅,表舅取代不了爸爸的位置,爸爸也取代不了表舅的位置。

“涵函真乖。”顔堯舜低頭,忍不住吻了一下涵函的額頭。

“爸爸,我愛你。”涵函扭動着身子,胖乎乎的雙手抱住顔堯舜的脖子,狠狠的在顔堯舜臉上啵了一下。

見狀,不僅倪樂卉吃醋了,溫智帆也醋意滿天飛,從涵函出生,他就陪着涵函,顔堯舜卻撿了個便宜,什麽都沒付出,得到一個這麽大的女兒,誰能想得通。

“涵函,我這顆心啊!”溫智帆雙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誇張至極。

“行了,吃你的菜。”左易夢看不下去了,夾了一塊肉放進溫智帆碗中,顔堯舜跟涵函感情好,他不願意見到嗎?

涵函一會要吃這個,一會要吃那個,又不自己動手,使喚着顔堯舜,倪樂卉都看不下去了,三兩下快速吃完,去客廳了看電視,若是以前,顔堯舜見她吃完,會快速吃完來陪她,可今天顔堯舜沒有陪她,而是陪着涵函。

她甚至是去衛生間吐,顔堯舜都沒來關心她,倪樂卉心裏很是不高興,可她又不能吃女兒的醋,看着坐在顔堯舜懷中的涵函,倪樂卉頓時無語了。

涵函從吃飯就纏着顔堯舜,吃完了飯,涵函還纏着顔堯舜,直到顔堯舜把她哄睡着,顔堯舜才抽出身來陪倪樂卉。

顔曉曉在溫家住下,顔丹彤回房間,溫智帆去書房,劉嬸在收拾,左易夢想跟倪樂卉說話,見他們小倆口在鬧情緒,左易夢識趣的上樓。

劉嬸在廚房,收拾完全廚房,回到她的房間,整個客廳裏隻有顔堯舜跟倪樂卉。

“吃醋了?”顔堯舜問道。

“沒有。”倪樂卉否認,就是吃醋了,她也不會承認。

“樂卉,涵函是你的女兒,自己女兒的醋你都吃。”顔堯舜取笑道,他是喜歡涵函,但是,他疼愛涵函,全是因爲涵函是她的女兒,如果涵函不是她的女兒,再喜歡涵函,他也不會這麽縱容疼愛涵函。

“說了沒吃,你聽不懂人話嗎?”倪樂卉吼道,情緒有些沖動。

“樂卉。”顔堯舜攬過倪樂卉的肩,很是無奈地看着她,心情很好,她連自己女兒的醋都吃,可見她有多在乎他。

“我剛剛是不是太激動了?”倪樂卉問道。

顔堯舜愣了一下,笑了笑,回答道:“很正常的反應。”

“正常嗎?”倪樂卉挑眉,她覺得一點也不正常。

“正常。”顔堯舜堅持說道,倪樂卉默了,好吧,他說正常,那就正常,顔堯舜又問道:“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倪樂卉說道,在顔堯舜的眼神下,倪樂卉歎息道:“我隻是覺得你太過于寵愛涵函了,你這麽縱容她,她會無法無天的。”

“我的女兒,無法無天又如何?”顔堯舜狂傲的說道。

見他不知悔悟,倪樂卉瞪着他,說道:“她會養成公主病。”

“我的女兒,公主病就公主病。”顔堯舜又無比狂傲的說道,公主病也不是誰都得得起的病,那可是高貴的病。

“涵函會嫁不出去的。”倪樂卉說道,她不想想這麽長久,可她真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顔堯舜寵壞了,長大後沒男人喜歡。

“不可能。”顔堯舜笃定的說道,誰都有可能嫁不出去,他的女兒就一定能嫁出去,他可以把顔氏當女兒的嫁妝,但是,他不會這麽做,那個男人必需是真心愛涵函,是真心想要娶涵函,用自己的生命愛着涵函,若是窺視顔氏,才娶涵函,這樣的女婿,他才不屑要。

他是找女婿,可不是找一個顔氏的管理者。

倪樂卉徹底無語了,跟他說永遠都說不通,這個男人太自大了,倪樂卉離開顔堯舜的懷抱,起身朝玄門關走去。

“樂卉,你要去哪兒?”顔堯舜跟了上來問道。

“回顔家。”倪樂卉回答道。

“不在這裏住下嗎?”顔堯舜問道。

“要住你自己住。”倪樂卉換了鞋,打開門,不顧顔堯舜,走了出去。

顔堯舜立刻換鞋跟上,他以爲她今晚會住下,畢竟涵函回來了,沒想到她要回顔家,是他說錯話了嗎?他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話,他說的都是真話。

顔堯舜跟倪樂卉走後,躺在一邊聽牆角的左易夢,隻上了一個廁所,出來的時候就不見他們了。

左易夢去問劉嬸,劉嬸住在一樓。

“夫人。”劉嬸有些意外的看着左易夢。

“樂卉跟堯舜呢?”左易夢問道。

“他們回顔家了。”劉嬸回答道,聽牆角的人不隻左易夢一個,她也很好奇,她又住在一樓,簡直是占盡了天時地利。

“回顔家?”左易夢挑眉,今晚他們也要回顔家,她帶着涵函離開了這麽久,他們就不想多陪陪涵函嗎?

“夫人。”劉嬸看着左易夢。

“沒事了,劉嬸,你睡吧。”左易夢說道,劉嬸也累了,回來又忙着做飯菜,又是找人,折騰了這麽久劉嬸也累了,是該讓劉嬸好好休息了。“明天早上不用早起做早餐。”

“好。”劉嬸雖然不說,但她心裏是感激左易夢的。

左易夢還有話要對倪樂卉說道,她還想向倪樂卉打聽,她離開後,智帆跟丹彤的感情有沒有升溫,易楚給她打電話,事情進展得很成功,可是她回來看到的結果,根本不像易楚說的那般,智帆跟丹彤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冷不熱,平平淡淡,這樣的結果真讓人操心。

要麽冷,要麽熱,也好過不冷不熱。

回到顔家,顔英邦在樓下的客廳等他們,沒讓顔英雄陪他,獨自在樓下等。

聽到開門聲,顔英邦轉頭,見是他們回來了,面色一喜,杵着拐杖起身,邁步走向他們,顔堯舜見到他走來,目光閃了閃,并沒什麽表情,牽着倪樂卉的手朝樓梯走去。

“堯舜。”顔英邦叫住顔堯舜,以顔堯舜對他的态度,顔英邦心裏清楚,若是不叫住顔堯舜,顔堯舜是絕對不會主動跟他打招呼。

他們明明是父子,卻跟仇人似的,以前他沒什麽感覺,無論顔堯舜怎麽恨他,他根本不在乎,甚至也恨着顔堯舜,如果不是顔堯舜,他還是顔氏的掌舵,如果不是顔堯舜,他就不會嘗到失敗的滋味,如果不是顔堯舜,他的人生中就不會有這麽大一筆敗筆。

近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顔堯舜說得對,他老了,老了就要認輸,再強勢對誰都沒好處。

顔堯舜不想停下,倪樂卉把他給拉住,他們是父子,她也不指望她能化解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顔英邦都認輸了,原不原諒,是顔堯舜的事情,見到一個老人如此讨好晚輩,倪樂卉有些于心不忍。

“有事?”顔堯舜唇角掀起,滑過冷意。

“曉曉找到了嗎?”顔英邦問道。

顔堯舜挑眉,冷哼一聲。“曉曉的事情,不敢勞煩你關心。”

顔英邦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曉曉的事情,他居然也知情。

“曉曉是我的女兒,我能不關心嗎?”顔英邦無奈的說道。

“你的女兒?哼!”顔堯舜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眸色冷凝,漆黑的眸狠厲如魔,諷刺道:“曉曉需要你關心的時候,你卻對她冷若冰霜,視而不見,曉曉現在不需要你關心了,你反而想要關心,你覺得曉曉需要嗎?”

“堯舜,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跟曉曉……”

“錯了,你對不起的人,從來就不是我跟曉曉。”顔堯舜打斷顔英邦的話,對于父愛,在顔英邦如此殘忍的手段下,他已經不抱任何希冀了,所以,無論顔英邦怎麽對他,或是默認齊宛海對他下殺手,他根本不在乎。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都不希望了,還會在乎什麽。

顔英邦愣了一下,蒼勁而混沌的目光裏閃過一抹痛,倪樂卉看在眼底,顔堯舜也看在眼底,他們都看得出來,顔英邦是真心在悔改,隻是沒人會在乎了。

“堯舜,我這麽對你們,你跟曉曉恨我,我也能理解。”顔英邦說道。

“我說了,你錯了,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們,何來恨之說。”顔堯舜定眼看着顔英邦,無論顔英邦出于什麽心思,他都不想再去捉摸了,恨,以前是恨過,現在,他不恨了,恨沒有任何意義,也改變不了什麽。

如果他恨顔英邦,母親就能死而複活嗎?不能,母親永遠也不可能複活。

倪樂卉感覺到顔堯舜握住她的手在顫抖,倪樂卉擡眸,斟酌着他眼中的情緒,卻隻看見沉冷和堅定,還有一抹複雜的情緒。

倪樂卉怕他失控,反握住他的手,他的過去,她沒參與,他的未來,必需有她,對于以前的事情,她沒有評論資格,也不想說什麽,她隻想讓顔堯舜知道,她永遠在他身邊,他永遠不隻他一個人。

“堯舜。”顔英邦張了張嘴,卻隻能吐出堯舜兩個字。

“你不承認嗎?”顔堯舜問道,顔英邦沉默,混沌的雙眸裏有着執着的傲氣,還有一股不願意服輸的執拗。

“堯舜。”承認就代表着認輸,否決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顔英邦對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會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讓他重新來一次,他依舊會如此。

“不承認自己錯了嗎?”顔堯舜繼續逼迫他。

倪樂卉看着他們父子,一個兒子在逼問父親,在逼着自己的父親承認錯誤,該說身父親的顔英邦當年做得太過分了,還是該說身爲兒子的顔堯舜太無情了?

想要顔英邦承認錯,那是斷然不可能,想通歸想通,承認錯誤是承認錯誤,兩者意思不一樣,何況,顔英邦并不覺得自己錯了。

“堯舜,有些事情,你根本不了解。”顔英邦歎息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顔英邦閉上雙眸,那一幕再次在他腦海裏浮出,心還是狠狠的揪痛着。

“是不了解,也不能理解。”顔堯舜諷刺道,顔英邦忘恩負義,辜負了外公對他的信任,外公把自己最重要的女兒交給他照顧,他是怎麽照顧的,如果外公在天有靈,見到顔英邦這麽傷害他的女兒,外公肯定是後悔死了。

“堯舜。”顔英邦很是無奈看着顔堯舜,有些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對堯舜說。

“如果你是想要忏悔,你找錯了人,你該去母親的墳前忏悔,如果你不想忏悔,我沒義務陪你聊天。”顔堯舜話一落,拉着倪樂卉上樓。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顔英邦混沌的目光有些蒼白無力,想要叫住顔堯舜,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字,他知道顔堯舜不屑跟他說話,顔堯舜對他的怨恨太深了,他也能理解,在顔堯舜跟顔曉曉最需要照顧的時候,在他們被齊宛海排斥的時候,在他們被子悠他們欺負的時候,他這個父親選擇了冷眼旁觀。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想要置顔堯舜于死地,顔堯舜是顔氏真正的繼承人,顔氏那些元老看似聽命于他,對他的話惟命是從,顔英邦心裏很清楚,若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一定會倒戈向顔堯舜,所以,爲了他,爲了他的地位,顔堯舜必需除去。

“唉!”顔英邦深深的歎息,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顔英邦終于領教到什麽是報應了。

“老爺,你這是什麽意思?”齊宛海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顔英邦,他跟顔堯舜的談話,她躲在一邊聽得很清楚,對顔英邦倒戈,心裏很是怨怼。

顔英邦一愣,擡頭看着齊宛海,不理會她,杵着拐杖上樓。

若是以前,齊宛海一定會上來扶他,可是此刻,齊宛海隻是冷眼看着顔英邦艱難地邁步上樓梯。

“老爺,你是想讨好顔堯舜嗎?”齊宛海直接問道。

“你想太多了。”顔英邦說道,讨好顔堯舜,顔英邦挑了挑眉,他是在讨好嗎?他是顔堯舜的父親,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們的血緣關系在這裏擺着,無論顔堯舜認不認他這個父親,他都是顔堯舜的父親。

齊宛海抓住顔英邦,不讓顔英邦走,看着顔英邦的眸光裏滿是怨氣。“顔英邦,你覺得你現在讨好顔堯舜有用嗎?亡羊補牢你不覺得晚了嗎?顔英邦,你可别忘了,你對顔堯舜做過什麽事情?你覺得顔堯舜會放下芥蒂原諒你嗎?”

“放手。”顔英邦冷聲說道,這個女人,他以前愛的女人,現在,他都不确定還愛不愛她了?爲了這個女人,他做了很多錯事,顔英邦唯一後悔的事情,金屋藏嬌。

每每到深夜,他難眠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當年,他沒那麽堅持,或是對她說清楚,徹底與她斷了,不與她藕斷絲連,沒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沒有一錯再錯,他的結局會不會改變?

在這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賣。

“你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手的。”齊宛海執拗的說道。

“你想要聽什麽?”顔英邦問道,她變了,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變了,以前,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尖酸刻薄,得理不饒人了,心地善良變得心腸狠毒了。

“你……”他問她想聽什麽,齊宛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她想聽什麽嗎?她什麽都不想聽,她隻想聽他說真話。“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顔英邦說道,他知道齊宛海在問什麽,吸了口氣,又說道:“我老了,真的老了。”

“你是老了。”齊宛海諷刺道,如果不是老了,他會向顔堯舜妥協嗎?如果不是老了,他會這麽對她嗎?“但我沒老。”

齊宛海比他小很多,當初齊宛海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愛上一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是因爲錢嗎?好像也不是,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發自肺腑的愛着這個男人。

“宛海,别再執着了,你跟我比起來是年輕,可你跟堯舜他們比起來,你還是老了。”顔英邦說道,齊宛海跟顔堯舜一直都在鬥,顔堯舜小的時候,齊宛海還能嚣張,欺淩年紀小的顔堯舜,可自從顔堯舜變強歸來後,她根本不是顔堯舜的對手,就連他也不是。

人老了就要認輸,他們這輩已經被趕到沙灘上了,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

齊宛海咬牙,她攔住他,不是跟他聊天的,他是讨好顔堯舜也好,是憎恨也罷,她都不在乎了,她攔住他的目光很簡單。“老爺,我想聽你一句實話。”

“什麽實話?”顔英邦問道。

“你是不是立遺囑了?”齊宛海直接問道。

“遺囑?”顔英邦挑眉,反問道:“你爲什麽這麽問?”

“老爺,我是你的妻子,你準備留多少遺産給我?”齊宛海問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爲了跟他在一起,她吃了那麽多苦,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如果他不把遺産留給她,他對得起她嗎?

原本,她并不打算這麽快問,她并不是不能忍的人,她要以等,或是找機會旁敲側擊,拐彎抹角也行,剛剛聽到顔英邦跟顔堯舜的談話,她決定直接問。

她真擔心,照這樣下去,顔英邦爲了讨好顔堯舜,把自己名下的所有遺産都留給顔堯舜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她跟子翌子悠子騰四人,看樣子他也不會管他們了,她爲了他,犧牲了這麽多,又給他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要是敢不留給她,死了也不會放過他。

“我還沒死,立什麽遺囑?”顔英邦氣急,拐杖在地上杵着。“你就這麽盼着我死嗎?”

“老爺,你是我的丈夫,我盼望誰死,也絕對不會盼望着你死。”齊宛海說道,顔英邦活着,對她有好處,如果顔英邦死了,對她絕對沒好處,顔英邦這個人在這裏,顔堯舜就不敢把他們趕出顔家,如果顔英邦死了,顔堯舜肯定會把他們趕出顔家。

屆時,他們就真無家可歸了,她在顔家住了這麽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顔家的生活,如果讓她離開,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麽區别。

“宛海,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顔英邦提醒道,有些話他不會告訴她,有些事情,他也不會跟她說,他太了解她的個性了,以她的個性,若是知道後,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老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齊宛海問道。

“英雄。”顔英邦沒回答,直接叫顔英雄,他被齊宛海抓住,這又是在樓梯上,如果掙紮過度,萬一滾下樓梯,以他的身子骨,不死也要中風。

他可不想自己的晚年落個中風的下場,顔英邦有覺悟,如果他真中風了,絕對沒有人會細心照顧他,有些人盼望着他早點死。

顔英邦話一落,顔英雄出現在樓梯,看了齊宛海一眼,目光落到顔英邦身上。“老爺。”

“扶我回房間。”顔英邦說道。

“是。”顔英雄點頭,看着齊宛海,恭敬而淩厲的說道:“夫人。”

有顔英雄在,齊宛海不敢不放手,顔英雄隻聽顔英邦的話,咬了咬牙,說道:“老爺,我扶你回房間。”

顔英邦沒有拒絕,任由齊宛海扶着他回房間,顔英雄跟在他們身後,到了房間,顔英邦沒叫他離開,顔英雄自然不會離開。

“英雄,我跟老爺要休息了,你也回房休息。”齊宛海說道。

顔英雄看着顔英邦,顔英邦朝顔英雄點了點頭,得到他的同意,顔英雄才退出房間。

倪樂卉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不見顔堯舜的身影,愣了愣,倪樂卉看向陽台,見顔堯舜站在陽台上發呆,倪樂卉披了一件外袍,朝陽台走去,從顔堯舜身後抱住他的勁腰。

顔堯舜身體一僵,察覺到是誰,顔堯舜立刻放松身體,低眸看着腰際的小手,大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洗好了?”

“嗯。”倪樂卉嗯了一聲,将自己的臉貼在他後背上,閉上眼睛,嗅着他身上她熟悉的味兒,問道:“你在想什麽?”

“你猜。”顔堯舜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想要将她拉到自己前面來,倪樂卉卻不願意,執着的站在他身後,顔堯舜見她不樂意,也沒勉強她,任由她這麽抱着自己。

“在想曉曉。”顔堯舜讓她猜,倪樂卉還真猜,今天曉曉讓他們都虛驚了一場,回來之後,他們都沒說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也體貼入微的沒多問,隻要人回來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如果他們願意說,不需要問,他們也會說,如果他們不說,任由你如何問,也問不出。

聞言,顔堯舜笑了笑,目光悠遠地看着夜空,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你怎麽不說是在想涵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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