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爲什麽嫁給他

“是。”管家關上門,朝書房走去,孫煜不喜歡别人進他的書房,所以一直以來書房的衛生都是他打掃。

顔子悠洗好澡,臉上也上了藥,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聽到孫煜的聲音,反射性的朝門口望去,腳步聲突然停止,也不見孫煜來床前。

顔子悠在等孫煜開口,可等了很久,也不見孫煜開口,最後還是她打破寂靜。“孫煜,你母親真的很讨厭我。”

讨厭她,毋庸置疑,對于他這個母親的強勢,孫煜比誰都清楚。

母親出生畢家,在畢家的光環下,母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爲了一個男人,與畢家脫離關系,那個男人也背叛了她,留下他們母子相依爲命,母親爲了他吃了很多苦,所以,現在隻要母親不踏到他的底線,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子悠,我了解我母親,當着我的面,她都能傷害你,我真害怕我不在的時候,母親釀成大錯。”孫煜來到床前,坐在顔子悠身邊,輕柔地撫摸着她紅腫的臉頰。

顔子悠拉下他的大手,玩着他修長的手指,一副善解人意的說道:“我能體諒你母親,如果她能坦然接受我,我反而覺得奇怪,将心比心,如果換成是我媽,估計我媽的反應比你母親的反應更激烈。”

“子悠,你能理解我母親,我真的很感動。”孫煜看着顔子悠,想了想,問道:“你會怪我嗎?”

“怪你什麽?”顔子悠問道。

孫煜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騙了你。”

顔子悠咬了咬牙,看着孫煜,說道:“我能理解。”

如果不是無計可施了,他也不會聯合媽騙她來孫家住一個月,不就是一個月,她已經想清楚了,在這一個月裏無論孫夫人怎麽刁難她,她都會忍,不會讓孫煜爲難。

“子悠,我很高興,也很感動,謝謝你的理解。”孫煜感激地看着顔子悠。

顔子悠笑而不語,在婚禮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都決定取消婚禮,而他卻讓婚禮繼續,沒對她雪上加霜,她就暗暗決定,隻要他不離不棄,她便死生相随。

“子悠,這一個月委屈你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坦然接受,帶着你離開孫家,還有,子悠以後你盡量待在房間裏,少與母親碰面,這樣母親才不會傷害你。”孫煜說道。

“嗯。”顔子悠點了點頭,雙手緊攥着被子,對于她那個惡婆婆,她真的很害怕。

想到樓梯上那一幕,顔子悠還有些後悔,孫夫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嗎?打了她一巴掌,孫夫人還不過瘾,還想推她下樓梯嗎?她可是孕婦,摔下樓梯會有什麽後果,孫夫人難道就沒想過嗎?

除去兒媳婦的身份,她還是個孕婦,隻要有點人性的人都不會對一個孕婦下手。

看着孫煜爲她跟孫夫人心力交瘁的樣子,顔子悠很是心疼,她不讓孫煜夾在她跟他母親之間爲難,對婆婆以後的刁難,她都可以忍受。

爲了丈夫,爲了肚子裏的孩子,爲了她自己,她都必需忍受。

孫煜起身,去沙發上坐着,一陣沉默,孫煜凝重的表情讓顔子悠感覺到不安。“孫煜,你現在要睡嗎?”

聞言,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孫煜睜開眼睛,擡頭緊盯着顔子悠,雙手因不安而緊攥着被子,孫煜站起身,修長的腿朝床邁去。

“孫煜。”感覺孫煜的靠近,顔子悠緊張死了,縮了縮身子,雙手死命的拽着被子,就怕孫煜在下一刻化身爲惡狼撲向自己,可如果孫煜真想要,她沒理由拒絕,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是夫妻,又是新婚夫妻。

因爲她懷孕的關系,孫煜對她體貼入微,沒強迫她做任何事,更沒逼着她履行她的義務。

她懷孕四個月了,按理說可以同房了,可是,她還是有些緊張,她跟孫煜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婚後卻是第一次。

孫煜目光掠過顔子悠,她的眼中的糾結盡收他眼裏,勾勒起嘴角,斜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下。

“等我。”随即站起身來,拿起睡衣朝浴室走去,修長的身影下,那孤傲冷然之氣煜絕而露。

聽到浴室傳來的關門聲,顔子悠頓時松口氣,小手摸着剛才被孫煜蜻蜓點水般吻過的唇瓣,莫名的她居然有種排斥,他是她的丈夫,她還是有些排斥他。

感激歸感激,愛歸愛,感激不等于愛。

爲什麽她有一種背叛鍾少的感覺呢?顔子悠抓了抓頭,是鍾少先背叛他們的愛,是鍾少的錯,她沒有錯,爲什麽會有罪惡感呢?糾結着,顔子悠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洗完澡出來的孫煜,正拿着毛巾擦着濕濕的頭發,見顔子悠靠在床頭一動不動。

孫煜将毛巾丢到一旁,走近,燈光下顔子悠睡容安詳而柔美,她的雙手貼在腹部。

孫煜的眼眸像被深深刺痛了一下,那樣簡單的動作像一盆冷水,将孫煜從頭澆到腳,那種冰冷的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想到她肚子裏懷着鍾少的野種,壓抑的怒火一瞬間被點燃了,危險無休止的在他周身擴散。

倪樂卉自然地睜開眼,被子下小手往旁邊摸了摸,接觸到一片冰涼,倪樂卉愣了愣,顔堯舜呢?

“顔堯舜。”倪樂卉試着叫了一聲,沒有回應,顔堯舜若是在房間裏,聽到她的叫聲,他會立刻回應,沒有回應,顯然顔堯舜不在房間裏。

倪樂卉悠悠地坐起,抓了抓柔長的卷發,看了一眼床頭櫃放着的鬧鍾,還不到七點,顔堯舜去哪兒了?

倪樂卉輕歎口氣,嘴邊卻漫起幸福的笑容。

倪樂卉起身,去衛生間梳洗,然後又去衣帽間,換好衣服,倪樂卉走出房間。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倪樂卉打開房門,顔子翌也打開房門。

見狀,倪樂卉愣了一下,最近,她刻意避開顔子翌,她也不知爲何,顔子翌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顔子翌明明答應了她,放下對她的愛,可顔子翌看她的眼神滿是情愫,完全不像是放下了的意思。

有些話,她又不好意思明說,她也不想提起,萬一顔子翌真的放下了,她若是再提起,也太自作多情了。

顔堯舜不喜歡,她也不想顔堯舜不高興。

“學長,早。”倪樂卉跟顔子翌打了聲招呼,碰都碰到了,她若是折回房間,顯得太刻意了,既然都碰到了,坦然自若的打聲招呼,也沒什麽。

“樂卉,早。”顔子翌臉上的笑很暖和,顔堯舜不在,他才敢叫她樂卉,顔堯舜在,他隻能叫大嫂,最近,她有意在避開他,他也感覺到了,顔子翌隻覺得苦澀,他的愛,對她來說是煩惱嗎?

顔堯舜愛她,他也愛她,她能接受顔堯舜的愛,拒絕了他的愛,他比顔堯舜先認識她,她卻拒絕了他,這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公平,可是,愛情有什麽公不公平?

“一起下樓。”顔子翌說道。

“好。”倪樂卉點頭,顔子翌都這麽說了,她找理由回房嗎?

“大哥呢?”顔子翌問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樓下。”

不在房間裏,一定在樓下,他還要送她去上班,即使有重要事情要去處理,他也會跟她說一聲,不會不支聲就走。

顔子翌默了,突然他覺得,他們之間沒有什麽話可說,他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是她不一定會聽,說出來是難堪,何不放在心底,等她愛上了他,真心接受了他,他才慢慢對她說。

“對了,學長,你跟畢醫生發展得怎麽樣了?”倪樂卉問道,她是他們的媒人,這樁姻緣她打心底希望成功,并非她急于擺脫顔子翌的糾纏,她是真心覺得畢醫生跟顔子翌真的很合适。

“你想我們發展得怎麽樣?”顔子翌沒有回答,反問道。

倪樂卉挑眉,停下腳步看着顔子翌,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她想他們發展得怎麽樣?感情的事情,水到渠成就是緣分,若是無緣,強迫也不會有好結果。

顔子翌話中之意,好似她在逼迫他們似的,她隻是他們的媒人,是想撮合他們,可是,她沒強迫他們非要成,成不成在他們,可不是取決于她。

“學長……”

“樂卉,不陪你聊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顔子翌打斷倪樂卉的話,邁步朝樓梯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倪樂卉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大嫂,你在看什麽?”顔子騰問道。

倪樂卉愣了愣,斂起目光,看着顔子騰,說道:“早。”

“大嫂,怎麽沒見大哥?”顔子騰好奇的問道。

“在樓下。”倪樂卉回答道。

“大嫂,我先走了。”顔子騰話一落,朝樓下跑去。

倪樂卉嘴角一抽,今天是怎麽了?顔堯舜一天沒跟她一起下樓,他們至于這麽好奇嗎?顔子翌好奇就算了,顔子騰也好奇了。

倪樂卉繼續邁步,走下樓梯,餐桌上,隻有齊宛海還在,正舉止優雅地飲着牛奶,看到倪樂卉走來,笑了笑,友善的朝倪樂卉點頭,倪樂卉頓時覺得,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齊宛海見倪樂卉呆若木雞,問道:“樂卉,不坐下來吃早飯嗎?”

倪樂卉還是沒回神,齊宛海見到她跟顔堯舜都是劍拔弩張,何曾這麽友善過,難道是因爲顔子悠的原因?

“劉嬸,把樂卉的早餐端上來。”齊宛海叫道。

倪樂卉坐在齊宛海對面,孕吐沒那麽嚴重了,她也覺得肚子餓了,去外面吃,她更放心在家裏吃,環視一下客廳,并沒見到顔堯舜的身影,顔堯舜去哪兒了?

“你在找顔堯舜嗎?”齊宛海問道,倪樂卉看着她沉默,對齊宛海,倪樂卉是防備的,齊宛海一點也不介意,說道:“公司出了點事,他一早就出門了。”

倪樂卉挑眉,顔堯舜怎麽沒跟她說?顔堯舜去公司了,她呢?她怎麽去醫院上班?

“他沒跟你說嗎?”齊宛海問道,倪樂卉沉默不語,齊宛海又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麽防着我,我也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不想去争什麽,搶什麽了,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取豪奪也無用。”

倪樂卉懷疑,齊宛海的話,怎麽沒有信服力呢?

劉嬸從廚房端出倪樂卉的早餐和一碗湯,擺放在她面前,濃郁的香味讓倪樂卉好奇地拿起勺子,舀了勺,輕舔嘗試味道,倪樂卉愣了愣,擡頭望着劉嬸,問道:“劉嬸,這是什麽湯?”

“豬腳湯。”劉嬸回答道。

“豬腳湯?”倪樂卉又嘗了一口,回味着口腔内的湯味,說道:“一點也不油膩,怎麽會是豬腳湯呢?”

“确切的來說,應該是豬腳骨頭,上面的肉都被剝了下來,你要是喜歡就多喝點,這豬腳可是昨天大早我讓劉嬸去市場買的,熬了一天一夜,别人都沒份,子悠喜歡喝,子悠搬去孫家了,便宜你了。”齊宛海說道。

倪樂卉舀湯的手一頓,望着那散發着熱氣的豬腳湯,再難喝下第二口,她不得不防着點,齊宛海是想置顔堯舜于死地,容得下她肚子裏的孩子嗎?

“别露出這種表情,我隻發号施令,可沒參與做湯,無須擔心我會在湯裏做手腳。”齊宛海說道,停了停,接着又說道:“你肚子裏懷着的可是顔家長孫,老爺子的第一個孫子,老爺子很重視,我就是再不待見,也不敢挖空心思對付你肚子裏的孩子,況且,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還得管我叫一聲奶奶。”

“樂卉,喜歡喝就多喝點。”劉嬸說道,言下之意,湯裏絕對沒問題。

倪樂卉笑了笑,她是真心喜歡喝,反正都喝了一口了,齊宛海膽子再大了,也不敢公然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倪樂卉一口氣把整碗湯給喝了,見狀,劉嬸笑了笑,回到廚房。

“女人要有了孩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女人,一家三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幸福,有了孩子才能套住男人的心,出軌的幾率才會降低。”齊宛海悠然開口,話語中隐含着指桑罵槐之意。

倪樂卉擡頭,望着齊宛海欣然一笑,自信的說道:“丹彤會有屬于她的孩子。”

那個孩子,會不會是表哥的,她不敢肯定,但是,她能肯定,她一定能調理好丹彤的身子。

齊宛海愣了一下,說道:“你是婦産科醫生,你有辦法調理好丹彤的身子,但是,我還得提醒你,醫生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孩子要順其自然,這輩子能不能有孩子,不是後天努力就能達成,這是命,命裏有實終需有,命裏無實莫強求,強求也是苦果。”

“你信命嗎?”倪樂卉問道。

“信,我爲什麽不信?”齊宛海看着倪樂卉,爲了她的設計,她要對倪樂卉好,可倪樂卉根本不接受她的好意,爲了子翌,爲了她自己,她可以堅持,可她沒把握,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她會堅持多久。

“我不信,我隻信自己。”倪樂卉說道。

齊宛海微微挑眉,看着倪樂卉,起身,說道:“我要去孫家看子悠,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對于齊宛海的邀請,倪樂卉有些莫明其妙,去看子悠,又不是去看丹彤,她去做什麽?

“看你的樣子,你也沒興趣,我也不勉強。”齊宛海邁步,突然停下腳步,背對着倪樂卉,說道:“既然你已經嫁進顔家,是顔家的長媳,又懷了顔家的子孫,我雖然隻是顔堯舜的繼母,怎麽說我也是你婆婆,作爲婆婆跟你肚子裏孩子的奶奶,我要提醒你一句,想要在顔家站穩腳跟,沒那麽容易。”

倪樂卉眉頭緊鎖,齊宛海這是什麽意思?

“别理會她,你是堯舜的妻子,是顔家長媳,以堯舜的能力,你根本不需要擔憂什麽。”顔英邦蒼勁的聲音響起。

聞言,倪樂卉尋聲望去,隻見顔英邦在顔英雄的攙扶下走下樓。

倪樂卉并沒起身,顔英邦來到餐桌前,顔英雄去廚房。

倪樂卉看着顔英邦,對于這個父親,顔堯舜不承認,能把顔堯舜逼得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這般無情,顔英邦年輕的時候,對顔堯舜更回無情,顔英邦想要顔堯舜的命,而顔堯舜從不曾想要過他的命。

對顔堯舜而言,他的命,根本不算什麽,廉價得顔堯舜根本不想挖空心思去對付。

“早餐合你的味口嗎?”顔英邦問道。

他這是在關心她嗎?倪樂卉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隻感覺到了壓力,對,就是壓力,顔英邦的關心,對她來說就是壓力。

她的心很軟,見不得年邁的老人受委屈,怕自己拒絕不了顔英邦的請求,一邊是顔堯舜,一邊是顔英邦,倪樂卉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少說話,多吃飯。

倪樂卉低着頭,吃着早餐,顔英邦見她不理會自己,并不生氣,又問道:“樂卉,你爸還好吧?”

倪樂卉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他,自從媽跟爸回了巴黎,她都沒打電話回去關心一下。

“你爸媽什麽時候又回t市?”顔英邦又問道,倪樂卉還是沉默,顔英邦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生孩子之前,他們應該會回t市。”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這鈴聲倪樂卉很熟悉,這是她的手機鈴聲,她的手機在顔堯舜身上,她的手機響起,顔堯舜呢?

倪樂卉看向廚房,隻見劉嬸拿着她的手機出來。“樂卉,這是大少爺交給我的。”

倪樂卉默了,顔堯舜居然把她的手機交給劉嬸,接過手機,是溫智帆的來電。

“表哥。”倪樂卉接起。

“起床了嗎?”溫智帆問道。

“起了,在吃早餐。”倪樂卉回答道。

“我在門口等你,吃完早餐出來。”溫智帆說道。

“好。”倪樂卉并沒多問,挂了電話,倪樂卉起身,邁步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倪樂卉看着顔英邦,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去上班了,您慢用。”

“好,路上小心。”顔英邦叮囑道。

倪樂卉咬了咬牙,把手機放在包包裏,提起包包出門,顔堯舜在的時候,他會幫她裝手機,顔堯舜不在的時候,他會把她的手機放在包包裏,他找她的時候,随時能找到。

大門外,溫智帆的車停在門口等倪樂卉。

溫智帆見她出來,下車打開車門等着她,等她坐進車,溫智帆才上車,看着她系好安全帶,溫智帆才開車離開。

“顔堯舜給你打的電話?”倪樂卉問道。

“廢話,除了他,你覺得還會有别人嗎?”溫智帆反問道,接到顔堯舜的手電話,他就起床,早早來顔家門口等她,顔堯舜也真夠霸道,要他早起,還要他七點半之後才給樂卉打電話,他到顔家的時候,還不到七點,他怎麽這麽聽話呢?

“顔堯舜有沒有跟你說發生了什麽事?”倪樂卉問道。

“沒有。”溫智帆搖頭,又說道:“他隻說,他要早點去公司,不能送我去醫院上班,叫我來接你,他沒跟你說嗎?”

“沒有。”倪樂卉搖頭,猜想着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行了,他是顔堯舜,又不是别人,有什麽困難不能克服。”溫智帆安撫道,在他看來,顔堯舜就是萬能的。

“我知道,我又沒擔心他。”倪樂卉吐了吐舌頭,不擔心才怪,即使知道顔堯舜的能力,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

“在想什麽?”溫智帆見倪樂卉沉默不語,又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很奇怪。”倪樂卉說道。

“什麽奇怪?”溫智帆問道。

“齊宛海對我的态度,還有顔英邦。”倪樂卉說道,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叙說了一遍。

“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安好心。”溫智帆說道,一個對顔堯舜恨之入骨的後母,突然讨好起倪樂卉,這會是好事嗎?絕對不是。

“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倪樂卉白了溫智帆一眼,她跟齊宛海接觸的時間更多,需要他來提醒她嗎?

“小心駛得萬年船,樂卉,你要提防着他們。”溫智帆提醒道,他沒指定一個人,而是說他們,顯然想要害樂卉的人,不隻齊宛海一人。

“我知道。”倪樂卉說道。

“樂卉,要不你搬到溫家來住。”溫智帆建議道。

“還是算了。”倪樂卉拒絕,搬去溫家住,是可以住得安心,還有人照顧,多好啊!但是,她心裏明白,顔堯舜不會同意的。

“爲什麽?”溫智帆不解的問道。

“沒有爲什麽。”倪樂卉說道,随即又說道:“表哥,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你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看她這麽堅持,溫智帆也不好再說什麽。

到了醫院,溫智帆去辦公室,倪樂卉也去醫生辦公室。

倪樂卉的工作很輕松,隻有一台手術,從手術室下來,倪樂卉幾乎沒什麽事可做了,想給顔堯舜打電話,問問情況,想了想,放棄了打電話,她想直接去顔氏看看。

倪樂卉去主任辦公室,跟溫智帆說了聲,溫智帆說送她,被倪樂卉拒絕了,她打車去,讓溫智帆别擔心,安心工作。

走出住院部,楊烨正好來上班,碰到倪樂卉,楊烨眨了眨眼睛,立刻迎上去,問道:“樂卉,你這是要去哪兒?”

倪樂卉愣住了,上班時間,碰到院長,還真是倒黴,早一點或是晚一點,都可以避開楊烨。

“院長,早。”倪樂卉叫道。

“不早了,都快到中午了。”楊烨笑着說道,見倪樂卉沒穿白大卦,又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倪樂卉沉默,她是員工,楊烨是老闆,上班時間,她不在工作崗位上,而是要去顔氏,怎麽也說不過去。

“你要出去嗎?”楊烨問道。

“我跟主任請假了。”倪樂卉并沒有直接回答,楊烨默了,溫智帆是她表哥,對她,溫智帆是絕對開會小竈的。

“倪醫生,你最近請假是不是請得很頻繁?”楊烨故意拉着臉問道。

倪樂卉抓了抓頭發,因爲她懷孕,所有人都很照顧她,安排她最輕的工作,工作量也減少了,除非必需要她親自做的手術,否則,表哥絕對不會安排她手術。

“你上手術台的次數也少了很多。”楊烨說道。

“總要給新人一些機會。”倪樂卉說道。

“倪醫生,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很欣賞,這樣吧,反正午飯時間快要到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楊烨邀請道。

“不用,我還有事。”倪樂卉拒絕道,跟楊烨去吃飯,她會有壓力的。

“有什麽事?我陪你去處理。”楊烨說道。

“院長,不麻煩了,你還要上班。”倪樂卉提醒道。

“我就是一個挂名院長,待在醫院也無事可做,别拒絕了,我請你吃飯,吃完飯,我陪你去處理事情。”楊烨說道,伸手去拉倪樂卉的手,卻被倪樂卉躲開了。

“院長,真的不用了,是私事,你陪我,不合适。”倪樂卉退開一步婉拒道。

“倪醫生,我是毒蛇猛獸嗎?”楊烨問道,隻是請她吃過飯,她就拒絕,她不隻一次兩次拒絕他的邀請了,她難道不知道,她越是如此,他對她越有興趣嗎?

男人都有征服*,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有興趣想要征服。

“院長,你想太多了,我說了,是私事,有你在場不方便。”倪樂卉解釋道。

“我保證不四處宣揚。”楊烨保證道。

“我去顔氏。”倪樂卉說道,看他還要不要跟去。

“你去顔氏做什麽?”楊烨挑眉,顔氏不是一個好地方,有顔堯舜在,隻要是有顔堯舜在的地方,都不是好地方。

“找我老公。”倪樂卉回答道,這不是廢話嗎?除了去找顔堯舜,她沒事去顔氏做什麽?

“我送你。”楊烨說道,他知道顔堯舜都會接送她上下班,她這個時候去顔氏找顔,肯定沒工車,打車都不安全,他開車送她才安全,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

“不用麻煩。”倪樂卉拒絕,她都說她去顔氏找顔堯舜,楊烨居然還不死心,還堅持着想要送她,讓院長送她,怎麽說也說不過去。

“不麻煩,反正我也沒事可做,倪醫生,我是院長,你不能再拒絕了,你要給我一個打發時間的機會。”楊烨說道,這次他不給倪樂卉拒絕的機會,也不給她躲閃的機會,上前一步,拉着倪樂卉的手腕,不顧倪樂卉的反對,強行将她拉到停車場。

“剛剛那兩個人是不是院長跟婦産科的倪醫生?”有人好奇的問道。

“可不是,就是他們。”有人附和道。

“院長怎麽跟倪醫生在公共場所拉拉扯扯?我可記得,院長有未婚妻,而倪醫生也有老公,倪醫生還懷孕了,這是怎麽回事?”見到這一幕的某個護士好奇的問道。

“内幕。”另一個護士神秘的說道。

“你們在背叛聊院長的是非,小心傳到院長耳朵裏。”季玮遙雙手插在白大卦口袋裏,站在兩個護士身後。

兩個護士愣了一下,随即驚慌失措的看着季玮遙,聲音有些顫抖的叫道:“季……季醫生。”

“還不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季玮遙說道。

“是是是。”見季玮遙并沒刁難她們,兩個護士撒腿就跑。

季玮遙站在原地,看着住院部門口,無奈的搖頭,邁步朝電梯走去。

“院長,真不用麻煩了。”倪樂卉都坐上車了,還在婉拒着。

“跟我還這麽客氣,我可以生氣了。”楊烨睨了倪樂卉一眼說道。

倪樂卉默了,拜托,你能别這麽說嗎?他們又不熟,楊烨這話說得他們很熟似的,她跟楊烨真的不熟悉,楊烨是表哥的朋友,而她卻不熟悉,最近不知怎麽了,楊烨時不時出現在她面前,總說要請她吃飯,她又不是缺錢,也不是飯桶,聽到吃飯兩個字,忘了自己姓什麽。

楊烨堅持要送她,倪樂卉不再拒絕了,她就當在打的,還是免費那種。

楊烨帶着倪樂卉,故意繞路,倪樂卉看在眼底,并沒揭穿他,反正是他在開車,又不是她在車,也是他的車,他要浪費油,她也沒辦法。

楊烨找倪樂卉聊天,倪樂卉興緻缺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楊烨問什麽,她答什麽,絕對不會主動問楊烨什麽。

等紅綠燈的時候,楊烨忍不住問道:“樂卉,你對我不好奇嗎?”

“我隻對我老公好奇。”倪樂卉回答道,别說是他了,除了顔堯舜以外的男人,她都不會好奇。

楊烨受傷了,這話真是太傷人了,在她面前,他真沒有存在感。

“樂卉,我很好奇,你跟顔堯舜是怎麽認識的?又是怎麽結婚的?”楊烨問道。

倪樂卉看着楊烨,提醒道:“院長,綠燈了。”

楊烨愣了一下,這才聽到後面的催促的喇叭,立刻踩油門,說道:“樂卉,這不是在醫院,你不用叫我院長,你可以叫我楊烨,楊大哥,烨也行。”

倪樂卉嘴角一抽,說道:“我還是叫你院長。”

她堅持,楊烨也不好再說什麽,想了想,又說道:“樂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追尾。”倪樂卉回答道。

“追尾?”楊烨茫然了,不是很明白。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追尾顔堯舜的車。”倪樂卉言簡意赅的說道。

楊烨嘴角又是一抽,這緣分啊!他怎麽就沒遇到呢?

“一見鍾情?”楊烨問道。

“不是一見鍾情,後天培養。”倪樂卉回答道,第一次撞面,那麽不和諧,怎麽可能鍾情于顔堯舜?她損失慘重,雖然她并沒賠多少,保險公司賠得多,但是,她還是覺得損失慘重,不對顔堯舜恨之入骨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一見鍾情。

第一次撞面,她對顔堯舜沒好感,她以爲顔堯舜就是一個窮*絲,沒有錢,還擺闊,沒有豪車就算了,居然借輛豪車來開,害慘了她。

她對顔堯舜的改觀,是在醫院的時候,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那時候有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嫁給顔堯舜。

“後天培養。”楊烨嚼着這四個字,又問道:“你怎麽愛上他的?又怎麽想到嫁給他呢?”

“我們是閃婚,先婚後愛。”倪樂卉回答道。

楊烨震驚地看着倪樂卉,驚訝的問道:“閃婚?”

楊烨将車靠邊停下,認真的打量着倪樂卉,她不像是那種瘋狂的女人。

“我相親,他也在相親,我相親失敗,他也失敗了,我離婚,他喪偶,我們很适合結婚。”倪樂卉說道,她相親是真的,她相親失敗也是真的,顔堯舜是不是在相親,她就不知道了,不過,以顔堯舜的條件,相親失敗的幾率很低。

倪樂卉突然想到,她從來沒問過顔堯舜,當時爲什麽在那家咖啡廳裏?倪樂卉考慮着,要不要問一下,其實,對于顔堯舜爲什麽這麽巧合的在那家咖啡廳裏,她并不是在意,而是好奇。

“婚姻大事,你們居然這麽草率從事。”楊烨要瘋了,他還以爲他們是因爲相愛才結婚,顔堯舜喪偶,他是知道的,他還覺得奇怪,顔堯舜這麽愛他的前妻,怎麽在前妻死後才一年,便娶了倪樂卉爲妻。

一個喪偶,一個離異,适合結婚嗎?适合嗎?

“太過于慎重,未必會結成婚,考慮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糊裏糊塗,結成親的幾率更高。”倪樂卉睨了楊烨一眼,無論是跟嚴昌拓,還是跟顔堯舜,在領證之前,她都沒有慎重考慮。

她跟嚴昌拓是偷偷領證,原本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卻不曾想到,兩家人的反應會這和強烈,甚至是爲此,兩家人反目,驚喜變成了驚吓。

跟顔堯舜領證,是她的提議,她也隻是随口說說,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她本不想去民政局,可不知爲何,她還是去了,是對顔堯舜的承諾,還是什麽原因,反正她是去了,但是,她從沒想過顔堯舜會去。

出乎她的意料,顔堯舜也去了民政局,趕鴨子上架,他們就領證了,領證的時候,有些風波,都被他們解決了,當天還是領到了結婚證。

想到他們領證的時候發生的意外,倪樂卉忍不住勾起嘴角,誰說閃婚就非要閃離,閃婚也能閃出真感情,她跟顔堯舜領證之前雖然沒有感情基礎,但是,此時此刻,她很能确定,顔堯舜是她愛的男人,是她想要相守的男人。

“結婚不慎重考慮,離婚的幾率更高。”楊烨說道,見倪樂卉變臉了,楊烨立刻解釋道:“你别誤會了,你對你們的感情這麽有信心,何必在乎我怎麽說。”

如果他們感情深,不怕聽到離婚兩個字,如果他們感情淺,縱使他什麽也不說,時候到了,他們也得離婚,誰也改變不了。

“怪不得你娶不到老婆。”倪樂卉說道。

楊烨嘴角一抽,他是娶不到老婆的人嗎?不是他娶不到,而是他不娶。

楊烨繼續開車,得意洋洋的說道:“你錯了,我有未婚妻,隻要我想,随時都可以結婚。”

“我怎麽看到天上有隻牛在飛呢!”倪樂卉說道,這麽狂傲,他以爲娶妻這麽容易嗎?他是仗着家裏有錢,還有他的身份地位,他若是尋常家庭出生的孩子,娶妻絕對是困難重重,現實問題就能逼得人捉狂。

楊烨默了,天上有牛在飛,他在下面吹,她是這個意思吧?

“院長,我覺得你應該改行去開出租車。”倪樂卉忍不住說道。

“怎麽說?”楊烨問道,如果不是她,他才不會當司機,他可不是見人都送。

“二十多分鍾的路程,現在半個小時都過了,我們還沒到目的地。”倪樂卉說道,繞路繞得他這麽明顯,他也是能人。

“你是孕婦,車速自然不能快。”楊烨說道,他會開這麽慢,也是有理由的,壓根沒考慮過倪樂卉在說他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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