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顔丹彤冷哼一聲,冷睨了劉俊逸一眼,說道:“俊逸,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如何笃定我能從孩子的陰影中走出來,卻不能從孫煜的愛中走出來?”
“丹彤,不可否認,我是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有多愛孫煜,你對孫煜的愛,勝過愛自己。”劉俊逸說道,孫煜瞞着她,偷偷将孩子給送走,她瘋狂得近乎崩潰了,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淡忘,原諒孫煜,她對孫煜的愛,勝過一切,這麽愛孫煜,怎麽可能說不愛了就不愛了。
即使他們如今各嫁各娶,劉俊逸還是不死心,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隻要誤會解開,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他不相信顔丹彤不愛孫煜了,他也不相信孫煜會愛上顔子悠,況且,孫煜已經承認了,他娶顔子悠隻是爲了孫氏,而不是愛,隻要沒有愛,孫煜跟顔丹彤又彼此相愛,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什麽風風雨雨沒經曆過,他堅信隻要不放棄,孫煜跟顔丹彤一定會重新再一起。
“那是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就是在犯賤,現在想想我以前爲孫煜做的那些事情,可笑得諷刺。”顔丹彤自我嘲笑道,清澈的眸子在長長地睫毛下浮華出點點冷意。
劉俊逸看着顔丹彤,此刻的她宛如出塵的蓮花一般清冷絕豔。
“丹彤。”顔丹彤的态度生硬,劉俊逸突然沒自信了,他有一種錯覺,剛剛他的想法是錯的,即使他說服了孫煜,想要說服顔丹彤,幾乎沒那麽容易。
“俊逸,我跟孫煜的事情,已經不能回頭了,成了定局,你也别再爲我們的事情操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該多操心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顔丹彤說道,劉俊逸是真心爲她好,她是知道的,以前她跟孫煜在一起的時候,劉俊逸很照顧她,她跟孫煜鬧誤會的時候,也都是他幫着他們解除誤會,對劉俊逸,她是感激的。
如果沒有劉俊逸,或許,她跟孫煜也不可能堅持那麽久。
“你愛他嗎?”劉俊逸突然問道。
“什麽?”顔丹彤挑眉,她不确定劉俊逸是不是在問孫煜,他如此笃定她還愛着孫煜,應該不會多此一舉的問,那就是在問溫智帆,愛嗎?顔丹彤搖頭,若是剛開始的時候,她會斬釘截鐵地說不愛,可是現在,她連自己都不确定了,她愛上溫智帆了嗎?
其實,她愛上溫智帆了,也沒那麽奇怪,溫智帆很好,很完美,适合很多女人去愛。
“溫智帆。”劉俊逸一字一頓,從薄唇中吐出溫智帆的名字。
“他是我老公。”顔丹彤說道。
“我知道他是你老公,我問你,你愛他嗎?”劉俊逸執着的想要知道答案。
“愛。”顔丹彤認真的吐出一個字,在劉俊逸面前,她不可能否認,如果她這個回答,能讓他徹底死心的話,她不介意讓他死心。
“愛。”劉俊逸嚼着這個字,随即諷刺一笑,看着顔丹彤,問道:“那孫煜呢?”
“不愛了。”顔丹彤沒有考慮,幾乎是脫口而出。
“丹彤,你騙得了别人,騙得了自己嗎?”劉俊逸問道。
“我爲什麽要騙自己?”顔丹彤反問道,随即又說道:“愛就是愛,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丹彤,你知道孫煜爲什麽會娶顔子悠嗎?”劉俊逸問道。
“這與我無關。”顔丹彤回答道,這是孫煜跟顔子悠的事情,她真心不想知道,他們的婚禮,她沒去參加,說她逃避也好,她都不在乎,無論是男方還是女方,她這個身份的确不太适合參加,在他們的婚禮上出了這種事情,除了意外震驚,還有些幸災樂禍。
人都是自私的,她沒有報複孫煜,沒有針對顔子悠,不代表她不怨。
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曉曉會在他們的婚禮上,肆無忌憚的把視頻放給所有人看,衆目睽睽之下惡語中傷,顔子悠瞬間聲名狼藉,身敗名裂,剛開始顔子悠完全沒料到顔曉曉會置她于死地,沒一會兒,顔子悠就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她沒在現場,從直播上看到,她爲顔曉曉捏了一把冷汗,也佩服顔子悠心理承受力。
“孫煜是爲了孫氏,他根本不愛顔子悠。”劉俊逸說道。
顔丹彤斂起思緒,反問道:“這跟我有關系嗎?”
“這跟你沒關系嗎?孫煜愛的人是你……”
顔丹彤打斷劉俊逸的話,反駁道:“你錯了,孫煜愛不愛顔子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孫煜不愛我,孫煜愛的人隻是他自己。”
“丹彤。”劉俊逸很是無奈。
“孫煜若是知道你來找我,是想說服我跟他重歸于好,破壞了孫家與顔家聯姻,孫煜會怪你的。”顔丹彤說道。
“如果我說,是孫煜拜托我來找你的呢?”劉俊逸問道。
“不可能。”顔丹彤很肯定的說道,孫煜不會讓劉俊逸來對她說這些話,她了解孫煜,婚禮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依舊沒取消婚禮,連齊宛海跟顔子悠都要取消婚禮,孫煜卻拒絕了,堅持讓婚禮繼續。
原因隻有一個,他根本不介意顔子悠的名聲,也不介意顔子悠的過去,更不介意顔子悠有多少個男人,他不愛顔子悠,又何需介意呢?他娶顔子悠,是想利用顔子悠,讓顔家成爲他的後台,即使顔家現在是大哥掌舵,而他會以顔家女婿的身份,一點一點的擠進顔家,占有一席之地,這才是孫煜的目的。
“丹彤,你還是這麽了解孫煜。”劉俊逸笑了,臉上是一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了解不等于還愛。”顔丹彤說道,她不否認自己了解孫煜,了解孫煜,已經成爲她的習慣了,不愛孫煜容易,漠視孫煜也容易,想要徹底忘了孫煜,幾乎不可能,孫煜畢竟是她用生命去愛的男人,愛得那麽深,愛得那麽濃,豈是說忘就能忘掉的。
“丹彤,你愛了孫煜這麽多年,爲了孫煜,你甚至放棄……”劉俊逸停頓了一下,接着又問道:“丹彤,把孫煜讓給顔子悠,你真的甘心嗎?”
“俊逸,你知道我跟孫煜是因什麽分手嗎?”顔丹彤問道。
“顔子悠。”劉俊逸吐出顔子悠三個字,除了顔子悠,他想不出還有其他因素,丹彤跟孫煜在一起,并非因爲孫煜是孫氏的繼承人,當年丹彤認識孫煜的時候,孫氏面臨破産,孫煜一蹶不振,如果不是顔丹彤,孫氏不可能起死回生,孫煜也不可能振作。
“哼!”顔丹彤冷哼一聲,說道:“我跟孫煜分手的時候,他根本不認識顔子悠。”
“什麽意思?”劉俊逸問道,難道是他猜想錯了,他們分手,真不是因爲顔子悠嗎?不應該啊!這不符合常理啊?
“看來孫煜真沒告訴你。”顔丹彤苦澀一笑,随即又說道:“我跟孫煜分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我想結婚了,孫煜卻不想,我說我在民政局等他,他若是不來,我就随便找一個男人結婚,我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了,就是不想給自己原諒孫煜的機會。”
“什麽?”劉俊逸很是意外,真相真是很殘酷,因爲激動,忘了自己還在開車,抓住方向盤的手一松,準備去握住顔丹彤的雙肩,想要将顔丹彤給搖醒。
“小心前面。”顔丹彤吓了一跳,沒想到劉俊逸會這麽激動,開着車,他還敢放開方向盤,幸虧現在不是上班高峰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劉俊逸也瞬間反應過來,抓住方向盤,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吓着你了。”
“沒事。”顔丹彤拍了拍胸脯,還好是虛驚一聲,如果因此喪命,也太不值得了,即使她命大沒死,後事也很麻煩,那些記者又該亂寫了。
她跟溫智帆的婚事已經暴光了,坐在劉俊逸的車上出車禍,苦命鴛鴦殉情,或是少婦爬牆,或是……無論是什麽,都會給溫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丹彤,婚姻大事,你怎麽能這麽草率呢?”劉俊逸質問道,他做夢都未想到,顔丹彤嫁人的理由是這麽讓人心酸。
“草率嗎?”顔丹彤反問道。
“這還不草率?随便找個男人結婚,丹彤,我很不贊同,即使孫煜暫時不願意跟你結婚,你也沒必要随便找個男人結婚,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丹彤,你太糊塗了。”劉俊逸說道。
“溫智帆很好,況且,溫智帆是我二哥幫我選的夫婿。”顔丹彤說道。
“你二哥?顔子翌。”劉俊逸挑眉,這事跟顔子翌有什麽關系呢?
“俊逸,你要清楚一點,孫煜并非暫時不娶我,而是根本就沒打算要娶我,孫夫人反對,你覺得這個理由能說服我多久,孫夫人是不喜歡我,但是,孫煜若是有心想要娶我,孫夫人的想法有那麽重要嗎?孫夫人也不喜歡子悠,可孫煜還是娶了子悠,俊逸,不是孫煜不想結婚,而是不想跟我結婚,你懂嗎?”顔丹彤說道。
劉俊逸語塞,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都沒趟進婚姻的教堂,孫煜跟顔子悠才認識多久,他們就步入了婚姻的教堂了。
“丹彤,孫煜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不娶你,你要給他時間。”劉俊逸也不想放棄,還想垂死掙紮一番。
“給他時間,哼!”顔丹彤冷笑一聲,問道:“給他多長時間,我給他的時間還不長嗎?難道真要等到十幾二十年後,我人老珠黃了,他才會娶我嗎?我最芳華的年齡給了他,爲了他,我賭上了我的一切,結果我卻一敗塗地,我輸了我的純粹,我輸了我的年華,我輸了我的……孩子,俊逸,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沒有什麽可以輸了,我現在不奢望他娶我了,我現在隻要想方設法找到我那個可憐的孩子,其實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再理會了。”
“孫煜是孩子的父親。”劉俊逸提醒道,顔丹彤都這麽說了,他也窮詞了。
“父親,哼!他配嗎?”顔丹彤眸光清冷如寒冬夜月,蒼白的臉上籠罩着淡淡的憂傷與悲憤,孩子是孫煜親的送走的,現在又找不回來了,孫煜沒資格當父親,她詛咒他,這一輩子他都别想再擁有屬于他自己的孩子,晚年孤獨終老,沒有子女給他送終。
劉俊逸語塞,他無話反駁,的确是孫煜做錯了。
劉俊逸還想說什麽,還沒開口,顔丹彤叫他停車,劉俊逸不明所意,雖然他們聊得并不怎麽愉快,丹彤也不至于生這麽大的氣。
見他不停車,顔丹彤欲打開車門,見狀,劉俊逸吓了一跳,立刻踩刹車,後面的車也毫無疑問的撞了上來,索性撞得并不厲害。
顔丹彤沒遲疑,打開車門,利落下車,朝馬路邊走去,劉俊逸見狀,也打開車門下車,想要追上去,卻被撞上他車的車主給抓住。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責任,我一定會賠償損失。”劉俊逸說道。
那個車主見劉俊逸這态度,也不好發脾氣,卻沒放劉俊逸離開,劉俊逸打了個電話,說服了車主放開他,等他追到馬路邊,已經不見顔丹彤的身影了。
“顔堯舜,我們這是去哪兒?”倪樂卉看着眼前陌生的路道,不解的問道,顔堯舜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又不說是什麽地言,她也對顔堯舜接下來要帶她去哪兒充滿了好奇心。
“去了你就知道。”顔堯舜并沒有回答她,瞥眸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倪樂卉,唇角勾起淺微的弧度。
“又賣關子。”倪樂卉瞪了他一眼,又說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去幹什麽嗎?”
“你有孕在身,我們能幹什麽?”顔堯舜反問道。
倪樂卉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如果不是顔堯舜在開車,倪樂卉會給他一拳。“你胡說八道什麽?思想怎麽這麽黃呢?”
“冤枉。”顔堯舜喊冤,随即又暧昧的朝倪樂卉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可不是指床上。”
“你……”倪樂卉捂住臉,撇開目光,不看他了。
看着她的樣子,顔堯舜勾起嘴角,心情舒暢。
顔堯舜手機響起,倪樂卉挑眉,見顔堯舜戴起藍牙,倪樂卉才松了口氣,他要是敢開車的時候接電話,藍牙除外,她會跟他急。
“說。”顔堯舜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顔先生,你好,這是婚紗攝影中心。”甜美的女人聲音響起。
“有事?”顔堯舜問道。
“你在我們這裏預定的禮服跟婚紗,已經送到店裏了,你能不能抽出寶貴的時間,帶着你的未婚妻來看看?”服務小姐問道。
“現在嗎?”顔堯舜問道。
“對,現在。”服務小姐說道,随即又補充道:“顔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的設計師下午要飛去國外,如果你們的婚紗跟禮服需要修改,設計師好幫你們修改一下。”
顔堯舜看了一眼車窗外面,說道:“好,十分鍾後我們過來。”
“好,顔先生,打擾你了。”服務小姐說道。
挂了電話,倪樂卉挑眉,問道:“怎麽了?”
“沒事,我們先去一下另一個地方。”顔堯舜說道,在前面路口調頭。
倪樂卉并沒多問,十分鍾後,顔堯舜将車停在了一家婚紗攝影中心的門外,倪樂卉眨了眨眼,問道:“你是要帶我來拍婚紗照麽?”
“你想照嗎?”顔堯舜問道,她若是想照,他會滿足她。
倪樂卉呆滞地看着顔堯舜,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說道:“不是說好了,婚禮暫時不辦。”
她把大姨跟爸媽都說服了,否則爸跟媽也不會這麽急着回巴黎,她雖然不知道他們回巴黎的目的,如果她說年後她要跟顔堯舜辦婚禮,一定會留住他們。
“婚禮暫時可以不辦,但是,婚紗我們可以先買。”顔堯舜說道,随即又補充道:“在我們決定暫時不辦婚禮之前,我已經預定好了婚紗。”
“這麽快?你怎麽都沒跟我商量一下呢?”倪樂卉問道。
“想給你一個驚喜。”顔堯舜摸了摸倪樂卉的頭,又說道:“行了,下車。”
顔堯舜先下車,繞過車頭,去給倪樂卉開車門。
“歡迎光臨。”兩人手牽手進去,工作人員立刻迎上來,禮貌地詢問道:“請問先生小姐,你們需要……”
“顔先生。”負責人一見顔堯舜,立刻迎上去,工作人員也聰明,退到一邊。“顔先生,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吧?真是美麗。”
“謝謝。”倪樂卉禮貌道謝,有人誇獎她,心裏美美的。
“她是顔太太。”顔堯舜說道,随即又說道:“我們幾個月前就領證了。”
“原來如此。”負責人恍然大悟,對倪樂卉歉意的說道:“顔太太,剛剛真是抱歉。”
“沒事。”倪樂卉笑了笑。
“顔先生,顔太太,二樓請。”負責人說道,她在前面帶路,顔堯舜擁着美麗的嬌妻跟在後面,對于四周投來的驚豔和羨慕的目光,顔堯舜視若無睹,而倪樂卉卻有些不習慣。
二樓的櫥窗内,挂滿了各種款式的華麗婚紗。
倪樂卉看着這些華麗的婚紗,小心髒有些加速跳動,女人都會想象着自己穿上婚紗那一瞬間的驚豔,久而久之,看習慣了就沒那麽悸動了。
“顔先生,顔太太,這就是你們訂制的禮服,是我們店裏最頂級的設計師親手設計,而且還是純手工制作。”負責人介紹道。
倪樂卉看着懸挂在衣架上的純白婚紗,其實,她對婚紗沒有什麽特殊的追求,對款式也沒什麽獨特的眼光,隻是覺得這套婚紗唯美得太過不真實。
“喜歡嗎?”顔堯舜問道。
“很漂亮,很唯美。”倪樂卉贊美道。
“喜不喜歡?”顔堯舜又問道,執着的想要知道倪樂卉的看法,一副如果她說喜歡就要,不喜歡就不要的樣子。
見倪樂卉沉默,負責人在一邊着急,忍不住說道:“顔太太,這是顔先生特意……”
“讓她說話。”顔堯舜冷睨了負責人一眼,吓得負責人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不錯,喜歡。”倪樂卉說道,這是顔堯舜選的婚紗,她能說不喜歡嗎?況且,她是真的喜歡,這麽漂亮的婚紗,誰不喜歡?
聽到倪樂卉說喜歡,負責人頓時松了口氣。
“幫她試一下。”顔堯舜說道。
負責人叫來幾位工作人員将婚紗從架子上取下了來,這時婚紗的設計師也來了,一個很美麗的女士,年齡跟明豔差不多,她穿着很青春活躍,不像明豔打扮得幹練。
“小顔,你來了。”女子說道,目光落到倪樂卉身上。“這位就是你現在的老婆?”
“是的,花姐。”顔堯舜點頭。
花姐,倪樂卉聞言,沒差點笑出聲來,從顔堯舜對這個花姐的态度,這個花姐不簡單。
“花姐。”倪樂卉也禮貌的叫了花姐一聲。
“你叫樂卉對吧,經常聽明明說起你,能讓明明滿意的人,果然不同凡想。”花姐贊美的說道。
“明明?”倪樂卉看着顔堯舜。
“明姐。”顔堯舜說道,倪樂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顔堯舜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花姐忽略掉兩人的嘲笑,對顔堯舜豎起大拇指。“小顔,不錯,眼光變好了,這個老婆,比前任老婆……”
“花姐,我們是來試婚紗的。”顔堯舜打斷花姐的話提醒道。
“我下午還要飛去國外,我都不着急,你急什麽?”花姐問道,随即又說道:“聽明明說,樂卉懷孕了,孕吐很嚴重,明明很着急,樂卉,我有一道偏方,不知道你要不要試一下?”
“什麽偏方?”倪樂卉問道。
“你是産科醫生。”顔堯舜提醒道,她不該隻相信科學嗎?怎麽也信起偏方了?
“我是産科醫生。”倪樂卉看着顔堯舜說道,花姐這麽熱心,又是明豔的朋友,她怎麽好拒絕呢?用不用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一回事,她總不能讓花姐的熱心付之東流吧!
“小顔,你放心,樂卉是你的老婆,我一定不會害她,這偏方有人用過,效果還不錯,如果沒用過,我也不敢貿然告訴你們,萬一吃出了問題,明明不會饒恕我。”花姐說道,對孕婦要小心謹慎,稍微有點大意,會有一失兩命的危險,沒有把握,她敢冒這個險嗎?
“花姐,先試婚紗。”顔堯舜說道,将倪樂卉拉到一邊。
“好,先試婚紗。”花姐說道,随即又對倪樂卉說道:“不合适的地方,我會依照你的意見做改進。”
“謝謝。”倪樂卉道謝。
“别這麽客氣,你是小顔的老婆,又不是外人。”花姐笑容滿面的說道。
“進去。”顔堯舜放開倪樂卉的手,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将她輕輕地推向等待的工作人員。
花姐也進去幫忙,顔堯舜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等她出來。
換上婚紗,倪樂卉站在儀容鏡前,腦海裏有些混亂。
“很完美,很漂亮,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他一定會被你的美給驚豔到。”花姐站在倪樂卉身後說道,不得不承認,顔堯舜很了解她,這婚紗很适合她。
“可是……”倪樂卉欲言又止。
“樂卉,你是顧客,讓顧客滿意,是我們的宗旨,如果你覺得婚紗不夠完美,不是你太挑剔,而是我們做得不夠好,所以,有什麽意見,你盡管說出來。”花姐說道,她心胸很寬,接受得了顧客的差評,并且,她還會從差評中得到改善。
“花姐,你誤會了,婚紗很好,我隻是覺得這婚紗太長了。”倪樂卉說道。
花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連一邊的幾個工作人員也笑了。
“怎麽了?我有說錯嗎?”倪樂卉問道。
“傻丫頭,你穿着平跟鞋,當然會覺得婚紗長了,這套婚紗配上你的身高,是需要穿上十寸高的高跟鞋,在設計婚紗的時候,小顔可沒告訴我,你懷孕的事。”花姐說道。
倪樂卉低下頭,覺得自己鬧出了笑話,在雞蛋裏找骨頭。
“丫頭,别低頭,隻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低頭。”花姐說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擡起頭,看着花姐。
“對,就是這樣。”花姐很滿意,扶着倪樂卉,說道:“走,我們去讓小顔看看,小顔的眼睛很毒,他說好就好,他說不好就不好。”
“他那麽霸道嗎?”倪樂卉問道。
“不是霸道,是眼睛毒辣。”花姐糾正道。
倪樂卉慢慢走出試衣間,朝顔堯舜走去,見她出來,顔堯舜半眯的黑眸凝視着她,溫和的燈光灑落在她身上,随着她緩緩地邁出腳步,婚紗裙拂過着,層層輕紗輕柔地蕩着,宛若一朵綻放絢爛的雪蓮花。
她身上這套婚紗,并不性感,卻很驚豔。
顔堯舜的目光深沉而專注,這是他特意爲她設計的,将設計圖交給花姐,讓花姐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修改,他就知道很适合樂卉,唇邊揚起滿意的微笑。
“如何?”倪樂卉問道。
“非常漂亮。”顔堯舜由衷的贊美,花姐翻白眼,這是他設計的,她隻做了小小的修改,他當然會說非常漂亮。
倪樂卉精緻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這套婚紗的确很适合她,不像顔子悠那套,高貴大氣又性感複雜,而她這套看似簡單卻透露着雅典精緻。
“喜歡嗎?”顔堯舜起身,站在倪樂卉身後,看着落地鏡裏的彼此。
“喜歡。”倪樂卉點頭,纖手拂過裙擺上,他們說這套婚紗是手工縫制的,雖然不極其複雜,也應該費了不少精力。“隻是……”
“隻是什麽?”顔堯舜問道。
“婚紗雖然美麗,我卻更喜歡鳳冠霞帔。”倪樂卉說道,見顔堯舜并沒多少反應,也沒附和她的話,倪樂卉搖了搖頭,說道:“婚紗,教堂,不錯。”
“樂卉,你喜歡什麽捧花?”花姐問道。
“薰衣草。”倪樂卉回答道。
“你喜歡薰衣草嗎?”花姐問道。
“嗯。”倪樂卉點頭,婚紗也試過了,婚禮他們卻不會辦,倪樂卉把顔堯舜拉到一邊,低聲問道:“給定金了嗎?”
“給了。”顔堯舜說道,不僅給了定金,他還付了全款。
“如果我說對婚紗不滿意,定金會不會退?”倪樂卉問道。
“不會。”顔堯舜說道,随即問道:“你不喜歡嗎?”
“喜是喜歡,但是……”倪樂卉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工作員們跟花姐,附在顔堯舜耳邊說道:“婚紗隻能穿一次,我們又沒辦婚禮,花這麽多錢買一件婚紗,太奢侈了。”
“我有錢。”顔堯舜說道。
“再有錢也不能這麽浪費。”倪樂卉瞪了顔堯舜一眼說道。
“這不是浪費,況且,我們也不是不辦婚禮,隻是暫時不辦。”顔堯舜說道,隻要她高興,爲她花多少錢,他都願意。
“顔堯舜,我還是覺得這套婚紗沒必要買。”倪樂卉說道,買婚紗的錢,夠她買多少穿的,在她看來,買一套婚紗,還不如買一條裙子,至少她可以穿着裙子逛街,有誰會穿着婚紗逛街?
“晚了。”顔堯舜說道,勤儉持家固然好,可是他不需要她儉省,他有能力找錢來給她揮霍。
“晚了?”倪樂卉挑眉,随即尖叫一聲,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倪樂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低聲問道:“你該不會是付了全款?”
“是全款。”顔堯舜點頭說道,随即又狂傲的說道:“我不缺錢,買套婚紗隻付定金,太丢臉了。”
倪樂卉華麗麗的默了,聽聽他這口氣,買套婚紗隻付定金,太丢臉了,她真是佩服他了,尋常人家結婚隻是租婚紗穿,他買婚紗就算了,居然口氣還這麽狂傲,簡直是找收拾。
“你們商量好了嗎?”花姐忍不住問道。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一臉歉意地看着花姐,說道:“那個,花姐,不好意思,這婚紗我們……”
“我們很滿意。”顔堯舜說道。
“滿意就好。”花姐笑逐顔開,倪樂卉挑眉看着顔堯舜,耳邊又響起花姐的聲音。“禮服呢?要不要也試一下?”
“禮服就不用了。”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望天,還有禮服,這家店也太坑人了,不是婚紗店嗎?怎麽還會有禮服?
“小顔,你也去把衣服換了。”花姐說道。
“那個,花姐,其實我們不打算辦婚禮。”倪樂卉說道。
“不辦婚禮?”花姐挑眉看着顔堯舜,說道:“紅包我都準備好了,怎麽突然又不想辦婚禮了呢?”
“花姐,我們不是不辦,而是暫時不辦。”顔堯舜解釋道,目光落到倪樂卉平坦的腹部,花姐了然一笑,她懂了,暫時不辦,等生下孩子再辦,這也不錯。
孩子都生了,還怕新娘子跑了不成。
“試禮服跟辦不辦婚禮不沖突,不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今天把結婚照給拍了。”花姐建議道,顔堯舜跟倪樂卉面面相觑,兩人都沒意見,他們領證這麽長時間,還沒照婚紗照。
顔堯舜一身白色西服,很經典的一款式,低調又奢華,婚紗素雅,西服經典,很相配。
倪樂卉還是第一次見顔堯舜穿白色西服,不知是西服的款式,還是其他原因,顔堯舜身體那種與生具來的霸氣和尊貴完全展露出來,還多了一份奢華尊貴與妖孽邪魅的氣質。
倪樂卉忍不住笑了出來,顔堯舜挑了挑眉,步履閑雅地走至倪樂卉身邊,問道:“不好看嗎?”
“不是不好看,簡直太完美了。”倪樂卉毫不吝啬的贊美道,心底冉冉升起幸福的暖意,這個男人真的很完美,不僅有錢,長相又極品,無論是誰站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都會有一種自豪滿足感膨脹。
“小顔,把花給樂卉。”花姐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花交給顔堯舜。
顔堯舜接過,柔和的目光落在倪樂卉精緻的臉上,将花遞到她手中。
“真是薰衣草?”倪樂卉有些意外,她說喜歡薰衣草,他們就真給她找來薰衣草給她當捧花。
“喜歡就好。”顔堯舜說道,隻要是她喜歡的東西,想方設法他也會去幫她弄來。
“樂卉,真羨慕你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愛。”花姐忍不住說道。
倪樂卉笑了笑,何其榮幸能得到顔堯舜的愛。
“咔嚓!”閃光燈在鏡中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倪樂卉反射性的眯眸。
“小李,你這是幹什麽?他們還沒準備好。”花姐怒吼一聲,頭去湊了上去看,想看看小李拍得如何。
小李不好意思地朝他們笑,解釋道:“花姐,自然才能拍出美,要緊抓住瞬間不放,剛剛那一瞬間,我覺得值得留下。”
在小李的指揮下,顔堯舜跟倪樂卉拍了很多張婚紗照,小李還沒拍夠,并不打算這麽放過他們,顔堯舜見倪樂卉有些累了,立刻叫停止。
“小顔,怎麽了?”花姐問道,剛剛還拍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叫停了。
“她累了。”顔堯舜說道,花姐懂了,小李還想說服他們繼續拍,花姐阻止小李,花姐都阻止了,小李隻得放棄。
在幫倪樂卉脫下婚紗的時候,有個工作人員忍不住說道:“顔太太,顔先生對你真好,你們是不是很相愛。”
倪樂卉微微一彎唇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倒是花姐淡淡的笑,說道:“當然。”
花姐又知道了,倪樂卉懷疑,明豔到底跟花姐說了什麽,困惑地反問道:“花姐,你怎麽知道我們很相愛?”
“明明說的。”花姐看着倪樂卉,這丫頭真可愛,怪不得讓小顔對她死心塌地。
換好衣服,婚紗包好,放進後備箱,負責人說道:“顔先生,顔太太,婚紗照弄好了,再打電話通知你們。”
“麻煩了。”倪樂卉有禮地緻謝,顔堯舜擁着笑容恬靜的倪樂卉,出了婚紗中心。
他們賺了他多少錢,他們心裏有數,根本不需要對他們說道謝。
花姐要請他們吃飯,卻被顔堯舜拒絕了,倪樂卉沒意見,她隻是覺得奇怪,他們隻是來試婚紗的,怎麽就拍了婚紗照了呢?
車上,倪樂卉忍不住問道:“顔堯舜,他們是不是在跟我們玩套路?”
“你是說花姐嗎?”顔堯舜問道。
“花姐。”倪樂卉挑眉,問道:“花姐不是設計師嗎?”
“她是設計師,也是老闆。”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咬着手指,點頭說道:“果然不出所料。”
聽到顔堯舜說花姐是老闆,她并不驚訝,無論是負責人,還是工作人員,在花姐面前都是畢恭畢敬,如果花姐隻是一個頂級的設計師,也是一個打工的,那些人對她畢恭畢敬,太說不通了,如果說花姐是老闆,那就另當别論了。
“你想太多了。”顔堯舜輕輕地敲了敲倪樂卉的頭,花姐有錢,花姐又不是見錢眼開的人。
倪樂卉瞪了顔堯舜一眼,摸了摸剛剛被他敲的頭,提醒道:“你能專心開車嗎?”
“有你在我身邊,很難專心。”顔堯舜說道,她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會影響到他,他不可能将她當成透明人般。
倪樂卉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影響到你了嗎?”
顔堯舜不語,隐約覺得有些不妙。
倪樂卉接着又說道:“讓我來開。”
“你懷孕,你享受,我沒懷孕,我勞動。”顔堯舜說道,有他在,怎麽可能讓她來開車。
倪樂卉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
顔堯舜看了一眼時間,剛剛耽誤了一些時間,卻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行程,遇到紅燈,顔堯舜停下車,突然,他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見綠燈亮了,顔堯舜并沒理會。
一分鍾後,顔堯舜堅持不住了,見不遠處有一家麥當勞,顔堯舜靠邊停車。
“怎麽回事?”倪樂卉莫明其妙地看着顔堯舜,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擔心的問道:“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