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兩隻虎,樂卉是什麽?母老虎嗎?
溫智帆猛的搖頭,他的表妹這麽善解人意,怎麽可能是母老虎。
“丹彤,堂姑爺,你們是在這裏坐着看電視,還是去房間裏休息?”劉嬸問道。
“劉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顔子悠質問道。
“三小姐,我有說錯話嗎?”劉嬸不解的問道,她的話說得很小心翼翼,怎麽又惹顔子悠不高興了。
“行了,劉嬸,你去忙,多做點菜,今天家裏有客人,可不能怠慢了。”顔子悠說道,劉嬸看着顔丹彤,見顔丹彤對她點頭,劉嬸才朝廚房走去。
“堂姐,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陪我聊聊天。”顔子悠看着顔丹彤說道。
“我們能聊什麽?”顔丹彤問道,她不覺得她跟顔子悠有什麽可聊的。
“聊孫煜。”顔子悠一字一頓的說道,審視的目光落到溫智帆身上,他不是溫文爾雅嗎?如果聽到她們聊起顔丹彤的前任男友,不知他是什麽心情,臉上的微笑會不會裂出一條縫隙?
“沒興趣。”顔丹彤挑眉,聊孫煜,的确,她們之間能聊孫煜,可惜,她沒有興趣。
“是沒興趣,還是堂姐夫在場,堂姐不好意思。”顔子悠捂唇笑了笑。
“她沒興趣,我有興趣,我們聊。”溫智帆突然說道,她想讓丹彤難堪,想要他難堪,很遺憾,他會讓她失望的。
顔子悠挑眉,沒想到溫智帆會這麽說,她不相信這個男人會不介意。
“堂姐夫,好啊!堂姐沒興趣,她不聊,我們聊。”顔子悠笑着說道。
“智帆。”顔丹彤挑眉,說道:“你不用理睬她,她受了打擊,現在精神有些失常。”
“堂姐,你這話我不愛聽了,我是受了打擊,但我還沒脆弱得精神失常的地步。”顔子悠否認道。
“你想聊孫煜什麽,我奉陪到底你,或許,你想了解孫煜什麽,我都可以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顔丹彤說道,誰怕誰,反正她跟溫智帆不是他們想象中那種關系,她也不怕在溫智帆面前聊起前任。
“堂姐,孫煜現在是我的老公,關于他的喜好,我自然很關心,堂姐是他的前任,如果堂姐願意告訴我,我當然得洗耳恭聽。”顔子悠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問吧,你想知道什麽。”顔丹彤看着顔子悠,受了這麽大的打擊,隻要是正常人都會沉靜一段時間,不會這麽快走出陰影,顔子悠卻這麽快就恢複了,以前顔子悠對她的敵意沒那麽明顯,再不喜歡她,在她面前,也不會直接露出對她的敵意,此刻,顔子悠卻将對她的敵意完全展露了出來。
顔子悠變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顔子悠,以前那個顔子悠都是假的,是顔子悠刻意僞裝好的。
“孫煜喜歡吃什麽?”顔子悠問道。
“忘了。”顔丹彤回答道。
顔子悠挑眉,對顔丹彤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忘了?”
“有意見嗎?”顔丹彤問道。
顔子悠笑逐顔開,搖頭說道:“沒有,隻是覺得奇怪,堂姐的記性向來不錯,這才多久,怎麽可能忘得這麽快。”
“記住該記住的,忘掉該忘掉的。”顔丹彤說道。
顔子悠又問道:“孫煜喜歡穿什麽顔色的衣服?”
“他穿什麽就喜歡什麽。”顔丹彤回答道,顔子悠又無語了,這跟沒回答有什麽區别,不好,好在她還是說了。
“他喜歡玩什麽?”顔子悠問道。
“女人。”顔丹彤回答道,若是她還跟孫煜在一起,她這麽回答,無疑不是在給自己難堪,好在她跟孫煜分手了,現在顔子悠跟孫煜在一起,難堪的人隻會是顔子悠,而非她。
“堂姐,隻要是個男人,都喜歡玩女人。”顔子悠說道。
“錯。”溫智帆出聲說道。
“錯?”顔子悠挑眉,看着溫智帆,問道:“堂姐夫,何錯之有?”
“有些男人是很渣,但是也有專情的男人,比如我,除了溫太太跟我的親人,其他女人在我眼中,隻是雌性。”溫智帆說道。
噗的一聲,顔丹彤忍不住笑了出來。
顔子悠嘴角抽了抽,說道:“堂姐夫,你真是幽默。”
“謝謝。”溫智帆禮貌道謝。
顔子悠冷哼一聲,她是在誇獎他嗎?明明不是。
“什麽樣的男人,配什麽樣的女人,你跟孫煜很般配。”溫智帆說道。
顔子悠微眯起眼睛,她豈會聽不出溫智帆冷嘲熱諷的話,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諷刺道:“堂姐夫跟堂姐也很般配。”
“那是自然,我們是天作地設的一對佳偶。”溫智帆大大方方的承認。
顔子悠無語了,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像溫智帆這麽自戀的,溫智帆打哪兒來的自信,她是在誇贊他們嗎?明明是在諷刺好不好?
顔堯舜眸中滿是陰霾,淡漠到極緻的震懾力讓書房當中的氣氛降到了谷底。
突然,顔堯舜起身,拉着倪樂卉走出書房。
“顔堯舜。”倪樂卉擔憂地看着顔堯舜。
“我沒事。”顔堯舜斂起思緒,給倪樂卉一個安心的笑容。
“可是……”
“大哥,大嫂。”顔丹彤見他們從書房出來,拉着溫智帆,跑了上來了。
“表哥,丹彤,你們怎麽來了?”見到他們,倪樂卉很是意外。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想來看看。”顔丹彤說道,随即問道:“大嫂,大伯呢?他怎麽樣了?”
“自己去書房看。”顔堯舜冷聲說道。
顔丹彤咬了咬牙,把溫智帆交給他們,她去書房了,無論大伯對大哥他們如何,大伯對她很好,如果不是大伯,她過得更苦,對大伯她還是感激的。
倪樂卉準備去拉溫智帆,顔堯舜卻阻止了她,牽着她的手朝三樓走去,溫智帆無奈的笑了笑,跟在他們身後。
“對了,小姨父呢?”溫智帆問道,小姨父住在顔家,他怎麽沒見到小姨父呢?
“出去了。”倪樂卉說道。
“搬出去了?”溫智帆問道。
“應該不是,他隻說出去逛逛。”倪樂卉說道,爸在這裏住着很習慣,有人陪他下棋,在沒跟媽和好之前,怎麽可能搬出去住。
“樂卉,你們在現場,現場的氣氛是不是很激烈?”溫智帆問道。
“你猜。”倪樂卉并沒直接回答溫智帆的問題。
“這是怎麽回事?曉曉跟顔子悠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溫智帆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倪樂卉回答不了他,她也不清楚,兩人的目光均看向顔堯舜。
“你們猜。”顔堯舜也賣關子。
“沒興趣。”溫智帆說道,顔堯舜若是告訴他,他會認真聽,若是讓他猜,還是算了。
“對了,表哥,明天是不是你值班?”倪樂卉問道,放假這些天,她都沒去醫院看看,醫院也沒給她打電話,顯然很正常。
“是。”溫智帆點頭。
“表哥,我想跟你一起去醫院。”倪樂卉說道。
“這個……”溫智帆看着顔堯舜,若是以前,他求之不得,甚至是他不去醫院,讓樂卉去醫院幫他值班,現在樂卉再婚了,現在的老公又這麽霸道,又懷孕了,他可不敢把工作交給倪樂卉去做。
“表哥,你看他做什麽?是我要跟你去醫院,又不是他要跟你去醫院。”倪樂卉挑眉,不高興地看着溫智帆。
“顔堯舜,你讓她跟我一起去醫院嗎?”溫智帆不理會倪樂卉,問向顔堯舜,要顔堯舜點頭,他才敢帶倪樂卉去醫院。
“讓,爲什麽不讓?”顔堯舜說道,溫智帆錯愕地望着顔堯舜,他居然這麽爽快就同意了,這也太玄幻了,太不真實了。“她孕吐這麽嚴重,是該去醫院住住。”
溫智帆默了,果然是人精,怪不得顔堯舜沒有直接拒絕。
聽到顔堯舜又說去醫院住住,倪樂卉頓時有一種掉進陷阱的覺悟,顔堯舜真是絞盡腦汁想要弄她去醫院住幾天,倪樂卉都不明白了,她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爲什麽顔堯舜還不放棄讓她去醫院住幾天呢?
“還是算了,明天我有事,表哥,你自己去醫院。”倪樂卉說道。
“你确定嗎?”溫智帆問道。
“确定。”倪樂卉點頭,随即又問道:“表哥,你跟丹彤都來顔家了,我媽呢?”
“你這麽擔心小姨,不如你去看看小姨。”溫智帆說道。
“我可不敢。”倪樂卉果斷的搖頭,随即又說道:“你忘了,我媽是怎麽把我趕出來的。”
“你錯怪小姨了,你懷着孕,小姨怎麽舍得打你,小姨是在試探他的。”溫智帆說道。
“試探他?”倪樂卉挑眉,沒給溫智帆回答的機會,又說道:“媽用掃帚打我,可半點沒留情面。”
“不是沒打在你身上。”溫智帆笑看着倪樂卉,又睨了顔堯舜一眼,說道:“他穿那麽厚,小姨打的兩下,對他來說像螞蟻爬了一下沒什麽區别,他揍我的時候,可賣力了,簡直是在往死裏揍。”
聽着溫智帆誇張的話,倪樂卉很是無語,哪兒有那麽誇張。
“我要是往死裏揍你,你就沒機會站在這裏說話。”顔堯舜冷睨了一眼溫智帆,現在向樂卉訴苦,不覺得晚嗎?
顔堯舜的手機響起,顔堯舜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目光沉了沉,并沒表露出過多的表情,見他不接,倪樂卉問道:“誰打來的?你怎麽不接?”
“應該是情婦,所以不敢當着你的面接。”溫智帆挑撥離間的說道。
“你接。”顔堯舜把手機給倪樂卉,溫智帆嘴角一抽,老兄,要不要這麽拆他的台?
倪樂卉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聶傑洋。”
“嫂子,十萬火急,你可要救我。”手機裏響起聶傑洋的聲音。
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問道:“說清楚。”
“嫂子,你什麽時候回醫院上班?”聶傑洋問道。
“十号。”倪樂卉回答道。
“十号?今天才初六。”聶傑洋挑眉說道。
“對。”倪樂卉點頭說道。
“嫂子,你能不能提前回醫院上班?”聶傑洋問道。
“可以,但是,我決定不了,十号是顔堯舜定下的,你說服了顔堯舜,我就提前回醫院上班。”倪樂卉說道,有個有錢有權的老公就是好,什麽都能開後門,以前在醫院,她忙得昏天黑地,現在在醫院,她閑得無聊至極,這真是因爲她懷孕的關系嗎?
醫院對其他孕婦可沒這麽好,該幹什麽照樣幹,那會有她這麽閑。
“還是算了。”聶傑洋果斷的放棄了,是顔堯舜定下的,他可沒膽子讓顔堯舜通容一下。
“你很着急嗎?”倪樂卉問道,随即又說道:“如果你很急的話,你明天可以去醫院,我表哥明天值班。”
“不不不,不用了,我不着急,謝謝嫂子,麻煩你了。”聶傑洋話一落,直接挂了電話。
倪樂卉把手機還給顔堯舜,溫智帆在一邊聽得莫明其妙,問道:“樂卉,什麽情況?”
“你認識聶傑洋嗎?”倪樂卉問道。
溫智帆想了想,說道:“有點印象。”
“你現在跟一個學生在談戀愛,那個學生懷孕了。”倪樂卉言簡意赅的說道,如果聶傑洋要找表哥幫忙,她也得告訴表哥,反正表哥也不是外人,她也不介意告訴表哥。
“小學生嗎?”溫智帆故意問道。
“表哥,你的思想有問題。”倪樂卉白了溫智帆一眼說道。
“那就是中學生。”溫智帆說道。
“還幼兒園小朋友咧!”倪樂卉知道溫智帆是故意的,懶得跟他說話,太無聊了。
“幼兒園的小朋友太小了,呵呵,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說是學生,小學生跟中學生也是學生。”溫智帆辯解道。
“無聊。”顔堯舜朝衛生間走去。
“表哥,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覺,你自己玩去。”倪樂卉打了個哈欠,朝床走去。
自己玩去?溫智帆嘴角一抽,她當他是涵函嗎?
想到涵函,溫智帆有些想涵函了,媽也真是的,帶着涵函去旅遊,也太瘋狂了,過年都不帶涵函回來,這麽久沒見涵函了,他都很想了。
顔丹彤從書房出來,見樓下沒有溫智帆的身影,顔丹彤上樓,她沒去她的房間看,準備去敲顔堯舜房間的門。
齊宛海從顔子翌的房間裏出來,見到顔丹彤,齊宛海挑眉,子悠的婚禮她不來參加,她的身份太敏感了,畢竟是孫煜的前任女友,她不來參加婚禮,齊宛海反而松了口氣,以爲婚禮會完美的舉行,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是拜顔曉曉所賜,她記住了,絕對不會放過顔曉曉。
婚禮不來參加,婚禮現場出了這樣的事情,顔丹彤來顔家了,擺明了是來看子悠笑話的。
“丹彤。”齊宛海叫住顔丹彤。
顔丹彤愣了一下,轉身看着齊宛海,禮貌的叫道:“大伯母。”
“丹彤,你怎麽來了?”齊宛海問道。
“婚禮現場發生的事情,我從電視上看到了,不放心,所以來看看。”顔丹彤說道。
“電視?”齊宛海先是一愣,随即了然,走近顔丹彤,是不放心,還是想來看他們的笑話。“丹彤,你是子悠的堂姐,你幫我勸勸子悠,别讓子悠做傻事,我就子悠這麽一個女兒,如果子悠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不想活了。”
“大伯母,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子悠的情緒很穩定。”顔丹彤說道。
“子悠越是如此,我越是擔心。”齊宛海說道,拉着顔丹彤的手,輕輕拍了拍,試探性的問道:“子悠,你去看過你大伯父嗎?”
“看了。”顔丹彤回答道。
“這就好,這就好,子悠,你大伯父對你有多好,你心裏很清楚,顔家出了這樣的醜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我真的很擔心他。”齊宛海說道。
“大伯母,你跟大伯父同床共枕,如果大伯父的身體有什麽問題,你是最清楚的,大伯父還要靠大伯母照顧。”顔丹彤說道。
“丹彤,你大伯父有沒有跟你說什麽?”齊宛海問道。
“說了很多,不知大伯母想知道什麽?”顔丹彤問道,齊宛海對她何時這麽慈善過,除非有所求,否則,對她都是冷嘲熱諷,因爲她不是大伯父的親生女兒,大伯父對她卻視如己出,對此,齊宛海很有意見。
“比如,我是說比如,你大伯父有沒有說立什麽遺囑的事情?”齊宛海不想拐彎抹角了。
“遺囑?”顔丹彤挑眉,果不其然,大伯母真是爲了遺囑的事才對她反常,顔丹彤笑了笑,說道:“大伯父的身體很硬朗,這個時候立遺囑太早了。”
“丹彤,你别多想,我沒有别的意思,我是你大伯父的妻子,我也想你大伯父長命百歲,隻是,你大伯父年紀畢竟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了,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我真擔心他的身體,萬一……嗚嗚嗚嗚……沒有他,你讓我怎麽活。”齊宛海哭泣着,也不知道她剛剛在想什麽,淚眼真流了下來。
看着齊宛海的眼淚,顔丹彤隻覺得很假。
“大伯母,你别胡思亂想,我扶你去休息。”顔丹彤說道,扶着齊宛海,才走一步,顔子翌叫住她。
“丹彤。”顔子翌叫道。
顔丹彤一愣,轉身看着顔子翌,問道:“二哥,有什麽事嗎?”
“媽,你先下去,我有話跟丹彤說。”顔子翌說道。
齊宛海挑眉,她還沒問清楚,不想放過顔丹彤,顔子翌目光又很執着,現在不是跟顔子翌翻臉的時候,咬了咬牙,拍着顔丹彤的手背,說道:“丹彤,你不用扶我下樓,我自己下樓,你二哥找你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
目送齊宛海離開,顔子翌看着顔丹彤,笑了笑,說道:“丹彤,你不用理會我媽。”
顔丹彤笑了笑,說道:“二哥,你要提防着孫煜。”
“放心,我有分寸。”顔子翌拍了拍顔丹彤的肩,任何人都能看出,孫煜另有用心,偏偏媽不相信,執意相信孫煜對子悠是真心的,執意要把子悠嫁給孫煜,如果媽沒這麽堅持,或許,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如果媽低調辦婚禮,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媽非要這麽高調,這下好了,弄巧成拙了。
一開始他就懷疑孫煜,經過此事後,他更懷疑孫煜了,子悠都這樣了,孫煜都能淡然的接受子悠的過去,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是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二哥,孫煜的野心很大,對孫氏的執念也很深。”顔丹彤提醒道,又問道:“二哥,你見到曉曉了嗎?”
“沒有。”顔子翌搖頭。
顔丹彤又問道:“二哥,你怪曉曉嗎?”
“不怪。”顔子翌還是搖頭,這樣也好,子悠是聲名狼藉,可子悠并不在乎,他也不擔心子悠會做出什麽傻事,他擔心的是曉曉,看似曉曉勝利了,實則曉曉根本不是子悠的對手。
曉曉這麽做,激怒的子悠,不再僞裝自己了,他真擔心子悠報複曉曉,子悠從小到大,心腸就很毒,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子悠是你的親妹妹。”顔丹彤提醒道,沒有考慮,顔丹彤有些懷疑,顔子翌真不怪曉曉嗎?
“曉曉也是我的親妹妹,以前子悠對曉曉做的那些事情,曉曉今天會這麽報複她,這是子悠的報應,怨不得任何人,種什麽因,結什麽果。”顔子翌說道。
顔丹彤笑了,說道:“怪不得曉曉跟你的關系這麽好。”
“你跟我的關系不好嗎?”顔子翌摸了摸顔丹彤的頭問道。
顔丹彤笑着點頭,他們的關系也好,二哥跟誰的關系都不錯。
“你一個人嗎?”顔子翌問道。
“不是。”顔丹彤搖頭,說道:“還有智帆。”
“丹彤,你跟他……”
“丹彤。”溫智帆從顔堯舜的房間裏出來,走向兩人,對顔子翌點了點頭,對顔子翌,他真心沒好感,不僅僅隻是因爲顔子翌設計他,而是顔子翌對倪樂卉的執着。
執念太深,會讓人犯錯,一旦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追悔莫及啊!
“智帆。”顔丹彤笑看着溫智帆,顔子翌看着他們,他堅信,他們一定會愛上彼此。
“丹彤,我們回家。”溫智帆說道。
“好。”顔丹彤點頭,對顔子翌說道:“二哥,我們走了。”
“好,我就不留你們了,路上小心。”顔子翌說道。
溫智帆隻對顔子翌點了點頭,顔丹彤要去顔堯舜的房間跟他們說一聲,溫智帆拉住她,他都說過了,不需要再說一遍。
目送他們的身影離開,直到消失在他視線内,顔子翌目光落到那緊閉的房門,他深愛的女人就在那個房間裏,跟他的大哥在一起,他們的距離明明很近,而他想要看她一眼卻難如登天。
顔丹彤要走,齊宛海不讓,她還沒問清楚,怎麽會放顔丹彤離開呢?
“丹彤,吃了飯再走。”齊宛海說道,以前她都盼着顔丹彤離開,最好别吃飯,即使留下來吃飯,吃完了飯立刻離開,今天她卻留顔丹彤。
顔子悠跟劉嬸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齊宛海,今天的齊宛海太反常了。
“大伯母,不用了,小姨做好了飯,叫我們回家吃,我們不回去,小姨一個人在家吃,我們要回去陪她。”顔丹彤婉拒道。
“小姨?”齊宛海一時沒反應過來。
“大嫂的媽媽。”顔丹彤說道。
“哦,原本是親家母啊!”齊宛海恍然大悟,說道:“打電話叫她來顔家,或是讓智帆去接她來顔家,反正親家公出在這裏。”
“大伯母,真的不用了。”顔丹彤拒絕道。
齊宛海再熱情,也留不住他們,最後,齊宛海妥協了,要送他們出去,顔丹彤還是拒絕,這次齊宛海很堅持,顔丹彤看了溫智帆一眼,隻能同意讓齊宛海送,齊宛海想借機問清楚,溫智帆在一旁,每次都是齊宛海剛想要問的時候,溫智帆不露痕迹的把話題給轉移了。
直到送他們上了車,齊宛海依舊沒問清楚,目送他們的車子揚塵而去,氣得齊宛海吹胡子瞪眼。
“媽,你這又是在唱哪一出?”顔子悠啃着蘋果出來看好戲,除了見到齊宛海落寞的背景,其他她什麽也沒看到。
“你還有心情啃蘋果。”齊宛海看着顔子悠,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偏偏又在婚禮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都聲名狼藉,看她這麽輕松的樣子,齊宛海都懷疑,身敗名裂的那個人是她自己,而不是顔子悠。
“我爲什麽沒心情啃蘋果?”顔子悠問道,狠狠的啃了一口,在嘴裏嚼着,越是在逆境中,她越是要勇敢,她要告訴他們,她是不會被打敗的,把她的名聲給毀了就能打敗她嗎?簡直日白日做夢,她是誰,就憑顔曉曉也能打敗她嗎?
“子悠,你都聲名狼藉了,你就不擔心嗎?”齊宛海問道。
“聲名狼藉又如何?身敗名裂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再說,在美國的那幾年,我真的很快樂,高級交際花,哼!我喜歡這個句号。”顔子悠說道,有些人走上這一步是被生活所逼,而她走上這一步,是她自願的,沒有任何人逼她,即使是金錢。
“子悠,這是爲什麽?你是顔家小姐,從小嬌生慣養,不愁吃不愁穿,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如果你缺錢,隻要你說一聲,媽一定會給你,你爲什麽以這種方式換錢呢?還騙我說你在美國找了一個體面的工作,我還向圈裏人炫耀,我的女兒能耐,她們對此羨慕不已,可在婚禮上那些視頻,那些畫面……子悠,我的臉面都被你給丢盡了,圈裏的那些闊太會怎麽看我?尤其是鍾夫人,你讓我怎麽擡得起頭來?”齊宛海說道。
“媽,工作不分貴賤,我自己賺錢,我自己花,這有錯嗎?”顔子悠質問道。
“你是自己賺錢,但你不是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錢,你是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錢,這樣的錢,幹淨嗎?”對顔子悠,齊宛海不想說出什麽難聽的話出來,顔子悠畢竟是她的女兒,哪有當母親的嫌棄自己的女兒。
“用身體換來的錢怎麽了?有些人想用身體換錢,還是奢侈,媽,你的女兒能用身體換錢,這證明什麽,證明你的女兒能耐,比其他女人都強,用身體換來的錢,怎麽不幹淨了,一百塊就是一百塊,不會貶值成爲五十,媽,你可别忘了,這些年我給你買了多少東西寄回來,買東西的錢可都是我用身體換來的錢,你收到東西後,不還是高興得很,急不可待給我打電話,說東西收到了,你很喜歡。”顔子悠說道。
齊宛海快被顔子悠給氣死,顫抖的手指着顔子悠。“我要是知道那些錢是你用身體換來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要。”
“媽,晚了。”顔子悠說道。
“你這麽想得開,爲什麽還要騙我們?”齊宛海質問道。
“我是想得開,你們想不開。”顔子悠說道,她騙他們,是爲他們着想。
齊宛海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她的女兒,她一直引以爲傲的女人,此時此刻,她真的恨不得掐死她,省得她給自己丢盡顔面。
“媽,你要想開點。”顔子悠說道。
“我想不開。”齊宛海吼道,拍着自己的臉,說道:“托你的福,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就怕鄰居對我指指點點。”
“媽,隻要自己活得潇灑,你何必這麽較真,嘴長在别人身上,愛怎麽說讓他們說過夠,我們身上又不會少塊肉。”顔子悠說道。
“我的臉皮沒你厚。”齊宛海吼道。
“臉皮厚不好嗎?臉皮厚天下無敵。”顔子悠冷笑一聲,又啃了一口蘋果,她如果不是臉皮厚,顔曉曉就會以勝利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媽,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的女兒就這樣,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女兒,跟我脫離母女關系。”
“你……”不認她這個女兒,跟她脫離母女關系,子悠明知她做不出來,還要這麽說。
“媽,換個思維想想,你的女兒這麽不堪,卻還有男人願意娶她,你應該覺得自豪才對。”顔子悠說道。
“孫煜是傻。”齊宛海吼道,她都覺得孫煜傻,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會堅持舉行婚禮,孫煜卻堅持讓婚禮繼續,不是傻是什麽。
孫煜傻,孫夫人可不傻,況且,孫夫人本就不接受子悠肚子裏的孩子,子悠又不妥協,偏偏要将孩子生下來。
“……”顔子悠無話反駁,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覺得孫煜傻,孫煜有病,被她迷惑了,才會讓婚禮繼續舉行。
“子悠,你老實告訴我,孫煜是不是反悔了?”齊宛海握住顔子悠的雙肩問道。
“應該不會。”顔子悠說道,她也不敢肯定孫煜是不是逃了,是不是後悔了,孫煜将她送回顔家,理由很合理。
“什麽叫應該不會?我看孫煜就是後悔了,在新婚之夜,他将你送回來,不是後悔是什麽?”齊宛海不敢想象,子悠跟孫煜才結婚沒幾天又要離婚,或是明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連孫煜都不要子悠,子悠還能嫁得出去嗎?
隻要想到子悠跟過那麽多男人上床,她都覺得惡心,何況是身爲丈夫的孫煜,這輩子子悠想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太難了。
“他母親把他去美國了,他又不放心我,所以才将我送回顔家。”顔子悠說道。
“這個理由,你信嗎?”齊宛海問道。
“我爲什麽不信?”顔子悠反問道,她相信孫煜,如果孫煜嫌棄她,孫煜就不會在婚禮上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出那番話,連她都被感動了,患難見真情。
“子悠,别傻了,隻要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心無芥蒂的接受你,孫煜還是這麽優秀的男人,他想要娶什麽樣的女人娶不到。”齊宛海說道。
“我理解,所以我才給孫煜時間,讓他考慮清楚。”顔子悠說道,放孫煜離開,聽從孫煜的安排,明知媽會追問,明知媽會胡思亂想,她還是聽從孫煜的安排了,她給孫煜時間,指望孫煜真心接受她,沒那麽容易,她給孫煜緩沖的機會。
“如果他考慮清楚了,要跟你離婚呢?”齊宛海問道。
“他不會,離婚這麽麻煩,這婚隻要結了,他就不會離。”顔子悠很肯定的說道,此刻,她有些慶幸,她們提前了一天去民政局領證,現在他們是合法夫妻了,如果他們沒領證,出了這樣的事情,即使婚禮完成了,孫煜後悔不要她了,也很方便,連民政局都不會去,現在他們想要離婚,必需去民政局。
“子悠,你了解孫煜嗎?”齊宛海問道。
“不了解。”顔子悠搖頭說道。
“不了解你還這麽笃定?”齊宛海問道。
“媽,你放心,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顔子悠握住齊宛海的手,又說道:“媽,我可以保護你。”
齊宛海愣住了,看着顔子悠,腦海裏回蕩着那句“媽,我可以保護你”,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沒有一個當母親的不想聽到自己的子女這麽說。
“子悠。”齊宛海的聲音在顫抖,她的女兒,說要保護她。
顔堯舜站在陽台上,幽深的眸看着大門口這一幕,周身被一層淡淡的煞氣籠罩着,生疏而冷漠。
“表哥走了嗎?”倪樂卉隻淺眠了一會兒。
聽到倪樂卉的聲音,顔堯舜立刻回神,轉身回到房間。
“走了,齊宛海送他們到大門口。”顔堯舜說道。
“什麽?”倪樂卉懷疑自己聽錯了,齊宛海送表哥他們到大門口,齊宛海有這麽好客嗎?無論是表哥,還是丹彤來顔家的時候,齊宛海都是一臉冷淡,說話冷嘲熱諷。
“你沒有聽錯。”顔堯舜說道,見倪樂卉坐起身,怕她着涼,把睡袍披在她身上。
“齊宛海有這麽好心嗎?”倪樂卉問道。
“當然沒有。”顔堯舜回答道。
“她想從表哥跟丹彤身上得到什麽?”倪樂卉問道,她還以爲齊宛海被打擊過頭了。
“丹彤去了書房。”顔堯舜提醒道。
“書房。”倪樂卉喃喃念着,随即錯愕的望着顔堯舜。“齊宛海該不會……”
“老頭子老了,齊宛海在提心吊膽,她跟顔子騰很看中老頭子的産财。”顔堯舜說道,齊宛海存的是什麽心思,他豈會看不出來。
倪樂卉默了。
“餓不餓?”顔堯舜問道。
倪樂卉摸了摸肚子,搖頭說道:“不想吃。”
顔堯舜挑眉,她不是不餓,而是不想吃,怕又吐嗎?
“那再睡一會兒。”顔堯舜說道。
“睡多了,晚上又要失眠了。”倪樂卉說道,晚上失眠,那是相當痛苦的事情,她失眠,顔堯舜也會睡不好,隻有她睡着了,顔堯舜才會睡覺。
“要看書嗎?”顔堯舜問道。
“不想。”倪樂卉搖頭。
“那你想做什麽?”顔堯舜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滿是深情的寵愛。
“我們出去逛。”倪樂卉說道,在房間裏待着太悶了,出去逛逛。
顔堯舜看了一眼外面,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好,起來穿衣服,我帶你出去逛逛。”
換好衣服,兩人手牽手出門,聽到開門聲,顔子翌深吸一口氣,打開門見到兩人,故作愣了一下,笑了笑。“大哥,大嫂。”
“學長。”倪樂卉叫道,顔堯舜不理睬他。
“大哥,大嫂,你們這是下樓吃飯嗎?”顔子翌跟在他們身後問道。
“不是。”倪樂卉搖頭說道,想回頭看顔子翌,卻被顔堯舜阻止。
“看腳下,别跌倒了。”顔堯舜說道,他們出門,顔子翌也出門,有這麽巧的事嗎?世上大多的巧合都起源于陰謀。
“有你在,我不用看腳下,你不會讓我跌倒。”倪樂卉看着顔堯舜,揚眉笑了笑,那叫個信任。
“你啊!”顔堯舜笑了,寵愛的揉了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