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孫煜卻不後悔,想要他的計劃成功,必需要顔子悠愛上他,隻有愛上他,顔子悠才會爲他瘋狂,才會像顔丹彤當年那樣,爲了他,可以犧牲一切,爲了他,可以跟家人反目,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如果顔子悠不愛上他,他的計劃很難成功,他也擔憂,萬一顔子悠跟鍾少舊情複燃,他就真爲他人做嫁衣了,屆時他就人産兩空了,讓她爲他心動,給足他的一切,讓她愛上他,真心換真心,隻是他的真心呢?孫煜也不确定了,他能愛上顔子悠嗎?他能給顔子悠真心嗎?
“真無所謂嗎?”顔子悠冷笑一聲,她都能想象到,孫夫人知道後,肯定會大發雷霆,估計第一個找上的就是她。
“子悠,相信我,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滿足你,我把名下所有股份轉到你名下的事情,我希望你别告訴我母親。”孫煜伸出手,握住顔子悠的手。
顔子悠愣愣地看着孫煜,咬了咬牙,說道:“紙包得住火嗎?”
“包不住也得包。”孫煜說道,隻要他跟顔子悠結了婚,他就不怕母親知道了,也不怕母親鬧騰了。
“孫煜。”顔子悠欲言又止,她想問孫煜,他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爲什麽,難道真如他所說對她一見鍾情嗎?如果說他是利用她,可他這麽做未免也太過瘋狂了,精明如他,利益最重要,他這一舉幾乎斷了自己的後路,這不像是孫煜能做出來的事情,隻有那些爲了愛才會做出來的糊塗事情,如同她對鍾少那般。
顔子悠突然有些看不懂了,她一直以爲她看懂了孫煜,孫煜想娶她,無非就是爲了她顔家小姐這個身份,想要借用她這個身份從中得利,若是如此,他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顔子悠想問,一時又不知該不該問。
“你想問什麽?”孫煜問道。
“沒,沒什麽?”顔子悠搖頭,抽出自己的手,将垂下在額頭上的發絲掠到耳後。
“子悠,從現在開始,我在爲你打工了,你可别抛棄我。”孫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顔子悠微不可見的挑眉,孫煜想要她的承諾,可是她給不了,看着孫煜的目光有些閃躲,餘光卻瞄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門口進來,服務員立刻熱情接待。
顔子悠目光鎖定在他身邊那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并不是上次那個女人,他換女人的速度真如傳說那般嗎?
鍾少也見到她了,他身邊那個女人也敏感的注意到了,故意問道:“怎麽,遇到熟人了嗎?”
鍾少冷睨了她一眼,顯然對這個女人他并不滿意,這個女人也不是他自己找的,是家人介紹的,典型的富家千金。
鍾少要上二樓,女人卻不願意,硬是拉着鍾少坐在離他們最近的那桌,女人點了菜,把菜單給服務員,在等着上菜的時候,女人打量着顔子悠,她才從國外回來,根本不認識顔子悠是誰,對鍾少的花名在外,她也沒什麽興趣,可鍾少看顔子悠的眼神,女人覺得奇怪。
“既然是熟人,我們應該上去打聲招呼。”女人笑容可掬的說道。
鍾少冷眼了女人一眼,警告道:“鍾玲,你最好給我好好坐着。”
父母介紹他們認識,他不喜歡鍾鈴,他們雖然是一個姓,并沒有任何關系,兩家的父母也是最近才有了生意上的來往,兩家的子女都未成婚,卻都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了,父母想要他收心,才把鍾鈴介紹給他認識,還逼着他們出來吃飯。
他對鍾鈴真沒感覺,卻不敢違背父母的意思,隻能妥協。
鍾鈴笑了笑,不顧鍾少不願意,強行拉着鍾少來到顔子悠面前,見他們走來,顔子悠挑眉,孫煜卻是坦然自若,鍾鈴也看出來了,鍾少認識的人是那個女人,而非那個男人,能讓鍾少認識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
“你好,我是鍾鈴。”鍾鈴伸顔子悠友好的伸出手。
顔子悠愣了一下,她也姓鍾,他們是什麽關系,難道并非她想的那般嗎?可是她跟鍾少在一起的時候,并沒聽鍾少說起過鍾家的親戚,這個女人是鍾家的親戚嗎?
“你好,顔子悠。”顔子悠握了一下鍾鈴的手。
“我是鍾少的未婚妻,你呢?”鍾鈴笑着問道。
顔子悠臉色一變,擡眸望着鍾少,鍾少不語,移開目光,不敢去看顔子悠,未婚妻,顔子悠隻覺得可笑,她還以爲他們是親戚,沒想到她剛剛猜對了,他們是情侶,他們才分手多久,鍾少就有未婚妻了。
“我是鍾少的前任。”顔子悠壓抑着心中的痛意,揚起一抹微笑,也大方的承認。
鍾鈴一愣,顯然沒想到顔子悠會如此坦然自若的承認她跟鍾少的關系,這個女人也不像其他女人那般,難道這個女人也是名媛?
“請問,你是?”鍾鈴問道。
“她是我未婚妻,我們年後就會舉辦婚禮。”孫煜突然開口說道。
鍾鈴看着孫煜,目光閃了閃,以她看男人的标準,他才是她擇偶目标,他比鍾少優秀太多了,有那麽瞬間,她有些羨慕顔子悠了。“恭喜。”
“謝謝。”孫煜道謝。
顔子悠目不轉睛的看着鍾少,想要看看他聽到她快要結婚的消息後會有什麽反應,可惜,鍾少掩飾得太好了,根本沒什麽反應,就好似他們從不曾愛過,顔子悠諷刺一笑。
“孫煜,還想要聽我的答案嗎?”顔子悠望着孫煜問道。
孫煜愣了一下,随即點頭,笑着說道:“當然想。”
“你若珍惜,我便不離不棄。”顔子悠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孫煜臉上的笑容加深了,雖然知道她是故意說給鍾少聽的,不過,他還是很滿意,這樣的承諾,他很順耳,起身來到顔子悠面前,低頭吻上她的唇,顔子悠愣住了,她沒想到孫煜會突然吻她,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又想到鍾少在場,去推孫煜的手改成緊抱着他,熱情的回吻着他。
鍾少挑眉,看着眼前深情擁吻的兩人,鍾少隻覺得這一幕很刺眼。
鍾鈴卻在一邊偷笑,觀察着鍾少的反應。
直到兩人吻夠了才松開,拿起牛皮袋,孫煜摟着顔子悠的腰,對鍾少說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娶到這麽美的妻子。”
鍾少愣了愣,笑得很自然,說道:“你不用謝我,我祝福你們。”
“謝謝。”孫煜道謝,看了鍾鈴一眼,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送她回家了。”
鍾少退開一步,孫煜樓着顔子悠去結賬,直到走出大門,顔子悠都不曾看過鍾少一眼,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更害怕看到鍾少無所謂的目光,他們當初愛得那麽深,得知她要嫁人的消息,他不可能這麽坦然平靜,他若真如此,那隻能說明一點,他從不曾愛過她。
“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麽?”鍾鈴諷刺道,鍾少看了鍾鈴一眼,邁步朝門口走去,鍾鈴吼道:“你去哪兒?”
“回家。”鍾少說道。
“回家。”鍾鈴按捺不住追上去,拉着鍾少的手,說道:“你媽讓你請我吃飯,我們飯都沒吃,你卻要回家,鍾少,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都說了,是我媽讓我請你,并非我自願要請你,你在這裏慢慢吃,賬算在我頭上。”鍾少甩開鍾鈴的手說道。
鍾鈴也是個驕傲自滿的人,從小到大都是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寶,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鍾少不把她放在眼底,鍾鈴很生氣。“鍾少,你可别忘了,是你們鍾家求我們鍾家,不是我們鍾家求你們鍾家。”
“求?哼!”鍾少冷哼一聲,說道:“你覺得我在乎嗎?我連顔家女婿這個身份都不在乎,還在乎你們鍾家女婿這個身份嗎?”
“顔家女婿?”鍾鈴不解。
“剛剛那個女人,我前女友,正是顔家小姐,顔子悠。”鍾少說道。
“顔家小姐?”鍾鈴挑眉,随即冷笑一聲,說道:“不可能,她若真是顔家小姐,她若真是你女朋友,你父母怎麽可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鍾鈴雙手放在口袋裏,轉身繼續邁步。
“鍾少,你給我站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鍾鈴追上去。
“别跟着我,小心我揍你。”鍾少威脅道,他心情很不好,她居然要嫁人了,要嫁給孫煜了,這讓他很挫敗,她怎麽能這麽快嫁人呢?他們才分手多久,她就急不可待的想要把自己嫁出去嗎?是她想要嫁人,還是她父母逼着她嫁人呢?
想到她剛剛對孫煜說的話,鍾少心裏更不爽了。
“你敢揍我試試。”鍾鈴才不怕,他若是真敢打她,他的下場隻會更慘。
“鍾鈴。”鍾少咬牙切齒,他坐上車,鍾鈴也坐上車,冷聲說道:“下去。”
“你要送我回家。”鍾鈴說道。
“憑什麽?”鍾少問道,這個女人纏人的工夫真不弱,他現在沒心情送她回家。
“你說憑什麽?”鍾鈴沒好氣的問道,随即又抱怨道:“這麽沒紳士風度,怪不得她要抛棄你,剛剛那個男人比你優秀多了。”
“滾。”鍾少厲聲吼道,不給鍾鈴反應的機會,強行把鍾鈴推下車,開着車揚塵而去,氣得鍾鈴大罵,立刻打電話回去告狀。
孫煜把顔子悠送回顔家,一路上誰也沒說話,都沉默不語。
“别胡思亂想,早點休息。”孫煜叮囑道。
“你不進去坐坐嗎?”顔子悠問道。
“不了,太晚了。”孫煜搖頭,顔子悠也不勉強,轉身邁步,孫煜卻叫住她。“子悠。”
顔子悠停下腳步,轉身望着孫煜,問道:“還有事嗎?”
孫煜跑去抱住顔子悠,顔子悠僵硬着身子,剛剛在鍾少面前,她被孫煜抱住,她并沒反抗,現在鍾少不在,顔子悠反抗了,孫煜卻并沒讓她如願,緊緊的抱着她,直到他覺得夠了,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爲他傷心,不值得。”
顔子悠沉默,良久,揚起一抹笑,說道:“給我點時間。”
“好。”孫煜點頭,他們才分手沒多久,她肚子裏又懷着鍾少的孩子,想要她忘掉鍾少,沒那麽容易,她需要時間。“但是,我希望有限制。”
“好。”顔子悠點頭同意,他都這麽善解人意了,她也不能得寸進尺。“路上小心。”
孫煜在顔子悠額頭上吻了一下,拍了拍顔子悠的後背。“快進去,别讓阿姨等太久了。”
顔子悠一愣,笑着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媽在等我?”
“阿姨那麽愛你,你又懷着身孕,你沒回家,阿姨怎麽可能放心睡覺。”孫煜說道。
“你真了解我媽。”顔子悠笑着說道,随即又說道:“怪不得我媽這麽喜歡你。”
“你不喜歡我嗎?”孫煜打趣的問道。
顔子悠臉色一變,笑了笑,轉身朝屋子裏走去,看着她進去了,孫煜才開車離開。
“子悠,你不是跟孫煜一起出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齊宛海問道。
“媽,我是你親生的嗎?”顔子悠将牛皮袋丢在茶幾上,坐在齊宛海身邊,沒好氣的問道。
“廢話,你若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會對你的婚事這麽上心嗎?”齊宛海瞪了顔子悠一眼,坐起牛皮袋,好氣的問道:“這是什麽?”
“孫煜把他名下所有的股份轉到我名下了。”顔子悠靠在沙發背上,揉搓着眉心,她隻覺得頭痛,孫煜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什麽?”齊宛海很是震驚,懷疑自己聽錯了,急切的打開牛皮袋,看完後,齊宛海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愁悶,問道:“子悠,孫煜這是幾個意思?”
“我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他這是幾個意思。”顔子悠搖頭,她若是知道是什麽意思,就不會這麽愁眉不展了。
“他是不是瘋了?”齊宛海問道。
“也該是瘋了。”顔子悠點頭說道,孫煜若沒有瘋,又豈會做出這麽讓人震驚的事情出來。
“孫夫人知道嗎?”齊宛海問道,孫煜把自己名下的股份都轉到子悠名下,孫夫人知道嗎?這是齊宛海最關心的事情,孫夫人現在對子悠很不滿意,她都想過讓子悠放棄肚子裏的孩子,隻要子悠打掉孩子,孫夫人就沒理由不接受子悠了。
“不知道。”顔子悠搖頭,接着又說道:“孫煜不讓我告訴孫夫人,他想等我們結婚後再告訴他。”
“又是結婚後?”齊宛海挑眉,問道:“孫煜到底想要做什麽?”
“媽,你的道行比我深,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顔子悠說道。
“你這孩子,都是快當媽的人了,怎麽說話還不經過大腦?”齊宛海點了點顔子悠的腦袋說道,道行,當她是妖怪嗎?還道行咧!
“媽,這是孫煜的決定,我們又沒逼他,這是他自願的,無論他是出于什麽目的,這都無所謂了,你現在隻需要知道,你女兒現在是孫氏最大的股東了,其實事情我們也不需要多想,行了,媽,我累了,我要上樓休息了。”顔子悠說道。
“我扶你上樓。”齊宛海也跟着起身。
“媽,不用了。”顔子悠拒絕,齊宛海也沒堅持,剛走到樓梯,顔子悠停下腳步,問道:“媽,倪樂意真不會再回顔家住了嗎?”
“誰知道呢!那個瘋丫頭,整天瘋瘋癫癫的,她不回顔家住,我高興還來不及,隻希望她永遠也别再踏進顔家一步。”齊宛海說道。
顔子悠不語,上樓休息。
翌日,倪樂卉起了個大早,顔堯舜陪着她,她晚起,他陪着,她早起,他也陪着,吃早餐的時候,倪樂卉開始孕吐了,吐得很厲害,顔堯舜看着都心疼。
“别擔心,孕吐很正常。”倪樂卉安慰道。
“這還正常?”顔堯舜很是心疼,看着她吐得這麽難受,他也沒見安琪兒跟顔子悠吐得這麽厲害。
“你要習慣。”倪樂卉說道,這才剛開始,如果這一胎孕婦厲害的話,前四個月都要遭罪。
“習慣不了。”顔堯舜幫她擦了擦嘴角,這種情事要他習慣,他可習慣不了。
“習慣不了也要習慣。”倪樂卉說道。
“大少爺,别擔心,這很正常,當年小姐懷你的時候,孕吐也特别厲害,你外公甚至還讓她去醫院住着,我們見她孕吐得這麽辛苦,都勸她不要孩子,可是小姐堅持,無論辛苦她都要生下你。”劉嬸忍不住說道,等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劉嬸就後悔了,這個時候提起顔堯舜的母親,無非就是在顔堯舜心口上捅一刀。
這個時候,顔堯舜一顆心都在倪樂卉身上,對劉嬸的話,他根本不去理會。
“還吃嗎?”顔堯舜問道。
“不吃了。”倪樂卉搖頭,她現在一點食欲都沒有,吃了又要吐,還不如不吃了,反正肚子裏的胎兒也用不着那麽多營養。
“你剛剛吃的都吐了,不吃不餓嗎?”顔堯舜問道。
“餓了我會吃。”倪樂卉說道。
“要不,今天你不去醫院了。”顔堯舜建議道,她這樣,他真不放心她去醫院上班。
“不行,因爲我懷孕,表哥都對我特别優待了,我要是再得寸進尺,會引來抗議,表哥會很難做,況且,我們好不容易說服我媽不逼我辭職。”倪樂卉說道,她不會因爲自己懷孕而不去醫院了。
顔堯舜默了,這是說服嗎?明明是威脅丈母娘,如果丈母娘不同意,她就打掉孩子,丈母娘被吓壞了,生怕倪樂卉說到做到真把孩子給打掉了。
“大少爺,别擔心,我多做點,讓樂卉帶去醫院,什麽時候想吃就什麽時候吃。”劉嬸說道。
“謝謝劉嬸。”倪樂卉沒有拒絕,顔堯舜也沒意見。
劉嬸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做好了,顔堯舜提着保溫桶,拉着倪樂卉的手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車上,顔堯舜讓倪樂卉系好安全帶,倪樂卉給溫智帆打電話,手機關機,又給顔丹彤打,還是關機。
“怎麽回事?”倪樂卉問道。
“什麽怎麽回事?”顔堯舜莫明其妙的問道。
“表哥跟丹彤的手機都關機了。”倪樂卉說道。
“你找他們做什麽?”顔堯舜挑眉問道。
“昨晚我媽說表哥跟丹彤一夜未歸,擔心他們出了什麽事。”倪樂卉說道。
“他們是出事了。”顔堯舜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倪樂卉不解的問道,她也聽懂顔堯舜的話了,昨晚他才斬釘截鐵說表哥會控制住自己,他跟丹彤之間不會發生什麽事,這才過了一個晚上,他又說他們之間會發生點什麽事。
“溫智帆再有定力,也不是喝多了酒的丹彤的對手。”顔堯舜說道,昨晚在溫智帆找到丹彤,打電話來求救,他就知道丹彤喝多了酒,不是喝醉了,而是喝多了,遠比喝醉了更讓人害怕,如果在這個時候,溫智帆又說他們是夫妻,他能逃過丹彤的熱情,那溫智帆是不是男人了。
“什麽意思?”倪樂卉問道,突然她很好奇了,想要快點知道了。
“你會知道的。”顔堯舜說道,這種事情他也不知如何解釋。
“顔堯舜,要不我們去丹彤家。”倪樂卉提議道。
“你不去上班了嗎?”顔堯舜問道。
“表哥最重要。”倪樂卉說道,表哥與工作,她覺得表哥最重要,她的好奇心若是得不到滿足,她會瘋掉的。“今天星期幾?”
“不知道。”顔堯舜搖頭,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幾了。
“我看一下。”倪樂卉說道,看了一眼日曆,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很是激動的說道:“今天是星期六,我根本不用上班。”
“你确定是星期六?”顔堯舜問道。
“确定。”倪樂卉點頭。
“那我也不用去上班了。”顔堯舜說道,因爲倪樂卉懷孕的關系,顔堯舜覺得自己都要瘋掉了,都不知今昔是何時了,今天是星期六,他居然都不知道,倪樂卉說要上班,他卻并沒多想,顔堯舜揉了揉眉心,說道:“懷孕害人不淺。”
“你說什麽?”倪樂卉微眯起眼睛問道。
“沒,沒什麽。”顔堯舜搖頭,他才不敢再說一遍。
溫智帆跟顔丹彤還在睡覺,今晚兩人都累壞了,向來早起的溫智帆,今天也沒起來。
顔丹彤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映入她視線内是溫智帆的臉,先是一愣,随即大喊一聲。“啊!”
溫智帆猛然驚醒過來,整個人瞬間彈坐起來,而下一秒,他就看見蹲在他身邊的人,因爲他的突然驚醒而吓得往後一退。
“啊。”顔丹彤又驚叫一聲,整個人往後一仰。
眼看就要狼狽的跌下床,還好溫智帆及時伸出手拉住她,才不至于跌下床。
穩住身子,看着赤着上身的溫智帆,還有她也赤身*,顔丹彤拉高被子包裹着自己,臉上泛起一抹尴尬,然後小聲羞怯的道謝:“謝謝。”
溫智帆不語,緩緩擡眸看着落地窗外,天已經亮了,但是天空布滿陰霾,讓人分不清現在是上午還是下午。
顔丹彤狠狠擰眉,宿醉之後,頭痛得像是要裂開一般,她低垂着頭,擡手用力捏了捏眉心,待頭痛不再那麽劇烈之後,
“這是哪兒?”顔丹彤有點糊塗了。
溫智帆挑眉,反問道:“你不知道這是哪兒嗎?”
“好像是我家。”顔丹彤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
“不是好像,這就是你家。”溫智帆說道,她該不會是斷片了吧?
“昨晚……昨晚……”
“你喝多了。”她不好意思問出口,他就直接告訴她。
“我喝多了?”顔丹彤目瞪口呆,她深知自己喝多了是什麽樣子。“對不起。”
顔丹彤話一落,赤身*的朝浴室跑去,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溫智帆也茫然了,昨晚她喝多了,整個人都處于不清楚的狀态,他卻很清醒,他可以推開她,可面對她的熱情,他并沒推開她,反而是放任自己沉淪。
溫智帆靠在床頭上撫額,他們本是夫妻,做這種事情很正常,他們又是合法的,可是,他們是什麽樣的關系,他心裏清楚,有了夫妻之實,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一年之約到後,他還能放她走嗎?他是男人,他要對她負責。
人家說酒後亂性,他還沒喝酒,喝酒的人是顔丹彤。
沒一會兒,顔丹彤穿戴正齊的走出衛生間,很平靜的面對溫智帆,仿佛他們昨夜什麽也沒發生般,笑道:“我好了,你去洗漱,牙刷是新的,裏面擺放好的衣服也是新的,這裏隻要是屬于他的東西,我都丢掉了。”
顔丹彤的意思是,他所用的一切,都是新的,隻要是孫煜用過的東西,她早就丢掉了。
“謝謝。”溫智帆道謝,坐在床上卻沒動。
“我去準備早餐。”顔丹彤話一落,走出卧室。
等溫智帆洗漱好,穿上衣服出來,顔丹彤已經準備好早餐了,見溫智帆走出來,顔丹彤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平常的樣子。“衣服合身嗎?”
“合身。”溫智帆說道,看着顔丹彤準備的早餐。
“不好意思,很久沒回來住了,冰箱裏的東西早就壞了,隻剩下泡面了,你不介紹吧?”顔丹彤問道。
“不介紹,我一個人的時候也是吃泡面。”溫智帆笑着說道,坐下來跟顔丹彤一起吃泡面。
吃完泡面,顔丹彤收拾好後,溫智帆問道:“幾點了?”
“快九點了。”顔丹彤唇角漾着溫柔美麗的微笑,看了一眼牆上挂着的時鍾,柔聲回答。
“今天星期六,我不用上班,你呢?”溫智帆問道。
“不上。”顔丹彤回答道。
“丹彤,昨晚……”
“昨晚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顔丹彤打斷溫智帆的話,負責任這些話,她不想聽,她深知自己喝多了酒是什麽樣子,他隻是沒拒絕而已,況且,即使他的拒絕,她也不會放過他,顔丹彤隻是慶幸,找到她的人是溫智帆,如果是别人,她不敢想象後果,至少,她跟溫智帆還是夫妻,發生這種事情,她也沒太多的心裏壓力,她擔心他有什麽心裏壓力。
“丹彤,其實……”
“智帆,别說了。”顔丹彤再次打斷溫智帆的話,她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
“丹彤,有些事情你可以選擇逃避,可是我不能,我是男人,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我要負起我該負的責任,丹彤,你明白嗎?”她要逃避,溫智帆卻不能逃避,這種事情怎麽說占便宜的人是他,吃虧的人是她。
“智帆,我知道,但是,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喝多了,或許我們之間什麽也不會發生。”顔丹彤咬了咬牙說道。
“正因爲是你喝多了,而我卻是清醒的,所以,這是我的錯。”溫智帆說道。
“智帆,我求你,别再說了。”再說下去,她隻會覺得自己難堪。
求?溫智帆愣住了,她居然求他,溫智帆沉默了。
顔丹彤深吸一口氣,很認真的說道:“智帆,真的,昨晚的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你不需要面對我時有什麽壓力。”
溫智帆看着她,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她能,他卻不能,她是演員,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他不能,但是,見她這樣,他又不能再逼她,隻好點頭。
見他點頭同意,顔丹彤松了口氣。
“丹彤,你能告訴我,昨晚爲什麽要喝那麽多酒嗎?”溫智帆問道,他雖不是什麽心理醫生,但是他可以當她的忠誠聽衆,情緒壓抑在心底太久了,對她的身體很不好,如果她不說出來,她還會繼續喝酒,沒準她說出來之後,心情會好很多,他也可以開導她。
顔丹彤沉默,溫智帆沒急切的逼問她,反正他們都不用上班,他們有時間,他等着她,等着她自願告訴他。
良久,顔丹彤問道:“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想聽你說。”溫智帆說道,關于顔丹彤的事情,都是從别人口中得知,真實程度他也不清楚,哪怕是倪樂卉的話,倪樂卉不會添油加醋,可是别人會對倪樂卉添油加醋。
“陳麗自殺了,她是個演員,我們的關系也隻是一般,合作過幾次,卻沒深交過,大嫂提醒過我,讓我去找陳麗,說陳麗懷孕了,她的情緒不好,大嫂懷疑她會自殺,讓我去開導她,我因爲這些天太忙,陳麗的事情我就沒多上心,或許,我根本沒将大嫂的話當真。”顔丹彤說道。
溫智帆起身,去給顔丹彤倒了杯水,随意的問道:“所以,你就自責,你就喝酒?”
“自責?”顔丹彤搖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說道:“我不是醫生,你說我鐵石心腸也好,對于陳麗的死,我并沒什麽傷悲的,我隻是想到了我的母親,還有……孫煜。”
“你的母親?”溫智帆挑眉,忽略掉孫煜的事情,他對孫煜的事情沒什麽興趣,他對她母親的事情有些興趣。
“你應該也聽說過,我母親是因爲我父親背叛,她接受不了,不顧一切選擇了自殺。”顔丹彤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腦海裏浮出母親自殺那一幕,她永遠也忘不了,母親自殺那一幕,尤其是母親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含着恨,含着怨。
“你比你母親堅強。”溫智帆說道,她母親因爲她父親背叛而自殺,孫煜這麽對她,她依舊選擇了堅強的活下去,她母親的死,對她并非沒影響,她将自己母親的做法當成了反面教材,所以,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走上她母親走的那條路。
這是溫智帆佩服她的地方,她有她的驕傲,面對感情的失敗,她沒有懦弱的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或許在愛情面前,她卑微,在生命面前,她卻從不讓自己卑微。
“我發過誓,無論多痛苦,無論多堅強,都不會結束自己的生命。”顔丹彤苦澀一笑,沒有依靠,她不容許自己懦弱。
“這也是你無法原諒你父親的原因?”溫智帆問道,想到顔英雄看他的眼神,溫智帆隻覺得命運捉弄,如果當年,顔英雄若是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估計他不會背叛她母親,無論面對怎麽厲害的誘惑,他都會把持住自己,顔家對丹彤的母親不提支字片語,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顔英雄是愛自己的妻子,是愛自己的女兒。
顔英雄雖然隻是顔家的管家,可是他畢竟是顔英邦的弟弟,有些事情齊宛海也不敢挑釁。
“如果是你,你能原諒他嗎?”顔丹彤反問道,目光裏含着對顔英雄的怨恨,情緒也有些不穩定,原諒他,如果不是他,母親會死嗎?如果母親沒死,她活得這麽辛苦嗎?她不怕辛苦,如果她的辛苦能換來一個幸福的家,她原諒辛苦一輩子,可是,她的辛苦是因母親的死。
“我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溫智帆說道,父愛這東西,他也沒享受過多久,那時候他還小,媽也堅強,并沒因父親的死而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媽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顧他,根本忙不過來,所以,外婆把他帶走了,帶着他住進了小姨家裏,由她們照顧他,媽很放心。
他失去了父愛,是因爲他的父親死了,顔丹彤的父親還活,她卻得不到父愛,并非顔英雄不肯給她,而是顔丹彤因爲自己母親的死而痛恨父親,顔英雄想愛她,她也不給顔英雄機會。
“對不起。”顔丹彤低下頭,溫智帆的父親死得早,她也知道的。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早就看開了,早就接受這個現實了,雖然殘忍,卻也得接受。”溫智帆微微一笑,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能笑出來,如果顔丹彤不了解他,肯定會覺得他是故意的,他臉上的笑容有别的意思。
“雖然殘忍,卻也得接受。”顔丹彤喃喃念着溫智帆這句話。
“丹彤。”溫智帆突然伸出手,去握住顔丹彤的手,說道:“丹彤,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你們之間是血緣親情,他也知道錯了,他也後悔,你是不是可以考慮試着原諒他。”
“原諒他?”顔丹彤抽出自己的手,冷笑一聲看着溫智帆。“原諒他,怎麽原諒?”
“丹彤,他是你父親,你在恨着他的同時,你也很痛苦。”溫智帆試圖想要說服她,想要幫他們父女,隻有放下心中恨意,她才能正真解脫,才不會觸情傷心,因爲一個演員自殺,她就受不了了,每天有那麽多的人自殺,如果她都這樣,溫智帆真爲她擔憂。
“恨他我會痛苦,不恨他,我會……”
“你會得到解脫。”溫智帆打斷她的話,真怕她再說出什麽殘忍的話出來。
“解脫?”顔丹彤挑眉,喃喃自問。“我會得到解脫嗎?我會得到解脫嗎?”
“會的,一定會的。”溫智帆保證道。
“不會,不會。”顔丹彤搖頭,拼命的搖頭,她已經跌入地獄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解脫了。
“丹彤,别再鑽牛角尖了,你這樣繼續恨他,你隻會痛苦,他也不好受,你覺得這樣值得嗎?”溫智帆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對顔丹彤咄咄相逼。
“智帆,别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這一輩子都不會。”顔丹彤很堅定的說道,原諒他,絕對不可能,她忘不了母親的死,她做不到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