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句除了你之外的男人,右一句除了你之外的男人,顔堯舜真是太過分了,用得着這麽提醒着他嗎?
受不了也得承受,他們之間除了誤會,還有幾條人命,即使不是他親手殺的,卻是因他而死,他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顔堯舜還想說什麽,手機突然響起,顔堯舜愣了一下,拿起手機,見是倪樂卉打來的,顔堯舜立刻接起。
“我要下班了,你來接我。”倪樂卉說道。
“這麽快?”顔堯舜看了一眼時間,反射性的問道。
倪樂卉挑眉,以往聽到她要提前下班,他高興得很,今天聽到她要提前下班,反應怎麽這麽讓人失望呢?
“你還沒下班嗎?沒關系,你若是走不開,我直接去你公司等你下班。”倪樂卉善解人意的說道,倪樂卉不想因爲她懷孕而影響他。
“不是,我在酒吧。”顔堯舜說道。
“什麽?”倪樂卉聽到酒吧兩個字,頓時激動了。
“我沒喝酒,是藍錦。”顔堯舜說道,随即又說道:“我馬上來醫院接你。”
“你在哪家酒吧?”倪樂卉問道,顔堯舜說了一下地址跟酒吧的名字,倪樂卉不讓顔堯舜來接她,她直接去酒吧找他。
顔堯舜也沒反對,叮囑倪樂卉小心點。
半個小時後,倪樂卉站在酒吧門外,顔堯舜在門口等她。
“怎麽回事?”倪樂卉問道。
“樂卉,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把藍錦給弄出來。”顔堯舜說道,倪樂卉挑眉,她也不想進酒吧,在外面等着。
沒一會兒,顔堯舜扶着藍錦走出酒吧,倪樂卉擰眉,問道:“他失戀了嗎?”
“算是吧。”顔堯舜說道,失戀三年多了。
“他的女朋友是柳歡還是那個叫丹丹的女人?”倪樂卉問道,他們的關系很混亂,她也理不清楚。
“這都不重要,我先把他扶上車。”顔堯舜說道,倪樂卉想幫忙,卻被顔堯舜拒絕了,把藍錦弄上車,顔堯舜松了口氣,藍錦根本沒喝醉,閉着眼睛在閉目養神。
車上,一股刺胃的酒味兒,倪樂卉忍不住皺眉。
“他喝了多少?”倪樂卉問道。
“他喝再多也不會醉。”顔堯舜回答道,至于藍錦喝了多少,他也不清楚,反正不少。
“不會醉?”倪樂卉挑眉,扭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藍錦,問道:“既然如此,你還管他?”
“這樣的他更讓人擔憂。”顔堯舜說道,這樣的藍錦是離不開人的,剛剛他在酒吧門口等樂卉,還特意讓酒吧裏的服務員看着藍錦。
“說清楚。”倪樂卉不理解了,顔堯舜言簡意赅的說了一遍,倪樂卉默了,又問道:“我們是送他回家嗎?”
“藍錦一個人住,他這樣我不放心,送他去明姐那裏。”顔堯舜說道,聞言,倪樂卉眨着眼睛看顔堯舜,仿佛第一次認識他般,顔堯舜問道:“你這是什麽眼神?”
“顔堯舜,你什麽時候變得有人情味了?”倪樂卉好奇的問道,她還以爲顔堯舜會把藍錦丢掉,任他自生自滅,沒想到他也有這麽關心人的一面,雖然顔堯舜都很關心她,看到顔堯舜關心别人,倪樂卉還是有些意外。
顔堯舜不語,倪樂卉也沒意見,正好她可以去找明姐聊天,倪樂卉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說道:“顔堯舜,去一趟顔家。”
“爲什麽?”顔堯舜不解的問道。
“我們去接樂意。”倪樂卉說道。
顔堯舜挑眉,目光閃了閃,問道:“你想撮合樂意跟藍錦?樂卉,你可别有這種想法。”
“爲什麽不能有?”一直沒出聲的藍錦出聲了,睜開眼睛看着倪樂卉,說道:“這個想法可以有。”
“藍錦,你信不信,我把你丢進車流裏去。”顔堯舜警告道。
“你不會。”藍錦仿佛吃定顔堯舜了般。
倪樂卉默了,額頭上出現一條黑線,這兩人男人,她真是無語了。
“你想太多了,我們家樂意有男朋友。”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
“樂意有男朋友?”顔堯舜很意外,以丈母娘的個性,她會允許樂意談戀愛嗎?
“我媽不知道,你給我小心點,别在我媽面前露出破綻,不然,樂意會恨死你。”倪樂卉警告道。
顔堯舜笑了,他就說嘛,以丈母娘的個性是不允許樂意這麽早談戀愛,在丈母娘眼中,樂意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原來是樂意瞞着丈母娘,不過,他還挺佩服樂意的,在丈母娘火眼金睛下,她都敢做出這種在丈母娘眼中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我有信心能讓你們家樂意抛棄現任男友跟我遠走高飛。”藍錦說道,他也隻是随口說說,顔堯舜的小姨子,他可不敢招惹。
倪樂卉不說話,隻當藍錦喝醉了,跟一個醉漢叫講,任憑你有三寸不爛之舌,你也講不清楚,倪樂卉想的是,讓倪樂意住在明豔家,比在顔家讓她放心。
最後的結果證明,她把樂意送到明豔那裏真是送對了,明豔對樂意很好,走哪兒都帶上樂意,還給樂意安排了适合樂意的工作,在巴黎也有分公司,即使樂意回巴黎了,也不會影響她工作,對明豔給樂意安排的工作,左易楚也很瞞意。
有事情做了,樂意也開心,她終于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了,總算不用伸手向父母要錢了。
樂意離開顔家,劉嬸不習慣了,沒人陪她聊天了,還好倪樂卉跟顔堯舜并沒搬出顔家,依舊回顔家住,她能感覺得到,他們根本沒将顔家當家,而是當酒店。
還有五天就是年關,家家戶戶早就開始準備了,因爲今年家裏多了兩個字,左易楚很忙碌。
“媽,你不用這麽辛苦,大姨說了,她不會帶涵函回來過年。”倪樂卉啃着蘋果口齒不清的說道。
“不回來就不回來。”左易楚說道,看了一眼倪爸爸,顔堯舜正陪着他下棋,溫智帆還沒下班,顔丹彤也還沒回來,左易楚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坐來倪樂卉身邊,說道:“樂卉,不如你請明豔來我們家過年。”
“媽,你是怕樂意也不回家過年吧?”倪樂卉笑着說道,媽的心思,她會不知道,自從上次跟樂意吵架,樂意就再也沒回來,兩母女都很倔,誰也不向誰認輸。
“我妥協了。”左易楚突然說道。
倪樂卉錯愕的望着左易楚,咽下嚼碎的蘋果,問道:“媽,我沒聽錯吧?”
媽妥協了?媽會妥協嗎?樂意還想着,等過年那天,她就回來,主動跟媽和好,現在媽居然說她妥協了,她們母女還真是心有靈犀,不認輸都不認輸,妥協都妥協。
“女大不由娘,我也想明白了,你那天說得對,我不該這麽管着樂意,總以她沒長大爲理由,她應該自食其力,等我跟你爸走後,她才不會餓死。”左易楚說道。
“媽,你胡說八道什麽,你跟我爸都要長命百命。”倪樂卉靠在左易楚肩上,這麽要強的媽,居然也認輸了,倪樂卉有些心酸。
“我們老了,老了就要認輸,行了,你轉告樂意,我妥協了,不會管她這麽嚴厲了。”左易楚說道,管還是在管,隻是不會像以前這麽嚴厲了。
“好。”倪樂卉笑着點頭同意,這種話她很樂意幫忙轉告。
“一定要請明豔來家裏過年,她解決了樂意的工作問題,我要感激她。”左易楚說道。
“這個我不敢保證,明姐很忙。”倪樂卉說道。
“再忙也要過年。”左易楚不贊同道。
“媽,如果明姐拒絕,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倪樂卉很爲難。
“樂卉,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好嗎?”左易楚微眯起眼睛看着倪樂卉。
“媽,我懷孕了,你不能爲難我。”倪樂卉說道,把肚子裏的孩子搬出來,左易楚果斷的妥協了。
倪樂卉又陪左易楚聊了會兒天,準備叫顔堯舜回顔家了,被電視上的新聞給吸引了,新聞報導的内容是說一個女星在家中自殺了,而那個女星不是别人,正是陳麗。
“唉!現在的些女星啊!一言不合就自殺。”左易楚感歎道。
“她真自殺了。”倪樂卉喃喃自語。
左易楚挑眉,問道:“聽你這話,她自殺之前,跟你說過她要自殺嗎?還有,你怎麽認識她?”
“她是我的一個病人。”倪樂卉說得很含蓄,左易楚挑眉,她是産科醫生,她的病人就是孕婦,左易楚反應過來後目瞪口呆,一失兩命。
“樂卉。”左易楚有些擔憂倪樂卉了。
“媽,時間不早我,我跟顔堯舜該回顔家了。”倪樂卉起身,叫顔堯舜走,倪爸爸抗議,他們還沒下完棋,這個時候倪樂卉要把他的棋友給叫走,他能答應嗎?若是以前,他不會讓顔堯舜走,可現在倪樂卉懷孕了,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孕婦。
隻能放顔堯舜走,送他們到門口,左易楚見倪爸爸很沮喪的樣子,說道:“我陪你下。”
“算了,我還是留着明天再繼續。”倪爸爸拒絕,就左易楚這棋藝,他可不敢恭維。
“萬一明天他們不來呢?”左易楚問道,她好心陪他下,他居然拒絕,以前他求着她陪他下棋,她都不願意,現在她願意陪他下,他反而不願意了。
“那就留着後天下。”倪爸爸很堅決,說不讓左易楚陪他下棋就不讓。
“哼!拉倒。”左易楚哼哼着,去廚房了,她還有事情沒忙完,今晚不忙完,一個晚上都睡不好覺。
車上,倪樂卉一句話不說,目光悠遠的望着前方。
“樂卉,怎麽了?”顔堯舜擔憂的問道,從溫家出來,她就悶悶不樂,她現在懷着孕,他真擔心她。
“顔堯舜,你說人的生命怎麽這麽脆弱呢!”倪樂卉感慨道,上次她就感覺到陳麗不對勁,她都提醒顔丹彤了,結果還是沒能阻止這場悲劇,可憐了她肚子裏的胎兒。
“别胡思亂想。”顔堯舜也聽到那條新聞了。“有些事情我們根本阻止不了,她要選擇自殺,如此輕生,不顧肚子裏的孩子,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
“我不同情,我隻是惋惜。”倪樂卉說道,她跟陳麗隻是認識,不是很熟悉,同情算不上,隻是惋惜而已。
“同情也好,惋惜也罷,你都别胡思亂想,這跟我們沒關系。”顔堯舜摸了摸倪樂卉的秀發,他是在開車,他若不是在開車,一定會将她摟進懷中。“你想去哪兒?”
“我想去找丹彤。”倪樂卉說道,她有些擔心丹彤,陳麗的事情,她叮囑過丹彤,她怕丹彤因陳麗自殺想到自己的母親受到打擊。
“讓溫智帆去找她,她是溫智帆的妻子,溫智帆有這個責任關心她。”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立刻拿出手機,也不管溫智帆在哪兒,直接讓他去找顔丹彤,溫智帆莫明其妙,倪樂卉也不說明白,隻說人命關天,吓得溫智帆不敢怠慢,立刻給顔丹彤找電話,電話沒人接,溫智帆有些六神無主了,又給倪樂卉打電話,問她顔丹彤的下落,倪樂卉也不知道顔丹彤的下落,顔堯舜卻告訴她,顔丹彤公寓的地址,倪樂卉讓溫智帆去顔丹彤公寓找。
挂了電話,倪樂卉好奇的問道:“顔堯舜,你怎麽知道丹彤一定在家?”
“除了家,丹彤不會去别的地方。”顔堯舜說道。
“溫家也算是丹彤的家。”倪樂卉提醒道。
“在丹彤看來,不是。”顔堯舜說道,丹彤對溫家,如同他們對顔家,倪樂卉很能理解,所以沒繼續追問。
“顔堯舜,你猜,如果表哥找到丹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之間會不會發生什麽事?”倪樂卉問道,他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如果他們有了夫妻之實,相信很多人樂以見成,也是衆望所歸,就不知道他們理不理解了。
“不會。”顔堯舜笃定的說道。
如果笃定,都沒考慮一下,倪樂卉挑眉。“你不是他們,你怎麽知道不會?”
“或許丹彤會失去理智,但是溫智帆絕對不會失去理智。”顔堯舜說道。
“你對我表哥這麽有信心。”倪樂卉有些意外,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雖然表哥有點趁人之危,不過,她也能理解,可顔堯舜卻笃定的說,表哥不會,這讓倪樂卉很不能理解,怎麽說表哥也是男人,她也不相信表哥是什麽坐懷不亂的真君子。
“恰恰相反。”顔堯舜說道。
“什麽意思?”倪樂卉問道,從顔堯舜的眼神裏,倪樂卉看懂了,指着顔堯舜,說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我表哥吧?”
“合理的懷疑。”顔堯舜說道。
“合理個屁,顔堯舜,我告訴你,我表哥的身體很好,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倪樂卉要爲溫智帆澄清,懷疑這種事情能傳染嗎?媽傳染給顔堯舜了嗎?
“不存在就不存在。”顔堯舜也不跟倪樂卉争辯,她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氣得倪樂卉吹胡子瞪眼,他的表情擺明了就是口是心非。
溫智帆趕到顔丹彤的家,無論他怎麽敲門,都沒人來給他開門,甚至把鄰居給吵醒了,溫智帆道完歉,懷疑顔丹彤是不是不在家,越是找不到人,越是擔心,溫智帆又給倪樂卉打電話,顔堯舜告訴他,顔丹彤家的裏鑰匙放在哪兒。
找到鑰匙,溫智帆直接開門進去。
一股濃濃的刺鼻酒味撲鼻而來,溫智帆忍不住皺眉,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顔丹彤在家裏。
溫智帆在卧室的陽台上找到顔丹彤,陰冷的夜風吹散,溫智帆高大的身軀都受到一股寒意,忍不住攏了攏衣領想要避寒,而顔丹彤卻隻穿着睡衣坐在陽台上,她身上彌漫着一股濃濃的絕望氣息。
“丹彤。”溫智帆試着叫了一聲,顔丹彤卻沒理會。
因爲陳麗的自殺,積壓在心裏的痛瞬間得到釋放,痛意劇烈,錐心刺骨,痛得她快撐不下去了,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酒,是好東西,可以麻痹人的神經,卻緩解不了痛,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喝光一瓶,陽台上幾個空瓶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又拿起另一瓶,打開瓶蓋,機械性的舉起酒瓶,接着往嘴裏灌,顔丹彤急切的想把自己灌醉,酒越喝酒多,卻沒一點醉意,反正顔丹彤覺得自己沒醉,醉了,她就不會痛了,可她還是痛着,那些畫面她揮之不去。
顔丹彤都懷疑,賣酒的人故意在整她,給她假酒,否則她怎麽就喝不醉呢!
朦朦胧胧之中,顔丹彤感覺有人在向她靠近,突然,有一雙大手搭在她肩上,顔丹彤猛的一震,很努力的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睜不開。
看着顔丹彤這樣,他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除了孫煜能這麽傷害她,在這世上估計就沒第二個人了。
他對顔丹彤的了解真的很少,除了她跟孫煜之間發生的事,其實事他根本不是很清楚,很多都是他道聽途說,最多的是從倪樂卉口中得知,她有沒有添油加醋,他也不清楚。
她渾身冰涼,溫智帆狠狠擰着眉,将她抱起,朝衛生間走去,輕柔的将她放在馬桶上,轉身去放熱水,她若是不泡一個熱水澡,明天一定感冒。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響動,溫智帆猛的一震,隻見顔丹彤從馬桶上滑坐在地上,痛意傳來,顔丹彤也清醒了點,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溫智帆。
“我怎麽了?”顔丹彤問道,頭痛欲裂,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是誰?”溫智帆問道,她喝了很多酒,溫智帆合理的懷疑她喝斷片了,她能不能認出他是誰,他沒把握了,尤其是顔丹彤這麽茫然的望着他。
“你是溫智帆。”顔丹彤說道,很好,還認識他是誰,溫智帆有些欣慰了,顔丹彤又問道:“你怎麽會在我家裏?”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溫智帆并沒回答顔丹彤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發生了什麽事嗎?”顔丹彤無辜的反問,溫智帆默了。
放好水,溫智帆來到顔丹彤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問道:“能起來嗎?”
“不能。”顔丹彤搖頭,溫智帆二話不多說,把她抱起來,又放在能馬桶上坐着。
“你需要泡一個熱水澡。”溫智帆說道,隻聽顔丹彤喔了一聲,卻沒接下來的動作,溫智帆以爲她是因爲他在衛生間裏不好意思,溫智帆問道:“你行嗎?”
“應該沒問題。”顔丹彤回答道,她也不确定行不行。
溫智帆走出衛生間,準備關門的時候,顔丹彤又摔倒了,溫智帆認命的上前扶她起來,這樣的顔丹彤,尤其是她那雙眼睛,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他能确定的一件事情,她真的喝醉了。
“我的腿怎麽了?怎麽沒力氣?”顔丹彤問道。
“你喝多了。”溫智帆說道。
“我沒喝多。”顔丹彤揮了揮手否認道。
“你喝醉了。”溫智帆耐着性子說道。
“胡說八道,那個人賣了我假酒,我要去找他算賬。”顔丹彤說道,在衛生間裏折騰了很久,溫智帆沒辦法,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衛生間裏,萬一出了什麽事情,他可承擔不了,溫智帆索性幫她脫衣服。
“你幹什麽?你脫我衣服做什麽?”顔丹彤哇哇大叫起來。
“泡澡。”溫智帆說道。
“我自己能行,不需要你幫忙,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麽脫我的衣服?”顔丹彤掙紮着。
“我是你老公。”溫智帆沒好氣的說道,這句話他純屬隻是脫口而出。
“我老公?”顔丹彤停止掙紮了,茫然的望着溫智帆,懷疑的問道:“你真是我老公嗎?”
“有結婚證爲證。”溫智帆說道。
“你把結婚證拿來我看看。”顔丹彤說道,溫智帆不想理一個酒鬼,可顔丹彤不依不饒,沒辦法之下,他隻能去房間裏找,希望顔丹彤把他們的結婚證放在家裏,顔丹彤也走了出來,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着翻箱倒櫃的溫智帆,好心的提醒道:“其實,你可以找找衣櫃。”
溫智帆愣住了,一個酒鬼的話,可信嗎?
顔丹彤表現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喝醉了,可是,若沒有喝醉,她怎麽不記住他們結婚的事呢?
溫智帆去衣櫃裏找,什麽證件都放在那裏,甚至房産證也放在一起,溫智帆很是無語,把結婚證擺在顔丹彤面前,顔丹彤拿起來看,看了半天,對比了半天,總算是相信溫智帆是她老公了。
“老公,抱抱。”顔丹彤張開雙臂要抱溫智帆,而溫智帆整個人如被雷劈中了般,動彈不得。“老公,怎麽了?你怎麽不抱我?”
溫智帆嘴角抽了抽,立刻給倪樂卉打電話,言簡意赅的說了一下情況,隻聽倪樂卉丢給他兩個字,直接挂電話了。
正常,顔丹彤這個樣子叫正常嗎?他怎麽感覺她完全不正常呢?
“老公,我們去洗白白。”顔丹彤邀請道,顔丹彤這一提醒,溫智帆立刻想起了,她要泡澡,沒有猶豫抱起她朝衛生間去。
“老公。”顔丹彤靠在他懷中,她覺得他的懷抱很溫暖,她喜歡他這麽抱着她。
看着顔丹彤一副失去了自理能力的樣子,溫智帆認命了,幫她脫衣服,将她放進水中,溫智帆都很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他居然沒化身爲惡狼把顔丹彤吃幹抹盡,還很善解人意的幫她洗澡,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張紙,溫智帆估計不會管她,她可不能出事,她若是出事了,他就喪偶了,要喪也要等到他們離婚的時候。
何況,他是醫生,做不到見死不救。
“老公,你不洗嗎?”顔丹彤問道。
“我等一會兒洗。”溫智帆說道,他敢洗嗎?
“爲什麽?老公,我們洗鴛鴦浴吧!”顔丹彤建議道。
“浴缸太小了。”溫智帆說道,顔丹彤看了看,的确是太小了,隻能一個人躺在裏面,兩個人就太擠了。
“明天換一個大的。”顔丹彤說道。
“換不了。”溫智帆說道,明天等她酒醒後,她就不會換了。
“爲什麽?”顔丹彤不解的問道。
“你懷舊,你很喜歡這個浴缸。”溫智帆随口找了個理由,他都覺得自己很厲害,謊言居然随口就說出來了。
“是嗎?老公,你對我太好了。”顔丹彤說道。
溫智帆嘴角抽了抽,他對她是很好,若是不好,他也不會管她。
洗完澡,溫智帆以爲他總算是結束了這種煎熬,隻要她睡着了,他就解脫了,這樣的顔丹彤天真可愛,但是,溫智帆心裏清楚,這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不是這樣的。
溫智帆幫顔丹彤穿上睡衣,将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他準備去客廳,顔丹彤去叫住了他。“老公,你去哪兒?”
“我……”溫智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老公,我們是不是吵架了?”顔丹彤問道。
“你想太多了,我們沒吵架。”溫智帆說道。
“那你爲什麽疏遠我?”顔丹彤問道,溫智帆默了,他能不疏遠她嗎?她到底有沒有将他當成一個男人?
“我去洗澡。”溫智帆找了個借口,顔丹彤見他要走出卧室,提醒他,衛生間就在房間裏,溫智帆說他去外面的衛生間,顔丹彤很不厚道的告訴他,外面沒有衛生間,溫智帆去找,找了一遍,真沒衛生間,而顔丹彤就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門口。“你怎麽出來了?”
“等你。”顔丹彤說道,溫智帆又将她抱回床上,這次他打消了想法,顔丹彤告訴他,睡衣在哪兒,溫智帆也找到了,男人的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孫煜穿過的睡衣,溫智帆有些嫌棄。
“睡衣是新的,沒人穿過。”顔丹彤說道。
溫智帆愣了一下,這個家裏什麽東西擺放的位置,她都一清二楚,甚至知道睡衣是新的,記憶卻有些混亂,她喝醉酒都這樣嗎?
溫智帆不知道,顔丹彤不是喝醉酒了這樣,而是喝多了酒才會這樣,明明喝醉了,她卻以爲自己沒有醉,不管不顧,隻知道猛喝酒。
溫智帆拿着睡衣去衛生間洗澡,溫智帆仿佛故意似的,他在衛生間泡澡,泡了很久,他給足她時間睡覺,确定她應該睡着了,溫智帆才走出衛生間,讓他沒想到的是,顔丹彤坐在床上,目不轉睛的望着衛生間。
“你怎麽沒睡?”溫智帆問道。
“等你。”顔丹彤笑得很暧昧。
“你不用等我,困了就睡。”溫智帆說道。
“你不在,我睡不着。”顔丹彤說道,揭開被子,讓溫智帆上來躺着。
溫智帆猶豫了一下,來到床邊,卻并沒上床,而是坐在床邊,說道:“我等一下睡,我在這裏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不行。”顔丹彤拒絕,一副你要是不上來我就坐起來的樣子,溫智帆沒辦法,隻能妥協。
直到他躺在她旁邊,顔丹彤才滿意了,溫智帆僵硬着身子,刻意跟她保持距離,床就那麽一點大,顔丹彤有故意靠近他,想要不碰到彼此,簡直太難爲他了。
顔丹彤突然抱住溫智帆,吐氣如蘭。“老公,我們生個寶寶吧。”
聞言,溫智帆沒差點彈跳起來,推開顔丹彤,說道:“改天吧,今晚我們都累了,睡覺。”
“不行,就今晚。”顔丹彤态度生硬,說今晚就要今晚。
“丹彤。”溫智帆很是無奈,有人要想要給他生孩子,他跟那個女人還是合法的,如果他們若是生孩子,理所當然,可是,他們之間完全不是那種關系,他們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她喝了酒後變成這樣,要他怎麽跟她解釋。
“我們開始。”顔丹彤很主動,開始扒着溫智帆身上的睡衣,溫智帆想要阻止她,可是她的動作太快了,他又不敢用力,怕傷到她。
面對一個女人如此主動,溫智帆怕自己會犯錯,等她清醒後,她一定會後悔,她不清醒,他是清醒的,他不能讓這種錯繼續下去。
顔丹彤突然吻上他的唇,溫智帆猛的一震,她的吻,他并不讨厭。
“丹彤,你聽我說。”溫智帆推開她,試圖說服她,可惜,溫智帆的理智面臨着崩潰了,溫智帆不讓她吻,她就做别的事情,在溫智帆身上點火。
溫智帆理智再堅定,在顔丹彤的努力也将他的理智燃盡了。
最終,溫智帆還是沒把持住自己,他們都是成年人,她不是處子之身,他也不是,何況,他們還是合法的。
一家高檔的西餐廳,顔子悠跟孫煜在用餐,顔子悠心不在焉,孫煜也不在狀況之内,眼皮總是跳,孫煜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顔子悠放下夾子,問道:“我吃完了,你什麽時候送我回家?”
“阿姨并不希望我這麽快送你回家。”孫煜笑着說道。
“你……”顔子悠語塞,孫煜說的是實話,她本來不想跟他一起出來,是媽非要逼着她出來,真不知道媽還在擔心什麽,她已經同意嫁給孫煜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年後他們就舉行婚禮,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擔心她反悔嗎?
她要麽不答應,隻要她答應了,她就絕對不會反悔。
“夠不夠?要不要再上一份?你現在是兩個人。”孫煜笑着問道,俊朗如天神般的臉透着誘人的魅惑,溫和的目光看着顔子悠,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不用了,我已經很飽了。”顔子悠說道,她現在隻想回家。
“給你看樣東西。”孫煜說道,不知他從哪兒拿出一個牛皮袋子,放在顔子悠面前。
“什麽?”顔子悠挑眉,她還以爲他會給戒指之類的禮物,這牛皮袋子裏除了文件還能裝什麽?
“打開來看看。”孫煜說道。
顔子悠猶豫着,最後還是拿過袋子,打開牛皮袋,拿出一疊文件,顔子悠挑眉。“這是什麽意思?”
“我名下孫氏所有的股份。”孫煜笑看着顔子悠,他這一招可是一招狠招,顔子悠跟顔丹彤不一樣,說服顔丹彤,隻需要他甜言蜜語,畢竟顔丹彤愛他,他輕而易舉就能拿下顔丹彤,顔子悠不一樣,顔子悠并不愛他,想要拿下顔子悠,他需要用心,除了用心,他還需要舍得。
聽到“股份”兩個字,顔子悠臉色沉了沉,又把文件放回袋子裏,推到孫煜面前。
“你是想拿去婚前認證嗎?”顔子悠問道,他以爲她會貪圖孫氏那點股份嗎?真是笑話,在顔氏她有股份,孫氏的股份她才不在乎,他要拿出婚前認證,她絕對沒有意見,隻是,他何必給她看,有本事給媽看。
“你誤會了。”孫煜笑了笑,又說道:“你看看上面的名字。”
顔子悠愣了一下,又拿出文件,一張一張的看着,看着自己的名字在上面,顔子悠錯愕的望着孫煜,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财産都轉到你名下了。”孫煜說道。
“你……”顔子悠不可思議的看着孫煜,整個人都蒙了,她一直以爲這個男人這麽非她不可,無非就是因爲她是顔氏小姐這個身份,他是想借着顔氏幫助孫氏,否則,他也不會義不容辭的要娶她,甚至不在乎她肚子裏懷着别的男人的孩子,這麽委曲求全,這麽沒原則的妥協,隻是爲了她這個身份,說他愛她,打死她都不相信,可此刻,她有些懷疑了。
他若真如此,他不會這麽做,他這是在賭,毫無勝算的賭,他這麽下血本,就不怕血本無歸嗎?
如果隻是爲了利用她,他也太用心良苦了,若是因爲愛她,他的愛讓她害怕,堂姐這麽優秀,他都不愛,他會對她一見鍾情嗎?
顔子悠起身,一隻手伸出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我沒發燒,我也不是一時興起,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孫煜無奈的說道,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手裏。
“你确定?你确定要把你名下所有财産轉移到我名下?你有想清楚嗎?”顔子悠抽出自己的手,坐回椅子上,有意無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說過,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孫煜起身,來到顔子悠面前,微微彎腰,捧着她的臉,在她光潔瑩潤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我的話,你不相信,我總要想一個能讓你相信我對你真心的辦法。”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嗎?”顔子悠問道,揚了揚手中的牛皮袋子,突然覺得這牛皮袋子太過沉重了。
“你有問題嗎?”孫煜笑看着她,她的反應,他很滿意,看來他的決定是對的,隻有這樣才能打動她,隻有這樣才能讓齊宛海對他徹底放下戒心,甚至是讓顔英邦放對他的成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隻有舍得,才能有更好的收獲。
“孫煜,你确定你沒有發燒?”顔子悠還是不相信,這個男人素來小心翼翼辦事,不像是沖動之下做出這種事情的男人,大哥爲了倪樂卉,或許會做出這種情事出來,二哥爲了倪樂卉,也會做出這種情事出來,孫煜卻不會,可是事實證明,孫煜做出來了,讓她跌破眼鏡了。
“你剛剛不是确認了嗎?”孫煜無奈的看着顔子悠,她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他,孫煜也很理解,換成任何人,恐怕也沒那麽容易接受,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自己也很意外。
“你媽知道嗎?”顔子悠又問道,孫煜做出此舉,孫夫人同意嗎?想到孫夫人,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不太好接近,以她的個性,她們若是住在一起,絕對有婆媳矛盾,分開來住,雖然隻能治标,那也沒辦法,她的脾氣恐怕隻有家人才能容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