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肯定是爲了顔堯舜身體的事,連爸都被媽說服了,相信顔堯舜患了不孕不育症,爸會被媽說服,倪樂卉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不被說服她反而覺得奇怪。
“喔,那你好好工作,不打擾你工作了。”倪爸爸聽到倪樂卉說要進手術室了,倪爸爸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女兒的工作性質他很清楚,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女兒添堵,萬一女兒精力不集中,手下可是人命,最少也是兩條人命。
女兒喜歡醫生的工作,又是婦産科醫生,在醫學上也取得了一些成就,倪爸爸很欣賞,女兒是他的驕傲,丈母娘當初的決定是對的,他非常感謝丈母娘幫他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女兒。
“你爲什麽要騙爸?”顔堯舜奇怪的看着倪樂卉,他們明明在釣魚,她爲什麽說她在工作,還馬上要進手術室了。
“這是騙嗎?”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反問道,把手機放回包包裏,包包放在一邊,從顔堯舜手中拿過魚竿,繼續耐心的釣魚,她是耐心十足,可惜,魚兒很不給她面前,釣了這麽久,連慕茗若都有收獲,而她卻一條魚也沒釣到,相當的郁悶。
聞言,顔堯舜嘴角抽了抽。“這不是騙嗎?”
“善意的謊言不算是騙。”倪樂卉說道,對老爸或許不會,但是對他們而言,這就是善意的謊言,在電話裏解釋不清楚,等她跟爸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再找機會向爸解釋清楚。
他們才結婚多久,老媽就催促他們要孩子,還沒給他們太多時間,隻給了他們一個月的努力,聽到她說沒懷上,老媽就着急了,真不知道老媽在着急什麽,有涵函還不夠嗎?硬要逼着他們再生一個,況且,有沒有懷上,她也不敢肯定,正因爲如此,她才不敢給老媽希望,希望後的失望是相當有殺傷力的。
不算嗎?顔堯舜挑了挑眉,看着一臉認真釣魚的倪樂卉,忍不住問道:“樂卉,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倪樂卉回答得過于快,顯得有些心虛,倪樂卉不敢看顔堯舜,怕顔堯舜從她眼神中看出什麽端倪,在顔堯舜面前,她可以說是無處盾形。
“樂卉。”她不願意告訴他,顔堯舜有些挫敗。
倪樂卉看了一眼四周,他們一群人分散得零零散散,可距離并不遠,他們的談話會被聽到,如果這個時候她跟顔堯舜坦白,被這一群人聽到,尤其是聶傑洋,他們再上來表示一下關心,顔堯舜會傷了尊嚴,即使不是真的,還是會有人信以爲真。
“回家再說,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認真釣魚。”倪樂卉說道,無論顔堯舜怎麽問,她是鐵了心閉口不言。
顔堯舜拿她也沒辦法,她不說,任何人也逼不了她開口,
顔堯舜也不是吃素的,倪樂卉可以不說話,他也可以隻看着她,什麽也不問,隻是看着她,那眼神讓倪樂卉想跳河的沖突。
最終,倪樂卉承受不了了,丢下魚竿。
“我上廁所。”倪樂卉話一落,起身朝公用廁所的方向跑去,跑得太快顯得有些落荒而逃。
倪樂卉在廁所裏蹲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在洗手的時候,明豔進來了,見到明豔,倪樂卉有些意外,轉眼一想,這是廁所,她都能來上廁所,明豔不能來嗎?
“明姐。”倪樂卉叫道。
明豔沒上廁所,隻是洗了一下手,看似無意,其實有意的問道:“樂卉,你跟小顔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沒有啊!我們能出什麽問題?明姐,你怎麽會這麽問呢?”倪樂卉反問道,她跟顔堯舜好好的,明豔怎麽會問她,他們之間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倪樂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明豔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這就好。”明豔點了點頭,又說道:“樂卉,小顔就這脾氣,你跟他在一起,要多體諒他。”
“呵呵,明姐,他很好。”倪樂卉笑了笑,一般都是顔堯舜在體諒着她,顔堯舜的脾氣不好,她的脾氣更不好,最近越來越不好了,應該是顔堯舜給慣的,這樣下去,她真怕自己會無法無天了,隻要有顔堯舜,她就天不怕地不怕,無論闖了什麽禍有顔堯舜幫她處理。
“樂卉,你釣了幾條魚?”明豔轉移話題,兩人走出廁所。
“一條也沒釣到。”倪樂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所有人都釣到了,就她沒釣到。
“别灰心,繼續努力。”明豔安慰道。
“放心,我不會灰心的。”倪樂卉搖了搖頭,揚起一抹明媚的笑,不就是沒釣到魚,她沒釣到沒關系,顔堯舜釣到就行了。
明豔拍了拍倪樂卉的肩,兩人分道揚镳,倪樂卉怕顔堯舜繼續追問,拿起凳子跟魚竿。
“你幹什麽?”顔堯舜問道。
“這個地方不好釣,我換個地方。”倪樂卉說道,她換到明豔那裏去釣。
顔堯舜目送她的身影,看着她在明豔旁邊坐下,又看了一眼自己釣的魚,嘴角抽了抽,這個地方不好釣嗎?
孫氏。
“總裁,老夫人的電話。”秘書說道。
孫煜挑了挑眉,母親都把電話打到秘書室了,他知道母親爲什麽要找他,正因如此,他才特意關機,不讓母親找到他,沒想到母親這麽執着。
“跟她說我在開會。”孫煜說道。
“總裁。”秘書有些爲難的看着孫煜。
“怎麽了?”孫煜問道。
“對不起總裁,我沒說你在開會,我告訴老夫人,你在辦公室裏。”秘書回答道。
“她下次打來,你就說我在開會。”孫煜說道。
“總裁,老夫人說,半個小時後你若是不回家,她就親自來公司找你。”秘書說道。
“什麽?”孫煜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自從母親把公司交給他之後,母親很少來公司,除了必需出席的會議,否則母親不會來,更不會爲了私事來公司找他。
看來這次母親是鐵了心,母親的心情,他也能理解,可是,想要成大事,必需忍所不能忍,這樣才能成就大事。
“總裁,我是不是……”
“行了,沒你的事,你出去忙。”孫煜揮了揮手,秘書走出辦公室,孫煜拿起外套也走出辦公室,母親都放下狠話了,他敢不回去嗎?母親是說到做到,他若是不回去,母親肯定會來公司找他。
停車場。
“少爺。”孫夫人的司機在停車場等孫煜,一見孫煜,立刻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恭敬的說道:“少爺,夫人派我來接你。”
孫煜冷聲一笑,沒有拒絕,他怎麽能拒絕母親的好意呢?
到了孫家,孫煜下車,直接進屋。
“母親,有什麽重要事這麽急着叫我回來?”孫煜來到孫夫人面前問道,孫夫人笃定孫煜會回來,坐在客廳裏喝茶等孫煜回來。
“事關孫家子孫的事,你說是不是大事?”孫夫人質問道。
“母親,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想我沒必要再解釋了。”孫煜說道。
“你說清楚了嗎?”孫夫人尖銳的質問聲響起,看着孫煜,美豔高貴的臉上是怒氣騰騰的怨恨。“她懷孕的事,你有跟我說過嗎?”
“母親,我并不覺得這是什麽重要事,并不覺得這種事有必要跟你說。”孫煜說道,正因爲知道母親的脾氣,母親的底線,顔子悠懷孕的事,他才不敢跟母親說,況且,這個孩子不會在顔子悠肚子裏存在太久,遲早都會沒有的孩子,說不說有什麽關系呢?
在他看來,過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隻要結果能讓母親接受那就行了。
“不重要?沒必要跟我說?孫煜,你是想氣死我嗎?顔子悠懷孕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不跟我說一聲呢?尤其是孩子還不是你的,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種,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娘家背影再高不可攀,我們孫家也不稀罕。”孫夫人環在胸前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說什麽她也接受不了别人的孩子,看齊宛海他們的态度,非生下孩子不可。
若是他們願意打掉孩子,看在顔家可以幫助孫家的份上,她可以勉強接受顔子悠當孫家兒媳婦,可是,他們的态度生硬,完全沒有要将孩子打掉的意思,懷着别人的種,想要嫁進孫家,簡直是癡心妄想,她也有她的底線,不會爲了利益而失去了原則。
“母親,你可别忘了,我是插足者,在沒遇到我之前,她跟鍾少在一起,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如果不是那次意外,顔家跟鍾家早就結親了,還論得到我們孫家嗎?況且,我娶顔子悠是想利用她,利用她身後的顔家,在這之前,她有幾個男人,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又不愛她。”孫煜說道。
“孫煜。”孫夫人氣憤的怒喝。“利用利用利用,爲了利用,你就能失去原則嗎?甘心情願當現成爸爸嗎?孫煜,我警告你,我還沒死,孫家還由不得你作主,你能接受現成爸爸這個身份,我可接受不了現成奶奶這個身份。”
“母親,我向你保證,這隻是暫時性的,你給我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保證會讓你滿意。”孫煜保證道,他就知道母親若是知道此事後,肯定是會大發雷霆,他的擔憂是對的,看來昨天安排她跟齊宛海見面,是個錯誤的選擇。
孫煜也有把握,他能說服自己的母親,結婚後不住在一起,母親都妥協了,這次隻要他好好解釋,母親也一定會妥協。
“保證保證保證,你能保證什麽?孩子都懷上了,我能給你時間,顔子悠肚子裏的孩子能給我時間嗎?嗯?孫煜,你是孫家這代唯一的繼承人……”
“是不是唯一,誰知道呢?”孫煜脫口而出,話一落,孫煜就後悔了,看着孫夫人那猙獰而冷厲的面孔,孫煜的心沉入了無底深淵,愧疚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他錯了,他不該說這樣的話,這是母親的痛楚,一道永遠也愈合不了的傷口,他這麽說,無疑不是在母親心口上狠狠的劃上一刀。“母親,我……”
孫夫人身體一震,雙目紅得可怕,咬牙切齒的瞪着孫煜,原本梳理整齊的長發也淩亂地掉落在兩邊,她沒說話,孫煜也不敢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孫夫人閉上眼睛,壓抑着自己内心裏翻滾的情緒。
“我說你是,你就是,從他抛棄我們母子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孫家的人,孫煜,你給我記住,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了的人,還能傳宗接代嗎?不能,你是孫家唯一傳宗接代的男人,孫煜,從今天起,你若是再說出這種話,别怪我翻臉無情。”孫夫人警告道,孫煜任由孫夫人指着鼻子斥罵,沒有了反駁的勇氣。
“好,我記住了,保證沒有下次。”孫煜說道,随即又說道:“母親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回公司了。”
因爲情緒變化,孫夫人差點就點頭同意了,想到她叫他回來的目的,孫夫人臉色一變,差點被自己的兒子繞進去了。
“兒子,我們放棄,除了顔家,還有别的家族也可以幫孫氏,我們不去招惹顔家了,行嗎?”孫夫人緩和了一下情緒,苦口婆心的說道。
“母親,除了顔家,我不稀罕其他家族幫孫氏。”孫煜說道,他努力了這麽久,眼見就要成功了,他怎麽能半途而廢。
“兒子,你怎麽這麽倔呢?”孫夫人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跟他的父親一樣,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隻要想到顔子悠懷着别人的孩子嫁進他們孫家,孫夫人就心裏不舒坦,接受不了,怎麽說孫家也是大家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若是傳出去,她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尤其是顔子悠肚子裏的孩子是鍾家的,鍾家給跟孫家比嗎?
“母親,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糟糕,相信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以前不會,現在亦不會。”孫煜蹲下身體,蹲在孫夫人面前,握住孫夫人的手,望着孫夫人。
“兒子,無論你做什麽決定,做什麽事,我都全力支持你,你要娶顔子悠,我也同意,婚後我們不住在一起,我也妥協了,在孩子這件事情上,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你要知道,孫家不是慈善家,自己的子孫自己養,别人的子孫絕對不會代勞,養虎遺患。”這次,孫夫人的态度生硬,說什麽也不會妥協,他們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了。
“母親,先忍一忍,你要相信你的兒子,你都不能接受現成奶奶,我怎麽可能接受現成爸爸這個身份。”孫煜說道。
“兒子,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母親也不會拖你的後腿,讓你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現在離你們辦婚禮還有一段時間,你帶她去醫院打掉孩子,如果你們顧及身份,醫院我來安排,保證絕對保密。”孫夫人說道。
“母親,現在還不行。”孫煜拒絕,孫夫人挑眉,孫煜安慰道:“至少也要等到結婚後。”
顔子悠是因爲孩子才同意嫁給他,如果打掉孩子,沒有了孩子,顔子悠會同意嫁給他嗎?齊宛海怕夜長夢多,他也怕夜長夢多。
“絕對不行,她不能懷着别人的孩子嫁進孫家,她必需先打掉孩子,才能嫁進孫家。”孫夫人說道,嫁進了孫家,顔子悠就是孫家的兒媳婦了,是孫家的人了,再去醫院打掉孩子,會影響孫家的名義。
在孩子的事情上,無論孫煜怎麽說,孫夫人都不會妥協,孫煜很苦惱很爲難。
不打掉孩子,母親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辦婚禮,如果不辦婚禮,齊宛海就不許他們先領證,其實,隻要他們領了證,辦不辦婚禮都不會影響什麽。
孫煜又想了一個辦法,他跟顔子悠先領證,領了證他們就是合法夫妻,在辦婚禮之前讓顔子悠流産,這樣顔子悠才不會反悔了,不能說服母親,他就去說服齊宛海。
想到齊宛海,比母親還難搞定,如果他能說服顔子悠就好了,讓顔子悠偷出戶口薄,然後他們去民政局領證,可惜,顔子悠并不愛他,不會爲了他這麽瘋狂,如果是鍾少,顔子悠鐵定願意做這樣的事。
釣了一天的魚,倪樂卉一條也沒釣到,顔堯舜釣得最多,一群人提着魚去明氏旗下的酒店,不同的魚有不同的做法,反正今晚他們都吃魚,除了魚沒有點别的菜。
在吃飯的時候,顔堯舜去洗手間,倪樂卉也去洗手間,顔堯舜先一步,并不知道倪樂卉也要上洗手間,倪樂卉出來的時候,見顔堯舜并沒去洗手間,而是跟一個女人去了另一個房間。
那個女人倪樂卉也認識,她叫柳歡,是姓陰的女朋友,還是藍錦的女朋友,她也弄不清楚。
倪樂卉很好奇,想知道他們去那個房間做什麽,她不想懷疑顔堯舜,可是她是個女人,越是不想,越是要往那方面去想。
“不許想了,不許想了。”倪樂卉猛的搖頭,不讓自己繼續再想了,她要相信顔堯舜,轉身去洗手間了,她從洗手間裏出來,回到包廂裏,顔堯舜還沒回來,倪樂卉雖然意外,卻自我控制住。
大約十分鍾後,顔堯舜回來了,過了一分鍾,柳歡也回來了,一前一後,隔了一分鍾,他們在避諱什麽?
倪樂卉心裏不舒服了,她卻沒直接問顔堯舜,一是,她相信顔堯舜,二是,這麽多人她不好意思直接問。
“怎麽不吃了?”顔堯舜見倪樂卉不動筷,給她夾了一塊紅燒魚。
“飽了。”倪樂卉說道,審視的目光看着顔堯舜,他好像有心情,沒注意到倪樂卉的變化。
倪樂卉說飽了,顔堯舜沒勉強她再吃,夾走她碗中的魚肉,自己吃了。
而倪樂卉的目光,一會兒在顔堯舜身上,一會兒在柳歡身上,而他們的目光偶爾交彙一下,看在倪樂卉眼中變成了眉目傳情。
吃飽喝足,大家也散了,柳歡拒絕了兩個男人相送,上了顔堯舜的車,倪樂卉頓時有一種陰魂不散的錯覺。
“顔少,能送我回家嗎?”柳歡問道。
顔堯舜沒說話,而是看着倪樂卉,用眼神在問倪樂卉。
“你看我做什麽?美女讓你送,你能拒絕嗎?”倪樂卉沒好氣的損顔堯舜,聽到别人耳中,倪樂卉故意在調侃他們,其實倪樂卉是在吃醋,如果她沒看見他們進了另一間房間,或許對柳歡她不會有敵意,跟她的老公進了另一間房間,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怎麽想都覺得有問題。
突然,倪樂卉想到溫智帆給她的忠告,顔堯舜有外遇,她怎麽辦?
顔堯舜有外遇了嗎?倪樂卉猛的搖頭,她又沒抓奸在床,隻是看到他們進了另一間房間,這還不重要嗎?這還不重要嗎?倪樂卉有些後悔了,她不該默不作聲,她該敲開門進去看看,看看他們在房間裏做什麽?
人家偷情一般都會背着老婆,顔堯舜偷情是帶着自己的老婆,這就是所謂的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嗎?
倪樂卉想撞牆,她在胡思亂想什麽,隻是看到顔堯舜跟柳歡進了另一間房間,她就在胡思亂想了,甚至是開始懷疑顔堯舜偷情了,顔堯舜是誰,他若是跟其他女人有染,會偷偷摸摸嗎?隻怕顔堯舜會正大光明。
況且,顔堯舜跟柳歡認識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兒,他們之是若是有什麽,還有她什麽事兒?
“下車,不順路,藍錦跟你順路。”顔堯舜見倪樂卉不高興,他能拒絕,還要拒絕給倪樂卉。
“顔少。”柳歡挑眉,莫明其妙的看着顔堯舜,他們不是說好了嗎?顔少不是也同意幫她嗎?怎麽在關鍵時刻顔少就掉鏈子了呢?
“你……”倪樂卉也很意外,他居然真拒絕了。
“我老婆不高興,不喜歡我跟異性有過多的接觸。”顔堯舜說道。
“嫂子。”柳歡可憐兮兮的看着倪樂卉,在心裏鄙視顔堯舜,怕老婆怕成這樣,也真是人才,不過,打心底她羨慕倪樂卉,能得到顔少的愛,顔少還這麽寵着她,隻要是個女人都會羨慕嫉妒恨。
“顔堯舜。”倪樂卉狠狠的瞪了顔堯舜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這不是擺明了讓她當罪人嗎?倪樂卉扭頭看着柳歡。“他在抽瘋,不用理他,你家住哪兒?”
“還是嫂子最好,蓮台路,蓮台小區。”柳歡說道。
“去蓮台路,蓮台小區。”倪樂卉以命令的口吻對顔堯舜說道,不得不承認,剛剛顔堯舜拒絕柳歡,倪樂卉心底美滋滋地,她還以爲顔堯舜會不顧她的想法,送柳歡回家。
顔堯舜勾起嘴角,開着車揚塵而去,十分鍾的路程,顔堯舜把車停在小區門口。
“嫂子謝謝你,再見。”柳歡道謝,然後下車。
“等一下。”顔堯舜叫住她。
倪樂卉吊着眼看着顔堯舜,看着他下車,繞過車頭,俯在柳歡耳邊說了些什麽,倪樂卉坐在車裏,看着這一幕,心裏的怒火泛濫成災,她卻隻能強壓抑住,也不敢按下車窗,顔堯舜回到車上,倪樂卉在生悶氣,不跟顔堯舜說話,無論顔堯舜問什麽,倪樂卉裝累閉着眼睛裝睡。
本來情緒緩和了,顔堯舜又給推上高峰了。
回到家,倪樂卉還是不說話,直接去衛生間洗澡,然後睡覺,顔堯舜知道她在鬧情緒,卻并沒主動問她,他也在生倪樂卉的氣,倪樂卉有事瞞着他。
顔堯舜也去衛生間洗澡,出來的時候,倪樂卉窩在被子裏,顔堯舜以爲她睡着了,輕腳輕手躺在她旁邊,倪樂卉突然冷聲逼供。“你剛才跟她說了什麽?”
“啊?”顔堯舜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着突然變臉的小女人,她不是睡着了嗎?茫茫然的問。“什麽?”
“剛才她下車的時候,你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倪樂卉闆着俏臉,橫眉豎眼的嬌喝道,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他在開車的時候,她不好追究,萬一打擾他開車,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回到家了,又躺在了床上,倪樂卉也開始秋後算賬了。
顔堯舜眨了眨眼,眸光開始閃爍,突然笑出聲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在吃醋嗎?”
“我沒吃醋,我在好奇。”倪樂卉糾正道。
“沒說什麽,就是叮囑她小心點。”顔堯舜笑着說道。
“真如此嗎?叮囑她小心點,需要特意下車,暧昧的俯在她耳邊低語嗎?還不讓我聽到,顔堯舜,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倪樂卉問道,找理由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至少要有說服力的。
顔堯舜沒告訴倪樂卉,他會靠柳歡這麽近,是把一樣東西放在她口袋裏,而這樣東西是藍錦拜托他幫忙放的,還不讓柳歡知道,等柳歡自己發現,藍錦想要看看柳歡什麽時候能發現。
他是在助人爲樂,沒想到他的小女人就吃醋了。
“樂卉……”顔堯舜剛開口準備告訴她,倪樂卉擡手打斷他的話。
“行了,我不想聽了。”倪樂卉說道,又問道:“吃飯的時候呢?”
“吃飯的時候?”顔堯舜不解的看着倪樂卉,吃飯的時候怎麽了?
“你中途上洗手間,怎麽上那麽久?”倪樂卉問道。
顔堯舜有些無法與倪樂卉銳利的目光對視,略顯局促,舔了舔薄唇,左右晃動着眸光小聲嘀咕:“其實,我是……”
“嗯哼?”倪樂卉哼哼着,沖顔堯舜擡了擡下巴,微微挑着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目光極具威脅性,她又懶懶輕哼,是想提醒他要想清楚的回答,别随便找理由搪塞她。
顔堯舜狠狠咽了口唾沫,深籲口氣,然後硬着頭皮迎上她的目光,一本正經問說道:“有什麽問題嗎?我不能上洗手間嗎?”
倪樂卉咬牙切齒瞪着顔堯舜,說道:“我也去了洗手間,我在洗手間門口叫你,你卻沒回應。”
顔堯舜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子,問道:“你該不會進去找我了吧?”
這種事情,她做得出來。
“你說呢?”倪樂卉微眯起眼睛看着顔堯舜,她知道他不在洗手間裏,怎麽可能叫他,顯然他并不知道,還真以爲她在洗手間外叫他,甚至還進去找了他。
“樂卉,我可以如實告訴你,但是,你可要答應我不許生氣。”顔堯舜說道。
“看心情。”倪樂卉擰了擰眉,不生氣,也要看什麽,萬一他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也不許她生氣嗎?不過,他能這麽說,她相信他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當然,還要看他怎麽說,如實說還是說謊搪塞她。
“樂卉。”還要看心情,顔堯舜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她都這麽說了,他敢直言不諱嗎?萬一她聽完後心情不好,他豈不就遭殃了。
“你這麽笃定我會生氣,顔堯舜,你到底做什麽了?還有,我爲什麽要生氣?”倪樂卉淡淡的睨着他,陰陽怪氣的哼哼,他再這樣,她沒着就真會生氣了。
生氣還是小聲,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生氣來發洩。
顔堯舜聽着倪樂卉語氣怪怪的,幾乎可以肯定,她知道他跟柳歡進了另一間房間,所以他回來了,她的情緒就不好,柳歡上他的車,要他送她回家,她才會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
有些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因爲胡思亂想,所以才由小事變成了大事。
“樂卉,你想太多了,我什麽都沒做。”顔堯舜說道,本來就什麽也沒做,他心虛什麽,好似他真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都一起進了另一間房間,還說什麽都沒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倪樂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顔堯舜忍不住想笑,果然是被她看到了,既然看到了,爲什麽不進來呢?她可是他的老婆,身爲老婆的她,看到自己的老公跟一個女人進了另一間房間,她居然冷眼旁觀,事後秋後算賬,這不是多餘嗎?
“你還敢笑?有那麽好笑嗎?”倪樂卉眉挑得高高的,不冷不熱的睥睨着顔堯舜,面對這麽嚴肅的問題,他居然還敢笑,簡直是太過分了。
“你看到了?”顔堯舜斂起笑意看着倪樂卉,她不讓他笑,他就不笑。
“你想太多了,我可不是在跟蹤你,你上洗手間,正巧我也要上洗手間,本想跟你結伴同行,我隻是沒想到,你的醉翁之意不在洗手間裏,也不想跟我結伴同行,你跟柳歡結伴同行了。”倪樂卉冷嘲熱諷的說道。
看着她可愛的樣子,顔堯舜真忍不了了,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顔堯舜。”倪樂卉火了,連名帶姓的叫顔堯舜的名字,笑笑笑,隻知道笑,有那麽好笑嗎?她都這麽嚴肅,他能不能嚴肅一點?
“好,我錯了,我不笑了。”顔堯舜強忍住笑,問道:“我隻是好奇,既然如此,你爲什麽不沖進來呢?”
倪樂卉迎上顔堯舜飽含狐疑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反問道:“我爲什麽要沖進去?我沖進去做什麽?抓奸嗎?你們有奸情嗎?”
“老婆,我太感動了,在這種時候你都選擇相信我。”顔堯舜一個激動,伸手去抱住倪樂卉,她是怎麽做到的,她的心裏承受力真強,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沒她這麽淡定,她簡直是太淡定了。
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進了另一間房間,她居然還能沉得住氣。
“嚴肅點。”倪樂卉拍掉顔堯舜的手,他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對得起她對他的信任嗎?說真的,她隻有胡思亂想,并沒有懷疑他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出來,可不代表她心裏舒坦,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也不可能淡然處之。
“老婆,我還不夠嚴肅?”顔堯舜無辜的問道。
“你嚴肅嗎?顔堯舜,我警告你,再嘻皮笑臉的,我跟你沒完。”倪樂卉刻意咬重字音警告道,他這個樣子是嚴肅嗎?
顔堯舜怔了一秒,突然反應激烈的坐起來,還順手把倪樂卉給拉起來坐着,大手握住她的雙肩,急急解釋:“老婆,你要相信我,千萬别誤會,事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樣,老婆,唉!一言難盡。”
倪樂卉愣住了,被顔堯舜這樣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她是叫他嚴肅點,不是叫他激動一點,她說的話就這麽難理解嗎?
在嚴昌拓面前如此,在他面前也如此嗎?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有時間,一言難盡,你就慢慢叙說。”
“事情是這樣的。”顔堯舜想到倪樂卉誤會他跟柳歡,又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氣得倪樂卉想要掐死他。
“有那麽好笑嗎?”倪樂卉咬牙切齒的問道,他越是如此,倪樂卉越是生氣,甚至後悔不該問了。
“好笑。”顔堯舜點頭,他的小女人開始吃醋了,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也知道吃醋了,這都不值得高興,有什麽事情是值得高興的,知道吃醋這是好事,至少對他來說是好事,證明她在乎他,隻有不在乎的人,才能淡然處之。
“顔堯舜。”倪樂卉又連名帶姓的叫他的名字。
顔堯舜放開她,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倪樂卉剛開始掙紮,顔堯舜越加用力,掙脫不開,倪樂卉索性也不掙紮了,任由他抱着自己。
“傻瓜,連柳歡的醋你都吃,我跟她即使赤身*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會發生什麽事?”顔堯舜很認真嚴肅的說道。
倪樂卉挑眉,赤身*,這是什麽形容詞。
“你還想跟她赤身*的躺在一張床上?”倪樂卉語氣陰陽怪氣,他真想豔福不淺嗎?
“不想,當然不想,我隻是假設。”顔堯舜立刻投降,此刻,他終于明白了,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跟她講理是永遠别想講通。
“假設也不行。”倪樂卉霸道的說道,若真發生這種事情,倪樂卉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堅定的相信他們之間沒發生什麽,有人說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有時候自己的眼睛都會騙自己,倪樂卉不贊同,如果連自己的眼睛都不敢相信,還有什麽是值得去相信的?
“好,不假設了。”顔堯舜順着倪樂卉的話說。
“你們在房間裏做什麽?”倪樂卉突然又問道,她還是想要知道他們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麽事,他說一言難盡,對于柳歡的事,她沒興趣知道,如果不是事關顔堯舜,她連問都不會問,她又不是多事之人,對任何事都好奇。
“我跟她沒什麽。”顔堯舜狠狠擰眉,話題又轉回來了,顔堯舜被倪樂卉弄得背脊直發涼,生怕說錯了話又惹她不高興了。
“我沒說你們有什麽,我隻是問你們在房間裏做了什麽?事後又一前一後的進來,你們在避諱誰?或是想引起誰的注意力?”倪樂卉微微撇着小臉,懶洋洋的說道,她隻是随便問問,他一定要這麽緊張嗎?
顔堯舜默了,她一定是故意的,無論他說什麽,她都要他的找茬。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最好沉默。
“你這麽着急着解釋做什麽?爲什麽急着想要撇清跟她之間的關系呢?你不覺得這樣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他沉默,不代表倪樂卉也會沉默。
“樂卉。”顔堯舜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輕笑,再次認定,她是存心要找他的茬。
“我有些好奇,衆目睽睽之下,你們居然……”倪樂卉突然不說了,更讓人非分之想。
“我跟她沒什麽。”顔堯舜再次聲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