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卉,你了解顔堯舜的前妻嗎?”左易楚問道。
倪樂卉保持緘默,點頭說了解,顯然在說謊,搖頭說不了解,老媽肯定又有話說了,從老媽嘴裏吐出來的話,絕對沒好話,居然懷疑章傲蕾給顔堯舜戴綠帽子,也虧老媽想得出來,顔堯舜是誰,章傲蕾若是真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會給章傲蕾活路嗎?
“不了解吧。”左易楚頓了頓,拉着倪樂卉去關火,然後對倪樂卉說道:“樂卉,我跟你假設一下,顔堯舜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得知章傲蕾懷孕後,一怒之下逼着章傲蕾打掉孩子,章傲蕾想要個孩子,死活不肯打掉,所以……”
“媽,沒有所以,你的假設完成不成立。”倪樂卉打斷左易楚的話,又說道:“什麽跟什麽,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不去當作者寫小說真是埋沒了你這樣的人才,顔堯舜的身體完全ok,章傲蕾也沒給他戴綠帽子,章傲蕾的身體不适合孕育,會有生命危險,顔堯舜不願意因爲生孩子而讓章傲蕾冒險,一個孩子對于一個家庭的重要性,不用我說,媽,你應該很能體會,章傲蕾沒給顔堯舜生下一兒半女,一直很自責,她發瘋的想給顔堯舜生個孩子,所以不顧顔堯舜的反對,瞞着顔堯舜去做了試管嬰兒。”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努力了,卻懷不上孩子,我就覺得有問題,你生下了涵函,你的身體絕對沒問題,顔堯舜跟她的前妻沒有孩子,問題就出在顔堯舜身上了。”左易楚拍了拍大腿,慶幸自己發現得早,還有機會跟時間補救。
“媽。”倪樂卉真拿左易楚沒辦法了,還沒被她說服,老媽的意志力也太堅強了,她都說得很明白了,老媽還堅信自己是對的。
“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如果顔堯舜身體沒問題,章傲蕾爲什麽要去做試管嬰兒?”左易楚質問道,倪樂卉不這麽說,她還沒這麽堅信,現在她堅信不疑了。
“不是跟你說了,章傲蕾的身體不适合孕育。”倪樂卉說道。
“她的産檢報告有嚴重的問題嗎?”左易楚問道。
“沒有。”倪樂卉搖頭,章傲蕾每次産檢都是找她,一切正常,倪樂卉也覺得奇怪,是章傲蕾自己說她的身體不适合孕育,所以顔堯舜不讓她生孩子,可查檢結果不是這樣的,章傲蕾的身體根本沒什麽問題,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她也是聽章傲蕾說的,沒向顔堯舜求證過。
“小問題呢?”左易楚又問道。
“沒有。”倪樂卉還是搖頭。
“這就對了。”左易楚拍磚下定律。
“媽,你又想說什麽?”倪樂卉問道,看左易楚的樣子,又想出什麽歪的謬論了。
“謊言驗證謊言得到的一定是謊言。”左易楚說道。
“媽,我發現我們的勾通有障礙。”倪樂卉說道,什麽亂七八糟的,還謊言驗證謊言得到的一定是謊言。“媽,你是從外星球逃回地球上的嗎?”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開竅呢!”左易楚舉起手想敲倪樂卉的頭,卻發現自己手中拿着炒菜勺子,倪樂卉反應也激烈,跳開一步避開危險,生怕媽一個沖動,炒菜勺子就落到她頭上了。
“媽,沖動是魔鬼,暴力是決定不了問題的。”倪樂卉提醒道。
左易楚狠狠的瞪了倪樂卉一眼,問道:“倪樂卉,你老實交待,顔堯舜身體有問題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媽,我是婦産科的醫生,不是專治不孕不育的專家。”倪樂卉無奈的說道,她都說顔堯舜沒問題了,媽偏偏不信,倪樂卉想,現在就是她如實告訴左易楚,她流産的事,估計左易楚都不會相信,她拿出證據,證明她流過産,鐵證如山擺在左易楚面前,左易楚肯定隻會懷疑她是不是給顔堯舜戴了綠帽子。
左易楚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拉倪樂卉,倪樂卉退後一步,戒備的看着左易楚,左易楚挑眉,把手中的炒菜勺子放下,去拉倪樂卉,倪樂卉才沒躲開,左易楚拉着倪樂卉說道:“樂卉啊!知情也好,不知情也罷,這都不重要了,我的思想觀念也開明,不會因此而歧視他,更不會逼着你們離婚,有問題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衆志成城都能戰勝*,隻要我們一家人齊心,一定會其利斷金,我認識一個專治不孕不育的專家,很厲害的,幫很多人解決了生孩子的煩惱,他的号很難挂到,不過你放心,挂号就交給我,你隻要說服堯舜。”
“媽,這個艱巨的任務我可完成不了。”倪樂卉搖頭拒絕,她們的談話,她都不敢讓顔堯舜知道,不是怕顔堯舜傷了自尊,而是怕顔堯舜證明給她看,她明明就相信他,懷疑他的人是媽,她卻要承擔後果。
“你是不是他老婆,你還想不想懷孕?”左易楚質問道,這麽簡單的事情倪樂卉都拒絕,真是氣死她了。
“結婚證可以證明,我的确是他的老婆,至于懷孕,這要順其自然,急是急不來滴。”倪樂卉說道,聳了聳肩,老媽愛怎麽誤會就怎麽誤會,反正老媽也隻能在她面前嚣張,不會去折騰顔堯舜,她也不解釋了,反正她的解釋老媽也聽不進去。
“你去哪兒?”左易楚見倪樂卉要走,拉住她不讓走。
“媽,你再這樣,你這道菜就徹底毀了。”倪樂卉提醒道,菜炒了一半,媽直接關火了,這道菜即使補救回來,味道也不如人意了。
“你這瘋丫頭,都怪你。”左易楚放開倪樂卉,盡全力補救這道菜。
得到自由,倪樂卉逃出廚房,還順手抓了一個鳳爪,正巧這時溫智帆也回來了。
“表哥,你龜速啊?”倪樂卉一邊咬着鳳爪,一邊問道,他們是一起下班的,她跟顔堯舜坐摩托車回來,表哥去打車,他們都回來了這麽久,表哥才回來,下班高峰期,很堵車,這時候坐摩托車比坐車快。
“很慶幸我們還能見面。”溫智帆冷不丁的說道,換了鞋,見倪樂卉在咬鳳爪,他也準備去廚房,卻被倪樂卉拉住。“樂卉,你太不厚道了,隻許自己吃,不許我吃。”
“表哥,相信我,我絕對是在爲你好。”倪樂卉說道,媽正在郁悶着,急着想要找幫手說服顔堯舜,她畢竟是丈母娘,不好意思跟女婿直言,隻能找第三者,她拒絕了,溫智帆成了最适合的人選之一,溫智帆這個時候進廚房,想要出廚房就難了。
“小姨怎麽了?”溫智帆問道,兩人自小養成的默契,不用言明,對方就知道有情況。“你又惹到小姨了?”
“這次我是無辜的。”倪樂卉聳聳肩說道。
“不是你,難道是顔堯舜?”溫智帆好奇的問道,他隻晚回來了一會兒,在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溫智帆很期待。
“算是。”倪樂卉點了點頭,是因爲顔堯舜的事,媽在爲顔堯舜的身體愁眉不展,算是顔堯舜惹到媽了,對此,倪樂卉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老媽也太能杞人憂天了,明明告訴她,顔堯舜的身體絕對沒問題,老媽偏不相信,認定她沒懷上孩子,是因爲顔堯舜的身體不行。
她跟顔堯舜才結婚多久,如果上次她流産……倪樂卉猛的搖頭,不想了,不想了。
“什麽叫算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怎麽回事?
倪樂卉想了想,這件事情媽一定會找表哥談,她先給表哥打一針預防針,倪樂卉用油膩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明白了嗎?”倪樂卉問道。
“你肚子怎麽了?”溫智帆完全不明白,他們是有默契,但是他也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倪樂卉簡單的一個比劃,他就能看明白。
“我肚子沒反應,我媽着急了,認定顔堯舜有問題,正在想辦法補救。”倪樂卉言簡意赅的說道。
聞言,溫智帆忍不住笑出聲,他笑得有些誇張,連下棋的兩人都聽到了。
“智帆回來了?”左易楚問道。
聽到左易楚的聲音,溫智帆立刻斂起笑聲,深吸一口氣,對着廚房的方向說道:“是的小姨,我回來了。”
“去洗手,馬上準備吃飯。”左易楚說道。
“好的小姨。”溫智帆拉着倪樂卉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正在等着倪爸爸落子的顔堯舜見狀,臉色一變,準備起時,倪爸爸落子了。
“堯舜,該你了。”倪爸爸催促。
顔堯舜愣了一下,這時候離開是不禮貌,咬了咬牙,顔堯舜拎起白子落在黑子的旁邊,棋有很多種,倪爸爸卻鍾情于圍棋,偏偏倪爸爸的圍棋是最差的。
“樂卉,快跟我說說,小姨打算怎麽治顔堯舜的不孕不育症?”溫智帆邊洗手邊問道,想想他就忍不住想笑,同時他也松了口氣,這下好了,小姨有事情忙了,操心顔堯舜這個不孕不育症就夠了,這下他可以輕松了,不需要提心吊膽了。
老太太也真是的,帶着涵函四處玩樂,小姨無聊得很,情緒也變幻無常,總是催促他們生孩子,還說要監督他跟丹彤生孩子,害得現在丹彤都搬到他房間裏住了,丹彤睡床上,他睡沙發,還好他房間裏的那組沙發寬長,他躺在沙發上也沒那麽憋屈。
“她說她認識一個專治不孕不育的專家,叫我說服顔堯舜去看病。”倪樂卉說道,手中拿着沒啃完的鳳爪,準備又啃一口,想到這是洗手間,又想到她上廁所,胃裏一陣翻滾,倪樂卉強壓制住反胃的酸意,果斷的把鳳爪給丢進垃圾桶裏了。
“你沒告訴小姨,你流産的事嗎?”溫智帆低聲問道。
“隻怕現在說了也沒用。”倪樂卉無奈的說道。
“爲什麽?”溫智帆問道,他很好奇,隻要樂卉跟小姨說她流産的事,小姨就不會懷疑顔堯舜身體有問題了。
“唉!一言難盡啊!”倪樂卉歎息着,目光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沒人,倪樂卉才小聲的說道:“媽懷疑章傲蕾給顔堯舜戴了綠帽子,我說章傲蕾肚子裏的孩子是試管嬰兒,不說還好,媽聽完後,更加堅信顔堯舜身體有問題了,如果顔堯舜的身體沒問題,章傲蕾去做什麽試管嬰兒,又不是瘋了,如果我告訴她,我流産的事,估計她也會懷疑,我給顔堯舜戴了綠帽子。”
“哈哈哈……”溫智帆剛笑出聲,立刻捂住嘴,忍住笑意,說道:“章傲蕾給顔堯舜戴綠帽子,你也給顔堯舜戴綠帽子,顔堯舜可真悲慘。”
倪樂卉狠狠的瞪了溫智帆一眼,老媽不了解情況,他還不了解情況嗎?
“好了,我不笑了,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溫智帆投降了。
“表哥,你說我媽過分不?”倪樂卉問道。
“小姨就是太無聊了,隻要你懷孕,顔堯舜也得到了昭雪,小姨也有事情忙了,說不定還能放過我跟丹彤。”溫智帆目光落到倪樂卉平坦的腹部上,離上次流産也有三四個月了,按理說應該能懷上了,怎麽就沒懷上呢?“樂卉,你這個月有來嗎?”
“什麽?”倪樂卉一時沒明白溫智帆話中之意。
“你大姨媽。”溫智帆直言不諱,在倪樂卉面前,溫智帆說話不需要深思熟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每個月向來不準。”聊到這話題,在溫智帆面前,倪樂卉并不覺得尴尬,她記得有一次,她在上高中的時候,三個月沒來,她都懷疑自己懷孕了。
“你查檢了嗎?”溫智帆問道,聽倪樂卉話中之意,這個月應該沒來。
“自從流産後,到現在我大姨媽就隻來了一次。”倪樂卉沒好氣的說道。
“什麽時候?”溫智帆追根究底,對倪樂卉的身體,他是很上心,别因上次流産落下什麽病根了。
“好像是……忘了。”倪樂卉聳聳肩說道。
“樂卉,這種事情你要上心,萬一懷上了呢?”溫智帆提醒道。
“我沒那麽幸運,說懷就能懷上。”倪樂卉搖了遙頭,左易楚叫他們吃飯了,兩人才結束了聊天,聽到左易楚叫吃飯,顔堯舜如釋重負,丢下正在思考的倪爸爸,顔堯舜來衛生間洗手準備吃飯。
倪樂卉跟溫智帆正好也從衛生間裏出來,顔堯舜拉住倪樂卉不讓她跟溫智帆走,溫智帆暧昧的看着兩人一眼朝飯廳走去。
倪樂卉等着顔堯舜洗手,顔堯舜問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沒聊什麽。”倪樂卉搖頭,她才不敢告訴顔堯舜實情。
“真沒什麽?”顔堯舜不相信,他們進衛生間的時候,他就一直注意着衛生間,他們在衛生間裏待了很久,他才不相信他們沒聊什麽。
“我媽逼表哥跟丹彤生孩子,表哥想請教我怎麽應付我媽。”倪樂卉說道,她也不算是在騙顔堯舜,媽的确是在催促表哥跟丹彤生孩子,隻是他們讨論的不是表哥跟丹彤生孩子的事,而是媽懷疑顔堯舜不孕不育的事。
“你給他支的什麽招?”顔堯舜問道。
“順其自然。”倪樂卉說道,見顔堯舜挑眉,倪樂卉又說道:“你不是說生孩子不能着急,急是急不來的,要順其自然嗎?”
“的确。”顔堯舜點了點頭,摟着倪樂卉的腰,朝飯廳走去。
各就各位,倪爸爸沒來,身爲晚輩的他們也不敢動筷,看着豐富可口的菜肴,卻沒人敢動,左易楚去廚房端湯了。
“怎麽了?吃啊!”左易楚見他們都沒動筷子,挑了挑眉,是她做的飯菜有問題嗎?
“小姨,小姨父還沒來。”溫智帆提醒道,他們叫小姨父吃飯,小姨父根本不理會,隻有小姨才能叫得動小姨父。
“他不餓,我們先吃。”左易楚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帶着先吃,她也懶得去叫他了,吃飯都不着急,太可氣了。
“小姨,這樣不好吧?”溫智帆話雖這麽說,也拿起筷子去夾自己喜歡吃的菜了。
“别管他,吃飯都不急,我們先吃,堯舜,别愣着,拿筷子吃。”左易楚一邊說,一邊夾了一塊肉放在顔堯舜碗中。
“謝謝媽。”顔堯舜道謝,拿起筷子,也不客氣了,左易楚做的飯菜很好吃,又麻又辣,他們都喜歡,唯獨顔堯舜有些受不了,倪樂卉跟左易楚說過,隻是左易楚完全不當一回事,當倪家的女婿,不敢吃辣,說出去都丢臉,在左易楚努力培養下,顔堯舜也習慣了,就是辣得說不出話,顔堯舜也隻能忍着,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敢吃辣了。
左易楚敢這麽對顔堯舜,卻不會這麽對顔丹彤,隻要有顔丹彤,桌上你就見不到辣椒,顔丹彤對辣椒過敏,左易夢特意打電話回來告訴左易楚。
“堯舜,來,多吃點肉。”左易楚幫顔堯舜夾菜,全是肉類,隻要是左易楚夾到碗中的肉,顔堯舜都會很給面子全吃了,丈母娘夾的菜,他敢不吃嗎?再不喜歡,也得逼着自己吃下肚。
顔堯舜幾乎沒夾菜,都是左易楚幫他夾,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現象,顔堯舜很是受寵若驚,今天左易楚看他的目光,似乎跟以前不一樣,多了一份同情。
左易楚是在同情他嗎?在同情他什麽呢?
顔堯舜有些莫明其妙,詢問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倪樂卉,倪樂卉低着頭,媽的轉變也太明顯了,就差沒把話擺在台面上了,估計媽是在顧慮着顔堯舜的自尊。
“媽,别光顧着幫他夾菜,你也吃。”倪樂卉夾了塊魚肉放進左易楚碗中,左易楚愣了一下,低頭吃了起來,吃完魚肉,她又幫顔堯舜夾菜。
“堯舜,多吃點。”左易楚夾了塊魚肉,又夾了塊牛肉,放進顔堯舜碗中。
“謝謝媽。”顔堯舜求救的目光看着倪樂卉。
“媽,你能不這麽客氣嗎?好像他得了什麽絕症似的,吃了上頓就沒下頓了。”倪樂卉脫口而出。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左易楚看着倪樂卉的目光瞬間變淩厲,居然咒自己的老公得了絕症,這孩子太不應該了。
倪樂卉閉嘴了,給顔堯舜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表情,讓顔堯舜自求多福,要麽就想辦法自救,溫智帆在一邊忍不住偷着樂。
“媽,我吃飽了。”顔堯舜放下筷子,真不準備再吃了,他現在滿嘴裏都是油膩,左易楚對他真是太好了,隻給他夾肉都不夾菜。
“這麽快就吃飽了?”左易楚問道。
“媽,你給我這麽夾肉,我也會很快就吃飽了。”倪樂卉說道。
左易楚狠狠的瞪了倪樂卉一眼,顔堯舜是她的老公,她都不關心,還要身爲丈母娘的她來關心,倪樂卉真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婆。“堯舜,稍等一下,還有一碗湯,我去給你端。”
“媽,他吃飽了。”倪樂卉提醒道。
“隻是吃飽了,又不是吃撐了。”左易楚說道,放下筷子,起身朝廚房走去。
“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顔堯舜趁機問道,左易楚對他的變化,他真反應不過來,聽左易楚這話的意思,那碗湯隻有他才有份,他們都沒有。
“别想歪了,小姨是好心,小姨也是關心你。”溫智帆忍住笑意說道,他比誰都清楚這是什麽湯,每天一碗,他喝得都想吐,現在總算不用喝了,雖然不能徹底擺脫那種湯,至少可以暫時擺脫。
顔堯舜默了,溫智帆這話,他無法反駁。
“表哥,是什麽湯?”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不用擔心,喝不死人的。”溫智帆說道,他可是喝了很多。
“湯來了。”左易楚拿着托盤,看着托盤裏放着兩碗湯,溫智帆愣了一下,随即想應該是樂卉跟顔堯舜各一碗,可惜,他還是想錯了,左易楚放下托盤,一碗放在顔堯舜面前,一碗放在溫智帆面前。“堯舜一碗,智帆一碗,剛好兩碗。”
這是剛好兩碗嗎?簡直是精心準備了兩碗。
溫智帆有種樂極生悲的覺悟,剛剛他才慶幸自己終于暫時擺脫了喝這種湯,做夢都沒想到小姨的能耐,在爲顔堯舜生育操心的同時,也能兼顧着他。
“小姨,我今天能不喝嗎?”溫智帆咽了咽口水問道。
“智帆,做事不能三心二意,喝湯也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左易楚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态度生硬,非要溫智帆喝不可。
顔堯舜不知道是什麽湯,一時也沒想太多,端起湯碗很給面子,一口給喝光了,左易楚很滿意,看着溫智帆,在左易楚的目光下,溫智帆不敢不喝,他就是不回家,也逃不了喝這種湯的命,小姨會給他送到醫院,非看着他喝下肚小姨才會放心離開。
簡單的來說,小姨就是太閑了,你跟她耗時間永遠也耗不過她。
吃完飯,左易楚都收拾好碗筷了,倪爸爸還在那裏糾結,他在糾結的時候沒人理他,理他也是白理,他太入神了,是絕對不會理會你。
趁左易楚洗碗的時候,倪樂卉拉着顔堯舜走了,吃完飯,他們就會走,絕對不會留宿,如果他們留宿,顔堯舜是絕對别想睡覺,就是睡着了,哪怕他們在滾床單,倪爸爸都會來敲門,叫顔堯舜起來陪他下棋,反正倪爸爸第二天又不用上班,熬了通宵第二天可以睡覺。
顔堯舜騎着摩托車載着倪樂卉回到顔家,因爲是大冬天的,倪樂卉一身冰涼,一進屋顔堯舜就讓倪樂卉去泡個熱水澡,顔堯舜給聶傑洋打電話,叫聶傑洋來拿摩托車,聽到顔堯舜要把摩托車送給他,聶傑洋高興壞了。
顔堯舜下樓,齊宛海去孫家與孫夫人商量顔子悠的婚事了,顔英邦在房間裏,安琪兒的消失對他的打擊很大,顔子翌跟顔子騰還沒回來,劉嬸年紀大了,又是大冬天,早早就回房睡覺了,顔堯舜去廚房給倪樂卉煮碗姜湯。
聽到廚房傳出的響動,劉嬸披了件外套,來到廚房,見顔堯舜在廚房忙碌,上前問道:“大少爺,你在幹什麽?”
“煮姜湯。”顔堯舜回答道。
“大少爺,誰受寒了嗎?”劉嬸問道。
“沒誰受寒,我跟樂卉是騎摩托車回來,我擔心她感冒了,所以準備煮碗姜湯給她喝。”顔堯舜解釋道。
“大少爺,還是我來。”劉嬸說道。
“不用,劉嬸,你回房休息,我會煮。”顔堯舜拒絕。
“年紀大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還是我來,你回房泡個熱水澡,煮好後我把姜湯端上來。”劉嬸把顔堯舜往廚房外面推,趁她還動得,幫他們做點事,她很滿足。
劉嬸這麽堅持,顔堯舜也不好再拒絕,這時手機響起,劉嬸放開顔堯舜,轉身回到廚房。
“還有什麽事?”顔堯舜問道。
“堯舜,我在外面,你快出來。”聶傑洋說道。
顔堯舜愣了一下,速度還真快。
聶傑洋從顔堯舜手中接過鑰匙,看着停在一邊的摩托車,這可是顔堯舜小老婆,顔堯舜有兩樣東西不會借,一個是老婆,一個是摩托車。
“兄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聶傑洋問道,他知道顔堯舜有多寶貝這輛摩托車,平時他找顔堯舜借來騎,顔堯舜會不願意,任他絞盡腦汁都說服不了顔堯舜,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想要把摩托車送給他呢?
“不要拉倒。”顔堯舜伸手要去搶回鑰匙,聶傑洋退後一步。
“誰說我不要。”聶傑洋哇大叫,生怕顔堯舜會再搶,翻身坐到摩托車上,騎着摩托車就跑了,速度很快,生怕顔堯舜後悔似的。
見狀,顔堯舜無奈的搖了搖頭,決定送給聶傑洋,他又不會再改變主意,騎這麽快做什麽?
顔堯舜回到房間,倪樂卉已經泡好澡,正站在陽台上。
“外面涼,你怎麽站在陽台上?”顔堯舜把倪樂卉給拉進屋,還把落地窗給關上。
“摩托車是聶傑洋的?”倪樂卉問道,顔堯舜點頭,他送給了聶傑洋,現在摩托車就是聶傑洋的了。
倪樂卉打了個哈欠,顔堯舜挑眉,後悔騎摩托車接她了,這可是冬天,夏天還差不多。
“劉嬸在煮姜湯。”顔堯舜長臂一伸,攬過倪樂卉的肩,将她護在懷上,給她溫暖。
“我沒那麽嬌情。”倪樂卉說道,随即不贊同的說道:“大冬天的,你怎麽叫劉嬸起來給我煮姜湯呢?劉嬸上了年紀,你這樣會不會過分了?”
“我沒叫劉嬸,是劉嬸自己起來的。”顔堯舜下巴放在倪樂卉頭頂,閉着眼睛聞着她的發香,明明兩人用的是同一款洗發水,他怎麽感覺是兩種味道呢?
“行了,你也去泡個澡,驅驅身上的寒。”倪樂卉拍了拍顔堯舜的手背,顔堯舜不想去,隻想這麽抱着她,倪樂卉有些生氣了,顔堯舜才放開她,朝衛生間走去,如果剛剛他不是急着想要把摩托車送出去,又想着要給她煮碗姜湯,他就陪她一起泡澡了。
顔堯舜去泡澡,倪樂卉下樓。
姜湯煮好了,劉嬸正準備給他們端上去,見倪樂卉下樓了,劉嬸端起姜湯朝飯廳走去,倪樂卉也來到飯廳。
“快,趁熱喝。”劉嬸把姜湯放在倪樂卉面前。
“謝謝劉嬸。”倪樂卉笑着道謝,端起湯碗,因爲太燙,倪樂卉并沒立刻喝,而是捧着碗,暖和着自己冰涼的手。“劉嬸,人呢?”
以前這個時候,顔家都很熱鬧,尤其是齊宛海,今天卻出奇的安靜,熱鬧久了,突然安靜下來,倪樂卉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老爺在房間裏,管家守着老爺,夫人去孫家跟孫夫人商量三小姐跟孫姑爺的婚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子翌跟子騰還沒有回來,安琪兒又失蹤了,吵吵鬧鬧習慣了,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些不習慣。”劉嬸一臉的無奈,說到安琪兒,眼睛裏滿是擔憂。
“劉嬸,你在擔憂安琪兒嗎?”倪樂卉問道。
“怎麽能不擔憂,她一個小姑娘,又懷着孕,一個人在外面,真叫人不放心。”劉嬸說道,安琪兒懷孕期間,都是她在精心照顧安琪兒,突然安琪兒走了,她心裏空空的。
“劉嬸,你不用爲她擔心,現在的安琪兒已經長大了,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安琪兒都知道。”倪樂卉握住劉嬸的手說道。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挺着個大肚子,萬一遇到早産呢?她什麽都不懂,遇到這種情況,她怎麽應付,生下孩子,她能照顧好剛出生的孩子嗎?還有她坐月子,誰照顧她坐月子,真不知道安琪兒是怎麽想的,怎麽說離開就離開都不說一聲。”劉嬸說着說着,忍不住落淚了。
安琪兒住在顔家,她可以照顧安琪兒,安琪兒離開顔家,又不知道安琪兒去哪兒了,誰照顧安琪兒,如果安琪兒住在顔家,生下孩子,她還可以幫忙帶孩子,她有經驗,安琪兒一點經驗都沒有,叫她怎麽不擔心。
“劉嬸,安琪兒要學會長大,要學會自食其力。”倪樂卉勸說道,她支持安琪兒離開,她跟劉嬸的想法不一樣。“劉嬸,别擔心安琪兒,安琪兒很好,你說的那種情況也不會發生,安琪兒也不是一個人,有人照顧她。”
“樂卉,你老實告訴我,安琪兒的離開,真不是你……”
“劉嬸,這重要嗎?”倪樂卉問道,劉嬸沉默,倪樂卉又說道:“劉嬸,扪心自問,你覺得安琪兒留在顔家更好,還是離開更好?”
劉嬸依舊沉默,安琪兒這身份,留在顔家,隻會更危險,安琪兒跟顔子騰的事,她是知道的,安琪兒肚子裏懷的孩子也是顔子騰的,劉嬸也清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安琪兒糾纏在他們父子之前,不會有好下場,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給安琪兒美好的未來,老爺年紀大了,子騰又這樣,顔家恐怕也隻有老爺不知道子騰染上了賭博,其他人都知道。
顔子騰也隻有沒管老爺借錢,都找她跟顔英雄借錢了,他們都勸子騰,并沒有什麽效果,借錢的時候,你說什麽,子騰都答應,等錢拿到手,該賭還是賭,不借他錢,看到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忍心拒絕他,明知借錢給他是害他,可是還是狠不下心腸不借錢給他。
“她應該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再離開。”劉嬸說道。
“屆時方便嗎?”倪樂卉說道,孩子在肚子裏,隻需要安琪兒離開,便帶走孩子,生下孩子,想要帶着孩子離開,那就難了。
“可是……”劉嬸找不到話來反駁倪樂卉的話,生完孩子再離開,是沒現在這麽方便。
“劉嬸,别再爲安琪兒的事擔心了,安琪兒不會出什麽事,她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她的孩子,她需要長大,需要自食其力,離開對安琪兒隻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倪樂卉放開劉嬸的手,端起姜湯,一口氣喝光了,放下空碗,倪樂卉又端起另一個碗。“劉嬸,你回房休息,我把姜湯給顔堯舜端上去。”
“好,我收拾一下就去睡。”劉嬸點頭,抹了一把眼淚,大少爺能娶到倪樂卉,真是大少爺的福氣。
倪樂卉端着姜湯朝樓梯走去,聽到開門聲,倪樂卉停下腳步,顔子翌回來了。
“學長。”倪樂卉等着顔子翌。
“樂卉,有什麽事嗎?”顔子翌問道,來到倪樂卉面前,看着她手中端的姜湯,不用問也知道是給誰的,除了顔堯舜,不會有别人。
“學長,你跟畢醫生發展得怎麽樣了?”倪樂卉問道,她很關心顔子翌跟畢亦瑤的發展,爲了撮合他們,她還特意讓畢亦瑤當顔子悠的主治醫生。
“不錯。”顔子翌目光閃過一抹暗沉,看着倪樂卉時,臉上挂着溫和的笑。
“你們有近一步發展的希望嗎?”聽到不錯兩個字,倪樂卉揚起嘴角,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也不能着急,欲速則不達,要慢慢來。
“應該有。”顔子翌給倪樂卉一個不确定的答案,倪樂卉介紹得太早了,醫院給倪樂卉安排了一個任務,陪貝拉一個月,他天天去醫院也見不到樂卉,現在好了,樂卉也回醫院上班了,他也應該有所行動了,可以打着看畢醫生的旗号專程去看她。
“畢醫生是個好女人,你要好好把握。”倪樂卉提醒道。
“會的。”顔子翌苦澀一笑,他愛的人是她,他隻想好好把握她,别的女人再好,他也沒興趣,這些年他身體也不缺乏好的女人,可他都沒對她們動過心,他的心在她身上,他隻有一顆心,沒有心來對别的女人動心。
“姜湯快涼了,我得快點拿上去給他喝。”倪樂卉話一落,加快了腳步,顔子翌并沒跟她,目送她的背影,原本溫和的笑變得有些苦澀。
“子翌,喝碗姜湯。”劉嬸端來一碗姜湯給顔子翌,如果是顔堯舜煮,顔堯舜隻會煮一碗,隻給倪樂卉煮,連他自己都沒有,劉嬸比顔堯舜心細,她煮了很多。
“謝謝劉嬸。”顔子翌接過,溫度剛剛好,仰頭一飲而盡,把空碗還給劉嬸,說道:“劉嬸,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這幾天天氣越來越冷了,夜裏最好别起床。”
“好。”劉嬸笑了笑,對顔子翌的叮囑,她很暖心。
目送顔子翌上樓,劉嬸端着空碗去廚房。
“你去哪兒了?”顔堯舜問道,他泡完澡出來,不見她在房間裏,她再不回來,他就要去找她了。
“去樓下喝姜湯了。”倪樂卉把碗遞給顔堯舜,催促道:“快喝了,快要變涼了。”
顔堯舜沒有猶豫,接過喝了一口,倪樂卉見他不喝了,有些不悅的挑眉。“喝完。”
“我根本不需要喝。”顔堯舜說道,他的身體很好,不會被凍感冒,大冬天他穿着夏裝出去跑一圈,回來的時候都是滿頭大汗,而且還不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