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有苦衷,他也沒辦法,如果他有更好的辦法,絕對不會讓我去,況且,鍾少沒逼我,是我自願的,鍾少說了,他愛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身體,即使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會嫌棄我。”顔子悠幫鍾少辯解道。
“苦衷?沒辦法?不會嫌棄你?哼!”孫煜冷哼一聲,鄙夷的目光從顔子悠身上掠過。“這種話你也信?”
“我爲什麽信?”顔子悠反問道,随即又說道:“我愛他,他說什麽,我都相信。”
“真不知說你單純,還是傻。”孫煜說道,頓了頓,又說道:“我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告訴你,如果鍾少是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爲他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在這種事情上,男人遠比你們女人敏感得多,試問一下,如果你是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所愛的女人推向别的男人的懷抱嗎?況且,還隻是爲了換一份合同。”
顔子悠沉默,良久逃避道:“我不是男人。”
“可你是女人,你願意爲了一份合同,把鍾少送給一個女人,任這個女人對鍾少胡作非爲嗎?”孫煜又是冷哼一聲,都到這份上了,她居然還在幫鍾少說話,鍾少對她到底是愛,還是利用,她難道還沒覺察出來嗎?
或許,她已經覺察出來了,隻是不願意承認。
顔子悠閉上眼睛,她不願意回答孫煜這個問題,隻是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剛才馬總摸她的畫面,顔子悠猛的睜開眼睛,孫煜将她的反應看在眼底,經過此事後,孫煜知道顔子悠對鍾少的感情有了變化。
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這次的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想要攻陷她的心,隻是遲早的事,再給她一味猛藥,她定能對鍾少死心,當然,他不會在這時候給她下猛藥,他要等,等時機成就。
車上,顔堯舜本來在陪倪樂卉聊天,聊着聊着,倪樂卉睡着了,顔堯舜很是無奈,昨晚沒睡着的人是他,雖然上班的時候休息了一會兒,他現在都沒想要睡覺,她倒是先睡了。
顔堯舜沒再說話,幾分鍾後,車子緩緩停在顔家大門旁邊,顔堯舜看着倪樂卉的睡顔,猶豫了幾秒,關燈熄火,隻留下車内前面的一盞小燈。
“樂卉,醒醒,到顔家了。”顔堯舜試探性的輕喚,顔堯舜喚得太小聲,倪樂卉連動都沒動。
顔堯舜擰眉,看她那樣側着身子,即使是睡着也一定不舒服,車内的空間太小了,怎麽能跟床相比。
顔堯舜有些無奈的搖着頭,一邊傾身向她靠過去,想要把她的身子掰正好讓她睡得舒服點,剛碰到她的肩,倪樂卉有些不樂意的嗯了一聲,顔堯舜放棄了,下車繞去副駕駛位,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抱起倪樂卉,關上車門。
孫煜給齊宛海打電話,說顔子悠跟他在一起,齊宛海相信孫煜的話,可又害怕他隻是爲了讓她安心,直到孫煜讓顔子悠跟齊宛海說話,齊宛海才安心了,她一點也不擔心顔子悠跟孫煜在一起,甚至希望他們之間發生點什麽。
顔堯舜抱着倪樂卉進屋,樓下的客廳裏空無一人,顔堯舜抱着倪樂卉直上三樓,聽到腳步聲,顔子翌開門走出來,見顔堯舜抱着倪樂卉,有些擔心的問道:“大哥,樂……大嫂怎麽了?”
顔堯舜停下腳步,冷眼看着顔子翌。“與你無關。”
“大哥,她是我的學妹,又是我的大嫂,我關心她,應該不過分。”顔子翌忍不住爲自己辯駁,他隻是擔心倪樂卉,這幾天他們都沒回顔家住,擔心他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顔堯舜有很多處住宅,前段時間他們都回顔家住,突然隔三差五才回來一次,他們不回來,他就見到不倪樂卉,心情自然就不美麗,原來,隻要看到她,哪怕是遠遠地看着,他也覺得滿足。
人都是貪心的,齊宛海的話對他來說是誘惑,對倪樂卉,他真做不到坦然自若的放手,他怕自己會後悔,他已經想清楚,哪怕顔堯舜會與他決裂,與他反目成仇,他也要努力一次,無論成敗,至少他努力過,就不會留下遺憾。
“她不需要你關心。”顔堯舜冷聲說道,顔子翌對倪樂卉的情,顔堯舜都不知道有多深。
“大哥。”顔子翌還想說什麽,顔堯舜抱着倪樂卉,朝他的房間走去,目送他們的身影,顔子翌想追上去,轉眼一想,大哥不待見他關心倪樂卉,他追上去又有什麽用。
顔堯舜抱着倪樂卉進房間,聽到關門聲,顔子翌目光依舊看着那緊閉的房門,這時顔子騰探出顆頭,四處張望,确定隻有顔子翌一個人,顔子騰才敢開門走出來。
“二哥。”顔子騰手搭在顔子翌肩上。
顔子翌愣了一下,看着顔子騰,有些無奈的問道:“怎麽?又缺錢了?”
“二哥,你這是什麽話?好似我找你,隻爲錢是的。”顔子騰不樂意的哇哇大叫。
“難道不是嗎?”顔子翌問道,對顔子騰,他很是無奈,一個月顔子騰到底要花多少錢,怎麽說顔子騰也是顔氏的副總,工薪也不低,可他的工薪就是不夠他自己花,有時候找媽拿,媽不給他的時候,顔子騰就來找他。
他的工薪還不如顔子騰的,顔子騰卻總是伸手向他借錢,說是借,其實是要,他借給顔子騰的錢,顔子騰一次也沒還過他。
“二哥,我們倆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我向你保證,這次絕對不是向你借錢。”顔子騰保證道,見顔子翌不相信,他都想發誓了。
“你就是想借,我也沒用。”顔子翌說道。
“不可能,如果說你都沒錢,那誰還會有錢。”顔子騰才不相信顔子翌的話,誰不知道顔子翌一個月花不了多少錢,出去吃飯,都是别人掏腰包,他從來不用掏腰包,在家吃飯,他更不用交生活費,又不見他交女朋友,他會沒錢嗎?
“我的錢給子悠了。”顔子翌說道。
“什麽?”顔子騰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三姐有錢,也向你借錢嗎?”
“你的工薪低嗎?不也管我借錢。”顔子翌沒好氣的說道。
“怎麽可能,我跟三姐不一樣。”顔子騰說道,顔子翌不理他,顔子騰追問,顔子翌索性回房間,顔子騰想跟進去,顔子翌卻不讓,确定顔子翌不會出來了,顔子騰回到自己房間,給安琪兒打電話。“琪兒,快點上來,所有障礙都清除了,你放心,三姐今晚不會回家,大哥跟大嫂不用理會,二哥今晚是不會出門了。”
顔堯舜輕柔的将倪樂卉放在床上,拉過薄被給倪樂卉蓋上,顔堯舜去衛生間,取了一條毛巾打濕,再拎幹水,走出衛生間,給倪樂卉擦臉擦手。
“顔堯舜,我愛你。”含着濃濃深情的呢喃,像是夢呓般從倪樂卉的唇瓣間溢出來。
顔堯舜猛然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自從上次他們交換了彼此的愛意後,他就再沒聽到倪樂卉說愛他之類的話,顔堯舜反射性的垂眸,對上一雙布滿深情的水眸。
“你……”沒睡嗎?
倪樂卉看着他這張近在咫尺的妖冶面容,眼底的愛意毫不掩飾,癡癡看着他,近乎貪婪的看着他,他長相好,身材也好,還有花不完的錢,這樣的男人,居然是她的,隻屬于她。
顔堯舜對她的寵愛,對她的縱容,她是知道的,她很享受他給她的一切。
倪樂卉忍不住伸出手,手腹在他精緻的五官上遊走。
“你沒睡嗎?”顔堯舜問道,他們在聊天,聊着聊着她就睡着了,他還覺得奇怪,并沒懷疑她是否在裝睡。
“醒了。”倪樂卉回答道,她是睡着了,在他抱她下車的時候,她就醒了,卻沒睜開眼睛,繼續裝睡,她想要看看,她睡着了,他會對她做什麽,他并沒趁她睡着對她做點什麽,隻是幫她擦臉擦手,對于他的體貼入微,倪樂卉是很感動。
“剛剛把你吵醒了?”顔堯舜問道。
“傻瓜。”倪樂卉并沒告訴他,他在抱她下車的時候,她就已經睡了。“顔堯舜,我發現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
倪樂卉連說了三個“真的”,愛他,不假,真心的。
如此的深情,如此的愛意,顔堯舜頭皮一麻,素來冷靜沉穩的顔堯舜,面對倪樂卉的深情,第一次感覺到了慌張,心跳也加速。
顔堯舜手裏還拿着濕毛巾,他想把濕毛巾放回衛生間,而倪樂卉感覺到他要抽身離開,想也沒想撲向他,她心太急,一時間沒掌控好力道,差點跌下床,顔堯舜察覺到了,反身将她摟在懷中,慌亂間,她的唇,從他唇上輕輕滑過。
兩個人同時一僵,這是意外的吻,面對這意外的吻,顔堯舜的大腦頓時罷工,他們夫妻這麽久了,感情也不錯,像這樣的吻,一天要上演好幾次,按理說對她的吻,他應該免疫了才對。
倪樂卉亦如此,心狂跳着,在與他唇瓣相觸的那瞬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般。
“這是意外。”倪樂卉想要抽身,顔堯舜卻不許。
“我喜歡這種意外。”顔堯舜說道。
房間裏,彼此的呼吸不平穩,顔堯舜深深看着倪樂卉勾魂攝魄的雙眼,這是意外嗎?或許吧!反正今天的倪樂卉跟往常的不一樣。
倪樂卉伸出雙臂,環繞着顔堯舜的脖頸,加深這個吻。
顔堯舜跟倪樂卉在房間裏纏綿悱恻,顔子翌卻在房間裏獨自悲涼凄苦。
倪樂卉第一次主動,顔堯舜自然不會讓她失望,哪怕最後倪樂卉沒骨氣的求饒,顔堯舜依舊沒放過她,狂瘋了半夜,倪樂卉累得動都不想動,顔堯舜抱她去衛生間泡了一個舒服的澡,不用去醫院,倪樂卉睡到自然醒。
日上三竿,倪樂卉才醒來,床上的所有東西都被顔堯舜換了,床上卻沒有顔堯舜的人影,倪樂卉坐起身,腰酸背痛提醒着,昨夜他們又忘情了。
“顔堯舜。”倪樂卉叫了一聲,沒人回答。
這時,倪樂卉的手機響起,倪樂卉愣了一下,手機放在床頭櫃台上,伸手就能拿到,見是顔堯舜的來電。
倪樂卉接起,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公司。”顔堯舜回答道,他本不想來公司上班,有個會議,向路決定不了,要他親自來。“我給貝拉打了電話,今天你不用去陪貝拉,我也給媽打了電話,今天你哪兒也别去,好好在房間裏休息,處理完公司的事,我就回來陪你。”
倪樂卉點頭答應,反正今天她也不想出去。
挂了電話,倪樂卉躺了下來,想要繼續睡覺,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倪樂卉不想去開門,外面的人敲着不停,倪樂卉真想告訴外面的人,裏面沒人。
倪樂卉忍着酸痛的身子,下床披了一件睡袍,去開門。“誰啊?”
沒人回應,倪樂卉打開門,顔子翌端着托盤站在門外,見是顔子翌,倪樂卉有些意外,慶幸她沒直接來開門,而是披了一件睡袍。“學長。”
“劉嬸叫我把早餐給你端上來,不對,應該說是午飯了。”顔子翌笑看着倪樂卉,剛睡醒的她蓬頭垢面,不見糟粕,隻見怡然。
“謝謝。”倪樂卉道謝,伸手去接,顔子翌并沒給她,而是直接進屋,倪樂卉愣住了,故意将門開到最大。
顔子翌把飯菜放在茶幾上,倪樂卉真餓了,早餐沒吃,昨夜又跟顔堯舜這麽瘋狂,她也不客氣,吃飯最大,先把肚子添飽了再說。
倪樂卉端起飯碗,拿起筷子,她吃飯很快,幾下就解決了。
倪樂卉收拾碗筷,顔子翌阻止她。“我來。”
“這怎麽好意思呢?”話雖這麽說,倪樂卉卻沒半點不好意思,以爲顔子翌收拾好了就會端着托盤離開,沒想到顔子翌并沒急着離開,而是坐在她對面不動如山。“學長,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我今天調休。”顔子翌回答道,顔堯舜去公司了,留倪樂卉一個人在顔家,他特意打電話去單位上請假。
“哦。”倪樂卉哦了一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樂卉,我們能聊聊嗎?”顔子翌問道。
“學長,你想聊什麽?”倪樂卉反問道,學長不是放下了嗎?可爲何她從他眼中看到的并非放下後的釋然?而是凝重的複雜。
“樂卉,你覺得幸福嗎?”顔子翌問道。
倪樂卉笑了,反問道:“學長,你看我現在,不幸福嗎?”
“樂卉。”顔子翌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了解大哥嗎?了解他的過去嗎?了解過他的感情史嗎?”
“學長,我隻珍惜眼前。”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知道當時大哥爲了娶前任大嫂,大哥做了……”
“學長,章傲蕾已經死了,對于她跟顔堯舜的過去,我真沒興趣知道得太多。”倪樂卉打斷顔子翌的話。
“章傲蕾是死了,可是,樂卉,有的時候活人永遠争不過死人。”顔子翌提醒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倪樂卉挑眉,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樂卉,我沒惡意,我隻是想提醒你,别讓自己重蹈覆轍。”顔子翌意在言外的說道。
“學長,這好像跟我沒關系,我即使是重蹈覆轍,那也是我自願。”倪樂卉看着顔子翌,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他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麽?倪樂卉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猜測,想要挑撥她跟顔堯舜的夫妻情,顔子翌還沒這個本事,若是以前,她跟顔堯舜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顔子翌挑撥離間,依舊沒用,因爲不愛,所以不在乎,現在因爲愛,所以信任。
如果說顔堯舜的話,她都懷疑,那麽,還有誰的話可信。
她不會傻到聽信顔子翌的話,而去質疑顔堯舜對她的感情,顔堯舜對她的感情是真是假,是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她不傻,也不是當局者迷,她很清楚是什麽。
“樂卉,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離間你們夫妻之情?”顔子翌問道。
“難道不是嗎?”倪樂卉沒回答反問道。
顔子翌笑了,說道:“樂卉,我說過,我對你的愛,我已經放下了,隻要你幸福,我便滿足,如果顔堯舜能給你幸福,我可以遠遠地看着你們幸福,如果顔堯舜給不了你幸福,樂卉,那麽,我将繼續追求你。”
“學長,你放心,你沒這個機會。”倪樂卉說道,繼續追求,倪樂卉聽到耳中有些荒唐,他何曾追求過她,顔子翌對她有情,她是知道,隻是每次都很不巧,第一次她生命中有嚴昌拓,第二次她生命中有顔堯舜,他對她的愛,從來沒機會說出口。
“但願如此。”顔子翌苦澀一笑,她就那麽信任顔堯舜嗎?她根本不了解顔堯舜,也不了解章傲蕾,章傲蕾是死了,章傲然卻活着。
顔子翌想提醒她,多留一個心眼,他不想她再受情傷,可轉眼一想,隻有讓她被顔堯舜傷得體無完膚,她才會對顔堯舜死心,而他才有機會。
這了一個機會,讓她傷徹心扉,雖有些不忍,卻也沒辦法,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可以避免她受情傷,他肯定會義不容辭的選擇那個辦法,可惜沒有,情傷最傷人,傷心傷身。
“學長。”倪樂卉見顔子翌端着托盤起身,叫住他。
“還有事嗎?”顔子翌問道,看着倪樂卉的眼神裏有些愧疚,明知她會被顔堯舜傷到,他卻自私的選擇沉默,任由這種事情發生而不提醒她防範。
“學長,你也不小了,我表哥都跟丹彤結婚了,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倪樂卉問道。
她在關心他的終身大事,雖然有些苦澀,至少也是關心,顔子翌打心底高興。
“你表哥跟丹彤的婚事,可是我一手策劃。”顔子翌說道,他不是在邀功,他隻是在提醒她,如果不是他,溫智帆不可能娶丹彤爲妻,丹彤也不可能嫁給溫智帆。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她怎麽給忘了呢?抓了抓頭,在顔子翌面前提表哥跟丹彤的婚事,是有些不合适。
“學長,我有一個同事,很不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撮合你們在一起。”倪樂卉說道。
顔子翌沉默,她就這麽急着擺脫他嗎?如果他拒絕,他想要見她一面,還要找理由,如果他點頭同意,以此爲由,他可以順理成章來找她,還不用再找理由,如果他跟她的同事交往,他可以以找她同時爲由去醫院看她。
“确定是你的同事,而不是朋友或是同學?”顔子翌問道。
見顔子翌有興趣的樣子,倪樂卉來了興緻,說道:“當然是同事,我們在一個醫院上班,她也是婦産科醫生,醫術不在我之下。”
“真的假的?”顔子翌問道,說道:“醫術不在你之下,那該多利害?”
“你是我學長,顔堯舜又是你大哥,我怎麽可能騙你。”倪樂卉說道。
“叫什麽?”顔子翌問道,心裏酸酸的,難道想要她陪他聊天,隻有這個辦法嗎?
“畢亦瑤。”倪樂卉說道,她也是一時興起想要把畢亦瑤介紹給顔子翌,畢亦瑤現在還單身,顔子翌也是單身,他們若是能走到一起,是一件好事。
“畢亦瑤。”顔子翌喃喃念着,毫不吝啬的誇贊。“名字很好聽。”
“不僅名字好聽,人長得很不錯,保證你見到她會喜歡。”倪樂卉第一次當媒人,在顔子翌面前,她将畢亦瑤吹是天花亂墜。
“我好像有點興趣了。”顔子翌故意說道,除了她,他對其他女人都沒興趣,如果有興趣,他會等到現在還沒娶妻生子嗎?
她難道真不明白嗎?他愛的人是她,想娶的人也是她,她卻給他介紹别的女人,而他也沒有拒絕,隻爲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去醫院見她。
“真的嗎?”倪樂卉問道,她以爲自己還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被她說服了,是她的口才好,還是他也有結束單身的心思呢?
“什麽時候約出來我們見見?”顔子翌問道。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倪樂卉反問道,她能說服顔子翌,就能說服畢亦瑤。
“随時。”顔子翌吐出兩個字。
“好,我先跟畢醫生勾通勾通,見面時間就由我決定,然後我再通知你在哪兒見面。”倪樂卉說道。
“好。”顔子翌同意,他能不同意嗎?
“一言爲定。”倪樂卉笑得合不攏嘴,隻要解決了顔子翌的個人問題,顔堯舜就不會亂吃醋了,倪樂卉相信,顔子翌跟畢亦瑤一定會對上眼,她有這個信心。
“好,一言爲定。”顔子翌看着倪樂卉伸出來的手,與她握了握,沒有人比他更無奈了。
顔子翌端着托盤出門,卸下了微笑,神情盡是無奈。
頭痛欲裂,顔子悠悠悠醒來,緩緩睜開雙眼,漫不經心的輕輕轉動眸光,卻赫然看見自己的床邊站着一個人。
顔子悠驚了一下,反射性的猛坐起來,看着面帶慈祥微笑的孫夫人。“你是誰?”
“我是孫煜的母親。”孫夫人自我介紹道。
孫煜的母親,顔子悠瞪大雙眸,該死的孫煜,居然把她帶回了孫夫,她不是跟他說得很清楚嗎?找個酒店就行了,帶她回孫家是什麽意思?
“你這孩子,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女孩子少喝點酒對身體好。”孫夫人輕輕坐在床邊,看着顔子悠溫柔的緩緩說道。
孫夫人的話,提醒着顔子悠昨晚發生的事,腦子裏浮現出馬總猥瑣的樣子,顔子悠猛的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趕緊回神,略顯勉強的笑了笑,問道:“伯母,孫煜呢?”
“你要見煜兒嗎?我去叫他上來。”孫夫人說完欲起身。
“伯母,不用了。”顔子悠阻止孫夫人,揭開被子,看到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顔子悠臉色一變。
“别擔心,昨晚你沒出什麽事,你昨晚喝酒了,又吐了一身,煜兒幫你洗了個澡,幫你把衣服換了。”孫夫人說道,特意将“煜兒”兩個字加重音,提醒着顔子悠,幫她洗澡,換衣服都是孫煜幫她做的。
想到孫煜幫她做的事,顔子悠臉頰瞬間紅了起來,問道:“孫家沒傭人嗎?”
不指望孫夫人幫她,至少叫一個傭人,不需要孫煜親自幫她。
“都這麽晚了,煜兒不忍心叫醒傭人。”孫夫人解釋道。
顔子悠默了,事情都發生了,她追究也沒什麽意思,問道:“伯母,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顔子悠掀開被子,雙腳碰到地闆,一陣暈眩,差點沒站住,幾個跄踉,扶着床邊她才站穩。
“子悠,看你這個樣子,我真不放心。”孫夫人說道,她把顔子悠當兒媳婦看待,對顔子悠的關心自然是真的,孫氏還指望着顔子悠,她當然要真心對顔子悠好。
“我沒事。”顔子悠也執着,她要離開,誰也留不住她。
孫夫人見阻止不了她,又不敢強行阻止她,隻能跟着顔子悠來到大門口,叫司機送顔子悠回顔家,等車子遠去,孫夫人轉身,擡頭望着二樓的陽台上,孫煜就站在陽台上。
孫夫人來到二樓的陽台上,孫煜見狀,扶着孫夫人在一邊的藤椅上坐下,孫夫人質問道:“爲什麽不阻止她?”
“我爲什麽要阻止她?”孫煜反問道,顔子悠要離開,他就等她離開,他深知發生了這件事後,顔子悠不會直接回顔家,而是去鍾少,她要去找鍾少,昨晚她是喝醉了,一個早晨的時候,足夠讓她想清楚,以他對顔子悠的了解,等顔子悠想明白後,她肯定會去找鍾少問個明白。
合同沒簽,又得罪了馬總,鍾少會放過顔子悠嗎?
等顔子悠跟鍾少相互殘殺,他才能坐收漁人之利,經過此事後,顔子悠不會這麽信任鍾少了,鍾少也不會在顔子悠面前繼續忍了。
遊手好閑的纨绔子弟,突然想要接手家族事業,豈是那麽容易的事,鍾少想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依靠父母這麽多年,突然想要獨立,哪有那麽容易。
“煜兒,她現在正是需要人關心的時候,你若是趁勝追擊,一定能手到擒來。”孫夫人說道,多好的機會,煜兒偏偏放過了。
“媽,有時候退一步,達到的效果更理想。”孫煜說道,以退爲進,遠比趁勝追擊更有用。
“煜兒,媽相信你,你一定有更好的辦法,媽隻是想提醒你,女人在脆弱的時候,是需要人關心。”孫夫人提醒道,她畢竟是個女人,更容易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想問題。
“媽,你放心,我有分寸。”孫煜蹲在孫夫人面前,握住孫夫人的手,保證道:“媽,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你一直都是媽的驕傲。”孫夫人說道,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丢下他們母子倆,孫夫人想不通,那個女人有什麽好,讓他甯願放棄孫氏,也要跟那個女人離開。
丈夫跟别的女人跑了,有一段時間,她差點一蹶不振了,受到了打擊,如果不是兒子,她估計都尋了短劍,丈夫不跟她離婚,讓她挂着孫夫人的頭銜,卻帶着别的女人一走了之,對外宣稱死了,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你能想得通嗎?
幸虧她有兒子,如果不是這個兒子,她不可能重新振作起來,丈夫靠不住,她隻能依靠兒子,兒子是她的驕傲,她要證明給那個男人看,沒有他,他們母子隻會過得更好。
“媽,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孫煜說道。
“什麽事?”孫夫人挑了挑眉,能讓兒子跟她商量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
“媽,我跟顔子悠結婚後,我們搬出去住。”孫煜說道。
“什麽?”孫夫人有些激動了,看着孫煜,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的意思是,你們婚後不和我住在一起?爲什麽?”
兒子結婚後,不與她住在一起,她接受不了,她把婉兒都送走了,就是給他們一個安甯的家,他居然告訴她,婚後不與她住在一起。
“媽,你冷靜點。”孫煜歎息着,他深知媽會激動,會接受不了,隻是沒想到媽會這麽激動。“媽,我向你保證,這隻是暫時的,等時間久了,我跟她就搬回來陪你一起住。”
“什麽叫這隻是暫時的?煜兒,你老實告訴我,這是顔子悠的意思嗎?”孫夫人問道,暫時的她也接受不了,她可以允許兒子一兩天不回家,卻不能允許兒子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這麽大一個家,就她一個人住,空空的,住着也不自在。
“媽,你誤會她了。”孫煜說道,顔子悠都沒答應嫁給他,怎麽可能是顔子悠的意思,自古婆媳矛盾最難處,不住一起,婆媳矛盾就不會激化,孫煜不想成爲夾心餅幹。
“煜兒,不管什麽願意,我是不會同意你們搬出去住。”孫夫人态度很生硬,如果兒子結婚後,就不住在家裏了,她說什麽也不會同意,她生的是兒子,可是不女兒,如果是女兒,嫁去婆家不住在娘家,她可以理由,她的是兒子,娶個兒媳婦回來,就要住在家裏,爲什麽要搬出去住,家裏又不是住不了。
“媽,你别激動,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孫煜看着孫夫人态度生硬的樣子,他決定的事不會改變,反正他有時間,孫夫人今天不接受,明天他再說,直到孫夫人接受爲止。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孫夫人起身,不給孫煜再說話的機會,孫煜怕她走得太急摔倒,起身要扶她,孫夫人卻拒絕了。“我還沒老到走不動,我不需要你攙扶。”
“媽,你走慢點,當心腳下。”孫煜提醒道,看着孫夫人跄踉的腳步,生怕她一個不注意摔倒了。
顔子悠坐在車裏,真叫司機直接去鍾少,她要去找鍾少。
孫煜有交待,司機送顔子悠在鍾少門口,并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等着顔子悠,好似他是顔子悠的專屬司機。
顔子悠按門鈴,這個時間,鍾夫人跟鍾老爺都不在家,隻有保姆在。
“你找誰?”保姆沒給顔子悠開門,鐵門隔着兩人。
“你是誰?”顔子悠來過鍾家,卻沒見過她,鍾家換保姆的速度真是很快。
“我是這個家的保姆。”保姆說道。
“鍾少在家嗎?”顔子悠直接問道,她給鍾少打電話,鍾少不接,她知道鍾少生氣了,她破壞了鍾少的計劃,她把鍾少的信心給毀了,她深知那份合同對鍾少來說有多重要,這是可以證明鍾少能力的合同,卻因爲她,把鍾少的計劃給毀了,說不愧疚,那是假的。
明明都說服了自己,最壞的打算也有,關鍵時刻,她還是無法忍受,跟馬總翻臉了。
“少爺不在家。”保姆說道,随即又問道:“你找少爺有事嗎?”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顔子悠問道,她真是沒辦法了,鍾少不接她的電話,她才知道,她根本找不到鍾少,否則,她也不會來鍾家。
“小姐,我隻是一個保姆,少爺的行蹤怎麽可能讓我知道。”保姆說道。
顔子悠也不問了,這個保姆也沒讓她進去的意思,如果在門口守株待兔,如果鍾少不回來,回來的是他的父母,對她肯定又是一番羞辱。
她有她的驕傲,面對鍾少父母的羞辱,她肯定是忍不了,她不想跟鍾少的父母吵架,不想讓鍾少爲難。
顔子悠轉身,見車還沒開走,顔子悠回到車上,她先回顔家再說。
剛到顔家,顔子悠還沒下車,手機響起,是鍾少打來的,顔子悠接起。“鍾少,你在哪兒?怎麽不接我電話?”
“我在公司被我爸罵得狗血淋頭,我敢接你電話嗎?”鍾少反問道。
聽到鍾少被他爸罵得狗血淋頭,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澆滅了,顔子悠一個勁的道歉。“鍾少,對不起,我知道連累你了,别生我氣好不好?我們見過面,我有話要對你說。”
鍾少說了一個地址,顔子悠樂壞了,叫司機送她去。
顔子悠到的時候,鍾少還沒到,她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鍾少才姗姗來遲。
“鍾少,這裏。”顔子悠看到鍾少的身影,站起朝他招了招手。
“你是怎麽回事?”鍾少來到顔子悠面前,怒不可遏的瞪着她。“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鍾少,你不知道,馬總不是人。”顔子悠委屈得落淚,鍾少是她的未婚夫,是她愛的男人,她遇到這種事,他不僅不安慰她,反而還兇她,越想越覺得委屈。
尤其是想到這事還是鍾少安排的,顔子悠就更傷心了,想到孫煜的話,顔子悠開始懷疑了,鍾少真愛她嗎?如果真愛她,爲什麽要讓她做這種事?
“廢話,他若是人,我會讓你去嗎?”鍾少脫口而出。
“鍾少。”顔子悠錯愕的望着鍾少,懷疑自己聽錯了。
鍾少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若是以前,他會解釋,現在他連解釋的心思都沒了,催促道:“我忙着,有什麽事快說。”
“鍾少,你愛我嗎?”顔子悠突然問道,以前她不懷疑,即使是她被杜絕帶走,被關了兩個月,鍾家放棄了她,對她見死不救,最後還是媽想方設法救出了她,媽告訴在她面前數落鍾少的惡行,她都不相信鍾少會這麽對她,幫鍾少找理由,他一定是有苦衷,他并非不想救她,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出來後,她去找鍾少,跟鍾少繼續交往,隻是,她也感覺到了,這次鍾少對她的态度完全變了。
“在這件事之前,愛你的心不變,經過此事後,我不确定了。”鍾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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