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小姨的話就是權威,任何廢話都是真理,你表哥我愛莫能助。”溫智帆低聲在倪樂意耳邊說道。
“表哥,你怎麽能這樣?”倪樂意瞪着溫智帆,還想着表哥爲她評理,沒想到表哥這麽現實,碰到這種問題,他完全倒戈。
“行了,你表哥才從手術室下來,你讓他休息一會兒。”左易楚說道。
“表哥,你沒吃中午飯吧?這是我親手下廚給你做的菜,快嘗嘗。”倪樂意提起保溫桶,獻寶似的在溫智帆面前晃動。
“是你親手下廚做的?”溫智帆沒接,看着倪樂意問道,見倪樂意點頭,溫智帆立刻慎之又慎,問道:“小姨呢?”
“在這裏。”左易楚指了指一邊放着的保溫桶。
“這是我姐的,表哥,我幫你打開。”倪樂意說道,溫智帆按住倪樂意的手。
“樂卉沒來醫院,還是給我吃。”溫智帆說道,小姨的廚技是公認的,樂意的廚技溫智帆不敢嘗試,這丫頭會不會做飯都不知道,萬一吃出問題了,他若是倒下了,醫院就隻有畢醫生了。
“樂卉今天不上班嗎?”左易楚問道,不上班不來溫家看她,左易楚很有意見。
“不是今天不上班,也不是不上班,醫院給了重要任務給樂卉完成,這一個月樂卉都不會來醫院,她要努力完成醫院給她的重任。”溫智帆說道,推開顔樂意,去拿左易楚面前的保溫桶。
“什麽重任?”左易楚問道。
“小姨,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溫智帆搖頭說道。
溫智帆不說,左易楚也不勉強。
倪樂意見溫智帆不吃她做的飯菜,很是有意見,她自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不輸給老媽,卻偏偏沒有人敢嘗試一下。
“表哥,你這樣我很傷心。”倪樂意嘟着嘴看着溫智帆。
“樂意,我不能爲了不讓你傷心就傷自己的胃。”溫智帆說道,味着小姨做的飯菜都香。“小姨,謝謝你來醫院給我送飯。”
雖然小姨是來給樂卉送,樂卉不在醫院的事,他并沒給小姨說,這兩天他都沒回溫家,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怕小姨看到他嘴角的傷。
“表哥。”倪樂意踩了踩腳,這話更傷人,她的一片苦心,就這麽被溫智帆給浪費了。
“跟小姨客氣什麽,以後我天天給你做好了送來。”左易楚說道,她喜歡做菜,看到他們吃光她做的菜,她打心底高興,很有成就感。
“小姨,不用這麽辛苦。”溫智帆說道。
“沒事,反正我也沒事可做,你不讓我做點什麽,我還真不習慣。”左易楚說道。
“那我就不跟小姨客氣了,還是小姨好,老太太就沒這麽對過我。”溫智帆忍不住抱怨道。
“大姐忙。”左易楚說道,大姐要管理一家這麽大的公司,就算想給智帆做飯,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也心痛她忙,所以才沒這麽要求她。”溫智帆說道。
溫智帆是真的餓了,把左易夢做的飯菜吃光光,倪樂意的卻沒動,見溫智帆吃光了,倪樂意上去獻殷勤。“表哥,你吃飽了嗎?如果沒吃飽,我這裏還有。”
“多謝表妹,我不是沒吃飽,而是吃得太撐了,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溫智帆笑看着倪樂意,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表妹的心意,表哥心領了,不過,表妹不用麻煩了。”
“溫智帆,你真是太過分了。”倪樂意提着自己的保溫桶氣呼呼的走了,她就不該來給他送飯,她都下廚給他親自做飯,他居然不領情,嘗都不嘗一下。
“别管那個丫頭,人來瘋一個,叫她别多此一舉的做飯,她偏偏不聽,都跟她說了,她做的飯沒有人敢嘗試,她偏偏不聽,自信心滿滿。”左易楚說道。
“我了解。”溫智帆笑着說道。
左易楚收拾好保溫桶,溫智帆很忙,不想打擾他工作,提着保溫桶走出醫院。
左易楚站在醫院門口,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裏找尋着倪樂意的身影,并沒看到倪樂意的身影,左易楚挑了挑眉,喃喃念着。“奇怪,這丫頭跑哪兒去了?”
左易楚拿出手機,給倪樂意打電話,響了幾聲,有人接起,是溫智帆的聲音。
“小姨,樂意把手機放在我辦公桌上忘了拿。”溫智帆說道。
“這丫頭也真是的,真不知該怎麽說她,行了,不管她了,智帆,你好好工作,今天下班你要回家嗎?”左易楚問道,這兩天智帆都沒回家,如果不是顔丹彤有回家住,她還會多想,如果不是她了解智帆,她會懷疑智帆是不是不歡迎他們住在溫家。
“要。”溫智帆很肯定的說道,剛剛小姨已經見到他了,沒看出他嘴角的淤青,他可以回家了,他有家不敢回,這都是拜顔堯舜所賜,想想都覺得郁悶,顔堯舜揍了他一頓,他還要想方設法幫顔堯舜遮掩,這是什麽世道。
“我去買菜,給你做好吃的。”左易楚說道。
“謝謝小姨,有小姨就是好。”溫智帆很感動的說道。
“丹彤喜歡吃什麽?”左易楚問道。
“不清楚。”左易楚的問題真把溫智帆給難住了,他還真不知道顔丹彤喜歡吃什麽。
“你這孩子,丹彤可是你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喜歡吃什麽,你居然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人家老公的。”左易楚數落溫智帆,對顔丹彤,左易楚跟左易夢一樣,喜歡得不得了,她們本來就喜歡看顔丹彤演的電視跟電影,做夢都想顔丹彤成爲他們家的人,總算是實現了,溫智帆娶了顔丹彤,他們家唯一的男人,娶了他們喜歡的女人,這不是完美是什麽?
溫智帆隻笑不語,他跟顔丹彤的關系,根本不是小姨想的那樣。
“丹彤喜不喜歡吃辣?或者說,丹彤能吃辣嗎?”左易楚問道,轉眼一想,好像丹彤對辣椒過敏。“行了,我知道了,先就這樣,記得下班就回家。”
左易楚說完挂了電話,問溫智帆丹彤喜歡吃什麽,真是問錯人了,關于丹彤的事,估計她比智帆知道的都多。
倪樂意身上沒手機,她又找不到倪樂意,左易楚不準備找她了,她們來的時候是坐出租車,顔堯舜有給他們安排車,隻是她沒開,自己開車沒有坐出租車安全,這是t市,樂意又不是小孩子了,她不擔心樂意會不會出什麽事。
左易楚有些不放心倪樂卉,醫院派了什麽任務給樂卉,一個月都不用去醫院上班,不去醫院上班,樂卉會去哪兒?
左易楚又給倪樂卉打電話,響了幾聲,倪樂卉接起。“媽,有事嗎?”
“我是你媽,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左易楚沒好氣的說道,這丫頭說話真不順耳。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倪樂卉解釋道。
“你在哪兒?”左易楚問道,沒給倪樂卉回答的機會,又說道:“你可别告訴我你在醫院,我剛剛從你們醫院出來,智帆已經給我說了,這一個月你是不會來醫院上班。”
“媽,既然表哥都對你說了,你還問我做什麽?”倪樂卉擡手,揉搓着眉心,陪貝拉聊天,再多話都有說完的時候,倪樂卉有些無聊了,她甯願回醫院上班,至少她覺得充實,單純的陪貝拉,聽着貝拉給她講貝拉年輕時候的事,她并不覺得無聊,貝拉午睡了,她又不知道去哪兒,所以她就覺得無聊了。
“行了,你們工作上的事,我不多問,今晚回家吃飯。”左易楚說道。
“好。”倪樂卉同意。
“叫上你老公。”左易楚提醒道。
“媽,我知道。”倪樂卉說道,她去表哥家吃飯,敢獨自去吃嗎?如果她不帶上顔堯舜,事後顔堯舜肯定不會放過他,顔堯舜的手段可狠了,她可承受不了。
“先這樣,我去買菜,顔堯舜喜歡吃什麽?”左易楚問道。
“我喜歡吃的,他都喜歡。”倪樂卉說道,左易楚默了。
挂了電話,貝拉站在倪樂卉身後問道:“誰的電話?”
貝拉突然出聲,倪樂卉吓了一跳,轉頭看着站在她身後的貝拉,拍着胸脯指控道:“貝拉,你能不這樣嗎?你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嗎?”
“不知道。”貝拉很無辜的搖頭。
“你不是睡了嗎?”倪樂卉問道,想到剛剛自己接電話聲音不刻意壓小,摸了摸手背,問道:“我把你吵醒了?”
“算是,也不完全算是,上了年紀,本來就淺眠。”貝拉說道,來到倪樂卉身邊落坐,抓住倪樂卉的手,問道:“你家人回t市了?”
關于倪樂卉的事,貝拉叫人調查了一下,她想要倪樂卉當自己的兒媳婦,她就要知道倪樂卉的過去,她的兒媳婦,她一定要調查清楚。
“嗯。”倪樂卉點頭。
“你媽叫你回家吃飯?”貝拉又問道,見倪樂卉點頭,貝拉問道:“如果我說,我跟你一起回家吃飯,你媽應該會很歡迎我?”
“不一定。”倪樂卉故意說道,媽很喜歡客人,也喜歡熱鬧,如果她把貝拉帶去,媽肯定會很高興,可惜,她是不會帶貝拉去見媽的,貝拉這張嘴,如果對媽說點什麽,倪樂卉不敢想象後果。
“你們中國人不是很熱情待客嗎?”貝拉問道。
“除了我,我的家人全移民去巴黎,入鄉随俗,估計這個喜好已經淡了。”倪樂卉說道。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貝拉問道,别人想請她去家裏她都不去,她走到哪兒,哪兒就蓬荜生輝,樂卉居然不歡迎她去,真是太打擊她了。
“别爲難我。”倪樂卉說道。
貝拉愣住了,這怎麽叫爲難呢?
“下次吧。”倪樂卉妥協道。
“你說的?”貝拉也沒堅持,能讓倪樂卉說出下次,已經很不錯了。
“對,我說的。”倪樂卉點頭。
貝拉滿意的笑了,巴德在一邊很是無語。
“貝拉,明天我要請一天假。”倪樂卉說道,雙兒明天手術,她不可能不在手術外面等着,她答應過雙兒,她要陪着雙兒。
“爲什麽?”貝拉問道。
“我有事。”倪樂卉說道。
“什麽事?”貝拉繼續問,她要問清楚,才決定要不要準倪樂卉的假,這才多久,倪樂卉就要請假,貝拉很受打擊,回家吃飯她不帶上自己,現在又要請假,倪樂卉就這麽不願意陪她嗎?貝拉很受傷,想要陪她的人多的是,她不讓别人陪,隻要倪樂卉陪,倪樂卉卻不怎麽願意。
“我有一個小朋友,明天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倪樂卉并沒瞞着貝拉,她想要知道爲什麽,那麽就告訴她,反正這是事實。
“好。”貝拉并沒多問,聽到眼角膜移植手術,她立刻就答應了,也不問倪樂卉所說的那個小朋友是誰,能讓倪樂卉請假的人,一定對倪樂卉來說很重要,她可不想逼倪樂卉,她要給倪樂卉自由,讓倪樂卉覺得到溫暖,這才能讓倪樂卉對她有好感,她的計劃将又近一步。
“謝謝。”倪樂卉道謝,陪貝拉對她來說就是上班,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别跟我客氣。”貝拉說道,她可不希望倪樂卉對她這麽生疏。
倪樂卉笑了笑,并沒多語。
醫院附近的飯廳裏,倪樂意看着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問道:“你到底想給我看什麽?”
倪樂意的語氣不是很好,她本來很喜歡嚴昌拓,對于這個姐夫,她可是當親哥哥般,很贊同他跟姐結婚,隻是她沒想到,最後他出軌,跟姐離婚了。
“樂意,以前你對我可不是這樣的。”嚴昌拓笑着說道。
“以前你是鄰居大哥,後來又成了我姐夫,現在你什麽也不是了,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倪樂意說道,對于一個傷害過姐的人,倪樂意真沒好感,如果不是嚴昌拓說有東西給她看,關于姐的東西,她才不會跟他來這裏。
“樂意,你在怪我嗎?”嚴昌拓問道,給倪樂意倒了一杯水。
“我不該怪你嗎?”倪樂意反問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看到他跟姐相愛,她打心底感到高興,覺得姐跟嚴昌拓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佳偶,她甚至還幫他想要說服父母,可事實證明,父母是對的,她是錯的。
嚴昌拓辜負了她對他的信任,傷害了她的姐,她能原諒他嗎?不能,但是,她也感激他,如果不是嚴昌拓的無情,如果不是嚴昌拓跟姐離婚,姐也不可能認識到現在這個姐夫,對現在這個姐夫,她雖然不了解,也不像嚴昌拓這般知根知底,但是,她看得出來,現在這個姐夫是真的愛姐。
“樂意,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的信任,但是,樂意,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假如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絕對不會再犯錯。”嚴昌拓很認真的說道,跟倪樂卉離婚,是他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當初,他真是鬼迷心竅,才被俞海蓮給誘惑了,現在想想,俞海蓮根本不如樂卉,他怎麽就被俞海蓮迷惑了呢?爲了俞海蓮,鬼使神差的跟樂卉離婚。
離婚後,娶了俞海蓮,媽跟俞海蓮之間的戰争也開始了,并不比媽跟倪樂卉之間的戰争弱,甚至更強盛了,倪樂卉會讓着媽,俞海蓮卻是得理不饒人。
他更累了,比跟倪樂卉在一起的時候,更累了。
倪樂卉卻嫁給了顔堯舜,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更幸福,這讓嚴昌拓很挫敗,如果倪樂卉過得并不好,隻要他承認錯誤,倪樂卉就會回到他的身邊,可現在倪樂卉過得好,他想要跟倪樂卉複婚,倪樂卉卻堅決不與他複婚。
什麽她可以再婚,卻絕不複婚,倪樂卉是做到了,可是他并沒當真,直到倪樂卉一次兩次的拒絕他,他才漸漸意識到,想要跟倪樂卉複婚,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以前有嚴氏,倪樂卉都不與他複婚,現在沒了嚴氏,倪樂卉更不會與他複婚了。
“不可能,你不會再有機會了,我姐跟我現在的姐夫很相愛,他們很幸福,我希望你别自讨沒趣了。”倪樂意說道,不是什麽錯都能知錯就改,然後就被原諒了,有些錯,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原則上的錯,想要原諒也無力。
“樂意,你了解顔堯舜嗎?”嚴昌拓問道。
“不了解,那又如何?我對你了解吧!可結果如何?并非知根知底的婚姻都能得到幸福,我是不了解現在這個姐夫,但是,我深信,我現在這個姐夫會給我姐幸福,至少,我姐跟現在這個姐夫在一起,不會存在有婆媳矛盾。”倪樂意說道。
聞言,嚴昌拓笑了,笑得瘋狂而諷刺。
“你笑什麽?”倪樂意挑眉,她可不覺得自己有說錯話,夏青是怎麽對姐的,她可是很清楚,如果不是姐執着不願意跟嚴昌拓離婚,如果不是姐爲了嚴昌拓跟爸媽反目,在巴黎得知姐受了委屈,被夏青欺負,他們一家早就殺回t市給姐讨公道了。
爸媽并沒放棄姐,爸媽冷眼旁觀,是想讓姐明白,她當初一無反顧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對待,爸媽想讓姐知道,嚴家隻能當朋友,不适合當親人。
“樂意,你也長大了,怎麽還像小時候這般無知呢?真如你所說嗎?樂意,你錯了,顔家是什麽樣的家庭,不用我多說,你應該很明白,顔家很複雜,甚至有人說,一入顔家深四海,顔堯舜現在對你姐很好,爲了你姐,可以與顔家人爲敵,可以後呢?現在顔堯舜愛你姐,有一天他不愛你姐了,他還能如此嗎?樂意,你該不會真相信顔堯舜會一心一意的你姐嗎?你不了解顔堯舜,顔堯舜有些事,根本見不得光,你也肯定,以顔堯舜的身份,他會隻要你姐一個女人嗎?你敢說顔堯舜在外面就沒有女人嗎?以我對你姐的了解,一次不終,百次不用,她現在還沒發現,一旦她發現顔堯舜在外面有女人,你覺得她會容忍嗎?不會,她隻會跟顔堯舜離婚,你的姐的脾氣太倔強了,真離婚了,隻怕也隻能淨身出戶。”嚴昌拓說道。
倪樂意挑眉,瞪了一眼嚴昌拓,并沒被嚴昌拓挑撥離間,她相信姐,也相信姐的選擇,姐會嫁給顔堯舜,肯定是有姐的理由,如果顔堯舜不值得她托付終身的話,姐是不會嫁給顔堯舜,所以,無論嚴昌拓說什麽,她都不會被嚴昌拓說服。
“這是我姐的事,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姐也不怕,她跟你離婚,也是淨身出戶,若真跟顔堯舜離婚,再淨身出戶一次也沒關系,我姐不會一無所有,我姐有我,有爸媽,有涵……”倪樂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立刻住嘴了。
“涵什麽?”嚴昌拓問道。
“有大姨,有表哥,有很多很多人。”倪樂意強裝鎮定,不想讓嚴昌拓看到她的心虛。
“樂意,你知道女人最怕的是什麽嗎?”嚴昌拓突然又問道。
“最怕嫁錯郎。”倪樂意看着嚴昌拓冷嘲熱諷的說道,她不明白,嚴昌拓爲什麽找上她,是笃定她打不過他嗎?她會傻到跟他動手嗎?
嚴昌拓敢出現在媽面前,媽肯定會把嚴昌拓打得滿地找牙。
“這不是最可怕的,嫁錯郎,離婚就是,女人最怕的是時間,尤其是年過三十的女人,一天比一天老,現在的女人,幾乎都輸給了時間,保養得再好,年齡是無法騙人的。”嚴昌拓說道。
“我姐沒三十。”倪樂意說道,
“現在是沒三十,可時間不會爲你姐停留,總有一天,你姐三十,甚至是四十,或是五十,人老珠黃的時候,若是離婚,你覺得她不會受到打擊,不會一蹶不振?”嚴昌拓咄咄逼人的問道,女人的弱點,他可是很清楚,男人越老越成熟,越有魅力,可女人不一樣,越老越掉價。
“不管我姐多少歲,這跟你都沒關系。”倪樂意起身,不想跟嚴昌拓繼續聊天,她要去找媽,媽沒找到她,肯定會擔心她。
“樂意。”嚴昌拓抓住倪樂意的手腕,不讓倪樂意離開。
“嚴昌拓,放手,不然我報警了。”倪樂意威脅道。
“樂意,聽我把話說完。”嚴昌拓說道,直到倪樂意妥協坐了一下,嚴昌拓松了口氣,在他面前,倪樂意還是會妥協,深吸一口氣,說道:“樂意,你姐不愛顔堯舜,即便顔堯舜有身份有地位,也很有錢,但是你不能否認一點,你姐不是貪圖享受的女人,她嫁給顔堯舜,絕對不是看中顔堯舜的錢,她跟顔堯舜是閃婚。”
“那又如何?不是所有的閃婚都會閃離,閃婚還有真愛。”倪樂意說道,倪樂卉跟顔堯舜是不是閃婚,她是不知道,姐都沒告訴他們,姐再婚的事,但是,姐會嫁給顔堯舜,一定有顔堯舜的過人之處,否則,姐嫁誰不好,爲什麽偏偏嫁給顔堯舜呢?
“樂意,你覺得你姐真幸福嗎?”嚴昌拓問道。
“當然。”倪樂意很肯定的說道。
“你看看這個。”嚴昌拓從身上拿出一疊照片,倪樂意接過,看着照片上的兩個人,倪樂意愣住了,拿起照片想要看清楚,照片中嚴昌拓正深情的看着倪樂卉,大手在撫摸着倪樂卉的臉,倪樂卉低着頭,任由嚴昌拓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頰,雖然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她一定很享受。
倪樂意腦海裏浮出照片上的情景,猛的搖頭,不會的,姐是絕對不會背叛姐夫。
“别懷疑,這照片并不是合成的。”嚴昌拓說道,眼中滿是算計,對倪樂卉,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他會不擇手段把倪樂卉從顔堯舜手中搶回來,反正現在他一無所有了,他什麽都不怕。
倪樂意沉默,她心裏清楚,當初姐跟嚴昌拓有多相愛,面對這些照片,倪樂意既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嚴昌拓。
“時間是昨天,地點是我們讀過的那所高中。”嚴昌拓還嫌效果不夠,繼續說道:“從照片中,我相信你能看出來,我并沒逼她,如果她跟顔堯舜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幸福,她爲什麽還要來找我這個前夫?還帶我去我們上過的那所高中附近的咖啡廳喝咖啡,樂意,這說明什麽,我想應該不用我解釋?如果她真跟顔堯舜過得幸福,她就該忘掉我這個前夫的存在,而不是跟我這個前夫去回憶高中時的最美時光,她還約我們改天去她讀過的那所大學。”
倪樂意想開口,喉嚨不知被什麽東西給堵住,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在心底,她是相信姐的,姐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姐夫的事,可是,她也相信,姐是愛嚴昌拓的,當初爲了嚴昌拓,她可以與父母決裂,不跟他們一起移民去巴黎,爲了嚴昌拓,她甯願承受夏青的欺負,從來不向他們抱怨一個字。
如果不是深愛嚴昌拓,姐絕對不會這麽委曲求全,可姐跟嚴昌拓離婚了,是嚴昌拓對不起姐,姐才跟嚴昌拓離婚的,現在跟顔堯舜離婚了,無論什麽條件,顔堯舜都比嚴昌拓好一千倍,一萬倍,姐沒道理會這對做。
“不敢相信嗎?”嚴昌拓問道,随即又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實證明,我們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她并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幸福,顔堯舜并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麽愛她,顔家,顔堯舜現在能一手遮天,可是顔英邦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齊宛海畢竟是他的後媽,還有齊宛海生的三個孩子,顔家有多複雜,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否則,樂卉也不會找我抱怨。”
倪樂意将照片撕掉,嚴昌拓并沒阻止她,說道:“這些照片你撕掉了,底片還在我手中,你想看多少,我可能洗多少出來給你看,這是最含蓄的,還有更暧昧,甚至是我們……”
“住嘴。”倪樂意不想聽嚴昌拓說下去,打斷嚴昌拓的話,揚起小臉蛋兒,說道:“這能證明什麽?什麽也證明不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我隻相信我姐的話。”
“哪怕她是在騙你,你也相信她,而不相信我所說的實情嗎?”嚴昌拓問道。
“嚴昌拓,你到底想幹什麽?”倪樂意質問道。
“我的目的很單純,如果倪樂卉跟顔堯舜在一起,真過得幸福,那麽我隻會遠遠地看着她,真心祝她幸福,可是她不幸福,她若是幸福,她就不會向我抱怨那麽多,這些照片并非我刻意拍下來的,而是雖人拍的,我隻是無意中發現,才從那個手人買走了所有底片。”嚴昌拓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他會找上倪樂意,笃定倪樂意不敢去找倪樂卉證實,如果是左易楚,肯定會找倪樂卉,他了解倪樂卉,小丫頭整天胡思亂想,前怕狼,後怕虎,她隻會自己糾結,也沒勇氣去找人證實,否則,他也不會找上倪樂意,這是他的第一步,看倪樂意的樣子,很成功的第一步,接下來他要施展第二步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倪樂意看着嚴昌拓。
“我的話你相不相信,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你能否決嗎?不能,因爲這些都是真的。”嚴昌拓說道。
倪樂意深吸一口氣,她的确是否決不了,這些照片沒有經過處理,也不是合成的,咬了咬牙,問道:“你想給我看的就是這些嗎?”
“還不夠嗎?”嚴昌拓問道,一副你要是覺得不夠,他還有更多的樣子。
“下一個人你會給誰看?”倪樂意問看,看嚴昌拓這樣子,她幾乎已經猜到是誰了。
“你已經猜到了。”嚴昌拓笑着說道。
“嚴昌拓,你是想毀了我姐嗎?”倪樂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看到這些照片都這麽激動,不敢想象姐夫若是看到這些照片,姐夫會不會誤會姐背叛他了。
“樂意,你錯了,我最愛的人是你姐,我怎麽能毀了她呢?我隻想讓她面對自己的真感情,婚姻是需要兩人相愛才能經營走,若是一方不愛,婚姻想要繼續走下去,真的很難,我不想樂卉委曲求全,當年她爲了我,她委曲求全一次,這次我不希望她重蹈覆轍。”嚴昌拓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看到他這個樣子,倪樂意狠不得撕碎他的臉。
“嚴昌拓,我懂了,你想我姐跟顔堯舜離婚,你想破壞她現在的婚姻。”倪樂意吼道,越來越讨厭嚴昌拓了,這個男人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用這種手段,太過分了。
“如果他們真相愛,區區幾張照片就毀了他們的婚姻,這是相愛嗎?這樣的婚姻早毀早好,這對樂卉是最好的選擇。”嚴昌拓淡淡地說道。
“你做夢,我姐是不會離婚的,絕對不會,你的計謀是絕對不會成功。”倪樂意吼道。
“成不成功不是你說了算。”嚴昌拓笑道。
“也不是你說了算。”倪樂意冷冷的瞪着嚴昌拓,如果眼神能殺死一個人,嚴昌拓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嚴昌拓隻笑不語,是不是他說了算。
“嚴昌拓,你就這麽不待見我姐比你過得好嗎?”倪樂意問道。
“我愛她,隻要她過得好,我會放手,可是她過得并不好。”嚴昌拓低着頭說道,一副癡情漢的樣子。
“你口口聲聲說我姐過得不好,你哪兒來的自信認爲我姐過得不好?”倪樂意質問道。
“如果她過得好,她就不會向我這個前夫哭訴,如果她過得好,她就不會讓我帶她離開,顔堯舜對她好,隻是表面的,關起門來,顔堯舜是怎麽對她的,除了她以外,沒人知道,如果她不說,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知不知道顔堯舜有多變态,有些話我都說不出口。”嚴昌拓義憤填膺的說道。
嚴昌拓表情太真實,真實的讓倪樂意都看不出真假,好似顔堯舜對倪樂卉真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般。
嚴昌拓又說道:“有些話,樂卉不好意思跟你們說,她隻能找上我這個前夫。”
“我跟我姐的關系很好,我姐有什麽事都會跟我說,我姐并沒說姐夫對她不好。”倪樂意說道,她堅信顔堯舜對姐很好,不像是嚴昌拓說的那麽。
“她結婚的事,有告訴過你嗎?”嚴昌拓問道,倪樂意沉默,如果不是姐夫找上他們,他們還真不知道,還被蒙在鼓裏,大姨跟表哥知道,可是大姨跟表哥也沒對他們說過。“樂意,爲了你姐,我想救她脫離苦海,可是我也清楚,顔堯舜的勢力太強大了,我根本無法與他抗衡,我需要你幫助。”
倪樂意望着嚴昌拓,欲言又止。
“樂意,樂卉是你唯一的姐姐,她都向我求救了,可我的能力有限,我希望你幫助。”嚴昌拓趁熱打鐵。
“我找我姐去。”倪樂意說道,起身朝飯店門口跑去。
嚴昌拓沒動,看着倪樂意匆匆跑走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内,嚴昌拓端起茶杯,優雅的泯了一口,剛剛說了那麽多,他都口幹舌燥了。
“你就這麽放心她離開?你就不怕她真去找倪樂卉對質?”章傲然走了過來,她剛剛就坐在離他們不遠那桌,他們的談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會。”嚴昌拓笃定的說道。
“看她剛剛那麽激動,你怎麽就笃定她不會呢?”章傲然問道,這次她是勢在必得,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她的決定,姐夫是她的,憑什麽被倪樂卉給搶走了,她不甘心,輸給姐,她無話可說,誰叫姐夫喜歡的是姐,而非她呢?
姐死了,姐夫就該是她的,卻被倪樂卉給搶走了,她若是不搶回來,她就對不起自己,對不起死去的姐,對不起兩個孩子。
“我了解她,我說她不會,她就不會。”嚴昌拓說道。
“嚴昌拓,容我提個醒,倪樂意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小丫頭,你們分開了那麽久,倪樂意也長大了,你也能這麽了解她嗎?我們的計劃,容不得一點差錯,我可不想因爲你信任了一個黃毛丫頭,破壞了我的計劃。”章傲然說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嚴昌拓放下茶杯,自信滿滿的說道。
“嚴昌拓,你知道我爲什麽會找你合作?”章傲然問道。
“因爲我是倪樂卉的前夫。”嚴昌拓說道,他豈會不知道這個女人找他合作的理由,他慶幸她找他合作,這樣他才有機會。
他的目的是倪樂卉,而她的目的是顔堯舜,他們若是不合作,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如果讓嚴昌拓知道,章傲然不僅隻利用了他,還利用了齊宛海,嚴昌拓肯定會殺了章傲然。
人都是自私的,章傲然更是小心謹慎,嚴昌拓若是失敗了,她還有齊宛海。
她這次是鐵了心,不可能隻找嚴昌拓合作,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後,她得到了顔堯舜,嚴昌拓能不能從顔子翌手中搶走倪樂卉,就要看嚴昌拓的本事,她是絕對不會出手幫忙。
“不僅僅如此。”章傲然說道,這隻是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