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堯舜覺得,自己沒對,是對的。
可倪樂卉不能理解,她心裏還是在過意不過。
“我們去哪兒?”顔堯舜問道。
“淩晨1點,我還能去哪兒?”倪樂卉在鬧情緒,沒好氣的反問道。
“要不我們繼續……”
“做夢。”倪樂卉瞪着顔堯舜,打斷他的話。
“我還沒說出來,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麽嗎?”顔堯舜玩味的問道。
“這裏怎麽辦?”倪樂卉指着床問道,上面有他們瘋狂過後留下的證據。
“明天會有人進來收拾。”顔堯舜說道,倪樂卉嘴角抽了抽,他說得也太輕松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來過,如果讓人進來收拾,看到這些證據,估計又要被傳開了,下次她還有臉再來嗎?估計隻要看到她來找顔堯舜,他們就會想到她來找顔堯舜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算了,還是她自己處理掉。
“你幹什麽?”顔堯舜拉住她拉床單的手。
“我不想丢臉。”倪樂卉說道。
“我們是夫妻,做這種事很正常,有什麽好丢臉的。”顔堯舜挑了挑眉,倪樂卉瞪着他,顔堯舜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我請的清掃阿姨都有職業道德,尤其是在總裁辦公室工作的阿姨,我向你保證,她在這裏面看到了什麽,絕對不會出去到處亂說。”
“嘴長在别人臉上,又不是長在你臉上,你怎麽可能知道她會不會出去亂說?”倪樂卉說道,所有人都有言論自由,他縱使有通天本領,也阻止不了别人說什麽。
“隻要她還要繼續在這裏工作,她就不會。”顔堯舜很笃定的說道。
倪樂卉撫摸着下巴,吊着眼看着顔堯舜,在她這種眼神下顔堯舜有些後悔自己說了什麽,倪樂卉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實交待,這種事是不是經常發生,反正也沒人敢說出去。”
“我保證,你想太多了。”顔堯舜保證道。
“是我想太多了,還是你想要殺人滅口?”倪樂卉并沒放開他,他能帶她來這裏做這種事,自然會帶章傲蕾來,在感情上她雖然沒的潔癖,但是她也要絕對的忠誠,章傲蕾是他的前妻,她吃誰的醋也不能吃章傲蕾的醋,她若是沒事吃章傲蕾的醋,那她就在自找罪受。
“你要我發誓嗎?”顔堯舜問道,很認真的看着倪樂卉,她在他眼神中也看不到任何虛假。
“那倒不必。”倪樂卉放開顔堯舜,在床上摸了摸,他沒帶别的女人進來過夜,肯定帶了他的前妻,想到他跟他前妻在這床上做着他對她做的事情,倪樂卉心裏那叫個不舒服,人都是自私的,總想着什麽都要求完美。
他有前妻,她有前夫,他們之間沒有誰嫌棄誰,隻有心裏作用,任何一個女人,當然,前提下是正常的女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床,尤其是,又與你在同一張床上做這樣的事情。
那個心裏啊!簡直是翻江倒海。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顔堯舜忍不住問道,看着她臉上變化多端的臉色,顔堯舜真的很無語。
“沒什麽。”倪樂卉搖頭,她才不敢讓顔堯舜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更不想讓顔堯舜知道,她在吃章傲蕾的醋,章傲蕾是他的前妻,又不幸死了,吃一個死人的醋,有意思嗎?太沒意思了。
“真沒什麽?”顔堯舜才不相信她說的話,無論是她的臉色還是眼神都在告訴他,她心裏有事。
“這張床我不喜歡,叫人換掉。”倪樂卉說道,她甚至都懷疑,衣帽間裏的衣裙真是爲她特意準備的嗎?上次她還打開衣帽間看看,這些衣裙還有内衣内褲,很有可能是給章傲蕾準備的。
倪樂卉對自己這種吃醋的心情也不恥,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越是不想往那方面想,她就越往那方面想,她也清楚自己是在自找罪受,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顔堯舜點頭,他歡迎她在他的世界裏指手弄腳,無論她想要做什麽,隻要她高興,他都會縱容她,滿足她,哪怕她要他去殺人,他也會将那人的人頭提到她面前。
“你就不問我爲什麽嗎?”倪樂卉看着顔堯舜,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反而讓倪樂卉有些好奇了,不該是這樣,隻要是個人都會忍不住問原因,畢竟,她有多莫明其妙,她心裏很清楚。
“你不是說不喜歡嗎?”顔堯舜說道,既然她都不喜歡,她讓他換,他肯定是要換的。
倪樂卉默了,低着頭,顔堯舜要換床上了,床上面的東西也沒必要收拾了,顔堯舜說得很清楚,沒有人會傳出去,她還擔心什麽,反正她也不喜歡收拾家務,顔堯舜沒出現的時候,有時候她要收拾家務,因爲有涵函在,她要讓涵函生活在美好的環境裏,而不是糟糕的環境,有時候她沒有時候,大姨會叫劉嬸定期過來幫她收拾家務,所以,無論在任何時候,她的家裏永遠是整齊的。
“走,我們去醫院看看雙兒。”倪樂卉說道,她也睡夠了,再睡也睡不着。
“這個時候?”顔堯舜問道,淩晨1點她要去醫院看雙兒,顔堯舜很好奇。
“對,就是這個時候,你有意見嗎?”倪樂卉問道,見顔堯舜搖頭,挽着顔堯舜的手朝外面走。
偌大的公司裏隻剩下他們兩人,雖然有燈,但是倪樂卉還是感覺怕怕的,整層樓隻他們兩個人,如果是她一個人,她可不敢。
因爲沒人,電梯很快就到了,倪樂卉跟顔堯舜走進電梯,這是總裁專用電梯,無論是在上班高峰期,還是這個時候,隻要按電梯,電梯都會很快到。
車上,倪樂卉看着車窗外面發呆,顔堯舜試圖找她聊天,可她愛理不理,甚至叫她的時候她都沒聽到。
顔堯舜不傻,從她叫他換床的時候,他就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任由他無何保證,她根本沒聽進心裏,如果聽進心了,她就不會這樣悶悶不樂了。
顔堯舜把車靠邊停,倪樂卉依舊看着車窗外發呆,顔堯舜沒打擾她發呆,隻是看着她,他都将車停下來了,她還沒回神,顔堯舜看了一眼時間,他要看看她在想什麽事情想得這麽出神,倪樂卉看着車窗外面,顔堯舜看着倪樂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十分鍾後,倪樂卉應該是想通了,這才注意到顔堯舜把車停了,這裏也不是醫院,目光閃了閃,目光從車窗外移到顔堯舜,問道:“還沒到醫院,你怎麽停車了?”
“你終于發現我将車停了下來。”顔堯舜說道,在倪樂卉不解的目光下,顔堯舜挑了挑眉,抱怨道:“十分鍾,在十分鍾之前我便将車停了下來,你居然硬是沒感覺到,看着車窗外發呆,樂卉,你到底在想什麽事情?”
倪樂卉愣了一下,抓了抓頭,摸了摸鼻。
“别用抓過頭的手去摸鼻子。”顔堯舜說道,她這個習慣什麽時候能改掉,他都提醒過她很多次了,每次都這樣,隻要遇到問題,她不說出來,硬是要自己想明。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點郁悶。”倪樂卉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隻要想通了,她就不再糾結了,隻要想通了,她就不再郁悶了。
“你在郁悶什麽?”顔堯舜一副要追根究底的樣子。
“我想通了,我不郁悶了,你也不需要再問了。”倪樂卉笑呵呵的看着顔堯舜,看着他一臉擔心的樣子,倪樂卉忍不住笑得更誇張了。
“你想通了?”顔堯舜問道,倪樂卉點頭,顔堯舜又說道:“我沒想通,也不想動腦筋想,你需要你告訴我。”
“好啊!你說把,有什麽事情讓你想不通,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等分析好了,我再開導你。”倪樂卉拍了拍顔堯舜的肩說道。
顔堯舜嘴角一抽,對她很是無語,尤其是她拍他肩的動作,好似剛剛發呆失神的人是他似的。“我想不通,你在郁悶什麽?你在糾結什麽?”
她想要幫他分析,好啊,他也不會藏着掖,他隻會說出來讓她好好幫他分析分析,看她怎麽開導他。
倪樂卉愣了一下,說道:“我怎麽覺得你在跟我玩套路。”
“你想太多了。”顔堯舜瞪了倪樂卉一眼,很好,她還知道他在跟她玩套路,至于嗎?“你不是要幫我分析分析嗎?你不是分析完了要開導我嗎?怎麽不說話了?”
倪樂卉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在顔堯舜以爲她要對他全盤脫出時,卻聽倪樂卉說道:“我郁悶什麽,糾結什麽,都不重要了,我現在想通了,我想在不郁悶了,也不糾結了,你不也需要郁悶了,也不需要糾結了。”
“你在糾結我帶了幾個女人去休息室過夜,你在郁悶這張床是我跟章傲蕾睡過的床,所以你要換床。”顔堯舜說道。
倪樂卉錯愕的看着顔堯舜,她什麽都沒說,他居然什麽都猜對了。“你……”
“你想要問我怎麽會知道對不對?”顔堯舜看着倪樂卉,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在想什麽,在郁悶什麽,在糾結什麽,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個理由,很不信服力,倪樂卉不相信會是,她是他的女人,他就對她了如指掌,連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他都知道,這不可能,除非顔堯舜有讀心術。
“笨蛋,你都寫在臉上了。”顔堯舜說道,莫明其妙要他換床,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嗎?上次她也睡的這張床,也沒見她不喜歡,不可能突然不喜歡了,隻有一個可能性,看她臉上的表情,還有錯愕的神情,顯然他猜對了。
“有這麽明顯嗎?”倪樂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顔堯舜都這麽說了,她若是再否認也太虛僞了。
“相信我,真的很明顯。”顔堯舜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倪樂卉深吸一口氣,她都自我安慰好了,他又說起,他是存心的嗎?不管怎麽樣,這是他說起的,可不是她主動問起的,他都這麽說了,她若是再沉默,或是置之不理,她就對不起自己,倪樂卉問道:“你帶過幾個女人在那裏過夜?”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顔堯舜并不急着滿足她,讓她自己選擇,對于愛吃醋小女人,他心裏很樂,偶爾允許她吃醋,但是,醋味太強了,他還不是吃不消。
“廢話,當然是真話,誰有心情聽你說假話。”倪樂卉白了顔堯舜一眼,這還用問嗎?她像是喜歡聽假話的人嗎?
“等一下,我想一想。”顔堯舜說道。
“什麽?還需要想?”倪樂卉不淡定了,她笃定他除了章傲蕾以外,沒有其他的女人,以爲他會直接告訴她,沒想到他卻說要想想,顯然是有,太過分了。
倪樂卉在想,顔堯舜在沒遇到章傲蕾之前,肯定是風流成性,一個晚上沒有女人陪,渾身自在,可是看顔堯舜的樣子,不是那種好色之徒,也不能不能禁欲的人。
況且,在美國的時候他們就遇到章傲蕾了,章傲蕾是明豔刻意安排在顔堯舜身邊照顧的人,按理說不應該是在認識章傲蕾之前,那就是沒娶章傲蕾之前。
倪樂卉敲了敲頭,等顔堯舜說,何必去猜想。
“當然需要想,不僅要想,還要想明白,不能放過一個,不然,你也不會相信。”顔堯舜很認真的說道,倪樂卉果斷的默了,以爲顔堯舜需要時間,此事就不了了之後,見顔堯舜還沒打算開車,倪樂卉想催促,卻聽顔堯舜說道:“想清楚了,沒有一個。”
這個答應很令人高興,卻沒有信服力,并非她想要逼着他承認什麽,而是倪樂卉不敢相信顔堯舜說的一個沒有。
“章傲蕾不算嗎?”倪樂卉挑明了說道。
“章傲蕾沒來過公司。”顔堯舜說道。
“真的假的。”倪樂卉愣了一下,深知顔堯舜沒有在騙她,他說章傲蕾沒來過公司,那就一定沒來過。
“除你之外,真沒一個。”顔堯舜保證道,倪樂卉笑了,結束這個話題了,心結徹底解開了,讓顔堯舜開車去醫院。
顔堯舜見她總算是笑了,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開着車朝醫院的方向而去。
雙兒睡着了,有看護守着雙兒,倪樂卉很放心,她想要知道雙兒什麽時候開始可以手術,去找雙兒的主治醫生,顔堯舜忍不住提醒她。“現在是晚上,你上哪兒去找醫生?”
“有值班醫生。”倪樂卉說道。
“值班醫生有主治醫生清楚雙兒的情況嗎?”顔堯舜問道,倪樂卉愣了一下,她怎麽忘了,真是的,這種錯誤她都犯,反正也睡不着,顔堯舜陪着倪樂卉回到雙兒的病房。
深夜,有幾分冷清的味道。
别墅區,路燈的燈光都沒有辦法融化這種冷清的氣氛,其中有一棟别墅燈火通明,一輛黑色的豪車以兇猛的姿勢猛然停在别墅外面,在黑夜中發出尖銳而刺耳的刹車聲。
一個男人從駕駛座走出來,走到後座,敲敲車窗,後座的車門打開,裏面憋悶的空氣一下子四散開來。
“到了,下車。”後座上坐了三個人,兩邊各坐着一個男人,中間是一抹有些扭曲的纖細身影,長而柔軟的發絲有些淩亂,散落在裸露的肩膀上,穿着睡衣,卻因掙紮過,衣領拉開,酥乳半露,因爲沒穿内衣,顯得很是誘人。
被黑布蒙着眼睛,嘴被透明膠給粘住。
突然,背部被兩隻大手一起按着,壓犯人一樣抵在前座上,她的小臉煞白。
“顔小姐,可以下車了。”開門的男人說道。
狠狠壓着她的兩隻手松開了,兩邊的男人也分别走下了車。
顔子悠隻能輕輕地發出嗯嗯嗯的聲音,嘴被粘住,她根本說不了話,渾身終于不再被壓迫,隻是那張小臉依舊蒼白着,她看不出他們的長相,但是她能确定,她被綁架了,可他們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隻能拼命掙紮。
男人一挑眉,說道:“顔小姐,隻要你合作,我們其實也不想這麽對你。”
顔子悠依舊隻能嗯嗯嗯的回答他的話,意識他把她嘴上的透明膠扯掉,他們不讓她看見他們的長相,把她嘴上的透明膠扯掉應該不爲過吧?
“我可以幫你把透明膠扯掉,但是,前提下是你能安靜。”男人說道。
嗯嗯嗯,顔子悠點頭如搗蒜,隻要他們讓她說話,一切都好說。
男人把顔子悠嘴上的透明膠扯掉,與肉分開的痛,顔子悠忍不住皺眉,壓抑着自己慘叫聲,她心裏清楚,如果她敢叫,他們一定會給她再貼上去。
“可以解開了嗎?”顔子悠壓抑着聲音裏的顫抖說道,總算可以說話了,被憋着說不出話,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男人了悟,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大串鑰匙,“啪”得一聲打開一把刀,再拽起顔子悠被專用綁帶勒在一起的手腕,在她痛得蹙眉的表情中,挑開那綁帶。
叫他們做什麽,他們都配合,顔子悠這才松一口氣,揉着手腕,又說道。“能不能把我眼睛上的黑布扯掉。”
男人也如她所願,顔堯舜子睫毛垂着,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更沒人能體味她的心情。
“顔小姐,下車。”男人再次低低說了一聲,收起刀,直接将她拽了出來,在她低低的痛叫中回了一下頭。
“等一下,我的鞋。”顔子悠說道,她才不想赤着腳走進去,這是一棟别墅,雖說沒有顔家那麽大,但是,至少也是别墅,不是什麽荒無人煙的工地,或是荒郊野外。
男人沒有催促,等待她把高跟鞋穿好,再繼續往外拽。
“老大,我們呢?”别外兩個男人問道。
“等着待命。”男人說道,兩個男人聞言沒有下車,坐在車裏等他。
燈火通明的别墅,顔子悠卻無心欣賞裏面的裝潢,對她而言,這裏就是一座從未到過的地獄,對,就是地獄,綁匪隻會把她綁到地獄來,不會把她綁到天堂去。
顔子悠很後悔,她不該大意,她不該好奇,她明明在醫院陪媽,聽到外面的響動,忍不出來看看,這一看就糟糕了。
“大哥,你們是誰?”顔子悠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說道。
“大哥,你能放開我嗎?”顔子悠問道,他并沒有傷害她,他是把她的眼睛給蒙了,也用透明膠把她的嘴角貼上,還把她的手給綁住,她讓他放開她,她答應了,并沒有爲難她,顔子悠直覺以爲,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如果對她做出點什麽事情,她并不怪他,隻希望他能留她一條命,假如她真*了,如果此事也讓鍾少知道了,她相信以鍾少對她的愛,一定能原諒她,畢竟這不是她的錯,她也沒辦法,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樣。
“不行。”男人拒絕。
“大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要你放我離開,而是松開我,讓我自己走。”顔子悠痛得請求,被他這麽拽着走路,她真的跟不上他的腳步。
“不行,這樣走比較快,老闆在等你,我不想老闆等得着急。”男人并不理會,反而加快了腳步,徑自拽着顔子悠往二樓走去。
男人不說還好,這麽一說,顔子悠懂了,他并不是主使者,他也是在幫别人辦事,顔子悠眼裏的晶瑩瞬間上湧,如果是此事,他這麽聽她的話,她很容易擺平他,可是是别人,沒見過那人是誰,顔子悠很害怕。
“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老闆是誰?”顔子悠問道。
“不該問的别問,想要知道我們老闆是誰,等一下你自然會知道。”男人瞪了顔子悠一眼,這個女人真多話,問東問西,他都有些不煩躁了。
“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老闆急着找我有用嗎!”顔子悠又問道,能問清楚她自然要問,不然等一下她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今晚夠倒黴了,居然讓她遇到綁匪,以前她獨自在美國的時候,都沒遇到過綁匪,今晚居然讓她給遇到了。
綁匪不是在顔家把她綁走,而是在醫院,顯然他們口中的老闆對她了如指掌,突然,顔子悠很是好奇,到底是誰要綁架,綁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因爲她是顔家小姐這個身份嗎?以前都沒人敢綁架,現在居然有人綁架她,這也說不過去。
以前顔氏在父親手中時,綁架要挾父親,得到的好處會更多,現在顔氏在顔堯舜手中,如果綁匪給顔堯舜打電話,顔堯舜隻會讓她死得更快,肯定不會拿出錢來救她,顔堯舜有多想要她死,她可是很清楚。
有那麽一瞬間,顔子悠都以爲是顔堯舜派人綁架她,如果真是顔堯舜,顔子悠會更害怕,落入顔堯舜手中,她還有活路嗎?轉念一想,顔堯舜沒事綁架她做什麽?現在顔氏又在他手中,綁架她能得到什麽目的嗎?
“這是老闆的用意,我無權問。”男人說道。
“大哥,你能不能行行好,你就告訴我,看在我們剛剛相識的份上,也看在我這麽合作的份上,你能不能略略告訴我一下。”顔子悠說道,男人不甩她,顔子悠又說道:“大哥,你能不能……”
“不能。”男人打斷顔子悠的話,加快腳步,顔子悠跌跌撞撞被拽上樓梯,她痛得低吟,頭頂的燈光晃得她很暈,這男人真是的,不說就不說,非要這麽對她嗎?
門打開,她被男人推了進去。
“婉兒,别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的态度很明顯,你難道不知道嗎?”一道悠揚卻陰冷的嗓音從裏面傳來,聽到開門聲,魅惑挺拔的孫煜轉過身來,看着被帶進房間的顔子悠,狼狽不堪,挑了挑眉,淩厲的目光落到顔子悠身後的男人身上,質問道:“我叫你們把顔小姐請過來,你們就是這麽請的嗎?”
“老闆。”男人低下頭,這都是老闆的意思,如果顔小姐不合作,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采取不正當手段,男人瞬間明白了,老闆是在找替罪羊。
“行了,給我滾出去。”孫煜淩聲一喝,吓得男人立刻退出去,還好心的把門給關上。
“顔小姐,真不好意思,我隻是讓手下的人把你請來,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對你。”孫煜挂了電話向顔子悠道歉,伸手想去拉顔子悠的手,想要看看她有沒有受傷,顔子悠退開一步,躲開孫煜的觸碰。
差點沒站穩腳,向後倒的身子被孫煜給扶住,是孫煜叫人把她綁架來,顔子悠松了口氣,顔子悠看着他,甚至有些懷疑,他們把她綁到這裏,媽肯定知情,難不得她叫救命,媽在病房裏明明醒了,不可能聽不到。
顔子悠水色的眸光顫動一下,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呼吸,質問道:“孫總,你把我綁架到這裏來到底所謂何事?”
“顔小姐,我們并不陌生,我甚至還假裝過你的未婚夫,你難道忘了嗎?”孫煜何等精明,面對顔子悠這個問題,他當然選擇避重就輕。
“孫總,正如你所說,你隻是假裝我的未婚夫,并不是真正的未婚夫,你今晚這一舉是何意?”顔子悠聲音啞啞地說道。
“顔小姐,不,我不應該叫你顔小姐,我應該叫你子悠。”孫煜說道,根本不正面回答顔子悠的問題,顔子悠問什麽,他根本沒有打算要回答的意思,顔子悠也看出這一點了。
顔子悠諷刺道:“對我堂姐,你是不是也用過同樣的招術?”
“你堂姐?”孫煜假裝沒聽懂,在顔子悠的眼神下,孫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你不說,我都差點給忘了,顔丹彤是你的堂姐,子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你都叫人把我綁架到你這裏來了,我還能誤會什麽?”顔子悠質問道,如果不是她心有所屬,像孫煜這種男人,她一定會愛上他,可惜,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她愛上鍾少在先,不可能背叛鍾少而跟孫煜來點什麽,以前她承認自己很濫情,那是在沒遇到鍾少之前,遇到鍾少後,她才懂得什麽是愛,什麽是生死相随的誓言。
“子悠,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并沒綁架你,我隻是叫人把你請來這裏,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麽對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我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傷害你。”孫煜解釋道。
“孫煜,都是千年的狐狸,我們就别玩這種把戲了,說吧,你把我綁架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顔子悠挑明了說,在媽的撮合之下,孫煜對她有意思,但是她感覺得到,孫煜并不愛她,孫煜隻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她身上有什麽值得孫煜想要絞盡腦汁得到的東西,無非就是她顔大小姐的這個身份。
“子悠,你真的誤解我了,我并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如果硬是有的話,那麽,我想得到你的愛。”孫煜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說道。
“呵呵。”聞言,顔子悠忍不住笑出聲了,望着孫煜,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子悠,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孫煜問道。
“我不該對你有什麽意見嗎?你可别忘了,顔丹彤可是我的堂姐,你對她做過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顔子悠冷笑一聲,她拒絕他,并非因爲顔丹彤的關系,假如沒有鍾少在,如果孫煜對她窮追不舍,她會妥協,她也會愛上他,這個男人是顔丹彤想方設法想要得到的男人,如果被她得到,在顔丹彤面前,她就能揚眉吐氣了,可惜,她有鍾少,絕對不容許自己爲了一時在顔丹彤炫耀,而毀了自己的感情。
“子悠,我并不愛你堂姐,是她對我死纏爛打,我并沒接受她,隻是,不可否認,面對她的執着,我真的動心了,但是,我很清楚,我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麽,若非如此,我早就娶她了。”孫煜說道。
“你不娶她,隻怕是另有原因。”顔子悠冷笑一聲。
“子悠,我們别聊你堂姐了,我們聊點别的。”孫煜想要轉移話題,聊到顔丹彤,孫煜并非沒有對策還擊顔子悠,隻是他不想把話說死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愛過我堂姐嗎?”顔子悠問道,這樣一個男人,若是真愛上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很幸福,她見證過真愛,她很慶幸自己也遇到了,遇到一個好男人,或許在别人眼中鍾少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是在她心中,鍾少就是一個好男人。
“我但凡有一絲的愛她,我就會娶她,她跟我分分合合,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沒想過要娶她,她不是我的真愛,我怎麽可能會娶她,等我遇到我的真愛,我自然會跟她分手,徹底的分手,現在,我遇到的我真愛了,子悠,你就是我的真愛。”孫煜伸手想要握住顔子悠的手,又被顔子悠給躲開了。
“孫煜,你可真無情,我堂姐爲了你,做了什麽,犧牲了什麽,你心裏很清楚,像你這麽無情的男人,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愛我嗎?我自認什麽都不如堂姐,唯獨比堂姐強的就是這個顔家小姐的身份,你說你愛我,可能嗎?我堂姐跟了你這麽多年,你今天在我面前說從來沒愛過我堂姐,卻說愛我,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我應該相信你嗎?”顔子悠質問道。
面對顔子悠的問題,孫煜沉默。
“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先告辭。”這個男人太危險了,顔子悠不想多待下去,多待一會兒,她就覺得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是以前,隻要他出得起錢,她可不介意跟他玩一夜情,但是現在不能,她有鍾少,她不能背叛鍾少,她也不會抱僥幸心态,這個男人在跟她說情,想要跟她談情說愛,如果真縱容自己跟他發生了點什麽,她想要抽身談何容易。
在男人身邊周旋了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男人可以碰,什麽樣的男人不可能碰,她可是很清楚,别人說她是高級交際花,她這個高級交際花可不是當假的。
“别走。”孫煜沒去抓住她,而是先她一步來到門口,用他的身體擋住門,不讓她離開,他好不容易把她給弄來了,怎麽可能容許她離開,就算要離開,也要跟她發生點什麽,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也從來沒做沒有利益的事情。
“孫煜,你就不怕我媽找不到我,她報警嗎?”顔子悠不确定孫煜有沒有跟媽商量好,她會這麽說也隻是在垂死掙紮,她心裏很清楚,如果孫煜不放她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開這裏。
“阿姨不會。”孫煜笃定的說道,他隻想要速戰速決,他有時間跟她玩浪漫,可是公司沒有時間,他必需速戰速決,今晚不能拿下她,也要跟她發生點什麽,他已經派人調查鍾少,現在還沒證據,等他拿到證據,第一個讓她看看鍾少是什麽樣的人,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在男女這些事情上,他很克制,從來不像鍾少那樣玩搞男女關系。
所有人都知道鍾少風流成性,這個傻女人卻堅信鍾少對她是真心的,鍾少會爲她改變,狗改得了吃屎嗎?
“你們果斷串通好了。”顔子悠冷笑一起。
“你錯了,我沒跟阿姨串通什麽,我隻是請你來這裏,沒想到他們卻将你綁架來這裏,我已經給阿姨打過電話了,說你來我這裏了,阿姨才放心,不然真如你所說,阿姨會因找不到你而報警。”孫煜順着她的話說。
顔子悠又冷笑一聲,媽不會報警,她隻是随口說說,媽隻會以爲她跟鍾少出去了。
“喜歡這裏嗎?”孫煜突然說道。
“什麽?”顔子悠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所意的看着孫煜。
“如果你願意,這裏将是我們的新房,自古以爲婆媳矛盾都會發生,我媽的脾氣不好,爲了你們有婆媳矛盾,也防止我自己成爲夾心餅幹,所以,我決定我們結婚後,我們搬出來住,不跟我媽住在一起,但是,你要答應我,每一個星期要回家看看她老人家。”孫煜善解人意的說道。
顔子悠挑眉,打量着四周,這才察覺到這個房間有奢華富貴,随手拿起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惜物件,她是顔家小姐,顔家什麽寶貝沒有,她什麽沒見識過,隻是這個房間裏放着的東西,她還是很震驚,孫氏不是搖搖欲墜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寶貝?
“孫煜,你到底看上了我什麽?”顔子悠睫毛顫動着,不可否認,孫煜的話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很誘惑,而她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壓迫感覺油然而生。
天下好女人多的是,而她根本不算是什麽好女人,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他爲什麽要一副非她不可的樣子呢?
她跟他說得很明白了,她跟他之間根本不可能,她有愛的人,她不想背叛她愛的人,他爲什麽就不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