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爸媽……”倪樂卉轉移話題。
“小姨跟小姨父還有樂意住在溫家,你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溫智帆沒好氣的說道,這幾年來小姨跟小姨父來t市都是住在溫家,以前也沒見倪樂卉這麽不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唉!算了。”倪樂卉結束這個話題,又問道:“大姨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她說明天,明天能不能回來,誰都不知道。”溫智帆說道,以往聽到小姨跟小姨父來t市,無論在哪兒遊玩,老太太都會趕回來,這次老太太好像不着急回來似的。
顔堯舜在專注的開車,倪樂卉跟溫智帆在聊天,半個小時後,療養院到了,李院長在大門口等他們,雖然溫智帆給她打了電話,說了一下情況,她還是很擔心,大晚上叫他們來療養院,她有些過意不去,幸好沒出什麽事。
“李醫院。”倪樂卉下車,給李院長一個熱情的擁抱。
“真不好意思,大晚上叫你過來。”李院長說道。
“沒事,我才覺得不好意思,雙兒真的麻煩你了。”倪樂卉說道。
“李院長。”溫智帆叫了一聲,李院長跟他點了點頭,看着站在他身後的顔堯舜。
“這位是?”李院長問道。
“我老公。”倪樂卉介紹道,又給顔堯舜介紹。“顔堯舜,這位是李院長。”
“你好。”李院長笑着伸出手。
“你好。”顔堯舜跟李院長握了一下手,打量着李院長,很精幹的女強人型。
“我們進屋談。”李院長帶路,倪樂卉等在跟在她身後。
院長辦公室,倪樂卉忍不住問道:“雙兒呢?”
“睡着了。”李院長笑道,沒浪費時間,拿了一份資料給倪樂卉和溫智帆看。“捐獻者的家屬索要一百萬,如果你們給他們一百萬,他們立刻同意捐出眼角膜,這事很急,我們能等,但是捐獻者不能等,可能活不過今晚,沒有太多時間考慮,所以這麽晚把你叫來。”
“眼角膜确定适合雙兒嗎?”倪樂卉問道,給一百萬,這是捐嗎?明罷着高價賣出,明知道他們的目的,她卻沒辦法,雙兒需要,如果放棄這次機會,下一次遇到适合的眼角膜又是什麽時候。
這三年來,他們一邊在等适合雙兒的眼角膜,一邊要找雙兒的小姨,倪樂卉有些慶幸,三年來杳無音訊,如果能在找到人之前,能把雙兒的眼睛治好,或許對雙兒的将來有好處,雙兒的小姨也更能接受雙兒。
“确定了。”李院長鄭重的點頭,又說道:“如果沒确定,我也不能給你打這個電話。”
“錢不是問題。”顔堯舜開口說道,李院長看着他,如此大的口氣,沒有一絲遲疑,一般人能開這個口嗎?
顔堯舜這麽說,代表錢由他來出。
如果顔堯舜不出這個錢,溫智帆會想辦法讓左易夢出,一百萬不是小數目,對顔堯舜來說是小數目,可是對他們拿月薪的人來說就不是,溫智帆這幾年找的錢,幾乎沒存到多少,讓他拿一百萬,他都拿不出來,更别說倪樂卉了。
溫智帆是月光族,倪樂卉要好一點,但是她要養家,也沒多少存款,她跟溫智帆的存款加起來,隻怕也不到五十萬。
“好,我打電話給他們。”李院長見顔堯舜這麽爽快,她也很爽快,不管是什麽時間,拿起電話直接撥号,好似對方正在等李院長的電話,響了一聲就接起,聽着李院長跟對方交談,李院長挂了電話,說了一下對方的賬号。
顔堯舜二話不多說,拿起手機給向路打電話。
“總裁。”向路正睡得香,顔堯舜一個電話打來,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打電話給财務處,立刻打五十萬進這個賬号,你記一下。”顔堯舜命令道,倪樂卉知道顔堯舜想做什麽,聽到他說隻打五十萬,倪樂卉松了口氣,捐獻者是誰他們都不知道,捐獻者的家屬們又對他們敲竹杠,萬一是個騙局呢?虧五十萬總好過直接虧一百萬。
“總裁,現在是淩晨四點,不是下午四點,這個時候上哪兒去打款?”向路說道。
“這是你們的事。”顔堯舜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總裁,總裁,喂喂喂。”向路對着手機叫道,還好媳婦不在,把媳婦吵醒,後果很嚴重。
十分鍾後錢到賬,顔堯舜讓李院長告訴他們,剩下的五十萬手術後打給他們,他們也沒意見,他們本來就是在敲竹杠。
“現在我們做什麽?”倪樂卉問道。
“等那人死。”顔堯舜的話很直接,他本想說“等死”,這兩個字怎麽聽怎麽覺得别扭,才改口說等那人死。
“要不我們把雙兒送去醫院準備一下,等那人一死,我們就能立刻手術,免得夜長夢多。”溫智帆提議道,全票通過,倪樂卉去叫雙兒,李院長走不開,倪樂卉等人送雙兒去醫院,爲了方便,溫智帆想去他們醫院做手術,他們醫院的技術跟設備都是最好的,至少對t市來說是最好的。
捐獻者又不在他們醫院住院等死,顔堯舜讓他們别操心,直接到雙兒送去他們醫院,剩下的事他來安排。
安排好病房,溫智帆利用自己的關系找來眼科界的權威幫雙兒手術,等安排好一切,天已經亮了,倪樂卉在病房陪雙兒,顔堯舜跟溫智帆在病房外面坐着。
“你會不會怪樂卉?”溫智帆忍不住問道。
“怪她什麽?”顔堯舜反問道。
“多管閑事。”溫智帆說道。
“這是閑事嗎?”顔堯舜不回答反而問。
溫智帆默了,李暢是樂卉的朋友,他們夫妻死了,倪樂卉幫他們照看一下雙兒,并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如果是正常人,突然知道樂卉還有一份這樣的責任,肯定不會這麽平靜。
顔堯舜請了兩個最好的看護,倪樂卉要上班,她沒有時間照顧雙兒,顔堯舜更不會親自照顧雙兒,溫智帆也要上班,雙兒眼睛不方便,行動不便,沒有人在她身邊,容易出事,倪樂卉正愁眉不展時,顔堯舜請了兩個專業的看護,倪樂卉爲顔堯舜的善解人意而感動。
顔堯舜并非善解人意,而是善解倪樂卉,處處爲倪樂卉着想,他又隻是一個旁觀者,比倪樂卉考慮得周道。
“老公,有你真好。”倪樂卉挽着顔堯舜的手臂,兩人朝電梯口走去。
“你剛剛叫我什麽?”顔堯舜停下腳步,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倪樂卉剛剛叫他老公。
“叫老公。”倪樂卉說道,見顔堯舜一臉驚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問道:“怎麽?你不喜歡嗎?還是你不是我老公。”
“以後就這樣叫。”顔堯舜揚起嘴角,如果爲她做這些事情,換來她叫他老公,顔堯舜覺得值得,總是聽她連名帶姓的叫自己,雖然他也習慣,也不讨厭,但是他更喜歡她叫他老公。
“好。”倪樂卉一口答應。
“再叫一聲。”顔堯舜要求道。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倪樂卉連着叫了他四聲,聽得顔堯舜心情舒暢。
天亮了,離倪樂卉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候,很糾結的時間,如果多一個小時,還能回家小眯一會兒,兩個小時回家太少了,等着上班又太早了,顔堯舜帶她去吃早餐。
這個地段倪樂卉熟悉,帶顔堯舜去了一家她覺得地道的早餐鋪,找了一個坐位坐下,倪樂卉點了一籠包子,一籠蒸餃,兩根油條,兩碗豆漿,兩碗粥,一碟小菜。
“快吃,這裏的早餐很地道,你放心,沒加辣。”倪樂卉推薦道,夾起一個包子,送到顔堯舜嘴邊,顔堯舜愣了一下,咬了一口,倪樂卉急切的問道:“怎麽樣?是不是很好吃?”
顔堯舜點頭,準備再咬一口,倪樂卉已經不給他機會了,收了回來自己咬了一口,顔堯舜看着她的動作,完全沒有不自在,也不嫌棄是他咬過的,心裏流過一股暖流。
他的口水她都吃過,倪樂卉若是嫌棄他咬過,顯得太嬌柔造作了。
顔堯舜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包子,自己吃了起來,隻要有她陪着,無論吃什麽,他都覺得特别的香,簡單的早餐,勝過山珍海味。
倪樂卉來得太早了,在這個點上是不會碰到熟人的,如果再晚一個小時,絕對會碰到熟人,倪樂卉喜歡邊吃東西的時候邊四處看。
被角落的一桌吸引,一男一女,舉止親密,一看就是情侶,那個女人怎麽這麽眼熟呢?
倪樂卉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沒眼花,拉了拉顔堯舜的衣袖問道:“顔堯舜……”
“叫老公。”顔堯舜輕咳了一聲,看着倪樂卉,很是不高興,說好叫老公,怎麽又連名帶姓的叫他?
倪樂卉愣了一下,笑了笑,改口了。“老公,你看那邊,那個女人是不是顔子悠。”
“不是她還會是誰。”顔堯舜說道,心情不好了。
“這麽早她怎麽會在這裏吃早餐?還有,那個男人是誰?好像不是孫煜。”倪樂卉問道,她認識孫煜,那個男人明顯不是孫煜,孫煜不是顔子悠的未婚夫嗎?
“别管閑事。”顔堯舜阻止倪樂卉,顔子悠的事,他根本不想過問,顔子悠會出現在這裏,顔堯舜心裏很清楚,他踢了齊宛海一腳,以齊宛海的脾氣,她會善罷甘休嗎?肯定會去醫院住院,而齊宛海心高氣傲,會去一般的醫院嗎?肯定會去t市最好的醫院。
“我不是在多管閑事,我是好奇。”倪樂卉說道,她才不會多管閑事,如果是顔丹彤或是顔曉曉,或許她會管管,至于顔子悠,倪樂卉搖頭,就算她有心想要管,顔子悠也不會讓她管。
“行了,别好奇了。”顔堯舜說道。
“你沒聽說過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嗎?”倪樂卉看着顔堯舜問道。
顔堯舜挑眉,說道:“你上去問一下就清楚了。”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以顔子悠的脾氣,她若是上去問,肯定會惱羞成怒。“還是算了,我才不想惹火燒身。”
“聰明。”顔堯舜贊揚道,倪樂卉低頭吃着早餐,她很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曉曉跟她說過,顔子悠的風流事迹,她都有未婚夫的人了,居然還敢跟别的男人幽會。
顔丹彤跟孫煜分手,齊宛海就找孫煜當自己未來的女婿,這目的太明顯了。
“你認識他們嗎?”鍾少忍不住問道。
“誰?”顔子悠不解的看着鍾少,她背對着他們,自然不知道鍾少在問什麽。
“那邊那桌,那個女人時不時看過來。”鍾少說道,如果是男人,他肯定會上去把男人的眼睛給挖出來,敢看他的女人,不給一點顔色看看就不知道他的厲害。
顔子悠扭頭,看到是倪樂卉跟顔堯舜,臉色一變,猛的回頭,不敢再去看他們。
“怎麽了?”鍾少有些擔憂的看着顔子悠,顔子悠的反應讓他很意外,像是害怕見到他們一樣,鍾少忍不住認真打量着倪樂卉,在他眼中,沒有男人,隻有女人,在大街上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他隻看得見那個女人,根本看不見那個男人,不是看不見,而是他不屑看。
不認真看不知道,沒想到她這麽美麗,沒化妝一張素顔,居然比精心化了妝的顔子悠更勝一籌,她要是化了妝,肯定不輸給那些仙女。
今天來醫院找子悠,算是沒白來,至少讓他發現了一個寶貝,鍾少想着能與她共度一夜,那該是多美妙的事,想象着她在他身下嬌媚的樣子。
“鍾少。”顔子悠叫道,連叫了幾聲,鍾少都沒理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身後的倪樂卉,情人眼中揉不進沙子,顔子悠一生氣,心一狠,擡起腳狠狠的踩在鍾少腳背上。
痛意傳開,鍾少忍不住慘叫出聲,突然又捂住自己的嘴,看着顔子悠低聲問道:“你幹什麽?”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顔子悠罵道,拿起自己的包包,狠狠的瞪了鍾少一眼,起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鍾少覺得她發脾氣發得莫明其妙,從錢包裏拿出一張一百元放在桌面上,起身朝顔子悠追去,他還不忘特意繞道從倪樂卉面前走過,暧昧的看着倪樂卉,朝倪樂卉眨了眨眼睛,倪樂卉傻眼了,他這是在勾引她嗎?
顔堯舜一個淩厲又帶着警告的目光看着鍾少,鍾少愣了一下,顔堯舜的目光太有威懾力量,收回眸光,加快腳步朝顔子悠跟去。
“他這是什麽意思?”倪樂卉問向顔堯舜。
“他是什麽意思,你沒看出來嗎?”顔堯舜反問道。
“他是在勾引我嗎?”倪樂卉直言不諱,顔堯舜嘴角抽了抽,她不知道說得委婉一點嗎?倪樂卉又說道:“這人肯定有精神病。”
“是有精神病。”顔堯舜點頭,擡手揉搓着眉心。
“你認識他?”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鍾少。”顔堯舜說道,不打算瞞着她。
“鍾少?哪個鍾少?”倪樂卉問道,她隻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齊宛海的前任未來女婿,顔子悠前任未婚夫。”顔堯舜說道,他這樣說,她應該能聽懂。
倪樂卉恍然大悟,她也想起來了,在顔家的時候,齊宛海開口閉口都在炫耀她這個未來的女婿,指着門口說道:“這麽一個玩意兒,居然能讓她們母女炫耀這麽久?是鍾少的人品有問題,還是她們母女的審美觀有問題?”
“情人眼中出西施,丈母娘眼中出好女婿。”顔堯舜說道,聽到倪樂卉說鍾少是玩意兒,顔堯舜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鍾少很正常,隻是風流成性,這樣的人往往沒好下場,最後的結果,不是死在女人手中,也會染上一身病生不如死。
如果他真染上性病,被他看中又強上的無辜少女可就倒黴了。
倪樂卉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吃早餐,隻要想到鍾少剛剛對她擠眉弄眼,她就忍不住反胃。
“子悠,等等我。”鍾少追上顔子悠,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跑,真沒看出來,平時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跑起來他還差點跑不過她。
“放開我。”顔子悠掙紮,她掙紮起來也厲害,不是對你拳打腳踢,而是踩你的腳背,她穿着高跟鞋,若是被踩幾下,腳肯定就廢了。
“子悠,你又莫明其妙的發什麽火?”鍾少問道,這大小姐脾氣,他真有些受不了,他并非沒遇到過像顔子悠這樣耍大小姐脾氣的女人,隻是顔子悠有些過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顔家小姐的份上,床上的功夫又厲害,他才不會理睬她,被關了兩個月的女人晦氣。
“我是莫明其妙的發火嗎?鍾少,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話,我是莫明其妙嗎?如果不是你沾花惹草,我會發火嗎?”顔子悠指着鍾少的鼻子質問道。
“冤枉,我什麽時候沾花惹草了?我跟你在一起都是一心一意,我要是有二心,我就天打雷劈。”鍾少握住顔子悠的雙肩,總是他哄她,他都有些煩了,真想跟她分了,可是她又不像其他那些女人,招之由來,揮之則去,鍾家不敢得罪顔家。
“鍾少,你還敢狡辯,還說我冤枉你,你别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剛剛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還敢在我面前發誓,鍾少,你真不把誓言當真嗎?”顔子悠質問道。
“你看錯了。”鍾少嘴硬,他心裏很清楚,對于這種事,他要是承認,他就是豬,這種事要打死也别承認。
“鍾少,無論我媽怎麽說你,我都不相信,但是,今天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顔子悠吼道,越想越覺得委屈,她爲了他,幾乎都要跟媽吵翻臉了,爲了他這般,他居然還這樣對她,跟她在一起,看女人都看直了眼,若是她沒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不直接把女人帶到床上去。
他也不看看,那個女人是誰,是顔堯舜的老婆。
“你看到什麽了?你是看到我跟女人手牽手了嗎?看到我吻别的女人了嗎?還是抓奸在床?嗯?”鍾少也吼道,他也不在乎了,不管來來往往的人,反正那些過路人也不可能認出他是誰?他們在路上吵架,别人隻會以爲情侶之間小吵小鬧也正常。
被鍾少這麽質問,顔子悠啞口無言。
鍾少見顔子悠有些理虧了,趁熱打鐵又吼道:“顔子悠,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媽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你才找這種莫明其妙的理由跟我吵架?如果你真被你媽說服了,你真覺得你媽給你介紹的對象比我好,你愛上了那個人,我沒意見,就算你提出分手,我很難接受,會很傷心,但是,隻要你提出來,我就同意跟你分手,用不着強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在我頭上。”
“鍾少,我……”顔子悠見他真生氣了,有些擔憂,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她更擔憂了,伸手想要去抓他。
“别碰我。”鍾少揮開她的手,失望的看着顔子悠。“顔子悠,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原本以爲你的态度很堅定,原本以爲你對我的愛真的很深,原本以爲你會跟我一起讓你媽同意我們在一起,原本以爲你會跟我一起努力經營我們的感情,可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麽?顔子悠,如果你在放棄我,我不會死纏爛打,再見。”
“鍾少,别這樣,我愛你,我愛你。”見鍾少要走,顔子悠受不了了,緊緊的從後面抱住鍾少,任由鍾少如何掰她的手,她就是不放開他,她害怕一放開他,她就會失去他。“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懷疑你,我錯了,鍾少,我錯了,我以後不會這樣小心眼了。”
鍾少沉默,隻是沒再想要掰開她的手了,任由她緊緊的抱着自己,顔子悠見他有些動容,又說道:“鍾少,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承認我媽是反對我們在一起,可這是誰的錯,如果不是你們鍾家……算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都不要再提了,我們隻要珍惜眼前就行了,鍾少,你放心,我了解我媽,隻要我堅持,我媽就會妥協,我也承認,我媽是在張羅給我介紹對象,但是沒有用,我愛的人是你,今生非你不嫁。”
“如果你媽不妥協呢?”鍾少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會妥協的。”顔子悠很有信心,隻要鍾少愛她,她相信愛能感化一切,讓媽看到鍾少對她的愛,對她的好,她相信媽一定會妥協。
“可我聽說你媽給你找了一個比我好的男人。”鍾少說道,心裏卻在偷着樂,這個傻女人,真是胸無大腦,無論他說什麽,她信什麽,男人的話,十句信了九句,你都會上當,尤其是男人在床上的話,那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說孫煜?”顔子悠問道。
“好像是姓孫。”鍾少一副不确定的樣子。
“沒有的事,我怎麽可能跟孫煜在一起?他可是我堂姐的男朋友,他就是一個人渣,他傷害了我堂姐,我堂姐死心塌地跟他這麽多年,他都不肯娶我堂姐,最後,也不知道我堂姐怎麽想通了,居然嫁人了。”顔子悠說道。
“可我怎麽聽說他去顔家了,你媽還以未來女婿的身份把他介紹給大家。”鍾少說道。
“那是假的,是我媽找孫煜來幫忙的,故意找來打擊我堂姐的,我媽就是這樣,見不得我堂姐嫁得好,所以才找堂姐的前任男朋友來冒充我的男朋友,想打擊一下堂姐,才以未來女婿的身份介紹給大家,鍾少,你可别當真,這些都是假的,你隻要相信我愛你,我對你的愛才是真的。”顔子悠解釋道。
“你堂姐是誰?”鍾少忍不住問道。
“顔丹彤。”顔子悠說出顔丹彤三個字。
“什麽?”鍾少很是震驚,顔子悠的堂姐居然是顔丹彤,這太讓人意外了,想想也對,她們都姓顔,他怎麽沒想到呢?
想到顔丹彤,鍾少就一肚子裏的火,他爲了得到顔丹彤可是煞費苦心,爲了一親芳心,他做了多少蠢事,他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奉獻上,甚至爲了她,他禁欲一年,想要爲了她,放棄所有女人,溺水三千,隻取一瓢。
結果呢?他的真心被顔丹彤踩在腳底下,他對她的真愛,被顔丹彤狠狠的羞辱,原本她跟孫煜在一起,他一直以爲她跟孫煜的绯聞是假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顔丹彤這麽糟蹋他的真心,他發過誓,他不會爲誰而改變,他以前有多風流,現在隻會比以前更風流,他要讓顔丹彤知道,不是她不要他,而是他不屑她,以前對她說過的話,都是假的,這才是他的本性。
他是鍾家唯一的繼承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卻在顔丹彤身上吃了鼈,顔丹彤是唯一一個他瘋狂想要得到的女人,卻得不到的女人。
居然嫁人了,真是太過分了,孫煜不要她,她甯願随便找個男人嫁了,也不考慮他,鍾少再一次恨得咬緊牙根。
“你認識我堂姐嗎?”顔子悠看着鍾少臉上的反應,覺得有些怪怪的,她畢竟沒讀心術,無法窺視鍾少心中所想。
“認識,怎麽可能不認識,她可是大明星,鍾氏有一款産品就是由她代言。”鍾少說道,他雖然是纨绔子弟,隻喜歡玩不喜歡管理公司,整天遊手好閑,鍾氏找顔丹彤代言那款産品,還是他的意思,他想要多接近她,第一次過問公司的事,本來爸跟媽都商量好了,決定找一個男明星代言,如果不是他,她也不可能代言那款産品。
“這道也是,不認識她的人隻怕很少。”顔子悠酸溜溜的說道,正因如此,她現在在外面說起顔丹彤都不會直接提起顔丹彤的名字,隻說堂姐。
“你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别讓你媽等太久,我送你回醫院。”鍾少說道,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更不想問顔子悠她爲什麽結婚了,那個男人是誰,無論是誰,他都是手下敗将。
“不行。”顔子悠拒絕,見鍾少臉色又變了,也覺得自己拒絕得太果斷了,會讓他懷疑,解釋道:“别多想,病房裏就我一個人照顧我媽,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媽反對我們,反對得這麽激烈,如果讓她知道我在她住院的時候跟你約會,我媽肯定更要想方設法拆散我們了,她覺得在我心中,你永遠比她重要,這是她不願意見到的。”
“好,我能理由,我不送你,我看着你走,我再走。”鍾少說道,現在他也沒心情送她,即使他想明白了,也徹底放棄了,可聽到顔丹彤結婚了,他還是會很激動,曾經他想方設法得不到的女人,卻被别人輕易得到,他心裏能好受嗎?
“好,回頭給你電話。”顔子悠在鍾少臉上親了一下,轉身朝醫院走去,三步一回頭,那叫個戀戀不舍。
直到她走進了醫院,鍾少并沒有離開,而是随便抓住一個路人。
“你幹什麽?”那個路人吓了一跳,莫明其妙被鍾少給抓住,任誰都不能談定。
鍾少拿出錢包,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還好他有帶現金的習慣。“幫我做一件事,這些錢都歸你。”
路人很意外,誰會跟錢過不去,當下點頭如搗蒜。
“你給他錢做什麽?你們認識嗎?”顔子悠又回來了,鍾少還沒走,她有些意外,可遠遠見鍾少給一個陌生人錢,顔子悠有些驚訝,她不知道他們認不認識,反正她是不認識。
“不認識,一個求助的人,我見他可憐,反正我不缺錢。”鍾少解釋道,看着顔子悠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有錢也不能這麽花,那人有手有腳,自己不賺錢,到處要錢,這種人幫不得,整個就是騙子,專騙像你這種善良人。”顔子悠硬将快要到口的白癡改成善良人。
鍾少嘴角抽了抽,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善良人,怎麽聽怎麽刺耳,他本就不善良。“沒事,他也隻能騙我一次。”
“鍾少,你不能這麽無所謂,你要警惕,騙術也是有套路的,這些騙子最可恨了。”顔子悠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他被騙了錢,雖說錢對他來說不重要,但是也不能這麽傻被人騙。
“好,下次我會警惕。”鍾少擔心顔子悠破壞他的計劃,拉過顔子悠問道:“你又回來做什麽?你媽還等着,萬一出來撞見我們怎麽辦?我可不想被你媽追着滿街跑。”
顔子悠被鍾少逗樂了,拍了拍鍾少的胸膛,說道:“那有那麽誇張,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也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讓我媽追着你滿街跑,太丢臉了,我是回來給我媽帶點早餐回去。”
“你媽想吃什麽?”鍾少問道,他隻想快點打發掉顔子悠。
“粥。”顔子悠說道。
“你在這裏等着,我去買。”鍾少說道。
“我陪你。”顔子悠說道。
“不用,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鍾少在顔子悠額頭上吻了一下,吻得顔子悠心花怒放,鍾少說什麽,她聽什麽,讓她乖乖的等,她就在這裏乖乖的等,看着鍾少去買早餐的背影,那叫個感動,這麽好這麽體貼入微的一個男人,居然被她給碰到了,上天還是眷顧她的。
爲了防止萬一,鍾少除了買碗粥,其他東西各來了一份。
“也不知道你媽喜歡吃什麽?所以都來了一份,行了,快給你媽送去。”鍾少說道。
顔子悠并沒接,愣愣地望着,說道:“你買這麽多做什麽?我媽吃不了這麽多。”
“沒事。”鍾少把東西塞到顔子悠手中,提醒道:“小心點,别把粥灑在身上了,燙傷了你我會心痛。”
顔子悠很是感動,心裏那份溫暖愈加溫暖了,鼻子一陣酸痛,吸了吸鼻,說道:“謝謝你鍾少,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行了,别說了,别讓你媽等太久了。”鍾少催促,他可不是來上演催人淚下的戲。
“鍾少,什麽你媽你媽的,多見外,說咱媽。”顔子悠糾正道。
“好好,咱媽,别讓咱媽等太久。”鍾少順從顔子悠的話,心裏卻一陣不屑,齊宛海不接受他,他還不接受她當自己的丈母娘,他不可能爲了一朵花放棄整片花園。
“鍾少,我愛你。”顔子悠墊起腳,在鍾少唇上吻了一下。
“我也愛你。”鍾少重重的親了她一下,拍了拍她的肩,意識她快點走。
顔子悠不想跟他分開,想到媽還在醫院裏,顔子悠深吸一口氣,跟鍾少說了一聲再見,提着早餐朝醫院走去,這次她沒有三步一回頭,她怕她一回頭見他孤零零的站在路邊,她會忍不住撲向他,或是丢下媽跟他走,既然媽不同意,她也不努力了,跟他遠走高飛。
轉念一想,鍾少依賴父母揮霍,如果離開父母,父母不給他錢,他們怎麽養活自己?
倪樂卉跟顔堯舜坐在早餐鋪裏,看着進進出出的客人,現在是上班高峰期,客人越來越多,有些還在排隊,他們吃完了早餐,又耐着不走,硬是霸占了一個坐位,她是這個醫院的醫生,這一片的人都知道,老闆又不好意思上來趕人。
“老公,我們該走了。”倪樂卉說道。
顔堯舜挑了挑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還早。”
“我們若是不走,老闆就要攆人了。”倪樂卉笑着說道,顔堯舜明白她話中之意。
“他敢。”顔堯舜霸道的說道,顧客是上帝,他們是上帝,老闆敢攆上帝嗎?
“行了,我要早點去醫院,有兩個病人的情況我不放心。”倪樂卉說道,見她堅持,顔堯舜又不好執着,倪樂卉以擔心病人爲由,顔堯舜隻能起身。
倪樂卉回醫院,顔堯舜開車回公司上班,兩人分道揚镳,倪樂卉還幫溫智帆帶了早餐,給他放在辦公室,倪樂卉就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去病房查看,情況都很好,倪樂卉松了口氣。
護士站,值班護士忍不住問道:“倪醫生,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我平時不早嗎?”倪樂卉反問道。
“沒今天早。”值班護士笑着回答。“倪醫生,你帶的那個實習醫生呢?”
說起關甜甜,倪樂卉愣了一下,看着值班護士,說道:“她不适合當醫生,我讓她回家了。”
“全醫院的人都覺得她不适合當醫生。”值班護士說道,暈針暈血,聞不了藥味,這些都是當醫生的死穴。
倪樂卉笑了笑,這些都是公認的事實。
一個婦女出現在護士站,見倪樂卉穿着醫生白大卦,問道:“請問一下,你是倪醫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倪樂卉看着婦女,不明所意,她不像是産婦的家屬。
“有人找你。”婦女說道。
“誰找我?”倪樂卉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隻讓我告訴你,他在樓梯口等你。”婦女搖頭說道。
“倪醫生,會不會又是那些塞紅包的家屬?”值班護士半開玩笑的問道,這個時間,又是樓梯,不是塞紅包是什麽?這種事發生過,倪樂卉卻一次也沒收過,即使家屬強塞給她,事後她也把紅包給了主任,由主任出面還給了家屬。
“我還是不去,省得惹麻煩。”倪樂卉果斷的決定,她也懷疑是那些想要塞她紅包的家屬,醫院有明确的規定,那些家屬還是不放心,好似不給她紅包,她就不會盡職盡責的手術,或是直接把人弄死在手術台上。
“倪醫生,不行,他說你一定要去。”婦女有些着急了,倪樂卉若是不去,她就得不到那些錢了。
“你認識?”倪樂卉打量着婦女,确定真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