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涵函多懂事,如果你們容得下她,她怎麽會不願意跟你們一起住?肯定是顔堯舜對她不好,我可憐的外孫女,命怎麽這麽坎坷啊!”倪媽媽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
倪樂卉撫額,解釋道:“媽,你誤會了,不是我們容不下涵函,我們也想接涵函一起住,是涵函自己不願意,還說……”
“我沒說她不喜歡。”倪媽媽說道。
“媽,大姨很喜歡涵函。”倪樂卉說道。
“怎麽?回答不出來了?”倪媽媽吊着眼看着倪樂卉,又說道:“如果他真接受涵函不了,你又非他不可,你讓我把涵函帶去巴黎,趁我跟你爸還沒老到需要人照顧的地步,我們能培養教育涵函,我們是涵函的外公外婆,照顧涵函天經地義,你大姨年紀大了,你總不能一直讓她幫你們照顧涵函。”
這個問題問倒倪樂卉了,一時之間倪樂卉不知道如何回答,抓了抓頭,這老太太心思太缜密了,不容易對付。
“既然如此,涵函爲什麽沒跟你們住?”倪媽媽問道。
“當然是真心接受涵函,他若不是真心接受涵函,我能嫁給他嗎?”倪樂卉拍着胸脯保證。
“他能真心接受涵函嗎?”倪媽媽問道,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隻是苦于不知如何開口,怕倪樂卉想多了,曲解她的意思,既然倪樂卉自己提起,倪媽媽索性就問清楚。
“媽,這次你跟爸就放寬了心。”倪樂卉把頭靠在倪媽媽肩上,又說道:“我雖然保證不了什麽,但是我會想方設法讓自己幸福,給涵函一個安穩的家。”
“行了,你跟顔堯舜的事,媽不多問了,隻要你覺得幸福,你跟你爸就爲你高興。”倪媽媽妥協了,倪樂卉不說,任她怎麽問,也問不出什麽。
“媽,你希望我離婚嗎?”倪樂卉反問道,倪媽媽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天底下有那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女兒離婚,這個話題很壓抑,倪樂卉深吸一口氣,半開玩笑的說道:“媽,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女兒離過婚,再離就是第二次離婚。”
“我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倪媽媽說道,随即又問道:“若我說不喜歡,你會跟他離婚嗎?”
“媽,你是不是不喜歡顔堯舜?”倪樂卉問道。
“媽隻是想告訴你,你受過感情傷,有過失敗的婚姻,凡事不能強求,尤其是感情跟婚姻,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倪媽媽說道。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倪樂卉問道,她豈會聽不出倪媽媽話裏有話。
“我沒你這麽樂觀,顔家人的關系很複雜,你别以爲我不知道。”倪媽媽瞪了倪樂卉一眼,倪樂卉無法否認,這是事實,倪媽媽又說道:“一個人的人品好不好,要看他對長輩孝不孝順,如果一個人對長輩都不孝順,他的人品也好不了多少。”
能不幸福嗎?涵函有人幫她帶,他們可以享受兩人世界。
如果沒有離婚,她不可能遇到更适合自己的,顔堯舜适合她嗎?倪樂卉搖頭,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反正現在她覺得很幸福。
離婚懷孕,不幸的事她都趕上了,她也怨天尤人過,覺得老天對她不公平,要對她這麽無情,現在遇到顔堯舜,她終于明白老天的苦心了,其實,老天是公平的,隻是一個人的命運不同,嚴昌拓不适合她,強行再一起也隻會是苦果。
“媽,這次你可以放心,顔堯舜跟嚴昌拓完全不一樣,至少你不用擔心會有婆媳矛盾。”倪樂卉笑着說道,因爲她跟嚴昌拓執意要在一起,讓原本關系不錯的兩家反目成仇,她原以爲隻要她努力,一定能讓夏青接受她,隻要嚴昌拓努力,也一定能讓她的父母接受嚴昌拓,可惜,隻有她一個人在努力,她的力量顯得單薄,沒感動夏青,反而讓嚴昌拓出軌導緻他們的婚姻走上絕路。
“又隻在乎眼前?”倪媽媽挑了挑眉,提醒道:“樂卉,你可别忘了,你可在嚴昌拓身上跌了大跟頭。”
“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我們誰都不知道,我隻在乎眼前。”倪樂卉說道,她不會去未雨綢缪,即使未雨綢缪了,該發生的事,照樣會發生。
“樂卉,他靠得住嗎?”倪媽媽問道,倪樂卉不告訴她,那就算了。
離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親人的幫助,那才是最無助的。
“明白,我當然明白。”倪樂卉說道,如果涵函的人生跟她的生人一樣,倪樂卉想自己會崩潰,她絕對不會讓涵函走自己走過的路,也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等涵函長大,感情的事身爲母親的她,左右不了涵函,但是她是涵函堅不可摧的後台,無論發生任何事,隻要涵函回頭,她永遠不會趕涵函離開。
“在媽眼中,你就是三歲小孩子。”倪媽媽說道,摸了摸倪樂卉的秀發,說道:“你都是當媽的人了,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感受。”
“媽,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我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倪樂卉說道,她并不想告訴倪媽媽,她與顔堯舜的相識是在醫院,是因爲顔堯舜的妻子,如果不是顔堯舜的妻子,她跟顔堯舜也不可能相識,更别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