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表哥,怎麽了?是不是醫院出什麽事了?”倪樂卉急切的問道,如果說是醫院出了什麽事,表哥肯定會直接叫她去醫院,而不是問她在哪兒?
“樂卉,你先别着急,醫院沒出什麽事,是我出事了。”溫智帆說道。
“你出事了?”倪樂卉挑了挑眉,看了顔堯舜一眼,問道:“出什麽事了?”
“樂卉,江湖救急,你可要幫我。”溫智帆說道。
聽到江湖救急四個字,倪樂卉立刻明白了,同時也不解,問道:“大姨又逼你去相親了?不應該啊,大姨很看好你跟丹彤,怎麽可能又逼你去相親。”
“樂卉,不是相親的事,老太太現在正帶着涵函跟劉嬸在外省玩得高興,她怎麽可能還有這心情,樂卉,是這樣的,我跟丹彤結婚的事,顔家人知道了。”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頓時明白了,安慰道:“表哥,這事你不能急,你要想開點,你們現在是夫妻,受法律保護的那種,顔家人知道,這隻是遲早的事,紙怎麽可能包得住火。”
顔家人這麽快就知道了,倪樂卉也很意外,按照他們的想法,一年後,如果他們的感情升溫,覺得彼此适合彼此,這婚姻可以繼續走下去,那麽,他們的關系就昭告天下,若是一年後,他們沒感情,他們就悄悄地離婚,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這才多久啊?他們的婚事就被暴光了。
“樂卉,你一定要幫我,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麽,馬上回顔家,我跟丹彤正在去顔家的路上,樂卉,我都有預感,肯定會被三堂會審。”溫智帆說道,除了向倪樂卉求救,溫智帆想不出能找誰。
“好,你們速度放慢點,我們馬上回顔家,你們争取在我們之後到顔家。”倪樂卉說道,溫智帆找她求救,她絕對産義不容辭。
“樂卉,還是你最好,樂卉,我愛你。”溫智帆對倪樂卉感激涕零,沒在關鍵時刻丢下他,她挺身而出,他能不感激涕零嗎?
“行了,肉麻,我也愛你。”倪樂卉說道,他們所說的愛,不是男女之愛,是親情,可是聽到别人耳中,那就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尤其是對顔堯舜來說,他覺得很刺耳。
她對他都沒輕易說出愛,對溫智帆卻說得那麽的自然,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顔堯舜,回顔家。”倪樂卉對顔堯舜說道,對顔堯舜,她有些愧疚,她說了今天聽他的安排,結果表哥一個電話打來,顔堯舜就要聽她的。
“我拒絕呢?”顔堯舜問道,他們的對話,他聽清楚了,也明白是怎麽回事。
顔家人知道丹彤跟溫智帆結婚的事,顔堯舜一點也不意外,敢結婚就敢勇于面對。
“顔堯舜,你不能這樣。”倪樂卉說道,她都答應表哥了,怎麽能食言呢?那她不就成了言而無言的人了。
“我怎麽了?樂卉,是誰說的今天聽我的安排?”顔堯舜問道。
“這不是遇到特殊情況了。”倪樂卉不敢看顔堯舜的眼睛,她也沒想到溫智帆會打電話來向她求救,況且,顔家是些什麽人,雖說顔家隻有顔英雄才是顔丹彤的父親,齊宛海不待見她,溫智帆又是她的表哥,齊宛海會放過這次的機會嗎?顔家等于是龍潭虎穴,她也不放心表哥獨自去闖龍潭虎穴,是,是有顔丹彤陪他,可是關鍵時刻,顔丹彤能救得了表哥嗎?
顔丹彤的事,父親不上心,大伯家的人卻很上心,若是處于真心關心顔丹彤,她無話可說,齊宛海是居心不良,逮到機會就想要打擊報複。
顔堯舜想要好好跟她争辯,不爲别的,隻爲剛剛倪樂卉那句“我也愛你”,顔堯舜将車靠邊停下,正義凜然的看着倪樂卉。
“顔堯舜,你能不能行行好,能不能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像什麽?”倪樂卉縮了縮脖子。
“像什麽?”顔堯舜問道。
“捉奸在床。”倪樂卉吐出四個字,換來顔堯舜冷眸一瞪,倪樂卉果斷的低下頭。
看着她這樣,顔堯舜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樂卉,你要懂得拒絕,拒絕溫智帆所求。”
“顔堯舜,我不能。”倪樂卉擡眸,看着顔堯舜,眸光裏滿是認真,又說道:“我拒絕誰都行,唯獨表哥不行。”
“爲什麽?”顔堯舜挑了挑眉問道。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剛離婚的時候,淨身出戶又懷孕,如果不是表哥跟大姨,我的日子會過得慘不忍睹,那時候,我跟嚴昌拓偷偷領證結婚,原本以爲兩家的父母會高興,會給他們一個驚喜,畢竟,那時候我父母很喜歡嚴昌拓,幾乎把嚴昌拓當成了自己家的兒子對待,夏青也很喜歡我,我們都以爲,我們結婚是衆望所歸,卻沒想到,他們不贊成,尤其是我父母,他們堅決反對,逼着我們立刻去領離婚證,那時候我們被愛沖暈了頭,又年輕氣盛,什麽也不懂,父母越是反對,我們越要反抗。”
“後來我跟父母鬧翻了,他們移民去巴黎,我留在嚴家當嚴家少奶奶,别人都很羨慕,可他們根本不知道,夏青這個婆婆有多難伺候,而我隻能忍受着,任勞任怨,沒有半句怨言,見到大姨跟表哥的時候,我怕他們擔心,隻能報喜不報憂,直到我跟嚴昌拓離婚,我才把那一年我過的是什麽生活告訴他們,我沒去巴黎投靠父母,當初那麽決裂,我沒臉去找他們,隻能靠着大姨跟表哥,他們幫我度過了最困難的時候,表哥遇到麻煩,我能不挺身而出嗎?”
這些事她都沒跟顔堯舜說過,今天她情不自禁的說了來了,她隻想要告訴顔堯舜,如果不是大姨跟表哥,就沒有今天的倪樂卉。
這也是她能義無反顧的同意離婚,離婚後她隻會過得更好,俞海蓮有一句話沒說錯,離婚後她有靠山,俞海蓮卻沒有,所以她不敢離婚,哪怕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了,她也要堅持,因爲她沒有放棄的資本。
聽完後,顔堯舜什麽也不說,開車調頭,朝顔家的方向去。
“顔堯舜,謝謝你的理解。”倪樂卉吸了吸鼻,聽完她說的話後,顔堯舜可以堅持,畢竟她答應過他,她先答應他,後答應表哥,如果他堅持,倪樂卉隻有妥協,她會給溫智帆打電話,讓他自求多福,她愛莫能助。
“你知道我不喜歡聽到這兩個字。”顔堯舜睨了倪樂卉一眼,他們之間,他爲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她是他的妻子,他不需要她說謝謝,太見外了。
“好,不說了。”倪樂卉笑了,顔堯舜的體貼,顔堯舜的溫暖,倪樂卉覺得這一生圓滿了,顔堯舜看着她臉上的笑,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惹來倪樂卉哇哇大叫抗議。“顔堯舜,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嗎?你在開車,開車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能開小差。”
“我有分寸。”顔堯舜忍不住爲自己辯解。
“你有分寸嗎?你若是有分寸,上次會逆行嗎?你若是有分寸,上次出車禍是怎麽回事?你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你是不是還沒躺夠?”倪樂卉秋後算賬,一般在這個時候,顔堯舜都選擇沉默,他敢說話反駁嗎?
正在此時,顔堯舜的手機也響起,顔堯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沉了沉,任由手機響個不停。
“你怎麽不接?”倪樂卉見他不接電話,好奇的問道。
“我在開車。”顔堯舜找了一個非常好的理解,他在開車,開車的時候接電話會有危險。
“用藍牙。”倪樂卉提醒道,說着就要去幫顔堯舜,這是顔堯舜的電話,顔堯舜本人也在,她不能亂接他的電話。
倪樂卉很熱心,把藍牙放在顔堯舜耳朵裏,拿起他的手機,見是顔子翌打來的,目光閃了閃,不知爲何,反射性的就把電話給挂了。
顔堯舜睨了她一眼,藍牙都戴在他耳朵裏了,在看到來電顯示時,她卻把電話給挂了,顔堯舜不想多想,可是他不得不多想。
“怎麽回事?”顔堯舜故意問道。
“不好意思劃錯了。”倪樂卉說道,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是想要接,怎麽就挂了呢?“要不我打過去?”
“不用了,若是有急事,他會再打,若是沒什麽急事,他不會再打。”顔堯舜說道,今天是星期天,所有人都在家,他們也正會挑時間,挑在星期天的時候,他突然很好奇,齊宛海隻是顔丹彤的大伯母,可不是顔丹彤的母親,她會怎麽刁難丹彤呢?
“你這麽了解學長?”倪樂卉笑着問道。
顔堯舜冷睨了倪樂卉一眼,這是了解嗎?這不是正常分析的原理嗎?她直接把電話給挂了,這說明什麽,如果沒什麽重要事,誰會這不麽識相再打來。
手機又響起,倪樂卉愣了一下,說道:“他又打來了。”
“接。”顔堯舜說道,他的話一落,倪樂卉又給挂了,顔堯舜看着她。
倪樂卉尴尬一笑,問道:“你這手機怎麽回事?怎樣才是接啊?”
顔堯舜默了,他真是無語了。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起,這次倪樂卉往相反的方向劃。
“說。”顔堯舜說道。
“大哥,你們在做什麽?”顔子翌很好奇,挂了兩次電話,他能不好奇嗎?
“*。”顔堯舜冷不防的吐出兩個字,聽到顔堯舜的回答,倪樂卉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倪樂卉掐了顔堯舜一把,以示警告,顔堯舜悶哼了一聲,這聲音在多古怪有多古怪,簡直就是接應了顔堯舜的話,倪樂卉徹底無語了,掐也不敢再掐了,顔堯舜絕對是故意的。
“有事說事。”顔堯舜聲音陰沉詭異。
“大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顔子翌問道,站在院子裏,擡頭望着藍天白雲,這可是白天,大白天他們就……昨晚他們一夜未歸,他知道他們去參加李汐舉辦的舞會了,媽跟子悠也去了,今天一大早她們就把在舞會發生的事說得津津有味,包括她們從孫煜口中得知丹彤結婚的事。
他沒解釋,也沒讓他們知道,丹彤跟溫智帆結婚是他一手策劃。
“你說呢?”顔堯舜反問道。
顔子翌深吸一口氣,說道:“大哥,丹彤跟溫智帆要來家裏,你回家一趟。”
“沒空。”顔堯舜拒絕,顔子翌叫他回家一趟,他就回家一趟嗎?即使他現在正往顔家的方向去,他也不會讓顔子翌心裏痛快。
“大哥,事關丹彤的終身大事,我想你有必要回來一趟。”顔子翌說道。
“你這麽能耐,一手策劃他們領證,事是你挑起,理應由你負責,有我什麽事。”顔堯舜把事情撇得幹幹淨淨,本來就與他無關,那時候他還躺在醫院裏,顔子翌策劃這一切的時候,有事先告訴他嗎?
丹彤跟溫智帆把證都給領了,顔子翌才告訴他,這下惹禍,想要他幫着滅火,顔子翌的算盤打得這麽精,他會這麽輕易同意嗎?
“大哥,溫智帆是樂卉的表哥,也是你的表哥,他的爲人,你我都清楚,把丹彤交給他照顧,你不放心嗎?”顔子翌問道,他從不爲自己做過的事而後悔,如果時光倒流,再給他一次做決定的機會,他還會這麽做。
顔丹彤跟溫智帆,怎麽看怎麽配,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上天給他們開了個玩笑,讓他們走了太多的彎路,他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好心把他們的彎路給理直了,這樣就不需要繞彎子了。
“強摘的水果能甜嗎?強求的姻緣那是愛嗎?”顔堯舜質問道,他不否認溫智帆的爲人,他也覺得顔丹彤跟溫智帆在一起,溫智帆能給她幸福,前提下是他們互相愛彼此,若是不愛,或是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彼此,那就不是行善,而是在造孽,而塑造這一切的人就是顔子翌。
“大哥,他們已經結婚了,他們已經領證了,他們現在是夫妻,受法律保護的夫妻,現在追究誰對誰錯,已經毫無意義了。”顔子翌說道。
“你不是先知,你怎麽知道有沒有意義?還有,顔子翌,我要提醒你,他們可以領結婚證,照樣可以領離婚證。”顔堯舜說道,并非他們領證了,他們的關系就确定了,能确定他們關系的不是那張紙,而是他們自己。
“大哥,我不跟你理論了,他們在來的路上,你回不回來自己看着辦。”顔子翌話一落,直接挂了電話。
顔堯舜也火了,一把扯掉耳朵裏的藍牙,手機在倪樂卉手中,若是在他手中,肯定會把手機給丢出去。
“怎麽了?怎麽還聊出火了?”倪樂卉問道。
顔堯舜不說話,憋着一肚子的氣。
“顔堯舜,不是我說你,你對學長說話的語氣也太沖了。”倪樂卉說道。
“沖嗎?”顔堯舜問道。
“沖。”倪樂卉點頭,防備的看着顔堯舜,以爲顔堯舜在聽到她決絕的答應後會過來掐死她,沒想到顔堯舜隻是睨了她一眼。
“習慣就好。”顔堯舜很淡然的說道,倪樂卉嘴角抽了抽,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至于這樣嗎?轉念一起,顔堯舜對顔子翌算不同了,顔堯舜對顔子悠跟顔子騰,那态度簡直讓人咋舌。
“你真拒絕回去?”倪樂卉問道,他們的談話,她也聽清楚,即使沒聽到顔子翌的話,從顔堯舜的話,她也能猜到顔子翌對他說了什麽,顔子翌打電話的來意,估計跟表哥打來的來意是一樣的。
顔堯舜沉默,他拒絕回答倪樂卉的問題,他都調頭了,她居然還問他,他對顔子翌雖這麽說,可是他的行動上她還看不出來嗎?
他沉默倪樂卉當他是在默認,說道:“不勉強你,畢竟溫智帆是我表哥,到于顔丹彤,對你來說,隻要是不想插手的事,沒人逼得了你,到了你在門口等我,我自己去。”
顔堯舜狠狠的瞪的倪樂卉一眼,依舊保持緘默。
“丹彤,我們去買點東西,第一次去顔家,又以女婿的身份,空手去總歸是不好。”溫智帆說道,雖說他并非第一次去,跟顔堯舜去過一次,可是這次跟上次不一樣。
“給你添麻煩了。”顔丹彤很是不好意思,她本不想帶溫智帆一起,大伯硬要她帶上溫智帆,她可以拒絕,可是小時候大伯對她很好,她不忍心拒絕。
“沒事,反正今天是星期天,我也不用上班,閑着是一天,忙也是一天,跟你去顔家,我是覺得很奇怪,但是……去去也不無妨,我又不是見不得人。”溫智帆說得很輕松,其實他很有壓力,若不然他也不會打電話向倪樂卉救助。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以女婿的身份去别人家,尤其是還是樂卉的夫家。
“智帆,其實你不用這麽上心,顔家隻是我大伯家。”顔丹彤說道。
“正要上心了。”溫智帆說道,頓了頓,又說道:“我們還有時間去買東西。”
溫智帆開着車,去附近的超市,問顔丹彤他們喜歡什麽,顔丹彤也不知道,叫溫智帆随便賣點,溫智帆讓顔丹彤在車裏等着,他走進超市給倪樂卉打電話。
“表哥,又怎麽了?”倪樂卉見又是溫智帆打來的,她以爲溫智帆催他們。
“樂卉,怎麽說我也是以女婿的身份去顔家,總不能空着手去。”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聽懂了,問道:“那你準備買點什麽?”
“我不知道啊!我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去别人家,你也知道溫家就隻有我一個,我又沒經驗,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嚴昌拓第一次以女婿身份去你家的時候,他買了些什麽?”溫智帆問道,他本想問顔堯舜,想了想顔堯舜還沒見過小姨跟小姨夫,問也白問,顔堯舜跟倪樂卉來溫家的時候,顔堯舜提的東西都被劉嬸接去了,他也不知道劉嬸放到哪兒去了,又不能打電話問劉嬸。
“空手。”倪樂卉說道,嚴昌拓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去她家的時候,的确是空手去的,兩家人太熟悉了,爸媽又是看着嚴昌拓長大的,嚴昌拓去她們家從來沒把自己當外人,從來沒買過一樣東西,倪樂卉甚至在想,爸媽不待見嚴昌拓成爲倪家的女婿,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爸媽是這樣的人嗎?
“什麽空手?他也太不懂禮了,怪不得小姨跟小姨夫不同意。”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不虧是表兄妹,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樂卉,顔堯舜在你旁邊嗎?”溫智帆問道。
“在。”倪樂卉看了一眼顔堯舜回答道。
“那你幫我問問他,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他提了些什麽?”溫智帆說道。
“你确定?”倪樂卉問道,怎麽覺得問這話不合适呢?
“廢話,讓你問你就問。”溫智帆說道。
“好,你等一下,我幫你問問。”倪樂卉把手機按免提,看着顔堯舜問道:“顔堯舜,我表哥問你,你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都提了些什麽?你别多想,他隻是想把你當參照物。”
“不知道。”顔堯舜回答道。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說道:“你怎麽會不知道呢?東西是你提的。”
“東西是我提的,但是,卻不是我準備的,我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些什麽。”顔堯舜實話實說。
倪樂卉默了,對着電話說道:“表哥,你聽到了吧。”
“那是誰準備的?”溫智帆問道。
“助理。”顔堯舜回答道。
“給你助理打電話問問。”溫智帆說道,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想要什麽東西,隻要一開口就有人幫他準備好。
“溫智帆,我說你至于嗎?有必要準備東西嗎?齊宛海是不安好心,她是故意刁難,你就是把整個商場搬去,她也會對你百般挑剔。”顔堯舜說道。
“聽你這話是讓我空手去嗎?”溫智帆問道。
“空手去怎麽了?齊宛海又不是丹彤的媽,她隻是丹彤的大伯母,平時不關心丹彤的事,現在關心起來了,你覺得她不是在逼着雞去給黃鼠狼拜年嗎?”顔堯舜說道。
“行了,我懂了。”溫智帆說道。
“表哥,你懂什麽了?”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行了,樂卉,這事你不用管了,我知道怎麽做了。”溫智帆說道。
“表哥,别聽他的,該買什麽你就買,别讓他們說溫家的閑話,也别給他們說大姨的機會,你要讓他們知道,大姨的家教沒有失敗,要不,表哥,你跟丹彤商量商量。”倪樂卉提醒道。
“行,先就這樣了,你們也抓緊點時間,他們都打電話來催了好幾次了。”溫智帆說完挂了電話,直接朝放廚具的貨架走去。
“先生,有什麽需要嗎?”負責廚具方面的店員上前問道。
“推薦一款你們這裏最貴最好最鋒利的菜刀。”溫智帆說道。
店員從貨架上取下一把包裝好了的菜刀,推薦問道:“先生,這款隻你滿足。”
“削鐵如泥嗎?”溫智帆接來,看了看。
“保證削鐵如泥。”店員保證道。
“行,就要這款,給我來十把。”溫智帆說道。
“先生,你确定要來十把嗎?”店員問道。
“确定。”溫智帆很肯定的說道。“給我包裝精緻一點。”
溫智帆提着東西出來,顔丹彤在車上等他,溫智帆直接用鑰匙開後備箱,把東西放進去。
“你都買什麽了?”顔丹彤好奇的問道。
“人人有分。”溫智帆笑着說道,又補充一句。“樂卉跟顔堯舜也有。”
“智帆,不用這麽破費,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顔家又不是我真正的娘家。”顔丹彤說道,顔英雄是她的親生父親,是跟顔英邦是親兄弟,那又如何?顔家終究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清楚這次齊宛海對她的婚事爲什麽這麽上心,以前從沒關心過她之方面的事。
“不行,這種事怎麽能意思意思敷衍呢?要精心準備一番。”溫智帆說道。
“智帆,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顔丹彤又忍不住說道。
“行了,别這麽見外,我們現在可是合法夫妻,去拜訪一下你的家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我們早該這樣做了,沒準過不了多久,老太太還要帶着你去顯耀。”溫智帆說道。
“應該不會,我跟媽已經說得很清楚。”顔丹彤說道,她跟左易夢可是有約法三章。
“我最了解老太太了,無論她跟你保證了什麽,你最好别當真,因爲她是絕對不會當真的,想一出是一出,她現在還沒做出什麽事出來,不代表她将來不會,她從來就不按牌理出牌。”溫智帆說道。
顔丹彤忍不住笑出聲,想到左易夢,她覺得左易夢真的很好,可爲什麽溫智帆每次說起左易夢的時候,會有這種表情。
顔丹彤想說什麽,手機響起,拿出手機,看着來電顯示,顔丹彤不想接。
“又是他們打來催的?”溫智帆問道,見顔丹彤點頭,溫智帆說道:“沒事,你接就是。”
“接了我說什麽?”顔丹彤問道。
“你就說我們在路上,馬上就到。”溫智帆說道。
“這種敷衍的話,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我都覺得沒信服力了。”顔丹彤說道。
“你還有更好的敷衍?”溫智帆問道,顔丹彤搖頭。
顔丹彤深吸一口氣,接起。“子悠,我們……”
“丹彤,是我,我是你大伯母。”齊宛海說道,每次都讓顔子悠打電話來催,顔子悠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打,她隻好用顔子悠的手機給顔丹彤打。
“大伯母。”顔丹彤叫道。
“丹彤啊!你們什麽時候到啊?”齊宛海問道,左等右等不見人,等得都沒耐心了。
“大伯母,我們在路上,馬上就到了。”顔丹彤擡手,揉搓着眉心,敷衍也是有壓力,她是不怕,是溫智帆非要等大哥跟大嫂,她也沒辦法。
“還在路啊?你們都在路上多久了?丹彤啊!路上是不是很堵啊?”齊宛海問道,這都打了幾次了,每十分鍾打一次,這都一個小時了,他們居然還在路上,從溫家到顔家,需要這麽長的路程嗎?
“是很堵。”顔丹彤看了一眼憋笑的溫智帆。
“丹彤啊!你老實告訴大伯母,我們發現你結婚的事,又突然讓你帶着他來顔家見我們,是不是讓你很爲難?”齊宛海問道,她看似在善解人意,實則齊宛海在刁難。
“沒有,大伯母,你别多想,他就在我旁邊,沒有什麽可爲難的,我們很快就到了。”顔丹彤說道。
“沒爲難就好,好,先就這樣,我們也不着急,路上小心,我們在家等你們。”齊宛海說道,挂了電話,瞪着手機。
“媽,我說什麽來着,叫你别打,你非不聽。”顔子悠幸災樂禍的說道,無論是誰打,催也白催,他們根本不着急,如果換成是她,她也不會着急。
齊宛海冷睨了顔子悠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拉着顔子悠朝大門口走去。
“媽,你這又是幹什麽?我在吃水果。”顔子悠哇哇大叫。
齊宛海打開門,拉着顔子悠去院子裏,握住顔子悠的雙肩,齊宛海一臉認真的看着顔子悠,看得顔子悠頭皮發麻。“媽,你又想幹什麽?”
“子悠,這麽多年,我們母子是不是沒少吃顔丹彤的虧?”齊宛海問道。
“媽,瞧你說的什麽話,你不讓别人吃虧就已經很不錯了,以你這個性,誰要是讓你吃虧,你會讓那人好過嗎?”顔子悠說道。
“你被杜絕抓去警察局,我們先不說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就說說你被關的時候,顔丹彤明明有辦法,卻以你絆倒倪樂卉,讓倪樂卉痛失孩子,她拒絕找關系救你出來,有沒有這種事?”齊宛海問道,說齊宛海能耐,那是一點也不假,她知道見縫插針,對症下藥。
“媽,你有什麽計策?”顔子悠态度頓時變了。
“子悠,媽是有一個萬全之策,即能讓你發憤,又能給顔丹彤難堪,還能讓溫智帆臉面無光,打擊了倪樂卉也等于打擊了顔堯舜,但是,想要實施這個計策,得需要你配合。”齊宛海說道。
“媽,你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麽?”顔子悠問道,隻要想到上次的事,她就一肚子的氣,尤其是倪樂卉趁她喝醉了酒,把她揍得慘兮兮的。
“孫煜是顔丹彤的前任,顔丹彤絞盡腦汁都得不到孫煜,如果你們打電話把孫煜叫來,你說是不是給了顔丹彤一個重擊?尤其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又那麽複雜,現在溫智帆是她的老公,自己妻子的前任出現,你說溫智帆能平靜嗎?”齊宛海問道。
“不能。”顔子悠沒想那麽多,拍了拍大腿,說道:“媽,我記得孫煜有給你一張名片,給他打電話,立刻叫他過來。”
“我的傻女兒,你以爲孫煜是誰?他是一般人嗎?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老總,媽是什麽人,他能聽媽的嗎?子悠,這電話還是需要你打,咱們不說别的,告訴他實情,讓他幫個忙,如果他聽了我們要他幫什麽忙,要對付誰,他肯定是萬死不辭。”齊宛海保證道。
“媽,我打這個電話不合适吧。”顔子悠猶豫了,如果是媽打這個電話,她肯定是義不容辭的支持,可是如果是讓她打,顔子悠要考慮了,媽這個計策是很好,不僅把他們給設計進去了,連她也被設計進去了,她能同意嗎?
媽有多想撮合她跟孫煜,她心裏很清楚,她對孫煜真沒那個心,如果她沒跟鍾少在一起,如果因上次的事,她跟鍾少沒戲了,她或許會考慮聽從媽的安排,可是她跟鍾少解開了誤會,他們又重新在一起了,她能聽媽的安排嗎?
“合适,怎麽不合适?除了你,沒人比你更合适。”齊宛海慫恿道。
“媽,我看這事還是算了。”顔子悠說道,她可不想因小失大,她找孫煜幫忙,她就要欠孫煜一個人情,她不會犯這種錯。
“算了?”齊宛海目光一瞪,指了指顔子悠的腦袋,問道:“子悠,你腦袋裏裝的是豆腐渣嗎?你不想報複他們了嗎?子悠,這是我們母女反擊的時候,你可不能退縮。”
“媽,你找他幫忙,我就得欠他一個人情,欠錢易還,人情難還。”顔子悠說道,她是糊塗,卻不至于糊塗到這地方。
“欠就欠,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們顔家還還不起一個人情嗎?”齊宛海很是激動,繼續又說道:“子悠,你仔細想想,自從顔堯舜娶了倪樂卉後,他們就住進了顔家,你敢說這不是倪樂卉指使?顔堯舜在外面有多少處住宅,我們都很清楚?爲什麽偏偏要回顔家住呢?沒娶倪樂卉之前,他對顔家可是不屑,即使回來也是匆匆離開,可現在如何?直接住進來了,他把公司搶走了還不夠,連這房子他們也不放過。”
“媽,行了行了,你别說了,越說越過了,這電話我打,我打行了吧。”顔子悠妥協了,她真受不了,再繼續下去媽肯定非把眼淚給她擠出來不可。
“我幫你撥号。”齊宛海笑了,目地達成,拿着顔子悠的手機,撥打孫煜的号。
“媽,你什麽時候記住孫煜的号碼了?”顔子悠問道,她是了解媽的,對數字不敏感,讓她記數字還不如殺了她,連她自己的手機号都記不住,居然記住了孫煜的手機号,媽真是煞費苦心。
“昨晚。”齊宛海說道,這可是她未來女婿的手機号,她能不記住嗎?
顔子悠徹底無語了,響了幾聲,電話接起,齊宛海把手機給顔子悠。“子悠,通了。”
顔子悠有點想打退堂鼓的想法,齊宛海自然不會讓她打退堂鼓,顔子悠深吸一口氣,接過手機。“你好,我是顔子悠。”
“你好,顔小姐,有什麽事嗎?”孫煜很客氣的問道,他知道她們會給他打電話,他就是在等她的電話,經過昨夜的事,他看出來了,齊宛海對他有目的,想要撮合他跟顔子悠,正好,他也有這個心,顔子悠才是正牌的顔家小姐,顔丹彤卻不是,他也查清楚了,顔堯舜的妹妹叫顔曉曉,顔丹彤真隻是顔家管家的女兒,即使那個管家是顔英邦的弟弟,但是,顔英邦并沒向外界承認他的身份。
顔子悠還想打退堂鼓,齊宛海警告的看着顔子悠。
“孫總,你忙不忙?”顔子悠問道,齊宛海真是急死了,問他忙不忙做什麽?
“會議剛結束,現在不忙。”孫煜回答道。
“下午呢?”顔子悠又問道,她打心底希望孫煜說忙。
“不忙。”孫煜說道,再忙他也要抽出時間,她們是自願上鈎的,省去了他費盡心機接近她,她是顔家正牌小姐,又是顔丹彤的堂妹,他若是跟她在一起,隻會給顔丹彤難堪,她能攀上溫家,他也能攀上顔家。
見顔子悠扭扭捏捏,齊宛海忍不住掐了她一把。
“啊。”因痛顔子悠叫出聲,齊宛海指了指手機,顔子悠捂住手機,瞪着了一眼齊宛海。“媽,你這是幹什麽?”
“顔小姐,怎麽了?”孫煜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