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舞會6

</>李汐退開一步,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說道:“母親,你不是很喜歡顔堯舜嗎?總是在我面前誇獎他,說他那兒好,那兒比我強。”

貝拉深呼吸着,她的情商這麽高,怎麽就生出一個情商這麽低的兒子呢?她是喜歡顔堯舜沒錯,她也是覺得顔堯舜那兒都比兒子強,可是那也要分場合,誰是她的親兒子,她很清楚,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護短的。

“你……”貝拉指着李汐,她這顆心啊!她一片苦心,偏偏兒子看不懂,全給浪費了。

“少爺,你才是主角。”巴德把李汐拉到一邊提醒道,開場舞應該是少爺請别的女人跳,卻被顔堯舜給搶了,跟少爺帶來的女伴跳,這不是狠狠的打了少爺的面嗎?向來霸道的少爺,怎麽遇到顔堯舜,少爺就變了呢?

“對,巴德說得對,李汐,你今天才是主角。”貝拉附意道,他們的聲音很低,除了他們三人,沒人能聽見。

“巴德叔,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李汐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半認真,一半開玩笑,巴德很是無奈。

“怎麽跟你巴德叔說話的?”貝拉斥喝道,巴德可是李汐父親生前最器重的人,對李家又忠心耿耿,李汐的父親死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巴德,貝拉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下來,巴德對她們母子的恩情,這一輩子她永遠也不會忘。

巴德在李家雖然隻是一個管家,他們母子卻沒将巴德當成外人。

“我隻是在開玩笑,活躍一起氣氛,況且,母親,你覺得巴德叔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嗎?”李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種玩笑能随便亂開嗎?”貝拉瞪着李汐,以前她也沒見李汐開這樣的玩笑。

“夫人,别怪少爺,隻是一個玩笑,我不會生少爺的氣。”巴德勸說道。

“巴德,你就别幫這小子說話,你看看都把他慣成什麽樣了?無法無天了。”貝拉說道。

“少爺是我看着長大我,少爺的個性我還不知道嗎?”巴德逼開慣這個字,給李汐使了個眼色,李汐看懂了,卻沒順着巴德的意思。

“母親,今天這種場合,你應該不想讓人看到你訓兒子的樣子。”李汐提醒道。

“你……”貝拉瞪着李汐,好小子居然敢威脅她。

巴德很是無奈,他可不是讓李汐這麽說的,真是奇怪少爺早就過了叛逆時期了,爲什麽還這麽叛逆呢?

“好了,母親,你要相信你的兒子,絕對不會做錯事,母親,你也奇怪,像今天這樣的事,你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今天你是怎麽了?這麽叫勁?”李汐一臉奇怪的問。

貝拉瞪着李汐,她的一番苦心,全給他浪費了,這天一樣嗎?如果沒有倪樂卉出現,她才不會在乎顔堯舜帶着别的女人跳開場舞,找别的女人她也沒意見,找她看上的兒媳婦,她就很有意見了



“放心吧母親,你兒子我這麽優秀,不會給你丢臉的,我走到哪兒不是主角,被顔堯舜搶一兩次沒什麽影響。”李汐摟着貝拉的肩,拍着胸脯保證。

“你可以再自信一點。”貝拉說道。

“我的自信是來源于母親,因爲我有你這麽一個偉大的母親,我才能有這麽優秀,今天的我是你一手成就的。”李汐說道。

“拍馬屁的工夫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貝拉話雖這麽說,臉上的笑卻加深了,無論被李汐誇多少次,對她依舊很受用,沒有一個母親,不喜歡聽自己的兒子誇她。

“母親,我最愛你了。”李汐在貝拉臉上親了一下,表示他真的很愛他的母親,他也不是随口說說,他是真的很愛母親,母親爲他所做的一切,他都銘心刻骨,父親死後,母親大可回英國,或是帶着他回英國,母親出生貴族,她若是帶着他去英國,回到她的娘家,肯定會被娘家人敵視,她是嫁出去的女兒,當年是她不顧家人反對,硬要嫁給一個華裔,拒絕家人給她安排的婆家,義不容辭嫁給了父親。

父親沒讓母親失望,也沒讓母親的家人失望,隻是父親死得早,丢下他們孤兒寡母,母親帶着他留在德國,守着父親留下來的家業,沒去求助或是回到娘家,母親才赢得了娘家人的尊重,在娘家依舊有不可搖動的地位,若是當初母親帶着他回到英國,他們肯定會成爲寄人籬下,也會被母親的娘家人看不起,李汐不得不承認,母親未雨綢缪的先見。

“嘴跟抹了蜜似的,你是不是又瞞着我做了什麽壞事?”知子未如母,李汐前科累累,貝拉才會這麽問。

“母親,我這顆心啊!”李汐捂住心髒的位置,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你裝,接着跟我裝。”貝拉看着李汐。

“母親,你看他們跳得多好多美,開場舞由他們跳,真是跳對了。”輕緩的樂曲逐漸輕快起來,李汐轉移話題,看着舞池中的男女,贊不絕口。

許久沒跳舞了,倪樂卉剛開始有些生疏,在顔堯舜的帶領下,漸漸地熟練起來,在燈光下旋轉,倪樂卉的裙擺在空中劃過潋滟的弧度。

不得不承認,顔堯舜的動作華美,他熟練的華爾茲技巧,讓在場的所有人驚歎,尤其是溫智帆跟顔丹彤。

“巴德,你覺得他們跳得好嗎?”貝拉問向巴德。

“夫人,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巴德問道,李汐毫不顧形象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還有衆人的目光都被舞池中的男女給吸引,沒人注意到他。

貝拉沉默了,問了當白問。

“爲什麽跟李汐來這裏?”顔堯舜突然低聲問道,聞言,倪樂卉嘴角抽了抽,他這是在秋後算賬嗎?這還沒等到秋後,這才幾分鍾他就急不可待的想要跟她算賬。

剛剛她還陶醉在他的舞步之下,起初她有些吃力的跟着他的舞步,現在她能應對如流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找她算賬,他就不能等這支舞結束了再問嗎?

“他說他沒女伴,想請我當他的女伴。”倪樂卉回答道。

“他會沒有女伴?”顔堯舜目光一沉,這個理由他不接受,隻是頃刻間的變化,倪樂卉沒有漏下顔堯舜倨傲冷漠的眸光一閃而過的緊張,他在緊張,他在緊張什麽?

“他是這麽說的

。”倪樂卉說道。

“他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顔堯舜問道,倪樂卉沉默,顔堯舜又說道:“你可以拒絕。”

倪樂卉咬了咬下唇,想了想,吐出兩個字。“忘了。”

李汐邀請她當他的女伴,顔堯舜又去巴黎出差了,明天又是星期天,她不用去醫院,與其在家裏無聊的玩着手機,不如跟着李汐出來玩玩,她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沒想那麽複雜,隻是想象永遠不能與現實相比,現實太氣人了。

“你……”顔堯舜很是無語,這個理由太絕了。

突然,他們的舞步逐漸紊亂起來,顔堯舜能控制住自己的腳下,倪樂卉沒他那麽厲害,腳下沒有旋律地亂踩。

“啊!對不起。”倪樂卉踩到顔堯舜的腳了,顔堯舜挑了挑眉,并不是因爲她踩到他了,而是因爲她那聲道歉。

不知顔堯舜在倪樂卉耳邊說了什麽,把什麽東西塞到倪樂卉手中,倪樂卉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顔堯舜放開她的腰肢,同時也松開她的手,顔堯舜邁步潇灑的走出舞池。

倪樂卉隻覺得天旋地轉,還好顔堯舜沒在她旋轉的時候丢開她,不然她肯定會被摔丢出去。

倪樂卉被顔堯舜丢在舞池中,他卻潇灑的走了,隻留下倪樂卉呆若木雞的望着他的背影。

顔堯舜這一舉,引來一陣驚訝的唏噓聲中,對這突然發一幕,有人覺得莫明其妙,有人覺得惋惜,有人在幸災樂禍。

“機會來了。”貝拉見狀,推着李汐。“你去接手顔堯舜,曲還沒結束,她被顔堯舜丢在舞池中,一定會很沒面子,你去英雄救美去。”

“母親。”李汐很是無奈,母親還真是見縫就要插針,他承認自己是英雄,可是他這個英雄不能去救倪樂卉,顔堯舜會殺了他的。

“你能有點出息嗎?”貝拉瞪着李汐。

“母親,這不是出不出息的問題,而是……”

“去不去?不去我死給你看。”貝拉威脅道,李汐很多無奈。

硬是被貝拉跟巴德推到了倪樂卉面前,倪樂卉看着李汐,問道:“幹嘛?”

“你說呢?”李汐一笑,反正顔堯舜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死也要死徹底點。

倪樂卉挑眉,腰被李汐一攬,藕臂被他一拉,一個翻轉,在她始料未及之下,李汐将她擁入懷。

被李汐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倪樂卉纖白的雙臂本能地想尋找安全感,環上李汐優美的脖頸,李汐帶着她繼續跳。“這可是開場舞,怎麽說也得跳完。”

本來想看倪樂卉出醜的樣子,又被李汐接手,那些幸災樂禍的目光瞬間又是羨慕嫉妒恨,先是顔堯舜,再是李汐,兩個都是那麽優秀的男人,跟她一個女人跳開場舞,能不羨慕嗎?能不嫉妒嗎?

“那個女人是誰?以前怎麽沒見過?”人群裏有人好奇的問道,李汐隻說倪樂卉是他的女伴,并沒說她姓什麽叫什麽,沒人知道她叫什麽



“一個高級交際花。”林婉兒話一落,忍不住朝顔丹彤的方向看去,顔丹彤離她很遠,否則她也不敢這麽說,如果被顔丹彤聽到了,顔丹彤肯定會打她。

“什麽?李汐居然讓一個高級交際花當女伴。”有人驚呼道。

“噓,小聲點,不想要命運嗎?”林婉兒警告道,她的目的是想讓人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萬,顔丹彤不是要維護那個女人嗎?好啊!那她就毀了那個女人。

隻要是顔丹彤在乎的東西,無論是什麽,她都要毀掉。

“真是看不出來,長得這麽漂亮,看起來單單純純,居然是高級交際花。”有人惋惜的說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婉兒說道,頓了頓,接着又說道:“有人明明是*,卻要裝成是玉女,看着就惡心。”

“唉!這世道啊!”歎息道。

一群人低語聊着,林婉兒不露痕迹的離開,來到孫煜身邊,挽着孫煜的手臂。“表哥。”

“你去哪兒了?”孫煜問道,則眸看着林婉兒,看着她臉上的笑,孫煜挑了挑眉。

“上了一趟洗手間。”林婉兒解釋道,她才不會讓孫煜知道她做了什麽事?顔丹彤打她,孫煜都沒像以前那樣義正詞嚴的幫她說話,反而讓她道歉,想想都有氣,她的道歉,誰敢接受,她就毀了誰,她的恨,可以毀天滅地。

齊宛海拉着顔子悠站在孫煜旁邊,他跟林婉兒的話,齊宛海聽見了,拉着顔子悠,低聲說道:“子悠,你覺得孫總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顔子悠挑眉,不明所意的看着齊宛海,李汐跳開場舞沒請她,反而去請了陳倩,她心裏不舒服,開場舞被顔堯舜搶了,她在幸災樂禍,看着顔堯舜摟着那個女人舉止親密,顔子悠就在想,如果顔堯舜跟那個女人有什麽,無疑不是給倪樂卉一個重創。

齊宛海的心思卻不在這件事情上,她對孫煜很滿意,孫氏比鍾氏高大,如果女兒嫁給了孫煜,她就能在鍾家面前炫耀了,她都想好了,等女兒跟孫煜舉辦婚姻,她要特意邀請鍾家夫婦,她要告訴他們,他們看不上她的女兒,在女兒落難的時候,他們落井下石,她要讓他們後悔,因爲他們的落井下石,她的女兒才會找到更好的人。

女兒的終身大事,比什麽都重要,爲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她可以将報複顔堯舜的事情先放一放,況且,她不覺得這兩件事情會有沖突,她有能力把這兩件事一起辦。

“孫煜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能讓孫氏起死回生,足以說明他的能力有多強,子悠,你若是嫁給他……”

“媽,能别胡思亂想嗎?”顔子悠打斷齊宛海的話,孫煜可是顔丹彤的男朋友,孫煜怎麽傷害的顔丹彤,顔子悠可是很清楚,孫煜就是一個人渣,況且,聽說顔丹彤又跟孫煜分手了,這次好像分得有點久了,顔丹彤現在把目标轉移到溫智帆身上了,看樣子顔丹彤定了心不跟孫煜合好了,顔丹彤不要的男人,她怎麽可能撿。

“子悠。”齊宛海猶豫了一下,把顔子悠拉到一邊,她要好好說一下。“子悠,你要相信媽媽看人的眼光,隻要是媽看中的人,十有*不會有出入。”

“媽,别亂點鴛鴦譜了,我有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叫鍾少

。”顔子悠說道。

“子悠,你能出息一點嗎?鍾少有什麽好?一個靠父母的男人,能好到哪兒去?孫煜就不一樣了,他不靠父母,靠得是自己,憑自己的能力……”

“媽,你知道孫煜是誰的前男朋友嗎?”顔子悠打斷齊宛海的話問道。

“誰的前男朋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沒女朋友,子悠,我都打聽清楚了,孫煜身邊那個女人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表妹。”齊宛海得意的說道。

“如果他是顔丹彤的前男朋友也沒關系嗎?”顔子悠問道。

“你說什麽?”齊宛海震驚的問道,是她聽錯了,還是顔子悠說錯了?

“媽,你能不能别這麽激動,這是什麽場合,你能小聲點嗎?”顔子悠提醒道。

齊宛海捂住嘴,看了一下四周,沒人注意到她們這邊,他們都被舞池中的男女給吸引了。“真的假的?我怎麽從來沒聽顔丹彤說過呢?”

“外界傳言,你都不知道嗎?”顔子悠問道。

“傳言不可信,尤其是像顔丹彤這樣的明星。”齊宛海說道,孫煜是顔丹彤的前男朋友,這個身份是有些堵心。“他們爲什麽分開了呢?”

“孫煜就是一個人渣。”顔丹彤義憤填膺的說道,她很少幫顔丹彤說過話,在孫煜這件事情上,她要說句公道話。

“怎麽回事啊?”齊宛海看着顔子悠義憤填膺的樣子,很是茫然,她跟顔丹彤的關系有那麽好嗎?

“媽,這事說來話長,回家我再跟你細說,你隻要記住,孫煜絕對靠不住。”顔子悠說道,齊宛海還想說什麽,顔子悠把她拉到孫煜旁邊站着,當事人在這裏,齊宛海隻能沉默。

另一邊,嚴昌拓跟倪樂卉是青梅竹馬,又結婚一年,他若是還沒認出倪樂卉是誰,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念,在倪樂卉跟顔堯舜跳舞的時候,他就認出倪樂卉是誰了。

她從來沒告訴他,她跟的老公是顔堯舜,想到他在顔堯舜面前自不量力,嚴昌拓心中升起一股怨恨,怪不得最近嚴氏受到重創,顔氏突然取消合作,他還想不出原因,此刻他終于明白了,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倪樂卉的錯。

“昌拓,别再堅持了,她現在的老公是顔堯舜,她是絕對不會跟顔堯舜離婚跟你複婚。”俞海蓮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她沒認出舞池中的倪樂卉,忍不住勸說道。

嚴昌拓睨了俞海蓮一眼,越是如此,越不會放棄,反正顔堯舜是跟他扛上了,顔堯舜不會放過他,事情都這樣了,他不會放棄,何況,他若是把她從顔堯舜手中搶回來,這意味着什麽,嚴昌拓心裏很清楚,想想都覺得很有自豪感。

看着他眼中的堅定,俞海蓮隻能無奈的搖頭。

“昌拓。”夏青開口隻能叫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曲畢,舞停。

倪樂卉跟李汐跳完舞,她就急着去找顔堯舜,卻被溫智帆拉住。

“顔堯舜是什麽意思?”溫智帆問道,居然當着所人的面把倪樂卉一個人丢在舞池裏,如果李汐不出面,他都會出面陪她跳完舞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認出我來了,他生氣了。”倪樂卉說道,顔堯舜給她的門卡還在她手中,看了一眼門卡,倪樂卉深吸一口氣。

溫智帆也看到倪樂卉手中的門卡了,目光閃了閃,問道:“他在生氣,你确定要去?”

“廢話。”倪樂卉瞪了溫智帆一眼,顔堯舜在生她的氣,别說隻是給她一張門卡,就是給她一張地獄的卡,她也會義不容辭的去。

“樂卉,要不要我陪你。”溫智帆有些不放心,顔堯舜也不像是那種會打女人的男人,可是不知爲何,他還是有些擔心,這種擔心跟小時候她做了錯事,怕被外婆責罰,都是他把她的錯攬到了自己身上,其實外婆很清楚,他們根本沒瞞過外婆,隻因她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在外婆的眼皮低下,他幫樂卉背了多少黑鍋。

“他又不是會吃了我,我們單獨相處,我不可以向他撒嬌,再不成就把他給撲倒,或是讓他把我給吃幹抹盡,如果你陪着我去,他隻會更生氣。”倪樂卉說道,她才不會傻到讓溫智帆陪她去。

在倪樂卉的堅持下,溫智帆隻能讓她去。

“倪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貝拉見倪樂卉要走,上前攔住倪樂卉的路。

看着貝拉,倪樂卉目光有些複雜,貝拉是李汐的母親,而不是保姆,身份瞬間提高,倪樂卉反而不知如何面對貝拉。“夫人。”

“别拘謹,你就當我是李汐的保姆。”貝拉笑得很慈善,她喜歡跟倪樂卉聊天,她不想因爲她的身份轉變而讓倪樂卉疏遠她,她很久沒像這樣聊天了。

“夫人,我去一下洗手間。”倪樂卉說道,這個理由貝拉應該不會阻止她。

“我陪你。”貝拉說道。

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她們都是女人,去一個洗手間很正常,倪樂卉有些後悔了,她不該說她要去洗手間。“夫人,你這麽忙,不用陪我。”

“我隻想陪你。”貝拉說道,話太暧昧了,很讓人遐想。

“不,不用了。”倪樂卉拒絕,她能不拒絕嗎?她若是真的是去上洗手間,才不怕貝拉跟着,她是去找顔堯舜,倪樂卉被貝拉拉着,一時脫不了身,又怕顔堯舜等着急了,求救的目光看向李汐,李汐移開目光,去請别的女人跳舞,這事他不管。

“夫人。”溫智帆出面幫倪樂卉解圍,倪樂卉很感激溫智帆,關鍵時刻還表哥靠譜。

“你是?”貝拉看着溫智帆,她真不認識溫智帆,她跟左易夢是情敵,自然私下沒什麽來往,左易夢也不會帶溫智帆去見貝拉,溫智帆長得跟他父親很像,貝拉嫁給了李汐的父親後,她就放下了對溫智帆父親的愛,久而久之,她幾乎快忘了他的長相。

她唯一記得,左易夢搶走了她結婚的對象。

倪樂卉見貝拉把注意力轉到溫智帆身上,倪樂卉不露痕迹的離開。

“夫人,我是樂卉的表哥,我叫溫智帆。”溫智帆自我介紹道。

“溫智帆。”貝拉喃喃念着溫智帆的三個字,姓溫,貝拉打量着溫智帆,這才看出溫智帆像一個人,目光閃了閃,問道:“你母親叫什麽?”

“左易夢

。”溫智帆毫不隐瞞說出左易夢三個字,他的母親是左易夢,這是事實,用得着騙貝拉嗎?況且,他根本不知道貝拉跟老太太之間還有這種瓜葛。

聽到左易夢三個字,貝拉目光一沉,左易夢是唯一一個讓她嘗試到不是她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溫智帆是左易夢的兒子,也是他的兒子,畢竟經曾愛過他,對他的兒子,她自然不會爲難,可是,溫智帆同時也是左易夢的兒子,貝拉很矛盾,一時不知如何對溫智帆。

左易夢搶了她愛的人,現在又搶走她看中的兒媳婦,左易夢總是先下手爲強,跟他結婚也是,比她搶先一步,其實貝拉心裏很清楚,如果他也愛她的話,任憑左易夢有多麽能耐,也不可能搶走他,他不愛她,他愛的人是左易夢。

即使左易夢無論在任何方面都不如她,他最終選擇的人是左易夢,愛的人是左易夢,她想不認輸都難,如果李汐的父親沒有死,此事她會藏在心底,她不可能再出現在中國,李汐的父親死了,他也死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有什麽是她放不下的呢?

她再次踏上了中國的領地,她這次來到中國,不僅僅隻是爲了參加經紀公司以李汐的名義舉辦這場舞會,經紀公司邀請她出席,她沒有拒絕,她是想來看看老朋友。

“左易夢。”貝拉喃喃念着左易夢三個字,聽到她念左易夢三個字,巴德有些擔心。

“夫人。”巴德提醒道。

貝拉回神,擡眸白了一眼巴德,問道:“你在擔心什麽?”

“夫人。”巴德很是無奈,夫人會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嗎?

“你去忙,我陪故友的兒子聊會天。”貝拉礙事的巴德打發走,有巴德在,她說話不自由,隻要說了過激的話,巴德就會阻止她,她也知道巴德是爲她着想,她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受不了過多的刺激,甚至是她同意經紀公司的邀請,巴德很不高興,巴德不想她來中國,在中國她有美好的回憶,也有痛苦的回憶,在中國葬送了她的初戀。

巴德皺眉,他有什麽可忙的,他的責任是看着她,隻要她安好,他便放心。

“夫人,你認識我母親?”溫智帆問道,貝拉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很難想象,貝拉居然認出老太太,太意外了,貝拉居住在德國,而老太太哪兒都去旅行,唯一不去德國。

“認識,我們還是很熟。”貝拉點頭說道。

“是嗎?我怎麽沒聽她提起過你。”溫智帆說道,話一出口,溫智帆就有些後悔了,他不該這麽說,他該委婉一點,或是沉默聽貝拉說。

“她自然不跟你提起我。”貝拉說道,對左易夢不在晚輩面前提起她,她一點也不生氣,左易夢不是她,她雖然是失敗者,她也能坦然自若的告訴自己的兒子關于她的過去,左易夢卻不同,她雖是勝利者,卻沒在兒子面前炫耀自己年輕的時候。

“爲什麽?”溫智帆好奇的問道,她是老太太是故友,也很慈善,溫智帆覺得跟她聊天并不難,反而挺享受的,聽着老一輩說他們以前的事,這也是一種幸福,他家老太太就從不跟他說這些。

“我們是情敵。”貝拉說道,笑看着溫智帆臉上的變化,認真的打量着溫智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兒子很優秀,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她懷着李汐的時候,也想着自己的兒子溫文爾雅,結果李汐完全不往她想象的那方面發展,玩世不恭,一副纨绔子弟的樣子



溫智帆嘴角抽了抽,怪不得老太太不在她面前提起貝拉這個人,原本她們是情敵,肯定是她們看上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娶了貝拉,老太太很傷心才選擇嫁給了父親,因爲初戀失敗了,所以才不在她面前提起貝拉。

“這裏太吵了,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聊天。”貝拉說道,溫智帆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裏太吵了,看着顔丹彤,他本想去問顔丹彤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貝拉卻把他拉走了,不讓他去問顔丹彤。“你放心,丹彤能應對如流。”

看着貝拉拉着溫智帆離開,顔丹彤想着要不要跟上去,倪樂卉也走了,顔丹彤覺得留下來沒意思,準備邁步跟上去,一抹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翼間萦繞開來,這種氣氛她很熟悉,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

“讓開。”顔丹彤冷聲開口。

孫煜扣住她的手,強行将她帶到舞池中,舞池裏有人在跳舞,顔丹彤想反抗,可惜,她的力氣不如孫煜,根本反抗不了,這又是公共場合,她不能太激動了。

“孫煜,你這是什麽意思?”顔丹彤質問道,她知道他很霸道,她一直都知道,隻是沒想到他們分手了,她也找人嫁了,他居然還這麽對她。

“請你跳舞過分嗎?”孫煜問道。

“你這請嗎?”顔丹彤沒好氣的質問道,不問她的意見,強行将她帶到舞池,強行逼着她跟他跳舞,這是請嗎?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樣嗎?”孫煜說道,嘴角揚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她越是躲他,他越不讓她如願,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不會取她,見到她嫁人了,他本該高興,終于擺脫她了,終于擺脫她逼婚了,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她是他的,突然有一天,她不再屬于他了,不再是他的專屬了,他的心反而空空的。

從一開始,隻要有她的地方,他的目光忍不住留在她的身上,看到貝拉夫人拉着溫智帆離開,看到她準備跟上去,他突然擋住她的去路,沒有考慮過,腳下就這麽做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孫煜,我現在告訴你,我現在不喜歡了,請你放開我。”顔丹彤說道,她沒的掙紮,這麽多人看着,她不能甩孫煜的耳光,隻能跟着孫煜的舞步。

“對我來說,現在跟以前沒什麽區别。”孫煜暧昧的說道,顔丹彤給他一個怒瞪,孫煜笑出聲,故意問道:“跟你的前任跳舞,你是擔心他誤會嗎?誤會我們藕斷絲連嗎?”“你想太多了,我跟你的過去,他什麽都知道。”顔丹彤冷冷地說道,如果孫煜想要用此事來威脅她,那孫煜就錯了,無論是羞辱她,還是打擊溫智帆,他都錯了,她跟溫智帆之間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真的什麽都知道嗎?”孫煜突然低下頭,在顔丹彤耳邊低聲問道:“包括你給我生了個孩子嗎?包括你打過幾次胎嗎?包括你再難懷孕了嗎?我想你現在的婆婆肯定不知情,溫智帆是溫氏唯一的繼承人,你若是不能懷孕,這意味着什麽,她現在這麽維護你,肯定是還不知道此事。”

用孩子來打擊她,用她的身體來人身攻擊,顔丹彤看着孫煜,一臉的不屑,說道:“你可以再過分一點。”

“我過分嗎?”孫煜笑得更陰冷,摟着她腰間的大手微微用力,顔丹彤挑眉,很想不顧一切的推開他,耳邊又傳來孫煜得意的聲音

。“她果然是不知情,丹彤,我對你的心,以前沒變,現在也沒變,你雖嫁人了,但我還是想着你,想着你的身體,丹彤,你不得不承認,你還愛着我,你的身體對我的碰觸還有反應,我們的身體是最合适的,我可以不計前嫌,也不在乎你現在已婚的身份,我的要求不多,隻要我想你的時候,你能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

顔丹彤冷笑一聲,一改反常,主動摟着孫煜的脖子,她的回應,孫煜笑了,她這是同意了嗎?顔丹彤說道:“孫煜,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要當我情夫嗎?”

情夫,孫煜挑眉,臉色陰沉,情夫兩個字太刺耳了。

“老公不願意當,要當我的情夫,孫煜,你的愛好真讓人咋舌。”顔丹彤說道,她現在是已婚身份,孫煜說出這番話,她肯定不是他的地下情人,而他隻能是她的地下情夫。

孫煜壓抑着怒意,揚起一抹笑,腰間的大手在遊走着。“願意嗎?”

“不願意。”顔丹彤看着孫煜,冷笑一聲,随即又說道:“我這個人很忠誠,單身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束縛自己,現在我結婚了,無論是心還是身,我都要忠實我的老公。”

“你的老公,你指的是溫智帆嗎?你可以丢下你離開,這樣的男人,你放心嗎?你覺得他能給你想要的嗎?顔丹彤,别傻了,溫家不是尋常人家,你是我的女人,我們之間又有孩子,你覺得溫家不會嫌棄你嗎?溫家不是在利用你明星的身份嗎?”孫煜質問道。

“孫煜,你這麽不堪,非要把别人也想得這麽不堪嗎?你把我利用得淋漓盡緻,别人也會像你這樣嗎?你錯了,溫家的身份地位不輸給孫家,他們沒你們這麽膚淺,也沒你們這麽惡劣,還有,謝謝你的提醒,你的擔憂是多餘的。”顔丹彤想要終止跟孫煜跳舞。

孫煜他卻沒讓如她所願,放開她的手,扣在腰肢的手一緊,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顔丹彤疼得凝眉,憤憤地擡眸,見到孫煜嘴角的得意的冷笑。“溫家是比孫家強,那又如何?溫家現在的兒媳婦還不是我孫煜穿過的破鞋,我孫煜不屑娶的女人,他們卻把你當寶似的,甚至冒着溫家斷子絕孫的危險娶你,顔丹彤,扪心自問,你不能給溫家傳宗接代,你能穩坐溫家兒媳婦的位置嗎?不能,他們遲早會因你生不出孩子而抛棄你,這就是你的命,注意一輩子被抛棄的命。”

顔丹彤苦澀一笑,她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孫煜,現在孫煜用她的悲哀來攻擊她,小時候父親背叛母親,母親接受不了,抛棄了她,結束自己的生命,父親也抛棄了她,孫煜也抛棄了她,她的命真這麽悲怆嗎?

“看着我痛不欲生,你是不是很高興得意?”顔丹彤看着他笑了,笑意冷得讓人發顫。

“你有選擇。”孫煜提醒道,隻要她同意,他會對她好,像以前一樣對她好,想想以前,除了剛開始的時候,他何曾對她好過?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隻有利用,隻有傷害,永遠無止境的利用,永遠無止境的傷害。

“卑鄙,我真後悔愛過你。”顔丹彤從不爲自己做過的事後悔,哪怕是在此刻之前,她也不後悔愛上他,幫助他,哪怕是被他利用得淋漓盡緻,她也無怨無悔,這是她的選擇,每個人都會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選擇對了,你便幸,選擇錯了,你便悲。

此刻,她終于後悔了。

聽到她說後悔愛過他,孫煜冷酷的眸子裏瞬間堆積滿陰沉的愠怒,看着顔丹彤劍眉一挑,薄唇開啓。“收回你剛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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