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顔子翌動容

</>“認識,當然認識,我們一個圈子裏的,怎麽可能不認識。”齊宛海說道,說真的,她不太喜歡夏青,特别能作。

尤其是對夏青的穿着打扮,年輕得過分,明明五六十的人了,偏偏要打扮成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齊宛海很不贊同,她早就想說說夏青了,人老了就得認老,當然,她不反對年輕,五六十歲的人看起來三十四歲就夠了,非要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這也太過了,反而沒那種效果。

“她是嚴昌拓的母親。”顔子翌說道。

“什麽?”齊宛海很震驚,顯然不清楚夏青就是嚴昌拓的母親,她隻知道夏青是嚴氏的董事長,是有一個兒子,她沒想到夏青的兒子就是嚴昌拓,其實,隻要她多用點心,齊宛海就會知道。

以前礙于身份,她沒好意思直說,她跟夏青又不是特别好的朋友,隻是一個圈子裏的,互相認識,見面隻是相互點點頭,沒交流過。

說白了,齊宛海看不起夏青,嚴氏怎麽能跟顔氏相比,她跟夏青說話,她都覺得掉了身份。

“夏青不喜歡樂卉,嚴昌拓又很孝順,蠢孝那種,導緻她們婆媳矛盾激化,久而久之,嚴昌拓也覺得特别壓抑才有了外遇,樂卉是那種一次不終百次不用的女人,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最終離婚。”顔子翌說道。

齊宛海沉默,良久,拉着顔子翌的手保證道:“子翌,我聽懂了,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爲難,我會善待倪樂卉,隻要她成爲我的兒媳婦,我就視她如己,我怎麽對子悠的,我就怎麽對她。”

齊宛海心裏在偷着樂,顔子翌這麽說,肯定是被她說服了,她是誰?這可是心裏戰術,隻要子翌喜歡倪樂卉,隻要子翌不甘心認輸,她就有辦法說服他。

第一步很成功,齊宛海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笑着看顔堯舜痛苦的樣子,她會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告訴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死都不能安甯,敢跟她作對,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媽,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沒完成,我先走了。”顔子翌說道,他要離開,他要一個人靜靜,一個人想清楚。

“好,工作要緊。”齊宛海拍着顔子翌的手背,拉着他起身,說道:“我送你。”

“媽,不用了。”顔子翌拒絕,媽說得太多了,把他平靜的心湖都給攪亂了。

“好,開車小心點,還有,子翌,剛剛媽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齊宛海說道,她要提醒顔子翌,她并非随口說說,她是深思熟慮過。

“我知道了。”顔子翌點了點頭,走出病房。

顔子翌離開後,顔英邦忍不住從房間裏走出來,臉色陰沉的看着齊宛海。

齊宛海迎上他的目光,咬了咬牙,不容許自己有一絲害怕,在他面前,若是讓他感覺到她的害怕,對她很不利

。“老爺,你這是什麽眼神?”

“你都一把年紀了,爲什麽還不消停呢?”顔英邦質問道,剛剛他在裏面,齊宛海在外面說的話,他聽得不清二楚,顔子翌是他的兒子,顔堯舜也是他的兒子,若真要算起來,顔堯舜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順,何況,顔堯舜又是她所生,顔堯舜從他手中搶走顔氏,不對,不算搶,隻能算是奪回,顔氏本來就是他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她死了,她的兒子回來從他手中奪回去,也算是順理成章。

人老了,看法也就變了,不再像年輕時候那麽強勢了,人老了就想安度晚年,子孫和睦相處,含饴弄孫,這才是他現在想追求的。

他老了,一隻腳都踏進棺材裏了,有五個兒女,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年輕都不小了,卻沒給他生下一個孫輩,從子悠被杜絕帶走,他才體驗到了無能爲力的感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齊宛海站起身,很不高興的看着顔英邦,以前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甚至是想要置顔堯舜于死地,他都沒意見,都順從她,甚至是暗中助她,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變了,做事不再毒辣了。

“宛海,聽我一句勸,别再唯恐天下不亂了,我們都老了,别再過問兒女的事情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能不能……”

“不能。”齊宛海打斷顔英邦的話,好不容易說服了子翌,這麽多年,她說的話,子翌什麽時候聽過,現在她才找到了原因,想要說服子翌聽她的話,不是不能,隻是她沒找到方法。

“你你你……”顔英邦顫抖的手指着齊宛海。

齊宛海目光一閃,笑容滿面的看着顔英邦,冷嘲熱諷的說道:“老爺,你不老,你一點也不老,老爺,你都讓安琪兒懷上你的孩子了,多厲害啊!老爺……”

“夠了。”顔英邦憤憤不平,打斷齊宛海的話,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還揪着不放有意思嗎?在這件事情上,我承認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但是,琪兒懷孕了,不讓她生下來,難不成讓她把孩子打掉?”

“有何不可?”齊宛海目光一橫,意外懷孕,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将孩子打掉,他若是對她還有一絲的情分,他就不會堅持讓安琪兒生下孩子,而是果斷的讓安琪兒去醫院打掉孩子。

“那是一條生命。”顔英邦說道,拐杖在地闆上杵着。

“因你而犧牲掉的生命還少嗎?我們别的不說,就說說顔堯舜跟顔曉曉的母親,她是因誰而死?你覺得顔堯舜跟顔曉曉是回來孝順你這個父親的嗎?你錯了,你很清楚這一點,顔堯舜不會孝順你,永遠都不會,這麽多年了,從顔堯舜被帶回顔家,他有叫過你一聲爸嗎?沒有,他從來沒叫過,他根本就不認你這個父親,在顔堯舜眼中,你就是那個害死他母親的兇手,試問一下,他會認一個害死他母親的兇手是父親嗎?她死得早,那時候顔曉曉小不懂事,顔曉曉對你的恨沒顔堯舜那般深,顔曉曉從小就渴望父愛,可你是怎麽對她的?你甚至利用她渴望父愛的弱點去攻擊顔堯舜,利用她傷害她的親哥哥,你親手毀滅了她對父愛的渴望,現在不僅顔堯舜恨你,顔曉曉也對你恨之入骨。”齊宛海字字誅心。

“你你你……”顔英邦被齊宛海堵得說不出話來。

“老爺,我不是在打擊你,我是在提醒你,年輕時候沒犯混,别到老了就犯混了,下錯了決定。”齊宛海想了想,又說道:“老爺,你要知道,你的依靠隻有子翌子騰子悠,顔堯舜跟顔曉曉你是依靠不了,他們不弄死你,是他們對你仁慈。”

“毒婦

。”顔英邦從牙縫裏迸出這兩個字。

“毒婦?哈哈哈。”齊宛海聽到這兩個字,狂笑出聲。“老爺,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青竹蚊兒口,黃蜂尾上鋒,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顔英邦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死去的她,她跟齊宛海的個性完全不樣,齊宛海出生竹門,卻尖酸刻薄,她出生豪門,卻溫柔善良,同爲女人,差别卻是這麽的大。

“老爺,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在這件事情上,你隻能跟我同流合污,别想獨善其身,你也别妄想把這事告訴顔堯舜,你覺得他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的話在他面前就跟放屁一樣,哈哈哈,顔英邦,你的确是老了。”齊宛海狂笑出聲,她不想跟他撕破臉,她依舊想任何事都順從他,可是,是他有錯在先,是他先對不起她,還逼迫她接受安琪兒這個小賤人,她口服心不服,遲早會報複,隻是遲早的問題。“老爺,是你不義在先,我不仁在後。”

“齊宛海,我是老了,你覺得自己沒老嗎?”顔英邦問道。

“我也老了,但是,我有優勢,子翌子騰子悠,這三個孩子是我生的,現在子翌也開始聽我的話了,哈哈哈。”齊宛海隻要想到子翌終于要聽她的話了,想想都覺得開心。

“子翌是被你洗腦了。”顔英邦擡手揉搓着眉心,跌坐在沙發上,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是又如何?我有這個能耐給子翌洗腦,你有能耐給顔堯舜洗腦嗎?顔英邦,我提醒你,你就是到死顔堯舜跟顔曉曉都不會原諒你,你也别妄想他們原諒你,你要是不想子翌子騰子悠三個孩子跟你反目,像他們一樣不認你這個父親,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我會讓你後悔,顔英邦,我現在不需要依附你而活了,我也不會再對你的話惟命是從,反之,你要依附着我而活。”齊宛海說道。

“瘋子,瘋子。”顔英邦顫抖的手指着齊宛海,顔英雄在房間裏,将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沒出去,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最好别參與。

“瘋子?哈哈哈,對,我就是瘋了,被你給逼瘋的。”齊宛海手指着顔英邦,這麽多年,她全心全意的愛他,他回報她的是什麽,是背叛。

七點,倪樂卉準時起床,顔堯舜還沒醒來,倪樂卉沒驚動他,小心翼翼的下床,顧不得身上沒寸屢,輕腳輕手的朝衛生間走去。

聽到衛生間的關門聲,即便很小聲,顔堯舜還是睜開了眼睛,其實,他比倪樂卉還早醒來,他隻是沒想床,靜靜地躺在床上,昨晚他又失控了,今天早上,他不會繼續纏着她了。

她要去上班,他也要上班,今天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他不想遲到。

顔堯舜這兩天特别賣力,除了情不自禁,他有私心,想要她懷上孩子,隻有懷上孩子,倪樂卉才能從失去那個孩子的陰影中走出來。

倪樂卉洗漱好,換好衣服,走出衛生間,見顔堯舜坐在床上,先是一愣,問道:“醒了?”

“真不想起床。”顔堯舜翻了個身,抱着被子懶了一會兒,才利落的下床,去衛生間洗漱,換衣服,收拾好了,兩人手牽手出門。

“大少爺,樂卉,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劉嬸叫住兩人,顔堯舜跟倪樂卉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時間,有吃早餐的時間,可是他們想去外面吃,劉嬸仿佛看穿他們的想法,又說道:“外面的早餐那有家裏的早餐衛生,中餐西餐都有,你們想吃什麽?”

倪樂卉跟顔堯舜對視一眼,走飯廳走去

。“中餐。”

劉嬸端來兩份中餐,倪樂卉跟顔堯舜接起,吃了起來,倪樂卉口齒不清的問道:“劉嬸,你什麽時候起的床?準備這麽多的東西,一定需要時間。”

“人老了,睡眠就少了,我也沒什麽事可做,就起來給你們做早餐。”劉嬸從在他們對面,她吃過了,看着他們吃,她都覺滿足。

“劉嬸,辛苦了。”倪樂卉說道,劉嬸愣住了,錯愕的看着倪樂卉,倪樂卉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怎麽了?劉嬸,我說錯話了嗎?”

“沒,沒有。”劉嬸搖頭,随即說道:“我是顔家的下人,做飯是理所當然的事。”

“劉嬸,早餐準備好了嗎?”顔子翌一邊把領帶,一邊朝飯廳走來。

“子翌,都準備好了,其實你不用這麽早起來,我可以送去醫院。”劉嬸很是心痛顔子翌,昨晚他回來得晚,又要起早送早餐去醫院。

“劉嬸,不用擔心,我沒事,我的精力很充沛。”顔子翌在飯桌旁落坐,将外套放在一邊,他不敢去看倪樂卉,昨晚媽的話,他動容了,他也決定聽媽的,他不該放棄,不該沒努力就放棄,他會後悔的,他想争取一下,若是還是失敗,他也甘之如饴。

顔堯舜将顔子翌的反應看在眼底,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一時又想不起是什麽地方。

劉嬸把兩個大保溫桶提來,顔子翌提起保溫桶準備起身,劉嬸阻止他。“子翌,吃了早餐再去送。”

“不了,沒時間了。”顔子翌搖頭,起身看着倪樂卉猶豫了一下,問道:“樂卉,我要去醫院,你要不要……”

“不順路。”顔堯舜打斷顔子翌的話,顔子悠又不在倪樂卉工作的醫院住院,顔子翌獻什麽殷勤?有那麽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學長,謝謝你,我要送顔堯舜去公司上班,下班又要去接他。”倪樂卉笑着說道。

顔子翌苦澀一笑,跟他們說了一聲再見,提着保溫桶出門,顔子翌的出現,顔堯舜的食欲沒了,他不吃了,等着倪樂卉吃。

“大少爺,怎麽了?早餐不合口味嗎?”劉嬸見顔堯舜放下筷子,上前問道。

“劉嬸,别管他,他更年期。”倪樂卉看了顔堯舜一眼,她跟學長說得很清楚了,學長也跟她說得很清楚了,她都跟顔堯舜說了,見到學長,他還這麽不可理喻。

劉嬸有些擔心,倪樂卉快速吃完,跟劉嬸說了聲再見,拉着顔堯舜走了。

車上,倪樂卉在專注的開車,有幾次教訓,這次顔堯舜很安靜,倪樂卉卻不樂意了,問道:“你在鬧情緒?”

“沒有。”顔堯舜搖頭,他出門的時候就自我安慰了。

“你怎麽不說話?”倪樂卉問道。

“你在開車。”顔堯舜提醒道,是誰說的,她開車的時候不許打擾。

倪樂卉默了,加速很快到顔氏樓下,顔堯舜在倪樂卉臉頰上親了一下,打開車門下車



“下班等我,我來接你。”倪樂卉頭探出窗外。

“等你。”顔堯舜勾起嘴角,轉身準備再去給她吻别一下,誰知倪樂卉一踩油門,開着車揚塵而去,顔堯舜嘴角抽了抽,臉色是相當的難看。

這個女人,真不是不解風情,誰叫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她呢?

“總裁,早。”向路跟顔堯舜打招呼。

顔堯舜冷睨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闊步朝大門口走去。

倪樂卉停好車,朝電梯沖去,還是晚了一步,電梯門剛好關上,倪樂卉看了一眼時間,這是上班高峰期,用電梯的人很多,這是停車場,負二樓,隻有一輛電梯才到負二樓,她錯過了這趟,下趟肯定要五分鍾後,還有三分鍾,她就遲到了。

在倪樂卉準備跑樓梯時,電梯門突然打開了,電梯裏隻有溫智帆一個,笑看着倪樂卉,倪樂卉一見是他,走了進去,抱怨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若是故意的,你覺得電梯會停下來等你嗎?”溫智帆問道。

“誰知道你。”倪樂卉睨了他一眼,靠在最角落,這是她習慣的動作,也是防範的動作。

“樂卉,顔堯舜又不是不能自理,你至于這麽累嗎?你不放心他開車,最好的辦法,給他錢,讓他打的,再說,他是顔氏集團的總裁,我就不相信他沒司機。”溫智帆說道。

“我喜歡送他上班,接他下班,你有意見啊?”倪樂卉昂頭看着溫智帆。

“我意見大大。”溫智帆說道。

“有意見給我保留。”倪樂卉說道,狠狠的瞪了溫智帆一眼,溫智帆特别的委屈,他是爲誰好,他是在心疼誰?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電梯每到一次都會停,原本隻有他們兩個,才到一樓,人就滿員了,即使如此,還是每到一層,電梯都會停下,不是下人就是上人。

好不容易到了婦産科,倪樂卉跟顔堯舜擠出電梯,護士長正在等電梯,看着兩人一起來上班。“主任,倪醫生,早上好。”

“早上好。”倪樂卉話一落,跑去更衣室換衣服了,畢亦瑤停職了,在畢亦瑤停職期間,她的病人歸倪樂卉,都是些情況不樂觀的産婦,倪樂卉的工作量加大了,她能體會她在停職的時候,畢亦瑤接手了她的病人,工作量也加大了。

有人給倪樂卉出主意,叫她罷工,嚴重的産婦多了,她跟畢亦瑤都不在,主任一個人肯定應付不過來,肯定會妥協讓她們回來,當時倪樂卉回了那人一句,你怎麽不罷工,那人的理由讓倪樂卉差點吐血。

他想罷工,但是他罷工有用嗎?醫院有他跟沒他都一樣。

罷工,拿産婦作賭注,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她是個醫生,她有醫德,她不會拿産婦來開玩笑,畢亦瑤累了這麽久了,是該休息一段時間了,她相信表哥,表哥一定會留住畢亦瑤,不會讓畢亦瑤離開醫院。

手術台,麻醉醫生打完麻藥,掐了掐産婦腰上的肉,問道:“痛嗎?”

“不痛

。”産婦搖頭,如果不是很嚴重的産婦,麻醉醫生爲了胎兒着想都會隻打半麻,不會打全麻。

準備就緒,倪樂卉拿着一支彩筆,在産婦高挺的肚子上劃了一條線,麻醉醫生也害怕,這個産婦是胎兒窘迫,凝血功能又不好,打全醉最最保險,她又不敢糾結太久,如果倪樂卉進了手術室,見還沒打麻醉,又該說她了。

她糾結打麻醉,倪樂卉進了手術室,她還沒打麻醉,爲此,倪樂卉都說過她好多次,說是算輕巧了,她們還爲此吵過架。

“你想生個女兒還是兒子?”麻醉醫生跟産婦聊天,隻打了半麻,産婦是清楚的,什麽都能感覺得到,隻是感覺不到痛。

還沒劃開肚子,倪樂卉看了麻醉醫生一眼,什麽也沒說,專注手術。

“女兒。”産婦果斷的說道,幾乎沒考慮一秒。

“爲什麽?”麻醉醫生問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生個女兒,說什麽生個兒子,隻高興兩天,出生那天,結婚那天,生個女兒隻有兩天不高興,出生那天,結婚那天。

“我想要一個兒子。”産婦又說道。

麻醉醫生矛盾了,她到底想要生兒子還是女兒,不過沒關系,産婦想生什麽,是産婦的事,她現在要做的事是陪産婦聊天,轉移産婦的注意力,不讓産婦睡着了。“爲什麽?”

“我曾經無比期待自己擁有一個女,一個漂亮的女兒,但是,當我剛剛懷孕的時候,當我趴在馬桶邊吐得直不起腰的時候,當我吃什麽吐什麽,不吃也吐的時候,我從心底盼望,肚子裏的是一個男孩子,因爲他可以隻在旁邊看着,拍拍老婆的背,心疼一下,甚至都不必心疼,覺得女人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别的女人都是這麽過來的。”産婦說道。

麻醉醫生嘴角抽了抽,這理由真他媽的絕,倪樂卉也動容了,這個想法對妊娠反應激烈的懷孕來說,幾乎都是一樣的。

她懷涵函的時候,又離婚了,前三個月吐得昏天黑地,第四個月的時候才好多了,當她在整個孕期,強迫自己吃着不想吃的東西,拒絕着所有誘惑她的美食,她從心底盼望,一定是個男孩子啊!

因爲他可以随心所欲,滿足自己的胃口,添飽自己的肚子。

當她看到自己日漸肥胖的身體,當她看到自己的體重一路上升,她在慶幸的同時,也很擔心,擔心生完孩子後,她的體重下不來,擔心她會因懷孕,臉上越來越多的雀斑,擔心肚皮上越來越深的妊娠紋,擔心腫脹的手腳,擔心松松垮垮的肚皮,更在心裏期待,一定要生個兒子。

慶幸的是,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尤其是,她的肚子上面沒長一條妊娠紋。

“你冷嗎?”麻醉醫生見産婦在顫抖,忍不住問道,拉了拉蓋在她胸前的被子。

“不冷。”産婦搖頭,苦澀一笑。

“你在抖。”麻醉醫生說道,她是麻醉師,工作這麽多年,她很清楚,産婦不冷。

“我也不知道。”産婦說道。

倪樂卉剪掉臍帶,将孩子交給護士,護士抱着孩子去清淨,去稱體重。

“個是女兒,9:12出生,休重5斤2兩

。”護士将孩子抱到産婦面前,在産婦的臉上貼了一下,将孩子放在産婦旁邊。

“女兒啊?”産婦臉上的表情,談不上失望,或許,她打心底希望生個女兒,又考慮到懷孕期承受的,她又希望生個男孩子。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倪樂卉忍不住說道,處理好了,護工把産婦跟孩子推出去,倪樂卉去洗手換衣服。

關甜甜在手術室外面等着倪樂卉,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師傅。”關甜甜抱着倪樂卉的手臂。“辛苦了。”

“有事?”倪樂卉睨了關甜甜一眼,她有幾天沒見到關甜甜,在上班的時候,關甜甜不在她面前晃悠,她還有些不習慣。

“師傅,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關甜甜抱着倪樂卉的手臂,臉貼在上面輕輕的磨蹭着。

“什麽?”倪樂卉看着關甜甜,不知何時,她習慣了關甜甜這麽膩着她,習慣真可怕,剛開始她明明還有些反感,久而久之,她卻習慣了,關甜甜一天不來找她,她反而不習慣了。

“師傅,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不适合當醫生?”關甜甜問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反問道:“爲什麽突然這麽問?”

“我受到刺激了。”關甜甜放開倪樂卉,蹲在地上,她的心情很不好。

“誰敢刺激你?”倪樂卉有些意外,關甜甜多厲害,她不去刺激别人就好了,誰敢去刺激她,見關甜甜蹲在地上,畫着圈圈,倪樂卉也蹲了下來,關心的問道:“是不是你那個男朋友?”

隻有關甜甜那個男朋友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倪樂卉反射性的想到關甜甜那個男朋友,這次天關甜甜沒來上班,表哥隻說關甜甜請假了,其他什麽也不知道,她也問不出什麽,肯定又跟她那個男朋友鬧矛盾了。

“他敢。”關甜甜說道:“我不刺激他,他就偷着樂了,他敢刺激我,簡直不想混了。”

“不是他,那是誰?”倪樂卉問道,關甜甜又低着頭,在倪樂卉的逼問下,關甜甜才告訴倪樂卉。

“是我爸。”關甜甜可憐兮兮的指控道:“我爸說,我根本就不适合當醫生,當初他送我來醫院實習,是被我逼煩了,他還想送我去國外留學,态度生硬,我說服不了他,真是氣死我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去國外留學,丢不丢人啊?他不覺得丢臉,我還覺得丢人。”

倪樂卉聽懂了,摸了摸關甜甜的頭,說道:“甜甜,你要相信,你爸做任何事,他都是爲你好,你爸是不會害你的。”

“狗屁。”關甜甜吼道。“每次都是這樣,他從來不理會我的想法,總是安排我的一切,還打着爲我好的旗号,安排我做這個,安排我做那個,他根本不愛我,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娶那個女人,覺得我礙眼了,想把我丢去國外,眼不見爲淨。”

“甜甜,你們父女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倪樂卉問道,她跟甜甜的爸爸隻見過一次面,對關甜甜的爸爸,她的印象深刻,那個拜托她照顧關甜甜的男人,她看得出來,他很愛關甜甜,一個願意滿足女兒無理取鬧的父親,一定是個好父親,在别人眼中那個溺愛,會寵壞孩子,會害了孩子,但是,在一個父親眼裏,隻是單純的想要滿足女兒



“沒有誤會。”關甜甜笃定的說道,随即看着倪樂卉,質問道:“師傅,我是你的徒弟,你怎麽能幫着他說話,而不是幫我呢?”

“義憤填膺也是需要理由的,甜甜,你覺得師傅對你怎麽樣?”倪樂卉問道。

“師傅對我很好。”關甜甜點頭說道。

很好嗎?倪樂卉嘴角抽了抽,她對關甜甜好嗎?剛開始的時候,她是排斥關甜甜的,關甜甜像一個跟屁蟲似的,想要教她什麽,關甜甜沒那天賦,暈血暈針,聞不了藥味兒,這就是身爲一個醫生的死穴。

“甜甜,你聽師傅的話,回家跟你父親好好說說,有什麽誤會你們當面解開,你們是父女,沒有隔夜仇。”倪樂卉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師傅,你要相信我,我們之間真沒什麽誤會。”關甜甜抓住倪樂卉的手,倪樂卉不相信她的話,她很着急,關甜甜想了想,又說道:“我媽媽死得早,我爸爸也沒怎麽照顧我,我從小到大都是阿姨在照顧,我就像家裏的小狗狗,他有時間的時候弄一下,沒時間的時候忘了我的存在,他工作總是忙,總是以工作忙爲理由不陪我,師傅,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甜甜,是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感受,我見過你父親,雖隻見過一次,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他很愛你。”倪樂卉說道。

“那是假象,是他騙人的假象。”關甜甜吼道。

“甜甜。”倪樂卉沉着臉看着關甜甜。

關甜甜低着頭,她不敢去看倪樂卉,猶豫了一下,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添油加醋,但是,師傅,我保證,隻添了一丁點。”

“不管添多少都是添,都是你的錯。”倪樂卉說道,将關甜甜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好了,别胡思亂想,你需要靜一靜,等你平靜之後,再換一個角度想問題,得到的結果就不一樣了,甜甜,給你男朋友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我不要。”關甜甜拒絕,他跟爸是一樣的,他永遠隻幫爸說話,從來不幫她說話。

“甜甜。”倪樂卉嚴肅的看着關甜甜,在她的目光下,關甜甜妥協,她自己離開,自己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想問題,倪樂卉卻不放心她,關甜甜的情緒不好,怎麽放棄她一個人。“電話給我。”

“師傅。”關甜甜按住包包。

“給我。”倪樂卉伸出手,态度生硬,關甜甜沒辦法,隻給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把手機給倪樂卉,倪樂卉是她的師傅,她聽倪樂卉的話,倪樂卉找到關甜甜男朋友的手機吃,電話響了兩聲,對方就接起,倪樂卉聽得出來,他很着急,倪樂卉告訴告訴他,關甜甜在醫院,讓他來接關甜甜,他立刻應答,還叫倪樂卉幫忙看着關甜甜,他怕來醫院的時候,關甜甜又跑了。

挂了電話,倪樂卉将手機還給關甜甜。

“師傅,我還有事,先走了。”關甜甜接過手機,放進包包裏,轉身準備跑,她才不讓他們找到她,她要抗議,她沒辦法,沒有她相信的人了,她才來找倪樂卉,她以爲倪樂卉會護着她,沒想到倪樂卉跟他們一樣。

“你給我站住,在你男朋友沒來之前,你哪兒也不許去。”倪樂卉抓住關甜甜,她才不讓關甜甜跑掉,她答應了關甜甜的男朋友,在他來之前,她在幫他看住關甜甜,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給她男朋友打電話,她才知道,這幾天關甜甜在玩失蹤



“師傅,你怎麽能這樣?你不幫我就算了,你居然還出賣我。”關甜甜指控道。

“随便你怎麽說。”倪樂卉拉着關甜甜朝主任辦公室走去,她很忙,沒時間看着關甜甜,别人又不可信任,他們能壓制住關甜甜嗎?除了溫智帆,幾乎沒有人了。

倪樂卉把關甜甜壓到溫智帆的辦公室裏,溫智帆見到關甜甜,挑了挑眉,立刻去把門給反鎖了,仿佛怕關甜甜跑掉似的。

“表哥,有那麽誇張嗎?”倪樂卉看着溫智帆的反應,很是意外,至于這樣嗎?

“樂卉,相信我,一點也不誇張,你知不知道,這幾天這丫頭玩失蹤,她爸派人到處找她,我給她爸打電話。”溫智帆說道。

“溫智帆,你是個壞人。”關甜甜吼道,她後悔了,她不該來找師傅,如果她不來找師傅,她就不會自投羅網。

“有你壞嗎?你就折騰吧!等你爸死……”溫智帆頓時閉嘴了,關甜甜在氣頭上,根本不去理會溫智帆說了什麽,倪樂卉卻聽到了,溫智帆說了一個死字,她了解溫智帆,不可能輕易說出這個字,也不會詛咒誰。

“你們這是綁架,是囚禁,我要投訴你們,我要投訴你們。”關甜甜吼道。

溫智帆才不管她,擔心倪樂卉抓不住關甜甜,找來紗布,把關甜甜給綁起來,丢在沙發上,看着關甜甜動彈不得,溫智帆才放心的去給關甜甜的父親打電話。

關甜甜繼續叫嚣,倪樂卉有些不忍心,溫智帆打完電話,拿着紗布揉成團塞在關甜甜嘴裏。“這下安靜多了,關甜甜,你最好老實點,我給你爸打了電話,他馬上趕來醫院接你回家。”

“嗯嗯嗯。”關甜甜瞪着溫智帆,除了用鼻子發出嗯嗯嗯的聲音,關甜甜說不出話來。

“表哥,這到底怎麽回事?”倪樂卉好奇的問道,昨天她還問表哥關甜甜爲什麽沒來醫院上班,表哥的回答是關甜甜請假了,顯然表哥也不知道關甜甜這些天去哪兒了,這叫請假嗎?

“這丫頭特别能作,特别能折騰,她家都被她折騰得雞飛狗跳了。”溫智帆指着關甜甜,想到關甜甜做的事,溫智帆就一臉的無奈,他跟關甜甜的父親是朋友,也認識關甜甜死去的母親,她父親溫柔敦厚,她母親溫婉善良,怎麽就生出這樣活潑的女兒,這遺傳基因怎麽就變異了呢?

“爲什麽?就因爲她不想去國外留學?”倪樂卉問道,若是這樣,說清楚就行了,至于演變得這麽激烈嗎?

溫智帆看着倪樂卉,又看了一眼關甜甜,欲言又止。“唉!一言難盡,樂卉,你去忙,我在這裏看着她,我要親手将她交到她父親手中。”

“表哥,有事好好說,别過激動了。”倪樂卉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我有分寸,我的自控力自認不錯。”溫智帆說道,拍了拍倪樂卉的肩,将倪樂卉推到門口,打開門讓倪樂卉出去,又關上門落鎖,倪樂卉轉身,想要扭開門,她還有話要說,門已經反鎖了。

“倪醫生,6床的病人要生了。”護士長跑來找倪樂卉,到處她都找了,都沒找到倪樂卉的人,她才來主任辦公室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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