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宛海這一吼,吼醒了顔堯舜等人。
顔堯舜見齊宛海爬起身,犀利的目光帶着殺意,欲沖上前去掐住倪樂卉的脖子。
顔堯舜一個上前,扣住齊宛海的手腕,手下一個用力,将齊宛海甩了出去,看着他快捷的步伐,靈敏的身手,顔子翌傻眼了,這還是那個被倪樂卉攙扶的人嗎?
顔堯舜出車禍是真,傷了雙腿也是真,若不然他都懷疑顔堯舜沒出過車禍,是他的腿早就好了?還有他擔心倪樂卉,擔心媽傷到倪樂卉,連自己的雙腿都不管不顧了。
“樂卉。”顔堯舜抓住倪樂卉的手腕,失去理智的倪樂卉相當可怕,眼睛猩紅,顔子悠到底做了什麽把她激怒成這樣?
倪樂卉愣愣地望着顔堯舜,問道:“你怎麽來了?”
他能不來嗎?他若是再不來,估計她會打死顔子悠,他是不喜歡顔子悠,卻沒想過要她死,尤其是死在倪樂卉手中,倪樂卉若真殺了顔子悠,他可以護她周全,但是她卻會留下殺人的陰影,他不希望她這樣。
“樂卉,放開她,我累了,我們回房間。”顔堯舜勸說道。
倪樂卉愣了愣,這才注意到,她手中還拽着顔子悠的頭發,顔堯舜掰開她的手,将顔子悠的頭發從她手中救出來,抱起倪樂卉,狠狠的瞪了齊宛海一眼,抱着她離開。
“子悠。”齊宛海叫道,此刻的顔子悠已經被倪樂卉揍得奄奄一息了,齊宛海撲上去,卻不敢碰她,哭泣道:“我的女兒,我苦命的女兒。”
牢獄之災剛結束,又遇到這種事,倪樂卉,齊宛海心裏嚼着倪樂卉三個字。
“行了,還不快點送醫院。”顔英邦杵着拐杖,在地闆上敲打着,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顔子翌小心翼翼的将顔子悠抱起,顔子騰跑去開車,齊宛海跟在他們身後。
“老爺。”顔英雄看着顔英邦,顔子悠是老爺的親生女兒,老爺真能做到無動于衷嗎?
“去醫院。”顔英邦說道,顔子悠是他的女兒,在他手心裏呵護長大,對顔子悠的生死,他還是很在乎,他若是不去醫院,萬一子悠出了什麽事,他會後悔的。
“英邦。”安琪兒叫住顔英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懷着身孕,留在家裏等消息,你也别太着急了,劉嬸,陪着琪兒。”顔英邦對劉嬸還是信任的。
“英邦,路上小心。”安琪兒叮囑道,她本也沒想要去醫院,隻是随口說說,她知道顔英邦不會讓她去,她才會這麽說,她是跟齊宛海同心協力将顔子悠救出來,她是真心想要救顔子悠,齊宛海肯定不會領情,她不後悔救出顔子悠,哪怕是救出一個敵人。
所有人都走了,隻留下安琪兒跟劉嬸,對于剛剛那一幕,她還是心有餘悸,她做夢都沒想到倪樂卉瘋狂起來這麽厲害,還好她們沒成爲敵人。
“琪兒。”劉嬸見安琪兒站着不動,出聲提醒。
“劉嬸,你去忙,不用管我。”安琪兒笑着說道,人都走了,她要去看看倪樂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嬸下樓,安琪兒朝顔堯舜的房間走去,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擡手敲門。
“滾。”顔堯舜冰冷的聲音響起。
“顔堯舜,我是來看看樂卉。”安琪兒深吸一口氣說道。
“滾。”顔堯舜依舊讓她滾,安琪兒咬了咬唇,倪樂卉沒出聲,顔堯舜又讓她滾,她不想惹怒顔堯舜,隻能離開。
倪樂卉抱着雙腿坐在床上,将臉埋進雙腿之間,回想剛才那一幕,她也很震驚,那個暴躁女人真是她嗎?
“我剛剛是不是失控了?”倪樂卉擡起頭望着顔堯舜。
“還好。”顔堯舜微微一笑,撫摸着倪樂卉的秀發,失控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聽到顔子悠歇斯底裏的慘叫聲,他趕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很震驚,這還是那個他認識的倪樂卉嗎?
那一刻,倪樂卉像複仇的使者般,眼裏滿是殺氣,他了解倪樂卉,他出車禍都沒讓她亂了方寸,肯定是顔子悠說了什麽,否則倪樂卉會不這樣。
“她沒事吧?”倪樂卉問道,她的雙手還痛着,尤其是手心,抓住顔子悠頭發的時候,指甲都陷進肉裏了,可見她抓得有多緊,打得有多狠。
“放心,她命硬着,不會被你輕易就給打死了。”顔堯舜說道,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我剛剛是不是很吓人?”倪樂卉問道,抓了抓腦袋,又說道:“我明知道她喝醉了酒,我不該因她的話而失控,我明明能控制住的,我……”
“樂卉。”顔堯舜打斷她的話,不讓她再說下去,大手貼在她後腦勺上,微微用力,顔堯舜的額頭抵在倪樂卉的額頭上。“樂卉,這不是你的錯,喝醉酒說的話也要負責任。”
顔堯舜不敢說酒後吐真言,他并不知顔子悠說了什麽讓倪樂卉失控。
“顔堯舜,我累了,想睡覺。”倪樂卉揉搓着眉心,剛剛用太多力了,她打顔子悠的時候,真是在往死裏揍,顔子悠越是慘叫,她揍得越是起興,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難道真是因爲顔子悠說了對她失去的那個孩子不敬的話嗎?
“想睡就睡,我守着你。”顔堯舜扶着她,想将她扶來躺下。
“我還沒洗澡。”倪樂卉說道,她去了外面,又流了汗,她不想這樣躺下睡覺,她會睡不好。“可我又不想澡。”
“沒關系,我幫你澡。”顔堯舜暧昧一笑,幫她洗澡,他很原諒,倪樂卉沉默,顔堯舜當她是在默認,放開倪樂卉,起身去衛生間放水,放了滿滿的一缸,顔堯舜折回來的時候,倪樂卉已經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顔,顔堯舜猶豫了,到底要不要幫她洗澡呢?
看着她睡得這麽香,他真不忍心弄醒她,可她沒洗澡,他又擔心她睡不好,糾結了一會兒,顔堯舜果斷的将她抱起,朝衛生間走去,褪去她身上的衣褲,将她白皙的身子放到水中,身子一碰到水,倪樂卉舒服的嗯了一聲。
顔堯舜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褲,這個浴缸很大,躺兩個人都不覺得很擠,抱着這軟玉香,顔堯舜壓抑了幾個月的沖動,瞬間複蘇,因爲她懷孕,他就禁欲,在醫院的時候,每當她給他擦身子的時候,他就想不顧一切的要她。
可惜,他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他不顧自己的雙腿,他也在顧及她,流産是大事,她的身體需要休養,漸漸地她的身體養好了,他的腿傷也漸好,一個不識相的人卻搬了進來,打惹他們的兩人世界。
不可否認,倪樂卉去上班了,溫智帆是陪着他解悶,因爲有溫智帆陪着,他不覺得無聊,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就覺得溫智帆是個電燈泡了,他想跟樂卉親熱一下,還在考慮到溫智帆,有溫智帆在,樂卉也不會跟他太過親密。
抱着倪樂卉在洗鴛鴦浴,他若是不做點什麽,他都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倪樂卉昏昏沉沉,顔堯舜在對她做什麽,她是知道的,在顔堯舜的努力下,倪樂卉再也睡不着了,睜開眼睛望着顔堯舜近在咫尺的俊臉。
“你……”倪樂卉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她的情緒不好,他還有這份心情,他的熱情高昂,倪樂卉不忍心拒絕,白皙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
得到她的認可跟回應,顔堯舜更賣力了,一發不可收拾。
從衛生間到卧室,兩人極緻的瘋狂。
醫院,顔子悠身上隻是皮外傷,頭部有些嚴重,有輕微的腦震蕩,是倪樂卉抓着她的頭發,用她的頭去撞地闆給撞出來的。
齊宛海讓顔子騰在病房守着顔子悠,顔子翌在跑上跑下,齊宛海扶着顔英邦走出病房。
“宛海,你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在病房裏說的?”顔英邦問道。
“老爺,我們的女兒被倪樂卉傷成這樣,我不會善罷甘休。”齊宛海憤憤不平的說道,敢傷她的女兒,她絕對不會原諒,平時她連大點聲都不忍心對子悠說,更别說動手打子悠,她都舍不得傷子悠一下,這次卻被倪樂卉傷成這樣。
倪樂卉這次真是太過分了,上次子悠絆倒她,讓她流産,她是怎麽對付子悠的,這次她也絕對不會放過倪樂卉,無論如何,這次是倪樂卉招惹子悠,而不是子悠招惹倪樂卉,爲子悠,她要追究到底,真欺負子悠沒人管嗎?
“還不嫌亂嗎?你又想怎麽樣?”顔英邦質問道,拐杖在地上杵着,他們就不能消停一下嗎?從什麽時候開始,顔家就沒安甯過了,不是這樣事,就是那樣事,他老了,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他們就能讓他享享清福嗎?
“老爺,你變了,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老爺,你是不是見顔氏在顔堯舜的管制下比在你手中更輝煌,你是不是要認輸了?”齊宛海質問道。
“宛海,你我都老了,别再折騰了行嗎?”顔英邦耐着性子說道。
“老爺,你老嗎?我怎麽不覺得呢?你都讓安琪兒懷上你的孩子,你老嗎?”齊宛海諷刺道,在她面前認老,在安琪兒面前就裝年輕,他真當她好欺負嗎?
爲了他,她犧牲了什麽,爲了他,她忍辱負重,她從來沒對不起他過,而他呢?先是那個女人,然後再是安琪兒,他娶那個女人,她可以理解,他是爲了顔氏才娶那個女人,他也跟那個女人離婚了,那個女人也死了,她氣憤的是,他都一把年紀了,居然找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比他的小女兒都還小。
他可以對不起她,就不許她爲子悠讨回公道嗎?
“你想怎麽做?”顔英邦問道。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我也不會添油加醋,子悠絆倒她,讓她失去孩子,她讓杜絕抓走子悠,硬是關了子悠兩個月,她現在把子悠傷成這樣,我讓人驗傷,然後起訴倪樂卉,該怎麽懲罰倪樂卉,這是法律的事。”齊宛海說道。
“原因呢?”顔英邦問道。
“什麽原因?”齊宛海反問道。
“倪樂卉打子悠的原因?倪樂卉會莫明其妙的打子悠嗎?宛海,你愛子悠,母愛是偉大的,你是怎麽救出子悠的,我不過問,我隻是想提醒你,起因是子悠的錯,是子悠絆倒倪樂卉,才讓倪樂卉流産,倪樂卉是要子悠跟她流掉的那個孩子陪葬,子悠絆倒倪樂卉,人證物證都有,這事因杜絕不知去向,沒提交給法院,子悠的事還沒受理,你就把人給救了出來,倪樂卉心裏能好受嗎?她不打顔子悠,我才覺得奇怪。”顔英邦說道。
“她打人還有理了。”齊宛海不甘心,這事他們若是選擇吃啞巴虧,她太不甘心了,可是顔英邦的話,她又不能不聽,她不怕倪樂卉,倪樂卉敢傷她的子悠,她就敢讓倪樂卉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是倪樂卉身後是顔堯舜,顔堯舜有多厲害,她領教過。
“顔堯舜會任由你報複倪樂卉嗎?”顔英邦問道,齊宛海沉默,顔英邦攬過齊宛海的肩,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宛海,這事我們隻能忍,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鬥不過顔堯舜,你比我更清楚,自從顔堯舜接手顔氏後,他的成就,我們都看在眼底,股東們也看在眼底,宛海隻是受了輕傷,如果你因爲子悠而得罪了顔堯舜,後果會更壞,對我們肯定沒益。”
“老爺,我不甘心。”齊宛海靠在顔英邦肩上,痛哭流涕,她真的好不甘心,可顔英邦的分析,她找不到話來反駁,她雖是顔氏董事長夫人,可能她在顔氏沒有說服力,她的話,沒人聽。
“宛海,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何曾甘心過,即便如此,我們又能做什麽?”顔英邦歎息着,他強勢了一輩子,到老了落到這步田地,把他害成這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兒子,她柔情似水,柔柔弱弱,沒想到她生出來的兒子這麽厲害。
“老爺,我心疼子悠,看着她被倪樂卉傷成這樣,我卻不能爲她報仇,我的心好痛。”齊宛海捂住心口的位置,子悠是她的女兒,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真是可悲,她不是沒有兒子,兩個兒子,一個也靠不住,最後她還隻能靠女兒。
“子悠也是我的女兒,她被傷成這樣,我看着也心疼。”顔英邦說道,想了想,又說道:“畢竟是子悠有錯在先,宛海,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當沒發生過,說得輕巧,我的心堵得悶,根本不可能當沒發生過。”齊宛海哭泣道。
顔英邦歎息着,拍着齊宛海的後背,他會被逼得這般無奈,以前他從不曾想過,他以爲他會雄傲一輩子,直到死他也如此,顔堯舜恨他,正因如此,他才想方設法想要除去顔堯舜,他卻不曾想到,人沒除去,卻把顔堯舜逼得變得這麽強了。
顔堯舜有今天,他功虧一篑,如果不是他對顔堯舜緊逼,顔堯舜會有今天嗎?
他沒将顔堯舜當成兒子,顔堯舜不把他當父親,他也可以理解。
顔英雄遠遠的看着這一幕,除了歎息,還是隻有歎息。
溫家,左易夢帶着涵函睡覺,溫智帆坐在樓下的客廳裏等顔丹彤。
淩晨後,顔丹彤才回家,溫智帆躺在沙發上睡着了,顔丹彤輕腳輕手,準備直接上樓,見樓下客廳裏的燈沒關,顔丹彤猜想肯定是左易夢見她沒回來,特意給她留的燈。
顔丹彤心裏一陣感動,母親死得早,她又恨父親,小時候沒享受過母愛,沒想到嫁人後她從婆婆那裏享受到了母愛。
顔丹彤準備去關燈,看到沙發上躺着的溫智帆,先是一愣,随即無奈的笑了笑,顔丹彤上前,準備叫醒溫智帆,見他睡得香,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不忍心叫醒他。
顔丹彤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欣賞着溫智帆的睡顔,不可否認,溫智帆很好,長相出色,脾氣也溫和,溫智帆跟孫煜相比,簡直就是好男人。
當他的妻子,肯定會很幸福,前提下是他們相愛,她跟他的婚姻,顔丹彤除了苦澀一笑,還是苦澀一笑,她随便找個男人領證,居然被二哥給算計了。
左易夢視她如己出,當親生女兒般照顧,她跟溫智帆也相敬如賓,其實……如果……
顔丹彤猛的搖頭,拍着自己的臉頰,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低聲罵道:“顔丹彤啊顔丹彤,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就算你有這個心,别人也不一定有這個意,況且,你不愛他,你愛的人是孫煜,在沒徹底放下對孫煜的愛之前,你不配愛上任何一個人,不配别人愛上。”
顔丹彤窩在沙發上,她也睡着了。
明明這樣睡着不舒服,也許是太累了,一覺睡了很久。
劉嬸起來做早餐,見到沙發上的一幕,劉嬸果斷的跑去左易夢的房間,左易夢跟着劉嬸下樓,看到這一幕樂不可支,決定讓劉嬸去買菜,能買多久就買多久,早餐不用做了,她帶涵函去外面吃,給足他們空間。
劉嬸收拾涵函的小書包,涵函還在睡夢中,左易夢将她抱起。
“夫人,還是讓我來抱。”劉嬸說道。
“不用,你拿着書包,我沒問題。”左易夢說道,涵函是有些沉了,經常抱着涵函,她也抱得動。
“大姨婆。”涵函被她給弄醒了,揉搓着惺忪的眼睛。
“涵函,大姨婆帶你去外面吃早餐,你想吃什麽,大姨婆就帶你去吃什麽。”左易夢說道,涵函聽到這話,當然開心得不得了,左易夢說外面的東西沒有家裏的幹淨,都是些垃圾食物,不讓涵函在外面吃,涵函畢竟是小孩子,你越是不讓她吃的東西,她越想要吃。
“好啊好啊,大姨婆,我要去麥當勞裏吃。”涵函興奮的叫道。
“好好好,隻要涵函高興,我們就去麥當勞吃。”左易夢拍了拍涵函的小臉蛋兒。
“叫上表舅跟表舅媽。”涵函懂得分享,好東西不能吃獨食,要叫上溫智帆跟顔丹彤。
“不叫他們,他們要睡覺。”左易夢拒絕,開什麽玩笑,她帶涵函出去吃,就是想給他們制造空間。
左易夢抱着涵函出門,天都沒亮,劉嬸有些後悔了,她該晚點告訴夫人。
左易夢要帶涵函去麥當勞吃,涵函高興着呢,才不管天有沒有亮。
倪樂卉醒來,渾身酸痛,顔堯舜摟着她睡,睡得很香,倪樂卉想去上廁所,又不忍心打擾顔堯舜睡覺,被他這樣抱着,感覺很溫暖,隻是縱欲後會留下後遺症,渾身酸痛,今天她還要上班,她要去泡一個熱水澡,不然她沒法去上班。
倪樂卉擡眸,伸出手,指腹摸着顔堯舜的五官,他的五官很精緻,太沒天理了,他有錢,人長得有好看,身材也好,簡直讓人氣憤。
“這麽有精神,是不是還想要?”顔堯舜抓住她的小手,她在他懷中醒來,他是知道的,隻是沒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她的反應,以爲她會毫不猶豫推開他,然後起床,沒想到她沒推開他,反而是摸着他的五官。
“你想太多了。”倪樂卉愣了一下,再來她今天就真上不了班了,倪樂卉想要紮脫開他的懷抱,卻被顔堯舜抱得更緊。
“别動,不然後果自負。”顔堯舜警告道,她不知道在他懷中這麽亂動,他會把持不住嗎?昨晚他失控了,一次又一次,他知道她累,不忍心再讓她更累,他隻是故意這麽說。
“讨厭。”倪樂卉瞪了他一眼,在他懷中真不敢動了,清晨醒來,男人的*是很強的,她可不敢自找死路。
“是喜歡還是讨厭?”顔堯舜吻了吻她的耳垂,好久沒這麽赤身抱着她了,感覺真好,顔堯舜暗暗下決定,以後開車的時候要小心點了,不能再疲勞駕駛,或是瘋狂踩油門。
倪樂卉默了,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不顧赤着的身子,翻身坐起,瞪着顔堯舜質問道:“你的腿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昨晚,她還沒注意到,他的腿都這麽靈活了。
“好了。”顔堯舜笑着說道。
“好了,好了你還裝?”倪樂卉質問道,真是太過分了,她這麽擔心他,他還裝給她看。
“誰裝了?是你要扶着我,我不忍心拒絕。”顔堯舜笑着說道。
“你……”倪樂卉深吸一口氣,看着她起浮的胸口,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青紫一片,是昨晚他的戰功,顔堯舜很是自豪,他在她身上印上屬于他的印記,看誰敢窺視他的女人。
倪樂卉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他炙熱的目光緊鎖在她胸前,倪樂卉這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護着胸下床,腳一沾地,雙腿一軟,整個人朝地面撲去,顔堯舜眼明手快把她給接住,不顧她的抗議,抱着她朝衛生間走去。
兩人在泡鴛鴦浴,泡着泡着,又演變成了限制度的畫面。
在衛生間裏待了很久,因爲倪樂卉要上班,顔堯舜有些收斂,他不想倪樂卉去上班,倪樂卉堅持要去,顔堯舜心裏不痛快,也隻能同意。
星期一,他也該去公司了,兩個月沒去公司,他這個總裁是該露面了,不然公司裏的股東們會懷疑他是不是遇害了。
顔堯舜要開車,倪樂卉瞪了他一眼,顔堯舜果斷的讓倪樂卉來開車,倪樂卉趕時間,再趕時間她也要将顔堯舜安全送到公司,再開車去上班。
倪樂卉來上班遲到了,查房都查完了,溫智帆把她叫去主任辦公室。
“表哥,我不是故意要遲到的。”倪樂卉開門見山的說道,溫智帆叫她來主任辦公室,肯定是因爲她遲到的事,查房的時候她不在,溫智帆肯定要說她兩句。
“樂卉,是不是很累,如果很累,你可以說一聲,我給你批幾天假。”溫智帆看着倪樂卉疲勞的面容,他很是擔心她,讓她帶着顔堯舜住溫家,她偏偏不聽,硬要帶着顔堯舜回顔家,她去來溫家,去明家也好,怎麽能回顔家。
顔家那一群虎視眈眈的人在看着他們,顔堯舜腿上的傷又沒好徹底,她能放心嗎?
倪樂卉愣了一下,他是在關心她,倪樂卉笑了笑,說道:“表哥,我沒事,我能應付。”
“樂卉,别逞強了,我是你表哥,我不想你這麽累。”溫智帆說道,顔堯舜這個人太能作了,溫智帆很擔心倪樂卉在顔堯舜面前吃虧,雖然顔堯舜不會讓她吃虧,但是溫智帆還是擔心,對顔堯舜這個人,他是相當不信任的。
“表哥,别擔心我,你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倪樂卉轉移話題,将話題轉移到溫智帆自己身上,左易夢對丹彤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大姨還讓她勸勸表哥,讓表哥接受丹彤,感情的事是能勸嗎?
“你擔心我什麽?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溫智帆白了倪樂卉一眼,他好心關心她,她遲到了,他不僅沒說她,還爲她着想,想要給她放假,她卻拒絕了,還将話題轉移到他的身上。
“表哥,要不你就順了大姨的意,試着跟丹彤交往。”倪樂卉笑着說道,結婚後戀愛,這樣的事也很多。
“樂卉,你被我媽給洗腦了嗎?”溫智帆質問道,居然她說要他跟顔丹彤試着交往。
“我若是被大姨洗腦了,你會這麽輕松嗎?”倪樂卉沒好氣的問道,随即又問道:“顔丹彤不夠漂亮嗎?”
“太漂亮了。”溫智帆承認,如果說顔丹彤不漂亮,在這世上還能找出漂亮的人嗎?
“表哥,丹彤人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有錢,能力也很強,這樣的女人,你到底看不上他什麽?”倪樂卉問道,溫智帆沉默,顔丹彤是挑不出毛病,顔丹彤是完美,可那又如何?他不愛她,倪樂卉想了想,又問道:“表哥,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跟丹彤的前任男朋友一樣,嫌棄丹彤演員這個身份。”
“你想太多了,我馬上有台手術。”溫智帆起身走出主任辦公室,倪樂卉沒跟上去,她追出主任跑,讓人看到這算什麽事兒。
良久,倪樂卉才反應過來,表哥是在逃避,以前提到顔丹彤時,也沒見表哥逃避,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他跟丹彤之間發生了什麽?難道大姨等不及了,給他們下藥了,讓他們亂性了?
可能嗎?倪樂卉果斷的搖頭,雖說這事大姨幹得出來,但是大姨答應過丹彤,大姨就不會采取措施。
畢亦瑤去手術室,倪樂卉回到醫生辦公室,關甜甜來到倪樂卉面前,問道:“師傅,需不需要我幫忙?”
“幫什麽忙?”倪樂卉問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麽是需要幫忙的。
“幫忙照顧師公。”關甜甜說道,倪樂卉默了,又來了個,關甜甜又說道:“師公才出院一天,師傅你今天就遲到了,照顧師公是不是很辛苦?師傅,當時你就該聽我的,堅決不同意師公出院,反正師公有錢,多在醫院多久幾也花不了他多少錢,住在醫院多好,有專業人照顧,你還不用這麽累。”
“我有台手術。”倪樂卉起身,不想聽關甜甜叽叽喳喳了,她隻是遲到了,遲到有很多原因,不一定是照顧顔堯舜辛苦才遲到的,明明就是顔堯舜不放過她,如果今天早上顔堯舜沒繼續,而是放過了她,她估計不會遲到。
明明起得很早,顔堯舜還不放過她,她要送顔堯舜去公司,她來醫院上班就遲到了,有前車之鑒,明天倪樂卉下定決心,一定不會遲到了,省這個說了,那個又說。
顔丹彤今天休息,她想要懶在家中,又怕跟左易夢單獨相處,左易夢上班向來沒時間,有時候突然回來到,顔丹彤換了身休閑的衣服,開着車去兜風,她是名人,名人有名人的苦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正常的逛街。
還沒出市區,手機響起,是妮妮打來的,顔丹彤接起。“妮妮,有在開車,有事說事。”
“你在開車,你要去哪兒?”妮妮問道,今天丹彤休息,她是知道的。
“去兜風。”顔丹彤說道。
“這麽閑?”妮妮有些意外,難得休息一天,她還以爲顔丹彤會在家裏休息,以前顔丹彤一休息,就跑去找孫煜了,現在顔丹彤跟孫煜徹底分了,自然不會去找孫煜,妮妮有些擔心,雖然顔丹彤跟别人領證結婚,讓了自己的後路,跟孫煜真的徹底分了嗎?
結婚還可以離婚,妮妮真擔心顔丹彤會爲了孫煜離婚,孫煜這些年把顔丹彤吃得死死的,要顔丹彤往西,顔丹彤不會往東。
“有事說事。”顔丹彤才不想跟妮妮聊天,她在開車,開車适合聊天嗎?
“李汐來t市了……”
“又指名要見我。”顔丹彤打斷妮妮的話,沒好氣的說道:“妮妮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上次我們都不當了,這次你怎麽還不吸取教訓呢?”
“丹彤,你聽我說,這次應該是真的。”妮妮說道,有上次的經驗,這次她也不敢保證。
“應該是真的?”顔丹彤靠邊停車,她要好好給妮妮上一課。“妮妮,精明如你,能不能别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上次若不是我反應過來,我們會發生什麽事,你能預想到嗎?”
“丹彤,我承認,上次的确是我大意了,這次我不會了。”妮妮保證道,她保證不了這次是不是真的,但是她能保證,告訴她這個消息的人信得過。
“要見你去見,姐不奉陪。”顔丹彤火了,說服不了妮妮,她就不說了,反正是她不會去,任妮妮自己去折騰。
“丹彤,李汐要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去有什麽用,希爾頓501。”妮妮說道。
“我不去。”顔丹彤态度生硬,上次她輕易相信妮妮的話,妮妮又輕易相信給她資料的人,這次她要注意了,她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丹彤,這次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去看看,若是真的,那就是好事,若是假的,我不在場,你也好逃跑,不用照顧我。”妮妮說道,她笃定顔丹彤會去。
“還是那句話,要去你去,姐不奉……喂,妮妮,搞什麽?”陪字還沒說出口,妮妮直接挂電話,顔丹彤給妮妮打過去,關機了。
顔丹彤下定決心不去,開着車繼續兜風,一個小時後,希爾頓酒店門口,顔丹彤下車,将鑰匙給服務生,服務生開着她的車去停,顔丹彤來到501門口。
上次有人守在門口,這次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顔丹彤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人都來了,她還在猶豫什麽?
顔丹彤深吸一口氣,敲門,沒一會兒,一個翹着蘭花指的男人來給她開門,一見顔丹彤,一陣抱怨。“怎麽才來,我家小汐汐都等你很久了,真是的,名氣不如我家小汐汐,還讓我家小汐汐等你,顔丹彤,我警告你,下次不許這樣了,否則我告訴你的經紀公司。”
顔丹彤愣住了,她很是激動,這次居然是真的,這個男人她認識,李汐的經紀人叫安迪,男不男,女不女,有人背地裏罵他人妖,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安迪,真的是你?”顔丹彤一個激動抱住安迪。
“哎喲哎喲哎喲,快放開,快放開,你一身的塵,把塵都沾到我身上來了,我有性别歧視,對性别也過敏,你這樣抱着我,我會過敏的。”安迪哇哇大叫。
顔丹彤一個用力,把安迪給拉出來,砰的一聲關上。
安迪先是一愣,應該是沒反應過來,随即抗議了,拍着門。“顔丹彤,你給我開門,把門給我開開,你想對我家小汐汐怎麽樣?”
顔丹彤不理安迪,任由他在外面叫嚣,安迪很注意形象,他不會堅持太久。
高檔的皮質沙發上,李汐一身白色的休閑服,背對着顔丹彤說道:“不用理那個人妖。”
顔丹彤嘴角抽了抽,李汐居然叫安迪人妖,安迪可是他的經紀人,顔丹彤走至沙發前,坐在李汐對面,說道:“你這樣說安迪是人妖,安迪會生氣的。”
“我就想看到安迪生氣的樣子。”李汐笑了笑,舉着高腳杯品嘗了一下杯中的紅酒,皺了皺眉。“這紅酒真不好喝。”
“不是紅酒不好喝,是你太挑剔了。”顔丹彤忍不住說道,李汐是出了名的挑剔。
李汐放下酒杯,顔丹彤有禮地伸出手,李汐是她的偶像,見到李汐她很激動,她卻掩飾得很好,小臉上沒有局促,隻是盈盈的笑容。
“爲什麽面次見到我,你都是這一副表情呢?”李汐看着顔丹彤伸來的小手。
“在你面前,我不敢出錯。”顔丹彤說道,兩人都在娛樂圈裏混,李汐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在李汐面前,顔丹彤很有壓力,即便李汐是大哥的朋友。
沒人知道是誰帶她入這個圈子的,就連妮妮都不知道,帶她進這個圈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這個男人,李汐帶她進來,她卻拒絕了李汐的幫忙,她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今天。
“你這麽見外,小心我告你狀。”李汐露出紳士般優雅的笑意,極具風度地握住顔丹彤纖白的小手。
“向誰告狀?經紀公司嗎?”顔丹彤問道。